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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還不來?"
  彤秀琰极盡所能的伸了一個大懶腰。心里直想章紓寰快點到來,她的所在位置則是長延大樓的頂層,据說是無主的那間超大型豪華辦公室,如今此地卻成了她專用的茶室。
  自從确定了這間辦公室真的不會有人來之后,她沒事就老愛往這儿跑,只要一到午休時間,總務部的辦公室里就絕對找不到她的蹤影,因為她覺得若是讓這個舒服的地方就這么荒廢著,不加以好好利用,簡直是暴殮天物。
  另外,章紓寰也會常來這里找她,陪著她度過一個快樂的午餐時光,要令她期待這段時間的到來;比起在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吃午餐的优越感,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有章紓寰陪伴的滿足感。
  彤秀琰心里很清楚,章紓寰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一天比一天加重,而她也愈來愈离不開他了,就連他的神秘感都深深地吸引著她;她一直都知道,一旦自己喜歡上一個人,她的心便已為自己作好了抉擇,那將會今她一直執著下去。
  盡管她還不太确定自己在章紓寰心中占有什么樣的地位,只是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視著她;不過她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否則不會那么勤快地往這几跑,他們的相處也就不會總是那愉快了。
  但彤秀琰現在并不是在思考自己和章紓寰之間的關系,而是被另一件事占据了她的注意力。
  她"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雙手小心翼翼地撥弄著那塊長毛地毯,視線仔細的檢視著那片雪白、柔軟得猶如天上云般無暇的細毛。
  "怪了,怎么一點痕跡都沒有呢?"彤秀琰不禁輕聲自語道,思緒也飄向昨天發生的事。
  因為章紓寰已率先說過有事不能來找她,所以她昨天只有百般無聊地獨自進食;后來一個不小心,把剩下大約半瓶的柳橙汁給洒到長毛地毯上去了,制造出一灘不容忽視的災情。
  這种長毛地毯本來是不太吸水的,而且這場"天外橫禍"實在超過它的承受量太多了,因此有這漸向外擴散的趨勢。
  彤秀琰這下可慌了,要是沒弄好,不是好比在這里簽下了"到此一游"的標記了嗎"彤秀琰緊張的時候愈會胡思亂想,結果只是把自己弄得更緊張。
  她很用力想將一切恢复原狀,然而肇禍的是柳橙汁,已經有點滲到地毯里了,而那一抹微黃在這一片洁白之間實在有點顯眼。
  彤秀議昨天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只差沒把那塊地毯挖起來"毀尸滅跡"了,只等今天干了以后再看情況如何,或許能蒙混過去。
  "天哪!我的運气也太好了吧!"事實證明,她的運气還真是很不錯。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后,她終于放下了心,因為不但一點痕跡都沒有,而且似乎還比原來更柔軟、更洁淨;雖然那可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但至少完全沒有她所擔心的后遺症。
  "太好了,沒事就好!"
  彤秀琰正准備站起來,卻听到身前傳來一個細微的推門聲,她本以為是章紓寰終于來了,但她听到的卻是一個陌生、帶有一些年邁,卻依然蒼勁有力的男性嗓音。
  "好久沒有人對我如此大禮了,用不著這么客气吧,我會不好意思的。"
  彤秀談嚇了一跳,慌忙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的老人正從門外走了進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神,雖然有些發福的情況,但還看得出他年輕時必然是個英俊的男人。
  她若無其本地從跪坐的地毯上站了起來,還一臉不悅地道:"少臭美了,誰在向你行禮啊!"
  老人露齒一笑,"不然你是在做什么?"
  彤秀戲看著他的神情帶點不屑,好想很看不起他怎么會問這种無聊的問題,"我在撿東西不行嗎?"
  不知怎的,雖然被他"人贓俱獲"——連她沒吃干淨的餐盒都還放在辦公桌上,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在這個地方做什么……但她卻一點也沒有被當場揭發的尷尬,或許這与他瞼上那抹平和的笑容也有關系吧!他的態度非常自然,一點也不像是來"捉賊"的。
  他的眉宇之間有著一种難以表達的威勢,那是長期在上位者才會有的一种气度;但此時他的神態卻給人一种親切的感覺,完全不覺得有壓迫感,就像看到了她的父親一樣。
  彤秀談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人物,事實上,在這層樓設事晃來晃去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必定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像她這种"閒雜人等"大概沒几個敢在這里用餐。
  "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做什么?"陌生老人先開口問道。
  "我叫彤秀琰,至于在這里做什么,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嗎?"她擺擺手道,"你是誰?"
  老人看著辦公桌中尚未收拾的殘羹剩肴,臉上有种無奈的神情,"我只是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在長延最高級的辦公桌上吃午餐,這個事實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彤秀琰偷偷伸了伸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反正這里又沒有人在用,讓我享受一下又會怎么樣?我又不會弄坏什么東西。"
  她說得那么有個性,大概是忘了自己站立的地方,才在昨天發生了一樁"慘劇",以為沒有"東窗事發"就可以當沒那回事了。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道戲過的光芒,但還是保持著和煦的微笑。
  "對了,都是你在問我,我倒忘了問你,你又是誰?"彤秀琰問道。
  老人微微一笑,"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幢樓的上上下下都歸我管,則以你的身份,就這樣跑到這間辦公室來"野餐",是不合規定的。"
  彤秀琰聞听涌上一股不服气的感覺,"‘規定’是為了讓人打破而存在的,而且這里現在又沒主子,哪還有什么‘規定’可說。"
  老人對她的詭辯報以一笑,"其實你如果想待在這間辦公室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看著彤秀琰炯炯發亮的雙眸,笑著繼續道:"這里是總經理辦公室,目前是個空缺,只要你能坐上這個位置,那這間辦公室就是你的了。"
  彤秀技的表情馬上變得像生吞了三斤黃蓮,"這不是廢話嗎?怎么可能會有這种事嘛!"
  老人神秘地眨了眨眼,"那可不一定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巴結一下未來的總經理,說不定對方一高興,也會讓你到這里來吃午餐哦!"
  "這個廢話也不是很高明的。"彤秀琰沒好气地道。
  "那就隨便你嘍!不過這段時間還不會有人用上這間辦公室,如果你想來的話也沒關系。"
  "唉呀!我快遲到了。"彤秀琰突然叫道,慌忙收拾了一下,拎著一袋垃圾离開前再回頭道:"老伯,謝了。"
  老人在地离去之后,也回到不遠處的另一個辦公室,里頭的裝滿和規模都足以和方才的"總經理辦公室"相較而毫不遜色;但在"等級"上卻高了一點,因為它是"董事長辦公室"。
  這里是長延大樓的三十二樓,凡是設置于此的辦公室,無不是長延企業頂尖級重要人物的工作場所,可說是長延企業運作的中心,所有的大小決策都是在此決定,當然不會是普通職員可以在此隨意出入的,難怪彤秀琰會被說是"不合規定"了。
  而這個准許她可以沒事來玩玩的老人,正是長延企業的龍頭老大一董事長章文綱;站在那張大辦公桌旁,身著淺灰色高級套裝的女子,便是已經升調的董月菱。
  "您見到她了嗎?"
  章文綱點了點頭,但什么也沒說。
  董月菱見他半天沒說一句話,忍不住追問道:"你覺得她怎么樣?"
  章文織這才露出一抹淺笑,"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老實說,我覺得紓寰配不上她,她太單純了。"
  董月菱則一陣輕笑,"放心吧,秀琰雖然單純,但是若有人想欺負她,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紓寰是不會看上一個需要极力呵護的女孩。"
  "那倒也是。"章文綱同意道,"不過,她真有辦法應付那些工作嗎?這事可是關系重大,若是她做不來,還是……"
  "不會出問題的!"董月菱极有信心地道,"或許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她絕對有這种能力,而且若是真有什么問題,紓寰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的;這也是最后辦法了,您不也是一直希望能解開紓寰對您的誤會嗎?秀琰會改變他的,等著瞧吧!"
  看來她對"愛情的力量"很有信心!
  章文綱輕歎一口气,"若是真的有用就好了。"
  "會有用的,紓寰連他的辦公室都帶她去了,不是嗎?"
  章洒紓寰是章文綱的獨生子,而且還曾是長延企業的總經理,卻在母親去世之后和父親反目成仇,竟然"革職潛逃",跑到總務部的資料室去"隱居",不再管理公司,也不理會章文納希望他恢复原職的要求;但因為他至少還是待在長延,章文綱才沒有急著采取行動。
  至于總經理辦公室昨天的那場"災難",正好被章文綱在暗中盡收眼底,連忙命人來作一番徹底的清理,水漬才會消失得如此不留痕跡。
  "也許真會有用吧!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了。月菱,你就照計划進行吧!"
  "好的。"看著年老的姨丈如今還要為儿子煩惱,董月菱不由衷心期盼章紓寰能早日回心轉意。
   
         ☆        ☆        ☆
   
  彤秀琰還在想方才那老人還是沒說出自己的身份,就看到章紓寰正站在辦公室外面。
  "紓寰,你怎么來了?"
  章紓寰緩步迎向她,"我臨時有點事沒想上面去,又怕現在去剛好和你錯過,才在這里等你。"
  彤秀琰聞听心里真是甜孜孜的,就是這些体貼的小動作,讓她對他的好感愈來愈深,她怎能不喜歡一個處處為自己設想的人呢?
  章紓寰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好了,我不耽誤你上班了,快進去吧!我先走了,下班再來接你。"彤秀琰考慮著該不該將方才遇見一個老人的事告訴他,結果還是沒說,反正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舉步想回辦公室,才發現周圍几個女職員也像她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章紓寰离去時的瀟洒背影,盡管他戴墨鏡看起來很酷,但還是很能吸引女性的目光,她還可以感受到有人以一种羡慕的眼光看著自己。
  "彤大小姐,你可舍得回來了!"楊素雯帶著嘲諷的語气說道:"就算以你的能力不可能為公司做出什么重大的貢獻,但是准時上班這個最起碼的要求你總該遵守一下吧,才工作沒几個月就學會了打混,我看你也很難有什么好前途了,倒是勾引男人的技術還挺有几手的,這大概就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彤秀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情中盡是一片漠然,和章紓寰在一起,倒是學會了三分那种對人對事的冷漠態度,拿來用在這個討厭的女人身上是再合适不過了。
  她面無表情地道:"多謝你的‘關心,我該去工作了。"不用說,她的語气中可沒有半點感謝的成分。
  "對了,再經理找了你好一會儿,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好自為之吧!"楊素雯的微笑中有著些許的幸災樂禍,這才轉身离去。
  彤秀琰看著那令人厭惡的背影,心里直嘀咕,曹緒成最討厭找人時沒有隨傳隨到,那就絕對不會有好瞼色看,而揚素雯不但沒有立刻把話傳到,還故意拖延時間,根本就是存心陷害她!
  現在也沒有遲疑的時間了,她先深吸一口气,作好挨罵的准備,這才敲上經理室的門。
  "進來。"
  曹緒成抬頭看了正走進來的彤秀琰一眼,出奇地竟未因她的姍姍來遲奉上一頓好罵,只是擺出一副長官的臉色,從桌子上的一疊文件中拿起最頂層的那一份,平擺在她面前,淡淡地道:"這是你的調職令,等一下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新的單位報到吧!"
  彤秀琰聞听心下一惊,連忙拿過那張薄薄的調職令,上面只注明地升調為董月菱的助理,所有的工作都由董月菱直接指派。
  她不确定自己該不該惊訝,沒想到事隔個把月,董月菱當初的"預告。果然成真的,本來她早將此事拋到腦后去了,這一個多月來根本想都沒想過,但眼前這明明白白擺上了白紙黑字的"證据",被她不想當真都不行了。
  現在只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她除了知道自己的新工作和一個計划的推行有關聯外,其余一概不知。
  曹緒成卻不屑地道:"真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個年紀這么輕的女職員,進公司也不過才三個月,竟然就能破例升調,這教其他人怎么能心服?"
  彤秀琰實在受夠了這個曹經理的輕視,為什么她就活該倒楣要接受這些批評?她又不曾招准惹誰,不過是運气比別人好一點而且,就等她只是個三等小職員,也還是有自尊的啊!
  仗著后頭的"靠山"和眼前不用再听命于曹緒成的情勢,彤秀琰不亢不卑地道:"曹經理,量個人的能力不一定會和年齡、資歷成正比,性別也只有在你們這种無視世界潮流者的眼中才會成為問題。"
  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有件事我不得不稍微提醒經理一下,若是你還是一直用那种有成見的眼光對待你的下屬,恐怕只會更令大家無法心服,這結果可是比我這個小小的女職員,大短時間內突然升職的影響要嚴重得多了!"
  彤秀琰正視著曹緒成,"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日后我依然是長延的一分子,應該還會有見面的机會,請多保重了。"她在曹緒成還未自錯愕中回過神來之前,逕自告辭离去。
  姑且不論這番話是否會對曹緒成日后的作為造成影響,但這個被低層職員"教訓"
  的經驗,必然會令他終身難忘的。
  离開經理室后,彤秀琰很高興自己和總務部就此"絕緣",然后十成是來幸災樂禍的楊素雯又迎面而來。
  "經理找你有什么事啊?該不會又是做錯了什么事吧!"
  彤秀談突然涌起一股報复的念頭。難得對她笑臉迎人地道:"那倒不是,不過我從明天開始就不再到這里工作了,現在我只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燦爛;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歡迎到人事室的公告欄去參觀,我的名字應該會寫在上面某個不起眼的小角窗里,很抱歉,你的"關心"有些多余了。"
  說完,懶得再理會一臉茫然的楊素雯,她逕自走回自己的座位收拾一些雜物,明天就要參与新的工作了,她卻完全不擔心自己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反正等見到董月菱后總會明白一切的。
   
         ☆        ☆        ☆
   
  彤秀琰在一家餐廳吃晚餐時,將自己開調的消息告訴了章紓寰,如今既已正式調職,應該也算不得机密了,她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便是要和章紓寰分享這個喜悅。
  "怎么樣?紓寰,這件事是不是棒呆了?"
  "也許是吧!"章紓寰的反應卻沒有她所預想的那么高興,而是一臉的不解与若有所思。
  "怎么了?紓寰,你不為我高興嗎?我升職了耶!"
  章紓寰溫柔地看著她,他感覺到她心中已開始對自己產生了一份依戀的情感,使得他的一舉一動都將与她的喜怒哀樂息息相關;這令他感到些許甜蜜,卻也有些惶恐,他向來對所有的人,甚至自己,都帶著相同的冷漠,偏偏卻對她放不下。
  也許是正視自己感情的時候了,早在遇見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八成是逃不過去了,更何況,他也早已身陷其中而不可自拔了,即使是命中注定,他也甘愿。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用他一切的力量保護她那顆純洁而甜美的心靈,同時也用她的純真解救他的心,讓他忘卻過往的一切,不致墜入自己所制造的陷阱里去。
  章紓寰微微一笑道:"我當然也為你高興了,只不過你到公司還不滿半年,我才會覺得有點奇怪。"
  方才見到她時,章紓寰就覺得她似乎比平常高興許多,卻怎么也沒猜到這上頭來,真的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你好像很了解長延內部的情況嘛!"彤秀琰好奇地道。
  章紓寰神秘地一笑,"你絕對無法想像在資料室里可以得知多少企業內部的情報,所有過時的資料全部集中在一起,假如一個人實在閒得沒事,整理那些資料倒是可以發現不少其他人不知道的事,也沒人會管,還算挺輕松愉快的。"
  "那你的日子過得倒是頂愜意的嘛!我還以為資料室是專門讓人混吃等死的單位呢!"她戲越地道。
  "它本來就是。"他倒也不忌諱,"只不過這還不能适用在我身上就是了。"
  彤秀琰倒是相信這一點,她才不會以為他真是那种尸位素餐、"不務正業"的人,反正一定有什么秘密就是了,否則光是整理資料哪能知過那么多!
  "其實我也知道我的調職有點不合常理,"她繼續道,"不過既然有這种机會,也是不坏啊,反正我又不吃虧,這還是菱姊特別為我安排的呢!"事實上,她沒什么值得讓別人貪圖的。
  但就是因為她什么都沒有,才特別讓章紓寰覺得奇怪,升職總是要有理由的。
  "秀琰,你的新工作是什么性質?"
  彤秀琰聳了聳肩,"我不知道耶!"
  "不知道"他怎么也想不到會听到這种回答,"你的意思是不知還詳細的工作內容嗎?"
  "不是,"她一臉無辜地微笑,"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菱姊說過這工作好像和一項新的計划有關,其他的她也沒提,我當然不知道了,有什么好奇怪嗎?"
  "有什么好奇怪的?"章紓寰真是被她的一副無所謂樣子給嚇倒了,這個女人膽子大的實在大無法理解了,"你什么事都不知道,也敢接受這個職位?!我真是太佩服你的勇气了。"
  彤秀琰這可有點不太高興了,"有什么不敢的?菱姊又不會害我!"
  他又道:"剛才我就一直听你提到菱姊,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沒告訴過你嗎?"彤秀琰說著,找出了她的調職令,"她就菱妹,我就是要到她的手下做事的。"
  "董月菱?"章紓寰一怔,馬上想到這可能是個"陰謀"。
  彤秀琰見他臉色一變,忙問:"你認識她嗎?"
  他的笑聲有些冷漠,"我當然認識她,她可不是尋常人物,如今長延企業的董事長可是她的媒丈,她待在總務部只不過是暗中視察各部門的營運狀況,‘碰巧’你遇上了而已。竟會獲得她的賞識,你的運气也未免太好了。"
  "我的運气本來就很好。"她雖是不以為意的道,但也對董月菱的真實身份有些訝异。
  "如果是她來主持,那我大概猜得到那個計划的內容會是什么了。"
  章紓寰的神色有些凝重,第一個想到的是董月菱或許已經知道了彤秀琰正在和他交往,她原來也在總務部,知道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根本沒有刻意的隱瞞這件事。
  不過,這樣一來事情也有了解釋,董月菱該是最清楚他和父親決裂這件事的人了,她也一直不遺余力的想讓他們和好,只是他一直不理會,或許這一次真讓她找到了一個好辦法。
  "你知道是什么計划嗎?"彤秀琰掩不住的好奇神色道。
  章紓寰看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如果他料得不錯,彤秀琰极可能會被一步步地拉向長延企業的權力中心,這表示除非他也能不理會她,否則一旦她在工作上遭遇了什么困難,他能夠袖手不管嗎,然而如此一來,他為了拋棄所有責任,而躲在資料室這個最荒僻的角落,還有什么意義呢?
  又看到他那個滿怀心事的神情,彤秀琰一雙手輕輕的覆在他的手上,用一种憂心的眼神看他。
  章紓寰望向她。微微一笑道:"沒什么事,我只是不能确定我猜得對不對,不過能讓董月菱出手的計划一定是很重要的,反正等你開始工作以后就什么都會知道了,不必急于一時。"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彤秀琰也懶得再問,她早就習慣了他常常話說一半的情況,反正就算追根究底也不見得搞得清楚事情的原委,等時候到了自然會真相大白的。
  章紓琰也下了一個決定,就讓一切順其自然,他無意阻止彤秀琰去做她想做的事,況且事情也不一定就是他所猜想的那樣,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雖然他不是很想承讓,但他的心似乎也因為彤秀琰的出現而開始軟化了。
  "你向董月菱提過我嗎?"
  彤秀琰點了點頭,用一雙明澄的眼眸看著他,輕聲的道:"菱姐也說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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