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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彤秀琰滿意地看著總算順利解決的工作,最近她處理文件的速度增快了不少,已經可以不必留下來加班赶工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近日的工作量減少了許多,讓她的負擔減輕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這事和章紓寰有沒有什么關系,至少在時間上也太巧合了。
  接下來,只要將完成的工作交上去,就可以准時下班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彤秀琰心情愉快地開始收拾東西,不過讓她這么開心的原因可不是終于可以准時下班,而是另有所期待。
  "秀琰,你這兩天心情好像特別好,有什么原因嗎?"董月菱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彤秀琰眨了眨了眼睛,起出了神秘的微笑,這才輕聲道:"這是個秘密。"
  董月菱有點怀疑她會有什么嚴重的秘密,不過也不再多問,道:"別忘了明天晚上來我家吃晚飯哦!我老公的手藝好得很,他已經答應為明天的客人做一頓好吃的,很值得期待呢!"
  "既然這樣,那我明天不能錯過了,明晚我一定會准時到的。"彤秀琰愉快她回應道。卻是有點失望董月菱沒有繼續追問她的"秘密",這种"好事"她是不會吝于和好友分享的。
  不過,她的"秘密"已經在几個女職員,惊訝地交頭接耳自動傳開了。
  章紓寰就站在總務部辦公室的門口外,仍是一身普通的襯衣長褲,戴著那副酷得要命的墨鏡,僅僅只是一個人杵在那里,便自然有种与眾不同的气勢,強烈地向周圍所有人宣告他的存在。
  其實,他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种狀況,只是很自然地接受那些投向自己的視線,一派优閒地繼續他的等待,也未曾刻意往辦公室里張望。
  自從數天前的那個夜晚之后,章紓寰和彤秀琰"不期而遇"的机會便增加了許多,每次秀琰加完班,章紓寰總會突然出現,然后帶著她到某個小店填飽肚子才送她回公寓;他們從未約定下一次的見面時間,但一切卻像是已經安排好的,讓彤秀琰默默地有了一种期待,一股莫名的吸引力逐漸充斥在兩人之間。
  也或許是因為如此,當章紓寰訂下今晚的約會時,讓彤秀琰特別地感到興奮与迫不及待。
  章紓寰的心中其實并不如表面上一般平靜,腦中、心上充斥的全是彤秀琰的影子。
  她是許多年來第一次真正打動他的女子,令他平靜得猶如一泓死水的心靈又有了活躍的感覺,她那特別而毫不加以掩飾的一舉一動每次都吸引著他,讓他仿佛受了催眠一般,不自覺地陷入她無竟中織出的密网中而不可自拔。
  和她在一起,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什么值得煩惱,令他忘卻了許多曾竭力丟棄卻始終揮不去的迷惘,可以真正地放松自己。
  彤秀琰在一些旁觀者——一群對章紓寰有興趣,卻礙于他沒希望的低層職位,和他的冷漠而未采取行動的女職員——惊异的注視下,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你很准時。"
  章紓寰順手摘下墨鏡,在她的面前沒有掩飾自己的必要,"我一向如此。"
  此時,一個和彤秀琰有點交情的女職員,在她身旁低聲問道:"秀琰,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丹秀琰順勢挽住了章紓寰的手臂,笑道:"他是我男朋友啊!"
  在其他人惊愕地目光下,章紓寰帶著彤秀琰轉身离開,傲傲俯視著她,"你想去哪里?"
  彤秀琰聳了聳肩,"今天是你約我,難道你沒有安排嗎?"
  章紓寰好笑地道:"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被我賣了嗎?"
  "那還得要有人看得上我,否則你可要供我吃住,做盡賠本的生意。"彤秀琰完全不把他的"恐嚇"當作一回慕,毫不遲疑地跟著他。
  一直在一旁觀察他們的董月菱,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背影…
   
         ☆        ☆        ☆
   
  章紓寰帶著彤秀琰來到一家名為"韶景"的高級PUB,此際只是初晚,還不到那些"夜行動物"出來活動的時間,因此偌大的排場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個人,但整洁的布置里有著蓄勢待發的气氛。
  章紓寰對這里熟悉得好像是他家的客廳一樣,不斷和那些工作人員打著招呼,每個人的名字他都叫得出來,充分顯示了他的"交游廣闊";他一面帶著彤秀琰坐到一個既隱密,又可看到動靜的位置。
  彤秀琰看著他用一堆自己完全听不懂的"暗語",向侍者點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等侍者异常恭敬地离開之后,她才低聲問道:"你怎么對這里這么熟悉,這种地方的消費額不是很高嗎?"
  她的第二個問句有些溢于表露的憂慮,章紓寰悶聲笑道"別緊張,我以前曾在這里"混"過一段時日,這個位且可是專為我保留的"寶座",可不是尋常人隨便都可能坐的。"
  彤秀琰正怀疑一個人要在外面"混"到什么程度,才能在這种高級PUB里擁有專用座位時,就有一個打著黑色領結的侍者,奉上兩杯精心調制的飲料。
  "老板,你今天是來巡視的嗎?"他笑著問候道,然后轉向彤秀琰,兩眼一亮,"老板,真有你的,竟然能把上次這位大姊請來。"還對著她眨了眨眼,"大姊實在很悍,我那時候真的被你嚇倒了。"
  "是你!"彤秀琰本來還在想這人有些眼熟,他也好像認得自己,然后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個沒体力又沒眼光——要不然怎么會相中她那個廉价皮包——的小混混,原來章紓寰把他"介紹"到這里來了,他穿著制服,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她還真差點認不出來了。
  "就是我!"小安似乎很高興她還記得自己,"再過一個禮拜我就滿十八了,到時候我就是正式員工了。"
  "我可不想在這里雇用"童工",那可違法的。"章紓寰悠然地道。
  小安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机靈地道:"我就不打扰兩位了,盡情享受吧!"
  小安离去后,彤秀琰有些惊奇地看著章紓寰,"你是這里的……老板?"
  章紓寰似乎有著一絲得意地輕聲笑道:"他們都是那么叫我的,不過我通常只當自己是投資人,偶爾來視察一下而已。"
  瞧他說得那么理所當然,彤秀琰更是不敢含糊,"既然你擁有這里,為什么還要在長延當那不起眼的小職員呢?待在這里不是比較好嗎?"
  章紓寰答非所問地道:"韶景的風格是我親自設計的,和一般的PUB絕對不一樣,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顯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彤秀琰也不再提起,她從來不會追問別人不想說的事,想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的。
  "韶景"确實沒有一般PUB那种喧鬧雜嘈的場面,取而代之的是悅耳而不予人負擔的輕音樂,穿梭不息的侍者提供最周到的服務,雅致的气氛讓人沉沒在偷悅的心情中,真的有享受人生的感覺。
  彤秀琰就以那些精致的食點,和不醉人的甜酒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        ☆        ☆
   
  彤秀琰跟著顯得神秘莫測的章紓寰來到了長延大樓,在"韶景"待到九點半時,章紓寰又說要帶她到另一個地方,結果就是到了這里,她并沒有很意外,因為和他在一起,任何意外都是很正常的。
  兩個人從偏門無惊無險地進人只點著几盞照明用的小燈的長延大樓,搭上了幸好尚未停駛的電梯,因為爬上三十層的樓梯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長延大樓的頂層,和其他樓層的辦公室格局完全不同,它舖著暖紅色的地毯,走廊的兩邊是印著陸精美浮雕燙著金的壁紙,一盞盞透著柔和光線的小燈隱藏在壁角,猶如是高級旅館般的豪華。
  章紓寰輕輕推開一扇看來十分沉重,還有精致雕刻的槐木門,舉步踏在柔軟雪白的長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
  彤秀琰好奇地跟了進去,那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大房間,只有著一面极大的透明玻璃前有張頗古典意味的大桌子,配著一張黑皮董事長長椅,似乎正靜靜地等待它們的主人。
  "以前每當我心里覺得煩悶的時候,就在晚上到這個地方來坐一坐。"章紓寰就著不如從何處透入的光線走到那面玻璃前,"高高在上地看著下面庸碌的芸芸眾生,會覺得其實很多人的煩惱都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彤秀琰站在他身旁往下望去,只見下方一片燈光,不停閃爍著屬于都市人的黑夜,站在這里真會令人有种孤遺世外的冷寂之感。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地方的?"她輕聲問道,深怕破坏了這种靜謐的气氛。
  章紓寰只是微微一笑,"我還知道一個散步的好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
  彤秀琰很自然地將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中,給予他完全的信任,盡管他老是神秘兮兮的。
  章紓寰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邊向外走邊道:"如果你平常想找地方散放心,盡管到這儿來。這里通常都是不會有人來的,只要你待在這里,這就等于是你的了。"
  彤秀琰當然沒有當真,只是有點好奇他為什么對這里如此熟悉,難道"資料室"連這种資料都有嗎?
  彤秀琰任由他領著自己走向長廊的盡頭,期待著他即將向自己展示的一切,腳步也不禁興奮了起來,不知等著他們的又是些什么?
  章紓寰握著她的手走向一道樓梯,再往上攀登,他在黑暗中熟悉地打開了一扇鐵門,一陣強風隨著門的打開吹得彤秀琰不由得閉上雙眼。
  章紓寰放開她的手,轉而接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睜開眼睛看著。"
  彤秀琰伸手撥開被風吹散的亂發,半眯著眼听話地看前前方,不禁發出一聲惊歎,"好漂亮。"
  章紓寰輕笑著,擁著她一同走進這不應屬于人世的奇景中。
  同樣的景色,卻和方才隔著一層玻璃的感覺完全不同。原來在人工造成的靜室之中所有的君臨天下之感,在如今伴著一片一望無際的夜空,和強得令人几乎站不住腳的風勢,轉變成令人感到天地主宰的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而脆弱。
  夜空中閃爍著他們身屬的都市中絕少見得到且難數計的星斗,似乎正和腳下那一片同樣難以數計的燈海相互呼應。這片景色深深地撼動了這兩個旁觀者的心靈。
  雖是炎熱的夏夜,但在高處的狂風卻不帶一絲暑意,反而提早喚起了屬于初來的涼意,但章紓寰緊護著她的手臂提供了彤秀琰一股被保護的暖意,在這四下無人的時候,就算她有別的選擇,依舊是情愿有他相伴,因為有他,才令眼前的一切有了不同的意義。
  轉頭看向一直凝望遠方,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什么的章紓寰,彤秀琰覺得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他的一切總是那么神秘,摸不清到底什么是他真正的面目。
  他有著二十九歲的俊朗、三十九歲的智慧、和四十九歲的深沉,總是令她迷惑不已,又不由自主地深受他的吸引。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彤秀琰輕柔地道。
  章紓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真摯地眼神讓他心頭的寒冰不知不覺地融化開了,她的純真一直是最令他心動的特質。
  半晌之后,他才道:"我心里确實有很多事,不過那已經過去了,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彤秀琰并不在意,"其實你說不說都沒有關系,我只覺得你很神秘,有些事說出來會好過一點,現在我沒有資格問你什么,不過到了我有資格的那一天,我會讓你知道的。"
  章紓寰擁著她的手臂緊了一緊,看著她那雙燦若明星的眼眸,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吻了她一下;彤秀琰也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吻,不必多余的表達,兩顆心在寂靜中彼此相偎。
  "晚了,我們回去吧!"
   
         ☆        ☆        ☆
   
  彤秀琰像一只快樂的小鳥般,躍入了懂月菱為她開啟的大門。
  "哇,菱姊,你家好漂亮哦!"
  的确,雖然只是一向公寓大樓中的一個小單位,但一切以舒适為主的裝潢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十分舒服,每個空間都作了最充分的運用,沒有一分一班的浪費,由擺設的方式便可看出此間房主人的巧思,是費了一番心血逐漸成形的家。
  董月菱在受到稱贊時通常不會喜形于色,但此刻她卻不掩自得之色的嚷道:"好說,只是隨便布置一下而已,我來介紹一下今天的大廚。"
  她將自己的丈夫、孩子喚了過來,彼此介紹了一下;彤秀琰差點沖著她老公叫董先生,幸好及時住了口,否則他們可只有面對面無話可說,只見尷尬的笑容了。
  董月菱攔著她嚷道:"你來得正好,晚餐已經快做好了。"然后轉后吩咐丈夫,"喂,你還不去准備!"
  湯文洋不以為然地連聲應是,臉上挂著愉快的笑容走了進去,順便把兩個儿子也帶進去當幫手。
  彤秀琰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用不用去幫忙一下?"
  "交給他好了,客人不必太客气了,我老公可是很厲害的,你等著品嘗就好了。"
  彤秀琰輕笑道:"菱姊,你該不會是找我來展現婚姻的好處吧?"
  董月菱笑而不作正面回答,"來吧,坐一下,馬上就好了。"
  彤秀琰和董月菱一家子共進了一頓丰盛的晚餐,事實證明董月菱挑老公里,做菜的手藝必定也是一項考慮的重點,任何一個做得出一桌好菜的男人,總是會令女人難以抗拒的。
  董月菱的兩個儿子也非常喜歡她,不知是因為這位彤阿姨十分平易近人,讓小孩子愿意与她親近,或是這個彤大姊姊根本就他們同一個程度,所以很容易溝通。
  "我常听月菱提起你,"湯文洋對彤秀琰說道,"最近她每天回家都對我提起一個新來的職員,老說你有多可愛,听得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你了。"
  彤秀琰微微一怔,"嫉妒我?"
  "是啊!"他笑著繼續道,"我是她老公也!她不想想該怎么對我溫柔体貼,卻老是提一個不相干的人,你說我該不該吃味?"
  說完,他有點夸張地慘叫一聲,原來是偎坐在他身旁的董月菱,已毫不客气"正中下怀"地給了他一肘子,讓他現出一副承受不住的苦相,而董月菱則若無其事地對著彤秀菱露齒微笑。
  "男人話太多可是不值得鼓勵的,秀琰,你說是嗎?"
  彤秀琰對這种夫妻之間的"明爭暗斗"可說是素無經驗,不過還是看得出他們只是鬧著玩的,兩人間洋溢著一股濃濃的情意。
  "這我可不敢說,"她對著董月菱說道,"不過男人長舌的可也不少,根据我的經驗,我可就曾抱著電話說上一個多鐘頭,從旁邊觀察的結果,他們說的話其實也沒什么內容,那時我才知道,長舌可不是女人的專有形容詞,男人挑技离間的功力也是很可觀的。"
  "說得好!"董月菱差點沒起立的鼓掌。
  彤秀琰又轉向湯文洋說道:"其實你不用羡慕我,因為菱姊老在公司宣傳她有一個多好的老公,又疼她,還時常幫她做家務、帶小孩,听得每個人都羡慕得有點眼紅了呢!"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禁不住惊訝地道:"真的有這回事嗎?"
  彤秀琰認真地點了點頭,"那可不,我從來不打誑語的,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自己去問問我們公司那些眼高于頂、年近三十歲還小姑娘獨處的女同事,保證給你一個最滿意的答覆。"
  她用了一种另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有些窘迫的董月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道:"唉呀!不成,一旦'傳說'中的主角現身,讓那些饑渴邊度的女性同胞發現你比菱姊描述的更帥,搞不好就想把你留下來自己用了,到時候我可沒法找個老公來賠她!"
  "秀琰,你在胡說些什么呵!"董月菱頰上染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暈,輕斥著道。
  "我有胡說嗎?"彤秀琰瞪大了眼睛,"菱姊,明明就是有人成天宣揚自己的老公有多好,又不肯讓大家真的見識一下,不就是因為有好個顧慮嗎?"
  董月菱給丈夫帶著惊訝的眼光看得直想躲起來,怎么想得到平常在公司閒聊時的"吹噓",竟會在她最不經意的時候,就當著主角的面前毫不掩飾,還加油添醋地廣播了出來,虧自己不是經常在她面前說閒話,現在只有暗歎自己識人不明了。
  "月菱,這些都是真的嗎?"
  他總愛逗逗自己可愛的老婆,明明早就老夫老妻,什么"不可告人"的好事都做過了,卻還像個粉嫩的小女孩一般,教人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怜愛一番,只可惜現在有客人在。
  董月菱微偏著頭,白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開始"惱羞成怒"了。
  不過當老公的自然知道這种程度下可以逗逗她,"我當然要知道,免得你想把我推銷出去呵!"
  "你想得倒美!我獨家專有的現貨可不是能隨便出讓的,你給我安分點,少在那里胡思亂想!"董月菱毫不客气地斥道,"沒事就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去看看孩子們功課做好了沒有,別在這里礙觀瞻。"
  "彤小妞還稱贊我長得帥呢!你怎么這么說我呢?"他還真有點委屈地道。
  "不可以嗎?還不給我滾進去!"
  "當然可以。"他好脾气地道,"你不必赶我,我馬上就走。"反正夫妻間的事關起房門才比較好解決,也不怕她還會害差异了。
  董月菱終于把"閒雜人等"給赶跑了,略松了一口气,瞄了彤秀琰一眼,"還好你不是來挑撥离間的,其實你也挺厲害的,我倒是小看了你。"
  "哪里。"彤秀琰還裝著一副謙遜的樣子。
  "好了,我們來琰琰正事吧!"董月菱一副正經的道。
  彤秀琰也點了點頭,她倒是不反對,只是不太明白她們有什么"正事"好琰。
  還是董月菱先開口道:"秀琰,你對長延什么看法?"
  彤秀琰對她問話的目的有點不明就里,不道還是沉吟了一下,道:"長延就是一個大型的跨國企業嘛!但是构成這部大机器里頭的員工大多可能像我一樣,對企業里的組織架构都弄不清楚,甚至連自己做的工作有何意義都不知道。我也只是一顆嵌得不很穩固的小釘子,多我不多,少我不少,有沒有我都差不多。"這算是一個平凡的小職員最中肯的心聲了。
  "難道你都不想讓自己出人頭地嗎?"
  "不想。"彤秀琰簡直是斬釘截鐵地道,"若是我真有那种想法,長延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晉身之階,菱姊,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像我這种沒關系又沒能力的人,想一步登天最好的辦法就是釣個金龜婿。"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我長得又不怎么樣,作這种白日夢還不如到我老爸的公司幫他泡茶机會還大一點。"
  "你父親是……"董月菱好奇地道。
  "其實告訴你也沒關系。"彤秀琰聳了聳肩,"我老爸是'裕襄房屋中介公司'的頭頭,還算是小有名气;但是一來我對那种炒地皮的事設興趣,二是已經有我大哥當他的'幫凶',我就可以不用去湊一腳了。"
  "原來你還是有點背景的嘛!"董月菱的語气并非盡是開玩笑。
  而彤秀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不過是個小公司,算不了什么啦!"
  董月菱突然轉了話題,"長延內部有一個因故被擱置了五年的計划,近日內便要重新開始進行,而我將被調到另一個部門去監督這個計划的初步評估。"
  "那么,你是要升官羅!"彤秀琰見她點了點頭,比自己升職還高興地道:"那真要恭喜你!"
  董月菱微笑地看著她,"秀琰,我希望你能來幫我。"
  彤秀琰一怔,遲疑地道:"菱姊,我知道你一向很照顧我,但是我才剛進公司不久,什么都不會,說不定還會拖累你呢!"
  "有點自信嘛!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好的。"董月菱很有信心,"而且我已經出面要人了,再配合整個計划的流程,你大概再等一個多月就會收到調職令了。"
  彤秀琰聞听不由翻了翻白眼,"既然你都決定了,那你還說那么多干嘛?"
  "表示我尊重民意啊!"董月菱眨了眨了眼道.
  彤秀琰無奈地歎了口气,她的運气真是好得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突然又想了一件事,"菱姊,那我以后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董月菱微微一笑道:"你要約會對不對?放心吧!暫時不會有那個必要的。"
  彤秀琰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松了口气,想起了章紓寰,不知他對這件事會有什么看法?
  "你的男友就是前兩天出現的那個資料室的章紓寰嗎?"董月菱若有所思地道。
  彤秀琰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那個名詞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似乎更确定了它的真實性,心情有點往躍地道:"菱姊,你也知道他?"
  茧月菱微微點了點頭,"他在總務部里是有名的獨行俠,完全不理人的,資料室又是總務部最陰暗的角落,沒什么人敢接近他,你是怎么開始和他交往的?"
  彤秀琰聳聳肩,"就是很自然地開始了嘛!要我怎么說呢?我只知道他并不是傳聞那個冷漠無情的人,或者只是神秘了一點吧!"
  "他是個好人。"董月菱簡單地道:"對了,關于那個計划,目前還是机密,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章紓寰,可以嗎?"
  彤秀琰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反正對這個計划她還是一無所知,就算想說也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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