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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要!我不要戴,丑死了!”努爾藍狐坐在“銀狐”上,死命的搖著頭,拒絕向知風的威脅。
  “藍儿,乖乖的戴上,騎摩托車一定得戴安全帽,而且這是我特地去買來給你的。”向知風手拿著一頂黑色的安全帽哄著她。
  “不要!你都沒戴我為什么要戴?不戴,打死我我也不戴。”她干脆抬起腳要把他踹開,反正她身著牛仔褲、休閒服,無傷大雅嘛!
  “你不戴我就不帶你出門去玩,我也不准你碰‘銀狐’一下。”他的語气開始強硬起來,火气開始上升。
  也難怪了!打從清晨醒來后,他們兩個人就為了這戴不戴安全帽的事,爭吵了大半天,都快吃午餐了,他們還沒爭吵完畢,就算再好的好好先生也會火山爆發的。
  “小气鬼!誰希罕你帶,我可以叫世杰帶我出門,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努爾藍狐倒非常爽快,“知風,你通融一下,把‘銀狐’借給我,讓世杰騎著它帶我出門。”
  “休想!除了我,誰也不能騎銀狐。”向知風說的是事實,銀狐只認得他的聲音,“還有,我也不准你去打扰張先生。”他接著說。
  “向知風!你這……”她的怒意才剛要發泄,就被他的一句話給澆熄了。
  “我的銀狐從來沒有載過人,你是第一個。因為它的速度非常快,我怕你危險才讓你戴安全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要是換成別人,摔死也不干我的事……”他低聲的說,眼睛直盯著手中的安全帽看。
  “我戴!”努爾藍狐硬搶走他手中的安全帽,逕自戴上,“為了你的体貼,即使丑死我也要戴。知風,你瞧我丑不丑?”雖然心里很感動,但女人愛美的心態仍然永不毀滅。
  “不丑,很可愛。”向知風會心的笑著,“不管怎么樣,在我的眼里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是呀!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她不怕羞的接腔。
  “我們出發吧!”向知風朗聲的笑著,坐上机車也戴上安全帽,低聲說:“銀狐,Let's go!”
  銀白色的銀狐馬上發動引擎,開始在路上行駛起來。
  “知風,你去哪儿買這么漂亮的車,也買一輛給我好不好?”努爾藍狐抱著他的腰說道。
  “這是買不到的,全世界只有這一輛。”
  “那你從哪買的?而且你哪來的錢?”她還記得他跟她借了一千万把自己賣給她的事。
  “藍儿,我以前可是很有錢的耶!”向知風裝出受傷的模樣,暗叫不好!
  “是嗎?”努爾藍狐并不在意,不管他是否有錢,她仍然會愛他,本來嘛!她愛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錢,“知風,你等一會儿教我操縱‘銀狐’好不好?!”
  “當然好,銀狐的功能可有很多呢!”他笑道,“會變色、有音樂、能追蹤……”
  “知風,你停車!”她忽然叫道,注意力全放在路邊一對恩愛的男女身上,并沒有听進去他對銀狐的介紹。
  “干么?”向知風停下車,轉過頭納悶的問。
  可是努爾藍狐并沒有回答他,車子一停她就躍下車,朝路旁走去。
  向知風納悶的把銀狐停靠在路邊!也跟著她的后頭走去。
  是四哥和四嫂?愈走近,向知風對于另一邊所站的一男一女的面貌看得愈清楚,正當他要開口打招呼時,努爾藍狐已經走到他們的面前,并且狠狠的給了朱曼妮一巴掌。
  這可讓向知風差點摔跤,藍儿在做什么呀!他吃惊的暗想。
  “喂!你做什么?”正和丈夫培養夫妻感情的朱曼妮,忽然被面前的陌生女孩送了“五百元”,莫名其妙的問。
  在一旁的向理風一眼就認出了一年多未見的努爾藍狐,他也對她突如其來的“壯舉”感到訝异。
  為何稱為是“壯舉”呢?這可得細說從頭囉!
  大約一年前,他和現在身旁這位愛妻才剛初識,并不知道她的底細,所以在一次失誤之下,不小心的去打到了她的玉臉,雖然她并沒有“身怀絕技”,但她可有一雙鐵掌,那雙鐵掌可足足讓他的背吃了一個月的“黑青”,讓他的背整整一個月都不能碰上床舖呢!
  這時向理風不免為努爾藍狐嬌弱的身子暗自禱告著。
  “小姐,雖然我和你素不相識,但我仍然忍不住想送你一巴掌,好讓你有所省悟,不要再丟我們女孩子家的臉。”努爾藍狐怒气沖沖的罵道。
  “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丟我們女孩子家的臉了?”朱曼妮感興趣的問,對于她剛剛收下的“五百元”,也沒有退還的意思。
  “之前你和知風摟摟抱抱在一塊,我并不想和你追究,畢竟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我能說些什么?但是你和知風和我之間的‘三角關系’都還沒有扯清楚,你現在就和另一個大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的,這成何体統!”
  “知知?我和知知何時搞了個‘三角關系’,我怎么不知道?小姐,你搞錯對象了吧!你的情敵應該是一位叫作努爾藍狐的小姐,可不是我;而且我和理風摟摟抱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能管我。”朱曼妮忿忿的答道。
  向理風差點沒有笑出聲音,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老婆沒啥記性,但是這記性也太差了點吧!几天前才碰過面的人竟然現在就忘了?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努爾藍狐罵道:“你太不知道‘禮、義、廉、恥’了吧,竟然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還說是天經地義,太不知道檢點了!”
  “啪!”這回朱曼妮毫不考慮的就將剛收到還熱呼呼的“五百元”退還給原主,“小姐,你太可惡了!先前你送我的‘五百元’我沒退還給你就不錯了,現在還再送我一個,也不怕我丈夫把你一拳K死。”她生气的叫道。
  “你丈夫?”努爾藍狐呆住。
  “當然!我身邊這位是我半年前所嫁的丈夫,而他的胞弟就是知知。”朱曼妮介紹著。
  “你是知風的哥哥?”努爾藍狐轉頭問向理風。
  “嗨!我是知風的四哥,向理風。”向理風禮貌的自我介紹。
  “嗨!我是努爾藍狐。你和知風不像,知風比較帥。”她將心中的話誠實的說出來。
  向理風一呆,她仍然和一年前沒啥兩樣,審美觀一樣奇怪!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向知風,這時才慢慢走近他們,揉著努爾藍狐的頭輕斥,“我要跟你解釋你就不听,現在吃醋吃到別人老婆身上,你可出糗了吧!”
  被他這么一罵,努爾藍狐這才猛然記起自己剛剛所做的荒唐事,她不安的道歉著:“對不住!對不住!剛剛我以為你和知風……”
  “別道歉了!我早忘記了,更何況我也還你一巴掌了呀!你這樣跟我道歉我會良心不安的。”朱曼妮燦爛的笑著。
  “可是本來就是我不對……”
  “藍儿,四嫂說不怪你你就別再道歉了。”向知風打斷她的話。
  “知風,真的可以嗎?”努爾藍狐扯著他的衣服,囁嚅的問。
  向知風嘴角上揚,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記,笑道:“我說可以就可以,相信我,嗯。”
  “咳咳,知知,在兄嫂面前做這么親密的舉動不行喔!你不怕我去和你心愛的藍儿小姐打小報告?”朱曼妮取笑他。
  “四嫂,她就是藍儿。”向知風笑著介紹。
  “你就是藍儿?”
  “老婆,你現在才恢复記憶呀!”向理風忍不住挪揄老婆。
  “理風,我的問題是問號,不是句號。”朱曼妮不依的叫著,“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老婆我對于比我美麗的女人沒啥記憶,我不記得她是藍儿,是理所當然的。”
  向理風笑了笑,摟著她說:“是,老公我錯怪你了,別气啦!”
  “這還差不多!”朱曼妮勉強接受他的道歉,然后轉頭道:“藍儿,你真的決定要嫁給知知嗎?我建議你最好考慮清楚,你這么美麗,如果再嫁給知知,那他們向家五兄弟未免太好運了,個個娶得美人歸,那全世界的男人不是可怜透頂了?”
  她正進行她的洗腦手術。
  “怎么說?”努爾藍狐好奇的問。
  “長得沒向家五兄弟帥,然后全世界最美的五大美女又全給他們娶回家了,其他的男人不可怜那什么才叫可怜?所以,藍儿,你還是別嫁給知知了。”
  “四哥,你行行好,管管你的老婆,讓她那張嘴少開點口,等一會儿我如果沒老婆能娶,我就也搞得你們雞犬不宁。”向知風急叫著。
  “老婆,你听到啦!我親愛的小弟在抗議了。”向理風溫柔的對朱曼妮說。
  “我本來就是在說實話嘛!五個美……”
  “噓!老婆,不是我喜歡拆你的台,而是情非得已,人家其余四個人都不敢說自己是美女,就只有你不怕羞,硬是把她們也拖下水。”
  “喂!你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不要以為我呆,你話中罵人,說我稱不上是美女是不?哼!你一輩子別想和我說話了。”朱曼妮轉過頭,不打算和他繼續說下去。
  “老弟,我也幫不了你了,你自個儿看著辦吧!”向理風苦著臉。
  看吧!以后娶老婆千万別太挑剔,青青菜菜選個老婆就行了,像我,千挑万選,去挑了個會隨時翻臉的老婆,我的婚姻多么不保呀!向理風自怜著。
  向知風見四哥幫不了他,于是便低頭改對努爾藍狐提出警告,“藍儿,定情物你可收下了,我也收下你送給我的定情物,不准你毀婚。”
  努爾藍狐嘟起嘴,對于他的霸道她早已經習慣了,但是她可不愿讓他這么輕松就將她迎娶進門呢!
  “知風,可是世杰前几天才向我求婚耶!我……”
  “你答應了嗎?”
  “答應是還沒答應啦!可是我有答應他要回家好好考慮,況且和你私定終身的是喪失記憶前的努爾藍狐,而不是我呀!”她細聲細气的說。
  “你們還不是同一個人。”向知風有些急了。
  “不一樣!你也沒跟我求婚,我為什么要代替喪失記憶前的藍儿嫁給你?”
  “好,那我現在馬上向你求婚。”向知風車起她的手,誠摯的說:“藍儿,嫁給我好嗎?我會好好待你、疼你、永不負你,嫁給我,嗯?”
  “這……嘻!我考慮看看。”
  “努爾藍狐!”他不高興的吼著。
  “做什么啦!”努爾藍狐裝出委屈的模樣。
  “你到底嫁不嫁給我?”向知風又吼著。
  “嫁就嫁嘛!你那么大聲做什么,又不是在吵架!”受了他的惡勢力脅迫,她可不敢繼續玩下去了。
  “好,那我們明天就開始籌備婚禮,月底我就要你嫁給我當妻子。”向知風急迫的說著。
  “會不會太快了點?又不是‘先上車后補票’,怕我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
  努爾藍狐嘟囔著。
  “努爾藍狐!”向知風剛緩和沒多久的語气,頓時又吼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嫁,你不要吼嘛!”
  “這才是我的好藍儿。”他這才溫柔的將她擁進怀中,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在他們正前方的一對夫妻,張大四只眼睛、兩張嘴巴,為了這种求婚方式而惊訝不已。
  “理風,看了他們倆‘轟轟烈烈’的求婚方式,相形之下我們倆的求婚儀式似乎太‘安靜’了點耶!”朱曼妮瞅著向理風低聲說。
  “有同感!”向理風跟著附和。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互看一眼,并且都知道他們心中的共同想法──哇塞!求婚也能用“吼”的,太粗魯了吧!
  “還是我們的求婚方式比較好。”夫妻倆齊說。
  一時之間,兩對恩愛的夫妻互擁著,根本就無視于人來人往的人潮,就這樣互擁著,許久許久……
   
         ☆        ☆        ☆
   
  在坐落于陽明山上新建完成的房子中坐滿了人,其中有向天擎夫婦、天、文、地、理、知五兄弟以及他們四個人的愛妻和努爾藍狐。
  十多個人圍繞著努爾藍狐,以著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她,看著這位聞名許久的小美人。
  “呵呵呵,藍儿,你比照片更加美麗動人呢!”向天擎笑呵呵的說,對于這位即將成為他幼子的妻子的她可是非常滿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五位儿子的妻子他有哪一個不滿意的?
  “照片?”努爾藍狐疑惑的看著向知風,悄聲的問:“是不是洋人的玩意儿?”“嗯。你第一次來時,強迫我幫你拍的,現在正放在我的房間。”向知風回答。
  “我要看!”她興奮的大叫起來。
  “藍儿,你忘了你現在正在被未來的公婆打分數嗎?”他笑著提醒她。
  “是呀!我怎么忘了!”努爾藍狐壓低聲音說著,“知風,這打分數還要打多久?要很久很久嗎?”
  拜托!她才剛坐下五分錢而已耶!這么快就想“落跑”了?他可不許。
  “藍儿,再等一會吧!好歹你也得和我的四個哥哥們培養一下感情。”
  培養感情?怎么我一輩子都在和別人“培養感情”,先是和額娘,再來是喜儿和小順子,接下來是知風,現在又要和他的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感情要培養?不累嗎?
  “嗨!我是藍儿,你們好。”她打起精神微笑說道。
  向家四兄弟只是看著她,并不和她打招呼。
  搞什么嘛!我堂堂一個女真族的格格向你們打招呼你們竟然不須情,好!再接再厲!努爾藍狐嘟起嘴,并沒有因此而泄气。
  “理風哥哥,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見過你?感覺面熟得緊呢!”她打算先從比較熟悉的人開始培養感情。
  “一年前我們見過面。”向理風說。
  “難怪呢!第一眼見到你就像曾經見過面似的,我喜歡你。”努爾藍狐決定的說。
  她的這項決定可把向知風給嚇了一跳,“藍儿,你……”他可不愿自己的情敵是自家兄長,那他胜算的机會可非常小,尤其對象又是他最杰出的四哥。
  “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的親人呢!理風哥哥。”努爾藍狐逕自說話,根本就不理他。
  “噗哧!”朱曼妮非常不淑女的笑了起來,“真是可惜!藍藍,我本來還打算把理風讓給你呢!”她倒是非常大方,“我好去找其他的帥哥。”她道出她大方的理由。
  “親愛的老婆,你別‘哈’了,人家只是把我當成兄長般看待呢!”向理風笑著摟著她。
  朱曼妮笑嘻嘻的將嘴靠近他的耳邊,“你摟我一下得付一百元,照分鐘算。”
  向理風苦笑著低語:“算在帳上吧!”
  可怜如我,人家摟老婆是天經地義,而我摟老婆則是以分鐘記价,當初向她求婚時就知道我這生肯定負債累累,破產于老婆的手上。
  “天風哥哥。”努爾藍狐轉移目標,將注意力改放在面前這位有點酷酷的男人身上。
  “嗨!”向天風低沉著聲音打招呼。
  “冷气不能吹太多呃!吹多了會把你吹得愈來愈冰,改天我介紹你去我爺爺家的后山,那儿的空气可比冷气好太多了。”她以為他的酷是冷气吹太多所引起的,于是便給他良好的建議。
  “謝謝你,藍儿,我會注意的。”向天風溫柔的笑著,這女孩有吼儿妹妹的味道。
  “對嘛!笑起來多好看,体溫頓時有回升不少的感覺呢!”努爾藍狐開心的笑著,隨即又轉移目標,“地風哥哥,你是叫地風吧!”她生怕叫錯名字,沒法子!
  一下子這么多的名字,即使記憶力再好,也沒法度記得那么快。
  “沒錯!我是地風。”向地風笑得很開心,他和向天風給人的感覺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真的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冷酷、一個熱情。
  “你很像我們族里的勇士呢!皮膚晒得很健康,一定常常在外頭運動。”努爾藍狐有感而發,“地風哥哥,你會啥運動?騎馬?射箭?游水?”
  “只要是運動,我都精通。”向地風大言不慚的道。
  “哇!這時代還有馬呀!改明儿個你帶我去好嗎?我很久沒騎馬了。”努爾藍狐開心的拍手。
  “你會騎馬?”向天風不相信的問。
  “當然。我們族里上至我阿瑪下至三歲孩童,全都會騎馬,而我的騎術可是族里屬一屬二的呢!”
  “太好了,我很久沒有碰上一個能与我較勁的競爭對手了,下回你和我上‘亞島’,我們來比賽比賽。”向天風是愈來愈喜歡這個弟妹了。
  “我大哥有一個外號──馬神,他的技術是一流的。”向地風豎起大拇指說。
  “一言為定。”努爾藍狐笑道,然后轉身走回向知風身邊宣布,“知風,我培養完感情了。”
  “是嗎?你好像漏了一個人耶!”向知風說。
  “有嗎?你提示一下。”
  “我二哥呀!”
  “他呀!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他培養感情?”努爾藍狐要求著。
  “為什么?”
  努爾藍狐偷偷的瞄了向文風一眼,然后以著自認為很小的聲音——其實在場所有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道:“他的模樣很像奸商,我不喜歡和奸商培養感情。”她話剛說完,在場所有的人全笑翻了,其中當然包括她認為的奸商——向文風。
  “哈哈哈,老天!藍藍,你的審美觀其是怪异得可以了,全家最溫和的男人就是文文了,你竟然說他像奸商,哈哈!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就是這一則了。”朱曼妮笑得流出眼淚,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是吧曼妮,這不過是本世紀第二大笑話,還有一個第一大笑話是我追赶不上的咄!”向文風的利嘴說道,“不曉得是誰活到二、三十歲了,連隋朝的‘隋’都讀成懶惰的“惰”唷。”
  “文文!”朱曼妮止住笑,跺著腳叫道,這是她朱曼妮這輩子的最大恥辱,她巴不得愈少人知道愈好,偏偏向文風又給說了出來。
  “曼妮,這是事實不要怕羞嘛!”向文風繼續嘲諷著。
  “即使是事實我也沒花錢請你把它散播開來,你說得這么開心做什么,又沒錢拿!”
  “我這是免費替你宣傳耶!你還埋怨。”向文風笑道。
  “謝謝你呃!奸——商。”朱曼妮咬牙切齒的道。
  他們倆的對話引起每個人更大的笑聲,這時向知風輕拍著努爾藍狐的背,示意她跟著地离開。
  只見努爾藍狐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跟著他走上二樓,留下向家一家人繼續笑著……
   
         ☆        ☆        ☆
   
  “知風,作什么讓我……哇!鬼呀!”努爾藍狐跟著他走進了他的房間,當她疑惑的要提出問題時,就被房內的景象給嚇得叫了起來。
  在房間的牆上擺滿了同樣尺寸的照片,上頭的主角全都是努爾藍狐,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同而已,再加上精心的燈光設計,更加深了栩栩如生的感覺。
  “這全都是我?”她指著照片問,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照片中的自己,難怪她會誤認為是鬼呢!
  “如假包換,這一年來都是這些照片陪伴著我的。”向知風微笑著。
  “嗯,我挺上相的嘛!”努爾藍狐看著一張張的照片,會心的笑著。
  几十張的照片,有她吐舌頭、挑眉毛、皺鼻子、甩頭、微笑、大笑……一大堆表情,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丰富的表情呢!
  當努爾藍狐看著照片的同時,忽然一陣昏眩,令她一個腳步不穩,跌坐在床上。
  “藍儿,你怎么了?”向知風感覺不對,便走上前關心的詢問。
  “沒事,剛剛忽然感覺頭暈,坐一下就沒事了。”她強笑著,頭暈的感覺卻愈來愈嚴重,記憶深處似乎有著什么事等著她去發掘,但她愈想發掘,頭就暈得更加厲害。
  “藍儿,你确定真的沒有事?”向知風不放心,光是看她慘白的臉龐,他就不相信她會沒事。
  “我……知風,我似乎隱隱約的在記起某件事,但真的要努力去想卻又記不起來,搞得我頭好暈。”
  “藍儿,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了,我會心疼。”他也坐到床上,擁她入怀。
  “不!我一定要想起來,我不要一輩子忘記自己是如何遇見你,知風,你幫我。”努爾藍狐搖頭,努力的想著,眼前馬上因為過于暈眩而短暫出現一片黑暗,但又馬上恢复。
  “你不怕頭疼?藍儿……”向知風想勸她,但被她堅定的眼神給打住,“好吧!我該怎么幫你?”
  “我看到以前的照片就會頭暈,知風,你多拿些照片讓我看,或許我就會記起來了。”
  “好,我馬上拿給你。”他急急的走到書柜前拿取兩本相本,然后走回床邊,將相本攤開來給她看。
  努爾藍狐低著頭看著相本里的自己,一陣陣熟悉感不停的引起她頭昏,但卻又想不起什么,她不禁開始煩躁起來,翻相本的手更加快速起來。
  忽然她胸前的紫色玉佩,因為她翻閱的快速給絆住,她一扯,玉佩就斷落在床上。
  “斷掉了!玉佩斷了!”努爾藍狐生气的低喊。
  “不急、不急!從前我戴時也常常弄斷,我幫你換條新的繩子,你也趁現在休息一下,別逼自己太緊,嗯。”向知風体貼的拿起玉佩,在自己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條紫色的中國結繩,替她綁繞的打起繩給來。
  瞧他熟練的手法,沒一會儿,玉佩就變了一個新的樣貌,從前的中國結是屬于簡單剛硬的,這次的中國結花樣較多,較适合女孩子戴。
  “來,我幫你戴上。”向知風走到她面前替她戴上,然后邊戴邊說:“別生气了,以后小心點就不會斷了;而且就算斷了,我也會幫你重新打條新的,又不會因為它斷掉就因此不娶你,別气了。”
  這個情形、這樣的說辭、這樣的……好熟悉!似乎……努爾藍狐直盯著地,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幕幕畫面,是他和她,在浴室里、在一間房間中……
  “知風!知風!”她激動的喚著他,“我想起來了!我終于想起來了!”
  “真的?”他開心的問。
  “嗯。”努爾藍狐笑著直點頭,因為太開心而忘情的猛吻他的臉頰,“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你家的浴缸,我以為你是妖怪,便一直罵你,罵你‘低級妖怪’,對不對?”
  “噢!老天保佑,你終于記起來了,太好了!”向知風開心的摟著她,緊緊的抱緊她。
  “知風,要不是我上次調皮,我也不會因此失足摔進湖里,也不會讓你等了我一年,對不起!對不起!”恢复記憶的她也記起了自己會回到族里的原因,于是便愧疚的遺著歉。
  “噓!別跟我道歉,一輩子也不要向我道歉,就當作這一年是你對我的考驗,現在我們還能在一起,我們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嗯。”努爾藍狐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說辭,是呀!經歷了一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距离是以年代來算的,他們還能在一起,是應該高興的。
  “藍儿。”向知風輕喚她。
  “什么?”
  “假若你一直不知道曼妮是我的四嫂,而且又誤以為我和曼妮在一塊,那你會退出,不和我在一塊嗎?”
  “這很重要嗎?”努爾藍狐不答反問。
  “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
  “這個嘛……我得想想。”她把玩著頭發,仔細的想了好一會儿!“假若我以為你和曼妮姊姊在一塊,我一定不會退出,假使要我當第三者、狐狸精,我都在所不惜,硬把你從曼妮姊姊身旁搶回來。”她笑得很開心。
  “你有把握做‘狐狸精’嗎?”
  “我沒做過,不過——我想我的名字有個‘狐’字,應該能把‘狐狸精’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好,一定能把你搶回來的。”努爾藍狐信心可是十足的。
  向知風听了她的話可笑得非常高興,依其笑的程度,看來這嘴角一輩子是不會掉下來了。
  全天下古今中外可能會自愿當“狐狸精”的女子就只有她了吧!他笑想。
  “知風,你怎么不說話?是不喜歡我這個決定嗎?”
  “不是,我是在想……”
  “想什么?”努爾藍狐非常好奇的打斷向知風的話。
  “不知道這位狐狸精愿不愿嫁給專門收集有關于‘狐’字的男人?”
  “你認為呢?我想她大概不太愿意吧!”努爾藍狐微笑著,“怎么有人這么勤于‘求婚’呀!早上一次,下午一次,一次是用吼的,一次則是溫溫柔柔的,不煩嗎?”她低聲嚷著。
  “為什么?這個男人挺不錯的呀!又疼老婆、又會煮飯、又有很多很多時間陪老婆……”
  “就這樣嗎?优點才一點點,怎么會叫‘好’?”
  “呃……”向知風緊張的抓著頭發,這一時之間要他說出自己的优點,還真的想不出來耶!“他長得還算人模人樣的,有一定英俊的程度,還有他的家世不錯、還有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他……”
  “哎!就算他再好也沒有用,不會有一個人會喜歡娶一只狐狸精回家的。”努爾藍狐故意哀聲歎气著。
  “他就是要娶。”
  “為什么?狐狸精沒什么优點的耶!”
  “因為他愛狐狸精,即使狐狸精沒有什么优點他仍然愛她、要娶她。”向知風肯定的笑道。
  “既然這樣,我代狐狸精答應這門親事了,但是‘他’是誰?”
  “我。”
  “你愛狐狸精?”努爾藍狐詢問道。
  “我愛狐狸精。”
  “可是——听說這個狐狸精是我耶!你還肯娶嗎?”
  “娶!我當然肯娶!你就是我愛的那只狐狸精,不娶你我還能娶誰。”向知風的表情是再誠懇不過了。
  努爾藍狐低喊一聲,感動的投入他的怀中低喊:“狐狸精答應嫁你了,答應嫁你了。”
  向知風高興的低頭吻上她的唇,深深的、溫柔的……
  求婚三次,第一次是她逼婚、第二次是他用“吼”的強迫她答應、第三次是溫柔的,三次不同的求婚方式帶給他的感覺都是同樣的震撼、同樣的高興莫名。
  呵!他愛她,即使她是狐狸精,他仍然愛她,而且几乎快要高興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愛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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