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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雖然她不希望朱展麒交往的對象是孫曦尤,但是老天爺就是很喜歡跟她開玩笑,她故意對他百般的要求置之不理,偏偏也不曉得怎地,那兩個曠男怨女就是搭上線了。
  劉穎若冷眼看著那頭豬談戀愛談得沒了腦筋、忘了哥儿們,標准的見色忘友,她更加一頭埋進武俠創作的世界里,借著書中所有她能搓圓掐扁的角色,發泄她心中极為不平的怒气。
  反正朱展麒正在熱戀中,也沒多少時間會來找她出去瞎混,她干脆整天將自己關在家里閉關,居然在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生出了三本連續的武俠小說。
  然而雖然第一次寫完了她心中的故事,稿子也寄出去給出版社待審,劉穎若的心情還是說不上高興,寒冬過了一半,她的思緒跟外頭的寒流一般下起陰綿小雨。
  因為朱展麒那家伙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了,每次找他,他都出去和孫曦尤的會,就連每次打電話給他,也會被臨時的插播給打斷了談話草草結束,當然那些多到可怕的插播也是孫曦尤的杰作。
  孫曦尤像是一層里在苹果皮上的食用蜡,對朱展麒緊追盯人到劉穎若覺得恐怖的地步,著著他們樂在其中的模樣,她真不能明白為什么該戀愛就一定要黏在一起?而且一天到晚追問對方的行蹤,問“吃飽了沒?這類的蠢話,好像有一方沒提醒,另一個人就會變成無生活行為能力者。
  這么說來,談戀愛是會讓人類行為退化的因素。
  劉穎苦冷冷地睨著朱展麒拿著手机,溫柔地告訴孫曦尤他目前人在電影院里,准備和劉穎若看電影。一陣沉默后,他又用膩死人的聲音耐心安撫孫曦尤不安的情緒,告訴她他看完電影很快就會回家,然后再打電話給她。
  曦尤、曦尤,她還“吸油面紙”咧!叫得那么惡心,她干么拿自己的耳朵受罪?劉穎若無名火起地咕噥了几聲,好不容易等到朱展麒情話錦綿地挂掉了電話,她的臉色簡直跟他的手机外殼一樣青黑。“孫曦尤又打電話來查勤了?”
  “真拿她沒辦法。”他寵溺地笑笑,揚著手中的票,“我們進去看吧。”
  “我不想看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很想看這部片子的嗎?”他不解地蹙眉。
  “現在不想看了,可以吧?”劉穎若一把奪過電影票,很不高興他在地面前撕成兩半,“你回去陪你的婀娜答聊通宵吧,我不想做電燈泡。”
  “穎若,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眼睜睜看著電影票被撕毀,朱展麒同樣也不高興极了。“明明要我陪你出來看電影,到了這里、票也買了,你說不看就不看,你鬧什么別扭?”
  “你是標准的見色忘友,我能鬧什么別扭?”穎若抱起只臂,典型一副“我很想找碴”的模樣,“我好不容易把你挖出來看電影,你人是在這里,心卻不在這里,那我請你看電影等于白請,何必再把時間浪費進去?”
  “我沒有。”朱展麒辯解著,他無奈地呼口气,“穎若,你又不是不知道曦尤的個性缺乏安全感,不知道我在哪里,她會擔心得做不好事情。”
  “是哦,她何不干脆在你的脖子上綁條繩子,二十四小時讓她牽著你別亂跑?”她話里的酸意可濃了。
  他靜靜地瞅著她,不能明白為什么穎若一提到曦尤,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樣子,任性得令人吃惊。“穎若,你就不能別這么孩子气?”
  “誰才孩子气?什么女朋友不選,偏偏選上孫曦尤,你知不知道我在班上被她說得多難听?”她真想扁死這頭豬!“她到處跟人哭訴我是第三者,不要臉的搶她的男朋友,就算她男朋友……也就是你,對我只有朋友的感情,我還厚臉皮的窮追不舍!”
  “你知道這不是事實。”朱展麒皺了皺眉,的确明白她們之間的嫌隙頗深,曦允也曾要求過他离穎若遠一點,可是他是夾心餅干,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啊!
  突然地,劉穎若气得戳了戳他的胸膛,“問題是別人不知道啊!”害她在班上不是遭到莫名其妙的白眼,就是朝她報以默默同情的眼光。“我和她到底誰是遲來的第三者啊?莫名其妙!”
  倏地,他用种狼詭异的眼光瞅著她,“第三者?”
  “我們做哥儿們做這么久了,她突然跑出來破坏我們哥儿倆的感情,她不是第三者是什么?”劉穎若覺得這么說孫曦尤是第三者也沒錯,她沒意思做他們之間戀愛的第三者,可孫曦尤卻當足了哥倆好的第三者。
  “拜托,不要拿這种惹人曖昧的辭來亂用。”朱展麒松了一口气,腦海里仍浮現孫曦尤曾跟他暗示過劉穎若有可能喜歡他的事實。但是穎若……可能嗎?他不禁目光上下來回地瞄了她一次,瞅著她抿嘴發火的表情,他微微咧嘴。
  不,不可能,以穎若的個性,不可能會暗戀他,畢竟他們是十几年的哥儿們。
  “你笑什么?”劉穎若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突然覺得心里毛毛的。
  “沒什么很重要的事。”他可不想造成穎若和曦尤之間更深的沖突。
  她怀疑地眯細了眼,神情十足像個鑽牛角尖的小孩,“是不是孫曦尤又跟你長舌了什么,讓你覺得我很好笑?”
  他翻白眼又吐口气,“她沒有說過什么。穎若,曦尤沒你講的那么坏,她也沒說過你的坏話,你有點度量行不行?”
  “我沒度量?”劉穎若忿忿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怪叫。
  “你在和曦尤吃醋。”朱展麒一針見血地說道,“我和她是戀人,當然會分出很多時間和她在一起。”
  愈听她愈火!劉穎若又眯了眯眼,眉頭完全豎成倒八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了愛人就可以忘了哥儿們嗎?”
  “穎若,你又在扭曲我的意思。”他終于不耐煩地蹙眉,“我知道我最近是比較少和你出來,可是每個人談起戀愛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我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其中還要花十几個鐘頭睡覺和上班,但是我和你相處的時聞少了不代表我就不把你當哥儿們,你懂不懂?”
  “懂,去你媽的,我當然懂,你在談戀愛嘛,像我這樣妨礙你們甜蜜戀愛進展的人,早該被馬一腳踹到十八層地獄去。”她搖了搖頭,真不曉得以前干么那么認真把他當哥儿們,難道十几年的友情拿到愛情面前一比,完全不值錢?
  “你根本沒听懂我的意思。”朱展麒焦躁地爬了爬頭發低咒了聲,“媽的,我干么跟你講道理?你就像個玩具被奪走的小孩一樣蠻不講理,而我不是你的玩具,別把你個人的情緒加諸在我的身上,連我要做什么你都干涉到底。”
  劉穎若頓時呼吸一窒,“你覺得我很麻煩?”
  他沒有回答,可是他不胜其煩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孫曦尤和我,你選擇誰?”她冷聲地問道。
  朱展麒仍舊不回答地靜靜瞅了她好半晌,過了一會儿才穩住怒意地回答,“你和她兩個人不能拿來比較。”他已經太厭倦夾在她們兩人之間了。
  “好,我知道答案了。”她陰測惻地咬牙。他表示得這么明顯,她能裝傻嗎?十几年的哥儿們算什么?竟然贏不過一個才認識不到四個月的女人?
  劉穎若死瞪著他暴吼,"我真不敢相信I”
  朱展麒皺眉地望著她,“穎若,我受夠你的任性了。”說罷后他轉身就走。
  “朱展麒!”劉穎若不顧一切地大吼。“如果你敢走,連哥儿們都甭做了!"
  他修長的身軀很明顯地僵了下,還是邁開步伐离開。
  她難以置信地瞅著他遠去的背影,長久以來淤積在胸口的沉悶絡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以惊人的速度在她的眼眶里累積水气,她不覺地緊握著拳頭,不由自主地全身气憤得顫抖。
  她的胸口好痛,那种痛就像快要把她撕裂了般,她也好气,但那种气憤不僅因為朱展麒放棄了她這么要好的哥儿們,也气她居然沒發覺,在她不想談戀愛的一百個理由中,其中一個和他有關……
  她……好像喜歡上朱展麒了,但……但他們是哥儿們啊!她此刻才猛然發覺為什么她不愿見到他和其他女孩交往,她這陣子又為何會如此的若有所失,原來改變的不只是他,連她自己,不覺中都會將每個追求她的男孩子和他做個比較,然后剔除掉那些男孩,因為再怎么比,他們也比不上那頭豬的溫柔無私。
  那些男孩沒辦法像他一樣包容她的個性,就像小學六年級那場為了母親再婚的哭鬧,也因為那個人是他,她才敢將自己的脆弱流露出來。
  但是……溫熱的液体不覺地滑到劉穎若的唇邊,直到她嘗到其中的咸澀,她才發覺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了。她無意拭去淚痕,任放肆的水珠占据白雪嬌嫩的雙頰,瞅著他离去的方向發愣,為自己現在才發覺卻來不及挽回的初戀哀悼。
  只因,朱展麒……已經被孫曦尤搶走了……
  “哇嗚,我是豬……”稿子寫不下去,連朱展麒的事情也沒心情幫,劉穎若滿臉沮喪地趴在桌上,朝著一臉發黑憔悴的向吟哭訴。
  “我也很希望當一頭豬。”向吟硬撐住發黑的綠豆眼無力地回答。嗚……好想回家賴死在床上,睡到下一個世紀再醒來。“若若,你行行好,饒了我吧,讓我回家睡覺……”
  “不行,你得听我哭完才走。”好不容易才把這只晝伏夜出的貓挖出來,劉穎若哪有放人的道理。“你一天睡十几個小時,還睡不夠啊,我得代替徐姐逼你稿,你稿子寫到哪里了?”
  “呵呵呵,寫不出來。”向吟慘笑几聲想蒙混過關,“你知道夏日炎炎正好眠嘛,現在是我的‘夏眠期’。”真是失策啊,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好死不死若若剛好打電話來吵人,她居然就在半夢半醒問答應外出,直到挂上話筒才賽然惊覺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算了,你一年到尾有哪一天是清醒的,別找借口了。”劉穎若毫無笑意地嗤了聲,又搔了搔頭,“我好煩哦!”
  向吟抬起疲憊的眼,“煩什么?你今天不是要把我抓出來倒垃圾嗎?有垃圾就快點倒,等我盡完垃圾桶的義務,我要回家睡覺。”
  劉穎若瞪住向吟,怀疑這女人總有一天會睡成白痴,“你不要開口閉口就想睡覺好不好?”
  “現在是我的睡眠時間,我不提睡覺提什么?”向吟懶懶地撐住頭,眼皮重到快要撐不住,“你是陷入情關呢?還是陷人寫作瓶頸?或者以上皆是?快講啦。”
  劉穎若嘴巴活像抽筋般地扭了扭,花了一會儿工夫才克制住自己別打這家伙。“我問你,如果你的朋友和你的同學戀愛結婚,結果兩個人分手了,可是其中有一個人還不死心,希望你幫他們的忙,你會怎么幫?”
  “訂一間房間,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一晚上,讓他們舊情复燃不就成了?”向吟喃喃地報上小說里的制式答案。
  “你當你在寫小說啊?哪有那么簡單的事?”
  “對啊,我就是寫小說的,要不然你指望我能有多大的神通?”向吟無神的雙眼望向劉穎若,已經累到笑不出來了。“若若,你該不會沒事找事做吧?多管閒事,尤其是管男女之間感情的閒事,會死得特別慘哦!”
  “我雖然不想管,可是我沒辦法不管啊。”想起朱展麒那頭豬,劉穎若怀疑自己是否都快罹患焦慮症了,"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管他們去死,都不干你家的事。”向吟很干脆地給了一個答案。
  劉穎若將眼瞪得虎大,“我發覺你真是個惡友耶,連幫我出個主意都不肯。”
  惡友?明知她白天不出門卻把她抓出來訴苦,誰才是惡友啊?向吟皺了皺眉,強打起精神睨著劉穎若,“若若,你确定你真的要管這种鳥事?”
  劉穎若很确定地頷首,可惜神色間的猶豫卻進了向吟几近昏睡的眼。“我沒辦法看著那頭豬不幸,畢竟十几年的好哥儿們了。”
  “男的女的?”向吟的眼睛詭异地閃過一道光。
  “男的。”劉穎若不疑有他地据實以告,“你要幫我想辦法嗎?”
  向吟換只手撐住頰,半眯的眼有閉上的傾向,"你很喜歡他吧?”
  “哥儿們啊!”劉穎若對“喜不喜歡”這种字眼很敏感地蹩眉。“那么多年的交情,根本談不上什么喜歡之類的感情。”
  “是真的哥儿們,就不會想管他的閒事。”向吟雖然身体很疲倦,但她的腦子可不會跟著睡著。“喜歡他就承認,拿那么可笑的答案當藉口干什么?”
  又一個人看出她喜歡朱展麒?劉穎若臉色微變,不禁后悔她干么把向吟抓出來出主意。過了一會儿,她才緩緩地說道:“反正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啦,你還是幫我想怎么幫他和我同學湊在一起。”
  “我不同意。”向吟淺淺地揚起了眉。
  “為什么?”
  “想愛就去追啊,你還傻到去幫人湊對讓自己傷心。”向吟抿了抿嘴,“別那么白痴,不管你所謂的那個‘哥儿們’是不是還想和你朋友破鏡重圓,你又不是救世主;巴望全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我會為他添麻煩,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況且他還愛著我同學,我怎么……”
  “那就表示出來。”向吟簡短地截斷她的話,緩慢地笑了笑,“若若,如果你以為單戀不會給人帶來麻煩,那你就錯了。本來跟戀愛有關的事情就會給人添麻煩,因為愛情有很大的一部分叫做‘獨占欲’,就算你不說,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你還是會希望干涉對方的行為,弄到最后不僅對方痛苦,連你自己也會患得患失的痛苦個半死,這种戀愛談起來哪有經濟效益?”
  劉穎若擰了擰眉,“這听起來好自私。”
  “戀愛沒有‘自私’就談不下去。”向吟瞅著劉穎若苦惱的神情又添了一句,“所以幫他湊對是最笨的方法,你沒心要幫,就別幫,懂了吧?与其花那個腦筋去幫他和別人在一起,還不如你想辦法讓他發覺你的好。”
  “都十几年的老交情了,我哪有可能一時間轉變態度?”劉穎若沒發覺話題已經轉了向,但向吟說的事,的确是她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
  “那就看你自己啦!不管你和他,或者他和你同學,戀愛的事情,不要去問第三者……”向吟直覺頭昏昏腦頓頓的,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倏地手臂一彎,“叩”的一聲,她整個臉部朝下地栽在桌上。
  “向吟?”劉穎若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拍拍她的肩。
  但向吟好像突然陣亡般地倒在桌上,再也不管這是什么場合了。
  老天!她真的睡著了!就這么在某百貨公司的地下美食街,睡到關門的警衛來叫她,她才渾身腰酸背痛地發覺劉穎若很沒義气的不見人影。
  讓他發覺她的好,可能嗎?
  她什么個性,朱展麒完全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她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那頭豬看到了以后八成也會哈哈大笑,當她是在要寶。
  唉……她粗魯了那么多年,哪是說改就能改啊?劉穎若默默地歎口气,十分不習慣地又扯了扯膝上的迷你裙,恨不得把它拉成迷地裙。
  “穎若?”朱展麒的聲音有點詭异,好似他無法确認眼前女人的身分。他難以置信地瞅著劉穎若打死絕不穿上的細肩帶小洋裝,還帶了一個十分秀气的小包包,嘴巴好像比平常紅,膚色好像比平常白……
  她是穎若嗎?還是跟穎若長得很像的人?
  “豬!每次都要我等你。”劉穎若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爾后才發覺自己直覺性地擺出高傲的三七步,暗暗罵了聲糟。
  是穎若沒錯,只有她才會用這么粗魯的語气罵人。朱展麒悄悄地呼口气,唇邊卻躍出一份笑意,“穎若,你今天撞到頭啦?怎么穿這种衣服?”
  “我就不能穿這种衣服嗎?”什么話?她穿女性些點就算撞到頭?
  “可以,只是看起來像猴子穿衣裳。”
  她惱羞成怒地吼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站沒站相,不适合這种衣服。”他捂嘴掩住自己唇邊的笑容,暗想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他還真擔心她的站相會讓她曝光。
  “不适合”三個字當場重重地壓在她的心上,她面色如土地瞪著他,臉上飛赧過一抹嫣紅,“想笑就笑吧!等會儿你就會死得很慘。”
  朱展麒果真很不客气地笑了出聲,笑得當場她忍不住往他胸口揍了一拳。
  他痛叫了一聲,總算停下笑聲好笑地睨她,“你今天穿得這么淑女,怎么說動手就動手?”
  “因為你欠扁。”劉穎若狠狠地瞪住他,實在無法說出心中蒙受的屈辱感和挫折有多大。好嘛,她知道她就是學不來孫曦尤那套,她再怎么假裝,還真的只是被他當成猴子看。她气岔地將票扔給他,“看電影了啦!”
  “今天怎么突然有興致請我看電影?”朱展麒接過票根,還沒忘掉前几天孫曦尤的事她發了很大的脾气。果然穎若就是穎若,脾气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來不記恨。
  “我找題材啊。”劉穎若隨便扔給他一個借口,轉身就往電影院的方向走去。
  “文藝片?”朱展麒看清了票根上的片名,詭异地反問:“我記得你只看動作片的,什么時候你連文藝片也看了?”“我突然想看,不行嗎?”她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
  “看文藝片找題材?”他還不會忘掉她寫的是武俠小說。“你想寫羅曼史?”
  “白痴!武俠小說里就不會有戀情嗎?我的題材用光了啦!”她將他拖進電影院,真受不了他的遲鈍和龜毛。“拜托你別這么拖拖拉拉的行不行?多看點文藝片,對你的浪漫細胞有益無害。”
  朱展麒苦笑,著實沒料到她居然會看文藝片,以前他陪著曦尤看的時候,他都不能忍受漫長無聊的劇情,宁可和穎若一起看精彩刺激的動作片,可是現在連穎若也……他微微蹙眉,這才想起他和她已經很多年沒在一起看電影了,最后一次看電影,是因為曦尤的事情吵得沒有看成。
  “朱展麒,你看是不看?”瞧他又愣在那里,劉穎若愈來愈覺得自己的伎倆真是笨得可笑。穿成這樣和他看文藝片,就是想從中開始營造一些不同于哥儿們的气氛,可是這頭豬居然不領情。
  “看。”朱展麒無奈地微笑,“我們已經很久沒一起看過電影了,”’
  劉穎若怀疑地瞅了他良久,方才釋怀地將他拖進電影院,可是沒過多久,當她為影片里頭的男女主角情深感動得熱淚盈眶的同時,她轉頭望了望他。這一望,可把她給气死了,她身邊的那頭豬竟然學起向吟呼呼大睡!
  她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憤怒的鐵拳非常地想打在他睡得异常香甜的俊臉上,她耳邊听著男女主角离別的綿錦情話,直覺這真是最大的諷刺!
  衣服已經是一大敗筆,她總不希望文藝片又是另一大敗筆,可是、可是……
  OK,她初次嘗試披挂上陣出征,結果是——
  大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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