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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兩年后。
  會議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明明空調運作得很正常,但在座的高級主管個個汗如雨下,手帕輕輕一擰,都可以擠出一灘水。
  從星期一以來,股市長紅,社會治安也好得讓人一翻開報紙就想打呵欠。在這樣美好的日子里,想心情不好都很難,偏偏他們的龍頭老大心情就是极度不爽。
  頂樓的龍頭老大才打個噴嚏,整幢豪京辦公大樓就會抖個不停了,那如果老大在刮超級強烈台風呢?唉,簡直慘斃了。
  才几天光景,已經有多位高級主管因胃潰瘍到醫院挂號;更多的主管想借請假閃過這個超級強台,但卻只敢在心里想,沒人敢真的付諸行動,就怕老板准假之余附贈一句——度完假,你也不用來了。
  最慘絕人寰的是,今天才星期四,他們的苦難尚未結束,仍然在繼續著……
  滿頭大汗的陳經理正小心翼翼、支支吾吾的解釋工程為何會嚴重落后。
  “混帳!”大掌往桌面一拍,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在場二十几位主管差點跳起來,洛幕天破口大罵:“你在說什么屁話!既然知道有問題,覺得怪怪的,為什么沒派人去調查清楚?為什么總要在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才說?我是請你來混吃等死、放馬后炮的嗎?”
  “不……不是的,總裁,對不起,實在是因為……”陳經理其實很想跪下來高喊:冤枉啊,大人,草民是冤枉的!
  “住口!你現在說一百万次的對不起,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洛慕天冷冰冰的目光直射向陳經理,“我也不要再听你支支吾吾的連篇廢話,立刻給我徹查原因,我耍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詳細、清楚、明确’的報告。”話才說完,洛慕天已經打開門走出會議室。
  “是!”陳經理松了口气,渾身冷汗的癱在座位上。老天保佑,還好逃過一動!

  花了大把鈔票,竟然請了堆沒腦子的笨蛋!
  洛慕天气呼呼地回到總裁辦公室,眼睛不經意地瞥向電話,高張的怒火猛地一升,他抬起腕上的名表……“十點半?該回來了吧!”
  想到就做,他立即拿起電話撥回家,可響了十几聲還是沒人接。這支電話是三樓的專線,除了清掃時間之外,佣人們是不被允上三樓的,如果沒人接,就表示她還沒回來。
  怎么可能?她說了今天上午會到家的。她要膽敢說話不算活,他非拆了她的骨頭喂狗不可!
  他不死心地再撥一次,終于在他要摔掉電話的前一秒接通了。
  “喂……哪位?”接電話的人顯然是睡得正熟被吵醒的,含糊的聲音充滿了睡意。
  “宋青翎,現在都几點了,你還敢給我睡覺?快起來,不准睡了。”
  “不要啦,慕天,人家今天清晨二點多就起床等著看日出,看完日出后又赶著回來,九點多才到家,還睡不到一個小時,好累呢!”
  “累!?去玩還敢叫累!”最可惡的是她竟然足足玩了五天五夜。
  “就是玩才累嘛,我買了很多禮物給你喔,你現在讓我睡個飽,等晚上你回來時,我再把禮物拿給你,好不好?”宋青翎企圖賄賂他。她正在和周公玩拔河游戲,周老頭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力量仍然有可小覷,她得費力對抗才成。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膽敢電話說一半就睡著,這個惡魔絕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看我的禮物,你現在赶快起床到公司來。不准題了!”所謂有難同當,他在公司被一群“白目”部屬气得半死,她怎么可以太平無事地睡大頭覺!
  “可是人家現在真的睜不開眼睛嘛!”她語意含糊地呢喃著。
  “如果你現在馬上過來,辦公室里的休息室就借你睡。你再敢拖拖拉拉,我就不挂電話,一直吵到你的瞌睡虫跑光光。”耳里听著她呢噥不清的話語,腦海里隨即浮現她迷人的睡顏,心底竟不自覺的涌起一股溫暖。
  “你怎么這么坏心!”她气急敗坏地道,人也跟著清醒了。
  “不管,我在辦公室等你。”說完。他立即坏心地挂斷電話,不給她任何抗辯的机會。
  “太可惡了,你好過分!”宋青翎抓著“嘟嘟”叫狗話筒,气憤不平地嚷嚷。
  現在叫她睡,她也睡不著了。

  寬敞明亮、充滿陽剛气息的總裁辦公室內,除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和輕淺的呼吸聲外,其余皆不可聞。
  來自香港“杰森公司”的女業務經理張媚容正在向洛慕天做最后的報告。
  張媚容有著一張与名字相襯的艷容,而一身窄、薄、短、小的貼身套裝,也完全地將她丰滿婀娜的体態展露無遺,誘人恨不得口吞了她。而她确實也很希望洛慕天能獸性大發,一日將她吞了。可惜的是……
  洛慕天對她送上來的報告,比對她本人才興趣多了,眼睛從頭到尾只專注在報告上,對她明目張膽的搔首弄姿,根本是視而不見……不,是無知無覺,而且從他微攏的眉頭可以知道,他連她送上來的報告也不怎么滿意。
  奇怪,百試不爽的勾魂妙技怎么不靈了?張媚容气惱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和頸子。
  “張經理,你這份報告問題重重,實在無法令人滿意。”他盯著手上的紙皺眉。
  她嬌歎地哦了聲,俯下上半身湊到他眼前,“洛總裁覺得哪儿有問題呢?你盡量提出來沒關系,我可以為你做詳細的說明。”開得奇低的領口,立刻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傲人的雙峰也岌岌可危地露出大半的圓弧。
  “問題太多了,像這……”洛慕天一抬頭就撞見這樣“雄偉壯觀”的美景,再加上死盯著他不停放電的媚眼,再不明白她的企圖,他就是白痴了。
  俊臉倏沉,他將報告丟回桌上,“看來張經理已經沒心情討論,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請回吧!”他不排斥商場上的女性,卻厭惡公私不分。以公務之名行私人挑逗之實的蠢貨,看來這半個多小時的會談又白費了。連這种毫無專業能力的騷貨都能登上業務經理一職,洛幕天對“杰森公司”開始嚴重的質疑。
  突如其來的轉變教張媚容傻眼了,她的魅力是所向無敵、凡人無法擋的,怎么會突然失效了?“你不可以這樣……”
  “不可以?”他冷颼颼地掃她一眼,“我還有事,沒時間听你講笑話,你走吧!”要不是顧及禮貌,他會直接將她丟出辦公室。
  洛慕天一起身,她更加慌了,沒拿到這紙合約;她如何回去見人?張媚容牙一咬,趁他不備之際,沖進他怀里,企圖用丰滿的曲線來揉化他。
  “別這么無情嘛,我們再談談,我絕對不會讓你后悔的。”兩條雪臂緊攀住他,對著他俊美朝臉龐吹气。
  “滾開!”他簡直要气爆了,怒吼更如巨雷般響亮,直傳出門外。
  被洛慕天電召而來的宋青翎;這時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只在家里吼,連在公司他也不懂“客气”這兩個字,照吼不誤,還吼得更大聲。,
  既然秘書不在,宋青翎也就不客气地偷偷拉開門往里面看,都還沒來得及瞧清攀在慕天身上的女人長什么模樣,那膽大妄為的女人已經被慕天狠狠甩開了。
  哦……不悅的心情立即被同情取代,曾有過被他甩飛經驗的宋青翎,很清楚那女人此刻有多么的“痛不欲生”,比起她那次經驗。這次顯然更不留情。
  “哎呀”!張媚容幸運地撞止沙發,發白的臉色惊嚇的成分比痛的成分大得多。
  “你這騷貨在發什么騷!”尖苛冷然的指責大吼而出。
  宋青翎基于同情,出口攔道:“總裁,你吩咐的東西送來了。”
  辦公室內的兩人同時看向宋青翎。見到是她,洛幕天的臉色頓時好多了,他轉頭惡瞪著張媚容,“限你五秒鐘之內給我滾出去!”
  張媚容匆匆抓起她的東西。跌跌憧憧地跑出總裁辦公室,瞧她倉皇的模樣,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敢踏進“豪京集團”半步了吧!

  “你烏龜啊,三十分鐘可以到的路程,你給我爬了一個多小時!害我等得不耐煩,”鐵臂一伸,他准确地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上靠。“說,你該不該受。
  罰?”
  “耶耶,輕點、輕點啦!”她乖乖地趴在他胸膛上,“當然不該!人家是想你一個人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很辛苦,所以特地情威嫂做了些你是愛吃的菜,讓我帶到公司陪你一起吃。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殘暴不仁,見了面也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人!。”
  “真的?”她分明是兩手空空。
  “喏!”她拉著他走出門外,只見門口牆腳放著一個加蓋的方型大竹籃。
  洛慕天不好意思地對她笑了笑,他真的誤會她了。
  宋青翎哼了聲,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見他痛眯了眼卻不吭气,才轉涕為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問清楚就隨意責怪人!
  洛慕天將竹籃提進辦公室,順手鎖上門。照她的指示將竹籃擺在玻璃窗前。宋青翎拿出預備的精美野餐巾舖在地板上,再把裝在保鮮盒里的食物和飲料。拿出來放在餐巾中央,才開開心心拉著洛慕天一同坐下來吃。
  “瞧威嫂對你多好,才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幫你准備了肋排、香酥蝦、蜜汁火腿、檸檬烤魚,還有芒果……咦,開陽白菜耶!我的皮蛋豆腐、蔬菜湯、壽司。
  哇,有這么多食物,難怪重得要命。”她開心地數著眼前的菜色,眼睛閃閃發亮。
  瞧著她嬌美的俏模樣,洛慕天不由得心痒難耐。
  “青翎……”他坐在野餐巾上,雙手環著她,“你現在肚子很餓嗎?”
  “不會啊,現在才十二點,平常我都是十二點半才吃午餐的。你喝一口……”她打開一個保鮮杯,“這杯蜂蜜檸檬汁是我調的,味道不錯喔!”
  “等一下再喝。”他壓回杯蓋,將它放到一邊,雙手迅速地解開宋青翎的衣扣。
  宋青翎喜歡穿簡便的衣服,所以她現在依然是襯衫、牛仔褲,和以前不同的是,這身襯衫、牛仔褲已經由地攤貨改成用高級質料裁制的名牌服飾
  “你在做什么?”宋青翎愕然地看著他剝光她的衣衫。
  “你說呢?”他完成動作后,暖昧地朝她眨眨眼,雙手轉到自己的身上,扯下領帶,俐落地剝光他自己。
  他的經驗太丰富了,不管是脫自己或剝別人的,都同樣的敏捷俐落。
  洛慕天抱住她赤裸的上身,俯首含住她雪白酥胸上的紅櫻桃,貪婪地吸吮著,他的舌像火焰,貪婪的舔舐她的嬌軀。
  她無助地顫抖著,腦袋登時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緊緊的攀附著他,感受他的啃吻,丰盈凝脂尖端的紅櫻桃因他的吮吻而濕潤、綻放。
  “這……唔……辦公室……有人……哦……”她的話全哽在喉頭說不完整,嬌吟了聲,雙手緊扣住他厚實的肩,挺起酥胸,無言地要求更多……
  “不會的……門……已經鎖了。”
  他更用力地吸吮著,微紅的印子不停地往下延伸……洛慕天左右張望了下,抱起她走向大大的辦公桌,大掌一揮,掃去桌上的雜物,將她放躺在桌上。拉掉她身上僅存的褲子,一具雪白無瑕的姣美身子立即是現在他眼前……
  拉開她的大腿,置身在她的兩腿之間,火熱的雙手順著她柔美誘人的曲線揉撫著,貪婪的目光仔細地梭巡他睽違五日五夜的嬌軀。
  她的五官不是最艷麗的,卻十分活靈雅致,總能牢牢鎖住他的視線;細膩的柔肌玉膚紐發著特有的馨香气息;小巧的酥胸不大,卻結實而有彈性,讓他流連不已;纖細的腰……
  她雙手緊握成拳,閉著雙眼,急促地喘息著,整個人宛如置身火海般,正被熊熊烈火燒烤著,下一秒,她的雙腿已然大張地被扣在兩側,他熾烈的唇已經來到了她全身上下最隱密的地方,邪惡的舌尖探進美麗的花瓣,反覆吸吮刺探……
  “噢……慕天,不要……”她惊喘著,激烈地左右擺動頭顱,無法抵抗這樣的狂野放肆。体內竄起一簇簇奇异的火苗,從他唇舌触碰的最柔軟處開始點燃,磨蝕心魂的麻痒也跟著竄入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動磨蹭,好像渾身都開始燃燒起來……
  他低嘎地笑著,巨大的男性象徵正昂揚著。讓人面紅耳熱的男性軀体高大健碩,有如天神般俯視著她。
  “慕天……慕天……”她的小臉已經漲得通紅,神情迷亂而無助地顫抖著。
  “青翎,這几天想不想我?”拉高她的大腿挂在他厚實的肩膀上,雙掌扣緊她的細腰,昂揚的灼熱以一种緩慢而性感的動作,貼著她兩腿間細致敏感的肌膚輕輕磨擦。
  “你……”她咬著唇瓣,燥熱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想接近他。
  “想不想?”他微退了步,不讓她如意灼燙的堅挺在她的花瓣上磨蹭……此刻,他就像個神气的獵人,望著她激情難耐的模樣,幽黑的眼射出掠奪的光芒,唇際也漾著得意。
  “你……想……我好想!”既閃躲不了他惡意的逗弄,又平撫不了体內強烈的需索,讓她恨得槌桌子叫道。
  “想什么呀?”緩緩、緩緩地將灼熱探火花心,但到了一半就不肯再深入,只在淺近的洞口來回抽動著。
  無法自制的挫敗和羞辱,讓她很不得馬上死去。
  “想你,我想你,我好想……啊!”
  吊足胃口后,趁她分心之際,他猛力狂頂,巨大的堅挺登時沒人花心深處,突如其來的飽漲感教她一口气哽在胸口,心跳狂野而紊亂,張大了的小嘴差點喘不過气。
  他嘶吼著,滿意地拋棄一切的自制力,鐵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机會,開始狂暴的撞擊,熱鐵般巨大的堅挺用力刺入、退出,然后又更深更有力地刺入,一記比一記深、一記比一記有力……熾狂的律動迅速奪去兩人的理智,激烈的欲火如大火燎原般,迅速狂飄而起。
  一次又一次的攀登欲望高峰后,洛慕天終于滿足地穿上褲子坐回野餐巾上,開始他們的辦公室野餐。
  宋青翎罩著他的大襯衫,只扣了兩顆扣子,露出大半的肩部曲線和雪嫩酥胸,發亮的眼神顯示她正熱衷于描述這次環島之旅的趣事和笑話。
  平常不是讀書,就是忙著打工賺錢,因此她二十几年的歲月里,几乎不曾有過這种純粹而輕松的旅游。洛慕天知道,所以才會答應讓她和同學去玩,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想念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甚至因等不到她的電話而焦躁不安。
  只穿長褲的洛慕天將她圈在怀里,趁她換气的空檔,在她唇上啄了不,將手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塞進她口中,一道道美味佳肴也在他們親昵分食的情況下滋味倍增。在洛慕天喂飽欲望和肚子后,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將疲憊昏睡的青翎抱進他的專屬休息室后,洛慕天沖了澡、梳洗一番,又精力充沛地開始上班。
  他神清气爽、和顏悅色的模樣,讓原本膽戰心惊,甚至拿好紙筆准備寫辭職函的部屬們松了一大口气。就像不知道總裁為何刮台風一樣,現在他們依然不明白為何突然解除了台風警報,不過有一件事大家都可以确定,那就是——超級強台已經遠离!

  下課鐘聲響起,宋青翎悠閒地漫步于校園,陶醉于优美的秋景里。時序邁入寂寥的秋季,天气也逐漸轉涼。
  她邊走邊想著——要不要加入陳教授的研究呢?答應了,對申請直升研究所有一定的幫助,而且又有津貼可拿;可是……參与研究會花很多時間,他一定不會答應!宋青翎歎口气,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有陣模糊的爭吵聲從右前方傳來,据說那個樹林是幽會圣地。八成又是情侶在吵架!她停下腳步,猶豫了下,還是閃開好了。倏地——
  “啊——”女性的惊叫聲響起。
  宋青翎連忙拔腿跑去,一進樹林,遠遠的就看見兩個男人合力又拖又抱地試圖將一名女子拖進草叢深處,而那名衣著時髦的女子正激烈掙扎著。
  “住手,住手!”宋青翎跑近一看,才發現那女于是她的同學趙珊珊。“你們兩個大男人抓著一個女人,可不可恥!”
  “走開,少管閒事!”兩個男人不但沒停手,其中較壯的一個竟然還气勢洶洶地攔住宋青翎,斥喝道:“快滾,不然待會儿連你都有事!”
  “不,宋青翎,不要走,求你救救我!”趙珊珊惊惶地掙扎,滿臉淚痕地向宋青翎求援。“這兩個人要強暴我,你要救救我啊!”
  “你們這些可惡的禽獸!”宋青翎一听到強暴二字,立即發狠,腳步不停地一個旋身飛踢,名牌運動鞋立即踹中男子的大臉,健壯的男子撞上旁邊的樹干。宋青翎一個閃身,扣住一只往她襲來的大掌,手肘猛力朝后一撞,男子問哼了聲,一陣天旅地轉,人已經被摔在地上。
  宋青翎所住的“晴光有幼院”就在一家以傳授武術維生的國術館隔壁,老館主認為女孩子不能和人爭強斗狠,但還是需要有自保能力才好。所以宋青翎也練過几年武術,再加上她常被洛慕天抓去游泳、打网球,因而動作靈活俐落,沒兩三下,色欲熏心的兩名男子見苗頭不對,連忙抱頭鼠竄。
  “趙珊珊,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宋青翎拍去手上的泥屑后,立刻走向顫抖不止的趙珊珊,眼睛快速瞄過她凌亂的衣褲。還好,應該沒受到什么傷害。
  “我……我沒事,沒事!”她癱軟在草地上,雙手顫抖地整理儀容,蒼白的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謝……謝你,我……”她突然羞愧的說不出話來。平常她們一群人自認家境良好,老是瞧不起宋青翎,沒想到她竟然還愿意冒險救她!
  “別謝了,見義勇為是應該的,何況我們又是同學,你沒事就好。”宋青翎輕巧地替她理好被抓亂的長發,有些懊惱地道:“我的能力不夠,只能踹那兩個坏蛋几腳,沒辦法替你抓住他們,讓他們跑了。不過我還記得他們的長相,我可以到警局幫你作證。”
  “不!”趙珊珊惊慌失措地大叫,見宋青翎被她嚇了一跳,立刻緩下惊急的語气,哀求道:“不要報警好不好?報警的話,謠言不知又要傳成什么樣子。不要,求求你……”她已經被近來的謠傳嚇坏了。
  “好好,你不想報,就不要報了。”宋青翎可以体會她的心情,只是這樣一來,就會讓坏人逍遙法外了。
  “他們認識你嗎?今天放過他們,改天會不會……”宋青翎轉了轉微微酸疼的手腕問道。剛才那兩個色狼很囂張,做坏事被人發現了還不怕,而且看樣子好像認識趙珊珊。
  “不會了,即使他們不死心;我也不會笨得再給他們机會。”想到自己竟傻傻的跟他們來到這种荒僻的角落,她不禁渾身一寒。她環抱著自己,又哭又笑地道:“你知道嗎?這兩個禽獸不如的家伙是我男朋友的死党。”
  “嘎?”宋青翎愣住了。
  趙柵珊抬手抹去滿臉的淚水,抽噎道:“最可惡的是我的男朋友……哦,是‘前男友’了,像那种爛人,我早八百年前就該甩了他。”她憤恨地詛咒几句,又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后,他不但不肯承認,竟然還說我栽他贓。我气得跟他大吵一架,逼他出墮胎費,他不但不給,還到處散播謠言,說我是‘有錢好辦事’的女人。剛才那兩個人就真的以為給了錢,就可以隨意玩弄我。”
  “墮胎!?”宋青翎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孩子很無辜,你……真要拿掉嗎?”想到要殺害一條純真的小生命,她就不忍心。
  “我又何嘗不無辜!而且我了解自己的個性,那個男人那么爛,不但不肯負起責任,又破坏我的名譽,害我差點被……我一想起他就恨不得殺了他,怎么可能替他生孩子?”她咬牙切齒地道:“即使孩子真的生下來,我也不可能疼愛他的。与其如此,不如不要生他!”她從來就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做不來以德報怨的事。何況,當未婚媽媽那么辛苦,她真的做不到!
  “你想清楚就好,希望以后不會后悔!”人生長得很,很多事是別人無法替她承擔的。宋青翎自認幫不了她,也不再多說。
  趙珊珊收拾好情緒,再謝過宋青翎后,也不要她送便自行回家。
  望著故作堅強的背影,來青翎在心中祈禱,希望趙珊珊能記取教訓,以后一切順利!

  秋夜里,落地窗外的喧囂蛙聲蟬鳴也准備過冬,四下一片寂靜無聲……
  三樓寬敞舒适的臥房內,為夜歸人留了盞小燈,深埋在大床里的宋青翎早不知已和周伯伯下了几盤棋,瞧她滿臉甜笑的樣子,大概是戰果丰碩吧!
  床頭的電子鬧鐘顯示著十一點整。
  房門輕啟,洛慕天在應酬完后,帶著滿身濃濃的酒气回到家。
  今晚怎么這么早睡?只要他沒出差,青翎通常都會等他回來,兩人談個天,然后一起入睡。他悄然移步床畔,俯身將額頭貼著她的,感受到的正常体溫教他吐了口气。
  還好不是生病!
  調養了兩年,她卻讓他失望得很,除了某個部位——狹長的黑眸邪气地瞄了瞄她胸前的起伏——略有長進外,其余仍舊不見有任何改善,依然骨瘦如柴。即使她很少生病,但他還是不由自主會擔心她的健康狀況。
  睡夢中的人儿突地動了動小鼻子,像嗅到什么不好的气味似地,咕噥了聲,形狀优美的眉也皺了起來。
  那可愛的模樣教他心疼地笑了,雪白的牙齒在暈黃的燈光中閃了閃。知曉她是聞到他剛從晚宴里帶回來的酒气才會有此反應,眼珠子轉了轉,誰教她沒等他就獨自先睡了!
  他坏心地對著她的小鼻子,“呼——”
  “唔……臭……討厭!”像遭受重擊似的,小臉几乎要皺成一國,她支吾地抱怨著,旋身將臉埋進香軟的枕頭里磨磨蹭蹭,又睡著了。
  “哈”他差點噴笑出來,活該!他又捉弄地噴她几口,教她左轉右轉,躲了好半天。
  小扇似的羽睫煽動著,顯示不堪折騰的她有醒過來的跡象,他心一虛,連忙閃進浴室。
  等他走出浴室,已經是一身香噴噴了。甩掉身上的浴中,習慣裸睡的他拉開絲被就要躺進去,突地,一抹白引起他的注意,也教他黑了臉。
  他拍開大燈,隨即坐上床,用被子蓋住下身,也阻絕冷空气竄進被窩里。將她抱進怀里,用腿圈住,小心翼翼地拉出她受傷的小手,愈看愈生气,
  “宋青翎,快起來,不准睡!你是怎么受傷的?快說!沒說清楚,你今晚就別想睡了!”上面雖然已經貼了沙隆巴斯,但手腕腫脹的模樣仍然不可小覷。
  他這樣又拍又叫的,怕是死人也要醒過來了,更何況是青翎。
  “發生什——慕天?你回來啦!”她勉強自己睜開惺松的睡眼,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小臉無力地貼向熟悉溫暖的胸膛。
  見她又要睡著,他連忙將她推起來,輕拍她的小臉,叫喚道:“起來!你的手什么時候傷的?怎么受傷的?為什么沒告訴我?”
  “慕天,有事可不可以明天……”睜眼就撞見他黑沉的臉色,她知道那代表著——不可以!她嘟著嘴嘀咕他的惡霸、不体貼。
  “嗯——”他拉長鼻音,威脅地瞪眼。
  “這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沒什么……”吃過許多苦頭的她已經深知“威武立即屈”和“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于是連忙簡報英勇救人的經過,原以為他沒贊揚她,至少也會同情,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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