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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嗯,空間是比他的辦公室小了些,整体感覺還不錯。
  他拉回目光,走近那張長沙發。低頭瞅著一張沉睡的臉龐……真的摸起來很柔軟?
  他蹲下,手指徐緩撫摸她白嫩干淨的臉……還真的很軟,很有彈性。他的眼角激揚,愉快的眼光往下移……
  唔,穿著西裝外套睡覺是不好的習慣,也不舒服吧……唉,他當做善事好了。嘴角揚起,充滿“善意”的手“好心”的解開她的外套鈕扣,熟練而輕易的以不吵醒她的動作脫掉那件會讓她睡得不舒适的外套。“嗯……”她一哼,看起來好像几晚沒睡的樣子,
  沒有被吵醒,反而像睡得更舒适。
  是吧,他都說,他是一番好意了。他的視線停在她深藍色的襯衫,轉為深暗的目光瞅著那少扣了兩顆鈕扣開出的V字形衣口內……說實在,她的皮膚還真白,真誘人……
  一只大掌輕輕覆蓋她的胸部。還真的沒穿內衣,就跟她說過這种天气容易著涼了,唉。
  ……是沒什么肉,不過摸起來軟軟的,手感還不錯,起碼還能讓他舍不得把手移開……唔,直接触摸的感覺更好,她的皮膚還真好,摸起來仿佛沒有毛細孔,感覺很滑嫩……啊,她還真敏感,才摸一下子而已哩。
  誰……唔……又是哪一只手在摸她……別吵她,她好不容易能入睡……
  奇怪,這只手不一樣……怎么……特別大,不像是女生的手……奇怪,那些女生最重保養了,哪一個手這么粗糙……
  粗糙?
  隔著衣服她怎么可能還能感覺——
  該死的!誰把手伸進她衣服里?
  抓住那只手的同時,她眼睛倏地張開——一張溫和的微笑臉孔從上面罩下來,擋住她上頭那片天。
  “把你吵醒了?”那低沉的嗓音帶笑,勾魂的眼光正流連她玫瑰色的薄薄的唇。哎,真是可惜,差一點嘗到味道了呢。
  “又是你。”她扯眉,极度不悅地瞪住他。內心里一股莫名的騷動緩緩惹起她的火气。
  “是我。”他還是微笑,俊逸的臉龐几乎貼上她,手還在衣服內掌握著她。
  她殺人的視線瞪住那只被她“人贓俱獲”的魔爪,
  “我現在殺了你的話算是自衛。”
  “咦,怎么會?明明是你抓著我的手放在你衣服內。”他溫和的笑著,對她輕柔的說,“起碼現在看起來是這樣。不然外面那么多人,叫他們進來給咱們評理,你看怎樣?”他把鼻子湊得更近一些……嗯,外表怎么看都像男孩,身上卻有淡淡的清香,到底是女孩哩。
  那雙深咖啡色的眼光狠一瞪,惱怒地抽掉那只魔爪,真想撕碎他那張只會笑的臉皮!她火著一巴掌推開那張臉,气憤地坐起身。
  她看了看,沒有錯,明明是她的辦公室。
  “你為什么在這里?”胸口起伏著巨大的火气,她中性的嗓音惱著發出質問。
  “這里?你的辦公室?”他還是笑,笑得非常之溫和而無害。
  “廢話!”難不成在她的公司還會有他的辦公室。
  “我也很怀疑,我來你的辦公室不找你,難道找鬼?”她不問廢話,他就不會廢話,這么簡單的道理她不懂?
  李安寒一怔,看見他站起來,往她的身邊落坐——“滾遠一點!”她把腳一橫踢,要把他踹開。
  他倒是不疾不徐來一個抓握,輕易抓住她踢過來的飛腿,握在她小腿的地方,近靠著她坐。
  他迷人的眼光凝視她,嘴角噙笑意卻一聲歎气,渾厚的低沉嗓音對著她道:“說實在話,要決定跟你這种隨時會來個拳打腳踢的女孩交往,沒有秉著犧牲奉獻的精神是不行的,少有男人有我這樣的勇气。”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務必懂得好好珍惜他,下一次她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
  “誰在跟你交往?”有病!她鄙視的目光往后遠离他,踢了他一腳俐落地收腿。
  “你忘了?”沈東白挑眉,帶笑的眼光落在她的胸部,一點不在意白衣上一個帶灰塵的鞋印。李安寒扯眉,他眼底里某种戲謔的光芒開始拉扯她的記憶……
  安寒,你——敢不敢跟我交往呢?
  這是另一個報复方式?
  敢不敢呢?
  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來,把你的地址、電話寫下來。……想起來了。是大半個月之前的事。……說起來,她那時候是哪根筋不對,怎么會去答應他呢?--是她姐要結婚的消息帶給她太大的沖擊,她才會在沖動之下賭气脫口!
  那,這种“答應”算不算有效?
  “喂,我如果直接說忘了,能不能就一筆勾消?”他的犧牲奉獻大可留給別人,她才沒精神陪他耗在那种愛來愛去的麻煩事里。
  “那是說,你准備食言而肥,想說話不算話,不守信用,就因為你是女人,女人通常把承諾視為糞土,即使是YES公司的負責人,反正是女人,無所謂,嗯?”他渾厚的嗓音帶微笑,”迷人的勾魂眼也在笑。
  李安寒狠狠磨著牙,“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講信用了!”
  “咦?難道是我听錯了,你不是要我直接把你‘承諾要跟我交往’的話一筆勾消?”他的溫和笑容對著她,還湊過來。
  惹得李安寒一臉狼狽和惱火,“我……只是打個商量而已。不行就算了!”哼!女人、女人,女人有哪里得罪他?真是欠揍!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承認我們的交往了?”他拉起她的手,使力扳開她緊握的拳頭,“深情款款”握住她的手。
  她只想撕毀這張笑得無害的臉皮!這顆社會大毒瘤!
  “我問你,為什么你這樣邪惡的人可以笑得這么溫暖?”她還真的是疑惑,不是說相由心生嗎,這個人到底怎么去騙自己那顆心的?明明話里帶刺,字字損人,卻笑出一副施恩于人的表情,她還真好奇,到底怎么做到的?
  “這個嘛,見仁見智,你還是第一個說我邪惡的女人,我在想,是不是你幻想過度?”他怎么會邪惡呢,他說話低聲輕緩,待人溫和有禮,怎么會邪惡呢。幻想過度?哼!明明她听起來是在說,她是以己之心度人,好像她的心邪惡才會這么想他——李安寒那雙深咖啡色的冷光死命瞪視他。
  她真的要跟這种人交往,會不會見三次面就被他气死了?……她看是失手把他砍了机率比較大。
  “……你在干什么?”她磁性的嗓音低冷得足以凍死人。他干什么把手放在她脖子上,還往她的衣服里鑽?說能見上三次面,她看是還太看得起他。會不會這一次就失手把他給宰了?
  “嗯,那么多人摸過你,我只是想确認她們說的話,總不能我們在交往,她們知道你摸起來的感覺,我這個男朋友卻不知道吧?”明明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一句正經,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卻溫和正經八百得像在開會。
  李安寒一把火在胸中燒,拍掉那只手站起來。“滾回你的公司去!”該死的那些亂嚼舌根的變態女!
  沈東白微微一笑,“真是不公平,听她們說現在怎么摸你都無所謂,明明你……反應很大。”他的話听起來极為曖昧,不過他只是很老實的陳述事實而已,所謂反應,不要想歪,是指她的火气,不是“那方面”,別誤會。
  不過……看他那笑容,要不誤會還真難。
  李安寒走過去,一腳往他的致命要害踹下去一─
  這要不是沈東白閃得快,這會儿已經榮登准太監的寶座。
  這可不能開玩笑了。他翻身,同一個時間伸腿絆她一腳——
  “啊!”李安寒冷不妨,大意地趴進他怀里,一個猛沖,撞疼了胸部。她整個臉皺起,一聲悶哼。“該死的你!”她輕忽了他看似溫吞的動作。
  沈東白一臉微笑,抱住“自動”倒過來的溫軟,“我是很樂意為你犧牲奉獻,不過‘這里’可不行,怕你日后會怪我不能給你‘幸福’。”說起來,他也是為她著想,用心良苦哩。
  李安寒努力在磨利牙齒,看看哪一天能派上用場。……痛死了!他的胸膛是不是裹著鐵塊啊?
  見她捧著胸口,沈東白一臉怜措,“碰疼了?真是可怜,我幫你揉揉好了——”
  “啪!”他好心的手還沒碰著她胸部,已經被她打了一個響拍。
  “啊……怎么我覺得你對我好像那种‘敵人相見,分外眼紅’,巴不得早早送我上醫院的?”他笑,難得是苦笑,這种交往,他看真的遲早要上一趟醫院報到。“是嗎?我以為送地獄會比較省事。”送醫院?太平間啊!她撐起手要起身,忽然感覺一股阻力,一轉頭,目光睇住腰際那只大手,“你認為我這個姿勢夠不夠快斷送你后半輩子的幸福?”她一只膝蓋半跪在他的腿間.几乎要只在他的“弱點”上——他居然還敢摟抱她不放!
  “啊,我是怕你跌倒了。”他笑著放開她,速度之快,看得出來是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不敢怠慢的。
  李安寒起身,一個拉攏的習慣動作咦?她的外套呢?她低頭看見自己只穿著襯衫,她的淺灰色西裝外套躺在地上……不記得她有脫掉啊,她微眯起眼集中視線。
  “你脫我衣服?”
  “只是外套而已,穿著睡容易皺。”他笑著,表情在說,不用客气。
  她如果睡沉一點,會不會現在已經被他剝光了?……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好像對她的身体很感興趣似的她一怔,很快甩掉腦袋里的胡思亂想,煩躁地抬起外套穿回去,轉回位子坐。
  “我要工作了,沒事快滾回你公司去。”少來煩她。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來找你一塊吃飯的。”他看看表。嗯,正好十二點。
  李安寒不可思議的目光睇鎖住他,“我什么時候答應跟你一起吃飯?”他的白日夢里嗎?
  “中午跟人有約?”他停在桌子前,眼光掃了一下寬大桌面上的援飾,拿起立在那儿的相框。
  “沒有!”她惱著搶下,拉開抽屜丟進去。
  他已經看到了,是她們姐妹的合照,兩個人都笑得很甜……尤其是她,看樣子她的戀姐情緒還真不是普通的深。唉,什么時候他也能看見這樣的笑容?
  “哦,那你是認為交往中的情人吃個飯還要特別的時間吧,那我現在出去跟你的秘書做登記來得及嗎?”他一身白,优雅地立在那儿,笑容可掬,語气中肯,一點都听不出挖苦的味道。雖然擺明了是在挖苦。
  李安寒瞪起眼。吃個飯而已,有什么了不得,干嘛一大堆廢話?
  “好啊,吃飯。你不敢吃什么?”她起身。
  “嗯,日式料理……”
  “那就決定吃這個。”可惡,也是她最討厭吃的!
  “比較合我的胃口。基本上我不挑食。”他手擺放在口袋里,從容地對她微笑。
  李安寒一怔,發現上當已經來不及,除非她肯低頭改口——邪惡……又狡猾!
  ——他叫沈東白,是嗎?
  “嗯,我看得出來你很餓了,不過別對我的肉打主意,好嗎?”
  ——又可惡。
  ……真是奇怪,為什么她得跟他交往?……是嘛,愛賭气,愛逞強嘛,算她活該可以了吧,該死的沈東白!
  明明外面的天气還算不錯,早上也沒見一片烏云飄過啊,就不見有半點預兆,怎么……
  唉,煩不煩啊,為什么她得忍受這些?
  “嗚……你好狠的心!”最激動的是咪儿,靠在李安寒身上哭聲連連,卻不見半滴眼淚。
  “枉費人家對你一片痴心……”這個抓著李安寒修長的手壓在胸口不肯放。
  “本來人家以為安若結婚去就有机會了說。”唉。這個還算冷靜,只是把她美麗的臉蛋趴在李安寒腿上。
  一提起安若的結婚,李安寒本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立刻揪起不悅。煩躁地把這些黏人的女孩一個個推開。
  “全部去工作啦!”煩死了,偏偏一個個都是公司搖錢樹。
  “我休假。”
  “今天沒排。”
  “我晚上才有秀。”
  瞧瞧那坐姿,那丰采,一個個面貌姣好,身材一流,妖嬌美麗又嫵媚迷人,隨便一個走出去,都能在街上造成轟動的名模、紅星,就因為她們的偶像即將被搶走,便不顧顏面死賴在這儿。
  “那不會回家睡覺啊!”她打開辦公室的門,准備一個個“請”出去。
  偏偏几個人還有話說。
  “不管,你今天要給一個交代。”
  “去跟他說,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
  “對,得做個安排。”
  “否則——”几個人异口同聲,“我們就罷工!”
  總而言之,即使是那個超級万人迷,鑽石單身漢,也不能搶走她們的李安寒!
  這可怪不得她們,好歹她們已經忍了一個禮拜,
  這個禮拜李安寒的時間全給隔壁那個万人迷占去了,
  她們別說晚餐了,連一頓午餐的時間都分不到,這不綁白布條出來抗議怎么行。
  什么先來后到,什么交代?李安寒緊緊扯起眉頭,
  眼角瞥見外面辦公室一群人全往這儿“關心”,里面這几個又不肯走,惱著把門甩上,又走回來。
  “別鬧了你們。”她充滿磁性的嗓音好不容易填入耐性。搞不懂她們是認真,還是把她當休閒時打發時間的寵物在玩。她看是后者成分比較大,她可是從頭到尾就不知道她們在鬧什么。
  “安寒,我不管,你可以跟那個万人迷交往,但不可以忽略我們。”
  “万人迷?”說誰?
  “你過去都會跟我們吃飯,偶爾也會陪我們出差,自從你被那個鑽石單身漢占据,我們連一頓午餐都分不到,太不公平了。”
  “鑽石單身漢?”她身邊什么時候有這號人物?
  “你會迷上他也無可厚非啦,畢竟能夠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擁有那么龐大事業的好男人已經是稀有,再加上高大挺拔,俊逸非凡,魅力十足又溫文有禮這些优點,那根本可以說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我們全都丟到一邊去嘛,這樣太現實了。”
  白手起家,俊逸非凡,還魅力十足,溫文有禮?她身邊有這种絕种男人……這些人見鬼了啊!
  “就是,起碼——”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誰啊?”了不起,從頭到尾讓她听得一頭露水,看樣子除了那些美姿美儀課程,她得考慮讓她們再上一堂語言能力表達課程,干脆叫她們回幼稚國重讀算了。
  李安寒抬起眼,忽然看見几雙眼睛全對著她瞪凸了……干嘛這樣看她?
  “——不會吧!?”尖銳的叫聲几乎穿破整個大樓。
  李安寒自然被她們异口同聲的喊叫給嚇一大跳。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們給她的答案——
  “——就列為此次展覽的重點商品。新的產品要引起消費者的購買欲,必須要有能夠吸引他們的特質,這點產品本身已經具備,所以廣告方面要以宣傳產品的特性和效能為重點,在介紹方面盡量做到詳細而簡單易懂的說明,消費者是一般民眾,忌專業術語,別用艱深難懂的詞句。”沈東白把目光放在几個相關部門的主管身上,看到他們點頭才把眼光移開,微笑道:“散會!”
  离開會議室。他看了一下時間,下班前一小時……他抬起眼,目光鎖住那兩個等電梯的,瞧那模樣……已經整裝准備下班?他揚著嘴角走過去。
  “嗯,看樣子是我的手表坏了,要不然……就是我眼花?”沈東白微笑的眼光睇向兩只公事包。
  “老羽,有听到誰在說話嗎?”閻嗥轉身背向沈東白,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瀟洒地插在口袋里。
  “見鬼!”商繼羽高昂著下巴,那雙漂亮的淺咖啡色眸子瞪著電梯樓層的燈號,肩上那只公事包甩動了一下。
  閻嗥揚起嘴角,“我想也是。”他也跟著看往上升的打號。
  看樣子這兩個光明正大摸魚的老板已經培養了相當的默契。
  沈東白多看了兩人一眼,微笑著點點頭走開,只談談留下話,“改天我請兩位夫人喝茶。”
  喝茶?告狀吧!
  “去!水泱歸我管的,怕你不成!”商繼羽對那白色背影睇上白眼。
  閻嗥質疑的眼光落在商繼羽身上。
  “媽的!你看什么看!”敢怀疑他的話?
  “老羽,你好像忘了,人家只是嫁給你,又不是賣給你,結婚仍然可以离婚。”閻嗥笑著踏進電梯里。
  “去你媽的!這些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擔心你的凱茵就夠了!”商繼羽跟著進去,那咒罵不斷的聲音消失在電梯里。
  沈東白轉進辦公室,對秘書交代了一下,拿起公事包,也走出公司。
  前面兩個如果能預知他們前腳才走,后面就有人跟上來,這會儿已經蹲在大門口堵人了。真可惜他們沒有這份能力。
  “東白!”
  他才轉出公司,往隔壁大樓的方向,背后就傳來熟悉的呼喊,沈東白轉身,“舅舅?”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從一輛白色車子里出來,是小他母親十歲的弟弟,沈東白唯一的舅舅,叫孫慈,人住中部。
  “你要出去?還好、還好,幸虧碰上了。”這個人年紀還不到五十卻已經有一頭蒼蒼白發,听說是少年白,倒是那張臉皮稀奇地一條皺紋也沒有,要不是有那頭白發,看上去還真年輕。
  “舅舅專程上來?”沈東白笑望著這位從小就疼愛他的長輩。
  “是啊,朋友住院開刀,我剛從醫院繞過來,你媽交代我一定得來看看你。”孫慈笑著,看起來就是一個熱情開朗的人。
  “舅舅,你難得來一趟,到我那里坐吧,晚上睡我那里。”
  “不不,我還有事得馬上赶回去,你媽是問你什么時候回去,就連你舅媽也在念著,說有一個月沒見到你了。”
  “再急,也讓我請你吃飯吧?”
  “哈哈,欠著吧,下回我上來再一起算。……對了,這一個月都沒回來,是不是忙著什么事?有沒有對象了?”
  “最近有一場國際展覽會,忙著,過兩個禮拜我會回去。
  “那……有沒有女朋友?”孫慈一問,連忙又加注解,“是你媽,和你舅媽,說你都三十三歲了還沒有一段穩定的感情,兩個人都很擔心哩……東白,你到底有沒有啊?”
  “女朋友嗎?我這么忙,怎么會有時間交女朋友?”
  “那,到底有沒有?”這小子說話老是模棱兩可,非得追問出一個肯定答案來,回去才好交差。
  “當然沒有。”沈東白還是那一臉沉穩的笑容,連眼光都未有閃爍。
  “真的沒有?”孫慈是一臉怀疑。他當真沒時間交,憑這人才,不信沒有一堆倒追的,哪可能一個都沒有。
  “怎么,舅舅,你想當媒人啊?”
  “那是你媽跟你舅媽會做的事,別把我扯進去。”孫慈擺擺手,“沒有算了,我回去跟你媽說那些帖子還不能印。”討不到新娘的名字,喜帖怎么印?只好繼續擱著了。
  沈東白一臉笑,眼光掠過一瞬間的狐疑……這舅舅這么“坦白”,好像是刻意要他安心哩,奇怪了……
  “舅舅,要不要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儿?”家里那兩個不會真的打算自己賺謀人錢吧?……看樣子他要“忙”一上好一陣子不能回中部去了。
  “不不,我得走了,你找個時間回來啊。”孫慈來去匆匆,轉身就坐上車离開了。
  直到車子消失在車水馬龍中,沈東白揚著嘴角轉走入YES模特儿經紀公司,那個看著他就臉紅得不知所措的柜台小姐很難得對他出聲了。
  “沈、沈先生……我們老板已經出去了。”那清亮的聲音充滿羞澀,望著沈東白的眼光里閃著星星。
  “哦?”沈東白微微一笑,“有沒有交代她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他溫暖迷人的笑容差點就令柜台小姐窒息,“沒、沒有……不過,我知道老板她是陪模特儿到高雄走秀,是下午搭飛机過去的,陳秘書有安排訂飯店,所以今天晚上應該是住在那儿的。……啊,老板明天下午一點跟人有約,所以應該是明天中午之前就會回來了。”嬌羞的聲音在那雙溫暖的眼光凝視下詳細的說明。
  “謝謝你。”沈東白點頭微笑,优雅地轉身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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