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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長安 敖府
  敖生一回到長安,馬上重整家園,并且上晏府接回妻女,一家團聚。
  毒醫神人將定居長安的消息一時間傳遍全城,李望月很快便找到敖府。
  “敖前輩,舍妹体弱多病,無法遠行,還望前輩寬諒,移駕江南,妙手回春醫治于她,晚輩感激不盡。”
  “李公子來得不巧,老夫家中近日有事,無法遠行……”敖生沉吟著。他正在提煉一种解毒丹,而且寅月即將出閣,他确實走不開。但對于前來求醫的李望月又頗為賞識,于是說:“我先給你万靈丹,可助令妹強身。待老大辨完事情,再前去不遲。”
  李望月赶忙上前答謝。江湖中傳言,毒醫神人孤僻無情,本以為會吃不少次閉門羹,沒想到敖前輩一口便應允。
  走出敖府,李望月歸心似箭,急著赶回江南。
  离開緋龍堂兩年,不知道吟秋近來如何?兩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挂念她。一待她的身体康复,他要馬上告訴她……
   
         ★        ★        ★
   
  如佑詩所料,她一回到長安,馬上被“請”回將軍府。為了避嫌,給她老爹留點面子,她在城外就与羅寒皓分開,各自進城。然而羅寒皓許諾,一回府會盡快派人前去將軍府提親。
  “爹爹,我回來了。”佑詩親昵地靠到父親身邊。
  袁霸原是滿腹怒气,結果一見到女儿平安歸來,一肚子咒罵的話全吐不出來了,只是忿忿地說:“你這野丫頭!竟敢逃婚,還回來干什么?”
  “怎么,不是爹爹想見女儿,派人守在城門口等女儿回來的嗎?”佑詩佯裝一臉無辜。
  “你……不孝女!還敢頂嘴!”
  “爹爹,您別生气嘛,女儿已經回來給您賠罪了,您就原諒女儿嘛。”佑詩撒嬌。
  “現在回來有何用?晏家已經上門退親了,我的面子全被你給丟光了!”
  佑詩眨眨眼。“原來爹爹只顧慮您的顏面問題,壓根沒擔心過女儿在外是否給人欺侮了……一直以來,我以為爹爹最疼我了,原來不是……”
  瞧見女儿的眼眶里蓄滿淚水,隨時有決堤的可能,袁霸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否認:“不不,爹當然是最疼你了,哪里會不擔心你的安危……”
  佑詩不予理會,徑自道:“可怜我娘死得早,相依為命的爹爹又把面子看得比女儿重要,我還當爹爹關心我,在外頭無時無刻不挂念著爹爹,一听說晏家退親了,便急忙跑回來探望爹爹,沒想到爹爹根本不在乎我。”
  “胡說!爹怎么會不在乎你,你是爹唯一的寶貝女儿,爹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面子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袁霸義正辭嚴地說。
  佑詩眼里閃著淚光,不怎么相信地瞥視父親一眼。“爹爹說的全是真的?”
  “當然。你可是爹的掌上明珠,爹不在乎你,在乎誰?”
  “這么說,在爹爹心里,我比您的面子還重要?”
  “這是當然了。”他回答得毫不遲疑。
  “爹爹是關心我,不是為了面子才生气?”
  “當然,當然。”袁霸連連“當然”說個不停,就怕他的寶貝女儿淚水決堤,到時候他可是會心疼的。
  豈料,佑詩破涕為笑,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最關心我了。爹爹請寬心吧,我已經平安回來了,您用不著再操心、生气了。”說完,她伸個懶腰,打個呵欠,便走回她离開數月的香閨。
  望著她的背影,袁霸皺起眉頭。奇怪,事情好象不該是這么發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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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郡王府
  “賢侄,剩下的一些事務,劉總管可以幫你。”羅昊成吐了口气,微笑道:“代管的產業今天能夠交到你手上,我總算是了卻一樁心愿。”
  “堂叔,多年來辛苦您了。”羅寒皓感激不已。
  “唉,我和你父親雖只是堂兄弟,情分卻比親兄弟還深,你也用不著謝我了。”羅昊成搖搖頭,又歎了口气,“歲月催人老,堂兄死了二十几年,你也已經二十有三了。賢侄,該成家了。”
  “不瞞堂叔,事實上我這次回來,主要也是為了這件事。”
  “哦!听你的口气,莫非已看中哪家姑娘?”羅昊成一臉歡喜。
  “是,還要請堂叔多費心了。”
  “真是太好了!快告訴我,這位幸運的姑娘是哪里人氏,我馬上去提親。”羅昊成爽快地說。
  “她姓袁,名佑詩,是本城袁將軍的千金。”提到佑詩,羅寒皓連神色也溫柔了不少。
  羅吳成愣住,瞇起眼睛,以不确定的話气問:“你說的袁將軍是……袁霸?”
  “堂叔,這京城百里內,似乎也只有這么一個袁將軍吧?”羅寒皓打趣地反問。
  羅昊成瞬間變了臉色,激動地大吼:“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娶他的女儿,絕對不可以!”
  他激烈的反應教羅寒皓嚇了一跳。“堂叔,您為什么反對?”
  “因為他……”他突然打住,別過頭,停頓了好一會儿才開口:“她与晏家的少公子曾訂過親,還被退過婚,這樣的姑娘不配成為燕郡王妃。”
  羅寒皓聞言笑了。“堂叔,佑詩是個好女孩,我不在乎她曾訂親或者被退過婚,我已經決定娶她了。”
  “不行!你可以娶任何人,就是不能娶她!”
  羅寒皓收起笑容,盯著堂叔,神情變得嚴肅。
  “堂叔,今生今世,除了佑詩,我不娶他人。”他表明心志。
  羅昊成沒想到他如此堅決,一意孤行,頓時怒道:“就算是必須讓堂兄斷了香火,我也絕不允許你娶袁霸的女儿!”
  羅寒皓沉默半晌,“堂叔,您說不允許我娶“袁霸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听您的口气,似乎非常痛恨他……佑詩訂過親、被退婚,這只是您拒絕的借口吧?”他似乎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不祥的預感冉冉爬升。
  羅昊成一副為難的神情,久久沒有開口。
  “堂叔,究竟是什么事讓您如此堅決地反對我娶佑詩?請您說明白。”
  羅昊成搖頭,“我答應過你母親,今生不再提起此事,尤其不可以讓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
  “這么說來事情跟我有關囉?”羅寒皓小心翼翼地推敲。
  羅昊成不安地背轉過身,朝門外走去,匆匆地說:“不關你的事。總之,不許你娶袁霸的女儿。”
  “堂叔!”羅寒皓擋在他前面,阻止他离開。“任何理由都不能夠阻止我娶佑詩,我非她不娶。”此時,他忽然听到佑詩的聲音——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愛你。是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們相愛。
  羅吳成看著他真摯而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惊,“寒皓,听我的話,你不能娶她,否則你會后悔的。”
  “不,我不會。堂叔,我不明白您究竟為了什么而反對。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好讓我自己作決定。”
  “你……”羅昊成頓時語塞。
  兩人對峙了好半晌。羅寒皓的固執,終于教羅昊成降服了。
  “隨便你,我不會再阻止你。不過我告訴你,你上門提親只會自取其辱,袁霸不會將女儿嫁給你的。”
  羅寒皓皺起眉頭。看來他堂叔還是不愿透露緣由。
  “堂叔——”
  羅昊成抬手打斷他的話,“你別再說了,我不想再管這种事。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去問你師父吧,不過你最好等他女儿的喜事辨完了再問,免得掃興。”他不再多說,頭也不回便走出燕郡王府。
  羅寒皓低頭沉吟。難道他師父也會反對這門親事?為什么?莫非因為李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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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佑詩抬手在羅寒皓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呀?想得都出神了。”
  羅寒皓回過神來,拉下她的手握著。“沒什么。去看過我師妹了嗎?”
  “嗯,看過了。月姊穿上鳳冠霞帔,真是漂亮极了,真令人羡慕。”佑詩露出向往的神情,別有意味地瞧著他。
  羅寒皓凝視著她,扯起嘴角,故意轉移話題。“你今天又是怎么逃出來的?爬牆?”
  佑持不高興地噘嘴瞪眼,不情愿地回道:“才不是。我是光明正大由大門走出來的。”
  她不想解釋是因為她爹剛巧要出門,于是她假扮成侍衛混入她爹的隨行人員中,就這么大搖大擺走出來的。她本來還打算在羅寒皓面前吹噓自己的聰明机靈,可惜現在全沒了那份興致了。
  羅寒皓看出她在生气,搖搖她的手。“怎么了?不高興?”
  佑詩甩開他,別過頭不理他。
  “我惹你生气了?”他輕聲詢問。
  佑詩斜睨他一眼,神情似有滿腹委屈。“為什么?我回家五天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你當初給我的承諾呢?你說過一回家立刻請人上我家跟我爹提親的。”
  羅寒皓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該怎么開口。
  “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面對他的沉默,她更緊張了,泫然欲泣地抓著他的手臂。愛上他,她几乎已成了一個愛哭鬼了。
  羅寒皓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一手擁她入怀。“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想等師妹和晏兄拜完堂,再向師父稟告我們的事,請他為我們主持婚禮。”
  佑詩抬眼看他,發現他若有所思的直視前方。她垂下眼。“君,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佑詩,你跟令尊提過我們的事嗎?”他不答反問。
  “沒有。怎么?你要我先告訴他嗎?”她离開他的怀抱,不明白地注視他。
  “不是,我只是怕令尊不愿意把你交給我。”他微笑道,眼里卻沒有笑容。
  佑詩瞧著他,彎起唇角,笑瞇了眼睛。“原來你擔心的是這點啊!放心好了,以我先前的紀錄,現在有人肯上門提親,爹爹就謝天謝地,感謝他女儿還有人要了,哪里還敢拒絕呀。”
  逃婚的女儿又被退婚,這可是家丑呢,幸而她爹夠疼愛她這沒娘的女儿,否則她早被逐出家門了。
  “听你這么一說,如果我不赶快上門提親,万一有哪個不怕死的捷足先登,那可就糟了。”羅寒皓托著下巴沉吟著。
  佑詩瞪大眼,“你說“不怕死”是什么意思?”
  “想娶一個愛蹺家、食玩、脾气又坏的娘子,沒有“不怕被气死”的精神可是不行的。”羅寒皓挪揄道。
  佑詩生气地手扠腰,要臭罵他的話已經到嘴邊了,卻突然吞回去,繼而揚起迷人的笑容。這會儿生气豈不等于驗證他的話?她才不上當呢。
  “你說得對极了。為了避免我日后守寡,等會儿回家我就稟告爹爹,凡上門求親的男子只要有“不怕被气死”的精神,我一概應允了。”她抬高下巴,得意地睨著他,“我看這樣子好了,干脆我請爹爹為我搭個擂台,比武招親,讓我們來看看不怕死的男子有多少,你說好不好?”
  怎么說她總是將軍的女儿,想攀權附鳳的男子自然不在少數。
  “好啊,那我們就來看看“不怕被我殺死”的男人有多少好了。”他面帶笑容,眸底卻閃著警告的危險訊號。
  佑詩很滿意他醋勁大發的模樣,雙手勾住他的頸項。“看在你還挺在乎我的份上,我不搭擂台招親就是了。”
  “乖孩子,我香一個。”他擁住她的腰,俯首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你想敷衍了事呀?”佑詩不滿足地噘起嘴。
  羅寒皓翻個白眼,“你這大膽的小女人!”
  他很快地再次吻住她的唇,緊緊地抱著她,深深地吸吮她甜美的櫻唇,恨不能一口將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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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待寅月和晏庭筠拜完堂,隔天一早,羅寒皓便上敖府稟告師父他欲娶佑詩一事。
  “她是袁霸的女儿?”敖生目露寒光,一掌控碎手中的瓷杯。
  “師父?”有羅昊成的警告,羅寒皓已經有心理准備會惹師父不悅了,卻万万想不到一向冷靜的師父竟如此震怒。
  敖生冰冷的目光投在他身上,然后以不容反駁的嚴厲語气說:“放棄她,從今以后別再提起這件事!”
  羅寒皓倏地抬頭。他實在不明白究竟是何事擋住他和佑詩的姻緣?
  “為什么您和堂叔都反對這件事?師父,您見過佑詩,難道不認為她是個好女孩?”
  “我承認她是個好女孩,可惜她是袁霸的女儿。”敖生瞇起眼睛,“寒皓,任何人都可以娶她,就是你不可以。”
  羅寒皓不能置信的搖頭。“我要知道原因。”
  “因為你是羅昊天的儿子。”仿佛這句話足以解釋一切,敖生沒有再多說。
  羅寒皓愣了一下,右思左想,對于師父的話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身為先父的儿子就不能娶袁霸的女儿?難道我們兩家有什么化不開的仇恨?”他猜測。
  “不錯。”敖生嚴肅地點頭。
  羅寒皓霎時雙眉深鎖,一臉陰霾,心里不祥的陰影逐漸擴散,几乎沒有勇气再問下去。
  停頓半晌,他終于開口:“師父,我有權利知道這一切吧?”
  敖生看著他,在心中作下了決定。“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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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爹,您不是在開玩笑吧?”佑詩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一個“不怕死”的家伙上門提親!她和寒皓打趣的笑話竟然成真?!
  “胡鬧!爹怎么可能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對方是揚州人氏,是你叔父的世交之子,在地方上頗有名望,你嫁過去不會吃苦的。”
  什么話?不會吃苦就是幸福嗎?佑詩滿心不悅。“爹,我不要。”
  “女儿,你別再任性了。你的事在長安城已經鬧得人盡皆知,繼續待在這里對你沒有好處,還是嫁到揚州去吧。”袁霸好言勸道。
  “不要。”佑詩一口拒絕,搖著父親的手臂撒嬌,“爹,揚州太遠了,人家舍不得离開您,您別把我嫁到那儿去嘛。”
  “唉,爹又何嘗忍心讓你离開爹身邊,遠嫁他鄉。當初如果你不逃婚,乖乖地嫁到晏家去,這會儿不是什么事都沒了。”
  佑詩吐吐舌頭。就知道她老爹會翻舊帳。
  “爹,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您還提它干什么嘛?”
  “好,不提它。爹打算再為你多辦些嫁妝,到時候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到揚州。”
  “不要。都跟您說了揚州太遠了,我要住在長安。爹,您就再多等些日子嘛,說不定會有更讓您滿意的乘龍快婿上門來呢。”佑詩紅著臉暗示。
  袁霸听出女儿話中有話。“佑詩,如果有什么事,你最好坦白告訴爹。”
  “爹……”
  “說吧。如果不說,我可要把你嫁到揚州去了。”袁霸笑著恐嚇女儿。
  佑詩認為机不可失,于是扭扭捏捏地把她离家出走那段日子,遇到燕郡王羅寒皓,兩人并許下山盟海誓之事說出來——
  燕邵王羅寒皓?!這莫非是天意?袁霸眉頭深鎖,心里哀歎。
  “爹?怎么了?您的臉色好蒼白,哪儿不舒服嗎?”佑詩緊張地瞧著她爹瞬息驟變的臉。
  袁霸看著女儿,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般。“佑詩,他不可能娶你的,忘了他吧。”
  父親嚴肅的神情和話語,好似芒針扎在她心上,她抽痛了一下。不安感油然而升,她勉強擠出笑容。“爹,您在說什么?”
  “女儿,忘掉他。爹會為你的將來做最好的安排,你要相信爹。”
  佑詩搖頭,“不可能的。我不懂爹為什么說這些話。我們是真心相愛,他很快會來家里提親。”
  “他不會!”
  “會,我相信他。他已經答應我了。”她相信寒皓不是薄情人。
  “女儿,就算他當真來提親,也只是為了報复,他不會給你幸福的。”袁霸歎了口气,語重心長地說。
  “報复?爹,您說報复是什么意思?”佑詩追問。
  袁霸低頭啜了口茶,故意轉移話題。“揚州的冷公子,听說是個文武雙全、品貌非凡的人,我會捎信給你叔父,請冷家人盡快來迎親,你好好做准備吧。”
  “爹,您不可以這樣做!我不要!”佑詩大聲地反駁。
  “由不得你。”袁霸威嚴地說。
  “不要,我絕對不嫁到揚州去!爹,告訴我,您究竟瞞著我什么事?”她抓住父親的手臂搖晃著。
  袁霸別開頭,堅決地說:“別再問了。”
  “好,您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他。”寒皓一定知道,佑詩想著,轉身走向門口。
  “不許你出去!從現在起不准你离開房間一步。來人,送小姐回房。”
  “爹,我不是犯人,您不可以關我!”
  “冷家人來迎親前,不許小姐踏出房門一步。”袁霸不理會她,徑自下達命令。
  “是。”下人們恭敬地答道,并一邊一個將佑詩“送”回房。
  “爹——”
   
         ★        ★        ★
   
  走進羅氏宗祠,站在羅昊天的牌位前,敖生感慨万千。他虔敬地為師兄奉上三炷香,并對楊玉梅的靈位叩拜致歉后,才轉身面對羅寒皓。
  “我曾經答應你母親,絕不告訴你……如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違背承諾。”
  “師父,究竟是什么事?”羅寒皓著急地追問。
  于是,敖生由隋末唐初說起——
  李淵登基之初,除山西太原以南和關中之地,全國成為群雄割据的局面。當時袁霸身為隋朝部將,負責守一都邑。
  羅昊天挂帥討伐。李東哲獻計,袁霸約主帥羅昊天單打獨斗,卻以卑鄙手段困羅昊天于土洞中,將他活活燒死!
  時過不久,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袁霸開城門投降大唐。開國之初,兵荒馬亂、人心不定,皇上為安撫人心,凡降者既往不咎,袁霸還被封為驃騎騎大將軍。
  為對羅家有所補償,皇上收羅昊天之子羅寒皓為義子,并封為燕郡王,同時同意由敖生砍去李東哲一臂泄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尤其袁霸、李東哲這兩個卑劣小人更是死不足惜,無奈圣命不可違,你母親就是怕你年輕气盛,沉不住气去找袁霸報仇,所以才不想讓你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是非,免得你惹禍。”敖生說完這一樁惊人的秘密,歎了口气。
  羅寒皓一動也不動,冰冷的神情夾雜著悲切的痛苦与恨意,渾身被狂烈的憤怒包圍住,那股气勢教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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