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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一個春的季節,空气里飄送著微濕微涼的風。
  樊寶森兩歲多了,那小小的身子,活動量卻是惊人的,老是愛跑、愛玩、愛講話,雖然只會講几個簡單的單字,倒也夠他用了。
  “拱……公。”他坐在余駱非的肩頭上,一雙小手拉著余駱非的耳朵,在享受著高人一等的滋味時,還催促著他得跑、得跳,那才有快感。
  “小鬼,教了你那么多次還學不會,叫叔公啦。”余駱非高舉著他,在屋前的草皮上大玩云霄飛車的游戲。
  “哈哈哈、哈——”樊寶森一點也不怕,還笑得響亮,“拱公,還要。”
  “好,再來!”余駱非就舉著他,在草皮上跑來跑去,一會儿又趴在地上,讓樊寶森當馬騎,玩得可樂了。
  余駱非早已把他那半長的頭發剪短了,只因為寶寶老是愛拉他的頭發。樊千夜也是,那頭原本微卷的及腰長發,如今只剩下及肩的長度,她也不曾再燙卷,直直的秀發還打薄了,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爽朗而有朝气,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
  “駱非,別跟他玩了,你會把他寵坏的。”樊千夜才在里面接了几通電話,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又玩起來了,“寶寶來,你叔公得工作了。”
  “媽咪,要拱公,要拱公。玩。”他還未玩得盡興,就被樊千夜給抱了起來,當下就吵了。
  “寶寶乖,媽咪跟你玩,好不好?”樊千夜抱著孩子,在那張白細的小臉儿上親了一下,溫柔地哄著他。
  小孩子一下子又笑了,很快的點頭應了聲,“好。”
  樊千夜望著寶寶的笑顏,不知不覺著迷了,寶寶長得越大,眼、鼻之間就越有他的影子,尤其笑起來更有他的神韻,寶寶的頭發也像他,是柔軟的、微卷的……
  “媽咪,玩,玩。”寶寶抱著母親的脖子,討好地送著香吻。
  樊千夜一下子回過神,很快的不再去想他,她綻開笑容,“好,媽咪跟你玩。”
  “好啊,小鬼有了媽咪就忘了叔公,你可完蛋了。”余駱非吃醋了,不平地對寶寶搔痒以示懲罰。
  “嘻、哈哈、哈……媽……咪,救命啊——”寶寶拼命地往母親怀里鑽,都快教樊千夜抱不住了。
  “駱非!”樊千夜盡管出聲抗議,那嘴邊也淨是笑。
  余駱非只要望著她的笑容,眼光總會變得柔和。
  自從寶森出生以后,那層在無形中裹著她的殼隨著裂了,他還曾擔心再沒有人能敲破那層殼的話,很危險的,她就要在里面窒息了。
  是寶森的天真無邪占駐了她的心房,是寶森的笑容融化了她冰封的心。
  如今的樊千夜,能笑,能有重新的生命,一切都是寶森的功勞,就像樊千夜所說的,這孩子是她的寶貝,是她的森林,是她的整個生命。
  所以也因此,余駱非更加的疼愛寶森,當然,也是因為小鬼很會灌迷湯的緣故。
  寶寶轉眼就抱住了余駱非,猛親猛吻,不知是為報仇,還是為撒嬌,總之在香吻之中,同時給余駱非送上了一臉的口水。
  “這小鬼!”余駱非拿他沒轍,只有一徑的笑,又抱著他大玩起來。
  “嘻……哈、哈哈……拱公——”
  自從有了寶森,這個奇怪的家庭組合,就像一般的家庭一樣有了愉快的笑聲。
  而同時,這里不知不覺也吸引了不少喜愛觀花賞葉的客人前來,尤其在假日,許多熟悉得已經成為朋友的客人,總會來這儿待上一天,而這一天,樊千夜總要扮演大廚“辦桌”。
  這樣和樂的生活,樊千夜原以為她可以過一輩子。
   
         ☆        ☆        ☆
   
  机場興起一陣騷動,很多人頻頻回頭,或駐足,只為看那一對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他們同樣有著傲人的身高,獨特的气質,和突出的五官。
  這美女,身穿黑色的合身剪裁的長褲套裝,一頭利落的短發,足下是一雙更能襯顯身高的黑色高跟鞋。她有一股冷艷的气質,但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卻是一個更為出色的人,于是她給人的惊艷,便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失色不少。
  “方先生,我們和余總裁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現在還有兩個小時的空檔,你要不要先回飯店休息?”這位美女是黎恩粢,她的老板是國際間相當有名的“方氏集團”的總裁,而眼前她所稱的這位“方先生”,是總裁的孫子,目前代理總裁職務的人。
  方氏集團除了有多方面投資外,重要經營的是大飯店,勢力范圍遍及歐、亞洲,總部則設在倫敦,光是名下的飯店就有四十多家,這一次到台灣來,就是為了取得余氏集團名下的土地,建設五星級飯店,拓展方氏集團的版圖。
  剛踏出机場,黎恩粢的話才說完,就發現余氏集團已經派了人來接机,這頗教她意外,因為他們并沒有直接到台灣來,而是先經過几個地方去視察業務,而行程全由她安排,遵照方先生的意思,整個行程是保密的。
  “方先生……”黎恩粢清脆的聲音里因為失責而添了歉意。
  “算了。”聲音低沉而平穩,那張俊逸的臉上是面無表情的。他走向余氏集團派來的人,同時表明身份,“我是方翼。”
  這三年來,代表著方氏集團的方翼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雖然他是因為方總裁的身体不适,而成為總裁的職務代理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方總裁所有的子孫當中,方翼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方氏集團總裁的人,至于為什么方總裁遲遲沒有指定下來,据說是還在考驗方翼的能力,不過,這也只是傳聞而已,真正的原因,知道的人并不多。
  總之,這位人人喚作“方先生”的方翼,沒有頭銜,卻有著實權,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方先生,歡迎、歡迎……”
   
         ☆        ☆        ☆
   
  余冠○和方翼握了手,包括黎恩粢,三人一起坐下來用餐。
  “我和令祖父有過几面之緣,他老人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余冠○望著眼前冷峻、穩重,有著高貴气質、非凡气勢的方冀。他的眼底滿是贊賞,微笑著說:“這兩、三年來,由你領導的方氏集團,顯然也闖出了一番不輸給令祖父的新局面,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您過獎了。”方翼低沉的嗓音沉穩而無起伏,那雙始終帶著一抹疏离的黯冷的眼神,仿佛停留在遠方的某處与某個時間,而那份無意中与眾人造成的距离感,反而增添了他的神秘与魅力。
  黎恩粢微笑,她是和余冠○見過面的,“余總裁的兩位公子也是相當有才能的頂尖人物,這一趟來,方總裁還特別交代我,得跟您問問兩位公子是否還是單身,總裁有几位孫女,想与您結個親家呢。”
  “哦?”余冠○笑起來,那眼尾折起了几條深紋,“年輕人的私事我一向不管,不過難得方老如此賞識,回頭我得給方老回個電話才行。”
  “那真是太好了,但愿能有好消息。”黎恩粢笑著說。
  余冠○再次把視線轉向方冀,那威嚴中帶著柔和的目光又添了難得的賞識,“方翼,你呢?是不是已經找到一個好的對象了?”
  那雙深邃的眼神終于從遠處拉回來,短短地望了余冠○一眼,心底深處,那深刻著的窈窕身影,那細致的絕麗容顏,還有那抹倩笑,再一次像擊中要害似的,讓他的心疼痛!
  “不。”他短促地說,收藏在心里的他所珍視的人儿,他無意与人分享。
  黎恩粢若有所思的望著方翼,她知道他的眼光總有意無意的在人群中尋找一個身影,那個有著一頭長發、体態纖細的嬌柔美女。有一次她在無意中看見方冀的房里放著的那幅素描,那是他親手所畫的,而且在下方用炭筆寫著——我惟一的愛。
  她很想知道,他的“愛”如今在哪儿,他們為什么而分開,為什么他要忍受這樣的朝思暮想的痛苦,而不去找她回來。她曾經問過,但是得到的是一個冷冷的眼光,和一陣教人窒息的沉默。那以后,她沒有勇气再問。
  余冠○望著眼前的青年,想起他的女儿,如果千夜和方翼站在一起,那是多美的一個畫面……一只老眼在瞬間消滅了光芒,深沉的眼里抹上了遺憾和可惜。
  余冠○又忽然想到他的外孫,余駱非偶爾會瞞著千夜帶外孫給他看,那是一個多么可愛的男孩啊……他忽然又望著方翼,仔細觀察了他的五官,眼底這才掠過一抹恍然,難怪他剛才一見方翼就有一份熟悉的感覺,原來是他的外孫和眼前的青年,竟有著一份神似!
  他眼里含笑,望著方翼的眼神因此更為親切。
  方翼并無多留意,他只想盡快的把工作完成,“余總裁,我想等一下就去看看那塊地,如無其他問題的話,兩天內就可以談妥細節。”
  在他過來之前,總部已經派專家過來勘查過了,并且也做了一份詳盡的分析報告,所以他這一趟來,是決定性的視察,主要目的是為了完成簽約。
  余冠○本來也是想盡快作一個決定,但是莫名地,他卻改變了主意,對方翼微笑著說:“不急,你才剛到合灣,想必也一定累了,先做個休息吧。對了,我看你們也別住飯店了,搬到我家來吧,難得來一趟,不嫌棄的話,就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余冠○的一番話,是方翼和黎恩粢意想不到的,黎恩粢望著方翼,她知道方翼不喜歡,但余冠○的和气和熱誠,有別于其他人的有所圖,只是一份長者的淡淡的親切,這反倒讓人難以推拒。她得等著他作一個決定,才好開口。
  方翼也歎了口气,真誠的說:“謝謝,不過這太打扰——”
  余冠○搖手,笑著說:“你別跟我客气,如果有可能,也許將來我和方老還能夠成為親家呢。”
   
         ☆        ☆        ☆
   
  一個爽朗的天气,是余駱非和余冠○約好的日子。
  “千夜,你去不去?”他當然是對她說要帶孩子出去玩。
  “我走不開,等一下還有人要過來買蘭花。”樊千夜正在給屋前的草皮洒水。
  “那我帶寶寶出去了。”余駱非那雙狡黠的眸光一閃,當然是知道她走不開才故意問的,一會儿要是讓她知道,他又帶寶寶去給余冠○看,又要不高興了,說起來如果不是寶寶偶爾會叫著爺、爺,樊千夜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樊千夜到現在還無法諒解余冠○,是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人,卻還接近她的母親,生下她。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她卻無法不想到那個一生只有一個男人、卻可怜所遇非人的母親。
  “對了,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一些菜,明天又是假日了,來的人恐怕又不少。”樊千夜想到了就吩咐他。
  “嗯。寶寶,跟媽咪說拜拜。”余駱非抱著孩子上了他的貨車。
  “媽咪拜拜。”寶寶揚起了迷人的笑容,伸出他短小可愛的手跟母親揮別,又獻了飛吻,很會灌迷湯的。
  “拜拜,寶寶要乖,不可以吵著叔公買玩具喔。”陽光下,樊千夜望著儿子的笑容是溫柔、是燦爛的。
  “好啦,我們走了。”余駱非擺擺手,便開著車子出門了。
  他先和余冠○聯絡,知道他人在公司,便開車到公司去。
  余駱非把他的貨車停在一棟高級的商業大樓大門前,警衛認識他,主動的幫他停車,他便抱著孩子走入公司。
  寶寶一望見那自動開放的大門,便要下來,不讓余駱非抱,余駱非放下了他,由著他去跑,自己在后面看著。
  “爺……爺……”每次來到這里,寶寶就知道是要找爺爺,才進了大門就喊了。
  “你可別跌倒了。”余駱非望著那小小的身影在前頭高興的跑著,嘴角揚著笑。
  往常,余冠○總會事先到樓下來等他的寶貝外孫,不過今天進了大廳,那一雙大大圓圓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卻遍尋不著那熟悉的身影,寶寶停了下來,仰著小小的脖子四處張望,企圖在進進出出的大人間找著他的爺爺。
  黎恩粢是特別喜歡小孩的,那張生就冷艷的臉總在小孩子的面前瞬間化為柔和。
  她和方冀一踏出電梯,她的目光就被那小小的童影給吸引,“好可愛的孩子!”
  她一笑,就主動的接近寶寶,方翼停下了腳步,也留意到那孩子。
  “哈砮,寶寶,你跟誰一起來的?”黎恩粢蹲下來,拉起寶寶的小手,然后她突然發現這可愛的孩子長得好像一個人……她訝然地回頭,望著方翼,惊喜地叫道:“方先生,這孩子跟你長得好像喔!”
  方冀走過來,也看見了這個孩子与自己的神似,眼底隨即閃過一抹難得一見的光芒。
  寶寶眨了眨無邪的眼睛,是一點也不怕生的,他好奇地瞅著黎恩粢,又隨著黎恩粢的視線望向高大的方冀,突然微笑了起來,好像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好玩的,有趣的,盡管他不太懂得大人的語言。
  “真意外。”余駱非已經走了過來,也听見黎恩粢的話,瞅著方冀,然后笑起來,“說你們是父子,還真沒人會怀疑。”他一面說?一面抱起了孩子。
  “是你的孩子?”黎恩粢站起來,望著一張俊明的黝黑的笑顏,也微笑著。
  “不是,我是這孩子的叔公。”余駱非的語气里有著一股得意。
  “拱公。”寶寶摟著余駱非的脖子,那雙好奇的眼睛則是望著方翼的,似乎是因為他一直沒有說話。
  “叔公?”黎恩粢僅僅是挑了眉,多看了年輕的他一眼,盡管有些訝异与怀疑,她也很習慣的沒有表露。
  “這孩子很活潑。”一直沒有開口的方翼突然說,望著寶寶的目光也柔和了。
  “是啊,調皮得很。”余駱非笑起來,“寶寶,有沒有叫叔叔、阿姨啊?”
  “‘篤篤’,姨。”寶寶突然把兩只小手伸向了方翼,“抱抱。”
  “小鬼,我們來找你爺爺的,你少給我到處灌迷湯。”余駱非吃味的拉下了他的手。
  “好可愛的孩子。”黎恩粢一臉的欣喜与羡慕。
  方冀怔了一下,對這孩子,他竟生出一股莫名的親近感,是因為這孩子不怕生,還是他与自己有著几分相似?
  “不好意思,我們走了。”余駱非點個頭,抱著孩子走入電梯里。
  方冀回頭,還看見那張与他神似的小臉在對著他微笑,那天真的笑顏,不知不覺地吸引了他。
  黎恩粢轉頭望向方翼,他溫柔的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她著實沒有想到他竟也是喜歡小孩子的。
  有那么一刻,她實在是不忍心喚他,打斷他如此溫柔的表情。
   
         ☆        ☆        ☆
   
  每到假日,余駱非這座園藝就好像變成了一間“客棧”,尤其走了冬天,和風送爽,來這儿散心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是為散心而來就是了。
  起碼有許多女孩子是為余駱非而來的,而且還不在少數。本來也有很多男人對樊千夜一見鐘情,不過通常在還沒展開追求的時候,就被余駱非給判出局了,至于少數几個沒有被判出局的,也在樊千夜刻意的漠視下,黯然的消失。
  余駱非喜歡交朋友,也是這儿總是高朋滿座的原因之一,除了對樊千夜“有企圖”的男人,其他的人,他是來者不拒的,雖然如此,他倒也不至于被吃垮,會留在這儿吃飯的朋友,有些會買盆栽,光顧他的生意,有些還會買些菜鴨魚肉過來加菜,總之,生意是越來越好了。
  最近,余駱非考慮要在假日增加人手,除了應付不過來以外,他也不忍心老是讓樊千夜在廚房從早忙到晚,雖然有些朋友也會幫忙,不過身為主人的她總是會比較忙。
  樊寶森的不怕生,就是這樣養成的吧,一旦樊千夜沒有時間照顧到這個孩子,他就在一群叔叔、阿姨之間被輪來輪去抱著玩,那口水是從早送到晚,每個人都對他愛不釋手,尤其那些想“追求”余駱非的女孩子,為了在他面前多表現女人溫柔的一面,都會自動來跟這孩子玩,或偶爾買玩具來給他,所以啊,他是經常都會把他的“叔公”給忘了。
  “寶寶,叫姨姨。”一群女孩子來,就爭先恐后的從余駱非手上搶過他。
  “姨姨。”寶寶總會挑選一個最漂亮又親切的阿姨投怀送抱,還送香吻。
  不一會儿,他就給淹沒在一堆女人香中,而余駱非被遠遠的推到外頭,有時候他還真會怀疑,這些女孩子是真的來追他的?小家伙比他還吃香哩。
  一個下午過了,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喝茶談天,樊千夜還在里面收拾、洗碗,剛好有客人要買盆栽,余駱非帶他去看看。
  才一下子的時間,意外那么措手不及的發生了!
  一個女孩子慌著臉色從外面跑進來,一面哭一面倉皇的大喊:“快點……有人掉進水里了!”
  “是誰啊?這么不小心!”
  午后的优閒气氛在轉眼間消失殆盡,所有的人全站起來,跑了過來。
  女孩哭著,喘息著,抽噎著,一面帶所有的人去,一面大聲的哭喊:“小秀啦……和寶寶!”
  樊千夜听見騷動的聲音才出來,卻听到了令她全身血液凍結的可怕消息。
  “千夜!”余駱非及時扶住她,他也听見了,隨即安慰她,“不會有事的,我去看看,你在這里等。”
  “寶寶……寶寶不能有事……”她的眼眶霎時灼熱,成串的淚那么快的滑落,她推開余駱非,踉蹌的跑去。
  “千夜——”
   
         ☆        ☆        ☆
   
  余冠○正專注地看著一份簽約合同,在他的辦公室里,還有黎恩粢和方翼,正等著要与他簽約。
  本來是一筆純粹而單純的土地買賣交易,昨天卻因為有國內財團也看中了那片土地,有意收購,對余冠○提出了更高的价錢。
  “余總裁,在購价方面,我相信在一個合理范圍內我可以調整的。”方翼經過土地視察,無論地點或附近的景觀都感到滿意,配合台灣人民在生活品質的提高,對休閒生活日漸的重視,相信未來完成的休閒飯店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空間。所以,對這筆土地,他也勢在必得。
  余冠○點點頭,微笑著說:“你放心吧,我并無意要刁難,也不想藉机會炒地皮。說句老實話,這筆土地是我個人名下的資產,在你的人來跟我接触之前,我沒有想過要把它賣掉,現在只是有一點舍不得而已。”
  黎恩粢笑起來,“原來如此,難怪余總裁猶豫,是我們讓您為難了。”
  以余冠○的財富,這筆土地其實大可以放著不理,會賣給方氏集團,多少是賣了方老的面子,當然,這里面多少牽扯了一些人情。
  余冠○看完整份文件,相信是沒有問題了,他拿起筆,正准備要簽約。
  “總裁,您的電話,很緊急!”秘書門也沒敲就直接跑進來,她從來不會這么莽撞的。
  余冠○狐疑地望她一眼,對方翼點個頭,“抱歉,請等一下。”
  他放下筆,起身离開沙發,到位子上去接電話,“喂……駱非啊……你——你說什么?!”
  余冠○的神色驟變,丟下了電話,早已經忘了還有客人,匆忙的就离開了辦公室。
  “怎么回事?”黎恩粢根本來不及問一句關切語,只能把寫滿問號的臉龐轉向方冀,“方先生,約還沒簽成,現在怎么辦?”
  方翼一雙深郁的黑眸望向余冠○的秘書,“發生什么事了嗎?”
  秘書歉然的點頭,“很對不起,總裁有一些私事要處理,事出突然,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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