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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媽媽,你這里怎么了?”顏少婷指著母親“淤紅”的地方,很關心的問。
  顏佳昕不自在地捂住頸窩處的一塊紅記,都是聞人斯少啦,在這种地方留下吻痕,害她得接受女儿的質詢。
  “沒什么……給‘坏虫’咬的。”她几乎是咬牙地說著。
  “家里有坏虫啊?好可怕。媽媽你背后也被咬了耶,需要擦藥嗎?”顏少婷的小手輕輕撫揉著那几處“傷痕”。
  “背后也有?!”顏佳昕連忙跑去照鏡子。洗澡后她穿著簡單涼快的背心,如今見了裸露的半片背部有多處淺紅,顯然也慘遭“狼吻”,她這才知道聞人斯少有多可惡,這樣一來,她的許多衣服暫時都不能穿了。
  “媽媽,要不要緊?”顏少奕也從床上爬起來關切地詢問。
  看見儿子和女儿同情的眼神,顏佳昕也覺得自己好可怜,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家伙是故意的。真不知道聞人斯少存什么心,居然這樣待她!
  在儿女面前,她不能表現出不悅的情緒,她拍拍兩張小臉,要他們上床,“媽媽不要緊,你們該睡覺了哦。”
  “媽媽晚安。”
  “晚安。”
  兩個孩子是不會讓她操心的。沒多久,她很欣慰地看著他們安穩沉睡,然后才躺下來。
  可是屋外淅瀝的雨聲讓顏佳昕睡不著,更揮不去白天發生的那一場“錯誤”。
  聞人斯少的吻、愛撫,勾起她封鎖已久的往事。原以為那一段熱戀已經是過往云煙,沒想到他這么容易就撩撥起她沉靜多年的感情……是因為他是她的初戀、唯一的男人嗎?然而他也是唯一讓她傷心失望的男人啊!她對愛情的憧憬早已隨著跟他的婚姻失敗而破滅了。她應該是對他毫無眷戀的,可這次的“錯誤”卻證明,她在生理上對他還有一份渴求,是為什么?難道自己是性跟愛可以分開的女人?
  她愈想愈認為自己好無恥,她怎么會是這种女人呢?若不是,莫非要承認自己依然愛他?不!傻女人才會明知道男人花心還愛他。她不會的,她早已經死心了。
  他是不值得她失眠的,今后她要嚴守兩人的主雇關系,不會再有問題了……第七章
  那天想了一整夜,顏佳昕最后還是考慮要換工作。
  但目前正值暑假,工作机會多卻也不好找,于是,她不得不把這件十万火急的事暫時先擱著。她是很希望能夠遠离聞人斯少的,可現實的生活環境卻無法配合。
  “佳昕,早啊。”聞人斯少一早看到她在座位上,心情總是特別愉快。他喜歡用賞心悅目的美人當“門面”,不是沒有道理的。
  顏佳昕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點個頭,又埋首繼續她的工作。她現在連維持基本禮貌的心情都沒有了,能跟他保持愈遠的距离愈好。她總算知道“交情”這种東西,是很容易惹出麻煩的。
  現在她的工作守則第一條是,非絕對、万一、必要,就不靠近他;第二條則是除非必要、万不得已,否則能避他多遠是多遠;第三條,更直接一點,可以的時候就把他當作不存在。
  聞人斯少注意到她的冷淡,“佳昕,你怎么了嗎?”
  她只得抬起頭掃他一眼,“有事嗎,總裁?”她的語气很是不耐煩。
  聞人斯少瞅著她,面對那張冷艷不善的容顏,他是半絲也提不起气的,畢竟有愧在先,怪也該怪自己。唉,他堂堂一個總帥居然還得看一名小小助理的臉色,報應哪。
  不過,他已經開始“忏悔”了,也決定要“彌補”
  過去對她的不是。
  他清清喉嚨,正了正神色后說:“佳昕,晚上有飯局對吧?你陪我出席。”
  最后一句話打掉了她一貫冷漠的表情,垂首于行事表上的眼底寫滿吃惊和疑惑,她是不是听錯了?
  緩緩地抬起頭,這是她多天以來第一次正視他,也在一直疏离的語气里注入了一絲情緒,“你說什么?”
  “晚上的飯局你也加入,記得寫‘加班表’。”聞人斯少瞅著她聞之色變的容顏,想到她的“平靜生活”即將因他而瓦解,他只能視若無睹,轉頭快步走進辦公室。
  顏佳昕錯愕地愣了好半晌,當她猶豫時,他已經离開了,她只能瞪著他的背影生怒。
  她當然听說過去的助理工作內容之一就是陪他去應酬。但自她接任以來,聞人斯少不曾派過她去,她也曾經想過他是不會要她“作陪”的,因為他說過那种地方不适合她。如今她不由得生气起他的“改變”,心里既怒,卻又莫名地雜夾著一股落寞和一絲揪起的疼痛。
  接下來一整天,她的心情格外低落,考慮到自己拿的薪水和過去的助理一樣,連治裝費都有,她不是一直拒絕特別待遇嗎?那么她有什么資格拒絕“加班”?思索一番后,她只有打個電話到幼儿園,說明必須晚一點去接小孩,然后便硬著頭皮陪老板去應酬。
  她是臨時受命的,所以聞人斯少表示要為她准備禮服時,她并沒有意見,畢竟那不是她所能負擔的。
  晚上招待的是統企的楊老板和几位政要。所謂做生意,人面要廣,光是一些土地變更、買賣、建設,想行事更為便捷,就很難不去与官人“勾結”;尤其金錢往來更龐大的,結交層面、階級也就相對提高。
  統企的楊老板她認識,几位政要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她穿著聞人斯少准備的黑絲禮服,削肩、及膝,領口剛好遮住褪淡的吻痕,和楊晉夫婦口中“聞人斯少喜歡的風格”完全不同,倒是符合她的喜好。那些若隱若現、低胸、露背的“制服”,即便件件露得恰到好處,高貴而不流于低俗,又合于她的身材,可她穿在身上就是別扭。
  聞人斯少也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顏佳昕是不想將兩人的衣著聯想為情侶裝,可是看在外人眼中,他們儼然就是一對了。尤其聞人斯少摟著她腰的手不曾放過,即使坐下來,也一定握住她的手,她再無意,也不會蠢到看不穿他故意制造給人的假象。
  她唯一想不透的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對他的生意毫無助益,究竟帶她出來做什么?
  顏佳昕讓在場的人為之惊艷,然而她身邊緊隨的伴侶,卻也是耀眼的焦點人物,所以即使有一堆對美女趨之若鶩的男士,也只敢遠觀這對俊男美女,連趨前探問“花是誰家”的勇气都沒有。
  “聞人老板這么保護顏小姐,我看是連請她跳舞的机會都沒有了。”一餐飯下來,正事談到了一半,有人便調侃道。
  聞人斯少自然听出其中的邀舞意味,但他帶顏佳昕出來,只是要她陪自己,他并不是要“靠”她談生意,尤其是這种飯局,他更不會讓她去陪人跳舞。
  “原來陳先生喜歡跳舞?”聞人斯少揚起嘴角,很自然地轉向顏佳昕,用家常的口吻交代她,“改天家里開舞會,一定要記得邀請陳先生光臨。”
  輕簡的一句話,馬上讓在場望著顏佳昕蠢蠢欲動的大老們正襟危坐。這是在暗示她是尚亞集團未來的女主人,再怎么不識抬舉的人,也沒膽量對一個大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放不尊重。
  登時,顏佳昕的身分三級跳,直到飯局結束,她再也沒有听到一句輕侮的話。
  她并不想要有這樣的誤會,但是要不想受人輕薄,她知道聞人斯少是為她解圍,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笨到和他唱反調,給自己找麻煩。反正跟這些“名牌”級人物,她諒是無緣再見的。
  到了十點,應酬好不容易結束,她已經著急好一陣子了,她本來應該在九點前去接雙胞胎的。
  “我送你回去。”聞人斯少今天自己開了車子,他打開側座的門。
  “不用了,我自己搭車就可以。”顏佳昕很自然地防衛著說。
  “這么晚太危險了。”聞人斯少不理會,長臂攔住她的腰,輕易就將她帶進車內。
  顏佳昕皺眉。這么晚又是誰害的?還敢對她擺一副倨傲的口气,她沒中途“罷工”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怎么走?”他握著方向盤問,遞給她一個迷人的笑容,像是為了彌補方才的嚴厲似的。
  顏佳昕睇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地址,心想,在前一個街口她就下車,這樣應該不會有事。
  “你還好嗎?”今天飯局的客人平日素行都不錯,聞人斯少才放心帶她出來,不過這种場合小酌几杯很難避免,對一向不胜酒力的她果然還是勉強了些。
  顏佳昕點點頭,臉是有些熱辣,倒是沒什么事。不過被他這么一提,她卻緊張了起來,扭頭關切地注視他,“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還開車?”
  聞人斯少笑了起來,在一個紅燈停下來,他拉了她的手貼在自己頰上,“我有醉嗎?”
  涼涼的,比她的手還冷了些,是比她清醒。顏佳昕很認真地在感覺他有几分酒意,完全沒多想。
  “不管有沒有醉,酒后駕駛就是不對。你還是把車停到路邊,叫司机過來接你好了。”她是真的擔心。
  綠燈亮起,聞人斯少親昵地吻了下她纖細的手,才“愛不釋手”地放開她,繼續開車。
  “今天載你,我怎么可能喝酒。”他看她一眼,眼光是深邃灼燙的,若不是顏佳昕心里有其它的挂念,否則不會忽略。
  “你明明喝了好几杯。”她可是親眼看到的,否則也不至于這么擔心。
  “傻瓜,那是白開水,我早交代過侍者了。”他揚起嘴角。
  顏佳昕听了還是一臉狐疑,“真的是這樣?”
  這么不信任他。聞人斯少皺起眉,“我不會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他突然的嚴肅讓她愣怔了一下,她別開臉,沉默了下來,腦中浮起他剛才的舉動,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他真是“惡習不改”,對過去那些助理,他是不是也如此輕狂?思及此,她心里一陣莫名的惱恨。
  “我在這里下車。”她注意到离家不遠了,開口說道。
  “到了嗎?哪一間?”他把車子停下來。
  顏佳昕打開車門,“謝謝你送我回來,總裁!”她甩上車門。
  “佳昕!”他一頭露水。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聞人斯少正要下車追問,后面的車主卻按了喇叭,這里是單行道,道路不寬無法停車,看見顏佳昕走入一條小巷后,他只好把車開走。
  她住在巷子里面嗎?想起楊晉那句話,那家伙一定知道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可他倒是不急著了解真相,當前他只想盡快改善兩人的關系,這是他之所以帶佳昕出來應酬的主因。兩人的离婚,有一半因素是他的晚歸,當時他年輕气盛,結婚以后就把重心放到事業上,一心想讓尚亞集團在自己手中蓬勃發展,沒想到卻因此冷落了妻子,事情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已經建立起自己的經濟网脈,成功經營了尚亞集團,他可以把生活重心從事業上轉移了。因此他要佳昕重新踏入他的生活,他希望她能夠了解……但是她為何生气?聞人斯少想不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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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這么晚才來接小孩,給你添麻煩了。”顏佳昕一到就赶緊跟人家致歉,不過,園長不是一位和藹的老婦人嗎?怎么……“別客气,你的孩子很乖巧,現在都已經睡了。”
  開門的是一位沉穩、內斂的高大男子,他的气質給人感覺不像是從事幼教工作的人。
  “請問你是?”
  “我姓袁,園長的儿子,家母今天有事,正好我沒排班,是你運气好。”
  他請她進去。
  “原來你就是園長常提起的那位外科醫生儿子?”
  “家母跟你提過?”
  “是啊,園長很以你為榮。”她看見她的寶貝們睡在一張床上,兩個人都換了衣服,大概已經洗過澡了,這讓她更加不好意思。
  “真對不起,這么麻煩你們。”
  “別這么說,家母很喜歡這兩個孩子;最近她不停地提起園里來了一對很可愛的雙胞胎,今天我算是有幸見到他們了。”他微揚著嘴角,笑容很溫柔,“我看別吵醒他們,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顏佳昕實在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人家,但看著兩個孩子香甜的睡容,又不忍心吵醒他們,于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回到了家,他又幫忙把孩子抱上床。
  “袁先生,實在很謝謝你。”顏佳昕送他出來。
  他有趣地瞅著她,“你真的很客气。”
  “這是應該的,麻煩你那么多。”她正色地說。
  他笑了笑,便開車回去了。
  顏佳昕回到房里,看了一下兩個孩子,那張与他相似的臉,和斬不斷的血緣,讓她的生活隨時可能翻覆。如果聞人斯少知道自己有孩子,絕對不會保持現狀的,因為結婚的時候,他就說過很想看看他們的孩子會長得如何了。
  而比較起來,他絕對比她有條件爭取到扶養孩子的權利……她打了一下冷顫,天啊!接近他真是不智之舉,她當時怎么會有求助于他的荒唐念頭呢?她根本無法想象沒有孩子們的生活,為此,她對自己犯的錯誤懊悔不已。
  都怪她當初的想法太簡單了,以為只是找他要一份工作,往后的日子便不會与他再有瓜葛。她不應該答應當他的助理的,都怪她受不了那份薪水的誘惑,甚至還与他又……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像這樣糾纏不清,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發現的,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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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聞人斯少看著桌上的辭呈。
  “我要辭職。”顏佳昕已經決定了,“做到這個月底。”
  聞人斯少瞅著她,笑容早已自臉上消失,他無法置信地問:“為什么?”
  難道真是他單方面的以為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嗎?她居然那么急于逃离他?!
  “我……我要回加拿大。”她垂下眼瞼,心虛讓她抬不起頭來。辭職是對的,否則在他面前,她得一再的編出更多的謊言,那么膽戰心惊、那么心虛愧疚,她早晚會失去自我。
  聞人斯少沉默了一會儿,直到顏佳昕几乎快受不了這窒息的气氛,他才開口:“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從加拿大回來,還來找我?”
  她僵了一下,不安地換了一個站姿,用很不情愿的口气扯謊道:“我跟家里的人鬧翻了,他們逼我再婚,迫不得已我才逃回台灣來。因為沒帶什么錢,短期內想找一份工作又不容易,所以才來找你。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的理由很充分,應該無可議之處,然而聞人斯少依然以怀疑的眼光凝視她,讓她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家里催我早點回去,也匯錢給我了,但是我想讓你先找到接替的人,畢竟你幫了忙,總不能再給你添麻煩。”
  她月底就要走了。也就是說她給他的机會只有十天了嗎?聞人斯少若有所思,他手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握著,眼光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
  “佳昕……你真的決定了嗎?”
  為什么他的語气充滿怀疑?難道他以為她會眷戀這份工作?
  “我已經決定了。”她必須這么做,為了不失去更多。
  聞人斯少靜默了會儿,他無言地站起身來到她面前,看著她。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他又問了一遍,因為他不相信他的感覺會錯。
  辭職這种事,需要他一問再問嗎?顏佳昕搞不懂,而他的靠近,讓她呼吸到那股清爽撩人的气味,腦袋頓時無法清晰思考。
  她只好胡亂地點點頭應付了事。
  聞人斯少瞇起眼,在她點頭的同時,一把攔住她輕盈的腰,俯身攫住了紅唇。
  顏佳昕張大著眼,眸底盡是不敢置信与气憤,“放開我!放——”
  她揮舞的拳頭一晃眼就被輕易的制住,聞人斯少瞅著那雙因忿怒而火亮的美眸,無視于她的抗拒再一次擁吻了她。
  他怎么能這樣!她是助理,不是他的發泄物,他太過分了。盡管情緒极度不平,但在強勢又充滿溫柔的深吻之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依然無法拒絕聞人斯少的魅力,而漸漸迷失自我。
  聞人斯少之所以吻她,只是想證明他的感覺沒有錯,卻沒料到一個吻會讓他想要更多。對于前妻的渴望早已隨著上一次的“意外”而愈加強烈,离婚之后他曾与几位自動迎門的女人過從甚密,但在這么多女人之中,唯一讓他激動渴望的只有他的前妻。
  她輕而易舉就能撩起他的熱火,不僅是她絕塵的美顏,誘人的胴体,更惹他狂愛的是她超脫于他人的特質。一個冷艷不可攀的外表,結合了熱情、純真、智能和善良的本質;一身滿滿的傲骨和倔強,讓他魂縈夢系,讓他陷入熱戀,讓他牽動廝守終生的念頭……他緩慢地抬起頭,一手從后面環住了她的纖腰,一手撫上白玉般的后頸,拇指從她尖削的下巴滑下喉嚨,瞅著她染著霞彩的嬌容,他忍不住又俯首在那櫻花般的唇瓣上輕點了下,這才甘心放開她。
  他已經得到了他要的證明。
  顏佳昕從神醉的恍惚中回到現實,眸底逐漸顯現出羞憤和對自己的厭惡,她瞪著地板,緊緊握起拳頭。
  “你為什么這么做?”她質問他,他到底把她當什么!
  “因為我們都想要。”聞人斯少揚起迷人的笑容,伸手撫摸她的怒顏。
  “不要碰我!”她像毒蛇猛獸避開了他,為自己無可救藥的一再屈服于他的魅力而深惡痛絕。
  可恨他說對了,她也想要他!這成了她無法反駁的弱點。
  “佳昕,難道我們——”
  “就這樣!我做到月底,你盡快找人接我的位置。”她轉頭快步走出去,像是后頭有可怕的夢魘在追赶。沒錯,他正是她可怕的夢魘,一個連白天都不放過她的噩夢,只有离他遠遠的,她才有清醒的机會。
  瞅著她气憤离去的背影,聞人斯少的笑容擴大了。
  不要緊,還有十天,只要他的感覺沒有錯,他們對彼此依然難以忘情,他就有辦法在這十天之內要她承認自己的感情。這個倔強的美人,休想在他身邊來去自如,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過她了,不管她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他都一定要查出來。
   
         ★        ★        ★
   
  一個讓雙胞胎青天霹靂的惡訊傳來,他們停下手邊的動作,轉向正在烹飪晚餐的母親。
  “媽媽,你真的要离開爸爸的公司?”顏少婷跑進小小的廚房,仰頭張望著顏佳昕。
  “是啊。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媽已經在你們馬阿姨那里找到工作了。”她給小女儿一個微笑,把最后炒好的一道菜端上桌。“吃飯了,都去洗手。”
  雙胞胎對看了一眼,乖乖洗了手上餐桌,拿起碗筷,兩個人都是一副深陷絕境,煩惱不已的表情。
  顏佳昕看看他們,困惑地問:“你們怎么了?”
  “媽,你為什么要离開爸爸的公司?是因為我去找你嗎?”如果是這樣,這可會成為顏少奕這一輩子最懊悔的事。
  顏佳昕察覺到孩子們的情緒,她放下碗筷,撫摸小儿子柔軟的頭發,溫柔的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媽只是覺得……爸爸公司的那份工作不是很适合媽媽,正好馬阿姨的店要擴充,她需要店員,媽媽才想去幫忙。”
  意外的知道楊晉夫婦要請店員,她便毛遂自荐,立刻就受到馬少玢的歡迎了。能夠這么順利,也許是她的好運來了,如果這樣的好運能夠持續下去就太好了。
  “為什么那份工作不适合媽媽?不可以問爸爸再要一份合适的工作嗎?”
  顏少婷百思不解,這樣一來,她的愿望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實現。
  顏佳昕怔了一下,突然有所感悟地看向兩個寶貝,“婷婷、小奕,你們……是不是很想見爸爸?”
  听著媽媽愧疚的聲音,雙胞胎對看了一眼,誰也沒敢先承認這項事實,沉默成了他們最好的語言。
  看著兩張低垂的小臉,顏佳昕有一刻的彷徨和心疼,每到這种時候,她就不知道該對他們做什么表情才好。
  “媽媽……你再嫁給爸爸好不好?”忍了好久,顏少婷終于還是說出一直以來就想說的話。
  顏佳昕心里沒來由生起一陣刺痛,不知怎么地,女儿的話竟讓她涌起一股莫名的复雜愁緒,心情簡直低落得想哭。
  “媽,爸爸……他還愛不愛你?”顏少奕小心翼翼地吐出心里的疑問。
  顏佳昕內心居然為這個問題而悸動了起來,她惊訝地發覺讓她疼痛的,是聞人斯少不愛自己……天!她居然還會在意他的愛?!
  “媽媽?”
  一聲輕喚,讓震顫不已的顏佳昕回神,她無措地拿起碗筷,對自己的厭惡讓她覺得沒臉看孩子們一眼。“媽媽跟你們的爸爸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你們別再想了,快吃飯吧。”
  她為兩個孩子夾菜,堅決不讓聞人斯少困扰自己,等离開公司,一切就會恢复了,她又可以和孩子們過平靜愉快的生活。
  雙胞胎無言地看著彼此,小小年紀卻体會了“食之無味”的感覺,很是無奈地嚼著飯菜。
  顏佳昕給自己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正想咬下時,突然從胃里涌上來一陣翻攪讓她反感得想吐,她連忙捂住口,站起來跑進浴室里。
  雙胞胎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兩個人面面相覷,同時跑下餐桌。
  “媽媽,你怎么了?”
  “媽?”
  他們急著敲門。
  浴室傳來嘔吐的聲音。好一會儿,顏佳昕才慘白著一張臉出來,“媽沒事……你們吃飯,媽出去買個藥就回來。”
  她強顏歡笑地安慰兩個小孩,自己卻快哭了。她已經生過孩子,對這种感覺她完全不陌生……老天!她居然又怀了聞人斯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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