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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個瘋狂的日子,每件事都非常瘋狂,楊欣如因為昨夜的失眠而嚴重睡過頭,再來是她的机車竟然敢公然向她挑戰——發不動。在赶時間下她不得不改用腳動發車——用她穿著有跟的涼鞋踩發動器,幸好鞋子沒當場報銷,好不容易把机車發動了,她竟……竟忘了把安全帽帶出來,于是她用她畢生最快的速度狂奔去拿安全帽。
  安全上路之后每遇十字路口必逢紅燈,气得她不免想大罵髒話,好不容易接近公司,正當她努力尋找停車位時,一輛不長眼睛的進口跑車好死不死正面Kiss上她的車頭,撞坏她机車的車燈。
  一張熟悉的臉由車里露出來,是張打死她都認得的臉。瞧瞧那不正是蜜蜂男嗎?正好,就是他害她失眠的,這真是新仇加舊恨。
  她一肚子的气全數一古腦地發泄在那位“不小心”撞上她的車主,她索性停下机車拿下安全帽,用腦袋里所有想得到罵人的詞匯以潑婦罵街的方式破口大罵,“你是不長眼睛是不是?不曾開車就不要開,干么?有車就神气!告訴你,老娘我不吃這一套!”
  李正嗚完全沒有開口的余地,對方直接罵得他狗血淋頭,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大小聲,從來沒有,除了他的父母外,一向只有他罵人的份,而眼前這位小妮子不但是罵他,甚至還對他的車子動柤,若不是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段距离,她可能還會對他動手動腳。
  听著她叫罵的聲音,他想起她不正是昨天婚禮的伴娘嗎?昨晚如果眼神能殺人,想必自己已被她千穿万孔了,一整晚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她隔著人群射來的不屑眼神。
  “怎么?你以為你長得還不錯就可以不遵守交通規則?我不管,把我的車撞坏你就得賠我。”
  李正鳴看得不禁有點出衶,能不被他的外貌所吸引的大概只有她了,雖然他并不認為自己長得有多好看,但在他記憶中沒有一個女人能不被他的外貌所蠱惑,那些女人的反應不外乎是臉紅,不然就是直盯著他不放,好象他是一道可口的點心般。
  “撞人不會說對不起啊!冒失鬼!”她大聲叫器,舞動她的雙手做拳頭狀,“你不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會放過你。”
  被她這一說他覺得有點好笑,明明逆向行駛的是她,雖然他已經极力地閃躲她的机車了,但仍不可避免地与她撞在一起,幸好他因為接近他的目的地已放慢行車速度了,“小姐,你車的損失我賠給你好了,要多少?”他不在意地笑笑,表示愿意賠償。
  “哼!誰要你賠?我才不希罕。”說完她竟出乎他意料地戴上安全帽將机車騎走,李正嗚也只能目送她的背影而去。
  帶著一點失望轉身,李正鳴才剛要上車,即由眼角發現馬路上她剛停留的地方有個醒目的物体吸引住他好奇地趨近一看,是張有點熟悉的小卡片,他走向前撿起來,是一張立羽企業的員工證,上面貼有一張跟罵他的小姐一模一樣的照片,默念她的名字一遍,他不介意莫名其妙、沒頭沒尾地被罵這一遭,并且開始期待他們下次的會面。
  而她今天還是很倒霉的遲到了,不但如此,當她進公司要刷卡時才發覺她的員工證竟然不見了,气得她直跳腳大罵害她遲到的蜜蜂男、冒失鬼。
  楊欣如莫名其妙地接受同事們對她道喜,她一踏進公司每位同事便向她道恭喜,直到她坐在她的座位,跟她同一辦公室的同事更朝她圍過來左一聲、右一聲的,令她不禁心忖,怎么才請一天假回來就這樣?對于同事的賀喜她可是半句也沒听懂。
  “欣如,恭喜你。”
  “調到總經理辦公室可不要忘了我們。”
  “升官的人要負責請吃飯,今天午餐就證你請了!”
  “耶?我昨天才請一天假,怎……”楊欣如滿臉的疑惑?
  “這是人事命令,昨天才剛下的。”一位好心的同事告訴她。
  “欣如,你調過去以后每天和新任的總經理朝夕相處可要小心點!”另一位已婚的女同事警告她。
  “等一下,你們說我被調到總經理辦公室?”最后她決心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要求同事向她說明。
  “你不問還真的忘了,你昨天沒來,當然錯過昨天下的人事命令。”一名同事及時想起她昨天沒來。
  “昨天人事室突然貼出布告,說要調你到總經理辦公室,升作總經理的秘書。”坐她對面辦公桌的同事解釋著。
  “不是有林秘書?”楊欣如十分詫异。
  “你忘了?林秘書要退休了啊!剛好跟現在的總經理一起辦退休,當然得再重新找一位秘書。”跟楊欣如最好的一位同事說,林秘書是即將卸任的總經理秘書,辦事能力頗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助手。
  “那新任的總經理也該有他自己的幕僚,何必再找新的人過去存”楊欣如一語道破這奇怪的人事命令。
  “這我們就不曉得了,上面的怎么命令我們也只好照做了。”
  最終的結語是領人薪水听人辦事,不過大家的重點并不放在這上頭,紛紛轉移話題來到他們未來新上任的總經理身上。
  “他到底有几位女友就靠你去挖出來了。”站在楊欣如身旁的同事說。
  “真羡慕你,我要是你就好了,只要能接近他我就很滿足了。”又有同事對她投以最欣羡的話語。
  “欣如,你要小心點哦!那人是個花花大少,千万不要被他給騙了。”一位結婚的媽媽桑提醒她。
  “要是換作我,就算只踉他發生過一夜情我也心甘情愿。”一位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姐滿怀希望地道,“天哪!他真的很帥耶止如果劉德華跟他比,我宁愿選他,他真的不輸劉德華說。”
  “欣如、如果有机會一定要替我們引荐,能接近他是我們的榮幸。
  他們立羽企業新任總經理是由美國分公司調回來的,雖說是回來繼承家業接下他父親的職位,但無論工作能力、交際手腕及投資眼光全是一流的,以他在美國的成績為例,短短三年便將美國分公司做得有聲有色,不但拓展了美國市場,美國分公司早已由三年前草創約三百万台幣的金額增加為三十億美金的雄厚資金,且在美國設立的分部少說也有一百多個凡是美國大城市的頭銜皆有立羽企業的標志。
  李正嗚這個名字在國內早已是赫赫有名,有名的不只是他在企業界的能力,有一項更是今外界為之瘋狂,光看媒体給他的封號“冰山王子”即可窺見一般,他的花邊新聞是媒体最喜歡追逐的對象,他女友眾多,但從未听說他与哪位女友有過任何糾紛,每一位不是歡歡喜喜地与他分手就是与他成為最好的朋友,他沒有固定的女友,只有鶯鶯燕燕圉在身邊等著他的青睞,而且圍在他周圍的全是美女,沒有一個例外。
  楊欣如自己都還很難相信她竟然會升職變成總經理秘書,是老天爺對她的一种補償嗎?前几天的霉運時來運轉,幸運之神終于眷顧她了?心里頭帶著几分的狐疑,自己總務助理做得好好的,怎可能無緣無故就要調她去當總經理秘書,全公司比她更有資格的人不在話下偏偏怎么選中她?
  圍在楊欣如身旁的同事們在主管高課長走進門時紛紛四散開來,高課長一進來便直朝楊欣如走來,“欣如,把你調去當總經理秘書老實說我真的有點舍不得,但是基于公司的考量,新任總經理才剛從美國分公司回來,對這里的環境并不很熟,如果請一位新人又得花上一段時間訓練才能進入狀況,不如從公司內部現有人員做調動,而你的表現非常不錯,所以決定調你去總經理辦公室。”
  “高課長,我……我不覺得我的能力足夠當總經理的秘書。”
  高課長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看輕自己,我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會推荐你,現在有這么好的机會你還推辭?好了,今天有空把你的東西收一收准備搬進新的辦公室。”
  “那我什么時候搬适去?”楊欣如問。
  “今天下午就搬過去,明天新任的總經理會來公司見習几天,下個橙拜就正式上任,你也需要和林秘書辦理交接的不是嗎?早早移交也好早點進人狀況。”
  立羽企業陳光明的辦公室哀,陳光明拿著卷宗點了几下,“你确定你要地做你的秘書?”他頎長的身軀坐上辦公桌上的一角,質疑地問李正鳴。
  陳光明一直是李正嗚的助手,美國分公司亦是在陳光明協助下成功地發展出目前的規模,在李正嗚調回國內繼承父親職位的同時,他也一同回來了,雖然兩人都還未正式上任,但公司方面已安排陳光明為業務部經理,并撥出一間辦公室供他使用,而由于李正嗚的父親還未正式退休,所以季正鳴不能占駐總經理辦公室。
  身為李正嗚的好友兼得力助手的陳光明,不得不怀疑李正嗚這屬怪异的行為,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從未見他意气用事過,更遑論堅持指定一個人來做他的秘書。
  “有問題?”李正嗚對好友滿臉疑問沒有特別的表情。
  “好吧!你不覺得由公司內部裯一名出來做你的秘書會搞得公司內部大亂?”
  “我有我的打算,我希望我的秘書不是那种有所為而為的人。”李正鳴淡然地道。
  “那也用不著如此做。”陳光明傾身俯挸他。
  “或許我是小題大做了點,不适你能想象嗎?如果在報紙上亮出我要征秘書的征人啟事,后果會如何?”李正嗚將背部整個靠上椅背等待他的答案。
  陳光明站起來,在李正嗚面前來回走動几趟,“我真的不想說出來,但是如果非說不可,“立羽會變成一座戰場,而你則會被團團包圍在中間。”他的說法還
  算是保守的,屆時光是應付來應征的人就夠瞧的了,光是有覬覦進駐“立羽”的人,就會想盡辦法來接近李正鳴,企固利用近水樓台的优勢達到目的。
  “這就對了,在有适合的人選之下我為何要舍近求遠?”他滿意陳光明的答案,不愧是跟隨他多年的得力助手兼好友,“与其冒著生命危險我不如為我自己做出最有利的打算。”
  陳光明瞇眼看李正嗚几秒,“就如你說的,但是你也不用成天躲在我的辦公室。”為何他覺得李正嗚好象心里有什么秘密似的。
  “賓果,我這叫惊喜,知道嗎?”李正鳴死也不肯說。
  “听著,你保證這位秘書能完全不受你的影響?”他總是不放心,由過去歷史可證明很多女人為求接近李正嗚,而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极。
  “我保證,而且她凶得很。”
  楊欣如滿臉怒气地走進公司,其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前天才撞坏她車頭燈的那個蜜蜂男、冒失鬼今天早上好死不死又撞坏她的車尾燈,有錢又怎樣?把她當做最樂意的受害人?馬路上成千成万輛的机車哪輛不撞,專選她的愛車?改天該不會想把她的机車整輛都給輾過去,讓她直接換輛新車?以為他長得那張帥臉就可以亂撞人?像他那种危險人物應該在他身上貼上“危險勿近”的標志才對。
  “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她停在電梯前喃喃自語,電梯好死不死正巧選這個時候打開,冷不防地她口中的蜜蜂男,冒失鬼正站在里頭而且還是跟她面對面相望著,楊欣如二話不說,立即返到最后面讓給排在她身后的人上去,轉頭往樓梯方向轉去,她宁愿爬十八樓的樓梯也不要坐電梯,跟那個人在一起一定會倒霉的,而且是很大的楣。
  當她氦喘吁吁地爬上十八樓時,一個快如風的身影由她身旁竄過往下面樓層方向狂奔而去。快得令她只能分辦出那人身上衣服的顏色,再往更里面走進去,發現只要是公司主管級的干部全圍在電梯門口,像是在列隊歡迎某個人的到來,而其它早到的員工則圍在稍遠一點离主管几步距离的地方,鬧烘烘地談論某件重大新聞,對于一早上班時間未到,但公司里已難得呈現熱鬧滾滾的現象今她有點好奇,“請問發生什么事,怎么這么熱鬧?”顧不得喘气,楊欣如好奇地走近問一位同事。
  “電梯坏了。”同事回答。
  “不會吧!那么慘,里面一定很多人,其可怜!”楊欣如為不幸困在電梯里的人們歎息,大气還未喘,同事接下來的話令她跌破眼鏡。
  “新任的總經理也在上面。”
  哈!上任愉快!當然她這話是絕不可能說出口的,楊欣如只敢在心里高呼,天曉得在這樓梯口里站了這么多的人,所謂人多口雜,一不小心被“爪扒子”打小報告那還得了,工作丟了事小,恐怕連找工作都會發生困難。
  啊!那坏多久了?什么時候坏的?按捺住心中的好笑,她正經八百的問。
  “十几分鐘有!就停在十二樓跟十三樓中間沖也不動,已經聯絡工程師處理了。”
  她默默算一下時間,呵呵……不會那么巧吧!該不會就是她沒坐上去的電梯?
  她心里盤算,新任總經理也真夠倒霉的,才第一天正式上任就跟那個冒失鬼坐同部電梯,然后“不小心”就被困在里頭,實在是運气太差了,幸好她有預感跟那個蜜蜂男、冒失鬼在一起會發生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沒坐上那台電梯,也許是机車的后車燈被撞坏換來她的好運.沒被困在電梯里。
  約等了十多分的時間、電梯終于動了,以眾人看似烏龜慢爬的速度往十八樓上升,楊欣如趁亂吃完了她的早餐,當她丟掉垃圾時,所有主管級的干部像是在比第一名到達似的全擁向電梯的門口,准備迎接新任總經理兼為電梯故障一事道歉。
  其實她根本興趣缺缺,反正早晚都會看得到的人,何必大費周章去跟大家擠?
  何況新任總經理又不一定馬上認得她這號人物,多等五分鐘又不會死人,干么跟大家一起擠?吃飽了撐著?她才不想當笨蛋。
  她當下決定沒有她這個秘書迎接總經理是“沒關系的,于是她轉身往她個人專用的新辦公室走去,不過她沒能達成道個目的,因才听到電梯發出“叮咚”的聲音后,便馬上有人高喊她的名字,本來她准備當作沒听見的.但是眾目睽睽之下總不好如此明目張膽地故意視而不見,當然除非她有重听的隱疾:否則這是不管用的。
  “總經理,那位穿紅色上衣的就是楊欣如,是您的專任秘書。”張副理遙指楊欣如向李正嗚介紹。
  聞言,楊欣如當場在心里咒罵那個張副理真的是大型“IBM”,她緩緩轉頭拚命濟出她認為是和善的笑容,但她的笑容沒維持多久就僵掉了,天可明鑒她真的不敢相信道是事實,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她第一個沖動是她一定眼花了,第二個沖動是想尖叫,她猛力地眨眼睛,道……她實在不敢相信,蜜蜂男、冒失鬼就是她的上司!
  楊欣如試圖安慰自己說不定是另有其人,于是她拚命往他的左邊看、右邊看、后面看,直到确定沒有生面孔之后,她才不得不相信她口中的冒失鬼竟然就是她新來的上司,或許馬上就會變成過去式了也不一定,她內心略帶苦澀下意識地想,她大概能破金氏世界紀錄,頂頭上司還未上任就被炒魷魚了,這真是非常人所不能呀!
  出乎她意料的,他只是稍稍揚起他左邊的眉毛,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便狀似傲慢地揮揮手示意她靠近他,至少在楊欣如的眼中看來是如此。
  領人薪水得看人辦事嘛!尤其是公司眾家人馬都在場時,不得已她只得硬著頭皮向前往他面前一站,才一站定李正嗚倒是很仔細地從頭到尾打量她一番,看得楊欣如全身發痳,完全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停了有一會儿他才慢條斯理地道:“既然是我的秘書,那這里的人請你一一為我介紹。”
  接著他不著痕跡地往她身旁站去,以只有他倆才听得到的音量附在她耳旁道:“你是不是該接受我撞坏你机車的損失?”
  “早上你是故意的?”楊欣如不動聲色地回他一句。
  “那你覺得呢?”李正鳴把他的問題踢回去。
  楊欣如真的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若要她接受,她會覺得太委屈自己,若不接受,他又是自己的直屬上司,不接受就是表示不給面子,不給面子她就等著被炒魷魚。而她之前几次對他的惡劣態度早足以使他有權力把她丟出去了,現在的她可說是紀錄不良。
  楊欣如的反問令李正嗚有點想笑,在确定今天早上在路上認出她騎机車在他前方行駛的同時,他真的有种想報复的想法,不過.一直遲遲沒付予寘際行動,腦中只想著當她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正是他時會是怎樣一個反應?等他听見他的車頭發出一聲不妙的聲響時,他才查覺到他撞上她的車了,當場她是不可能會給他好臉色看的,尤其肇事者又是他時,因為他一露臉她一眼就認出他。
  她大小姐二話不說,立即毫不客气地伸出玉腿用鞋跟狠狠地踹他的座車一下現在他車子的引擎蓋上的凹痕就是她的杰作,按著便呼嘯而去,直到不見人影為止。
  一整個早上下來楊欣如如芒刺在背般渾身不自在,因為他只要一有机會就會觀察她,害得她是坐立不安,就像現在一樣,她有點不自在地蠕動身体,他又在看她了她的直覺告訴她……又過了五分鐘,楊欣如終于按捺不住了“她轉頭面向他大叫,“請問你看了一天看夠了沒?”
  他一語不發地挑挑眉,送給她一抹難得的淺淺微笑。
  若是別的女人早就心花怒放了,很不巧的是她不是別的女人,只見她挺不耐煩地站起身用力拍桌子,同著他開啟的門怒吼,“你到底想怎樣?你說好了,不要故作玄虛。”說著,她人已來到他的辦公桌前。
  她的怒气并未激怒他,此時他臉頰上兩漩酒窩隱隱若現,“哦?你對我有意見?
  “請、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她一個字一個字非常清晰地對他講。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你?我看你背后那張畫不行嗎?”李正嗚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告訴她。
  “你明明就是在看我,你還不承認!說吧!你是想開除我還是要降我職?隨便你好了,反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但對你大吼大叫,又擺臉色給你看,大不了我走路就是了。”
  他的表情仍是未變,“你說我一直在看你,難道你一直在注意我?還有,我有說要開除你嗎?請問。”李正嗚低頭玩弄他手上的簽字筆,口气平靜地道。
  楊欣如當場語塞,死蜜蜂男!他的話讓她不知如何回答,答了不就也表示她一直在觀察他嗎?這回她可是死也不能承認。
  停頓了一會,李正嗚打破沉默,“做我的秘書有兩個條件,”他舒展他生了一早上的身体,“第一個必須對我沒興趣。”
  “你是在暗示我對你不要有任何妄想?你少臭美了,對你這种人我百分之一百沒興趣。”楊欣如義憤填膺、手腳并用地表達她的想法,他算哪根蒜、哪根蔥?對啦!是高級蜜蜂男,拿錢倒貼她她還嫌煩。
  他在心哀為她打分數,第一關可過。
  “第二個要懂得替我過濾不相干的人。
  “你所謂不相干的人有沒有包括服裝表演秀的人?”楊欣如以极尖酸刻薄的言語諷刺他,天曉得光一個早上就有多少個美女走進這閒辦公室,每一個不是穿著超迷你的短裙就是穿著超省布料的衣服出現,再不然就是花枝招展珠光寶器抹著要熏死人的香水、光是接待這些小姐她就有些自顧不暇了……尤某是當有美女同時進來時,彼此向對方射出的“必死光”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果真蜜蜂男這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李正嗚為她的話一陣莞爾,“咳!你錯了,除了公事以外的人員一律要清除過漩。”
  “我需不需要幫你制作美女名冊,跟美女拜訪錄?”楊欣如臉上擺明了她的不以為然和不屑,她怀疑外界的傳言全是真的,要不然,怎么才第一天上班就有一堆花痴聞到蜂蜜香而朮來?
  李正嗚仰頭大笑,為她极富笑料的話贊賞不已,看來有此秘書,他的生活絕不“寂寞”,揩去因笑而擠出的淚水他道:“美女名冊跟美女拜訪錄,還真只有你想得出來。”
  “不是嗎?還要准備一台照相机,只要有美女來訪就拍照存證、編號、歸檔,然后再一人分她們一張刷卡識別證,只要請她們在刷卡机上一刷全部一目了然。”
  楊欣如正經八百地說。
  “嗯!你的建議可以列為考慮,美女名冊跟美女拜訪錄內的名單,全部自動列為不往來戶,至于識別證就免了。”李正嗚俏皮地回她。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再有不相干的人來找你,我有權力將她們轟出去嘍?”楊欣如對他綻出一抹詭譎的笑。
  李正嗚為她副模樣差點為之失笑,“嗯!.”算是給她的回答。
  “我所說的是不管使用何种方法。”她強調。
  “嗯!”
  “那可不要怪我對你那些美女們使用暴力。”她警告他。
  當場楊欣如有點發火,他這是啥意思?他當她是他的清道夫?負責幫他處理“嗯!反正是該整頓整頓了。”李正嗚無可,無不可地道。
  垃圾!該死的男人,她在心里詛咒,不過她一想到她手上所掌握的權力,哈!看那些小姐能拿她怎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遇上她算李正嗚倒霉,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女友全數轟光,嘿嘿;這下子看他這只蜜蜂還能風流到哪里去。
  李正嗚看著她臉上的變化,先是不快,再來是露出奸奸的笑,看那表情笑得好不愜意,他當然猜得著七、八分她心里所想的,不過那正合了他的意,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打扰,將不相關的訪客減少,他才能夠專心致力于他的工作。
  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女人知道他今天到“立羽”來,每個人來不外乎向他打打招呼,同他探探他的動向,如果長期這樣下來公司不被他弄垮才怪,沒辦法專注在工作上這寅在有違他的作風。
  “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問。”
  “你有沒有在星期五餐廳上班?”她神秘兮兮以最小的音量問他。
  他為之失笑,這算哪門子的問題?他堂堂立羽企業的總經理會淪落紅塵,以出賣色相為生?“那你認為?我像嗎?”端正顏色,以再正經不過的口吻回答她的問題。
  哎呀!她真笨,這樣問他怎么可能真的回答他在星期五餐听上班?事關名譽問題耶!說出去這還得了,“是……總經理怎么會做出賣靈肉的事來。”她陪笑地說。
  “送有一件。”他一定有在星期五餐廳上班,楊欣如沾沾自喜她的結論的同時,李正嗚又提出了另一個條件,“我想你的机車也該送修了吧!”該死!她的眼神根本擺明相信他一定是在做出賣靈肉的行業。
  “机車?”楊欣如一時沒會意過來,嘴里喃喃不解他所說的机車。
  “被我撞坏的机車,我想我應該有責任要負賠償的義務,下班后我跟你一起去把你的机車修理好。”李正嗚很有心地道。
  盡管楊欣如還是搞不清楚他所指為何,但是她仍舊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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