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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鐘蔚理帶著關漢斯左彎右拐的,最后繞過一條滿是街頭小販的熱鬧街道后,走進了一個小巷內。
  從步入窄小的小路開始,關漢斯的眉頭就糾得緊緊的,而在跟著她熟悉的步伐,踏進一個塞滿小小盆栽的樓梯間后,他的眉頭差點打結。
  終于,鐘蔚理在二樓站定,按了門鈴。
  “誰!”高洁的聲音由里面傳了出來。
  “是我。”鐘蔚理大聲的喊了回去。
  關漢斯則是來回的看著這個一樣被綠意塞得滿滿的小空間。
  門打開了,原本還笑容滿面的高洁,在瞥到鐘蔚理身后的那棵“大樹”后,眼睛都瞪直了,“你和他怎么……”
  鐘蔚理洋洋得意的走進屋里,“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帶他來這里比較好,至少這里有我的‘味道’。”
  可不是嗎?五坪的套房內,除了上下舖的床外,有兩個簡單的小衣櫥,兩張小書桌,一台小電視,一個小小的浴室,以及一個僅放著一只瓦斯爐的地方如果那叫廚房的話。
  扣除上述的擺設,其實已沒有什么可以走的地方了,但挂在牆上、塞在牆角的還有好几個綠意盎然的盆栽。
  這里對他這個建筑師來說,如果整齊點,應該也還能看,但整体說來,它比較像個“狗窩”!
  棉被沒疊、隨意挂上的換洗衣物、吃了一半的食物、堆得搖搖欲墜的書籍……
  關漢斯站在門口,考慮著是不是該离去?
  高洁拉著鐘蔚理拖到一旁去,“你瘋了?帶他來這里?”
  她笑了笑,指指自己再瞄瞄他,“我們看起來像不像已瘋了好几回了?”
  听她這一說,高洁才注意到兩人還真是衣衫不整呢!尤其一向西裝筆挺的關漢斯,這會儿襯衫半開,還隱隱露出健壯的胸部,而且他看起來挺累的。
  高洁面露曖昧的說:“你們不會是已經大戰三百回合了吧?”
  她放聲大笑,“不止,是一千五百多下呢!”
  “一千五百多下?”她愣了愣,隨即吐了吐舌頭,“你該不是說他……呃……他有那么強啊?”
  她拍著胸脯,自豪道:“是我們兩人都強!全都上去了。”
  聞言,高洁真是羡慕不已,她忍不住將目光瞟向面露倦意的關漢斯,“難怪他那么累!”
  這兩個女人毫不避諱的打屁聊天,再加上空間就只有這么一點點,讓關漢斯全听到了,因而一臉的哭笑不得。
  鐘蔚理坐上床舖后,這才發現他還站在門口不動,“你不進來嗎?不是要洗澡?”
  “洗澡?鴛鴦浴啊?”高洁邊說邊認分的往外走,“這儿留給你們,我到外頭去晃晃。”
  “不必了,我還是回自己的住處。”他看了鐘蔚理一眼,轉身想走。
  她赶忙跳下床舖,“不是說好了?”
  “呃,關先生,你千万不要因為蔚理將你們的私密事說出來而不高興,我們是好朋友,所以她——”
  “我們沒有不可告人的私密事。”關漢斯不耐的打斷高洁的話。
  “可是蔚理說你們大戰了……呃,‘一千五百多下’?”她邪惡的笑了笑,表情曖昧极了。
  “那是參加帝國大廈的爬樓梯比賽,她指的是階梯的總數!”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是嗎?“可她又說你們‘全都上去了’?”
  “那是終于爬到了頂樓的了望台!”他眼睛危險的半眯道。
  高洁不禁噗哧的笑出聲,回頭瞥了瞥聳聳肩的好友后,終于忍俊不住的放聲大笑,而鐘蔚理在恍然大悟高洁的“邪惡思想”后,也跟著爆出大笑。
  “很高興娛樂了你們!”他怒不可遏的轉身就走。他不懂自己為何要解釋,除了舍棄九十秒的快速電梯,爬了三十多分鐘的樓梯外,他什么都沒做,不是嗎?
  “哈哈哈……漢斯,等一下嘛!”笑到肚子痛的鐘蔚理一邊抱著肚子,一邊大步的沖下樓去追他。
  “我很累了,而且我也不習慣你的‘味道’。”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出巷口。
  “我的味道?”她柳眉一皺,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离去。
   
         ☆        ☆        ☆
   
  鐘蔚理的困惑在隔天回到爺爺的豪宅后有了解答。
  迫不及待的將孫女召回來听報告的鐘台正,在听到高洁那段“張冠李戴”的對話后,也哈哈的大笑個不停。
  而面對孫女的疑惑,鐘台正很高興能對她來個机會教育。
  “看看這里,蔚理,再想想你那間狗窩,你沒有什么感覺嗎?”
  她皺著眉頭,看著這間偌大洁淨的客廳后,搖搖頭,“我還是喜歡那間溫馨的小套房,和在南美時的樹屋很像。”
  他歎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那就是你的味道,蔚理,但換句話說,那里小而雜,完全沒有‘住’的品質。”
  “是嗎?”仔細想想,她從來也沒有想過何謂住的品質。
  “這個星期天,你有机會到漢斯的家里,你就乘机看看‘他的味道’,或許你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鐘台正語重心長的道。
  “我會去他家?怎么他都沒有提起?”
  他的臉上出現一抹不舍,“事關他家人,他是能不提就不提,這也是正常的。”
  “不提家人是正常?爺爺,你頭殼坏了嗎?”
  “你才頭殼坏了呢!”他瞪了她一眼,“他有他的傷心事,而且并非每個家庭都是幸福美滿的。”
  “他和家人處得不好嗎?我看他就挺關心他的繼妹——”她頓了一下,試探的問:“是他們父母离异,他不開心嗎?可是現在這种离婚又結婚的事情挺平常的,有什么值得傷心的?”
  鐘台正搖搖頭,“告訴我,你喜歡漢斯對不對?”
  聞言,她一張臉儿紅通通的,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不該多嘴談他的事,而你要做的,就是試著去打開他心中那扇緊閉的心門,一旦他愿意對你說,那也代表你對他有著不同的意義。”
  “爺爺!”她不依的嘟著嘴,“別賣關子嘛,這很吊人胃口的。”
  “我不是當事人,何況自從他成功的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后,再也沒有人公開談論此事了。”
  他歎了一聲,漢斯的母親席維亞嫁給了收購自己丈夫事業的魏漢濂,關哲正不久即跳樓身亡,這對當年才十多歲的漢斯來說,是個相當沉痛的記憶。
  “爺爺,你不是很愛講古的嗎?”她不死心的纏著他。
  他瞪了她一眼,“隨你怎么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小气!”她嘟歎著,但看著一臉堅定的爺爺,她明白還是別指望他了。
   
         ☆        ☆        ☆
   
  州立醫院的病房內,魏怡珊正發著不小的脾气。
  “我不管,我才不要什么宴會,哥哥答應要帶我到紐約四處看看的。”
  “可是爸都安排好了,這是我們搬來這儿,頭一回宴請這儿的政商名流們,你怎能缺席呢?”五十多歲、一臉沉穩的魏漢濂坐在床沿,寵溺的拍著女儿的手。
  “我不管,我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她執拗的搖著頭。
  站在一旁的席維亞朝丈夫點點頭,便換她挨著床沿坐下。
  席維亞是個標准的美國美女,輪廓鮮明,体態高挑,雖然已五十歲了,但保養合宜,在一身香奈儿白色套裝的襯托下,看來不到四十歲。
  她輕拍著繼女的手,“因為家里還有一大堆的東西尚未歸位,所以,這次是借助漢斯的宅子來舉辦的,你說漢斯這個主人能不出席?能帶你到四處走走?”
  她咬著下唇,悶悶的道:“哥呢?叫他自己來跟我說,他昨晚就沒來了,今天晚上也沒來。”
  “漢斯這次能陪你那么多天,我和你媽已經很訝异了,何況他有事要忙,不是每天都挪得出時間來看你。”魏漢濂當然知道女儿的心意,只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我不管,找哥過來再說,我已經听話的接受第一階段的檢查了,他不可以失信!”她眼眶一紅。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陡地響起。
  “一定是哥來了!”魏怡珊連忙眨回盈眶的淚水,輕拍著自己蒼白的臉頰,想讓臉上有點紅潤的色澤。
  進來的确實是關漢斯,而且令眾人惊訝的是!他手上還拿了一大束的紅玫瑰,在他身后,則是他多年的好搭檔韓亞力,兩人都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一樣的俊挺。
  韓亞力看到兩位長輩在座,直覺的將目光移向身旁的好友,若說世界上有關漢斯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這兩個人了。
  不過,他的表情還算溫和,畢竟為了報仇,他已練就了一張虛偽的面具。
  韓亞力首先向兩位長者微微點頭,“伯父、伯母。”
  關漢斯也微揚起嘴角。“媽,繼父。”說完,便將手中的紅玫瑰遞給魏怡珊。
  “哥,這花是送我的?你從來不買花,也從沒送過女人花,這是你親自買的嗎?”魏怡珊興奮的接過他手上的花束。
  “是我親自去買的。”他點點頭。
  韓亞力瞥了漢斯一眼,其實是他代買的,雖然這只是報仇的必備工具,但是他覺得漢斯其實不用花束,就能得到魏怡珊的心。
  “好棒,哥,我好喜歡。”她深情款款的看著他。
  關漢斯靠近她,令眾人意外的,他竟伸出手輕輕的撥了撥她的長發,這是一個很親密的行為,難怪席維亞和魏漢濂會一臉錯愕。
  魏怡珊更是心頭小鹿亂撞,她將臉頰貼進他溫暖的大手,一臉幸福的模樣。
  韓亞力旁觀好友演著愛情戲,只有滿心的不忍,但是魏漢濂已透過管道,查出他收購了聯資百分之四十的股票,所以,他們不加快腳步行動是不行了。
  魏怡珊突地抬起頭,看著仍杵在原地的眾人,甜蜜的下起了逐客令,“爸、媽、亞力,你們先回去嘛。”
  “這……”魏漢濂夫婦面面相覷,這几個星期他們是忙碌了些,所以較少過來探望孩子,難道兩個孩子爆出愛的火花了?
  韓亞力很識時務的說了聲再見,便退出病房。
  “爸、媽,你們走嘛!”魏怡珊的口气有點儿不悅了。
  兩人再看了一眼只專注凝睇著女儿的漢斯后,終于還是轉身离開。
  關漢斯看著眼前嬌羞可人的妹妹,強迫自己傾身給予她一個親吻時,頓感腳底仍隱隱作痛,而這自然就是昨天爬樓梯的“贈品”。
  而在親吻她柔嫩的唇瓣時,關漢斯允許自己的腦海出現鐘蔚理那張美麗純淨的笑臉,因為這樣演起戲來似乎比較容易……
   
         ☆        ☆        ☆
   
  “亞力!”魏漢濂追上了已走到電梯門口的韓亞力,“漢斯和怡珊……他們兩人是真的……”
  “相愛。”他露齒一笑,接口道。
  “不!不可能的,如果要愛,漢斯這几年早就知道怡珊對他的感情,為什么他會選在這個敏感時刻和怡珊相愛呢?”魏漢濂在商界打滾多年,靠的是敏銳的思緒。
  韓亞力聳聳肩,裝傻的道:“什么敏感時刻?”
  席維亞咬了下唇,搖頭道:“亞力,我們也算多年舊識了,你從事收購公司再轉賣的生意更不是一朝一夕。”
  “而且你也不會不知道,最近有人正大舉收購聯資的股票,甚至在市場上散播聯資財力吃緊的謠言,因為那個人就是你!”魏漢濂一臉陰霾的接著說。
  韓亞力冷漠的說:“魏伯伯,我是不知道什么謠言,不過,我确實在收購聯資的股票,那是因為我對魏伯伯有信心,所以才買你的股票。”
  “我看不是如此。”
  他再次聳聳肩,“你知道生意人就是如此,只想著是否有利可圖,是不是值得投資——”
  “胡說!你根本是在覬覦我的公司!”魏漢濂忍不住咆哮的打斷他的話。
  韓亞力眸中冷光一閃,“我其實不用多費唇舌解釋,因為你是收購公司重整的個中好手,我這只菜鳥根本不用向你這只老鳥解釋太多。”
  “你——”他气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電梯“縑赤漱@聲打開來,韓亞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一向懂得看人臉色,也懂得敬老尊賢,所以請伯父、伯母先走,我坐下一班電梯。”
  魏漢濂气呼呼的走進電梯,而席維亞的臉色也很難看,兩人不禁互看一眼,心中擔憂的并不是公司被收購一事,而是擔心關漢斯愛上魏怡珊的背后所隱藏的真正動机。
  電梯門關上后,韓亞力露出一個冷凝的笑容。
  不久后,電梯又上來了,韓亞力正打算跨步走進時,卻被一個急忙的身影給狠狠的撞倒在地。
  “老天!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大猩猩了?”他搖搖頭,坐起身來。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太急了!”上夜班的鐘蔚理赶忙蹲下身子拉他一把。
  他詫异的看著眼前這個干干淨淨,卻又甜美可人的芙蓉臉蛋,再向四周看了下,整個走廊上空無一人,他難以置信的問:“剛剛是你?是你推倒我的?”
  鐘蔚理吐吐舌頭,看著站起身來足足高她有兩個頭的韓亞力,“是我沒錯,你碰上一只力大無窮的大猩猩,而我則是碰上一只長頸鹿。”
  聞言,他笑了出來,突然有种一見傾心的感覺,他瞥了她白色衣袍上的名牌一眼,“實習醫師鐘蔚理,我是韓亞力,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這……”她想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我急著去見一個人,下次再說好了。”
  她剛剛一來上班,高洁就告訴她,關漢斯來了醫院,還帶了一大束的玫瑰花,那肯定是要送給她的,所以,她急忙披上醫師白袍后,就匆匆忙忙的坐電梯上來——基于昨晚的經驗,她對“樓梯”暫時是敬謝不敏了!
  韓亞力雖然很失望,不過,他一向是個承受得起挫折的人。
  他笑了笑,從皮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有空我們可以見個面。”
  她心不在焉的瞥了名片一眼,便隨便的將它塞入口袋里,“好的,沒問題,拜拜。”
  韓亞力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不禁搖頭道:“她腳程還挺快的。”
  無意間看到她隨意一塞的名片,隨著她奔跑的身影掉出口袋,飄落在半空中后,他几個大步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來,再看著已轉彎不見的身影,忍不住自我調侃道:“大猩猩。果然不好追!”
   
         ☆        ☆        ☆
   
  鐘蔚理一路橫沖直撞的速奔了好几個自己負責巡視的病房,但都沒有看到關漢斯,自然也沒有看到高洁說的那一大束的紅玫瑰了。
  “會不會剛好錯過?”她嘟囔著。
  她側著臉,瞥了眼走廊底端的特別病房,也許他先去看他繼妹了?
  她赶忙加快腳步的跑向特別病房的門口,由于急著見關漢斯,她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打開了門,但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卻讓她赶緊的將腳縮回來,再將門關上。
  她吐吐舌頭,“怎么那么巧,剛好撞見人家在親吻?咦——”她臉色愀地一變,不對啊,剛剛背對著她的男人,背影怎么那么像關漢斯?
  她再次將門打開,而病房里的關漢斯正好剛結束与魏怡珊纏綿的吻,只見魏怡珊仍半閉著眼睛,沉醉于關漢斯的溫柔之中。
  然而,關漢斯卻沒有陷入情欲的漩渦之中,魏怡珊的唇雖柔嫩,但始終無法喚起他內心的情欲。
  “真的是你?”鐘蔚理錯愕的惊叫出聲。
  關漢斯回過頭來,心猛地一震,她看到他吻魏怡珊了?
  鐘蔚理的心突然覺得好酸好酸,眼眶也熱熱的,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知道她不要留在這里,所以她慌得轉身拔腿就跑。
  “是誰?”魏怡珊看著半開的房門,不解的看著臉色也變得蒼白的關漢斯,“哥,你怎么了?”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不,不要嘛,你留下來陪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感覺敏銳的她并不開心他現在的神色,畢竟他們剛剛才有了一個很美的吻。
  他拍拍她的手,俊美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厭惡,“我真的有事,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哥!哥!”她咬著下唇,看著大步离去的關漢斯,思索著剛剛究竟是誰開了房門?而哥的臉色為何會丕變?
   
         ☆        ☆        ☆
   
  關漢斯在醫院的樓梯間,發現哭得像個淚人儿的鐘蔚理。
  看到他接近自己,她慌張的拭去滿頰的熱淚,委屈的道:“你吻完啦?”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反問她,“你哭什么?”
  她小嘴儿一扁,“看著我喜歡的男人吻別的女人,我能不哭嗎?”
  他抿抿唇瓣,“我以為你听懂我昨晚跟你說的話了。”
  “什么話?味道嗎?那可以改的嘛!”她想也沒想的回答。
  他喟歎一聲,俊美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無奈,“事情沒那么簡單。”
  “是沒那么簡單,你和你的妹妹在親吻。”
  “她是我繼妹,不是親妹妹。”
  “你愛她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擰緊柳眉的麗顏,一時之間,不知該回答什么。
  “你沒回答,那肯定不愛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愛不愛也沒有差別。”他淡淡的道。
  “怎么會沒有?”
  他揚起嘴角,轉身面向窗外的夜景,神情顯得更為凝重。
  “漢斯,”她走到他的面前,主動的抱住他,“你跑出來是不是意謂著我在你的心中,比你的繼妹還要重要?”
  他苦澀的一笑,也許是吧,否則他為何那么急著追出來?但是那又如何?能幫助他報仇的人是魏怡珊而不是她。“漢斯。”她注意到他的俊顏上又布上一層冷峻。
  果然,他無情的推開了她,“我要走了。”
  “等等!”她赶忙的攔住他的路,“為什么不回答我?”
  “我的确愛魏怡珊。”他冷冷的瞅著瞬間花容失色的鐘蔚理,“你滿意這個答案嗎?”
  “騙人!”她眸中再次閃著晶亮的淚光。
  “信不信隨你,總之,我說了,我們之間最好不要再有交集了!”他越過她朝走廊走去。
  “漢斯,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她難過的在他身后叫道。
  他回過頭來,俊臉上仍是冷漠。
  “你和那個魏怡珊做……做愛了嗎?”
  他濃眉一皺——“這是什么問題?”
  “回答我,快點!”她哽咽的問著他。
  “沒有。”他知道他該說“有”,那他們之間也許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但看著她那張淚漣漣的小臉蛋,他居然不想騙她。
  是肯定句!她笑中帶淚的頻點頭,“那就好,我心里會比較舒服點。”
  他睨了她一眼,再次轉身离開。
  鐘蔚理突地快步的跑到他身前,拉著他的手并跎起腳尖,吻了他性感柔軟的唇瓣,關漢斯錯愕的微張開嘴,她便乘勢將舌探入,加深了這一個半偷半搶來的吻。
  隨著她唇舌的挑逗,關漢斯無法控制那突然狂卷的熱切欲濤,由被動改主動的給予她一個更深更狂熱的激情之吻。
  “漢斯,哦,漢斯……”喃喃囈語逸出她的口中,她全身几乎被情欲之火給燙傷了。
  關漢斯也吻得不能自己,但在几個腳步聲襲入耳朵的剎那,所有的理智也悉數回籠,老天,他居然吻了她?
  他臉色蒼白,用力的推開她,勉強的克制住全身的欲火,注視著也在凝睇著他的鐘蔚理。
  不知是气自己的情不自禁,還是气她勾引了自己,他居然脫口而出殘忍的話,“和怡珊比起來,你的吻不如她,”
  聞言,她臉上的血色倏地變白。
  “我走了,別再煩我!”這一次,他毫不遲疑的大步离開。
  鐘蔚理的眸中盈滿淚水,晶瑩的淚珠一滴滴的滑落衣襟。會嗎?她的吻不如魏怡珊?是她的經驗不足嗎?
  她擤擤鼻涕,喃喃的道:“肯定是這樣的!”
  好!她要化悲憤為力量,但首先她得找個人好好的練習一下吻功,等練習好,再吻關漢斯一次,她絕對要他因為她的吻而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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