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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你有什么話好說?”
  羽仙反常地坐在那儿不說話,并不是她無話可說,而是不高興說,要不然只要她風羽仙開口,隨便也是出口成章,區區的一個理由,又怎會有編不出的道理?更何況她的理由本來就光明正大,何來困難之有?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銀浩書怒道。
  羽仙實在气不過他那种審問犯人的口吻,也不想她昨天才險險逃過一劫,早上起來卻連一句問候也沒有,就擺出一副閻王嘴臉審她。
  默認?你在開玩笑!羽仙气得在心底回嘴,在風羽仙的辭典里沒有“默認”這個辭!
  “火就是我放的,你有什么意見?”她一向都是坦然承認,默認是心中有愧的人才做的事。
  敢情她到現在還有理!銀浩書的臉色青白交替,在一邊看著的金顯等人都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
  而羽仙卻仍不知天高地厚挑釁地瞪著銀浩書。
  “裴臨!”銀浩書吼道。
  “在!”陶裴臨上前一步。
  銀浩書眼睛直盯著羽仙說道:“這件事就照幫規處理,交給你辦!”
  “啊?!”陶裴臨呆住了,這個燙手山芋怎么會跑到他手上來著?
  金顯和張顧胜一听,兩人立即低下頭去,生怕一抬頭就招來飛禍。
  羽仙也呆了,卻是怒极攻心——气呆了!
  “不許徇私!”銀浩書冷冷地吩咐道。
  他以為他在干嘛?羽仙好一會儿才能開始思考,她還沒有嫁給他,他就想用幫規來嚇她?
  他要知道,風羽仙可不是被嚇大的!羽仙气得直視浩書的眼睛,硬生生地給他“瞪回去”。
  這時最可怜的就是陶裴臨了,會主還叫他不准徇私,他主持刑堂這許多年,還沒碰上一回比這次更棘手的案件,柴房縱火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羽仙的用意是好是坏。若是存心危害銀衣會徒眾,那么依照幫規,她就必死無疑,什么人保她也沒用!
  但是陶裴臨不相信羽仙會這么做!他相信銀浩書也不相信她會這么做,否則他才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辦,陶裴臨明白銀浩書的苦心,他的用意在于正綱紀,而且不希望被人議論,說他護短徇私,順便替他的小新娘上一課。
  如果這件事有正當理由,陶裴臨飛快地在心里打算,他可以判羽仙“無罪開釋”,最多也不過派人監護她,反正他有很多辦法,不過……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他如何才能知道她的理由正不正當,這也要羽仙肯合作才行,而羽仙此時正在气頭上,看她跟銀浩書兩人對峙的樣子也曉得,想要她合作——難了!
  “呃……夫人……”
  還叫什么夫人!羽仙气得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他沒見到他們會主那副德行嗎?八成就是不想要她了,才會想出這招“借刀殺人”之計,想藉陶裴臨之手除掉她。
  銀浩書如果知道他的一番苦心被羽仙誤解成這樣,一定會气得中風。
  雖然碰了個釘子,陶裴臨仍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問道:“請問夫人您‘火燒柴房’有什么用意?”
  羽仙瞇著眼看他道:“你問這個有什么意思?總之我已經告訴你放火的人是我,你們要怎么辦就怎么辦,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管我有什么用意?”言下之意就是: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陶裴臨被她一陣搶白,一時間竟找不到話可以響應。
  “裴臨!告訴她有什么不同!”銀浩書平時冷靜俊美的臉龐上浮現了濃烈怒气。
  陶裴臨暗呼不妙,但是會主的話又不能不遵。
  “夫人,您的意圖有很大的關系,根据我們幫規第十條規定,凡有意危害會中徒眾的生命和財產的人,將視為奸細處置。”
  “奸細處置?”她一听也知道奸細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莫非我不找個‘正當理由’你們就打算將我處死?”
  陶裴臨噤聲不語,他的樣子說明奸細的下場和羽仙的猜測相去不遠。
  羽仙气得面青唇白,她就是偏不把她的理由說出,看他是不是真的忍心將她殺死!
  如果他真的忍心將她處死,那她干脆死了算了,看他到最后發現真相時該如何自處,現在居然連事情都還沒查清楚就要向她興師問罪,她是抵死不合作,偏偏要他們自己查!
  正當現場陷入僵局之時,忽聞一陣節奏有力的拐杖聲傳來,才一會儿,一位長相滑稽像不倒翁的老公公就奔到了大伙儿跟前,讓人不禁怀疑他用拐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誰敢動瘋丫頭半根汗毛?”
  稱風羽仙為瘋丫頭真是再相稱不過了!這位敢這樣叫銀衣會未來會主夫人的老先生,不用說就是張敬了。
  他走到陶裴臨身旁,擺著一張臭臉問道:“裴臨,是不是你這混小子?居然連會主夫人也敢惹?”
  陶裴臨暗暗叫苦,這時候若說不是他主事,又好象有那么一點儿嫌疑,因為會主已經要他全權處理,要說是他的意思把羽仙關起來,他又沒有笨到會自愿背起這個黑鍋,也沒有這么偉大的壯烈犧牲情操。
  張顧胜在一邊不停地對他老爹使著眼色,想盡人子之孝給他一點暗示,老人大概是還沒看見銀浩書就在旁邊,所以才在那儿逞威風。
  天可怜見!顧胜的孝行終于被張敬發現了。
  “你有什么毛病,我可沒把你生得像這樣歪嘴斜眼的呢!”張敬如是說。
  若不是情勢太緊張,他們一定馬上笑出來,銀浩書瞪了張顧胜一眼,他有什么心思他還會看不出來嗎?
  “呵……呵……”張顧胜在一旁傻笑著。
  這回張敬總算看見銀浩書了,他這人最重禮儀了,所以一見到他在場,立刻就上前去行禮道:“屬下參見少爺!”
  銀浩書將他扶起,免了他的禮數,他每次都叫他不要對他行大禮,畢竟是自己父執輩的長老,可惜張敬全不听,硬要守著那些臭規矩。
  “張叔快請起來!”
  張敬見銀浩書在,也猜出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不知道羽仙這次是想出什么新招術惹禍了!
  “請問少爺為什么要將夫人治罪呢?”張敬決定要問個明白。
  銀浩書怨懟地朝羽仙看了一眼,后者正十分“有骨气”地將頭別過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銀浩書無奈地歎了口气道:“張叔,您記得昨天的那場火警嗎?”
  “當然記得,那么一場小火就吵得惊天動地……”張敬撫了下長長的胡子,“依我看,像這樣的小火,只不過是一間小小的柴房嘛!干脆就讓它燒個干淨,別再勞師動眾了!”
  旁听的眾人一听到他發表的意見內容,不由得長吁短歎起來。
  “你們都有毛病嗎?”張敬立即怒罵這些小輩,“年紀輕輕就沒有精神!”
  銀浩書假裝沒听見,他也看得出大伙儿都向著羽仙,由此可見她的魅力多大,沒有人希望見她因為這一小小的惡作劇而獲罪,但是……她這次也真的是太過分了,平常惡作劇也就算了,居然會玩到危及自己的性命,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沒有及時赶到,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后果,他銀浩書說不定就沒老婆了。
  因為他是非風羽仙不娶的。
  “張叔……”
  “屬下在!”
  “如果照您所說,昨天那一場‘小火’任它燒下去的話……恐怕羽仙這條小命就不复存在了!”
  “什么!”張敬勃然大怒道:“有人敢火燒我們銀衣會的龍頭夫人?”
  金顯呻吟,他悄悄地用手肘頂了頂顧胜的胸側道:“可不可以叫你爹別再煽風點火了?”
  陶裴臨也說道:“我還以為救星來了呢!沒想到……”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張顧胜連忙用咳嗽聲掩飾他們抱怨的聲音。
  銀浩書接著對張敬說:“火是她自己放的!”
  “什么!”他喊得震天价響。
  “如果我們昨天沒赶上的話,羽仙就會被她的小小游戲燒死在那座柴房之內。”他的臉上同時出現怒气和煩惱的表情,因為羽仙至今仍是不肯正視他一眼,更不用說讓她開口解釋什么了。
  一陣沉寂,沒有半個出聲,張敬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事情的經過了,也知道銀浩書确有理由生气,但是他相信羽仙絕不會任意做出這种事,不過……從剛才到現在,羽仙都靜靜地坐在那儿不說一句話,以他對她的認識,這小妮子的執拗個性又犯了,誰也別想要她合作!
  張敬走到羽仙身邊坐下問道:“瘋丫頭!那事儿真的是你干的?”
  羽仙冷冷的眼光在看見老人后,明顯地放柔了許多。
  “是的!”
  “有什么理由?”他又問道。
  羽仙不說話。
  老人知道她這么做定是有緣故,可是心中十分不愿意告訴他們,他了解這樣的心情,就好象較勁輸給了人家,心里很難過。
  “好吧!你不講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你可不可以待會儿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他一件事?羽仙狐疑地看著老人。
  張叔又在耍什么花樣?她實在沒心情陪他玩,現在她正在努力培養生气的“气忿”。
  “怎么樣嘛!”張敬又問了一次。
  “什么事?”羽仙沒辦法地問道。
  張敬心喜地附耳向前道:“待會儿不論張叔說些什么,你都別開口說話,這件事儿全包在張叔身上。”
  羽仙皺眉,“好不好玩?”
  這時候還關心好不好玩?真是狗改不了吃……那玩意儿!
  “張叔覺得滿好玩的!”張敬只好這么說,“如果你不幫我的話嘛……就沒得玩了!”
  羽仙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轉,“好吧!”
  得到了羽仙這個麻煩精的同意之后,張敬站起來,實行他下一步的計划。
  他先走到陶裴臨的身邊,明知故問地問道:“這件事是誰在負責?”
  “是我,張叔!”裴臨在他耳畔小聲地說道:“我正在煩惱呢!夫人她不肯合作,少爺又交給我處理,現在可是一團糟!”
  “笨蛋!”張敬大吼,差點將陶裴臨震得离地三尺。
  “笨蛋?”他這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這么簡單的事也不會做,我們銀衣會的刑堂堂主難道是草包?”張敬又罵道。
  “張叔……”陶裴臨覺得有必要提醒他,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叫我長老!”張敬打斷他道。
  這可奇怪了,從他們小時候到現在,他都沒對他們對他的稱呼有過意見,怎么現在卻在這件小事上拘泥呢?
  “呃……爹……”顧胜也開口說道。
  張敬也怒瞪他說道:
  “叫我長老听見沒有,這么大的人了,還沒事就爹長爹短的。”
  “是,長老!”張顧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總之先順著他老人家就沒錯。
  “好!”張敬問他們道:“你們都不知道怎么處理才好是嗎?”
  “是!求長老您指點。”陶裴臨說道。
  銀浩書抑住一個微笑,他約莫明白張叔在打什么主意了,只是那三個兄弟還愣在那儿傻傻的。
  算了!就隨他吧!他真的很擔心,在羽仙的刻意搗蛋之下,裴臨會想不出方法,真的將她給“處決”掉,事情若是這樣,到時他也求救無門,以后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這樣精靈古怪的女孩可不容易再找一個,何況除了羽仙之外的人選,他也不會中意。
  “好吧!”張敬裝出一副法外施恩的樣子說道:“看在我是你們長老的份上,我就替你解決這個難題。”
  陶裴臨喜出望外,而張顧胜卻為自已老爹沒事替自己招來一個難題,開始“面有菜色”!
  “我說裴臨啊!”張敬開口就訓他道:“你主持刑堂有多久了呢?”
  “已經十年了!”他這么回答道。
  張敬突然加重語气說道:“那你怎么會不知道,我們的幫規是對付什么人的?”
  陶裴臨此時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能呆愣地問道:“請問長老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張敬看看羽仙,“我們的幫規當然只是懲戒幫中的不肖分子,瘋丫頭現在是我們幫中的貴客,她不過是犯了小小的一個錯誤,你就想要對她用刑了嗎?”他將眼瞪得像個銅鈴似的。
  “我沒有……”他情急想說話。
  “還敢強辯!”張敬打斷他道。
  陶裴臨噤聲不語,在一旁看不過去的張顧胜卻開口替他辯道:“可是既然她是我們銀衣會的會主夫人,我們的幫規當然也是适用于她才對,怎能……”
  “住口!你這不肖子!”張敬怒罵他道。
  張顧胜被罵得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再造次為裴臨“主持正義”。
  張敬見場面重新安靜下來,才又開口說道:“就算夫人今天燒了一個柴房,又怎么樣?我們銀衣會財大勢大,她想要燒几個都可以,何況夫人現在也還沒嫁給魁首,當然只能算是我們的貴賓,事情又還沒查個水落石出,你頂多只能請夫人……”
  陶裴臨現在才听出張敬是在幫助他,心急地問道:“我頂多該請夫人怎樣?”
  張敬又在撫弄他的長鬢了。“你頂多只能請夫人到你的刑堂參觀几天而已!”
  羽仙听到這儿,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張叔……”
  “咦?我們剛才不是說好的嗎?”張敬用這句話堵她。
  羽仙雖不服气,卻不得不閉上嘴。
  “是……是,那么就請夫人到刑堂參觀几天好嗎?”反正現在能拖一時就拖一時,他才不管到刑堂參觀有多么可笑。
  “我……”羽仙想要抗議。
  張敬上前插口道:
  “瘋丫頭,你到銀衣會總壇這段日子以來,大概還沒去刑堂參觀過吧?”
  “我是沒有,但是……”她才不想在這种理由之下,去“刑堂參觀”呢!
  張敬又向前一步小聲道:“賣張叔一個面子,你就當是去刑堂‘度假’怎樣?”
  羽仙搖頭歎口气,老人都這么說了,她還有什么辦法?只好答應他去“刑堂度假”去了!
         ※        ※         ※
  未來的會主夫人進牢房參觀,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羽仙被簇擁住刑堂大牢,這么說實在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到更适合的說法,因為,陶裴臨几乎動用他所能調動的所有仆婦,就為了布置羽仙要住的“牢房”。羽仙經過了一堆刑具旁邊,這儿雖然已經被他們“美化”過,但她還不至于不懂得刑堂是什么,也不會不知道這儿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
  她也不可能被他們這小小的体貼行動就感激涕零,更不會忘記這就是銀浩書原本要將她關起來的地方。
  總之,她是愈想就愈生气,气得想要咬銀浩書一口,或者將他的臉抓花,气他事情不查清楚就想將她定罪,分明是另有企圖。
  她又鑽進牛角尖里忖道:他一定是厭煩了她,又怕給她机會毒死他,所以才隨便要找個理由將她關進大牢,然后就乘机處決她,要不然也可以用這個理由解除婚約。
  “啊……气死我了!”想著想著,羽仙忍不住大聲叫嚷出來,叫聲充滿了她的怨气。
  突然間,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從前方傳來,阻斷了羽仙的叫聲。
  “小姐啊……”
  羽仙皺著眉等著哭得丑极了的小電電,等她走到面前時才說道:“你可不可以等我死了再這么哭?”
  “啊?”
  羽仙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你哭的聲音真的很難听,若是我死了你再哭就好了,因為我就听不見了!”還可以讓他們見識一下厲害。
  小電電聞言嘴又一撇,立即又哭了起來。
  “小姐該不是……該不是說……”
  “唉!我不是叫你等我死了再哭嗎?”羽仙捂住耳朵喊道。
  “小姐你不可以死……”敢情她以為羽仙快死了呢!
  羽仙眼一瞪道:“怎么?你很希望我死?”
  “小姐不用死了?”小電電破涕為笑,“那您為什么被關在這儿?”
  羽仙環顧四周指出:“這你還不明白,刑堂大牢比我們的住處要舒适多了;你看,我們住的地方有舖紅毯嗎?”她指的是剛才陶裴臨叫人舖上的紅毯。
  “沒有!”小電電認真地點頭同意道。
  她可真老實!羽仙差點就笑了出來。
  “還有,我們住的地方可有那么多新奇的玩具可以玩嗎?”
  “什么玩具?”這個她可就參不透了。
  “喏!”羽仙指向那些刑具,“你沒有玩過那個吧?”
  小電電看了心惊肉跳,抖著聲道:“小姐……那不是刑具嗎?”
  “沒錯!普通人怎么有机會玩得到這么特殊的玩具呢?我是特地來度假的,當然要找個好地方來玩玩!”
  她一見那些刑具就毛骨悚然,小姐居然還覺得好玩?到底她服侍的小姐是怎么樣的一個怪胎呢?小電電再一次地自問著。
  “怎么?”看見她那么害怕的德行,羽仙就想開口逗她,“你想不想跟我一塊在大牢里玩啊?”
  小電電倒退兩步,忙不迭地搖手道:“不!不……我不想玩那個……”
  “玩具!”羽仙替她說完。
  “是!是……我不想玩那個玩具!”她怎么也沒辦法將那個東西想成“玩具”。
  “那還不快走!難不成你想隨我一起被關在牢房?”羽仙也玩夠了,大聲將小電電嚇走。
  “小姐,我走了喔!我等會儿再來看你!”小電電臨走時還頻頻回首。
  羽仙并沒有響應她,因為,在牢房受苦的人,只她一個就夠了,小電電在這儿也沒什么用處。
         ※        ※         ※
  銀浩書在他所居住的浩然樓大廳坐著,身子有著不自然的僵硬,一句話也不說地看向門外,有心人當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他……是在等人吧?腳步聲由遠至近,陶裴臨等一干人到了他面前。
  銀浩書臉色一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他是很想知道羽仙這時候是不是真的很好,但是又拉不下臉來問他們,不過,這件事儿就算他們不說給他听,他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羽仙這時候一定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啃他的骨,最好是晚餐能拿他下飯!
  “稟魁首,王錦求見。”張顧胜對銀浩書說道。
  “嗯!”他點頭教他們讓他進來,王錦屬于情報部門,是顧胜手下的一號頂尖人物。
  他一進來立即躬身行禮道:“參見魁首!”
  “不用多禮,事情查得怎么樣?”銀浩書雖然急于知道真相,語气卻仍淡淡地不露一點痕跡。
  “屬下發現不少疑點。”
  “疑點?”
  “是的,柴房附近的草全被除盡了,看那些黃土被翻動的情形,可能是這一兩天之內發生的事,至于為什么放火的人會這么做……除非縱火犯不希望火勢蔓延之外,其它的理由都不成立。但是,若要說縱火犯不希望火勢擴大,這樣又說不太通。”王錦看來也是絞盡腦汁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顧胜此時不由喃喃地說道:“說不通?你要是知道是誰放的人,就沒有什么說不通的了。”
  金顯用手肘頂頂他,“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銀浩書繼續詢問道:“就只有這樣嗎?”
  “不!屬下發現……在柴房周圍還挖了一條土溝,里頭洒著防火的藥物,好象有人預先就得知柴房會起火似的。”
  “哦?”銀浩書有著不好的預感。
  “最奇怪的是……柴房整個都濕淋淋的,連起火都不太容易了,怎么會燃起火來?更令人不解的是……這一個月來都是晴天,那些木柴怎么會淋濕呢?”
  銀浩書一震,這么看來……羽仙不是為了好玩才縱火,他卻因此將她關在牢房中,這下可糟了,羽仙一定會不輕易放過他。
  王錦看他臉色陰晴不定,惶恐說道:“屬下遲鈍,有負魁首重托!”
  “不!”銀浩書歎口气道:“不關你的事,你查得很好,現在可以出去了。”
  “是!”王錦說完便告退。
  羽仙究竟有什么用意呢?銀浩書怎么想也想不出來,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張顧胜都差不多要睡著了……
  “顧胜!”
  “少爺!”他被惊醒。
  “去幫我把小電電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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