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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昊風和歐陽協議將兩軍對陣之期延緩三天,讓他回去确定是否月影郡主在舞揚的庇護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會將郡主送返歐陽營中。
  天色蒙蒙地亮了,昊風循著原路回去,和來時一樣,沒有惊動歐陽大軍里的任何人,這里對他來說,彷佛入無人之地般容易。
  只是沒想到回到城中,居然會看見黃金万!
  “你怎么會到這儿?”他覺得十分不安,“我不是讓你看住舞揚嗎?”黃金万會擅离職守,這件事极為奇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娘娘讓微臣送這個來給殿下。”黃金万上前一步,將信件交給昊風。
  “信?”昊風接下信件,順勢在桌邊的椅子坐下,拆看一看,大惊,急忙問黃金万道:“那她們現在在哪儿?”
  “在宮中吧?”
  昊風頹喪地抓著信往桌上一拍:
  “一定已經逃了。”
  黃金万惶悚地跪下:
  “微臣該死!居然不知道中了娘娘的調虎离山之計。”
  “你起來。”昊風免了他的罪,“舞揚是不會使什么詭計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就先躲起來而已。”
  “那娘娘會到……”
  “肯定是回昆明娘家了,我是怕她一路上沒人保護,而且……”她必定帶走了月影郡主。
  如今發生了這种事情,歐陽那儿就更交代不過去了。
  ***
  陣前旌旗飄飄,歐陽整軍准備攻打昊風太子。三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實現承諾,這場爭戰對于他來說,已是勢在必行。
  “稟王爺,鎮南王爺孫謹銳駕到。”
  “孫謹銳?”歐陽停頓半晌,“讓他過來。”
  孫謹銳帶著一隊隨從進來,才看見歐陽便從怀中取出圣旨,也不宣讀就直接遞給他。
  “我今天充當欽差,圣上要我拿你回去,詳細情形就自己讀圣旨……”他這种欽差也很少見。
  “怎么……”
  “不要說話。”謹銳阻止他,現在要是他說出什么不适當的話,可能將來會妨礙他們營救他的計划,“你究竟要不要跟我回去?是束手就擒還是想反抗?反抗的話……就是犯上作亂了。”他已在言語中提醒他。
  歐陽點點頭,“我跟你回去。”
  謹銳松了一口气,霧霓的計划,至少在他這一方面,已經完成了。
  ***
  春天,面對著青山綠水間的鳥語花香,這景色該是如何地恬适美妙?月影深深地吸了口气,這感覺原本該是綺麗而溫馨柔麗的,但她卻感受不到那股生气蓬勃的盎然气息,反而感覺有些忐忑。
  這情形從她知道歐陽為她出兵之后就開始了,月影擔心著歐陽目前的景況,但她卻還沒意會過來是怎么回事,只覺得心頭像被塊大石頭緊緊壓住。
  “你覺得這儿怎么樣?”舞揚當然不會發現月影的异樣,“我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如昊風所料,舞揚确實是帶月影回到了昆明娘家;蕭舞揚的父親為綠林道上的聞人,雖然已經改邪歸正,兩個女儿又嫁了王孫貴冑,但在黑道上的勢力仍不可小覷,只要亮出蕭鵬的名號,沒有人敢不賞臉的。
  而舞揚的功夫也是一等一,所以這一路行來,并沒有發生什么困難,也沒有人敢來刁難,就順利到了昆明。
  “很漂亮。”月影順著舞揚的語气這樣回答。
  “是啊,天气越來越溫暖了。”舞揚挺直了腰,“再赶一程就到家了,不知道爹看見我會有多高興?”她想象著天倫重聚的悲喜模樣。
  蕭鵬看見次女突然跑回家,是絕不會高興的,以上這些話全屬舞揚自己幻想;畢竟是自己撫養多年的女儿,而且她今日身分又不同往昔,會這么突兀地出現在面前,鐵定是惹了大禍。
  蕭鵬才不會快樂呢!要是有一些激烈的情緒,充其量也只是苦惱罷了。
  一個搗蛋女儿跑來已經夠糟了,何況還是兩個一起跑回來,而且還一人帶著一個同樣麻煩的女娃儿——樂平公主和月影郡主。
  月影和舞揚才進了蕭家的地盤內,馬上就有人通報,他便暗中派出大批人馬保護她們,所以兩人才到蕭家大院門外,就已有人打開正門迎接——
  “二小姐,大小姐已經在正廳里等著你了;老爺一早就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但他已經知道你們回來了。”管家上前稟報。
  當舞揚回到蕭家大院,發現霧霓和樂平早就到達的時候,可真是惊訝极了,她蹦蹦跳跳地拉著月影,月影被她拉得跌跌撞撞地沖向蕭家大廳,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說給別人听,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是兩個身分高貴的女子。
  “你們怎么也……”歡樂和喜悅的心情打心底升起,沒想到避難也可以有這么多好友陪伴。
  駿王妃樂平公主說:
  “嫂子,霧霓姊姊老早就猜出你會回來。”
  “真的?”
  “有什么真不真的?我們不是已經在這儿等你了嗎?”霧霓皴了皺鼻子,“你那點頭腦,誰猜不出來你會往哪儿躲?”
  “那昊風……”舞揚緊張地舔舔嘴唇。
  “就更不用說了。”霧霓下了結論,“可能早就出發來逮你了。”
  “我……”她已經想不出來要往哪儿躲了,“怎么辦?我要去哪儿躲?”她拉著霧霓,像小時候一樣,只要一有困難就想要姊姊替她想法子。
  “我看你也不用想躲了,沒什么他找不到的地方。”霧霓對她實話實說:“你就乖乖地待在這儿等著他來,我們到時候再看太子的反應來想法子。”
  “你說話算話唷!”舞揚這才有些安心,“真的要幫我想辦法才行。”
  這時候樂平公主發現月影郡主從進來到現在,就只發愣地盯著蕭霧霓和蕭舞揚兩姊妹,一句話也不吭地微張著嘴。
  “喂,你怎么了?一句話也不說。”樂平推推月影,“蒼蠅快飛進你嘴里了,嘴巴張那么大。”
  月影微微晃了晃身子,“她……”她指著身邊的舞揚,手指微顫地又指了指霧霓,“她們……”
  “鎮定點儿。”樂平扶住月影嬌小的身子,“把話說清楚。”
  “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怎么會有兩個……舞揚?”她是不是見鬼了?
  大伙儿听她這么一說,全都笑開了;這蕭家姊妹是一對孿生姊妹,兩人的眉眼容貌一般無二。
  霧霓蹙著秀眉,“小妹妹,你怎么可以說……有兩個舞揚呢?”她用眼角斜睨著妹妹,“我是蕭霧霓,也就是蕭舞揚的孿生姊姊,把我和這個迷糊小笨蛋牽扯在一起,對我可是天大的侮辱。”
  這血緣關系可是分不開的,樂平公主听見鎮南王妃這么說,不由得心生好笑之意,但她可是聰明得沒露出半點痕跡,要不然可能會被蕭霧霓這個鬼靈精整死,還要幫她點銀子呢!
  月影細看舞揚和霧霓,兩人同樣杏眼桃腮,一樣地清靈絕色,秀麗可人,但姊姊霧霓在眼角和舉止之間都透著机巧應變的聰敏,而妹妹舞揚自然流露出淳厚的嬌憨姿態了。
  “哦!”她看得眼睛有些累了,所以揉揉圓亮的雙眼,“一定常常有人認錯吧?”她輕柔地歎了口气,看起來可愛极了。
  其余三人都苦笑著,她說得很正确,就連她們的父親蕭鵬都常常認錯呢!
  “只要我們的丈夫不會認錯就行了。”
  這件事儿真的挺奇怪的,她們的丈夫就從來都不會弄錯,不管她們怎么戲弄他們都沒有用,霧霓和舞揚用過她們所有想得出來混淆視听的方法,但對昊風太子和鎮南王都沒有用。
  尤其是孫謹銳,他已經被蕭霧霓訓練成精了,只要她稍有動作,他就可以猜出她想要搞什么鬼,什么都別玩就被活逮了。
  “樂平,怎么只見你一個人?”月影覺得奇怪,她和尉云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尉云人呢?”
  舞揚也插口道:
  “對,姊夫呢?怎么到現在還沒見他出現?”
  “還說呢!”霧霓瞪了舞揚一眼,“你們這回惹的事儿可大了!”她示意大家全坐下來談,等到全坐定之后,才緩緩開口道:“謹銳奉圣上之命去捉拿歐陽進天牢……”
  “什么?”月影和舞揚皆失聲惊叫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而尉云呢,就到京師准備替歐陽說情去。”樂平補充說明,大家都知道,尉云和當今皇上是姑表兄弟。
  月影急得都快要哭了,霧霓看見她的反應,沒有作出任何表示,只是暗暗記在心中。
  “那現在呢?”她的問話中帶著哭音。
  她聳聳肩,“我們和尉云、謹銳用飛鴒傳書保持聯絡,接著下來的演變誰也說不准。”
  她別具用意地看了看月影再說:“但是歐陽獲罪是必然的。”
  月影只覺得昏眩,稍稍后退兩步,幸好樂平公主适時扶住了她,樂平覺得很怪,不知道為什么霧霓要嚇唬月影郡主?她們不是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嗎?
  “別哭。”她安慰著月影。
  霧霓進一步問她:
  “你不希望他死?”
  月影愣了愣,她不是一直希望歐陽死嗎?要是他死了,不是就沒人管她,沒有人一天到晚煩她了嗎?現在有了這個机會,而且也不用她親自下手,就可以達成她的愿望,怎么她反而心痛至此?
  “我……”淚珠滴下她美麗的眼睛,“我不希望他為了我被人殺死。”
  “是嗎?”霧霓靜靜地說。
  樂平突然插嘴說:
  “對啊!月影一直希望是她親手殺死歐陽,而且還得要神不知鬼不覺,這樣她才會覺得有成就感。”
  月影听樂平這么說,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作什么反應?這确實是她曾經說過的話,只不過在此時重溫,卻顯得幼稚且可笑。
  “真的嗎?”舞揚听得興起,“那我們一定得想法子把歐陽救回來,好完成月影的心愿。”
  霧霓仍是緊盯著月影頹喪的表情,“好,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救歐陽的。”
  月影的小臉頓時亮了起來,“有法子救他?”
  霧霓并沒有理會月影的問話,反而朝舞揚那儿問道:
  “樂平公主寫給昊風的信,他看了之后有什么反應?”
  “反應?”舞揚呆了呆,“我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霧霓有些气了,“為什么到現在都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昊風太子難道不愿意配合我們的計划嗎?”
  樂平噤聲不語,直盯著月影和舞揚兩人看。
  月影覺得有必要站出來為舞揚說話,她已經被罵得一愣一愣地,沒什么話說。
  “我們一接到信之后,舞揚就派人將信送到太子正在巡視的邊境,”她有些為難地停下口,“然后……我們就……”
  “你們就逃回來了。”霧霓如果到現在還不明白,就枉費了她絕世聰明的腦袋,“難怪……”
  “難怪什么?”舞揚終于回過神來。
  她姊姊沒好气地瞄了她一眼:
  “難怪昊風太子那儿都沒消息,我們本來是想請他串通說詞,說歐陽是他邀請去的,這樣就可以替歐陽擺脫興兵作亂的罪名……”
  “那他怎么沒有……”舞揚奇怪地垂著頭,看起來滿認真地想這個問題。
  “笨!他出來追你了呀!”霧霓歎了口气,“既然被攻打的危机解除了,昊風怕你在外頭又替他招惹什么痳煩,還不赶快過來找你嗎?”
  “對不起。”舞揚低頭認錯。
  “罷了!”霧霓揮揮手,“其實現在有你在,結果也是一樣,你就代表昊風太子。”
  總算可以將功補過,舞揚吁了口气,月影听到這儿,也比較不緊張了。
  “我先修書一封給謹銳,看看目前是什么情況,然后……”霧霓鄭重地對舞揚說:“你就每天給我待在家里,等著收回信,然后再用太子妃的名義,說歐陽是被你邀請去的。”
  舞揚很認真地听著,認真得讓月影害怕她听不懂。
  “听懂了沒有?”霧霓失去了耐性。
  “听懂了。”舞揚點著頭,“意思就是……我不能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了?要一個人待在家里?”
  月影和樂平同聲呻吟。
  “沒錯。”霧霓回答她,“你接到回信就按照計划回信。”
  “計划?”舞揚傻傻地重复著霧霓的話。
  “總而言之,你的任務就是庇護歐陽就是了。”霧霓干脆說得更明白一點,“如果對歐陽有利,你就去做就行了。”
  這件事已經變得很畸形了,本來舞揚和樂平都是為了幫月影避開歐陽,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演變至此?可惜月影在此時竟笑不出來,換做其它時候,這是多么有趣啊!為什么在跟歐陽的生死扯上關系時,卻這么地緊張,好象有人扯住她的喉嚨似的。
  ***
  尉云和謹銳兩人正在密商——
  “有沒有消息來了?”
  謹銳搖搖頭,“昊風太子那儿沒有消息,据探子說,他已經离開了。”
  “那怎么辦?”尉云煩惱地間:“皇上那儿……也拖不了多久了。”
  “沒關系,我已經寫信讓霧霓想辦法,只要她見到舞揚和月影郡主就成了,希望動作能快些,不要讓我們老在這儿干等。”
  “參見王爺。”侍衛拿著一只信鴿出現。
  鎮南王孫謹銳接下來,取下信紙之后將信鴿遞回,“拿下去。”
  “怎么樣?”尉云心急地問著。
  “月影和舞揚已經回到昆明了。”謹銳大略地轉述內容,“現在我們就只要和舞揚配合。”
  和蕭舞揚配合?尉云有不祥的預感。
  ***
  月影和舞揚在一塊等著營救歐陽的消息。
  “你真好,不跟大伙儿出去玩,肯在這儿陪我。”舞揚感激地拉著月影的手說道。
  月影只得淡淡地苦笑,她是擔心歐陽的安危,這個時候有誰玩得起來?
  但是蕭霧霓和樂平公主好象就沒有這個煩惱,這几天來,她們兩個每天都女扮男裝到各處去玩,有時到蕭家賭坊賭賭小錢,有時候又到尋芳閣去找老鴇徐嬤嬤聊天玩耍。
  “二小姐,王爺的信。”
  舞揚放開月影的手,接下仆役送過來的信件,仔細看了好久。
  “信上說些什么?”月影找了個好座位坐下。
  她微偏著頭,“姊夫是說,要我寫個邀歐陽去玩的好理由。”舞揚也在桌旁的椅子坐下。
  “理由?”
  “對啊,你想——”舞揚很虛心地請教月影,“我們究竟是為了什么……好理由,才會請歐陽王爺率大軍兵臨城下?”
  這個好理由好象挺難想的,月影也苦著臉,正常來說,這种情形是不可能發生的,就連不正常的時候,大概也不會有君主做出這种傻事。
  “算了……算了!”她只要一碰到困難就想逃避,“待會儿再想,我們先聊聊?”
  “聊聊?”月影胡涂了。
  “聊聊說不定就有靈感了。”舞揚持了個很怪异的說法,但月影也不曉得該怎么反駁她。
  “聊什么?”
  “隨便。”舞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說歐陽吧!他是不是一直那么霸道?”
  月影仔細想了一會儿才說:“好象是的。”又覺得不夠再補充,“自我有記憶以來就是這樣。”她嬌俏地扮了個鬼臉。
  “那么……”舞揚又問:“你覺得尉云呢?”
  月影眼光調向遠方,回憶著以前所認識的尉云,“尉云現在是不會了,但以前好象也是差不多,這兩個人的脾气很像,不過……歐陽的脾气好象較尉云更暴躁一點。”
  “嗯……”舞揚自顧自地說:“我記得以前沒嫁給昊風的時候,他也老是對我發脾气。”
  “他現在不是也會?”
  舞揚抬起頭來看著月影,笑咪咪地說:
  “現在跟以前那种發脾气不太一樣。”
  “怎么不一樣法?”
  “我也不大會形容,總而言之,不一樣就是了,以前他很凶的。”舞揚作出個很害怕的表情,“很凶的,真的很凶的。”
  月影不太明白,發脾气就是凶痳!還有什么人發脾气會很溫柔的嗎?
  “有了!”
  月影被她叫得嚇了一跳,“什么有了?”
  “歐陽就是少個老婆嘛!娶了老婆之后,他就沒空管你了,脾气也會變溫柔,更不會動不動就遷怒別人。”
  月影凝思考慮,“好象滿有道理的。”她也贊同舞揚的說法。
  “你也同意?”舞揚喜形于色。
  “嗯!”
  于是,舞揚赶忙准備提筆:
  “我現在知道要寫些什么了。”
  ***
  御書房內。
  尉云正忙著安撫皇上,由于事情和原定計划有點不一樣,現在要等舞揚的信件送到,時間拖得太久,皇上也顯得极不耐煩。
  “這件事情,朕要盡快地處理掉。”
  尉云歎了口長气。
  “要是不辦歐陽的話,如何正网紀?”皇上也很煩惱,他并不想殺歐陽,損失像他這樣的一員大將。
  皇上仍是不說話。
  “你不是說,他是昊風太子的妃子請去的嗎?”皇上質問他,“怎么到目前還沒有送信來?”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照理說,應該已經到了,歐陽都快要被人處決了,這信件還不送來,等人被殺了,那時再送來也沒用了。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孫謹銳了,鎮南王孫謹銳和尉云約好,若是他一收到信,就會赶進宮里,所以讓他能拖多久時間就拖多久。
  但是,他也已經拖夠久了,從進宮那天算起,尉云就死拖活拖,拖過了十天,拖過了半個月,到今天已經快一個月了,就算路途遙遠,也該送到了吧?
  “朕今天就要下令誅他九族。”
  尉云心一惊,莫非是歐陽命該絕于此?
  “奴才參見皇上,王爺。”內侍上前來。
  “何事?”
  “鎮南王孫謹銳晉見。”
  皇上惊喜地說:“快傳他進來。”
  尉云總算解脫了,深長地吁口气出來。
  鎮南王孫謹銳進來,在皇上面前一拜,“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你將信件帶來了嗎?”
  謹銳將信件交給內侍遮上去,皇上接過去之后,將信件拆封展開。
  “寫些什么?”尉云趁机小聲問。
  “不曉得。”謹銳也低聲回答,“時間太赶了,我一接到就進宮來,誰曉得舞揚寫些什么?”
  正在閱讀的皇上突然爆笑出聲,“哈……哈……”惊得謹銳和尉云几乎跳了起來。
  “皇上……”
  皇上也不理會他們,邊笑邊高聲叫著:
  “來人啊!快去將歐陽王爺放出來,恕他無罪。”
  “她寫了什么?怎有如此神效?”尉云低聲對謹銳說。
  皇上將信紙一揚,交給尉云:
  “你們可以看一看。”
  尉云迅速看了一下。“老天!”也忍不住笑出聲。
  信上寫著:
  久聞貴國有一曠男歐陽王爺,名聲遠揚四海。正巧敝國怨女忒多,基于兩國長久交好情誼,因此想替王爺遴選美貌妃子,特請歐陽王爺前往敝國,沒想到造成誤會,實乃舞揚之錯……
  “真該檢查一下才對。”謹銳忍不住要這么說。
  皇上被這個笑話逗得龍心大悅,直開心地笑道:
  “就連鄰國君主都這么關心朕的臣子的終身大事,我怎么能輸給他們呢?我國也是美女眾多,因此……”他指指孫謹銳,“鎮南王妃和太子妃是姊妹,這回歐陽選妃之事,朕也要參上一腳,就交給你去辦,千万不可輸給昊風太子他們。”
  這种事是怎么發生的?尉云不禁覺得啼笑皆非,早先他不祥的預感已經實現了,他簡直不敢想象,當他告訴歐陽這個消息時,歐陽會用什么態度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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