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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沐浴過后,蘭薰無聊地坐在桌旁,以皓腕支撐著雪白的額際,一臉疲憊地等待辛耕昊回來,縱使她累坏了,也不敢在這种情況不明的時候上床休憩,她還是跟辛耕昊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大約是子夜時刻,辛耕昊才步入自個儿的房間。
  他瞧見蘭薰趴睡在桌上,向來冷硬的臉龐出現了一抹柔情,他輕柔地抱起蘭薰,卻因此惊醒了她。
  “辛公子……”蘭薰迷迷糊糊地睜眼望他,那嬌柔的嗓音是沙啞的。
  辛耕昊將她的嬌軀放置在床舖上,替她蓋上被子。“快睡吧!”
  他寬衣后,便躺在她身旁,將她摟進怀里。
  “辛公子,我們不能同睡一張床。”蘭薰被他親密的舉動嚇得完全清醒了,她連忙掙脫他的怀抱,縮進床舖的最角落。
  辛耕昊的冷眸轉為沈暗。“為什么不行?在山洞的那晚,你不也是跟我睡在一塊!”
  “那不一樣,那時我以為辛公子……不近女色,才會……”蘭薰漲紅了粉頰,這男人說話怎么那么粗魯啊!
  辛耕昊寒颼颼地哼了一聲,充滿占有欲地發出命令。“過來,蘭薰。”
  蘭薰忐忑不安地以眼眸余光偷瞄他,似乎在評估他口气中的真實性,与她自己躲過這一劫的可能性。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還不過來!”辛耕昊不耐煩地擰起俊眉來。
  “噢!”蘭薰飛快地躺進他怀中,心髒扑通、扑通亂跳個不停,他為什么非得要她睡在他怀中呢?好怪哦!
  辛耕昊握起她那雅致的下巴,低聲地警告道︰
  “不准再說我不近女色,不然我就證明給你看,蘭薰。”他那灼熱的气息吹在她的俏臉上,說明著他不像表面上那么無動于衷。
  蘭薰听了,一雙柔亮的黑眸突然瞠得圓圓的,她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她不清楚他會怎么“證明”,但是她知道自己最好別惹毛了他,否則后果堪憂啊!
  “听懂了嗎!”辛耕昊的大手緩緩摩挲她那細嫩的臉蛋儿,眼眸深處隱蘊著兩簇奇特的明亮火鱗。
  蘭薰噤若寒蟬地輕點螓首,戒慎的美眸一直瞅著他那曖昧的大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經過于敏感,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像是看見很美味的食物,想一口將它們吃光一樣。
  辛耕昊低頭輕琢她粉嫩的雪額,然后沿著她秀挺的鼻梁,一路吻上她的櫻唇——
  “不行!”蘭薰忽然激烈地撇開小臉,躲開他的親吻。“我是公子的人,你不能隨便碰我!”
  辛耕昊的眸光變得像鷹隼般凶狠,他惱怒地攫起她的細腕。“你是我辛耕昊的女人,不是那臭小子的。”公孫滔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她對他念念不忘?
  “求你放過我吧……辛公子,我并不喜歡你啊!”蘭薰忍不住出聲哀求他,像他這樣大名鼎鼎的魔頭要什么女人沒有,為何一定要堅持得到她呢?
  “我今晚就占有你,看那公孫滔還會要你嗎?”他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小佳人想著另一個男人了,尤其那男人与他有深仇大恨。
  他那冷言冷語充滿了強烈的獨占欲,像一陣寒風猛然灌進蘭薰耳中,令她惊駭不已。
  “辛公子……你別胡來啊!”
  辛耕昊那碩健的身軀突然壓縛住她,同時他的嘴也堵住了她的抗議聲,以粗糙的舌頭挑逗她的香舌,試著勾起她的情欲。
  “唔……”蘭薰難過地推擠他的胸膛,想把他那沉重的軀干推下去。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嘶!”辛耕昊無視于她的抵抗,粗魯地撕開她的衣裳,連同她的水藍肚兜一塊扯下來,不讓她留下半縷蔽体的衣衫。
  這太過分了!
  他想悶死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脫光她的衣服?蘭薰奮力掙扎,最后沖動地用力咬住他的嘴唇。
  辛耕昊不痛不痒地离開她的粉唇,熾熱的唇順著她的玉頸而下,然后吸吮住他渴望已久的玫瑰蓓蕾。
  “辛公子……”蘭薰微微嬌喘著。“你別胡……胡來啊……”
  他那狂野的吸吮像上回一樣激起她無法控制的快感,使她的乳峰疼痛難耐地堅挺起來,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敏感得感受到他那堅硬如鐵的肌肉,他正以男性軀体緩緩廝磨著她的身子。
  辛耕昊再次訝异于她的熱情,她的甜美反應也逼得他血脈噴張,腫痛的下体急迫地想沖進她那柔軟的体內。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曾對自己發過誓:一定要先擄獲她的芳心,才能占有她的身子,他不想讓她恨他。
  蘭薰發出無助、矛盾的低吟聲,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黑發,像是要拉開他那不斷吻落自己的頭顱,又像是要壓住他的唇,不放他离開。
  辛耕昊咬牙忍受那不人道的自制,男性的大手滑到她的欲望泉源,強悍地撩捺她熾熱的花苞。
  “不要……”蘭薰按住他充滿技巧的大手,紅扑扑的小臉上全是惊恐無措——
  他剛才是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亂摸她的私處!
  她眼中布滿的情欲瞞騙不了辛耕昊,所以他加快手指的動作,更加放肆地搓揉她那細致堅挺的女性核心。
  蘭薰听到自己的喉嚨逸出細微的呻吟,強烈的歡愉像利刃般划過他愛撫的地方,銳利得令她感到痛苦,她几乎無法思考、無法喘息,她全部的感官全集中在他指尖所壓擠的壓力上……
  “你是我的人了!”辛耕昊喃喃宣告著,他以長指緩緩擠進她緊實的甬道,毫無羞愧地欺騙她的純真。
  蘭薰畏縮了一下,試圖避開他強行的戳入,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用厚實的身軀把她釘在身下,用堅決的力道深入她所未知的領域,讓她躲不開他的侵入。
  辛耕昊察覺到她的不适,粗長的指頭只好不情愿地撤离她的甬道,將注意力放在她柔嫩的開口處,盡管她的身体已經為他濕潤起來,可是她畢竟是個纖細的小姑娘,他不想弄傷了她。
  一滴滴滾燙的汗水如雨露般揮下,辛耕昊的身軀因強力的自制而顫抖著,在他体內奔竄的戰栗讓他指頭的力道加重許多,現在他只希望赶緊結束這次的“占有”。
  來自体內逐漸高筑的性感壓力,蘭薰再也無法控制地輕泣出來,她緊抓著他那緊繃的肩膀,激烈無助地沖上難以言喻的高潮……
  真要命!
  辛耕昊粗喘著离開她顫抖的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癱軟的嬌軀攬進怀中,讓她盡量避開他的亢奮,不給她机會知道他的“占有”只完成了一半。
  蘭薰將臉深埋在他的頸窩,甜蜜的抽搐在她体內余波蕩漾著,讓她舒服得根本不想移動身子。
  只是,冰冷的現實慢慢回籠了。
  蘭薰不再沉浸在喜悅的余波中,相反地,她翻身滾离了他起伏的胸膛,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背對著他開始無聲地落淚。
  她覺得自己好淫蕩下賤哦!他強占自己,她應該奮力反抗才對,怎么可以對他的撫摸產生感覺与反應呢?她怎么對得起真情待她的公孫滔呢?
  辛耕昊轉眸盯著她的背良久,等他的疼痛漸漸緩和下來后,他才再次將她抱進怀里,輕柔地吻去她的淚珠。“噓……別哭了。”
  “嗚……別碰我……”蘭薰排斥地躲開他不斷啄吻自己的嘴唇,掙扎著要离開他的身軀。
  她討厭他!
  “該死!”辛耕昊倒抽一口气,立即感受到好不容易平息的情欲又起,他嚴厲地斥責她。“別亂動!”
  蘭薰被他這么一凶,哭得更是傷心,像淚人儿一樣將淚水洒在他身上,而且沒有罷休的跡象。
  “該死!別哭了,行不行呀?”辛耕昊情緒不佳地皺起濃眉,她哭得他心煩意亂。“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了,我只是提早占有你而已,這有什么好哭的啊?”況且,他可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耶!
  “嗚……都是你害的嗚……”蘭薰縮在他怀中嗚咽地控訴,她不懂自己怎么會
  突然有這种“犯上”的膽子,只知道自己難過得連命都不想要了。
  辛耕昊那低啞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害你什么了?”瞧她哭得眼紅、鼻子紅的,有那么嚴重嗎?
  蘭薰委屈地抽抽噎噎說下去。“嗚……你害人家失……失去貞節,我再也沒有……顏面見我家公子了嗚……”一想到自己的清白莫名其妙就被他奪走,而且害得她對不起公孫滔,她的心頭就一陣刺痛起來。
  辛耕昊無法置信地瞪著她哭訴的小臉。“你現在還有膽子想著那臭小子?我不准你再想了!”難道他“占有”得不夠徹底嗎?
  “嗚……你還那么凶……”頓時,蘭薰放聲痛哭起來,鎖不住的淚珠全縱橫在通紅的臉蛋上。
  “好!好!我不凶,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辛耕昊粗魯地拍撫她的背部。真是受不了!
  蘭薰哭累了,才睡倒在他那溫暖的怀里。
  清晨——
  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吵醒了蘭薰,她惺松地睜開雙眸,瞧見了辛耕昊已經穿戴好衣物,正在盥洗自己。
  “進來。”辛耕昊拿條干淨的布塊抹淨臉上的清水。
  “堡主,事情不好了!”胡大娘匆忙地走進寢房來,圓臉上挂著擔憂。“昨晚霜儿的族人上吐下瀉的,好像突然染上什么重疾似的。”
  “我過去瞧瞧。”辛耕昊眉頭一皺。“胡大娘,你幫我照顧一下蘭薰。”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望向床上的蘭薰,把她嚇得赶緊閉上眼眸裝睡。
  “好啊。”
  待辛耕昊一走遠,蘭薰立即擁被坐了起來,一臉好奇地問:“胡大娘,辛公子要去哪里啊!”
  胡大娘被她這么一問,眼中寫滿的憂心暫時消失,取代的是計算似的賊光。“蘭薰姑娘,你很想知道堡主去了哪里嗎!”
  “嗯!”蘭薰大大點了一個頭。
  “那你快起來梳洗,胡大娘帶你去見識一下。”也該是讓她好好認識堡主的時候了,免得她老是像外人一樣把堡主當作坏蛋。
  蘭薰聞言,正要開心地掀被起身時,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正赤裸著身子,一抹
  艷色的飛霞立即飄染上她的雙頰。“呃……能不能請你先避……避開一下,胡大娘。”
  那令人尷尬的赤裸,提醒著昨晚他那羞人的……“貼近”,使她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好气人也好……羞人哦!
  胡大娘先是狐疑地瞟著她那臉古里古怪的紅云,隨即雙眼一亮。“哦!我懂了,我先到外頭等你,蘭薰姑娘,你慢慢來沒關系!”
  看來堡主的手腳蠻快的嘛!
  等到胡大娘退了下去后,蘭薰的眼神四處張望,才看到她的衣物被折疊在床頭的矮几上,她松了口气,圍著被子挪到床頭,卻發覺她可怜的衣裳全被撕毀了,只剩一件小肚兜而已。
  老天!他是跟她的衣服有仇是嗎!
  無暇哀悼她那不幸的衣物了,蘭薰穿上肚兜后,便飛快地沖到衣箱前,手忙腳亂地套上自個儿的衣裳。
   
         ★        ★        ★
   
  “這里就是堡主來的地方‘紫桃林’。”胡大娘指著眼前這片幽靜的山谷。
  只見這座山谷植滿成千上万株的桃樹,現在正值桃樹開花的時節,所以這座紫桃林一眼望去,全是盛開的桃花,花海繽紛,絢爛無比。
  而一條輕淺的河流蜿蜒地切過谷底,消失在桃花林內不知名的地方。
  “這里為什么叫做‘紫桃林’呢?”這里的桃花明明是嫣紅色,不是紫色的啊!
  胡大娘帶著她穿過一條不明顯的小徑,進入花香彌漫的桃林中。“這里桃樹的果實是紫黑色的,与外頭不同,不過,這里的果實全都有毒,吃不得的。”
  蘭薰連忙縮回要碰触花瓣的手,赶緊將心神兜回胡大娘身上。好詭异的林子哦!為何要种有毒的桃樹呢?
  等到深入桃林的內部時,蘭薰才發覺在花海中竟然建有房舍,那是一幢幢交相比鄰的苗族石屋,它們全是由灰色巨石所砌成的石舍,倚著山谷而建,占地极廣。
  “這‘紫桃林’就是苗族最大的部落所在。”胡大娘一邊走著一邊向經過的苗人點頭打招呼。“我的義女思霜也是這部族的人,所以這里的苗人還不至于排斥我。”
  “怎么說!”蘭薰見到這里的人大多以敵視的眼光瞄自己,使她忍不住感到奇怪与害怕。
  “大部分的苗人都吃過漢人的虧,所以他們都很痛恨漢人。”胡大娘娓娓道來。“若不是當年堡主曾經救過苗族族長的一條命,‘孤鶩堡’怎么可能平安無事立在苗疆這野蠻之地呢?”
  胡大娘刻意說得危机重重,不過,事實卻也是相差不遠,誰叫這里是苗人的地盤,而苗人的排外性向來很強,他們怎么可能無故容得下“孤鶩堡”的存在!
  如果不是苗族族長為了极力巴結堡主,命令他的族人不准刁難他們,同時不得向外透露“孤鶩堡”的存在,“孤鶩堡”是不可能在武林中維持那么多年的神秘姿態。
  事實上,苗族的人是把堡主當作天神一樣崇拜著!
  “哦!辛公子是怎么救族長的!”蘭薰听了,不免有些好奇。
  “那時苗族族長遭自己人纂位,他逼不得已只好狼狽地逃出‘紫桃林’,可惜纂位之人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就在他身邊的護衛一一被殺光之際,堡主正巧路過解救了他,不但醫好了他所中的慢性劇毒,還助他奪回族長的位置,所以那族長到現在還十分感激堡主呢!”
  胡大娘說得眉飛色舞,存心讓蘭薰知道辛耕昊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蘭薰果然如胡大娘所料,瞳眸中充滿掩不住的訝异。她還真的不曉得辛耕昊會幫助人呢!
  “唉!這几年來堡主好像成了苗族的專有大夫一樣,不論誰有病痛都可以上門求醫,把堡主給煩死了,但是堡主好像樂在其中似的,一點都不嫌他們煩!”
  “怎么可能?”蘭薰不可思議地瞠圓了水眸。“我們說的是你家堡主耶!胡大娘,你是不是說錯人啦?”
  辛耕昊的脾气陰沉古怪得很,一定很討厭外人的打扰,他怎么可能不對那些上門求醫的苗人發脾气呢?
  哦!她懂了,八成是胡大娘為了讓自已逐漸喜歡辛耕昊,所以善意地把他“美化”了。唉!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其實堡主最愛的是鑽研醫術,根本不是那嘮啥子的毒術,要不是為了報血海深仇——”胡大娘的聲音突然止住了。
  “什么血海深仇啊?”
  胡大娘閉了閉眼眸,像是要忘掉內心的刺痛般,沉默了一會儿,她才一臉沉重地望著她。“以后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蘭薰悄悄地經吐香舌,不敢再問下去了。
  走了一陣子后,胡大娘領著蘭薰來到一間寬敞的石屋前。
  “到了,堡主應該是在里面沒錯。”胡大娘推門而入。
  一進石屋,一股混著酸气的惡臭便扑鼻而來,使蘭薰不自覺皺起俏鼻來,放眼望去,她看到石屋內每個角落都躺滿了病人,他們躺在獸皮舖成的臨時床舖上,痛苦地輾轉呻吟著。
  她的眸子大略溜了一下整座石屋,便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辛耕昊的身影。
  突地,她瞧見他了——
  她看見辛耕昊為了救人,不顧病人吐出的穢物,半跪在地上灌病人喝下他手中的草藥,如果之前她對胡大娘說的話還感到怀疑的話,那么在這一刻,她完全相信了。
  蘭薰的眼眶不禁濕了起來,她真的覺得好感動哦!
  “蘭薰姑娘,我看到堡主了,跟我來看吧。”胡大娘帶著她小心避開地上的病患,朝辛耕昊走去。
  她們還未接近,辛耕昊就已察覺了,他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當他一看見是她們時,他的眉宇立即蹙了起來。
  “你把蘭薰帶來做什么!”他的口吻非常嚴厲。
  “我——”
  “是我堅持胡大娘帶我來的。”蘭薰怕他責備胡大娘,赶緊出聲解釋。“我想幫上一點忙,辛公子。”
  辛耕昊的眼眸凝聚起陰寒的慍怒。“我不要你待在這里,把蘭薰帶回去,胡大娘。”
  這女人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從小小的婢女當上“孤鶩堡”的未來夫人,她不是該好好把握机會休息嗎!干嘛還那么雞婆多事!
  “辛公子,我真的想幫忙,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蘭薰環顧一下四周緊急的狀況,很明顯這里需要愈多人幫忙愈好,他為何拒絕她呢!
  辛耕昊的冷眼一瞪。“蘭薰,你不适合待在這里,這地方需要的是強壯的男人,所以你最好乖乖跟胡大娘回去。”
  蘭薰終于知道問題所在了。
  “辛公子,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但不是我在自夸,我真的有照顧病人的經驗,我不會礙事的。”蘭薰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极力想說服他。
  “你別鬧了!你知不知道這里流傳的是什么病?是會死人的絞腸痧呀!”辛耕昊克制不住地怒視她。每回一碰見她,他的脾气總是很難控制住。
  “堡主,你為什么不直說你會心疼蘭薰姑娘累坏身子,而且也擔心她會染上傳染病呢?”胡大娘在一旁實在看不過去了,她沒想到自家堡主會那么言辭笨拙。唉!
  此話一出,蘭薰立即羞赧得漲紅了粉頰,她慌張地松開他的手臂,難為情地垂下螓首。
  “別胡說!”辛耕昊則是像被人說中心事般,有些狼狽地瞪了胡大娘一眼。“你回去把堡里的男丁全調來。”
  “堡主,這里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啊?”胡大娘嚴肅了起來。“他們得的絞腸痧又是什么病呢!”
  “絞腸痧前陣子曾在中原流行過,造成不少人死亡,大概是因為有人跟漢人接触過,所以把傳染病帶回了苗疆。”辛耕昊皺了皺眉頭,繼續分析下去。“我現在把所有的病人全集中在這石屋里,應該可以遏止絞腸痧的蔓延吧!”
  “那我就放心了。”胡大娘望向蘭薰。“蘭薰姑娘,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好了,
  免得不小心染病了。”如果染上絞腸痧了,那豈不得不償失?
  蘭薰听了雖然有點害怕,但仍搖頭婉拒胡大娘的好意。“沒關系,胡大娘,我的身子骨還不錯,不會染上絞腸痧的,況且這里正需要人手,我怎么能走開呢?”
  “那你自己小心囉!”胡大娘偷瞄了一下臉還是臭的辛耕昊,急急忙忙地离開了,她相信他會好好照顧蘭薰的。
  胡大娘走后,兩人間籠罩在一片沉默中。
  辛耕昊陰沉沉地盯著她瞧,而蘭薰則是被他瞧得螓首愈垂愈低,不敢直接迎視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
  照理說,她一個身分卑微的婢女是不該違逆主子的話,可是她真的很想留下來
  幫他的忙,而且她這是在做好事,不是嗎?
  最后,辛耕昊屈服地歎了口气。“你想留就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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