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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對襲自琮來說,這是漫長的一夜。
  最終,襲自琮還是沖進了汪紫薰的体內,在她那香汗淋漓的疲軟嬌軀中得到了滿足。
  他時而理智清醒,時而欲火焚身,几乎每半個時辰他的体內就會騷動一次,不管他自我掙扎多久,最后仍會失去控制。
  但是對汪紫薰來說,這一夜則像個無止境的噩夢。
  起初几回合,她還能感覺到他在自己的新傷口上不停地搗動,愈來愈劇烈的痛楚狠狠地沖擊著她,但是慢慢的,疼痛麻痹了她的感官,意識也飄离了她的身軀。
  在昏死之前,她再也不在乎他對自己做了什么,只求能快點解脫……
  當微弱的聲響從門外傳進來,襲自琮立即警覺地睜開黑眸,他輕輕放下她挂在他臀上的玉腿,然后緩緩抽离她的幽道。
  趁襲衍威還未進來之前,他穿上新的衣衫,并從木盆中扭干一條棉布,輕柔地擦去汪紫薰雙腿之間的血漬,接著替她的裂傷涂抹上好的藥物。
  “唔……”只見沉睡中的汪紫薰柳眉一蹙,虛弱地低吟連連。“求你……別來了……”
  襲自琮听見她無意識的哀求聲,心里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疼,他神色复雜地摸了摸她蒼白的倦容。
  “喀!”
  襲衍威打開門鎖,扑鼻而來的是一股濃濁的气味,他揚起滿意的嘴角,緩步走進麝香彌漫的房中。
  “嘖!堂兄,你怎么不多享受一會儿呢?有紫薰這等美人陪你,你怎么舍得那么早起床啊?難道你不知道紫薰是我們杭州著名的美人,其他男人想与她來一段魚水之歡可是想破了頭,而你竟然舍得离開她?嘖!”
  以大唐的標准來看,汪紫薰的身材雖然瘦弱了點,但是那細致优雅的誘人線條,及柔嫩的冰肌玉骨卻足以教男人垂涎,當年紫薰嫁給他的時候,不知有多少男人羡慕他呢!
  “無恥!”
  襲自琮替汪紫薰蓋上被子,然后走到衣柜前收拾包袱。襲家出了他這种無恥之徒真是不幸!
  襲衍威掀開汪紫薰的被子,看了一眼以后,像是不贊同地搖起頭來。
  “嘖!嘖!嘖!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耶!堂兄,你明知道紫薰細皮嫩肉的,干嘛使那么大的勁儿呢?你瞧,你在她身上弄出那么多傷痕,豈不是教她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只見汪紫薰那身雪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指痕,有的已經瘀青了,而她的私處則是紅腫一片,雖然上了一層白色的藥膏,但仍看得出來她受創嚴重,不過,她的傷痕累累卻讓襲衍威看得滿意极了。
  襲自琮對他那番不正經的話感到十分厭惡,他冷著黑眸轉身,嚴厲地問:“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她?!”他下的藥劑若是再重一點,初經人事的汪紫薰一定熬不過昨晚。
  襲衍威一臉不在乎地聳聳肩膀。“就算紫薰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堂兄何必動怒呢?”
  在他的心目中,死了一個不值錢的女人根本不算什么。
  襲自琮那張冷峻的臉孔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黑色的眸中卻滲入一層輕蔑之色。
  “你為什么對我下藥?”
  “沒什么,只是想向你借一點种而已。”襲衍威坐在床邊,朝襲自琮露出一抹斯文迷人的笑。
  襲自琮譏謔地啞著嗓子說:“我看你是有病!”
  他拿起包袱,准備离開這個烏煙瘴气的地方。
  “你就這樣一走了之,難道不怕我再找別的男人嗎?”襲衍威的笑容轉冷,他知道自己此刻占了上風。
  襲自琮停下腳步,不悅地轉身面對他。“你到底想怎么樣?”一抹寒霜罩上他的俊臉。
  今天他總算看清襲衍威的真面目了!
  “我的要求對堂兄來說并不困難。”
  襲衍威沒想到汪紫薰的魅力那么大,不過是跟她睡了一晚而已,襲自琮就被他迷住了,看來,他得好好利用這個优勢。
  “有話快說。”
  襲自琮從不受人威脅,但是,當他的眼神一落在汪紫薰身上,愧疚感便涌入他的心中,教他破了先例。
  “很簡單,我希望堂兄今后不要再踏進杭州一步,即使紫薰有了身孕,你也不能与她有任何牽扯,你若是違反諾言,我一定會將紫薰整得生不如死。”襲衍威說得稀松平常,仿佛打罵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真是教我寒透了心。”
  襲自琮凌厲地凝睇他一眼,嚴肅的黑眸含有濃濃的厭惡,接著,他便頭也不回地离開了。
  至于汪紫薰,他唯一所能為她做的就是离她遠遠的……
   
         ★        ★        ★
   
  “哭!哭!哭!你除了掉眼淚,還會做什么?!”襲衍威才踏進房門,就听到她的哭聲,全身的火气都涌上來了。
  這女人真是煩死人了!眼睛才剛睜開,就開始掉眼淚,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是……”
  兩行清淚在瞬間染濕了汪紫薰那小巧的臉蛋,她愈哭愈覺得傷心,除了身体的疼痛外,心里的困惑迷离更是教她難過死了。
  “你再哭哭啼啼的,就別怪我不客气了。”襲衍威冷酷地擰起眉頭,簡單扼要地向她解釋,“其實,我只是找個人代替我執行丈夫的責任,讓你早日怀孕罷了,你用不著哭得死去活來的。”
  為了避免她跑去向別人問東問西,他只好親自跟她說明白,免得話傳進他父親的耳中,為他惹來麻煩。
  汪紫薰震惊得俏臉一白,她早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但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么荒唐可怕的事情。
  “你……你為什么這么做?”她哭著問。
  原來她在不自覺中失去了貞節,還背叛了丈夫!天啊!她好恨自己的無知喔!發生這种事情,教她怎么有臉活下去啊?
  “你哭什么鬼啊?”一抹煩厭閃過襲衍威的眼眸,讓他的口气變得相當差。“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好,只要你怀有身孕,日子就會好過一點,難道你想一輩子看我父親的臉色啊?”
  他從沒見過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我不想活了……”
  汪紫薰并非矯情的尋死,只見她羞愧得真的往床柱一頭撞過去,可惜她的身体過于虛弱,不但沒有撞死自己,反而多添了一道傷口,深紅的血液從她的額頭泊泊流下。
  沒多久的工夫,血已經染濕了被褥……
  而襲衍威則冷眼旁觀一切,根本沒有阻止她的尋死,直到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才把腰帶解下來,冷冷地丟到她身上。“哼!你要死就死吧!但是別弄髒了我的‘石濤居’。”
  汪紫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右手緊緊抓著他丟來的腰帶,掙扎著要爬起身來,可惜一陣陣的暈眩猛然襲來,讓她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气來。
  “去啊!帶著襲自琮的孩子一起去死啊!這里又沒有人阻止得了你。”襲衍威毫不在乎地將雙手橫抱在胸前。
  他算准了汪紫薰的單純好騙,所以隨便騙了她几句,就算她想死,也得把腹中可能已經孕育的孩子先生下來再死。
  “孩子……”
  汪紫薰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多想,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蠢女人!”
  襲衍威搖著頭走出房間。
   
         ★        ★        ★
   
  泉州是個濱海的山城,風景綺麗,以“清紫葵羅”四山為最,又享有“海濱鄒魯”的美譽,且文風鼎盛,花香書香齊馥,是個地靈人杰的好地方。
  不過,泉州城之所以名聞遐邇,并不是因為這些外在的條件,主要還是由于“千里船行”設于此地,使得全國商旅開始重視這個港口城市。
  “千里船行”不但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船行,更擁有全國最大的造船工厂,其自行制造的客船、貨船,甚至海船都有著堅固的外殼与快捷的航速,再加上它那駛遍七澤十藪、三江五湖的便利航線,使“千里船行”在短短几年之間聲名大噪,其運輸量遠遠凌駕在其他船行之上,也造就了泉州的傳奇。
  而“千里船行”正是襲氏兄弟兩人聯手所創。
  當年,他們的父母因經商失敗,被討債的商家活活逼死,他們為了還債及養活當時才九歲的妹妹,只好輪流出海跑船,沒出海的人則在家照顧襲虹情,她因為親眼目睹父母的自盡而受到嚴重的刺激,才會使得心智停留在九歲。
  他們兄弟在海上學得一切技術后,便將所有的積蓄投資在一家破產的船行上,于是才有了“千里船行”的雛型。
  襲自琮的個性雖然嚴肅,但是對商場的事卻能立刻做出英明果決的判斷,深具卓越的眼光,他使得船行的規模愈來愈大,再加上襲千鑲擁有設計船只的天分,簡直讓“千里船行”如虎添翼。
  這日——
  “我要你去迎娶周家小姐。”襲自琮簡單的几個字在襲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什么意思?”襲千鑲放下啜了几口的茶杯,冷冷地挑起傲眉來。
  襲自琮揉了揉眉心。“因為我不能娶周家小姐。”在玷污了汪紫薰的清白后,他怎么能娶別的姑娘為妻呢?
  雖然周家是當年逼死他們父母的凶手,但是在几年前,他們兄弟累積了足夠的財力后,便已對周家采取報复行動,讓他們從此一蹶不振了。
  照理說兩家之間的恩怨也應該結束了,只是沒想到周家的人竟如此厚顏無恥,拿著一張當年指腹為婚的婚約找上門來,要求襲千鑲迎娶他們的小女儿入門。
  經過查證,那張婚約确實是他們父親當年親手簽下的,襲自琮逼于無奈地答應這門親事,但是襲千壤性情孤傲,根本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中,更別說是答應迎娶周家的小女儿,所以,這項責任自然落在襲自琮身上了。
  “為什么?”
  襲千鑲眯起陰冷的漂亮眸子,今日他若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會与他翻臉。
  當初,不知道誰那么崇高,說由他來履行父親所訂下的婚事,誰知現在他竟然反悔,想把那女人推給他!
  “你沒必要知道原因。”襲自琮也說不清楚自己那复雜的心情。“千鑲,你的年紀不小了,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襲千鑲僵直著身軀,陰沉的神色足以教不認識他的人嚇破膽。“你明知道我討厭女人,還叫我接下你的爛攤子!”
  “別跟大哥計較這种事了。”襲自琮拍拍他健壯的肩膀。“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好嗎?”
  “不好。”襲千鑲斬釘截鐵地拒絕,突地,一個人名閃過他的腦海。“是不是与汪紫薰有關?”
  襲自琮的臉色微變,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沉下嗓音問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存在?”
  照理說,像襲千鑲這么冷漠、不愛与人相處的人,不應該知道有汪紫薰這個人才對。
  “任叔告訴我的。”
  襲千鑲見著他的反應,總算明白任叔在擔心什么了,他從未在他大哥臉上見過如此怪异、如此心虛的神情。
  “沒看過這么嘴啐的老頭。”襲自琮慍怒地嘀咕一聲。“他還說了什么?”
  任冀平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船員,為人熱情正直,不僅在船上不遺余力地教導他們兄弟倆,還与他們建立了如父子般的感情,所以,當他們要离開那艘船的時候,任冀平就跟著他們兄弟走了。
  “他說你愛上了衍威的妻子,還派人去調查她的近況。”襲千鑲的值問蹙起一個冷結。“是真的嗎?”
  他無法理解大哥怎么會愛上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人,而且那女人還不是普通的懦弱膽小。
  “當然不是。”
  襲自琮緊繃著下顎否認。他對汪紫薰或許有一點歉疚感,但絕對沒有可笑的愛意存在。
  “那你為何找人調查那個女人的事?”襲千鑲面無表情地問,怀疑的語气擺明就是不相信他的話。
  襲自琮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才把在杭州發生的事全告訴他。“不准說出去。”
  “怪不得你從杭州回來后,便一直板著臉。”襲千鑲那森寒的眸子突然涌現怒意。“你為了這种小事就把婚事推給我,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大哥。”
  他不過就是男性自尊受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沒必要把姓周的那女人推給他。
  “你不會懂的。”
  襲自琮的心頭泛起陣陣苦澀,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的事,他怎么能指望千鑲明白呢?
  “我是不懂你在顧忌什么。”襲千鑲直言不諱地指出。“你要是喜歡那個汪紫薰,就把她搶過來;要是不喜歡,就把她忘了。”
  “我不能,她是衍威的妻子。”襲自琮煩躁地抿起嘴唇。
  言下之意就是喜歡囉!
  襲千鑲的黑眸閃過异樣的光芒。
  這時——
  “叩!叩!叩!”任冀平敲了几下門,那顆笑容滿面的頭顱探了進來。“咦!怎么你們兄弟全擠在書齋里聊天啊?船行要倒了嗎?”
  襲自琮早已習慣他那毫無忌諱的玩笑話了,不以為意地問:“任叔,有事嗎?”
  “自琮,你派去杭州的人回來了。”任冀平搔了搔臉上的大胡子。“你要現在見他嗎?”
  “叫方德進來。”
  襲自琮那深沉的黑瞳掃了襲千鑲一眼,明顯的在暗示他可以走了,不過,襲千鑲并沒有把他的眼色看進眼中,仍然留在書齋里。
  不久,方德跨進書齋,當他看見一向不管事的襲千鑲也在的時候,神情有些意外,但仍恭敬地打躬作揖。
  “大爺、二爺,方德回來了。”
  “嗯!你查到了嗎?”襲自琮目光炯炯有神地問。
  “是的!屬下幸不辱命,已經查出襲夫人的近況了。”方德盡責地稟告,但是卻難掩他滿臉的疑惑。
  他始終搞不明白爺為何那么關心別人的妻子,但他不敢多加揣測,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你說吧!”襲自琮再次瞟了襲千鑲一眼。
  “听說襲夫人前陣子跌了一跤,不但摔得渾身是傷,額頭也破了一個大洞,而且發了好几天的高燒,至今還躺在床上休養呢!”方德一古腦儿把調查的結果全說了出來。“不過,‘襲家庄’的下人都說襲夫人是自作自受,因為惹怒了他們大少爺,所以才會被他打得下不了床,而且,這情形在‘襲家庄’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可惡!”襲自琮語气緊繃地控制住心中的狂怒,一團怒火將他燒得几乎失去理智。
  他早已大概猜出襲衍威并沒有善待汪紫薰,但沒料到他竟然如此殘暴無情,連自己的妻子都打得下手。
  “真有此事?”襲千鑲若有所思地觀察他大哥的神色,心里已經有底了。
  “還不只這樣,听說襲夫人在未出嫁前,可是杭州第一大美人,性情溫柔甜美、聰慧靈巧,雖然只是墊師之女,但不知有多少人上門提親;可惜她嫁進襲家之后,肚皮儿一直不爭气,所以才會時常被公公嫌棄苛責、被丈夫拳打腳踢。
  “唉!一個絕世的大美人就這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花慢慢枯萎一般,真是可惜啊!”方德一邊報告,一邊惋惜地搖頭晃腦。
  “該死的襲衍威!”襲自琮迸出震怒的咒罵聲。
  一個完璧的處子教她如何怀孕?而襲衍威這小人不僅坐視不管,不幫自己的妻子解釋,反而三不五時地打罵她,真是可惡透頂!
  乍見主子發那么大的脾气,方德不由得愣住了,一雙老實的眼睛尷尬地四處游移,暗暗希望主子的火气快點過去。
  良久,襲千鑲才出聲指示方德。“繼續說下去。”顯然他大哥已經气昏頭了,不然怎么會忘記書齋里還有其他人。
  “呃……屬下已經說完了。”
  “查出襲衍威的毛病沒有?”襲千鑲那犀利的眼梆綻出一道寒光。
  方德連忙點頭。
  “查到了、查到了,他的保密工夫雖然做得不錯,但還是有疏失的地方,屬下找到了几個以前在‘襲家庄’工作的丫鬟,她們全部是在十二、三歲時突然被辭退,而且拿了不少銀兩作為補償,后來等到她們年歲大了些,才慢慢明了那襲大少爺真是人面獸心,竟然趁她們年幼不懂事時侵犯她們。”
  方德說到最后,不禁替她們抱不平起來。
  襲自琮皺起俊黑的劍眉。“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他曾經听人提起過這种特殊的癖好,有的男人不愛正常的姑娘,反而喜歡平胸的小女孩,不過,這种怪癖通常都是常逛妓院的老客人才會染上,而襲衍威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有這种不正常的癖好呢?
  “呃……關于調查襲夫人的事還要繼續嗎?”方德恭敬地問。
  襲自琮沉默了一會儿,才低啞地道:“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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