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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邵小姐,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陳豪跟在邵析筑身旁,輕聲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邵析筑朝他笑笑,繼續走向由紅毯子所舖成的通道。好大的挎看來她要洽談的對象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不,是我沒有盡責提醒你,要你不要穿著短袖、短褲外出的。”陳豪有點愧疚的道。
  “你有說過,只是我不听而已,所以不用感到愧疚了。”說實在的,要不是今天她自己碰上這种倒霉的事,她還真不相信真有此事尼!沒想到穿著輕便一點也會有事?這些回教國家的男人真是無聊透頂了,好險,她不是回教的女子,這件事就算她倒霉好啦。
  “不過,說也奇怪,那位拜耀企業的負責人對于你的失蹤真是關切极了,還跑來把我罵了一頓。”陳豪納悶地道:“不過上次也多虧了他,才能這么快就找到你。”“是嗎?他很著急?”邵析筑佯裝不經心地問,其實以及早加速地跳動著。“嗯,我說呀,救老婆也不過是如此積极吧!”陳豪隨口應著,一會儿,才感覺自己說錯話,赶緊賠不是:“對不起,我太口無遮攔了,請邵小姐不要怪罪。”
  邵析筑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表示無所謂,但是黑亮的眼眸中,卻揚起了一絲甜蜜的笑意,他真的這么重視她的安危?這讓她感到心中暖烘烘的,開心极了。
  走過長長的紅地毯,他們進到了一間裝潢优雅的臥室,最吸引他們目光的,應該要算是那張占据三分之一空間的大床吧。床頂的四周覆蓋著輕柔的白紗,飄逸的自周圍垂了下來,隨著自落地窗吹來的微風輕輕波動著,而床的兩邊,則各站了兩位异國美女,或輕搖著羽扇,或手拿著新鮮欲滴的水果,等著服待臥在床上的主人。
  邵析筑望了被一截白紗遮去臉孔的床上人影一眼,隨即朝陳豪點了點頭,這就是他們這次接洽的對象。
  陳豪收到指令,上前一步,用土耳其話先禮貌地客套了一番,接著切入正題,說明來意。
  床上的人影并未立即的反應,只是手揮了揮,要四周的女侍退下,然后緩緩地坐起身。
  “是你?”邵析筑愕然的望著自白紗后露出的面孔,那雙淡金色的眸子,不就是那天在清真寺遇見的人嗎?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邵小姐。”薩雷曼微微一笑,似乎對于她的反應感到很滿意。
  “原來你就是那塊地的擁有者?”邵析筑恢复鎮定:“難怪你對我了若指掌,櫨你已經先探听過我的底細了。”
  “聰明,不愧是邵氏的總裁。”薩雷曼揚起大拇指道。
  “過獎了,既然如此,我想我們應該很容易就達成協議,至于我們開出的价碼,你絕對不會捻的。”邵析筑泛起談公事時所應有的精明笑容,冷靜地說。
  “价碼是小事,只不過……”薩雷曼為難的皺皺眉,故弄玄虛。
  “只不過什么?只要我們可以辦到的,都可以再商量。”這個男人要的究竟是什么?反正,除了价碼之外,一切都好談。
  “這……”薩雷曼雙手一攤,對著自外面陽台走進的人影道:“你說呢?”
  邵析筑納悶地望向陽台處,是哪個人這么重要,讓他需要詢問那人的意見?
  只見那個人走出陽光,金邊鏡框反光的閃閃發亮著,是任磊!這是怎么回事?邵析筑呆了呆,愣愣地望著任磊瞧。
  “這位是我的好友,拜耀企業的任磊。我想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吧?”薩雷曼有趣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邵析筑直直地望關任磊,點點頭。
  “這件事這也很難作主,這樣吧,你們自己去協議,有結果再通知我就可以了。你知道該到何處找我。”薩雷曼站起身,拍拍任磊的肩膀,悠哉地走出了房間。
  “呃,邵小姐,我是不是也該先告退?”陳豪感到室內一股异樣的气氛,赶緊問道,他已經領教過任磊的脾气,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你可以走了。”不是邵析筑的回應,傳來的是任磊低沉的聲音。
  “他是我的人,用不著你發命令。”邵析筑回過神,挑戰地道。
  陳豪猶豫地望了望自己,又接触到任磊的目光,決定順從他的意思方為上策,匆匆鞠了個躬,退出了門外。
  “陳豪——”邵析筑懊惱地對著陳豪消失的背影喊著,又轉過頭道:“難怪原本談成的買賣會臨時生變,原來是你在搞鬼?”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他這么有把握贏她了。
  “不要說得這么難听,商場上的胜負本來就包括交情這一項,怪只怪你挑中的剛好是我朋友的地罷了。”任磊扯扯唇,舒适地坐在躺椅上。
  “你為什么總是要故意跟我作對?”邵析筑無法繼續維持冷靜地吼了起來,連她的部屬都听他的命令這是什么世界呀!
  “我沒有。”任磊心虛地否認。他總不能告訴她,那個人托付他們所作的事——打倒“邵氏集團”吧?
  可是,除了那個人的交代外,現在還加入了他個人的意愿及情感。他承認,他想得到她。
  “你還說沒有,明明就陰魂不散地跟著我,你到底有什么意圖?”她要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陳豪說他在意她,難道只是作戲?
  “我的意圖?”任磊突然嚴肅的坐正身子,目光瞅著她,開口道:“我想跟你談筆交易。”
  “你說。”該死,即使她現在這么气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愈跳愈快的心跳。
  “我愿意將這塊地讓給你們邵氏得票。”任磊緩緩道。
  “真的?”邵析筑欣喜地低呼一聲,隨即又跋涉眉暗想著,等等,不雙增雙節,他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條件呢?”她心想條件一定很苛刻。
  “很簡單,”任磊突然站起身,邁步走至邵析筑面前,雙手捧起她滑嫩的臉蛋,頓了頓,“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蕩在邵析筑耳中,久久無法消失。
  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她不是在做夢吧?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凝結的空气中響起,震動了他們兩人。
  “你在做什么?”任磊捉住她的手,不解地問,她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巴掌?
  “确定我不是在作白日夢呀!”真的,果然不是在做夢,早知道就打輕一點。
  “問我就行了,你不是在做夢。”任磊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這跟她在談生意時冷靜的模樣實在是差太多了。
  “既然我不是在做夢,那就是你發瘋了?”她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种話來。
  “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話說出口,任磊覺得輕松多了。
  “不,不是,可是,可是……”邵析筑感到被他碰触的地方像要燒起來似的,“我為什么要接受你的條件糟糕,她的腦子里一片混亂,科快無法思考了。
  “因為我要你,机時你要那塊地。“任磊訝异的發覺自己竟對這种肉麻話愈說愈順口,科可以跟燎媲美了。
  邵析筑尺度地挑起眉,“你要我?我以為你并不喜歡我……等等,你不可能因為要我而放棄這塊地,莫非,這只是你的手段之一?”她真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這時候怎么做?要如何才能讓她相信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她?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舉動。
  任磊在腦海中搜索了一會儿,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傳達內心的意思——低下頭吻她。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環繞過邵析筑纖細的腰肢,金邊鏡框早不知何時已經被取下,棄落在舖著地毯的地面,他們的鼻子親密地摩擦著,在沒有障礙的貼近下,緊密地探索著對方。
  天,她是怎么了?這充滿欲念的呻吟聲是從她的口中發出來的嗎?邵析筑想阻止自己的失態,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像是有意志似的,完全不听使喚,反而更加放肆,沉醉在任磊帶來的情欲熱浪中。
  強烈的渴望在任磊的下腹部迅速地燃燒,淹沒了他的理智,他想接触所有的她,完完全全的擁有她。
  他倏地將邵析筑橫抱起來,輕柔地放置在飄著白紗的床上,松軟件開發包床墊因他們的重量而深深陷入,純白的絲綢床單細柔的包圍在他們周圍,醉了,天醉、地醉、人儿醉了,在衣物盡褪的那一剎那,兩顆心拋開所有的疑慮与猜忌,真實地面對內心深處的激情,放縱地享受体溫交流的震撼。邵析筑睜著彌漫情欲的迷蒙眼眸,望著上方的任磊,為他敞開自己守護多年的禁地,就在任磊挺進她秘密核心的那一刻,一滴淚悄悄地自她的鬢邊滑落,只因她再也無法逃避一項事實——他不只是占有了她的身体,同時也占有了她的心,即使他只是要她的人。
  絢麗繽紛的光彩在他們攀上极樂的頂端時迸發,然后緩緩散去,留下香甜的体味交雜及短促的气喘聲。
  “我不感到抱歉。”沉靜了數分鐘后,任磊打破沉默,側著身瞅著背對著自己的邵析筑道。
  邵析筑擁著白色的被單,沒有任何反應。
  “你、你在生气嗎?”該死,這時候他真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這么笨拙,要是燎的話,肯定可以處理得很好吧?
  “你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邵析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地反問道。
  “我說過的話從不作廢。”任磊屏著呼吸,等著她的下文,這還是他頭一次這么緊張,像個初戀的國中生似的。
  “那好,就照你說的決定吧!”邵析筑轉過身,面對他道。但一触及他結實的裸胸時,又害羞撇開眼去。
  “你愿意?”任磊有點不相信地再證實。
  “嗯。”為什么不答應呢?既然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或許趁著這個机會,可以讓他不只要她的人,同時還渴望她的心,這是個好机會,不是嗎?
  “你不會后悔的。”任磊無法解釋自己心中的狂喜,相對于体內翻騰的感覺,聲音卻是一貫的冷靜。
  他溫柔的扳過邵析筑側向一邊的臉蛋,深深地吻住她因方才纏綿而紅腫的嘴唇,當作是保證。雖然她是為了那塊地才愿意跟著他,不過,現在這樣就夠了,,至少在他理清一些事情之前,這樣就夠了。
  相擁的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各自盤算著未來的方向,卻不知兩顆心早已靠攏在一起,自他們年幼的時候開始。
  “你們似乎已經有了相同的認知了。”薩雷曼望著眼前相偕前來的任磊与邵析筑,像是早料到結果會是如此。
  “廢話少說,簽約吧!”任磊粗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至今他還有點認為自己是在做夢,沒想到邵析筑會真的答應他,而且,還成了他的人。
  “別急,你忘了,曾答應過我的事?”薩雷曼眨眨淡金色的眼眸,期待道。
  “什么事?”一直羞澀地站在任磊身后的邵析筑終于整理好心情,插入話題問。
  “救你出來的交換條件。”薩雷曼簡短地解釋。
  “是你救我出來的?”邵析筑微微挑高眉,“你們的交換條件是什么?”不會是跟她有關吧?
  “放心,与你無關,任磊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薩雷曼笑笑,瞧著任磊。
  “我記得,不過,我只不過安排你們見面,并沒有多做保證。”任磊將契約書推至薩雷曼面前,淡淡的道。
  “這樣就夠了,多謝啦,好友。”薩雷曼感謝地點點頭,提筆寫下龍飛鳳舞地這了。
  “析筑,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薩雷曼故意看了眼一臉不悅的任磊,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下,“跟你聊天很愉快,希望以后還有机會合作。”
  “彼此彼此。”邵析筑發現這個异國男子還真迷人,不過,比不上任磊就是了。
  “你可以放手了吧?”任磊咬咬牙道。雖然知道薩雷曼是故意做給他瞧的,但是他還是感到十分不舒服,除了他之外,他不許任何人触碰她。
  “咦,我握析筑的手,干你何事?男人嘛,要大方些,就算我們無緣合作,你也不用把气出在我身上呀。”薩雷曼揶揄道。真好玩,頭一次見任磊為女人臉紅脖子粗的。
  任磊瞪了薩雷曼一眼,干脆動手將邵析筑的手奪回掌中,緊緊的包覆住,宣示主權的意味十分明顯。
  “喔,早點說嘛!難怪我的仆人說臥室的床單有些凌亂了。”薩雷曼的促狹惹得邵析筑又是一陣臉紅,微微垂下頭去。
  “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准備違反約定了。”任磊雙頰微微泛紅,与語气中的強硬不成正比。
  “是是是,老大,我不說就是了。”薩雷曼忍住笑意,裝出一副正經的模樣,朝一旁的仆人點點頭,要他們取來一面鏡子讓任磊照一照。
  這一照,更讓任磊連脖子都紅了起來,瞧得一旁的邵析筑都忍不住揚唇輕笑,她從不知道“星煞幫”老大竟然也這么會臉紅,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中真有种特別的地位?
  “薩雷曼,你最好自求多福吧!”任磊努力壓下臉上的困窘表情,拉著邵析筑走离了好友的家,而薩雷曼讓人震耳欲聾的笑聲仍追著他們的身后傳了過來。
  這次他認栽了,等薩雷曼見到瑩瑩的時候,他就不相信薩雷曼會比他“正常”到哪里去,屆時,就換他嘲笑薩雷曼了,哼!
  “爺爺,我回來了。”邵析筑一進門就朝著邵子谷平時最常消磨時光的書房喊著。“析筑?”邵子谷果然在書房里,循聲走了出來:“你這丫頭可回來了,學人家留書出走,不嫌年紀太大了嗎?”他佯裝斥責道。
  “別生气啦!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邵析筑撒嬌地勾住邵子谷的手臂,拉著他坐到沙發上。
  “要不是我腦筋動得快通知他,你哪能這么平安呀?”邵子谷低聲咕噥著。
  “爺爺,您說什么?”邵析筑沒留意他的話,隨口問道。
  “呃,沒、沒有,我是在說,以后不許你再這樣魯莽行事了。”邵子谷赶緊改口道。
  “行了,您好瞧瞧,我帶了什么東西回來?”邵析筑連忙自旅行袋中取出一包東西,神秘地瞅著邵子谷問。
  “什么?是不是要送爺爺的禮物?”
  “也可以這么說,我買到那塊地了。這是契約書。”她將文件遞給邵子谷,等著他的贊許。
  “你買到了?”邵子谷訝异的張大眼睛,那任磊是失敗嘍?
  “爺爺,你干么這么訝异?難道你不為我高興?”邵析筑納悶地望著邵子谷出乎意料之外的反應,好像他一點都不期待她成功似的。
  “不、不是,爺爺听說拜耀企業也是勢在必得,而且難纏得很,所以才會惊訝于你的順利。”真是的,難道他的計划要泡湯了?任磊應該不是這么容易認輸的人,他不會看走眼的。
  “這、我當然有我的方法,畢竟我是邵氏的總裁嘛!”邵析筑避開邵子谷的目光道。
  有古怪!邵子谷精明地捕捉到孫女的局促,“什么方法?”
  “嗯……嗯……”邵析筑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她是用身体跟任磊達成了協議,被爺爺知道了,他一定會既傷心又生气的。
  “小姐,有位任先生找您。”茱莉禮貌地站在玄關處,朝邵析筑道。
  “任先生!”邵子谷不自覺地揚起尾音道。
  “是、是拜耀企業的負責人。”該死,他們不是說好明天再見面的嗎?他怎么跑到她家來找她?這要她怎么跟爺爺解釋?
  “任磊,你說的是叫任磊的那個小伙子吧?拜耀企業負責人,同時也是黑幫老大?”有意思,事情似乎不是什么都沒進展嘛!邵子谷心想。
  “嗯,就是他。”邵析筑胡亂應了聲,赶緊起身道:“爺爺,他可能有什么生意上的事要跟我談,我去去就來。”她要快些打發他走不可,免得爺爺起疑心,問東問西的。
  “不用了,他這不是進來了。”邵子谷望著孫女慌亂的模樣,暗暗在心中偷笑。
  “任、任先生,你找我有什么公事嗎?”邵析筑頻頻朝任磊眨眼,暗示他不要說溜嘴。
  “我來接你走。”任磊故意忽視她的擠眉弄眼,直言道。
  “你要接我孫女去哪儿?”邵子谷裝出一副嚴肅的臉孔,瞅著任磊道。
  “爺、爺爺,他、他是找我談生意啦!”糟糕,爺爺要生气了。
  “不是,我是要接你回家,履行我們的約定。”任磊面無懼色地回視邵子谷,他不想騙邵子谷。
  “約定?”邵子谷揚起眉。“析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爺爺?”有意思,他們似乎進展頗多的。
  “我……”邵析筑低頭咕噥著,思索著要如何回答。
  “析筑答應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來接她走,希望你可以涼解。”任磊不忍見她為難的模樣,代言道。
  “什么?”邵子谷忍不住揚高聲音,“析筑,這是怎么回事?”在一起?這表示他們的好事近了嗎?
  “爺爺,他說得沒錯,我是答應要跟他在一起。不過,我、我可沒答應跟你回你家住呀!”她轉向任磊,雖然這個提議讓她十分動心。
  “既然要在一起,當然要跟我一起住。”任磊不妥協地道。
  “傻丫頭,你們既然決定要結婚了,爺爺也不反對。”邵子谷誤會他們的話,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只是,有必要這么急嗎?等婚禮完后再帶她走吧!”沒想到這么順利,果然是人在异鄉,感情也會突飛猛進。
  “爺爺——”邵析筑瞪大眼睛望著爺爺的反應。怪了,難道爺爺真這么急著推銷她出去,連她跟黑社會頭子結婚也不介意?
  “老先生,您好誤會了。我們并沒有打算結婚。”任磊望著邵子谷臉上的神情,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他的喜悅似乎來得太快、太理所當然了。
  “沒有要結婚……”邵子谷的神情一陣迷茫,不解道:“那、那你們……”
  “爺爺,我跟他有些認知不同,等我們商議好了之后,我會給您一個完事的解釋的。”邵析筑走到門邊,用眼神暗示任磊跟她出去。
  “不,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任磊堅定地道:“邵老先生,請您好答應我帶走您好的孫女。”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邵子谷的眼中并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還有些鼓勵的意味。
  “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不過,如果你敢欺負我的寶貝孫女,我會讓吃不了兜著走的。”邵子谷早在心中投了贊成票,反正他本來就要拉攏他們兩人,現在讓他們住在一起,不是更多机會,何樂而不為?
  “收拾衣物吧!”任磊胜利地瞅著邵析筑,不過,可沒忽略掉邵子谷的古怪之處,他本來還以為會遭遇到強烈的阻撓。
  這其中必定有鬼,而且或許跟那封信有极大的關系,邵子谷,邵氏的前任總裁,精明的老人,為何有這种不尋常的反應?這可得好好查查了,任磊在心中暗想著。
  “到了,這就是“星煞幫”的總部,平時我的几個兄弟們都各在自己的分部辦事,開會或無事閒晃時,他們才會聚集在這里。”任磊站在矗立在山頂高位的別墅門前,滿臉驕傲地向邵析筑介紹他多年努力的成果。
  “哇!這里的气派不比我們邵家小呢。”邵析筑從小生活富裕,哪种豪華气勢她沒見過?不過,眼前這些設計別出心裁的別墅,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這座別墅由里到外,完全是由瑩瑩設計的。”任磊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
  “瑩瑩?她是誰?”是哪個女人能讓他的神情變得這么柔和?邵析筑心中真感到不是滋味。
  “以后你們就會常常見面的。”任磊接過邵析筑手中的行李,帶著她走進屋內。
  “老大!”一進屋中,兩側已經站滿身著整齊服飾的小弟,必恭必敬地向著中間鞠躬行禮。
  “嗯,其他几位當家今天有沒有過來?”任磊點點頭,問道。
  “沒有,不過,瑩瑩小姐有通知會回來過暑假。”一位看似總管的男人回道。
  “喔。”瑩瑩放暑假了?這么說,是該還薩雷曼人情的時候了。
  瑩瑩小姐?究竟她是誰?任磊為什么都沒有向她解釋清楚,難道……難道會是他的另一個女人?邵析筑感到一陣醋意充滿胸臆,這种幫派的老大有几個女人應該是常事吧?她怎么先前都沒想到呢!
  “對了,這位是邵小姐,以后會住在這里,你們要好好招呼她,知道嗎?”任磊發覺邵析筑的沉默,把她帶入話題道。
  “是的,歡迎邵小姐住進來。”兩側的小弟們异口同聲地說著歡迎詞。
  “謝謝。”這么流暢的歡迎詞,可見她不是第一個住進來的女人,這一點,又讓邵析筑的情緒低落了。
  “好啦!你們可以下去忙自己的事了。”任磊滿意地頷首,輕松的語調中卻充滿著威嚴感。
  赶緊互嚼舌根,把這個石破天惊的消息——老大帶個妞儿回家住的“新聞”,好好地討論一番。
  “怎么了?你不開心?”任磊發覺邵析筑的沉默,敏感地問。
  “沒有呀,”邵析筑嘴硬地否認,她老漢想讓他知道她在吃醋。“只是,我們當初的協議并不包括跟你住在一起。”
  “我說過,要你當我的女人,而要成為我的女人,自然得跟我住在一起,沒有任何可以討价還价的空間。”難道跟他住在一起,這么令她不悅。既然如此,為什么剛剛她還興高采烈地欣賞著這里?
  “要當你的女人就得跟你住?這是你一向的慣例嗎?”邵析筑背過他,假裝欣賞著擺設的古董花瓶,輕描淡寫地詢問以掩飾話中的苦澀。任磊皺起眉,搞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跟他住在一起?說實在的,戰場上的爾虞我詐,他都可以輕松應付,惟獨對女人的心態無法掌握。“我想跟你在一起,就這么簡單!”
  “喔!”是呀,現在是想跟她在一起,一旦他想跟別人在一起,她是不是就得搬离此處?“那我們的契約時限多久?”她淡淡地問,心中已經快酸死了。
  “我想想,再說吧!”他逃避去想這個問題,提起行李,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這里是我的房間?”邵析筑跟著走進了一間大約十多平方米、布置簡單雅致的房間。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間房間,尤其是那片落地窗,可以將山景盡收眼底,讓室內的擺設更添風味。
  “這里是我們的房間,我很高興你喜歡。”任磊看著她滿意的神情,露出笑意。
  “你要跟我睡同一間房?”這讓她想起他們在伊斯坦丁堡所發生的事,不由得滿臉通紅了起來。
  “過來。”任磊望著她臉上的紅暈,下腹部倏地升起一陣騷動。
  邵析筑抿了抿唇,順從地走到他身邊,跟以往針鋒相對的態度完全不同,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她想。
  任磊舉起手捧住她紅咚咚的臉蛋,沒有多說一句話的吻住她,直到她嬌喘連連,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紅唇。
  “我要你每晚都躺在我身邊,知道嗎?”任磊深邃的目光透過鏡片凝視著她。
  “只是躺在你身邊就可以了嗎?”邵析筑略顯尷尬地笑道,以掩飾自己狂亂的悸動。
  “你說呢?”任磊的唇瓣彎起一抹完美的曲線,又低頭攫住她的唇,抱起她走向一直陪伴他度過黑暗的大床,用行動回答了她的疑問,絕對不是只躺在他身邊那么簡單,只因為他該死地要她。
  “喂!大哥實在是太反常了,我怎么想都想不到,他會玩真的。”邢燎張嘴大大的咬口手中的苹果,滿臉的惊訝。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丁杰不放棄任何虧他的机會。
  “我這叫博愛,不叫花。”邢燎悠哉游哉地又咬了口苹果,他一向不介意別人說他風流。
  “話說回來,大哥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帶著女人回來,而且還住在家中,看來,我們可能馬上就會有個大嫂了。”玩弄著戴在右小指玉戒的方絕,開玩笑道。
  “我看呀!是你們太閒了,自己在這里沒頭沒腦的猜測,別忘了,大哥可是為了實踐那個人的交代,所以才會這么做,這根本就是美男計嘛!”放暑假回來的褚瑩投反對票。
  “我不這么認為,如果是美男計的話,斷無道理犧牲生意的打擊,來交換邵析筑的進駐“星煞幫”,我倒覺得是大哥中了人家的美人計。”丁杰反駁道。
  “我們第一次意見相同。”邢燎附和道。
  “我附議。”方絕也點頭道。
  “中美人計?是燎的話我就不信。”褚瑩搖搖頭,堅持自己的想法。
  “瑩瑩,你的話真是太刺痛我的心了,怎么六哥在你心目中的這么沒形象嗎?”邢燎裝出痛苦捧心的模樣。
  “燎,你別裝了,我可不會為事實而有罪惡感的。”褚瑩被他逗笑。
  “頑皮鬼,我知道,只有大哥是你的偶像,我們只好乖乖靠邊站啦!”邢燎假裝失落地搖頭歎气道。
  “哥。”褚瑩只有在撒嬌地時候會這么叫他:“你們都是我的好哥哥,不過,被你說中了,大哥是我的頭號偶像,所以呀!我才不要隨便承認一個女人當大嫂呢。”要做大哥的老婆,一定要內外兼備才行,那個什么邵氏的總裁,一定是個刁蠻任性的女人吧。
  “瑩瑩,邵析筑不是你想像中的富家千金。”方絕怎不知小妹的想法,于是解釋道。
  “是呀!光她的長相就夠配上我們大哥的了。”邢燎補充道。
  “她真的這么出色?連我都有點想瞧瞧了。”丁杰張大眼道。
  “你們干么一直幫她說話?現在巴結她不會言這過早嗎?”他們越是稱贊那個女人,她的心中就越是不舒服,她非親眼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真有那么好,每個哥哥都被那個女人收服了。
  “瑩瑩,你又在生什么气呀?”石礎走進大伙儿聚在一起的露天陽台上,望著噘嘴的褚瑩問。
  “二哥,除了大哥之外,就二哥最疼我了。”褚瑩跑向石礎,挽著他的手臂。
  “是不是他們三個聯手欺負你了?”石礎摸摸褚瑩的頭,笑道。
  “天地良心,我們就算是跟天借膽,也不敢惹她呀!”邢燎舉起右手發誓道。
  “是大哥啦!”丁杰道。
  “哦?”石礎挑高眉,等他們繼續解釋。
  “二哥,你知道大哥把邵析筑帶回來住嗎?”褚瑩抬頭問道。
  “遲早的事。”石礎彎起唇瓣,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二哥,這個邵析筑究竟是什么模樣?為什么一向對女人沒興趣的大哥會因為她這么反常?”褚瑩皺眉問,要是她知道任磊還反常到要安排她跟薩雷曼見面,一定會更感到不可思議的。
  “愛情的力量吧!”石礎拍拍她,轉身打算离開陽台。
  “愛情?”他們四個人异口同聲地惊呼道,比他們想像的還嚴重,不是一時迷戀了。
  石礎回頭向他們攤攤手,留下一臉錯愕的四人,還不能消化方才的消息而呆愣著。
  密閉的會議室中央,擺設著一座圓形桌子,大小恰巧可以坐滿七個人,也就是“星煞幫”的中央分子們。不過以往總是擠滿六人的會議桌(因為嚴浚長年駐守在香港,因此總不是親自出席,而是透過通訊設備參与商議幫務),此刻則是僅坐著任磊与石礎,彼此交談著。
  “大哥,你也發現其中的蹊蹺了嗎?”石礎挑高眉道。
  “礎,直說吧!你查到了些什么?”任磊知道這個老二一定已經著手調查了詭异之處,所以直接問。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應該跟那個人有關。”石礎坐正身子,正色道。
  “沒錯,那份打倒邵氏的任務,极有可能是反向的指示。”任磊的腦中浮現邵子谷望著他与邵析筑時,充滿期待与贊許的眼神,對一疼愛孫女的老人來說,是太不尋常了。
  “關于那封信,我已經查過了,發信的地區正好是邵析筑所住區域,但是,卻不是邵析筑所寫、所寄,進一步的查證發現,這封信是邵家的老管家寄出的,你認為這代表了什么呢?”石礎淡淡一笑,對于即將解開的謎底感到有趣。
  “代表有人搞鬼,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邵氏的前總裁,析筑的爺爺,邵子谷。”任磊皺皺眉,雖然他并不反對這個結果,但是,卻有點被設計的感覺。“先不要皺眉,接下來的消息你會更有興趣的。”石礎露出略帶興奮的笑容。“說。”任磊簡短地道。看石礎的表情,一定不會是個“平淡”的消息。
  “遵命”石礎攤攤手,緩緩地道:“因為這個疑點,所以我特地將邵子谷查探了一遍,你猜呢?”
  “他就是那個人。”任磊一點都沒有惊訝的神情,心平气和地說。
  “賓果!除非剛巧有人同時在同一年收養了七個小孩,而這六男一女又同時是從慈福育儿院出來的。”石礎收起笑容,等待任磊的反應。
  “做得好。”任磊站起身,拍拍石礎的肩膀,走至窗前,眺望著遠處。
  “大哥,您臉色凝重,不喜歡你听到的事?”石礎走至任磊身旁,陪他站在窗側。
  “為什么他要這么做?”任磊喃喃道,將事情在腦中仔細分析著:“為什么他會收養我們?又要求我們打倒他一手創辦的邵氏?又為什么不反對析筑跟她走,甚至還贊成他們結婚?”
  “大哥,這一點可能只有問他本人才能有确切的答案吧!”石礎了解任磊感受,畢竟這之間還牽扯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大哥愛上的女人,就這點來說,大哥要面對的關系,是比他們其他人复雜多了。
  “礎,這件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我們暫且靜觀其變。”任磊沉思了一會儿道。
  “我知道。”石礎了解地點頭,被誰知道都可以,但是,要是讓丁杰知道的話,以他地沖動的個性,怕會沒頭沒腦地沖到邵子谷面前質問。
  “對了,這里有張机票,你幫我交給瑩瑩,就說是我送她的暑假禮物。”任磊走回桌邊,自雜亂的文件中抽出一張机票來。
  “机票?”石礎納悶于他的舉動,接過机票看了看,“飛往美國的?大哥,怎么你突然要送瑩瑩去美國玩?我想不這么單純吧?”
  “礎,不瞞你,是我跟薩雷曼的約定,要安排瑩瑩跟他見面。”任磊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是仍然据實以告。
  “薩雷曼?大哥,你應該知道瑩瑩對他還不能諒解。”想當初薩雷曼拋下瑩瑩回國,讓她發誓今生不再見他,怎么,大哥竟然要安排他們見面。
  “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薩雷曼夠格當瑩瑩的對象,所以我給他一個挽回的机會,不過,后續如何,還是得看他的努力就是了。”任磊坐了下來,微微笑道。
  “我想,只要他有心的話,應該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吧!”石礎心想“狂沙會”老大薩雷曼,是跟他們瑩瑩門當戶對,“可是,大哥,你想讓瑩瑩嫁給一個可以合法擁有三妻四妾的丈夫嗎?”依瑩瑩的個性,肯定是無法忍受的。
  “我不會看走眼,薩雷曼是個專一的男人。”任磊自信地道:“況且,你不該小看我們小妹的魅力,有了她當老婆,誰還會想納妾呢?”
  石礎附和地笑笑,打趣道:“應該說不但不會想納妾,而且也不敢納妾吧!”
  “當心被她听到,你就慘了。”任磊搖搖頭道。
  “說到這個,大哥,你可能得先擔心自己吧!”
  “怎么說?”
  “他們几個正對你帶邵析筑回來的事議論紛紛呢!”石礎也坐回座位,悠哉地說。
  “喔!”任磊應了聲,不像有多大的困扰。
  “大哥,你心底的打算是什么?是不是我們將有位大嫂了?”
  “礎。”任磊不自覺地皺起眉,“這個問題大哥無法給你答案。”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析筑真正的想法,他在意她、要她,但是,卻不敢去想更深一層的關系。
  石礎心中了然地點點頭,原來連大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邵氏的美人總裁了,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看來,他們還有段崎嶇的感情路要走呢!揮動著手中的机票,石礎為任磊的遲鈍輕歎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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