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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公主不見了,皇上最疼愛的琴蕭公主不見了!”紛亂的腳步伴隨著倉皇失措的聲音,在小徑上飛快的奔跑著,尋著管事的老太監。
  “你在胡說什么,這可是殺頭的重罪,我們這些照顧公主的人都要提頭去見皇上,你竟如此亂嚷嚷。”老太監面色發青,嘴角不斷的顫抖,擔心大難真的要臨頭,而自己卻怎么也閃避不及。
  被厲色責罵的宮女原就因為心慌,含了泡眼淚,听到老太監的話,更是害怕的掩住臉哭出聲。“可是我四處都找過了,就是沒見到公主。”
  “說不定公主只是在別處玩,你怎么敢斷定公主不見?”老太監心中尚存一絲希望,但求是宮女失誤。
  宮女將捉在手里的一張充滿香味的信箋揮了揮,“這是公主留的信,她說她要出宮去玩,還要我們都不能找她。”
  老太監將信箋奪過,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她的話無誤后腿都軟了,“發生這么大的事得快去稟告皇上。”他抬腳欲走,卻發現雙腳癱軟不听使喚,便交代她去。
  宮女哭哭啼啼的說好,捉著信箋,急忙的跑向御書房。
  就在美冠天下的琴蕭公主失蹤后不久,天下三大名妓中年紀最小的喬姝儿開始出現在揚州賣笑,她是三大名妓里最美、最不愛說話的一個。
  据傳言所說,她是有史以來最美的不笑美女。
   
         ☆        ☆        ☆
   
  坊間儿童都傳唱著一首每個人耳熟能詳的歌謠,歌詞如下——
  “名妓有三位,云若天仙,要見不易,輸錢容易。華朵瀲灩,水上听琴,羡煞神仙。另有喬姝儿,一笑傾城,二笑傾國,三笑城國頹傾,只是未聞她笑過。”
  這首歌謠說的就是三大名妓,年紀稍長的云若仙美若天仙,不過要見她一面,除非傾盡家財与她賭盡,否則根本見不到她一面。
  第二名妓華瀲灩,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能听她彈奏一曲琴,連修道成仙的仙人都要羡慕死。
  而年紀最小的第三位名妓叫做喬姝儿,傳聞她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三度回眸一笑就能讓一個國家毀滅,只是誰也沒有真正見她笑過。
  歌謠從南傳到北,再從北方傳到塞外,天下皆知三大名妓的美艷及特色。
  由于云若仙、華瀲灩跟喬姝儿都居住在天香樓里,天香樓霎時成為天下第一青樓,每天來的客人絡繹不絕,誰都想一睹美女的真面目,但是三位名妓各有各奇特的規矩,若沒照她們的規矩來,是怎么想見也見不到。
  年紀最小的喬姝儿所定的規矩是,想見她的人必須等候抽簽,她不分客人的好坏老少,一天抽一支簽,依抽簽號碼結果,与中簽者見面,但是中簽的机率极小,据說她只會奉上最好的春茶,請中簽者一起品茗,但是她從不笑,也不太与人說話。
  可雖是這么奇怪的待客之道,那些流連花叢的尋芳客依然肯天天光臨賭運气,只因她的美能讓他們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呆呆的任由整整一個寶貴的見面時辰結束。
  可見得喬姝儿的容貌之美。
  但是她對世事冷然、不笑的行為未免太過奇特,讓眾醉心者不禁紛紛猜想她是不是曾經受過什么傷害,至今仍未忘怀,而這又更引起他們對她的怜愛之心。
  自然也有人試圖挑戰,若能讓喬姝儿這樣貌美的姑娘展顏一笑,擲盡千金也愿意,但從不曾有人成功窺得其笑顏。
  自從第一名妓云若仙与第二名妓華瀲灩相繼從天香樓消失后,就只剩喬姝儿這第三名妓坐鎮天香樓,曾有許多富貴大家提議為她贖身,但從不曾听過她應允從良的消息。
  這從不曾笑過,有如玉石雕成的玉般人偶,仍是天香樓的招牌、吸錢的清倌。
   
         ☆        ☆        ☆
   
  京城皇宮里傳來一陣陣的怒吼。“你們都是飯桶嗎?說什么天下淨稱王土,既是朕的土地,為什么連朕的女儿都找不到?”
  在場几個大臣被質問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什么。
  一個大臣為了安撫皇上的心情,膽戰心惊的開口道:“啟稟皇上,公主私自出宮后,若是有心回避不讓人找到,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實在……”
  皇上的厲眼掃視到說話的大臣身上,表情更加慍怒。
  “實在什么?你們都給我听好,琴蕭公主是朕的愛女,她机靈、听話,在朕心煩之時,最能撫慰朕的心情,這次她會私自出宮,都是因為你們這些人給我出的爛主意,什么女大當嫁,公主要不要成婚,是你們這些人可以主張的嗎?你們左一句右一句的逼迫,才讓她選擇一走了之。”
  他的聲音轉為懊惱,“而我那時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瘋,竟就著你們這些人的提議,也覺得理所當然,結果一舉逼走了她,唉,我是最大的禍首。”
  這段話一出,所有曾經建言、附和的大臣全都不敢說話,只把眼眉低下,期待風暴不會落在自己身上,但有個人在此時卻反常的嘴角上彎,笑了。
  “你笑什么?”皇上正為失蹤的愛女心情凝重,沒想到還有人笑得出來,不由得怒火攻心,口气不善的斥罵。
  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人是皇上一向非常倚重的正德王爺浪破天,他与司馬馳遠大將軍號稱文武,兩人長相气質雖如火与冰截然不同,但是兩人的交情自是毋庸置疑。
  浪破天恭敬的朝皇上進言。“皇上,微臣笑的原因是因為琴蕭公主私自出宮一事絕非是您造成,請皇上不必如此自責。”
  “你說不是因為我逼她成親讓她選擇出宮,莫非你早就知道她會出宮?”皇上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他怀疑浪破天曾幫助琴蕭公主出宮。
  這可是抄家重罪,浪破天急忙撇清關系。“不,皇上,微臣的意思是,公主要出宮的消息,第一個知道的人只可能有一個。”
  這段話從他斯文帶笑的語音中吐出后,受到惊駭的眾人紛紛把眼光移到他身上,若是有人知道公主要私自出宮,卻沒有來稟報,形同幫助公主,置公主的危險不顧,也是殺頭重罪。
  高居上位的皇上聞言,語气寒了下來,“究竟是誰早就知道了消息,卻沒有來向我稟報?”
  “我的意思并不是那個人早就知道了消息,而是他一定在事情發生前有見過公主。”
  “不必拐彎抹角,這個人究竟是誰?”皇上沒有興趣听他繞圈子,直接虎吼出聲。
  “是馳遠大將軍。公主失蹤必定与他有關。”浪破天有把握的說出答案。
  “馳遠大將軍?”皇上疑惑的問。
  “是,絕對無錯,皇上只要詢問馳遠大將軍在去年年底之前是否見過公主,公主又跟他說了什么,就知道了。”
  看浪破天這么有信心,又知道他是司馬馳遠的好友,斷不會拿這种事來渲染搬弄,于是皇上急忙下令,“來人,宣兼任禁衛軍統領的司馬馳遠覲見。”
  門外的太監急忙接令,快跑急奔出去找人。
   
         ☆        ☆        ☆
   
  雄健順長的身材,覆著冰寒的眼神,司馬馳遠一張英俊卻過分冷漠的臉一看,所有大臣全都噤若寒蟬,連用眼角余光也沒有人敢朝他身上亂瞥一下,生怕自己會被凍成冰塊,且他冷若冰箭般犀利的話語,更是容易傷得人渾身帶傷。
  司馬馳遠很英俊,浪破天被贊稱為貌若潘安,但他的英俊不同,是屬于魔魅的那一型,他的眼神邪惡駭人,他很少笑,唯一看過他笑容的人,只有在戰場上將被他送上西天的人。
  有人說他就像死神般,少有人敢隨意接近他,但是他的女人緣向來很好,因為她們無法拒絕他那冷漠不在乎的气質,而他那不屬于人間英俊魔魅的相貌,使得她們對他更加著迷。
  “年底前,琴蕭公主有与你見面談過話嗎?”
  就算是正与他對話,而司馬馳遠也恭敬的低下頭去,但是皇上又感受到一直以來的感覺,在他面前的臣子所擁有的气勢,就像是一只隨時可能發怒的猛獸。
  “有,公主曾來到將軍府与微臣談話。”
  “她說了什么?”
  司馬馳遠頓了一下,冷漠如冰的口气沒有任何改變,但和他熟識的人會看得出他的嘴角有些顫動,代表他此刻心情的不穩。“她問微臣要不要娶她。”
  在場的大臣全都倒抽口气,交頭接耳起來,只差沒有膽子對冷若冰霜的司馬馳遠怒喝一聲,你說謊,誰不知道琴蕭公主誰也不愿下嫁,朝中王公貴族沒有一人她看得上眼的,當皇上一再的催逼她嫁人時,她還誓死不從。
  皇上怒喝出聲,“你胡說什么,公主曾為了我要她成親,而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拒絕手法,說不嫁就是不嫁,這樣的她,竟然會到你的將軍府問你要不要娶她,你在胡謅,這是欺君大罪你知不知道?”
  “微臣說的是實話。”
  司馬馳遠的聲音冰冷,卻十分平靜,他的不替自己辯解,使熟識他為人的人不禁捏一把冷汗,但也因此曉得他說的是真話。
  皇上看他這么平靜,不由得真要相信他,口气不禁緩了下來,“好,就算什么人都不嫁的她真問你要不要娶她,你又回答了什么?”
  “微臣當然是拒絕了。”
  公主親口提出的求婚,司馬馳遠一個小小將軍竟敢回絕,皇上一听臉不禁气紅,他暴跳如雷的指著司馬馳遠。“你為什么拒絕朕的愛女?琴蕭公主美冠天下、冰雪聰明,而你回答拒絕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加上‘當然’兩個字?你簡直是貶低皇室,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就算听到自已被賜死,司馬馳遠仍沒有什么反應,他冰冷無畏的態度仍未改變。
  反倒是他的好友浪破天急忙出聲力保他,“請皇上息怒,馳遠大將軍乃是我朝棟梁,使得外侮不敢任意侵犯,且馳遠大將軍向來不善言辭,所以在應對間難免會有差池,請皇上收日成命。”
  皇上將怒气轉向他,“你是司馬馳遠的好友,公主去找他一事,你敢說你不早早知曉嗎?”
  浪破天垂下頭,坦承道:“臣不敢稱說不知,那日臣与司馬大將軍正在品茶賞月,公主突然至將軍府要求与大將軍私談,我見他們情態曖昧,于是退下不听。”
  “情態曖昧?”皇上重复了這四個字,逼視著浪破天,“這是什么意思?”
  浪破天見引起皇上的注意,嘴角上揚了起來,不怀好意偷笑的看向司馬馳遠,繼續陷害他道:“皇上,公主在眾大臣逼婚時堅決不從,為什么卻到將軍府里問大將軍要不要娶她?這不就代表她与大將軍之間有事?”
  一向寡言的司馬馳遠出乎眾人意料的抬起頭來,狠狠的怒視浪破天一眼,像在怪他多嘴,他難得的向皇上解釋,“皇上,絕無此事,我与琴蕭公主之間絕對沒事。”
  皇上卻已一臉沉靜的皺眉思索。“沒錯,朕一說要嫁出琴蕭公主,多少王公貴族、大臣宰相全都毛遂自荐,托人向朕說親,只有司馬馳遠大將軍沒有,對吧?”
  司馬馳遠還未說話,皇上的厲目又轉向他,“而公主當時誰也不想嫁,竟然親自過府問你要不要娶她,這其中的确是大有問題。”
  浪破天再度出言口,陷害好友,“皇上,所以微臣敢說這次公主失蹤,必定与大將軍大有關系,否則公主為何与大將軍談完話后就立刻私自出宮。”
  司馬馳遠轉向浪破天,怒目相視,“你胡說什么?我跟公主什么事都沒有,你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气。”
  皇上揮手,指示他們兩個都閉嘴,他閉上眼睛靜靜的沉思一會之后,道:“沒錯,公主的确是古靈精怪,普通男人她看不上眼,常常視若雜草般大肆批評嘲笑……
  “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坏話,你當年遠鎮邊疆,我將禁衛軍統領換了人,她還一直問我什么時候調你回來,她雖問得太過殷勤,但她那時年紀尚小,我沒有想那么多,今日想來,也許她那時就對你存有情愫。”
  “皇上明鑒,絕無此事。”司馬馳遠立刻回答,只不過回答得似乎有點太快。
  對他的堅決否認,皇帝极為怀疑,“我相信若我說琴蕭公主對某人存有情愫,不知有多少人要高興歡喜,因為若娶到朕最疼愛的公主,飛黃騰達、升官發財的机會就在眼前,而你竟然違背常情矢口否認,司馬馳遠,你跟公主之間是不是有事?而且嚴重到公主必須逃离皇宮。”他最后的厲喝十分威猛,可見是動了怒。
  司馬馳遠冷靜道:“我十二歲便進宮擔任侍衛,与公主因而相識,公主自小失恃,雖然皇上對公主十分疼愛,但皇上畢竟日理万机,無法全心照顧,我因怜憫公主年幼失去親生娘親喬貴妃的疼愛,也自傷身世与公主相同,便与公主多談了几句,從那日開始,公主便十分黏我,這是后宮的總管公公跟宮女都知道的事。”
  他抬起頭來,十分認真的續道:“但是若說我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之處,這是絕無可能,縱然公主如何的美麗,我未曾動心,更不會對公主有什么輕薄的行為,我可以當天發誓,若我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之處,我情愿被天打雷劈。”
  在場眾人都震于他的威勢跟認真,相信也許公主私离皇宮,真的与司馬馳遠毫無關系。
  想不到身為司馬馳遠好友的浪破天卻開了口,“大將軍的品格德行自然大家都知,若說他与公主有什么不清不白,根本就是胡說,但是——”
  皇上看向浪破天,對他的欲言口又止命令道:“說下去。”
  浪破天立即向皇上討了一個奇怪的賞,“皇上,恐怕我說完之后,大將軍就要与我斷絕友情,所以請皇上保證微臣与大將軍之間的友情長固。”
  “好,我保證,說下去。”皇上雖覺得他的要求有點奇怪,但是仍出言保證。
  “我想公主必定是鐵了心非大將軍不嫁,但是大將軍三番兩次的婉拒,也算是不留情面,不過公主蕙質蘭心,怎么可能看不出大將軍是真心愛著她,就像去年年底有一天,公主過府到將軍府游玩,大將軍……”
  司馬馳遠聞言變臉,“浪破天,你給我住口。”
  司馬馳遠當眾叫出浪破天的名字,可見他的理智已失了控。
  皇上感受到兩人之間緊繃的气氛,知道下面的話必定十分重要,而且這時間點距离公主失蹤的日期太過接近,其中一定有關系,他吼道:“說下去。”
  旁邊的朝臣一個個看熱鬧似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浪破天欲透露的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消息,竟能把一向冷酷的馳遠大將軍逼得發怒。
  浪破天不以為忤的笑看向司馬馳遠的臉,一邊說:“皇上,事情很簡單,公主那天到將軍府要求大將軍帶她去河邊踏青,大將軍向來是對公主百依百順,于是就允了公主,想不到玩得正起興時,公主所站的溪河上的冰忽然破碎,情況十分危急,當時气候天寒地凍,水溫更是低得惊人。
  “而大將軍不黯水性,但是他立即跳下碎冰堆中欲救公主,一個人再怎么尊崇公主,再怎么怜憫她無母怜愛,或是再怎么想因搭救公主而升官發財,也必定不會做到這种不要命的地步,是吧?皇上。”
  皇上看向司馬馳遠鐵青的臉,看到他怎么也掩飾不了的狼狽,心里有譜的點了點頭,“沒錯,你說得對,這樣做的确有違常理。”
  得到皇上的肯定,浪破天更加口若懸河的說下去。“而當時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与擅長水性的侍衛都來不及出手搭救,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將軍和公主攀在樹枝上夾著碎冰往下游去,那情況真是危急之至。
  “等我們再找到公主時,已經是隔日的清晨,公主在外孤身与大將軍度過了一夜,之后,我隱約覺得大將軍開始有閃躲公主的舉動,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那一夜發生了什么事,但是該不是什么小事吧!”
  司馬馳遠一臉鐵青,惡狠狠的看向浪破天,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他轉向皇上道:“皇上,那夜我并沒有冒犯公主,雖然我与公主獨身度過一夜,但那一晚我都在獵人的空屋外守候著,所以公主依然是白玉無染。”
  皇上舉起一手,示意他不必再解釋,他撫著胡須,“朕不怀疑你的人格,更不會斷定你對公主做了些無恥的事,只是馳遠將軍,朕似乎記得一樁事,你好像是去年年底向尚書的千金求親的吧?也就是你跟公主落水之后沒几天,你就立刻打點終身大事?”
  司馬馳遠有如覆著万年冰山的臉未曾動搖的點頭。“是,微臣已近而立之年,也該是娶妻生子之時,外傳尚書千金溫柔端庄,于是……”第
  皇上舉起手打斷司馬馳遠的話。“尚書千金的名聲再怎么大,也大不過琴蕭公主的詩文全才,而与尚書千金聯姻的好處,更大不過和皇室結親,司馬馳遠,你做的事的确是大違人情,但是或許你有你的理由……”
  看著司馬馳遠,皇上似乎在斟酌些什么,以致話語中斷,在場的朝臣更是沒有人敢說話,于是空气中一片凝滯,等皇上再開口時,已經是一盞茶后的時間。
  “司馬馳遠听令!”
  司馬馳遠聞言立刻半屈的彎下身單腳跪下,他以為事情已經解決,自己的解釋讓皇帝信服。“臣在!”
  “朕要你在四個月內找到朕的愛女,琴蕭公主,若是沒有找到,朕不但要阻止你跟尚書千金的親事,還要賜婚琴蕭公主予你,懂嗎?”
  這道奇怪的命令,讓一旁的朝臣們惊駭的面面相望,沒有人听過這么荒謬的圣旨,若是沒有找到公主,反而能跟公主成親,這、這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誰都要搶司馬馳遠這個任務。“皇上,這實在是……”
  “你們都給我住口,君無戲言,”皇上不悅的對嘰嘰喳喳的朝臣道,眾人立刻不敢再說話。
  但是在場最受打擊的卻是一臉慘白的司馬馳遠,他全身緊繃,難以置信的臉上浮是不信,他低下頭道:“請皇上收回成命,臣……”
  “你也給我住口,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快去找公主吧!”
  “皇上——”
  站在司馬馳遠身邊的浪破天不顧場合的哈哈大笑,他打斷司馬馳遠的話,高興的大喊,“皇上圣明!”
  盡管司馬馳遠對著滿眼笑意的浪破天怒目相視,他仍微笑的調侃,“馳遠,祝你早日找到公主,四個月可是很短的時間。”
  司馬馳遠額上的青筋爆起,卻因剛才皇上保證他們友情長固,以致他不能對浪破天的調侃做出任何憤怒的回應,他壓抑的道:“臣遵旨,必定在四個月內找到公主的下落,帶回皇上面前,臣告退。”
  他站起身,全身像在冒火似的走出御書房,不顧身后朝臣紛亂的談話聲,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公主,要不然他必定得在四個月后与公主成親。
   
         ☆        ☆        ☆
   
  不管司馬馳遠如何的打听跟尋找,琴蕭公主就像失去蹤影般的沒有任何消息,他傾盡將軍府的人力,找得筋疲力盡,心頭火熊熊燃起,他知道,琴蕭公主演出的失蹤記,純粹是為了要讓他心里不好過。
  歷經兩個月的無消無息,幫忙處理了浪破天的事,司馬馳遠知曉他從揚州帶回貌美如花的天下第一名妓云若仙。為表感謝,浪破天對他吟了一段家喻戶曉,傳誦三大名妓美名的童謠。
  他莫名以對,不知浪破天的用意。
  浪破天卻笑得曖昧,“天下皆說三大名妓最小的喬姝儿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三笑城國頹傾,同樣也有不少人說琴蕭公主回眸一笑便能傾城,二笑可以傾國,三笑就可以毀滅一個國家。”
  說完這一段意有所喻的話后,浪破天便返回王爺府,而滿心憤怒的司馬馳遠終于知曉琴蕭公主落腳何處,也明白為何他傾盡人力依然找不到公主,因為沒有人想得到一個身份高貴的公主,會自愿賣身去當妓女。
  顯然一腦袋鬼主意的琴蕭公主除外!
  且為了惹他生气,琴蕭公主更是什么都敢做,哪怕當個妓女,他气得一舉砸坏桌上的茶碗,可見理智已失控。
  “為了違逆我,她竟去當妓女,看我怎么去殺了她!”
  這几句關怀備至又憤怒至极的話,帶著又甜又苦的味道,隨著暑風,吹向在揚州賣笑的第三名妓喬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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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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