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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酷暑的夜比白日稍涼,自從第一名妓被王爺贖身,第二名妓自動消失后,聞名天下的天香樓只獨留第三名妓喬姝儿,在天香樓居住約半年的她,原本有些稚气未脫的容貌變得嬌美成熟,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般,讓見過她面的嫖客甘愿忍著等待之苦,而她的聲名也隨著傳言愈來愈大。
  今日夜才剛開始,天香樓里已排滿想要見喬姝儿的客人,鴇母在里面忙進忙出,流了滿身熱汗,她這些日子曾建議喬姝儿不要一晚只接一個客人,客人才不會老是向她抱怨她太難見到面,且她私心也想多賺點銀子。
  只不過喬姝儿沉默寡言,對她建議的事像是沒放在心上,也不答允,但因為她現在是天香樓里唯一的招牌,她想有強逼喬姝儿的念頭,又怕得罪了她,畢竟她以前曾看華瀲灩得罪宰相,硬逼華瀲灩賣身接客,華瀲灩气得拂袖而去,所以現今她更謹慎,盡量順著喬姝儿的做法做,再想個周全的法子,叫喬姝儿接多些客人。
  “老媽媽,今夜喬姑娘到底會抽到哪個簽號,可否先告知一下?”常常來此要見喬姝儿的白富,是當地大商之子,他偷偷的遞了一個金元寶到鴇母手里,不過鴇母雖然愛錢卻不敢收。
  “白少爺,不是我不幫你的忙,而是我也不知道喬姝儿會抽中几號簽,要不然我絕對幫你的。”
  白富失望的收回元寶,將視線望向樓上的房間,今日喬姝儿的房間尚未開過,但是大家都知道,只要房門一開,里面便會傳來喬姝儿宣布簽號的聲音,無緣見到她的人,光是听這個聲音心就像要融化似的,也相信光是聲音就這么甜美,她本人一定令人惊艷。
  當房間輕輕的開啟,大家都屏住气息之時,天香樓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馬嘶聲,正在等待喬姝儿說出簽號的客人們紛紛皺起眉頭,不知是誰這么的吵鬧。
  眾尋芳客不悅的將臉轉向門口,發覺這陣馬嘶聲像是有千軍万馬來到,讓喬姝儿宣布簽號的聲音完全被淹沒。
  只見帶頭的軍爺風塵仆仆的還著至少二十人急步走進來。
  鴇母從未看過有人身穿軍服前來嫖妓,但是只要有銀子進帳,她又何必開罪人,她急忙迎上去,逢迎的笑道:“軍爺,你是從哪里來的,怎么從來不見過你,你是第一次到天香樓嗎?我介紹几個漂亮又貼心的姑娘……”
  對于鴇母的殷勤,李优只是冷眼相待,簡短扼要開口,“奉馳遠大將軍之命,拘拿喬姝儿!”
  他的聲音非常渾厚有力,讓天香樓里的眾人清楚听到。而這道命令無异是在鴇母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第一名妓被個王爺帶走,第二名妓被宰相害得連名妓也不想當了,要是她最后生金蛋的第三名妓也被大將軍帶走,她天香樓還剩什么?
  她整個人顫抖,神色蒼白,張皇的問:“我們喬姝儿是哪里得罪了軍爺?為什么你要帶她走?”
  李优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快速的揮手示意,他身后所有戎裝打扮的士兵立刻一擁而上,“給我搜!”
  眾尋芳客誰也不曾見過這么浩大的陣仗,紛紛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這可不是地方縣令要緝拿喬姝儿,而是聞名全國,最強的武將馳遠大將軍要拘拿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她做了什么危害朝廷的事嗎?
  見士兵四處找人,鴇母嚇得不知所措,對方是軍爺,她也沒那天大的膽子敢出言阻擋,只好干著急的看著士兵開始踏上階梯。
  几乎是無聲無息的,喬姝儿的門已呈全面開啟,從里面傳來喬姝儿的聲音,像是在輕顫,也像在歎息,但是她的語意卻強悍得超乎他人想象。“給我站住,你們誰也不許上樓來!”
  全部的人皆呈現目瞪口呆的模樣看著門扉,喬姝儿竟然叫軍爺不准上樓,這万一惹惱了他們,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底下的嫖客不禁發出為喬姝儿命運害怕的喘息聲。
  李优嘴角不悅的輕撇,看向喬姝儿的房間,更強悍的命令道:“上去帶出喬姝儿,馳遠大將軍的命令誰敢不遵!”
  薄得像蟬翼的青色紗衣像霧般飄揚在眾人眼前,他們并沒有見到喬姝儿的容貌,只看到她那襲美麗無雙的薄紗青衣引人遐思,也代表她人就站在門旁。
  這次她的聲音更清楚的傳入所有人的耳里。
  “告訴司馬馳遠,若是想見我,也得看我簽號有沒有抽中他,叫他不必心急,也許他在這里等個一年,總是會有机會抽中,不過那時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想不想接見他。”
  此言一出,李优惊异之余,憤怒的說:“你竟敢直呼馳遠大將軍的名諱,且出言污蔑朝廷命官!”
  “我叫他名字有什么不可以。”喬姝儿慢慢的說著話,那吳儂軟語像陣春風拂過,所有人都覺心中一陣暖意襲過,只是一听到她后來說的話,臉色不禁全都垮了下來,為喬姝儿的性命擔心。
  “司馬馳遠是個無智的膽小鬼,這樣的人我為什么要尊敬他,我甚至還覺得大家說他是今世最強的武將是抬舉了他,而他的高官厚爵全都是巴結來的,若是他反對我說的話,就叫他來我面前辯解,若是他解釋得好,也許我會信服也說不定。”
  原本一臉冰冷的李优臉色變了,可見司馬馳遠在他心里占有神般的地位,而喬妹儿的出言不遜讓他生气至极。“去揪出喬姝儿,上去!”
  “你們是聾了嗎?我叫你們站住,誰也不准上樓來。”嬌美的聲音厲斥,所有人都被這气勢非凡的聲音所阻止,立在原地沒有動。
  喬姝儿站出房間,臉上脂粉末施卻嬌媚無比,綰起的頭發余几繒垂落在她的肩上背后,四周靜得無聲,所有人都瞠大雙眼,將眼前美麗無雙,气質高貴無比的佳人烙進心版,就連剛才被激得快發狂的李优都愣在當下,被她的美震得說不出話來。
  喬姝儿撥弄著頭發,那慵懶的舉動惹人心痒,她帶著嘲弄問:“司馬馳遠下令時,是不是說絕對不能弄傷我,而且要把我毫發無傷的帶回去,若是誰弄傷我,就等著軍法處置?”
  李优好不容易從喬姝儿的美中回神,又因為喬姝儿說的跟當初司馬馳遠吩咐的一模一樣,而深覺不可思議。
  “回去告訴司馬馳遠,我在這里當名妓當得很開怀,叫他別來吵我。”像想到什么似的,喬姝儿又補充了一段話。“啊,對了,你最好看我看得清楚一點,因為你回去時,他會不停的問你我的服裝、我的容顏、我的發型,還有我接些什么樣的客人,我是不是真的賣藝不賣身,因為那個膽小鬼沒有膽子親自來見我。”前面的話語還輕柔,但是說到最后一句,她的語气已經略帶慍怒。
  李优一時愕然,不曉得她与大將軍到底是什么關系,又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回去吧,你們不可能毫發無傷的把我帶走,回去稟報司馬馳遠,我喬姝儿就在天香樓里等著他,除非他親自來,否則我會當妓女當一輩子。”
  注意力不再放在他身上,喬姝儿轉向樓下的尋芳客們輕輕的開口。“今日抽中的簽號是八十七號,請八十七號公子上樓來吧!”
  只見眾人都被她的容顏給迷得神魂顛倒,一個面貌丑陋、腆著大肚子的人突然跳了起來,狂喜的歡呼道:“我是八十七號、我是八十七號。”他一直重复,高興异常。
  等他上樓,喬姝儿便領頭帶他進門,順手將門帶上,根本不把底下的李优等人放在眼里。
  李优站在原地,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喬姝儿剛才的談話,似乎与將軍非常熟識,而將軍這一次下的命令本就奇怪,哪有要緝拿喬姝儿,又不准傷她分毫的道理。
  這不禁讓他這在將軍麾下做事這么久的人,也感到大惑不解,且這也不像將軍的個性會發出的命令。
  看這名揚全國的第三名妓的气勢,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她身上散發出的高貴气質是他從未見過的,仿佛她是天之驕女,而非倚門賣笑的下等女子。
  “走!”考慮再三,李优決定不要貿然行事,帶頭領著士兵离開天香樓,不一會只听得一陣逐漸遠走的馬蹄聲。
  等待多時未被抽中簽號的人們都面面相望,納悶喬姝儿為何敢与鼎鼎大名的馳遠大將軍杠上,甚至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但為了生命安全,也沒有人敢妄加猜測,紛紛投入其他美人的溫柔慰借。
   
         ☆        ☆        ☆
   
  司馬馳遠輕騎來到揚州別館時,已經是夜半三更,他全身汗水淋漓,來此的途中更是馬不停蹄,累死了好几匹駿馬,當他在別館前下馬,守衛別館的侍衛看到他,全都恭敬的立正行禮道:“將軍!”
  “喬姝儿呢?”不多說廢話就是司馬馳遠的特色,他劈頭就問,“她暫居在別館何處?”
  兩名侍衛把頭垂得老低,不敢答話。
  司馬馳遠一得知第三名妓就是琴蕭公主后,立刻派人先來安置她,自己則待公事處理完畢,便連夜赶來揚州,自從京城出發來此,他已經有好几夜沒有好好睡過一覺,耐心已告用罄,而他這么急著赶來,不是要看他們這种好像事情沒辦好的臉,他冷冷的壓低聲音,表示他的心情低到极點,“喬姝儿呢?她在哪里?”
  為了避免多出差子,他仍是稱呼琴蕭為喬姝儿。
  其中一個侍衛壯著膽低聲道:“稟報將軍,我們沒有接回喬姝儿。”
  司馬馳遠怒斥,“沒有接回喬姝儿?為什么?她有三頭六臂,讓你們二十多人都接不回?叫李优過來見我,我要听听他怎么開脫他的辦事不力!”
  走入大廳,司馬馳遠落坐在太師椅上,而剛被急喚起床的李优衣衫不整的來到他的面前。
  司馬馳遠冷冷的問:“為什沒將喬姝儿帶回?”
  李优低下頭,將當日在天香樓的情景一五一十的描繪給司馬馳遠听,一點都不敢遺漏,只見司馬馳遠愈听,那有如魔魅般的眼神愈變冰冷。
  李优偷瞧著他的臉,心里惶恐不已,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他從未見過將軍如此的憤怒,他支支吾吾的說:“那喬姝儿還說……若要她离開天香樓,除非將軍你親自到天香樓排號等待抽簽。
  “不過就算抽中將軍你,也要看她心情好不好,想不想見你,并要我牢記她穿什么衣服、梳什么發型、接什么客人,等候你詢問,因為將軍你……沒有膽子親自到天香樓見她。”李优膽戰心惊的說完。
  握緊椅上的把手,司馬馳遠的怒气到達了頂點,他知道她這些話是特地為激怒他用的,這個鬼丫頭滿肚子的心眼,她以為這樣胡搞,他就會認輸,乖乖的到天香樓,然后任她予取予求?她休想這么玩弄他!
  司馬馳遠唇上淨是冰冷的笑意,他站起來,厲聲命令,“把別館內全部的士兵全給我叫起來,拿著火把前往天香樓,我一把火燒了天香樓,看她還出不出來,想對我耍那种小詭計,好,我就奉陪到底。”
  放火燒天香樓?李优听得張大嘴巴。
  而司馬馳遠則一臉冰冷的對外頭的侍衛下令道:“把全部的士兵給我叫起來,我立刻要校點人數!”
   
         ☆        ☆        ☆
   
  浩浩蕩蕩的,一群戎裝的士兵以整齊的步伐輕聲在揚州的街道移動,司馬馳遠馭馬走在前頭,身后同樣馭馬跟隨的是他最親近的部下李优。
  士兵們手上的火把點亮了行經的街道,直到天香樓前他們才停下腳步,由于已是半夜,天香樓的生意也將近尾聲,雖然燈仍未熄,不過客人大半已走,只剩些醉得走不動的,等候被人運載回家。
  鴇母見外面火光通明,不禁吞了口唾液,不知又發生了什么事,近日來似乎災厄連連,她走到門前,見到几日前欲拘捕喬姝儿的軍爺,而這次領頭的人是個長得英俊,气質魔魅,臉上完全沒表情的高大男人,她怯怯的走向前,“請問軍爺,這么晚到天香樓有何貴干?”
  司馬馳遠冷冷的瞥了鴇母一眼,鴇母只感到巨大的壓力像是重石沉在她的肩上,嚇得連話也不敢說,見多識廣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么可怕眼神的男人。
  “喬姝儿呢?”
  對于他的問話,鴇母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的日道:“她累了,已經在休息。”
  “告訴她司馬馳遠來此,叫她出來!”
  “是!”鴇母飛快的沖進樓去,過了一會只見她臉色灰敗的出來,顫抖的對司馬馳遠道:“喬姝儿說……說……”
  她聲音顫抖得說不下去,司馬馳遠沉聲問:“她說什么?”
  鴇母吞了口口水,“她說她累了,就算是她爹爹親自到來,她也累得不想見,更何況只是區區的大將軍想見她而已……她叫你明天請早,等候排隊抽簽。”
  李优一听到這段話,不由得替司馬馳遠生气,他發怒的說:“欺人太甚,她爹爹是何等人,也敢与將軍并提!”
  李优只在戰場与司馬馳遠并肩作戰,并未到將軍府里當差,所以從未見過琴蕭公主,當然也就不知道喬姝儿就是琴蕭公主。
  听完回話,司馬馳遠眼里的冰冷轉變成灼人的怒火,他握緊馬鞭,對著天香樓厲聲道:“你給我出來,听見了沒有?你再不听話,我就用我手上的馬鞭重重的鞭打你!”
  見樓內沒有任何回應,司馬馳遠臉都青了,這是喬姝儿第一次對他的話不理不睬。“喬姝儿,你給我出來,听見了沒?”
  上頭傳來低低的溫柔聲響,那聲音清脆宛若黃鶯,但是出口的語意卻非常惡毒。第
  “若是狗夜半低咆,這就是瘋狗一只,若是人夜半嘶吼,代表這人也是瘋子一個,你是瘋狗還是瘋子呢?司馬馳遠。”
  司馬馳遠將馬鞭用力的鞭向地面,地面上立刻出現一道嚇人的痕跡,可見他憤怒的程度。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只告訴你,你若不出來,我就燒了這天香樓。”
  他轉向持火把的眾士兵,“听清楚,只要放火燒了天香樓,若是火苗延燒到其他民房,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上!”
  燒她的天香樓?鴇母惊得冒出一身冷汗,又不敢出聲阻止。
  司馬馳遠厲聲吼道:“舖草點火!”
  士兵迅速的動作,忽然,司馬馳遠上頭的窗戶啪的一聲打開,在大家還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時,一抹青影倏地掉落,數聲抽气響起,以為是有人跳樓。
  司馬馳遠眼明手快的离馬接住,是一襲青衫包裹著枕頭。接著,窗戶里傳來低柔的聲音威脅著他,“你若放火,我就跳樓,司馬馳遠,看是你的脾气硬,還是我的脾气硬。”
  司馬馳遠臉色鐵青的抬頭看著那大開的窗戶。“喬姝儿,我數到五,你若還不下來,我管你要跳樓還是自殺,一律放火燒樓。”
  “那我們試試看!”喬姝儿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司馬馳遠忍著怒气,低聲道:“一!”
  “你數太慢,我幫你數,二三四五,好,數到五了,我就是不下去,了不起你上來啊!”
  “好,我就上去!”他不多廢話,腳下一蹬,竟登上那道開著的窗戶,厲害的輕功讓人眼睛一亮,當他進入窗內,窗子也被關上,李优領著士兵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這天香樓到底是燒還是不燒?
   
         ☆        ☆        ☆
   
  斜倚在床上,喬姝儿一身性感透明的輕紗,完全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她令人艷羡的烏絲披散著,有些垂落在胸前,絲被被她踢至床角,她的頭半靠在枕上,嘴角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顯露誘惑來人的意圖。
  司馬馳遠气憤至极的沖進房時,并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會是如此香艷的一幕,他厲聲道:“你在搞什么把戲?”
  “你對我的想法就是這樣,以為我是在搞把戲,我离開京城這么久,你想不想我?”在尋芳客面前從來不笑的喬姝儿,丟給司馬馳遠一個迷魅的笑容,那足以顛倒眾生。
  但是司馬馳遠顯然不吃她這一套,只見他抿緊唇瓣,那嚴厲的線條宣告著他的不悅。
  “你穿這是什么衣服,難看死了,你躺這什么姿勢,一點也不端庄,還有你的笑容太過輕慢,只有妓女才會有這种笑容。”
  喬姝儿失笑說:“我就是妓女啊,你的話代表我很稱職。”
  不理她的玩笑話,司馬馳遠走近床邊,一把拉起她,厲聲道:“給我站起來,把衣服給我換下,那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才穿的,還有你不是任何人的姬妾,動作絕對不能如此輕浮下賤,你是一國的公主,不是妓女,懂嗎?”
  她冷淡的掙開他的手。“我不會換下這套衣服,你要是看不順眼,那就自己幫我換,否則就當個睜眼瞎子,眼不見為淨,而且我覺得我穿這件衣服好看极了,不少男人都差點因為看我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
  听到她的話,一股火气攻心,他再次強力的握住她的手,沒有顧及他的手勁已大到可能折斷她的手腕,他暴怒的道:“你竟然在別的男人面前穿成這個樣子,你究竟有沒有羞恥之心?”
  “打從我脫光衣服跳到你床上要當你的新娘被拒絕后,我就再也沒有羞恥心了,怎樣,而且你不喜歡我,不代表沒有其他男人喜歡我,告訴你,喜歡我的男人還不只一個,大家都甘心排隊等著看我一眼,所以去你的,我再也不想討好你這個難討好的大猩猩了。”
  喬姝儿一臉不馴,讓司馬馳遠气憤得几乎失控想打她一巴掌,但是他要自己隱忍住,“我說過了我不娶你,是因為……”
  “因為什么?連你也說不出個理由,你喜歡跟那些穿著隨便、言談無物的女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那是你家的事,我現在自己過我自己的生活,又哪里礙到你了,你說啊,你說啊!”
  她咄咄逼人的气勢絲毫不遜于他,而且還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拼命指著他的胸膛,她發怒的叫喊道:“我穿的衣服不三不四,你怎么不說在你將軍府的姬妾穿的衣服才下賤惡心,我躺的姿勢不夠端庄,你怎么不說躺在你床上的姬妾姿勢才下流淫蕩,我的笑容像是妓女,你怎么不說你拉上床的女人全都是有這种笑容的妓女?
  “你這個有兩种標准的混蛋,你憑什么批評我?”
  以前對他百依百順的她,雖然有點頑皮,但是只要他出言指責,就立刻一臉忏悔,怎么在失蹤半年后,成了名妓,且對他說話大呼小叫,言談舉止一副流氓樣,這真的是讓他大受打擊,只能任由她發泄。
  喬姝儿吼罵完后,郁積大半年的气消了一大半,心情好了一點,她又坐回自己的床上,扯扯衣衫,但是她愈扯,看起來就愈不正經,最后胸前大半白皙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司馬馳遠看到這令他火大的景象,立刻跨步向前,捉住她的柔荑,怒吼道:“別再拉了,已經快什么也掩不住。”
  喬姝儿踢他一腳。“干你屁事,我高興怎么拉就怎么拉,我高興露多少就露多少,反正你又不是沒看過。”不在意她造成的微痛感,一把捉起床角的絲被,他迅速的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然后將她扛上肩。
  感覺自己好像是不重要的行李一樣,喬姝儿气得臉都漲紅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你這個白痴,把我當行李捆綁起來做什么,小心我跟父王告上一狀,叫你吃盡苦頭。”
  “你給我閉嘴,琴蕭!”凶惡的怒視她一眼,他低聲警告,“要不然我就用巾帕塞住你的嘴。”
  “我偏要叫、偏要喊,你這個沒勇气、沒節操的男人,仗著自己的面孔好看一點,就四處去招蜂引蝶,什么女人都勾上床,卻對我連碰都不敢碰一下,你這個膽小鬼。
  “你根本沒有什么了不起,我詛咒你在床上對女人沒用處,詛咒你的命根爛掉,還有你英俊的臉孔長瘡長斑,還要詛咒……唔唔……”
  司馬馳遠真的履行他的威脅,拿起她實于桌上的巾帕,把她的嘴巴塞住,扛著她走下天香樓的階梯,步出天香樓。
  所有在場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除了為方才听聞喬姝儿怒罵的內容感到惊愕,也為她的命運捏一把冷汗。
  司馬馳遠一臉冰冷的瞪視他們一眼,大家紛紛把眼低下去或轉移。
  他將喬姝儿丟上馬,把她牢牢的固定在身前,道:“不必燒天香樓了,返回別館。”
  司馬馳遠策馬离去,李优也向身后的士兵發號施令,“整隊之后,立刻返回別館。”
  士兵齊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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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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