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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司馬馳遠一路策馬,而喬姝儿在馬上不斷的掙動,試圖要脫离他的怀抱,若不是他一手強力按住她,恐怕她早已滾下馬,但是她的掙扎,仍使他好几次差點難看的落馬。
  終于到了別館,他又把她扛上肩,神色鐵青難看的來到他住宿的房間,才把她往床上丟去,毫不怜香惜玉,不顧她可能會被摔疼。
  雖然底下有軟被緩沖,但是被摔畢竟是不爭的事實,她怒得欲張嘴大叫,而塞嘴的巾帕在這時終于掉出,她气极的吼叫,“你這個混蛋竟敢這么對我,小心我叫你滿門抄家。”
  司馬馳遠冷笑,“既然我什么事都還沒做,你就想要我滿門抄家,那我干脆把心里想做的事都做了。”
  他走近喬姝儿,啪啪兩聲掌摑她的兩頰,他使的力道雖然很小,但是他的舉動帶給她极大的傷害,她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他絲毫不受影響的冷斥,“你年紀雖小,卻淨想些坏主意,這兩巴掌是要你自己好好的想想你究竟做錯了什么,一來,你不顧皇室体面,二來,讓許多宮女太監因你失蹤而受罰,三來,讓皇上為你擔心害怕,你這种行為簡直是幼稚……”
  “你說夠了沒?你這個王八蛋,誰叫你不娶我,他們叫我嫁給其他人,我不如死掉算了。”
  喬姝儿沒有了剛才的气焰,反而大哭起來,她大聲的哭訴自己的心事,“我這么愛你,連羞恥也不顧的脫光跳上你的床,你還去跟別的女人尋歡作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娶不娶你早已經有了定論,你快跟我回京,我才能与尚書之女完婚。”
  喬姝儿哭得更大聲,絲被因剛才一連串的掙扎而松脫,她的手已經可以自由的伸出絲被,所以她用手用力的拭去滿頰的淚水,“我失蹤這一段日子,難道你都不想我嗎?你只想著你自己成親的事,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你太過分了,人家是為了你才出宮的,你竟這么無情。”
  “你是自作自受,而且若不是因為皇上下令要我尋找你,今日來帶回你的人就不是我了。”司馬馳遠更加冷淡的道。
  喬姝儿用手戳著他的胸膛,哽咽難抑的指控,“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你一定要把我的心撕成碎片,你才甘心是不是?告訴你,你要是跟尚書之女那個丑八怪成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尚書千金知書達禮,根本不丑,你少出言毀謗。”
  “才怪,她丑死了,一點也比不上我,而且她還是假裝端淑,其實個性好差,我都已經派人替你查訪過了,你要是娶她,你會后悔一輩子的。”她的語气變成哀求,“馳遠,你娶我好不好?我哪里不好只要你說,我都會改的,改到讓你滿意好不好?”
  他不理會她的危言聳听、她的哀求,照樣一臉冷酷的訓話,“你要乖一點,不能老是賴在我身邊,以前你年紀尚小,別人不會說話,現在你貌美如花,又正值青春年華,一直賴著我,多嘴的人就會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來,你父王這么疼你,一定會讓你嫁個條件非常好的才俊,你不必心里感到不安。”
  “我不要、我不要!”喬姝儿一徑搖頭說不,淚水恣意的奔流而出。
  司馬馳遠畢竟疼她,面對她,他的冷酷也無法保持太久,更何況她哭得梨花帶淚,但是自制成性的他,只伸出手來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縱使只是稍加怜惜的動作,也只有喬姝儿才有這樣的特權,其余的姑娘根本就享受不到他一丁點柔情。
  喬姝儿淚眼的抬起頭來看他,“你騙我,你明明喜歡我的,要不然、要不然那一天我落水,你把我救上獵人小屋時,為什么要吻我?”
  她的問題問得他的表情略有動搖,但是他馬上粉飾太平的道:“我沒有吻你,是你暈了過去,我幫你灌气。”
  她勉強自己將眼眶里的淚噙住,“那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面色不改的道:“我對你不是這种感情。”
  她不信的大吼,“你騙我!”
  這個問題她從以前問到現在,他已被問了不下百次,而每次回答的答案也都千篇一律。“我沒有騙你。”
  喬姝儿的手環住他的頸項,身体几乎跟他黏在一起,“那你為什么會來找我?”
  “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找你。”言下之意,他只是公事公辦。
  她美麗的臉逼近,問了個很奇特的問題,“父王有沒有說若是你沒有找到我,他就會處罰你?”
  對她從不說謊的司馬馳遠點頭,沒在意她的問題有詐,“沒錯,所以我得盡快把你送回京城去。”
  她眼里的狡黠一閃而過,但她故意用手揉采眼睛,引開他的注意力,“你知道天下三大名妓的事嗎?”
  不曉得她為什么這么問,司馬馳遠一時答不出來,他是有听過浪破天詠過一首童謠,但是記憶不是那么的深,所以他無法正确作答。
  突然他身体一僵,脖子傳來麻麻的感覺,他惊駭的看向喬姝儿,不敢相信她竟然暗算他。
  喬姝儿臉上的淚痕己不复見,這會正笑著將她手里一個很小的菱形暗器拿在他面前晃,顯然剛才她就是用它刺他的脖子。
  她反而微笑的對他講解,“你不曉得三大名妓,那我就講給你听,三大名妓分別是云若仙、華瀲灩跟喬姝儿,但是當名妓都只是我們無聊的消遣,其實除了我,她們的身份一個是賭仙,一個是神偷。
  “云姐姐是賭仙,被正德王爺給接走了,成了他的王妃。而華姐姐是神偷,她現在也要跟宰相成親,當她要走時,我曾叫她把專用的暗器留一點點給我,這個菱形暗器會讓人手腳酸麻,最后昏迷不省人事,也就是等會你就會昏睡在這張床上。”
  司馬馳遠怒喝,“你究竟在想什么?琴蕭,快拿解藥來!”
  喬姝儿沒有被他嚇住,反而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傲的道:“哼,你休想再對我呼來喚去,以前我容忍你,是因為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心結,和我成親,想不到你這豬腦袋,怎么也轉不過來。
  “我現在清楚的告訴你,本公主再也不想鳥你的坏脾气了,從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方法,好好的改造你這比豬還笨的人。”
  喬姝儿抖開絲被,翻身下床,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以牙還牙,她在司馬馳遠的臉上打了兩巴掌,力道比他剛剛下手還重。
  司馬馳遠气得怒吼一聲,但礙于全身癱軟,沒有力气反擊。
  喬姝儿也不怕他吼,反而不馴的質問:“你吼什么吼,我這么不幸都沒吼了,你還敢吼我,而且我打你這兩巴掌是有原因的,你最好反省一下自己錯在哪里。”
  搬出剛才他訓她的那一套,她照本宣科,只不過改了几個字詞。
  “哼,你一定不曉得你哪里有錯,本公主仁慈的告訴你,你錯在哪里,一來,你死腦筋,二來,愛我,卻偏要裝出不愛我,三來,竟然想一舉毀了三人的幸福,你把你一輩子的幸福置于何處,把我和尚書千金的幸福置于何處?
  “你的年紀雖然比我大,但心里淨是些難解的心結,這兩巴掌是為了打醒你,也是為我自己喊冤。”
  喘了口气,她繼續開罵,“你別以為我愛你愛個半死,就會乖乖的听你的話去嫁別人,別想,我這一輩子嫁你嫁定了,就算用綁的、騙的,再怎么下流卑鄙的手段都無所謂,你這輩子非娶我不可,要不然我們耗定了。”
  司馬馳遠為她的決心所惊愕,天下有哪個姑娘使盡伎倆,只為要嫁個如意郎君,這還是他頭一次听到。
  看著他嚇呆的臉,她噗哧笑道:“不錯嘛,你這張臉不裝冷酷的時候,還滿可愛的。”
  她順順自己散亂的頭發,囂張的說:“以前我對你百依百順,你說往東,我就不會往西,但是現今我火大了,如果我一直都是你乖乖的琴蕭公主,我一輩子也嫁不成你,所以物极必反,是你逼我去當妓女的。”
  愈講愈生气,她大聲的宣告,“不管我從前哭得多可怜說要嫁你,你全然不理會,我知道你鐵石心腸,哭對你來說沒用,那只好試試另外的方法,以前是我在后面追赶你,現在換你嘗嘗追我,而我不理會你的滋味。”
  她扶著他癱軟的身体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碌的瞧著他,笑得一臉奸詐,“我想你這位大將軍的官印必定不离身吧?”
  司馬馳遠惊詫的開口問:“你想干什么?”
  “沒干什么,本公主要回去繼續當我的天下名妓,但為了預防一你不理我,徑自回京,我先借走你的官印。官印如同為官之人的命,屆時,你只能乖乖的到天香樓來找我,而我當然會出難題讓你難堪。
  “不過只要你答應娶我,我立刻跟你回京,你既可以拿回官印,又完成任務,我父王自然不會處罰你,如何,這個買賣讓你人財兩得喔!”
  對她的建議,他只冷哼一聲,渾身迸出的怒气著實嚇人。
  喬姝儿不理會他的反應,開始動手搜他的身体,沒一會就見她欣喜的拿到一枚小官印,以得胜的目光示威似的看了司馬馳遠一眼,把小官印放入自己的身上。
  司馬馳遠气得想要爬起來,偏偏全身沒力气,模樣顯得十分狼狽,他以惡狠且凶暴的眼神瞪著她——等我能動后,我會把你剁成碎片。
  喬姝儿彎下身,吃吃的笑起來,故意說起反話,“討厭,用這么熱情的眼光看我,人家好害羞喔!”
  對她的調笑話語,他气得滿臉漲紅,但是連日的疲累与藥力的交相作用,讓他逐漸闔上眼眸,就要進入夢鄉。第
  喬姝儿低下身,輕撫著他的臉,語气忽然變低且溫柔無比,“馳遠,你的臉色好差,你是不是為了快些見到我,而馬不停蹄的從京城赶到揚州?”
  他的确為了她連夜不休赶下揚州,但是他不會對她坦誠,只是冷冷的撇著嘴,徑自閉上眼睛,以示自己心中的憤怒。
  “馳遠,你對人都這么冷漠,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叫我去嫁別人,我心里是什么感覺?”她的聲音滿含感情,讓人听了心弦不禁顫動,而司馬馳遠也像有感覺似的輕輕一顫。
  “不管你對我怎么生气,不管你嘴里說出多冷漠的話,總比你不理不睬的要我去嫁別人得好。”她把臉輕輕的偎在他的胸上。“我愛你,馳遠,以后我會每天對你說一遍我愛你,那你愛不愛我?”
  司馬馳遠沒回答,他仍然堅持的把眼睛閉上,不去看她。
  喬姝儿雖然知道他的牛脾气不是一時半刻能改變,但他的反應仍讓她稍好的心情又飛了。
  這個男人簡直是豬腦袋再加牛脾气,對他溫柔簡直是對牛彈琴,她干么又對他好,喬姝儿气自己,又气司馬馳遠,“你現在不理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理你了。”
  拍拍身上的官印,她對他撂下狠話,“你如果想要回官印,只要孤身一人到天香樓來,照我說的條件做,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否則你等著我父王處罰你吧,
  “還有你不喜歡男人看我,哼,我偏要讓他們看,而且看得連眼睛都忘了眨,若是你不想,那就把我娶回去管教,否則你沒有權利,也管不了我的。”
  放完話后,她將自己身上的衣衫整了一下,才小碎步的走出司馬馳遠的廂房,一遇到守衛巡邏的士兵,她就對他們嫣然一笑,從未看過如此美艷無雙的姑娘,侍衛們的心魂都失了,更別說是防衛別館的任務,結果就這么讓她大搖大擺的走出別館,沒受到任何阻擋。
   
         ☆        ☆        ☆
   
  喬姝儿回到天香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知鴇母,她再也不要每天抽簽接一個客人,只要對方有錢有勢,她就作陪。
  鴇母听得心下大喜,本來以為喬姝儿莫名其妙被軍爺帶走,一定不會回來,想不到她不但毫發無傷的回返,而且一回來所說的話就是她最想听的,她連忙點頭如搗蒜的道:“好,我立刻將消息放出去,保證你第三名妓的名聲再次上揚,那些天天來求見你的大爺一定會擠破大門。”
  號稱寡言跟不笑的第三名妓喬姝儿,在短短一天之內,脫胎換骨。
  長相絕美的她,笑起來几乎令人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且她的聲音甜美,說話時顧盼流轉間充滿難以言喻的柔媚嬌態,她吟詩、跳舞,更能夠吹奏樂器,雖然不如消失的第二名妓華瀲潑高明,但是也別有一番情趣,所以為她痴迷的人是以前的十倍以上。
  以前要看她的人,必須耗時間夜夜排隊,只希望她能抽中自己的號碼,現在是為了見她一面,不惜傾家蕩產,只為了她回眸一笑。第三名妓喬姝儿之名比以前更加轟動且廣為流傳,連域外也能听聞她貌美如花的美名,多少人夢寐以求她的傾心下嫁,高官巨富不惜洒下千金,只求博得她的點頭同意,不過她從來只是笑而不答。
  司馬馳遠自那日后,變得無聲無息,不再有軍爺來找喬姝儿的麻煩,但是她知道,這是一場意志之戰,不是司馬馳遠先認輸來找她,就是她再回去當她的公主,嫁給不愛的人,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當然不能輸。
   
         ☆        ☆        ☆
   
  司馬馳遠心中暴怒之至,但是他只僵凝著臉,一句話都不說,不過他手中的杯子已應聲而破,只見茶水濺洒到地上,但他不予理會,過了好一會之后,他冷冷的再問:“然后呢?”
  李优發覺自己最害怕的時候,不是在戰場上跟敵人砍殺之際,而是每日向將軍報告喬姝儿一舉一動的時候,因為將軍的表情真的很恐怖,連他隨侍將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都從未看過他有這樣恐怖的表情,他的膽子還算不小,但是這時他也忍不住膽戰心惊、額冒冷汗。
  不耐李优的遲疑,司馬馳遠厲喝,“然后呢?喬姝儿又做了什么?”
  李优全身一抖,壯起膽子說:“然后她就跳了一小段舞。”
  司馬馳遠臉色陰黯的問:“有沒有任何人調戲?”
  將軍每日必問這個問題,而他不敢不答,“有,今天來了一個新客,不知是何來歷,但眾人都對他十分禮讓,他的舉止輕浮,還暗地碰了喬姑娘身子好几次。”
  司馬馳遠一拍桌子,轉眼木屑橫飛,幸好李优反應极快的退了兩步,否則定會被砸到腳。“她怎么反應?”李优緊張的吞了一下口水,若不是他曾看到將軍与喬姝儿劍拔弩張的情況,斷定這兩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要不然以將軍對喬姝儿超乎平常的關心跟憤怒,他會界定這是一個男人在為他心愛的女人吃醋跟嫉妒。
  “她嬌笑的推開那位新客的手,沒有把事情鬧大。”
  司馬馳遠的表情更顯難看,他气得几乎要暴斃。“竟敢調戲她,應該要砍斷那人的手跟腳才對!”
  喬姝儿的做法讓气极的他,無意中泄漏出自己的心聲,“可惡!她竟然讓別人碰触她的身子,以前只有我她才會偎過來,現在竟連下流無恥之人都可以碰她。”
  李优听了眼睛大睜,從將軍話中吐露的訊息听來,莫非將軍跟喬姝儿不是有著深仇大恨,而是男女私情,但若真是如此,將軍的做法只會使佳人的心愈來愈遠,而自己應該要給他些建議才對。
  “將軍,若是你想見她,可以……”
  他還沒說完建議,司馬馳遠就狠狠的瞪視他一眼,“誰說我想要見她,那個丫頭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故意要激我去見她,我就偏不如她愿,看她能拿我怎么樣。”
  李优不敢再說的低下頭,倒是司馬馳遠突地止了气,問:“今夜她又要干什么?”
  “听說她今夜要出游揚州的鬧街,作陪的是一些有權有勢的富商,也包含那對她毛手毛腳的貴客。”
  “就只有這樣?”
  李优點頭,“是,据說是這樣。”
  “揚州的鬧街在哪里?”
  李优猛地抬起頭,惊訝的看向他。
  司馬馳遠一張扑克牌臉速變也沒變,“据說揚州熱鬧非凡,既然來到此地,豈能連它的熱鬧地方都未走過。”
  李优沒想到他也有靦腆的一面,差點失笑,但他勉強自己忍住,因為他若笑了,將軍一定會尷尬至极,想必將軍其實非常心儀于喬姝儿,又怕她受人欺侮,才想到那里看看。
  “是,將軍,我立刻去准備。”
   
         ☆        ☆        ☆
   
  熱鬧的街道,人群來來往往,尤其是沒銀子上天香樓一睹喬姝儿美貌的人,一知道她今夜要出游鬧街,才入夜就有不少人已經在此等著,所以鬧街顯得比平常更擁擠。
  司馬馳遠一身黑衣,身邊伴著李优,一路走走看看,突然一陣吵鬧聲響起,顯然是喬姝儿一群人到了。
  只見喬姝儿一身薄紗紫衣,那正好是司馬馳遠認定的不三不四的裝扮,司馬馳遠遠遠看到,兩道眉毛已經凶惡的皺起,再見她身邊的男人极多,每個男人像是巴結討好她的狗似的,不斷的討她歡喜,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而他的不悅讓身邊的李优清楚感受到。
  眼尖的喬姝儿,一眼就看到他在街巷的對面直盯著她瞧,而且神情非常的憤怒,她知道大魚上勾了,因而故意笑得更嬌美,攏攏頭發,故作妖嬈姿態的嬌聲對簇擁她的人道:“我的腿有些酸了,可否讓我到那里的茶館歇個腿?”
  他指的就是司馬馳遠身后的茶館。
  陪她游街的眾人豈有說不好的道理,一群人陪著她橫過街,走進茶館,在走過司馬馳遠身邊時,她微微的撇頭,以往一他人几乎發覺不到的挑釁笑容望了司馬馳遠一眼。
  她的舉措气得司馬馳遠差點發狂,他想也沒想的鐵青著臉跟著進入茶館,坐在座位上等候上茶。
  他選擇的位子是完全背向喬姝儿眾人的位子,像在對她宣稱,縱然有再多男人喜歡看你,我就是對你不屑。
  李优叫了壺鐵觀音,但是司馬馳遠根本毫無心情喝茶,看著前方,心情坏到极點。
  喬姝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情,但是她就是要讓他生气到對她無法不理睬,她故意發出一陣嬌笑聲。“這鬧街好有趣,我從未逛過耶!”
  那一直對她毛手毛腳的高志遠,仍一臉垂涎的看著她。
  因他是朝廷高官之子,權高勢大,所以坐得离喬姝儿最近,他討好的道:“喬姑娘,揚州雖然好,但是仍比不上京城的繁華熱鬧,你若到京城去,就由我充當東道主,陪你游覽京城名胜如何?”
  “京城?”京城名胜她早已去遍,而且還都是央求司馬馳遠帶她去的,哪還需別人多事。但她故意嬌聲詢問:“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嗎?”
  “是啊,京城中的名胜可是多不胜數。”
  “我听說京城有兩大人物,一個是貌若潘安的正德王爺,一個是冷若寒霜的馳遠大將軍,而近來的宰相觀銷紅似乎也是人中之龍,只可惜我尚無緣會見。”為了引起話題,她故意說成不識。
  “他們三個我都曾見過,里面以正德王爺最好相處,而那個馳遠大將軍……”
  喬姝儿故意引話問:“我听說馳遠大將軍雖然容貌俊俏,但是除此之外,根本一無可取,因為他的人格有缺陷,脾气很坏,還不通情理,是吧?而且据可靠人士所言,他簡直是有史以來最死腦筋的將軍。”
  司馬馳遠在一旁听聞气得發抖,但仍死撐著。
  高志遠點頭道:“我見過馳遠將軍一面,他冷淡又自傲,跟他講話的确痛苦之至,簡直會要人命,听說他將要迎娶尚書千金,可怜的尚書千金將被一個完全不懂情趣的男人毀了。”
  喬姝儿听到他貶低司馬馳遠的話,不由得笑得前俯后仰,拍手叫好,“說得深得我心,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高志遠喝了茶水,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她,她裝成沒看見的移開目光。
  但他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而且愈說靠得愈近,“喬姑娘,我在揚州雖不是名人,但是我家在京城的勢力不可謂不大,可說是京城里的名人,而我了心傾慕于你,遠從京城而來,我……”
  說著他欲握住她的手,而她借著喝茶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躲掉,甜笑著道:“高公子,這茶好香,你喝看看。”
  高志遠再差個兩根手指長,就貼在喬姝儿的身上,其他的陪客見狀紛紛皺起眉頭,卻因他背后權勢极大,不敢光明正大与之作對,但有些人仍快按捺不住的想站起來制止他。
  高志遠坐得离喬姝儿极近,再加上她的衣衫頗為暴露,他的眼睛開始不正經的直往她衣衫的隙縫看,神情极為猥,同桌較為正直的人受不了的站起來喝道:“高公子……”
  話還沒說完,只听見高志遠發出一陣慘叫,像具假人般被摔向地上,動手的人身著黑衣,神情冷酷,俊魅無比的臉上淨是一片憤怒。
  他們第一次見到長相如此冷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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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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