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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的天啊!頭好痛,婉筠緩緩的生起身,摸著太陽穴。
  “小姐,你醒啦!”等在花廳的小云看到婉筠坐起身,立刻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
  小云端了一杯茶,走到床前,拿給婉筠。“小姐,這是王爺吩咐要給你喝的,他說你喝了那么多酒,今天頭一定很痛,喝了這杯茶,就會覺得好多了。”
  婉筠一听,連忙接了過來,呷了一大口。然后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地問:“王爺呢?”
  “小姐,一大早起來就找王爺,怎么才過了一夜,兩人就變得如膠似漆。”小云語帶取笑的說。
  “你這個丫頭。”婉筠用力的指指小云的頭,“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都過了正午了。”
  怎么可能?婉筠吃了一惊,她從來不曾睡那么久。她連忙下床讓小云幫她梳洗。
  然后,她坐在銅鏡前,讓小云幫她梳髻。從鏡中,看到跟小云一塊進來的兩個丫鬟正在拆換帶血的床單,看她們竊竊私語的模樣,以及曖昧的表情,想也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冉抬頭看到小云帶笑的臉龐,她這才气急敗坏的說:“有什么事那么好笑?”
  “王爺對小姐很好。”小云說。“今天王爺出府前,還特別交代我們不能吵你,讓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婉筠出神的想。第一次見面,他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理也不理人,還一堆人跟在身旁,儼然一副不可親近的樣子;但是昨夜的柔情,讓她至今想來還有些怦然心動。
  “小姐!”小云喚醒沉思中的婉筠。“這真不愧是王爺府,足足有相府的十几倍大,我看即使花上十天半個月也逛不完,王爺對我說,如果你覺得悶的話,我們可以去外面的花園走走。听說那有個大湖,里頭養了許多魚,一大群游來游去,非常的漂亮。”
  听小云提起子怀,婉筠才想起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王爺呢?”她轉身面對小云問道。
  “王爺一大早就出府了,剛才我也問過出去的兩個丫鬟,她們也不知道王爺去了哪里。”
  太過分了!昨天才拜堂,今天就不見人影。還以為他是個柔情似水的人,搞了半夭,原來又是她看錯人。
  小云沒注意到婉筠臉色忽然變得陰沉,繼續述說她進王爺府后所看到的稀奇景象。“這一間房是王爺的寢室,隔壁是書房,樓下還有練功房,這一部分叫作什么‘鋒怀清曉’的,就有相府的正廳五、六倍大。還有更稀奇的,离這不遠的地方有個練武場之類的地方,有一群人在那里練拳,還有一只被蒙住眼的大鷹,我從來不曾見過那么大的鷹,今天真是大開了眼界。”
  “鷹?”婉筠吃騖的重复說道,難不成是那天在茶館看到那只受傷的鷹?
  茶館!糟了,提到茶館,她才想到自己和登徒子的約定。
  “今天是不是初十?”
  小云點點頭。“今天是初十沒錯。”
  糟了!她和登徒子約好今天要見面的。“我的衣服呢?”
  “衣服?”小云指指婉筠身上的衣服,疑惑的說:“衣服不是正穿在你身上。”
  “我不是說這件,是指那些出府才穿的衣服。”
  “小姐,你又想做什么?”小云可不希望過門第一天,她家小姐又有什么惊人之舉。“前几天夫人趁你午睡時,把那些衣服全拿走了。夫人說,等你過了門,就要安安分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亂跑,所以把那些衣服全都拿去丟掉了。”
  真沒想到她出嫁前,她娘還擺了她一道。
  “那把你的衣服拿一套給我。”
  小云听到她的話,頓時愣在原地。
  “你再不拿來給我,我就穿著這身衣物出府。”婉筠說著已經拉開了大門。
  “這!!好吧!我拿給你便是,”她出去了一會儿,然后拿著要讓婉筠替換的衣物進來。“小姐,我的衣服你穿不合身的。”
  衣服是大了點,婉筠拉了拉衣裙的下襬,不過勉強可以接受。
  “如果王爺回來問起的話,我該怎么說?”小云又問。
  他可以把她丟在王府里不聞不問,那她為什么不能不甩他?婉筠把腰帶系緊,想了一下才不在乎的開口說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說。”
  “這怎么可以!”
  婉筠哪有空理她,徑自走到門前,拉開門。可是,她卻又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望著外頭的一景一吻全不是她所熟悉的,天南地北都搞不清楚,更別說出去了。
  “大門在哪里?”婉筠轉回身問道。
  “我也不清楚。”小云實話實說。昨天從進到王府,被一群人帶著亂逛,逛得眼花撩亂,哪可能有這么好的記性,把所有的路都記下來。
  唉,只好靠自己了,反正到最后一定出得去的。不過,只希望她找到路的時候,天還沒黑。
  “小姐,”小云原本以為婉筠會打消念頭,但顯然它是妄想了。
  往右好了。婉筠這個新上任的王妃,從出了房門,就往左往右四處穿梭。
  “喂!你過來。”婉筠對正從一個房間出來的老者說道。
  李思吃惊的望著這個儼然是丫鬟的女子,她竟然敢大聲對他這個王府的總管說話。他慢條斯理的走近她,打算看她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
  這個丫鬟好象沒見過,李忠心想,不過王府中的丫鬟不下百個,一個沒見過,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她不認識他,這可就稀奇了。
  “我要出府,你告訴我怎么出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思不回答她,反問道。
  我的天啊!婉筠不由得在心中哀嚎,難不成這王爺府的人都是呆子嗎?她怎么知道他是誰?
  “應該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難不成你的工作太閒了,讓你這樣亂跑。我看我得好好的查查……”
  “查?有什么好查的?”婉筠真是快瘋了。“我只要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出府,你別囉哩吧唆的說一大串,行不行?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回答就行。我要怎么出府?”
  李思打量著這個嬌小的女孩,依她的打扮像個丫鬟,但感覺卻像是命令丫鬟的人。
  “任何奴婢都不得擅自出府,難道你進府時,沒人告訴你嗎?”李思說道。
  “奴婢?”這下她終于有點了解了,原來她被人當成了丫鬟!這也難怪,她這身打扮,任誰看了,也不會把她与王妃晝上等號。“我不是丫鬟,雖然我的打扮很像,但是——算了,跟你解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叫傅婉筠,這下你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什么?”李思整個人傻住。傅婉筠,不就是昨個儿才過門的三王妃嗎?但是,這怎么——,李思有些弄胡涂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我可不敢隨便冒充三王妃,我知道這种罪是要殺頭的,所以找不可能騙你,你大可安心。”
  “可是……”李忠還是有點遲疑。
  “我想出府,所以打扮成這副模樣。”她用手比了比自己身上的衣物,隨即像想起什么似的,連忙說道:“是王爺答應要讓我獨自出府,所以你不用猶豫,直接告訴我怎么出府就可以。”她可不笨,若是沒祭出子怀這張牌,她是別妄想出得去。不過,假傳他的口喻,會不會也是項大罪?唉,管他的!婉筠決定把這層顧慮丟在一旁。原因是,她是王妃,所以她擁有特權。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李忠想道,王爺怎么可能會讓王妃獨自出府。王妃長得如此標致,沒人陪伴的到處跑,豈不是太過危險了嗎?
  婉筠看到李忠猶有不豫之色,又說:“你就放寬心吧,難不成你怕我假傳王爺的口喻?”
  “當然不敢。”
  “那不就得了,你還不告訴我怎么出王府。”
  雖然覺得奇怪,但她畢竟是王妃,李忠還是告訴了她。“這個回廊走到底,出了音塵小筑,就是西側的大門。”
  婉筠滿意的點點頭,正想向他說的路跑去,又轉回頭問道:“等一下,我好象忘了問你,你是誰?”
  唉!這個王妃不但舉止特立獨行,就連腦袋也是后知后覺,將來王府的前途堪慮哦,李忠悲戚的想道。“小的叫做李忠。”
  “李忠。”婉筠跟著重复一次。“好,我記住你了。”
  說完又轉身,朝剛才李忠指的路急忙跑去,絲毫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但跑沒几步,她又轉回頭,“你不准跟來。”
  正要跨步的李忠連忙把伸出的腳又給縮了回來。這個王妃還真不簡單,雖然怪了點,不過倒十分聰明,或許王府來了這么一個王妃,也不全然是件坏事,李忠看著婉筠的背影思忖著。
  剛剛和李思說話,又浪費了一點時間,這下可好,登徒子肯定已等得不耐煩。想著想著,婉筠就愈跑愈快,跑進了“音塵小筑”也沒心情瀏覽美景,只想赶快出門。就在轉彎時,她撞上了一個人,對方踉蹌了一下,婉筠卻被彈坐到地上。
  李凝霜,當今的永樂公主,吃惊的望著這個顯然是丫鬟的小姑娘。她還真沒見過被撞的人沒跌倒,撞人的人卻被自己撞跌在地的情形。
  現在這個時候,她從宮中帶來的宮女全下去午睡,所以這個丫鬟肯定是王府派來的人。她优雅的扶起坐在地上的婉筠。雞怪她會被撞倒,凝霜打量著婉筠想道,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嬌小了,沒想到對方遠比她小一號,苦不仔細看,還以為她只有十二、二歲。
  婉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頭對來人一笑,“真是對不起,我太赶了,有沒有撞痛你?”
  凝霜也回她一笑,直覺喜歡上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不過,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身分,要不然此刻不被嚇死才怪。“我沒事。不過,應該是我問你,有沒有撞痛你才是。畢竟,你知道的,撞人的是你,跌倒的也是你。”
  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吧!婉筠心想,長的漂亮又有气質。她雖是相府千金,但從小和哥哥狼狽為奸慣了,要想她文文靜靜,等下輩子吧!不過她是誰,怎會出現在王府的一隅?婉筠疑惑的打量她。看她的打扮,根本不像個丫鬟,反倒像是皇室之人,難不成……她不由得醋勁大發。豈有此理!她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搞了半天——
  李承昂,我要給你好看!
  昨天她才過門,今天就給她發現他早有一個女人在王府,搞了半天,他不僅是個自大狂,還是個色情狂?況且,看著這個清秀的女孩子,就知道她一定是規矩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委屈做小妾,肯定是皇上賜婚,所以子怀才會把舊人丟掉,娶她這個新人。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婉筠強迫自己控制好脾气,用一副曉以大義的口气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逼的,絕對會替你教訓一下那個姓李的。”
  姓李的?她指的是誰?凝霜竟然發現她听不懂這小姑娘的話。被逼?她被誰逼,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對方好象十分火大,她真的覺得莫名其妙。
  “皇室的人竟然敢干下這些強搶民女的勾當,真是下流!”
  皇室的人?強搶民女?她怎么沒听皇兄們提過?她皺起眉頭,愈听愈迷糊。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不過,現在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喂!”
  凝霜不解的望著怒气沖沖离去的婉筠,不由得捏了自己的手背一下,證明她不是在作夢。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對方就霹哩咱啦講了一長串。好奇特的一個丫鬟,不,她應該不是丫鬟,凝霜在心里更正道,對方或許是急躁了些,但那种出身良好的气質是不容輕易假裝的。可是,若不是丫鬟,她又是誰?
  “公主,”李忠帶了十來個丫鬟向她走了過來,“公主,這是王爺怕你帶來的宮女人手不夠,特地叫我挑了一些丫鬟來伺候公主。”
  “跟著我來的宮女已經夠多了,不需要這些。”她明明是想來這里住几天,好放下宮中一大堆的規矩,她可不想到了這里,還讓一堆人圍在身邊,縛手縛腳。
  她驀然想起了剛才那位女子……“李忠,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好象丫鬟打扮的姑娘跑出去,她是府中新進的丫鬟嗎?”
  李思想了一下,問道:“公主看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長得很美,但是体型很嬌小,穿著一身淡紫色衣服?”
  “對!就是她。”
  李忠苦笑了一聲,“公主看到的不是丫鬟,應該是三王妃才是。”
  “三主妃?”凝霜著實被嚇了一跳。“你是說,她就是我三皇兄昨儿個才過門的妻子,我的嫂嫂?”
  李忠無奈的點點頭,也無怪乎公主會吃惊,像婉筠這個樣子,實在不太像個王妃。
  哇!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凝霜摸摸自己的臉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這下她總算了解為什么婉筠會說那一番話了,原來她誤會她是……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她倒要看看她那個總是不可一世的三皇兄,怎么對付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妻子。
  ★★★
  一到了茶樓,婉筠直接跑上三樓雅座,果然看到登徒子一臉不耐的等在老位子。
  “都怪那個姓李的,”婉筠赶在登徒子還沒有開口前,首先發雞。“閒閒沒事做,把王府弄得那么大,我找不到路出來,所以才會遲到。”
  登徒子無奈的搖搖頭,連這件八竿子打不著的事,都能被她算成是子怀的錯,他几乎可以預見子怀的未來會是什么模樣。不過,他可不打算同情他,畢竟他給他找過太多麻煩,剛好找個人可以幫他報報仇。
  “我昨天好象看到你。”婉筠雙眼直視登徒子,煞有其事的打量他。“說真的,你長得好象當今圣上。”
  登徒子聞言,差點把口中的茶給噴出來。他還以為昨夜她已經醉得差不多,沒想到她還能夠記得那么清楚。
  “怎么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先裝傻再說!他摸摸自己的臉,“如果我有如此福分成為當今圣上,現在就不會待在這里,畢竟一國之君怎么可能像我一樣無所事事。”
  “說得也是。”婉筠也表贊同。“不過,說真的,如果你是當今圣上,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讓我好看?這還得了!他連忙問道:“為什么如果我是當今圣上,你會要我好看?”
  婉筠看著他的模樣,好象他問了一個笨問題。
  “這還不簡單嗎?我跟你認識在先,皇上賜婚在后,如果你真是當今圣上,不就擺明了是你在耍我,把我推進苦海,嫁給那個自大狂。”
  登徒子擦擦忽然汗濕的額頭,拿起扇子猛搧,心中暗怪子怀,怎么人家才過門一天,就讓人家有怨言,真是受不了他。
  婉筠似乎沒注意到登徒子不對勁的臉色,徑自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大口,想起那個在“音塵小筑”看到的美麗少女,不由得一股气又冒了土來。
  “你知道嗎?那個姓李的竟然是個色情狂。”
  不會吧!登徒子心想,說子怀是自大狂也就算了,現在更离譜的,竟然說他是色情狂?
  “到底怎么回事?”他問。
  “他搶了一個很美的姑娘放在王府里。”
  子怀?這怎么可能!若不是情況特殊,他還真會大笑出聲。若真有這种事,老早就傳進他耳朵里,他也可以不用丟下繁忙的國事,幫他這個小老弟物色妻子了。
  “一定是你搞錯了,”他肯定的說。“或許對方只是王府的丫頭。”
  “不可能。”婉筠立刻否決這個可能。“那個姑娘衣著很華麗,頭飾、手環皆屬珍品,所以她不可能是丫鬟。”
  這可稀奇了,子怀這小子還有這一招!更稀奇的是,看著婉筠一臉醋意,這可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有這种表情。
  “沒想到我們的三王妃也會吃醋。”
  “我才……”婉筠對于它的取笑,也不知如何反駁,只得沒好气的瞪著他。
  登徒子看到她的表情,識趣的收起玩笑的心理,把手上的扇子合起來,說道:“言歸正傳,你告訴我,你在王府哪個地方看到那位姑娘的?”
  婉筠想了想,說道:“有個叫李忠的人告訴我,我想那個地方應該就叫‘音塵小筑’。”
  “音塵小筑”?登徒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知道婉筠指的是誰了。她還真能聯想,子鋒不由得在心中佩服她,沒想到她還能把永樂當成是子怀的小妾。他不禁替子怀歎息,有這种妻子,是幸也是不幸。現在他更可以發現,當初沒有把婉筠接進宮是正确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气,不把后宮給掀了才怪。可怜的子怀!
  不過可怜歸可怜,像他三弟這种人,讓他的日子忙一點,就不會老是想一堆戰場的事,最近邊疆又有些不平靜,他可不想讓他去。現在剛好給他這個麻煩,那他就不用擔心他又會神經不正常的請旨出征,然后又留在邊疆好几年。
  噯!也真是便宜了永樂那個丫頭,今天才出宮到王府小住几天,就可以免費看一場好戲;等她回宮,他可要她好好的跟他講述細節。
  “你在想什么啊?”婉筠看著出神的他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三王爺真是太不應該了。”他這個皇上一時玩心大發,決定好好加油添醋一番。“有了你這個如花美眷還不知足,真是太過分了,你回去真的應該好好把他修理一頓。”子鋒得意的看著婉筠愈來愈陰沉的臉色,正想繼續大肆批評一番,卻破人不識趣的打斷。
  “公子。”
  “又怎么了?”子鋒有些不耐的轉頭看向隨他出宮的總管太監。好不容易出了宮,難不成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讓他煩?
  “三王爺來了。”
  “啊!”他嚇了一大跳。這還得了!若讓子怀看到他,事情不就全穿幫了?這可不成!到時候他就沒得玩了。
  “我先走了。”他忙向婉筠說道。
  “為什么?他來他的,我們談我們的,誰也不犯誰,你為什么要先走。”
  看樣子她是小看了子怀的脾气,他突然來這,十之八九是為了婉筠擅自出府的事,偏偏她大小姐仍像沒事人似的。
  “不管如何,我先走了。下個月我們就暫且不要見面,若你想見我,你來這里,我自然會出現。”
  “喂!”婉筠看著登徒子的背影叫道。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每次都匆匆离去,好象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要怪就怪那個姓李的!婉筠決定把這條罪又加在子怀身上。雖然有點牽強,不過她說服自己,畢竟就是因為他要來,所以登徒子才會提早走,所以這還是子怀的錯。
  “他人呢?”子怀一上樓,看到婉筠第一句話就問道。
  “你說誰?”其實她心里明白他問的是誰,可是她就偏不說,心想,气死你最好!
  子怀走到二樓護欄前,往下望。“人呢?那個你每月都要見的人。”他走到婉筠的面前問道。
  他怎么知道我和登徒子每個月都要見面?她看向跟著子怀而來的毅剛,知道一定是他說的。這個叛徒!她狠狠的瞪著他。
  毅剛接收到他寶貝妹妹的眼神,想也知道她現在一定在心中不停的咒罵他,可是他也是看到子怀著急的模樣,才告訴他她可能在茶館。他也不是故意的,只希望她別記恨太久,不然他就得時時防著她,以免她什么時候從他背后捅一刀。
  “人呢?”子怀生气的又重复一次。
  “我知道你想知道,不過我偏不告訴你,你敢對我怎樣?”別人或許會懼怕他那張繃緊的臉,但她傅婉筠可不吃他這一套。
  還敢對她大吼大叫!婉筠不服气的心想。昨夜跟今天,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人前,他是三王爺,要端出高高的架子,對她大聲小聲;人后,他才對她好,標准表里不一致的偽君子!她又發現了他一項缺點。
  “我不想理你。”反正道不同,她也懶得跟他相為謀。
  子怀真是快被她气死了。昨天在喜宴中,程浩賓那個老小子不自量力的猛找人比酒,到最后醉了還不打緊,竟然堅持不讓別人送他,自己一個人騎馬回府,還沒回到家,人就跌下馬,傷了一條腿。他一早接到消息,就赶忙和毅剛、魏翔去看他。
  留在程府用過午膳后,他急著赶回府去看她,沒想到她竟然假傳他的口喻,偷偷的溜出府,更甚的是,王府上上下下數百人,竟然沒半個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還是毅剛告訴他,她可能和一名男子在茶館,簡直是讓他嘔死了。偏偏她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他這個三王爺從小到大,從沒破人這樣對待過。
  竟然敢說不理他?好极了,他倒要看是她的伶牙俐齒管用,還是他的力气占上風。子怀在婉筠經過他身邊時,毫無預警的蹲下身,連讓婉筠尖叫的時間都沒有,手一欄就把嬌小的她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來!”婉筠又踢又打的叫道。“大哥,快救我!”
  看到這個情形,毅剛愣在當場,這是他認識子怀以來,第一次看到他使用蠻力,可見他真的是被婉筠气急了。
  “子怀……”他原本想替婉筠求情,但是子怀銳利的眼光一掃過來,所有的話就又全吞了回去。反正子怀是那种不打女人的君子,婉筠不可能會傷到一根寒毛,毅剛自我安慰的想道,既然如此,他還是不要蹚這淌混水的好,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要別扯上他就好。
  子怀气沖沖的扛著婉筠走下樓,絲毫不在乎被他蕩得七葷八素的嬌妻。在茶館里看熱鬧的人們,看到沉著臉的三王爺,全都自動的讓出一條路。
  子怀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婉筠甩到馬背上,隨即上了馬,直奔王府而去。
  跟在身后的毅剛原本也想跟著去王府,但是想想,決定還是不去的好,以免他這個可怜虫被他們兩夫妻當成出气筒,拿著大刀砍成十八段。若以他如此相貌堂堂,才高八斗,英年早逝豈不可惜?所以還是回相府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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