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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色的緊身服遮蓋了紅色的血跡,睦心菱佯裝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忍著痛回到了家中。
  “怎么了?小菱?你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睦輊關心地問道。
  “沒什么!”睦心菱搖了搖頭。
  “真的沒什么嗎?”睦輊還是有些不相信。
  “當然……爺爺你看到我有怎么樣了嗎?”
  “那倒是沒有!”睦輊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
  “對了,東西到手沒?”
  “今天失手了,可能得再過几天。”
  “是嗎?那還真是有點可惜。”睦輊的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
  “爺爺,放心好了!東西我一定會得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睦心菱安慰著。
  “那就好。”睦輊點點頭。
  回到房里,睦心菱便脫下了黑色夜行服。而她白皙的胸口上,有一道僅一公分的傷口。
  昨天挂了彩,瞧她腹部昨天被瞿騁給擊中的部位今天浮起一大塊的“烏青”;
  而舊傷未愈,今天又加了個新傷。
  慘吶!如果這樣每天受一點傷的話,那到了兩個星期后,也許她全身都會被紗布給包成木乃伊。
  看來,這項計划是失敗了!而且還失敗得非常徹底。
  她看得出來,她的身手雖然算是不錯,但根本不敵他們三個——尤其是臉罩寒霜的那位。要不是瞿騁好心要放她走,她根本就跑不掉。
  “也許得重新計划了。”也不要用偷的了,因為“失敗”的机會太大了;雖然不用“偷”的,感覺上有點對不起她爺爺,還有早已上天堂,那數字睦家的祖先,但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怪她嗎?NO!NO!她搖搖手指,那根本不是她的錯,不是她學藝不精。怪要怪那早已上天堂的睦家祖先。
  為什么呢?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他們的三只手的絕技自成一派——稱為“竹葉青流”。為什么要叫“竹葉青流”呢?据說是創辦這個流派的祖先很喜歡喝竹葉青的關系,所以就叫“竹葉青流”了。
  他們祖先只流傳了偷東西的“技巧”而已,沒流傳武俠小說里所寫的“飛檐走壁”的功夫,而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取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如果他們有流傳下來的話,那么至少她也不會那么慘,差一點點就陣亡在路中間了。
  “也許我應該要像隔壁鄰居的叔叔一樣,買几本金庸、古龍大師的武俠小說到深山里去閉關練功才是,這樣也許可以練一些輕功也說不定。”
  “哇咧……頭殼坏去……”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呀!”睦心菱連忙將醫藥箱藏在床底下,換上了衣服,開了門。
  “是我啦……我是你老弟。”睦心菱的弟弟睦鼎鈞手中拿著一份雜志。
  “喏!這是今天剛出的雜志,你要不要看?”
  “你還真是無聊耶!成天買這种東西,要不是我知道這种八卦雜志里頭往往都會有三級片女星的裸照的話,我還以為你真那么八卦呢!”睦心菱手指著睦鼎鈞罵道。
  “到底要不要看吶!不要的話我要拿去丟了。”睦鼎鈞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拿著那本雜志的手都有些酸了。
  “看啦!無聊時就勉強當成消遣好了。”睦心菱接過了雜志,翻了一下。“還是像往常一樣,將一些精彩的圖片全都割掉了。”
  “你管我?給你看還廢話一堆,不然你就不要看嘛!”
  “你這個死小孩,你說的是什么話呀!”睦心菱踮起腳尖,食指戳著睦鼎鈞的額頭。“你懂不懂得敬老尊賢呀……我可是你姊耶,你要尊敬我一點!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竟然那么不屑,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才怪!”
  “你很幼稚耶!二技都考了第四年,你怎么還那么幼稚?”睦鼎鈞不屑地看了睦心菱一眼,搖頭离去。
  “你不要走!我可是你姊姊耶……竟然說我幼稚?”睦心菱在睦鼎鈞的身后喊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房門口。
  睦心菱用力地甩上了門,把所有的气全出在那道小小的門上。
  “只有爛人才會看這种爛雜志!”睦心菱將雜志往床上一拋,雜志在空中翻了几頁,才落到床上,而她整個人也往床上扑去。
  “還是床溫暖。”她趴在床上,無聊地看著那一頁的報導。
  瞿氏總裁瞿騁是個負心漢?
  在玩弄了一名女演員的感情之后,便將她棄之不顧?
  這一頁的報導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看著那名女演員的照片。“不怎么樣嘛!
  妝化得那么濃……”睦心菱搖了搖頭。“瞿騁配她真的是太可惜了。”她真的是替瞿騁感到惋惜。
  不過那名沒啥名气的小演員也真的挺厲害的,用這件事來炒緋聞,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嘖嘖……”看著雜志上頭的內容,睦心菱忍不住發出了怪聲。“因為這件事而同時被四位導演相中而擔任三級片的女主角,且一躍成為‘XX公子’雜志中的玩伴女郎,真是厲害!”
  啊……她混沌的大腦突然浮現了一項計策。
  “這么丑的女人也要,想必他一定是個极端好色的男人吧!”也許她可以利用他這個弱點。
  走到了梳妝台前,她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一番。憑良心講,她的容貌姣好;水亮的明眸像是會說話一般,細長的柳眉透露出楚楚可怜的气息,而那小巧的鼻,紅灩的唇,實在是個大美女。
  將襯衫的鈕扣給解開,她拉開衣服,做了個十分嫵媚的動作。“呵!真是美麗呀,也許這點可以好好利用……”她笑彎了眼說道。
  “姊!我突然想到我有一篇沒剪到……”睦鼎鈞沒有敲門,直接打開門闖入了睦心菱的閨房。
  “啊!”睦心菱惊叫了一聲。
  “姊,你擺那是什么姿勢?想學雜志上的模特儿嗎?”睦鼎鈞搖搖頭。“瞧瞧人家的胸部和你的胸部,這一看之下就差很多了;人家是圣母峰,你連個小山丘也沒有!人家脫有人要看,我看你脫的話,那家雜志社可能會倒閉,關門大吉。”他十分不客气地批評著。
  “你管我?給我滾出去!”睦心菱的雙眼狠狠地瞪著睦鼎鈞,他那种批評讓她直想狠狠將他剁成十八塊,下油鍋。
  睦鼎鈞從床上拿起了雜志,看著睦心菱所看的那一頁,那篇報導的最旁邊的一個小欄登有:聘封面模特儿。
  “姊,我看你也不用去荼毒人家的視力了,你一定選不上的!”睦鼎鈞十分中肯地說道。“你在說什么呀!”睦心菱覺得自己快瘋了。
  “不是這個嗎?”他將雜志遞到睦心菱的面前。“你不是要應征這种‘全裸入鏡,第三點不露’的?”
  “誰要去應征那個……睦鼎鈞你給我滾出去!”睦心菱從床上拿起枕頭,想往睦鼎鈞的身上丟,而睦鼎鈞則早識破她的意圖,离開了她的房間。
  “算你好狗命!”睦心菱气憤地罵道。
  早上十點,睦心菱穿上了一件艷紅的連身短裙。那件衣服的領口很低,只要稍微一彎身,就可以看見包里在薄紗里面的旖旎美景;她為了不讓日前留下的傷口暴露出來,又加了一件披肩。
  連身短裙的長度只能掩蓋到臀部以下五公分,所以她只要一坐下,就會露出她渾圓的臀部。
  “堂堂神偷的傳人,如今竟然要去賣肉……唉!可悲呀!”
  為了配合這次的行動,她連內衣都去買了成套的黑色性感內衣,再搭配上這件薄紗連身短裙……男人若不拜倒在她的腳下,那就真的不叫“男人”了。
  當然,這身昂貴的行頭,也令她的荷包大出血。
  “慘吶!”
  “如果花那么多的工夫還不能拿到怎么辦?爺爺一定會很失望的!”她喃喃自語著。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那就沒辦法了,要怪就怪睦家的神偷祖先吧!那全是他們的錯。”
  拿了黑色的皮包,今天她全身采黑紅系列,柔軟的長發也讓發型設計師盤出了一個十分嫵媚的發型。
  走出了臥室,她緩緩走下樓。“心菱,你這一身打扮要去哪里?”睦輊問道。
  “爺爺,這樣你也看不出來?她是要去泡男人咩!二十三、四歲了,還在‘滯銷’當中,不努力一點,豈不可怜?”
  “睦鼎鈞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睦心菱轉頭看著餐桌上全都是一臉痴呆樣的家人。“我有事要出去,bye。”她揮了揮手便轉身离去。
  “我看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好了。”睦爭說道。
  “是呀!”
  “那就快吃吧!”
  當一抹紅色的身影走入了“瞿氏企業大樓”,几個柜台的小姐當場都看到傻眼了。
  “小姐,請問瞿先生在嗎?”睦心菱刻意裝出十分嬌嗲的嗓音說道。
  “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女朋友,昨晚騁還在我那儿過夜呢!”她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個K金的打火机。“這是他留在我家的,我想‘親自’交給他,可以嗎?”那個K金打火机當然不可能是瞿騁的,那是她自己花錢買的。她了解要見到瞿騁沒那么容易,得弄一些小手段才行。
  “請搭靠左邊的那座電梯,上二十八樓。”
  “真是謝謝你。”
  “不客气。”
  搭了電梯,睦心菱上了二十八樓。
  “當”的一聲,二十八樓到了,睦心菱出了電梯,直接走到瞿騁辦公室前敲了門。
  “進來。”渾厚有力的聲音由辦公室里傳來,睦心菱推了門進入。
  “有事嗎?”瞿騁頭也不抬地問道。
  睦心菱深吸了口气,便往瞿騁的身上扑——
  “你……”瞿騁十分震惊,椅子立即往后移了些。“你是誰?”他十分不悅地說道。
  賴在他身上的女人穿著十分大膽,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而那十分艷麗的臉孔……瞿騁可以确定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她。
  “我?呵呵……”睦心菱跨坐到瞿騁的身上,根本不介意自己這“不雅”的姿態,抱緊了瞿騁。
  “你有什么企圖?”瞿騁沒有移動身体,任由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企圖’?瞿總你講這种話實在不太好听吶……”睦心菱伸出了上了紅色指甲油的修長玉指,輕描著他十分剛毅的五官。這些嫵嵋至极的動作,全都是她昨晚看書惡補出來的“成果”。
  “是嗎?”
  “當然嘍!我好喜歡你哦……你認為我和那名小演員比,誰比較迷人?”她用著十分嬌嗲的聲音說道。那种聲調連睦心菱本人都覺得太惡心了。
  “差不多。”原來又是一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
  “是嗎?這樣我會很傷心的……”睦心菱拉開了瞿騁的領帶,又解開了几個扣子,伸手挑逗著他的胸膛。
  “你還沒說你是誰。”瞿騁盯住了睦心菱的臉龐,他發現她的五宮十分清秀,若不是上了這种濃妝的話,應該會是一個十分典雅的女人才是。
  “我啊……吳玫玲……”“我不認識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瞿騁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問道。
  睦心菱的眉頭皺了下,他的手握著的地方剛好是昨夜受傷的地方,讓她的肩部刺痛了下。
  而那個微妙的臉部變化瞿騁也注意到了,他試探性的加重了手的力道。
  痛死了……睦心菱在心里痛呼,她肩上的傷口可能又裂開了。她緊皺著眉,伸出手來,握住了瞿騁的手,將它移到她的胸前。
  “討厭,不要一直握著我的肩膀嘛!力气那么大,都被你給握痛了。”她嬌嗔道。
  “是嗎?”
  “對呀!”睦心菱嫵媚地眨眨美眸說道。
  “你那么想當我的女人嗎?”
  “怎么?難道我不行嗎?還是我不夠格?”
  “當然夠。”
  “真的嗎?”睦心菱笑彎了眼。
  “沒錯。”
  “我看了雜志,那上頭說你對你的床伴都是有求必應,對不對?”她十分興奮地說道。
  “當然,不過要看是什么東西。”
  睦心菱的眼角瞄到了那只睦輊所想要的尾戒,可惡!就這么近而已,竟然碰不到,真是的。而她也明白絕對不能明搶,因為她昨天已經知道下場會如何了。
  “哇!你這只翠玉戒指好特別……”
  “你想要嗎?”瞿騁揚起了眉,也許她和昨日那名女飛賊有什么關系?他在心里想道。
  “要?才不呢!”睦心菱搖著頭,她不确定瞿騁有沒有對她起疑心,所以她非常聰明地搖著頭。而且一般女人所喜歡的都是鑽石、項鏈那种首飾,鮮少會去要這种男人才會戴的尾戒。
  “為什么?”
  “拜托!這個是男人在戴的……我戴怎么可能好看?而且我的手指頭這么細,那种size又怎么會适合我呢!”
  “是嗎?”
  “是呀!不然這樣好了,你可以買個鑽石戒指什么的給我,我最喜歡那种東西了。”
  “看得出來,不過你好象沒有要求的權利。”
  “因為我沒有盡到‘某方面’的責任是嗎?”
  “聰明的女人。”瞿騁在一張紙上寫下他的住址,遞給了睦心菱。
  “今晚九點,到這個地方來。”
  “瞿總,你那么急呀?”她接過那張紙,男人都是一個樣!好色得要命,只要有女人投怀送抱就“照單全收”,也不怕得什么病!睦心菱在心里不屑地想著。
  “你今天沒事吧?”
  “當然沒事!為了要陪瞿總,就算是有事,我也會努力推掉的,瞧瞧霍總的魅力有多大哦……”
  “我怎么覺得听起來像是嘲諷呢?”
  “是你太多心了。”“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一大早來,我也累慘了,還是回家補個眠,儲備精力,晚上好有精神可以陪你。”
  “嗯……”
  “那就拜拜了……”睦心菱揮了揮手,走出了瞿騁的辦公室。
  才剛走出房門,睦心菱便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那兩個人正是昨夜的那兩個男人。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衛翼開口問道。
  “討厭!你怎么這么問人家嘛!人家從瞿董的辦公室門口走出來,當然是和瞿董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嘛!還明知故問,真是過分……”
  “沒想到騁喜歡這种騷到骨子里的女人……”宮辭搖頭說道。
  “我這叫嫵媚,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要走了,拜拜。”
  兩人不以為然地目送她离去,一起敲門進入房內。
  “騁!剛才那個女人……”衛翼劈頭便問。
  “一個想要麻雀變鳳凰的女人而已。”瞿騁冷淡地說道。
  “是嗎?”
  “嗯……”
  “騁,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宮辭關心地問道。
  “皮肉傷而已,沒什么的。”
  “那就好。”“托給你們的事,辦妥了沒?”瞿騁問道。
  “當然,事情交給我辦怎么可能會出差錯呢?”宮辭十分得意地說道,他的手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紅色的絨布袋交給瞿騁。“我辦事你放心!”
  瞿騁點點頭,打開了那個絨布袋,拿出了里頭的東西。
  “看!一模一樣吧!就像你手上的那只一樣。除非是真的行家,不然的話,可是看不出差別的。”
  瞿騁拿下左手小指的尾戒,与宮辭所帶來的比較,的确!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但透過光線來看的話,那就不同了。
  他原本的那一只十分翠綠,甚至有些透明;然而另外一只不同,色澤則有些混沌,不似他的那樣清明。
  “的确!不是行家絕對看不出來。”瞿騁將兩個尾戒遞給了衛翼。“翼,你說呢?”
  “很像。”衛翼點點頭后,將尾戒還給了瞿騁。
  “那這個假的去拐那名‘笨賊’,會不會有一點……”宮辭皺了皺眉。
  “既然她要的話,何不給她?”
  “說得也是!不過等笨賊偷到時,發現是假的話,那一定會气得吐血……哈哈哈……”宮辭爆笑著。
  “先走了,難得你有那個興致整整那名笨賊。”宮辭拍拍瞿騁的肩,和衛翼一同离去。
  看著手中兩只相像的尾戒,他將其中一個收了起來,另一個假的則套在他的小指上。
  走回辦公桌前坐下,瞿騁細薄的唇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不管那名女飛賊和那名自稱叫“吳玫玲”的女人有沒有任何關系,那都不要緊……他已經設下了陷阱去捕捉那只狡猾的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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