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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脂粉陣


  葉雄剛才冷眼旁觀,已看出這里的一些蒙面漢子,身手并沒有什么了不起。只不過占著心理上的优勢,不必像“應征者”,敗了陣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用不著擔心,盡可在輕松的心情下交手。
  据他的心里估計,一個對一個的交手,別說六個,就是再多几個,他也有把握對付得了。但在此時此地,他實在不便太露鋒芒,當然也不能像大塊頭那樣勉強過關。
  所以他拿定了主意,決定不要太過,也不能不及。最好是介于這兩者之間,求其适中,以便順利過關,打入這個龐大的秘密組織。
  因此,他一出手就大發神威,盡量施展身手,揮拳如風,以雷霆万鈞的凌厲攻勢,逼使對方只有連連招架,毫無机會還手。
  那女人站在一旁,冷眼注視著葉雄的出手。只見他出拳勢猛力沉,神情又是那樣從容不迫,跟大塊頭那种憑一身蠻勁,亂打一通的打法完全不同。
  其實葉雄還藏了一手,沒有抖出真正的看家本領,最多只施出三四成實力,對付那漢子已是綽綽有余了。
  不到兩分鐘,那漢子已招架不住,被葉雄一記左勾拳兜上下巴,肚子上再補一拳,便不支倒了下去。
  那女人暗自微微把頭一點,似乎對他很滿意,遂問:
  “你有意繼續比試,爭取較高的待遇嗎?”
  葉雄毫不猶豫地說:
  “當然!不過這樣單打獨斗,似乎太不過癮……”
  “哦?”那女人詫异地問:“你想一個打兩個?”
  葉雄哂然一笑說:
  “如果真遇上情況的話,絕不能一個對一個的,所以我想自不量力,試試能不能一對三!”
  那女人頗覺意外地怔了一怔,但她立即表示同意,吩咐三名蒙面漢一起出場。
  葉雄這可逮著大顯身手的机會了,先在場中站定,等對方三名漢子,以“品”字形站好地位,打聲招呼:
  “我要放肆啦!”
  說罷便毫不客气,來了個先發制人!
  他一動手,三個漢子立即發動,把他圍在當中,展開猛烈圍攻。
  葉雄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沉著應戰。以一對三,自然比單打獨斗吃力,好在這是正面對敵,不必擔心對方暗箭傷人。所以他毫無后顧之慮,只須把全部精神,集中在三個蒙面漢子身上。
  他采取的是速戰速決的打法,出拳既狠又快,手下毫不留情,一名漢子首當其沖,被他一拳揍得踉踉蹌蹌,跌了開去。
  其余兩名漢子不甘示弱,雙雙一起扑上,一個攻左,一個攻右,頓使葉雄左右逢源,被迫采取了守勢。
  他們胜負雖与生死無關,但在那女人面前,以三對一的优勢,如果敗在葉雄手里,那實在是太丟臉,因此他們也同樣的求胜心切。
  于是,他們一個個都奮不顧身,形同瘋狂地展開了猛攻,節節向葉雄逼近。
  剎時只見滿場人影翻飛,拳來腳去,看得令人眼花繚亂。尤其那三個漢子穿的是一身黑衣,臉上又戴著那恐怖駭人的骷髏面罩,就像三具骷髏跳跳蹦蹦,使戰況更顯得非常緊張,激烈!
  葉雄突然精神一振,又開始反守為攻,連連出拳攻擊,如同生龍活虎一般,使那三個漢子根本無法近身。
  他的神威一發,确實勇猛無比,以那銳不可擋的凌厲攻勢,不消片刻,已把三個漢子擊倒了兩個。另一名則被他一個斤斗掀翻,摔出了場外,跌了個元寶翻身,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兩個漢子心有未甘,爬起來正待向葉雄扑去,都被那女人及時喝止,然后笑問:“有意思來個一對六嗎?”
  葉雄气喘吁吁地說:
  “我看到此為止了吧……”
  那女人卻斷然說:
  “不!我們這里絕不埋沒人才,必須把你的看家本領全都抖出來,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對付得了几個人,才好決定給你的酬勞高低!”
  葉雄此刻如同上了賊船,一切只有任憑那女人擺布,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于是,他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一對六的挑戰。
  這時候他已打定主意,絕不能太露鋒芒,再胜這一場。必須故意敗下陣來,但要不露破綻,讓人看出他是存心輸的。
  場中立即走馬換將,又換了跟著那女人的六個漢子上陣,擺開架式,將葉雄團團圍在當中。
  這次的六個蒙面漢子,比剛才跟大塊頭交手的那批人,無論体型和身手,都高出了一籌。
  他們并不急于搶取攻勢,而是嚴陣以待,用的是最穩扎穩打戰術。
  葉雄仍然是先發制人,爭取主動的攻勢,雖然他是存心要輸這一場,但要不露破綻。所以一開始必須全力施為,盡量大顯身手,讓那女人以為他是貪心的家伙,拼命想爭得較高的待遇。
  好在他已狠斗了兩場,体力消耗不少,等于還沒喘過气來,就接著又交手了。而且是以一對六,縱然敗下陣來也不丟臉。
  戰況漸漸激烈起來,六個蒙面漢子都各有一手,出拳既狠又猛,完全是職業打手的作風,專向葉雄的全身要害下手!
  葉雄也不含糊,在不到五分鐘的混戰中,已使兩三個漢子几次跌出場外,可是時間一長,他的攻勢便緩慢下來,顯然是体力漸感不支了……
  一名漢子突然從他身后扑去,猛可的把他緊緊抱住,另兩名漢子趁机沖上來,掄起拳頭就照他臉上擊去。
  葉雄的兩臂被緊緊抱住,無法出手招架,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頓時鼻血牙血齊出,涔涔而下。
  兩名漢子意猶未足,狠狠几拳搗向葉雄的腹部,腰部,使他在毫無還手之下,挨了一頓狠揍。
  接著右臉頰上又是一拳,后頸再加上一掌,他便昏了過去……
  不知經過多少時候,他才悠悠蘇醒過來。
  這好像是間浴室,滿屋彌漫著如同煙霧的水蒸气。而他則是伏在一張皮面的軟床上,比普通的床高出很多,仿佛是按摩院用的那种。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全身竟是赤裸裸地,一絲不挂!
  同時他感覺出來,身上正有兩雙柔夷的軟手,在為他遍体按摩。
  葉雄大為詫异,只記得自己力敵六名蒙面漢子時,終被一頓狠揍,當時昏了過去。這時又是置身在何處,居然有人在替他按摩呢?
  他側過臉去一看,床邊的兩邊各站了個形同半裸,全身只穿著白色三角褲和胸罩,比三點式“比基尼”泳裝猶窄小的年輕女郎。正在全神貫注地,用那纖纖玉手,為他遍体輕撫著。
  那一頓狠揍确實不輕,雖然經過她們的按摩,被揍的几處仍覺隱隱作痛。
  葉雄立即想到,他大概已經獲得通過第一關,所以在被擊昏之后,才能得到這种待遇。
  但是,第二關卻不知能否通過,好在他有好几种身份為掩護,事先都有安排,絕不會露馬腳,所要慎重考慮的,是決定用哪一种身份比較合适。
  現在他索性處之泰然,一切靜待事態的發展,再見机行事。尤其是必須保持冷靜和鎮定,否則那女人只要對他的身份稍有怀疑,那就一切前功盡棄了。
  兩個女郎雖已發覺他清醒過來,仍然不停手,繼續默默地為他按摩。
  繼續按摩了十分鐘以后,她們才住手,取來一條大浴巾覆在他身上,右邊的女郎才嫣然一笑說:
  “好了,你可以起來啦!”
  葉雄翻身坐起,將浴巾圍在腰際,笑問:
  “這是誰招待的?”
  那女郎回答說:
  “這個你不必管了,快穿上衣服吧,還有人等在外邊呢!”
  葉雄只好下了床,由一名女郎取來他的衣服,兩個人一起動手,幫著替他把衣服和鞋襪穿上。
  “謝謝你們!”他說了一聲,便走出浴室去。
  外面果然有兩名蒙面漢子在等著,見他走出來,立即上前說:
  “跟我們來!”
  葉雄連問都不問,就由他們帶著,從外面的一道門走出去。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旁有好几個房間,門上分別釘著英文字母的銅字,以資識別。
  葉雄暗中留意,其中有几間的門縫下,露出燈光,顯然里面有人在連夜工作。
  他們一直來到甬道盡頭,門上釘著“R”字母的房間門口。其中一名漢子,伸手在門旁按了下電鈕,便見門框上方裝的一只小紅燈亮了,接著房門自動啟開。
  葉雄看在眼里,心知道這里的一切都是電動化的,門框上那只小紅燈,顯然是“電眼”,使房里的人能從電視幕上,看見門外是什么人。再按電鈕開門,否則的話,不相干的人無法騙開門,混進房里去的。
  走進去一看,這間房里只有一個人,也是穿的黑色緊身衣,臉上戴著骷髏面罩的女郎,從她嬌小玲瓏的身材看出,她不是剛才的那女人。
  房間并不太大,但除了一張辦公桌,几把奇形怪狀的鐵椅,和一只巨型保險箱之外,大部分都是儀器。仿佛進了飛机的駕駛艙,滿目盡是電鈕,儀表,各式各樣的開關。
  兩名漢子不待吩咐,就把葉雄按在一只鐵椅上坐下。由那女郎走過來,親自動手,將他的兩手擱在椅把上,用帶有電線的皮帶縛住。并且把一具“健腦器”似的玩意,套在了頭額上。
  葉雄不禁詫然問:
  “這是在坐電椅?還是對我用電刑?”
  女郎忍不住噗嗤一笑,但沒有回答,徑自返身扭開了几個電鈕,又拿了個“麥克風”來,遞在他面前說:
  “現在把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一樣樣說出來!”
  葉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用“測謊器”,來調查他的來歷,借著這种科學儀器,就不怕他不說實話。
  他不由暗自一惊,立即使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力持鎮定地說:
  “我叫葉大雄,二十六歲,沒有固定職業……”
  女郎突然關掉開關,冷聲說:
  “哼!你敢不說實話?”
  葉雄詫然惊問:
  “我怎么沒說實話,你問的不就是這些嗎?”
  女郎指著儀表說:
  “你不用瞞我,如果不是作賊心虛,為什么你的心髒會突然加快,每分鐘跳動八十七次?”
  葉雄強自一笑,說:
  “說實在的,我一坐上這玩意,就已經緊張起來,不相信你自己坐上來試試看……”
  女郎大概年紀很輕,尚不脫稚气,几乎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當著兩名漢子的面,她不能太失態,赶緊一咬舌尖,才算忍住。
  隨即她又開了開關,冷聲說:
  “現在把你的住址說出來!”
  葉雄用的既是“無業游民”身份,自然只能說出那個貧民區的地址。等他說完,那女郎便關掉開關,將他放開,遂說:
  “這里沒事了,你們帶他出去吧!”
  兩名漢子沒有作聲,只點點頭,便帶著葉雄出房,從甬道一直走到樓梯口,下了樓,來到的就是那個豪華巨型辦公室。
  “主考官”早已端坐在大辦公桌后的皮椅上,她正用一支長煙嘴在猛吸著香煙。由于臉上戴著面罩,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那付优哉游哉的輕松勁儿,表示她今晚的成績不錯,有了很大的收獲。
  兩名漢子把葉雄帶到辦公桌前,她便把一張早就准備好的紙推向前,說“這是一張保證書,你先仔細看一遍,然后簽上自己的姓名交給我!”
  葉雄振奮地問:
  “我已經被錄用了?”
  那女人以平淡的口吻說:
  “現在還不一定,按照我們這里的規定,通過第一關,就得先辦妥手續,等我們把你的身份和一切調查清楚,你才能算正式被錄用!”
  葉雄心里暗想,難道第二關通不過,你們仍然要把我置于死
  他拿起桌上的保證書一看,上面是用鉛字排印的,內容是:
  本人自愿加入組織,凡一切命令及規定,均愿無條件遵守,若有違背,甘受最嚴厲處分,絕無怨言。并絕對遵守下列各項規定:
  一、凡本組織之一切秘密,絕不向外泄露。
  二、凡本組織之任何命令,絕對遵從奉行。
  三、若遇特殊情況或被捕,由個人承擔一切,絕不使本組織或其他人受牽連。倘發現任何人有出賣本組織及泄密可能時,必要時無須先報告,即可格殺勿論。惟事后須有事實根据,向組織作詳盡報告,否則當以擅自行動論處。
  四、倘發現有人企圖出賣本組織或泄密,而知情不報者,視同共謀,處以极刑。
  五、未奉本組織命令,不得在外從事任何活動,凡擅自行動者,處死。
  六。自加入本組織后,誓死效忠,絕不中途退出,倘有脫离或逃亡企圖者,一經發覺,即格殺勿論。
  以上六項規定,本人愿以生命為保證,絕對遵守,否則任憑處置。
  葉雄看完這張保證書,只覺滿紙一片殺气騰騰,雖然只有六條規定,但触犯其中任何一項,似乎只有死路一條,毫無討价還价的余地!
  他無可奈何,只好取筆在留作簽名的空白處,簽上了“葉大雄”三個字。
  那女人只看了一眼,便把它收在抽屜里,遂說:
  “現在手續已經完備,沒有事了,你可以回去。錄不錄用,在三天之內一定會有通知,你靜候消息吧!”
  葉雄如釋重負地問:
  “今晚我可以离開這里了?”
  那女人點點頭,說:
  “當然,你愛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不過希望在這三天之內,接到我們的通知以前,你的一切行動要特別謹慎小心!”
  說時,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美鈔,丟在桌上,說:
  “這是四千美金,今晚你兩場交手,一共擊敗了四個對手,所以這是你應得的獎金。如果你被正式錄用,以后每月就按這個數字給你,特殊任務的獎金在外。我真替你可惜,假使最后一場,你能擊敗那六個對手,每月就可以拿一万啦!”
  葉雄把桌上的鈔票拿在手里,強自一笑,說:
  “這我已心滿意足了,不過,万一我不被錄用,這四千美金,大概就是我賣命的錢了吧?”
  那女人冷聲說:
  “你能通過第一關,而且連敗四個對手,錄用的希望自然很高,但得看你的身份和一切,是不是有問題了?”
  葉雄不置可否地笑笑,遂問: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那女人又點了下頭,說:
  “走當然可以走,不過,你剛才是怎么來的,現在就要怎么去!”
  葉雄剛怔了怔,她已向一名蒙面漢子吩咐:
  “替我敬他一杯!”
  其實酒早已准備好了,那漢子走向茶几就取了過來,遞向葉雄說:
  “請!”
  葉雄明知酒里放有麻醉藥,一杯下肚就會昏迷,但他知道這是非喝不可的。因為他們絕不會讓他清醒著离去,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否則那吧娘帶他來的時候,又何必多此一舉。
  在這种情形下,他毫無選擇的余地,只好舉杯一飲而盡,酒杯才放下,他已昏迷了過去……
  等到清醒時,發覺已睡在一張“席夢思”床上,身邊尚躺了個赤裸裸的女人,赫然就是“黑貓酒吧”老板的那位妹妹!
  這是她的臥房嗎?不像!酒吧樓上的那個小房間,跟小牡丹住的地方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現在的這個房間,卻是布置得富麗堂皇,美倫美奐,并不比他住的公寓遜色。因此使他想到這是不是那秘密組織的安排,自己仍然沒有离開那個大廈?
  為了要解開這個謎,他一骨碌坐了起來,這才惊覺自己也是赤條條的,全身一絲不挂!
  他的身子只蓋著一床薄被,他一坐起,那女郎立即惊醒,突然雙臂一張,抱住了他的腰,欠起上身笑問:
  “你醒啦?”
  葉雄悻然說:
  “你認為一杯酒,應該使我昏迷多久?”
  女郎心知他是說的气話,不禁歉然說:
  “這不能怪我,是他們那里規定的,無論帶任何人去應徵,都必須用這种方式,為的是不讓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哦!”
  葉雄側過臉來問她:
  “那么你一定知道羅?”
  女郎窘然回答:
  “我?不怕你見笑,我雖然沒有像你一樣昏迷,但一上車就蒙上眼睛,說起來我是去過不少次,可是到現在我還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呢!”
  葉雄似信非信地“哦?”了一聲,又問:
  “那你是怎么跟我睡在一起的呢?”
  女郎嫣然一笑說:
  “在你被那六個家伙擊倒的時候,他們就把我先用車子送來了……”
  “這是什么地方?”他急問。
  女郎回答說:
  “這是‘金冠大飯店’呀!他們把我送來,要我先開了個房間,等了很久,他們才又把你送來……”
  葉雄一本正經說:
  “替我脫光衣服的,總不會是他們吧?”
  “這……”女郎頓時面紅耳赤起來,赧然說:“這也是他們交代我做的呀!”
  葉雄故意毫不放松地問:
  “他們還交代你做什么?”
  女郎不禁羞急地說:
  “你這個人真是的!問這問那,簡直問個沒完了!”
  “好好好,我不問就是了……”葉雄笑笑說:“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的芳名總可以告訴我吧?”
  女郎笑了笑說:
  “對啦!我沒告訴你姓名,你也同樣沒告訴我,彼此都不吃虧。我叫黃曼萍,你呢?”
  “我叫葉大雄!”他仍然把姓名之間,多加了一個大字。
  黃曼萍打趣說:
  “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大雄,大是膽子大,雄是身体雄壯,要不然怎么敢一個人打六個?”
  葉雄苦笑說:
  “那是我不自量力,結果被他們揍了個鼻青臉腫!”
  黃曼萍眉飛色舞說:
  “你別不知足,大塊頭他們不過只勉強過關,其余的三個人還賠上了命。而你卻擊敗了四個人,實在不簡單,替我這介紹人也露了臉呢!”
  葉雄故意歎了口气,沮然說:
  “目前還言之過早,万一第二關通不過,非但你會失望,我還連命都保不住哦!”
  “不致于吧?”黃曼萍說:“只要他們調查了你的身份沒問題,一定會被錄用的!”
  “但愿如此!”葉雄處之泰然地說:“好在還有三天的時間,并且已經到手四千美金的獎金,我似乎應該在生死未定之前,利用它好好享受一番吧?”
  黃曼萍春意盎然地笑著說:
  “所以他們安排你住在這种豪華的酒店,而且要我……其實我要是你的話,也會想開些,管他錄不錄用,先痛痛快快享受几天再說!”
  在葉雄的眼睛里,這女郎除了年紀輕,和身材尚有可取之處外,說漂亮根本談不上。他接触過的漂亮女人,實在不胜枚舉,自然不可能對黃曼萍這种“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動心。
  但她很可能奉命監視他的,葉雄縱然對她毫無胃口,但不便做得太明顯,使她過于難堪。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認為自己丑的,如果不能使男人為之動心,那將嚴重地損害她的自尊心。
  尤其他們赤裸裸地相處一室,雙方形同劍拔弩張,大戰一触即發。假使他按兵不動,或者挂起“免戰牌”來,必然會使她惱羞成怒。万一事情弄僵,豈不是功敗垂成,坐失打入那秘密組織的大好机會?
  這机會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不是他跟大塊頭沖突,在酒吧里大打出手。讓黃曼萍在場目擊他大顯身手,認為值得爭取,主動找上了他,那就根本不可能找到這條路子。
  現在他已确定,“黑貓酒吧”的兩兄妹,是負責替那秘密組織拉線的,專門以重利為餌,誘使財迷心竅的亡命之徒上鉤,去替他們賣命。
  他們兩兄妹雖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總算是那秘密組織的一份子。而且,黃曼萍雖然說她也不知道那里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的話頗有問題,即使她真不清楚地點,但她至少知道對方電話號碼,否則她怎么可能主動向他們取得聯系?
  因此葉雄心里暗想:只要知道她們聯絡的電話號碼,就不難查出對方的地點。
  為了這一點,他也只好委曲求全,勉為其難地跟她委蛇一番了。
  于是他把黃曼萍往怀里一摟,言不由衷地說:
  “你說的不錯,我是應該想開些,得樂且樂,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下。否則死了到閻王爺那里去報到,他也要罵我太傻呢!”
  黃曼萍趁勢把臉貼在他臉前,极盡挑逗地笑著說:
  “我可不是大塊頭,你得手下留點情哦!”
  葉雄心知這一場激戰必須真做,絕對無法避免。便索性跟打架一樣,也來個先發制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就是一陣狂吻!
  黃曼萍頓時心花怒放,兩條手臂把他抱得緊緊地,生怕他跑了似的。
  被單從他們身上滑下去,兩個人露出的上身,都是赤裸裸的。又是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都感受著那种肌膚相親的奧妙感覺,令人神魂旌然。
  于是,他的手下毫不留情了,一手摟她在怀,另一只手便發動攻勢,開始在她赤裸的身上活動起來。
  一絲不挂的胴体,被他這只有力的手一陣輕撫,頓時黃曼萍如痴如醉,陷于了昏亂和迷茫中。仿佛整個的生命,整個的靈魂,都起了輕微的顫栗。
  然而,她的生命只徒具軀殼,卻沒有靈魂!
  她雖是虛情假意,但非常熱情而大膽,不僅輕吐香舌,伸入對方的口中,不住地翻卷,攪動。更故意把緊貼在他腹部的雙峰,一陣陣地揉動。
  葉雄好像有些情不自禁,愈來愈沖動了,狂吻猶不能感到滿足,忽然吻向了她的粉頸,吻向她的酥胸,吻向她丰滿誘人的肉峰,吻向了遍体……
  雙方的欲火都在心里燃燒,愈來愈熾烈,終于一發不可收拾,成了燎原之勢!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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