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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孤注一擲


  像往常一樣,阿義又獨自來到了這家酒吧。
  他從七點鐘不到,就坐在了這里,一杯酒喝了將近兩個小時,仍然還剩大半杯擺在面前。
  這簡直不是喝酒,而是在擺樣子。
  如果酒吧的客人全像他,那就早關門大吉了!
  但他是這里的常客,誰都知道他不是吝嗇鬼,絕不會是舍不得花錢,只弄一杯酒在這里窮泡。看他獨自默默地坐在那里,顯得心事重重的,誰也不敢過去打扰他。
  時間在糜爛的音樂和烏煙瘴气中過去……
  每晚七八點鐘以后,酒吧里就越來越熱鬧。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黑貓党”的電話尚未打來,也沒有任何動靜。
  是事情發生了變卦?還是嚴正輝不受威脅,沒有答應女貓王勒索的五百万美金?
  總不會是女貓王整他冤枉,故意把他陷在這里吧。
  念及于此,阿義再也沒有耐性等了,立即付了賬离去。不料剛走出酒吧,卻有兩名大漢緊跟了出來。
  阿義不動聲色,故意轉進一個狹巷里,突然一回身,雙目怒睜地喝問:“你們想干什么?”
  兩名大漢出其不意地一惊,忙不迭表明身份,說出他們是嚴正輝的手下。
  “哦?”阿義忿聲說:“難道是嚴組長派你們來監視我的?”
  一名大漢鄭重其事地說: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不离開酒吧,我們絕不干涉你的自由。否則的話,那就很抱歉,我們只好把你帶回警署啦!”
  “以什么罪名?”阿義怒問。
  那大漢聳聳肩說:
  “很抱歉,這是嚴組長交代的,事后由他向你解釋吧……”
  阿義不由地怒從心起,突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這兩名奉命監視他行動的大漢,發動了攻擊。
  這也難怪他忍無可忍,各方面都在利用他,而在用不著時,就把他一腳蹬開。嚴正輝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居然派來兩名大漢負責監視,不許他离開酒吧。否則就要帶他回警署,未免太過份了吧!
  他一動手,兩名大漢也毫不客气,立即雙雙發動,打算合力把他制住。但嚴正輝交代他們的,只是監視阿義不得离開酒吧,以免被他擅自采取行動,而影響到專案小組今夜的計划。
  所以他們不便亮出武器,僅能以徒手對付這個以玩狠出名的阿義。
  但他們使出的擒拿術,根本不放在阿義心上。他一發狠,手下毫不留情,以那雷霆万鈞的凌厲攻勢,逼得兩名大漢几乎招架不住。
  一名大漢急喝:“阿義兄,我們是奉命行事,并非故意找你麻煩,希望你也別使我們為難……”
  阿義充耳不聞,雙拳連連猛攻,逼得那大漢退向了一家住宅的圍牆下。另一大漢剛從背后扑來,張臂將阿義一把緊緊抱住。
  被逼至牆下的大漢,趁机向前沖來,企圖合力制住阿義。不料剛一近身,猶未及出手,卻被阿義雙腳齊蹬,冷不防踢了個正著。
  阿義是雙腳全力蹬出,踢中那大漢的胸部,頓使他踉蹌連退,一個仰面倒栽,頭部正好撞上圍牆。
  這一下撞的不輕,只見他身子向前一挺,便背靠牆滑倒在地上,立即昏了過去。
  由于阿義用力過猛,被那股反沖的力量,使那在背后緊緊抱住他的大漢,与他雙雙向后連退几步,終于一起跌倒在地上。
  阿義一翻身,按住那大漢,出手如電地接連兩拳,擊得那大漢齜牙裂嘴,連連發出沉哼,已然失去了還手的能力。
  這時的阿義已形同發狂,突然擒住那大漢的左臂,也以擒拿術緊緊扣住,厲聲喝問:
  “說!嚴組長為什么不讓我离開酒吧?”
  那大漢不敢泄漏秘密,但被阿義用力一扳被扣住了手腕,終使他支持不住,被迫說出一切:
  女貓王今晚果然打了電話給嚴正輝,表示志在必得,今夜非得到五百万美金不可,否則就決定去跟那秘密組織打交道。她并且指定,錢必須在九點鐘以前如數准備好,到時候將由阿義去取。同時更警告不得派人跟蹤,如果被她們發現有人跟蹤阿義,她們就絕不會露面。
  沒等她把話說完,嚴正輝就斷然加以拒絕,更在電話里斥她的膽大妄為,异想天開,竟敢向政府當局勒索巨款,未免太目無法紀了!
  趁著他們在電話里舌戰,事先准備好待命行動的一組人,已根据對方的線路,查明女貓王這個電話,是從“馬尼拉大教堂”前的廣場附近,一個街邊公用電話亭打來的。
  大批人馬立即分乘几部車赶去,他們的行動已相當快,當他們將那電話亭包圍時,女貓王那邊電話尚未挂斷,正在繼續向嚴正輝威脅,根本全不理會他的嚴詞相斥。
  可是,電話亭里并沒看見人,等他們沖近一看,才發現听筒摘下擱在平架上,一旁卻放置著一具小型用干電池的錄音机。
  女貓王這一著真狡猾,害他們枉費心机,扑了個空。非但上了她的大當,恐怕還得被她譏笑呢!
  嚴正輝從電話里听到這消息,簡直有點啼笑皆非。
  不過他知道,女貓王雖是以錄音机把事先錄下的那番話,向他施以威脅,但錄音机不會撥電話號碼,必然是她撥通了,听出對方是嚴正輝親自接听后,才打開錄音机的。
  由此可見,她已防到了警方這一著。
  那么她离開了電話亭,一定仍然留在附近暗中監視,以便知道警方是否會赶去采取行動。
  現在女貓王總該明白,“与虎謀皮”這條路是走不通的了。但她絕不會輕易甘休,惱羞成怒之下,縱然跟那秘密組織打交道也不簡單。即使無利可圖,為了報复嚴正輝的不賣賬,她也勢必向他們放風,說明這個陷阱的。
  嚴正輝之所以不顧后果斷然拒絕女貓王,就是故意要激怒她。因為她并未直接与那秘密組織發生接触,縱然決心放風作為報复,也必然是通知卡洛斯或馬光祖。
  他們一旦得到這消息,勢必由卡洛斯設法警告那神秘人物,再通知那秘密組織。
  專案小組從今天下午開始,已出動了全体人員,不僅加派人手暗中監視几處目標。包括那私人俱樂部,秘密賭場,胡炳元開的彈子房,以及卡洛斯和其他重要可疑人物的住處。同時更派有專人負責,監听他們這几處的電話線絡,無論打進打出的電話,完全逃不過監听。
  只要卡洛斯急于通知那神秘人物,無論他們以何种方法聯絡,就絕難逃出專案小組人員的耳目。
  嚴正輝定下的這一著,可說是孤注一擲,成敗在此一舉。
  万一弄巧成拙,不幸被那秘密組織獲悉了一切,而又未能抓住那神秘人物,追查出他們的秘密基地,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因此,他不得不特別慎重,為了万無一失起見,只好派人去酒吧監視阿義。唯恐這小子不甘寂寞,或者急于救出石坤,不顧一切地自作主張,獨自采取行動。那樣一來,勢必使整個計划受到影響。
  那大漢一口气說到這里頓了頓,接著又愁眉苦臉地說:“阿義兄,現在你總該明白了,我們絕不是故意為難你……”
  阿義冷哼一聲說:“嚴組長只顧自己求功心切,為什么不想一想,他這一著如果使女貓王惱羞成怒,万一先拿石坤出气,到時候由誰負責?”
  那大漢木訥地說:“這,這實在是迫不得已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派來的那位弗南先生,不也落在了‘黑貓党’手里……”
  阿義斷然說:“那是你們的事,与我無關。現在我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只好委屈你在這里躺一會儿了。”
  說完,揮出重重一拳,擊昏了那大漢,立即起身,匆匆向巷口外奔去。
  馬尼拉灣的夜晚,很明顯地划分成為兩個世界,在碼頭這一帶,比白天更形熱鬧,到處熙熙攘攘的。尤其無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滿街活動拉“生意”,平添了一些千奇百怪的畫面,及肉麻當有趣的鏡頭。
  而過了海濱浴場,卻是非常的靜寂、安宁。
  阿義仍然不死心,又來到馬尼拉灣。
  他現在已明白,胡炳元既受那秘密組織利用,“黑貓党”就絕不可能藏匿在碼頭附近一帶。如果不是利用這些豪華別墅中的一幢藏身,只有躲藏在距离碼頭較遠,海濱的岩石洞或亂石之間了。
  嚴正輝今夜是痛下決心,不惜孤注一擲,勢在必行非破獲那秘密組織及他們的基地不可。“黑貓党”自然不甘寂寞,也一定會去湊這個熱鬧的。
  “黑貓党”的人手有限,她們既然志在必得地要得到那五百万美金,在最重要的關頭,就必需全力以赴,絕不可能留下較多的人看守石坤他們。除非已知道嚴正輝斷然拒絕,立即把他們置之于死地泄恨。
  不過照情理上看,女貓王縱然惱羞成怒,也不至于如此沖動,迫不及待地置他們于死地。
  因為這不是意气用事的時候,留有人質在手,必要時也許還能派上用場。何況气只能出在那個叫弗南的美國人身上,石坤根本与這件事無關,那女人則是馬光祖方面的人。
  然而,盡管一切誠如他所料,現在只要能找到地方,正好是個趁虛而入的机會。但問題是偌大的馬尼拉灣,并沒有确實的目標和范圍,一時又從何去找?
  他此刻是借用酒吧里老黃的那部舊摩托車,順著海邊浴場向前疾駛,到了那一幢幢的豪華別墅區,才把速度減低下來。
  這不是走馬看花,必需仔細觀察每一幢別墅,希望能發現外面有人把風,或者值得注意的可疑之處。
  唯一能有所幫助的,是他記得自已被貓女們劫持,清醒時發覺是置身在一個建筑形式很特殊的房間里。那四壁無窗的長方型房間,舉手可以碰到天花板,四根支柱,以及矮矮的門……這一切,均說明了那地方不是普通一般的建筑。
  它既不像普通房間,也不似地下室,更不可能是閣樓(閣樓就應該有天窗)。那么,它究竟是個作什么用的地方呢?
  阿義只能想出這一點,再進一步推想,這种特殊形式的建筑,究竟是作什么用途的?哪類人家屋里才會辟建這种奇形怪狀的房間?說不定就能給他個啟示了。可惜他對建筑是外行,而且從未見過這种形式的建筑,絞盡腦汁也無濟于事,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這時候,突聞后面有車風馳電掣而來,使他暗自一惊,急將摩托車避向海邊,熄了火在黑暗中觀看動靜。
  雖然這可能是路過的車,但他不能不特別提高警覺,以免再節外生枝。
  這部車由遠而近,并未發現避開的阿義,以高速一直疾駛過去,目的地竟是一幢面臨海灣,建筑豪華的別墅。
  直到了別墅門前停下,立即跳下五名大漢,他們行動非常迅速,兩個分由兩邊繞向了后門,另兩名則把守住門口,然后始由為首的上前捺電鈴。
  可是,捺了一陣,卻毫無動靜。
  為首的一打手勢,一名大漢立即蹲在圍牆邊下,雙手一托,由另一名大漢一腳踩上他的手掌,再起身向上一托,便將那大漢托上了牆頭。
  那大漢身手很矯健,翻牆而入,再開了大門讓同伴進入,立即一起涌向宅內。
  這別墅只有個小花園,建筑的形式完全是西班牙風格,屋前和兩側均有走廊,樓上伸出的部分,則是配有矮矮鐵欄杆的陽台。
  此刻全宅沒有一點燈光,也毫無動靜和聲息,仿佛別墅里根本無人居住。
  但他們并不相信,仍然弄開了門,各自找槍戒備,小心翼翼地進內搜查。
  打開電燈一看,只見整個客廳里亂七八糟,大部分空間均被占用,搭了個如同拍攝電影用的“布景”。
  從外型看去,這是個以木板搭成的長方型大“木箱”,四周均以木條支撐著,僅在正面有個矮矮的小門。
  “這是什么玩意?”一名大漢禁不住詫异地問。
  為首的大漢吩咐:“不管是什么,進去看看!”
  那大漢立即蹲下身,推開那僅有三尺高的矮門,鑽進去以手電筒一照,突然吃惊地失聲大叫:“程幫辦,快來看呀!”
  程幫辦就是為首的大漢,聞聲也吃了一惊,忙不迭鑽進矮門,只見那大漢以手電筒照射的地方,地上躺著一排男女三個尸体!
  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緊上前仔細一看,認出第一個就是被“黑貓党”用計劫持的弗南,其他兩人則是石坤与姓羅的女人。
  程幫辦不禁惊怒交加忿聲說:“女貓王好狠,竟然當真惱羞成怒,殺他們泄恨了!”
  那大漢急問:“樓上要不要搜查?”
  “不用了,”程幫辦說:“她們既已下了毒手,就不會再留人在這里。你跟老趙留在這里守著,阿義大概還沒找到地方,說不定隨時會找來。假使他真找來了,你們千万別讓他再跑掉,我現在赶去通知嚴組長。”
  “是!”那大漢唯唯應命:“程幫辦放心,這里交給我們好了。”
  程幫辦鑽出矮門,又向外面的大漢交代一番,才徑直匆匆离去。出了別墅,把守在后面的兩名大漢召來,立即登車疾駛而去。
  留下的兩名大漢守在客廳里,姓趙的不禁埋怨說:“可惜姓杜的妞儿清醒得太遲,如果我們早來一步,也許弗南先生就不致被……”
  那大漢突然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神色緊張地輕聲說:“噓!老趙,你听見了什么聲音嗎?”
  老趙靜听了片刻,茫然說:“沒有呀!”
  那大漢卻正色說:“你再仔細听听,我好像听見外面有什么動靜!”
  老趙笑笑說:“你別神經兮兮的,在那里疑神疑鬼,‘黑貓党’既向他們下了毒手,就不會再回這里來。如果世界上真有鬼魂,反正又不是我們害了他們的命,總不至于來向我們索命吧!”
  那大漢急急說:“可是小子阿義……”
  老趙聳聳肩說:“你要不放心,就到外面看看吧。不過,据我看是大可不必多此一舉,他又不知道地點,絕不可能找來,恐怕現在還在碼頭一帶瞎摸呢!”
  那大漢仍不放心,持槍在手,徑自走了出去。
  老趙剛掏出香煙,忽听外面一聲輕響,這次他可听得很清楚。于是立即起身赶到客廳門口,急問:“老鄭,是你嗎?”
  外面一片漆黑,既沒有任何動靜和聲息,也未听得那大漢應答。
  老趙又連問了兩聲,仍然毫無動靜,頓時情知有异,立即拔槍在手,小心翼翼地走近門口,突然一蹬開門,迅速闖了出去。
  几乎在同時,一條人影扑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一掌劈在老趙的后頸上。使他在措手不及之下,只發出聲沉哼,便倒在了地上。
  老趙未及爬起,一支槍已抵在他背后,使他只好丟下槍,舉起了雙手。
  “站起來!”這是阿義的喝令。
  老趙不敢不遵命,高舉雙手站了起來,急向阿義表明身份:“我們是嚴組長派來的……”
  阿義冷聲說:“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嚴組長既然早已知道這個地方,為什么遲遲不采取行動,非要等到現在才派你們來?”
  老趙急說:
  “不!嚴組長是接到報告,知道你已离開酒吧,判斷你一定是獨自來馬尼拉灣了。所以一面派了我們赶來,一面打電話給留在醫院的魯小姐,剛好她也正准備向嚴組長報告,因為杜小姐已清醒,說出了這里的地址。嚴組長立刻以無線電話通知我們,否則我們就去了碼頭找你,不會來這里……”
  “你們是來找我的?”阿義問。
  老趙回答說:
  “据杜小姐說:石坤和姓羅的女人都被‘黑貓党’藏在這里,怕你孤掌難鳴,所以派我們赶來。誰知我們來遲一步,石坤和姓羅的女人,還有弗南先生部已遭了毒手!”
  “什么?……”阿義大吃一惊,突然一把推開老趙,回身沖進客廳。
  他听說石坤已遭毒手,頓時形同瘋狂,一腳踹倒一根支柱,便見正面的木板整個倒塌下來。
  這一來,不需由矮門鑽進去,已可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一切都很眼熟,阿義記的很清楚,這正是自已被劫持几乎把他塑成石膏像的地方。可是他沒想到,“黑貓党”是故弄玄虛,以這套“布景”弄成個形式特別的房間,顯然是使他事后無法判斷,曾被劫持在何處。
  再定神一看,地上躺著男女三具尸体,頓時他惊得目瞪口呆,魂飛天外!
  “老石!”他悲憤欲絕地大叫一聲,向石坤的尸体沖了過去。
  蹲下去一拉石坤的手臂,竟然僵硬得如同鐵石一般,不禁又使阿義大惑不解起來。女貓王必然是在嚴正輝斷然拒絕后,才下這毒手報复泄恨的,尸体怎么這樣快就僵硬了?
  阿義疑心頓起,再仔細一看,這哪里是石坤的尸体,竟是几乎可以亂真的蜡像!
  想不到女貓王真會故弄玄虛,先是以石膏像,使阿義以為石坤已遭毒手。現在又變了花樣,以蜡像穿上衣服,偽裝成三具尸体。
  就在阿義啼笑皆非之際,突聞身后一聲冷喝:“把槍放下!”
  阿義置之一笑說:“老兄,我建議你先看看清楚這三具‘尸体’吧!”
  “有什么好看的?”老趙似乎怕他耍花槍,絲毫不敢大意。
  阿義振聲說:“如果老兄的眼睛沒毛病,大概總能分辨得出,地上這三個是死人還是蜡像吧!”
  老趙“哦?”了一聲,急向那三具蜡像瞥了一眼,仍未看出破綻,不禁冷笑說道:“你別動歪腦筋,快把槍丟下,免得……”
  不料阿義突然回轉身來,毫不在乎地說:“老實告訴你吧,地上這三個都是蜡像,不信你就看吧!”
  說完,他回身就是一槍,擊中石坤“尸体”的頭部,立即碎裂開來。果然外面一層是蜡,里面的模型則是以石膏作底子!
  老趙不由地一怔,忙不迭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蜡像。剛才以手電筒照射,根本未看清楚,居然連那位程幫辦也未察覺,以為三人均遭了毒手呢。
  阿義冷冷一笑說:“老兄,地上這三個既是蜡像,足見是‘黑貓党’在故布疑陣,如果你決心阻止我去找她們,或許這里就會真有兩具尸体了!”
  老趙左右為難地說:“可是,我是奉命……”
  阿義毫不在乎地笑笑說:
  “那你可以先開槍,甚至讓你從我背后開槍。不過我在倒下之前,我一定會回敬。現在對不起,我要失陪了!”
  他說完就回身向外走去,老趙卻茫然不知所措,目送他從容不迫地出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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