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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百合回頭一看,倒抽一口涼气。
  車子開動了。
  然后,車子出到大馬路,很快就混進車水馬龍之中。
  “有事嗎?”
  門開了,出來一個不把人當人看待的大男人。
  “我是警視廳搜查第一科片山。”片山代表說話,“我想見的是升二先生。”
  “是嗎?”門協議員歪歪唇而笑,“升二是考生。見刑警會使他神經緊張的。”
  “這是凶殺案的搜查。務必讓我見見他。”片山說。
  客廳里,片山、石津、晴美,還有福爾摩斯,一字排開而坐。
  “好奇怪的成員。”門協說:“你帶了什么正式的證件來?”
  “什么證件?”
  “你有什么權利盤問我儿子?”
  “不能請他合作?”
  “你叫什么名字?片山?”門協有點作弄似地說:“你想強行見他是不可能的。他因病在躺著。”
  “病?什么病?”
  “沒有必要說明。總之,回去吧。”門協嚴肅地說。
  “我必須見到他。”片山不讓步,“為了逮捕殺人犯。”
  “你也很囉唆啊。”門協苦笑,“我不能為你這樣做。”
  “刑警的任務是逮捕凶手。為了這個,只能請你讓我見見令郎。”
  這种時候,片山也固執起來了。
  他本來是個提了辭職信的刑警,一點也不怕被革職,怕的反而是尸体和女人多一點。
  “我拒絕。”門協死死盯著片山,“你回去!”
  “哥哥……”晴美捅捅片山的手臂。
  片山飛快地望了晴美一眼——終于點點頭。
  “好吧。”他轉向門協,“改天再拜訪,我一定要和令郎談一談。”
  “我不保證他几時病好哦。”
  “我等他。”
  “在這之前,你若沒被革職就好了。”門協打開客廳的門,喊,“客人要回去啦。”
  片山等人走向玄關。
  就這時候,福爾摩斯迅速穿過門協背后,躲到走廊的擺設物后面去了。
  “那么,多謝。”
  片山的話還沒說完,門已“碰”地關上了。
  “何等無禮的家伙。”石津勃然大怒,“讓我砸破這道門好嗎?”
  “算了——福爾摩斯不要緊吧?”片山出到門外說。
  “誰也沒想到會留下一只貓的。”晴美說:“這里交給福爾摩斯吧。我留下來監視。”
  “怎么可以?”石津瞠目,“万一晴美小姐遇到不測——我留下來好了。”
  “唷,石津,你真好人。”
  “這個過獎了……”石津羞紅了臉。
  “不要婆婆媽媽的,快作決定!”片山埋怨。
  “你自己不受歡迎,才說這些話。”晴美說。
  “真是的。”
  “什么?”
  “啊——沒什么。”
  晴美噗哧一笑。
  “石津,我沒事的,你走吧。要擔心的反而是我哥哥呀。”
  “但……”
  晴美把遲疑不定的石津推上車,結果只她一個留下來。
  當然,福爾摩斯還在里面。首先不必擔心它。無論如何,晴美留下來,是想親眼看到有什么事發生。
  片山等人的車离開后,晴美找到一個小公園,在一張可以望見大門位置的板凳坐下。
  “理想位置哪。”
  雖然离開大門稍遠,但能看到出入情況,而且前面有矮篱笆,從對面反而看不見自己。
  對了——福爾摩斯在那大宅中找什么?
  大門突然開啟。
  凝目一看,一部大型涂黑的外國車慢慢駛出來,笨重的車身向前滑動著。
  車內的人影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肯定是剛才的門協議員,好象正在車上打電話。
  他出去嗎?那么,他儿子還在家里了。當然,家中還有好些佣人在,晴美即使去了也會被赶出來。
  大門又關上了。說是監視,呆呆地坐在這儿也甚沒趣。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進去?
  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乃是晴美的“缺點”。
  然后——另一部對照的小型車從公園前面經過,晴美的眼睛反射地追蹤那部車……
  “那是——”她不由起身。
  只是一瞬的事,她看到坐在小型車前座的,好象是溫水小百合。
  “不可能……”
  她喃語、她對自己的眼睛有自信。
  在門協的大宅附近,跟小百合相似的女孩坐在車上——可能是巧合。
  晴美沖出馬路。那部車穿過門協宅的門前走了。畢竟是“認錯人”嗎?
  可是,看著看著,車于沿著圍牆在前面拐彎,看不見了。換句話說……
  “從后門進去了!”晴美确信。
  也許推測錯誤,不過,大致上跟隨直覺不會有錯——偶爾是有的,這個情況沒什么大損失就是了。
  走!
  晴美對自己發號施令,以猛速沖向前。
  跑去那個轉彎要几秒鐘?車子一旦進去里頭就完蛋了。
  足下的地面在跳躍,就像自己“騰空飛起”的感覺。
  拐了彎,前面那部車子轉進門協宅后院的影子惊鴻一瞥(因門協宅太大了),果然是轉去后院了。
  晴美并不知道這棟大宅有個可容車子進入的后門,這里總不能半途而廢。
  她再用力吸一口气,奔向車子看不見了的轉彎。跑呀,跑……
  呼吸也上气不接下气起來——已經老啦!
  速度愈走愈慢,畢竟不可能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了。想著想著,總算來到這個轉彎,“哈哈”聲喘著气,窺探另一邊。
  那部車就停在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是有后門,但似乎不能容納車子開進去的樣子。
  從車上下來的,是個高高瘦瘦的長發男子,一定是關谷久高。
  還有一個。后面的車門打開,出來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去開后院的門,在這期間,關谷打開前座的車門。
  果然!是溫水小百合。
  關谷捉住小百合的手臂,強拉著她走向后院,很快就消失了.年輕女孩則上了車。大概去把車子停去什么地方吧。
  關谷把小百合帶進去了。那女孩停好車,又會到回來吧。那期間的后門……
  小車跑遠了,轉去跟剛才相反方向的轉彎。大概那邊可以把車停好吧。
  晴美的心髒還在猛跳,心口辛苦得差點死掉,盡管如此,她仍然快步走向那道后門。
  那是道拉門。輕輕打開,窺望里頭時——
  “進去!別吵!”
  恰好關谷緊推著小百合的肩膀,把她推進大宅里頭去了。
  那道門是什么?當然不是玄關,又好象不是便門。晴美迅速進到后院,關起后距离那道門僅有數米。若是在片山家的公寓,從玄關大門往前走數米,就進到房子中央了。
  傳來踏沙石的響聲,晴美躲到一邊,藏身在裝配大的簡單儲物室后面。
  現在汗水從全身毛孔噴出。輕度的減肥運動哪!晴美悠閒地想著時,后院的門又“咯勒”一聲打開,那女孩走了進來。
  關上門后“卡”的一聲上鎖。乍看是陳舊的木門,鎖頭卻是現代式的。
  那女孩從那道門進去了。晴美終于想到了。
  她就是小百合所說的“水田智子”吧。
  在火車上遇到的女孩,還是入住阿部家,分裂人家夫妻感情那個?恐怕是后者吧。
  “水田智子”和關谷久高在一起,無理地把小百合帶來這個地方。這是好机會。
  但……自己這邊只有一個人。怎么辦?
  晴美畢竟有點躊躇。
  發生凶殺案。那個關谷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把哥哥或石津叫來是最妥當的。但不曉得要花多久時間——
  小百合可能遇到不幸。在這几分鐘內,關谷想把小百合怎么樣?
  這時必須冷靜思考。万一自己也受了傷,就不能幫助小百合了。對,這里對小百合不起了,先決條件是求救再說。
  如此這般——經常就是這樣——晴美一個人單鎗匹馬地接近那道門——
  片山和石津的車子駛進K大的校園內時,總覺得气氛點古怪。
  穿工作服的男子抱著工具箱之類的東西在跑,好象是要去一幢稍微古老的建筑物似的。那一帶聚集了好些學生。
  “發生什么事嗎?”石津說。
  “不曉得。過去看看。”
  把車駛進停車場后,兩人快步走向那幢建筑物。
  “咦,你們這么快就來啦。”有聲音說。
  依舊穿看一襲白袍的佐久間恭子,正大踏步向他們走來。
  “准備功夫很夠嘛。”她又說。
  片山莫名其妙。
  “什么事?”
  “咦,你們不是到圖書館來的么?”
  “圖書館?不。我們是來見室田老師的。”片山說:“圖書館發生什么事?”
  “那畢竟是來圖書館的。”佐久間恭子點點頭。
  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覷。
  因佐久間恭子快步走向圖書館的關系,片山等人也慌忙跟著走。
  像是大學職員的男性,抱著擔架气喘喘地跑過來。
  “佐久間小姐——是不是這個?”
  “擔架之類,一看就知道啦?”
  “呃……不過,相當重咧。”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說。
  片山示意一下,石津從那人手里把縮成圓形的擔架颯起拿來,扛在肩上。
  “怎么啦?”片山問。
  “室田老師嘛,他在圖書館。”
  “光是這樣就要准備擔架?”
  “怕書是嗎?”石津說:“我可以了解的。”
  “他被關在里頭了。”
  “關在里頭?”
  “嗯。總之進去再說。我來帶路。”
  一行人穿過學生群走進去時,見到石津扛著擔架,竟然有人問:
  “室田老師是不是死了?”
  “但他是個倔脾气的人呀。”
  “對呀。還沒當教授,不會死的。”有人說,引起哄然。
  “口沒遮攔。”佐久間恭子苦笑,走進圖書館里面去了。
  接待處的女孩奔上前來。
  “佐久間小姐!”
  “怎么樣?”
  “現在正要撬開……不過,很麻煩。門本身也生銹得很厲害。”
  “哦——里頭的反應呢?”
  “沒有。怎么搞的?室田老師。”
  “不曉得……那地方不是太小,又有通風裝置,應該不會窒息的。”
  片山在旁听著,不禁問道:
  “他被關……在哪儿?”
  “在最深入的地方,有個稱作“閉室”的書庫,擺放不大使用的文獻。剛才室田老師進去了——走吧。”佐久間恭子說。
  他們下去地庫。
  “是道鐵門。”剛才那個穿工作服的男子在冒汗,“要撬開很不容易。若不用燒焊器之類燒斷它,恐怕很費時哦。”
  “這里面嗎?”片山用手叩叩門。
  響起“鏘”的一聲。佐久間隔著門大聲喊:“室田老師——室田老師!在的話,請回答!”
  里頭什么聲響也沒有。
  “盡管是我,也無法毀掉這東西的。”石津說。
  “怎樣的情形?”片山問接待處的女孩。
  “他說他想進去里面……我把鑰匙交給他。然后,過了一小時左右,傳來“碰”的一聲巨響——”
  “是聲音嗎?”
  “嗯,我猜一定是書掉了下來,于是我下來看,見門緊閉,而且上了鎖。”
  “好怪的事。”佐久間說:“怎會從里頭上了鎖呢?”
  “不曉得。我叩了几次門,喊了好几聲,但都沒回音。”女孩歎息,“我不知道怎辦才好,于是通知佐久間小姐……”
  “算了。不是你的錯。”佐久間安慰她。
  “可是——鑰匙呢?”
  “一把被室田老師拿進去了。其實應該還有一把才是……”
  女孩說到這里,傳來腳步聲。
  “發生什么事?”
  大崎教授走過來。
  剎那間,片山以為大崎是另外一個人。
  就如書本吸收塵埃一樣,以前的大崎也予人吸了塵埃的感覺,現在的大崎好象年輕了好几歲似的。
  頭發梳理整齊;西裝是剛從洗衣店拿回來的那么新;領帶不再是以前“純粹是挂在脖子上的布”,而是圖案時髦的款式。
  到底么回事?片山目瞪口呆。
  當接待的女孩向大崎解釋時,佐久間悄悄向片山招招手,小聲說:
  “大崎老師呀,目前在戀愛中。”
  “呵……”
  片山重新覺得愛情力量的偉大!
  “室田先生在里頭啊!那真糟糕。”見到在設法弄坏鎖頭的工作服男人,大崎問女孩,“為何不用鑰匙來開?”
  “室田老師拿進去啦。”
  “不是有兩把的嗎?我記得。”大崎說。
  佐久間夸張地喊,“了不起!大崎老師記得鑰匙的數目!”
  “喂喂。”大崎苦笑,“總之,應該還有一把才對。”
  “有過的。”這种時候了,女孩彷佛還在憋住校意的樣子,“可是,去年被大崎老師弄丟了。”
  “我弄丟了?”
  “嗯。老師把它放進口袋帶出去了。第二天我問老師,老師說沒有哇……”
  大崎假咳几聲。
  “這么一來,畢竟只能撬開了。加油吧!”大崎聲援那名作業中的男子,有點滑稽。
  即使在談戀愛,本質上依舊不變的樣子。
  門和牆壁之間形成一條細縫。
  “里面亮著燈。”片山窺探看,“可是,這樣子什么也看不見。”
  “失禮一下。”石津拍拍工作服的男子的肩膀,“交替好嗎?”
  “是嗎?求之不得。我的手已麻痹了。”那人渾身汗水淋漓地站起來。
  “給我金杠杆——片山兄,請退后。我要把它插進那縫隙間,試試看。”
  石津杷金杠杆的薄尖端用力推進細縫門。
  發出鐵与鐵相摩擦的“吱吱”聲。
  “不過,好堅固的鎖頭哪。”
  “好象是——退開一點。”
  石津用兩手緊握金杠杆。然后用力吸气,把渾身气力和体重完全投入,用力拉杠杆。
  “石津,不要勉強。”見到石津的臉漲得通紅,片山忍不住說。
  是,到了這种時候,反而什么也不說的好。說了,石津也不可能變輕松。
  傳來“軋軋軋”之類的摩擦聲。停住呼吸繼續運力的石津,臉已漲紅得不能再紅,汗水一點一點地滲出。
  “打開啦。”有人說
  傳來“吱吱”的銳聲,以及“砰”一聲爆炸似的巨響。鎖頭坏了!
  門發出“嘎”的一聲打開,石津往后翻滾了兩三回。
  “好厲害!”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
  “喂,你沒事吧!”片山首先擔心的是石津,馬上沖上前去。
  “打開……了嗎?”
  石津跌個四腳朝天,“哈哈”聲喘著說。
  “嗯——了不起。”
  “得到片山兄的贊揚……很光榮。”
  說完,石津整個人倒在地上。
  “喂!振作些!”
  “我……沒事。”石津繼續躺成大字,“万一有所不測……替我向晴美小姐致意。”
  “你怎么那么容易死?”片山苦笑,“總之,做得很好。牛扒三片!”
  石津一骨碌地爬起來說:“四片如何?”
  片山暫時讓石津休息片刻,這才走進書庫內。
  數量惊人的書。書架高達天花板。空气也是塵埃兮兮的。
  “在這邊。”佐久間恭子的聲音從深處傳來。
  片山在書架之間往來。
  搭在架子上的移動式梯子倒下來了,室田則仰面倒在椅子旁邊。然后,一冊几公斤重的大書——究竟有几多冊呢?
  全都掉在室田的身体上。
  “這可嚴重了。”片山屏息。
  “他的頸骨……”佐久間恭子說:“呼吸沒有啦。”
  “怎會這樣……”片山歎息。
  室田睜大眼睛,彷佛在瞪著天花板的表情。嘴巳吐了一點血的關系,口的周圍髒了。
  “先把他擺在擔架上抬出去。可以嗎?”
  片山點點頭,走出書庫。灰塵的味道和那种死的狀況,令他覺得難受得很。
  佐久間恭子把擔架拿去里頭,舖上白布。
  “喂,你沒事了吧?”
  見石津站了起來,片山說。
  “嗯。一提起牛扒,我就提起精神來了。”
  不知是正直,還是單純……
  “那你幫忙把尸体用擔架抬出去吧!”
  “是!”石津精神奕奕地拂拂手。
  “對不起啊!”
  擔架被白布蓋著,佐久間和石津一前一后地抬著出去。
  “相當重咧。手又麻痹啦!”
  “人死了就變重了。”佐久間說:“這种人的死也是。”
  片山對這句話不由同意地點點頭。
  “嗚呼。”大崎一邊開研究室的門一邊說:“今板、事務室的女孩……這次是室田了。”
  “是否有些什么頭緒?”片山一起進去里面。
  “沒什么頭緒不頭緒的——室田的事是意外吧。”
  “是嗎?”片山搖搖頭,“乍看之下是意外,也有謀殺的可能性的。”
  “怎會呢?”
  “盡管書本塌落掉下來,但會壓死人么?詳情只好等驗尸結果了。”片山說。
  就在這時候,有張女孩的臉從櫥柜后面倏然探出來,嚇片山一跳。
  “噢,是了。”大崎“啪”地拍額頭,“抱歉,我忘了。”
  “我就猜到。”女孩笑了,“這正是老師的作風,沒關系。”
  “是嗎?無論如何,老了就是老了。”大崎臉紅了。
  她就是大崎的“戀人”?片山惊訝地望看,簡直像是他的女儿——不,搞不好是孫女了。
  突然,片山皺皺眉。
  “呃……這位是片山刑警先生。她嘛,是因一點事情受我照顧的女孩。”
  大崎邊說邊徑自羞紅了臉。
  “我好象……在哪儿見過你。”片山說。
  “嘎?”少女看著片山。
  “不……的确很像。”
  片山想起來了。在大學的食堂,小百合遇見“水田智子”的事。那次片山也看過她一眼。
  現在眼前這個女孩确實是別人,但非常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片山問,少女露出困惑的樣儿。
  “她呀,她發了一點燒,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大崎插嘴。
  “你——會不會是“水田智子’?”片山問。
  “水田……智子。”少女自己喃語,“水田智子——怎樣寫?”
  “你試寫寫看。”大崎說。
  少女撕了一張便條紙,在上面用原子筆寫了“水田”兩個字。
  “智子……智子——是不是這個字?”
  少女正确地寫上“智子”。
  “對!就是它。”片山說。
  少女呆然站在那里不動……
  這時,研究室的門打開。
  “老師!”
  猛速走進來的——
  “怎么啦你?”大崎瞪大眼,“你不是請假了嗎?”
  “我打電話去府上,沒人接,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
  來者是女管家市原百合。
  “那就肯定是來了大學嘛。”
  “我曉得呀,當我打電話來這里時,你的秘書說大崎老師今天‘古古怪怪”,不是嗎?”
  “古古怪怪?我嗎?”
  “我想是因為我的關系。”少女說:“市原嫂,對不起!昨晚我和老師……”
  大崎假咳一聲。
  “不,是我的責任。這种情形下,應該是年長的人負責才對。”
  “我就猜到是這么回事。”市原百合沒有表示太震惊的樣子,“從一開始,我就發現這女孩看老師的眼神不尋常。”
  “是嗎?”大崎吃了一惊。
  “老師。更重要的是,我剛剛听說了,室田老師他……”
  “嗯,是的。如此一來,我身為主任教授的,可能必須負起責任才行。”
  大崎歎息,在自己的舊椅子上坐下。
  “有什么關系?反正老師也不适合當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你倒說得坦白。”大崎苦笑,“還有……我們談到哪里了?”
  完全离題了。
  “對對對,她呀——”大崎看住少女。
  “我叫……水田智子。”少女清晰地說:“我想起了。在火車的洗手間,我突然被什么藥物弄量……”
  “果然有人對你不利?”片山說。
  “嗯。當我醒來時,已被關在某個地方。應該是藥物的關系,頭腦昏昏沉沉的……不過,現在終于想起一切了。”水田智子肯定地說。
  “昏昏沉沉的關系,這才看上老師的。”市原百合扮個怪臉說。
  “這樣可以了?”女聲說。
  “唔。待會用藥弄量她就行了。”關谷的聲音,“你用那邊的電話打去上面房間吧。”
  “好——喂?我們現在在地庫。喂。帶她來了。”
  挂斷電話的聲音。
  晴美從那道門進來后,沿著往下的樓梯一直走下來。那道門好象只能通往這個地庫的樣子。
  有個房間開著門,小百合好象被他們帶到那里頭去了。原本大概是儲物室之類的,左右各有一道門。傳出聲音的是左手邊的門。
  晴美有點遲疑,万一有人下樓梯來的話,自己的身影就無處遁形了,于是她打開對面的另一道門。
  這里根本就是倉庫,又暗又多塵,堆滿舊桌椅、紙箱之類,正适合藏身。
  晴美走進那里頭,在不被察覺的程度下把門開了一條縫,然后傾耳靜听從對面門縫漏出來的聲音。
  “他說馬上就來。”女孩說。
  “是嗎?”
  隔了一會。然后——傳來“啪”的一聲。
  “你干什么?”關谷怒喊。
  “你明知故問。”
  看樣子,女人摑了關谷一巴掌。
  “你在說什么呀!”
  “別裝蒜了。”女人發出不悅的聲音,“居然被警察捉了!好險咧!”
  “沒法子呀。誰也不喜歡被人捉的。”
  “盡管如此……喂,那東西放在哪儿?”
  “唔……”關谷不說話。
  “必須拿到手才行!我好不容易才做到那個地步了!”
  “沒想到阿部被殺了呀。”
  “是誰干的?叫人很擔心。”女人說:“干掉那個人,而且是在他的公司里面——接在今板老師之后第二個啦。”
  “唔……我也很在意。”
  “找到東西了沒有?”
  “沒有……我正要找,阿部的老婆回來了。”
  找到“東西”嗎?他們在說什么?
  “你也是的。住在那個地方,竟然不知道‘束西’擺在哪里。”
  “我沒想到阿部會被殺嘛。”女人反唇相識,可聲音里有不安的回響。
  然后——樓梯上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有腳步聲往下走來。晴美立刻把門暫時關上。
  對面的門傳來“吱”的一聲響。
  “你好……”關谷說。
  “你——”小百合的聲音,“你怎會在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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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幽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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