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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梅森徑直走進保羅·德雷克的私人辦公室,說:“保羅,我一直在考慮。”
  德雷克把目光從桌子上移開,笑笑說:“我也在想。”
  “案子中有許多疑點。”梅森說。
  “想告訴我嗎?”
  梅森說:“那個凱勒姑娘,她一定有著雙重身份,在拉斯韋加斯有套公寓,這里還有一套,而且又在拉維娜別墅三號打工。”
  德雷克點點頭。
  “她何必要這樣做,這樣做又為了什么呢?”
  “救護車到達時你在那儿嗎?”德雷克問。
  梅森點點頭。
  “我在那儿安排了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德雷克說,“他赶忙去跟蹤救護車,但是,當然這是題外話,救護車裝有警報器,遇到紅燈也通行無阻,而我派的人員就不得不停下來。他可以緊追不舍,但那樣做就會被發現。他盡力而為之。但是預期的事終于發生了,救護車沖過一個紅燈時,值班警察攔住了我派去的人員。當然,他編了段謊言說救護車里的病人是他妻子,他們讓他尾隨其后。等到警察放了行,但已經太晚,再也跟不上了。”
  “會是這樣的。”梅森說,“對這一點我不擔心,保羅,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等你听完整個情況,你擔心的事就更多啦。”德雷克說。
  “還有什么情況?”梅森問。
  “那名偵探很能盡職盡責,為了更保險一些,救護車抵達時他立即記下了車牌號碼,然而當我們想找到凱勒姑娘所住的醫院時,情況卻是,哪個醫院里也找不到她。”
  “她到哪儿去了?”
  “目前,這才是關鍵。”德雷克說。
  “不過,你的偵探記下了救護車車牌號碼,我們可以打電話調查一下救護車,然后……”
  “車牌號碼幫不了任何忙,佩里。”
  “為什么?”
  “雖然我們知道牌號,但車牌號卻沒有登記在冊。”
  “沒有登記在冊?什么意思?”
  德雷克說:“每個州里都常常會吊銷一些車牌,不登記注冊。他們挂上這种車牌去進行秘密的調查,以防跟蹤。”
  “不過,嗨,保羅,救護車是不會挂上這种車牌的,對嗎?”
  “有人把它挂在了這輛救護車上。”德雷克說。
  “不會是你派去的偵探記錯了牌號吧?”
  “這不可能。”
  “那個牌號是從哪儿來的,保羅?”
  “一定是偷來的。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它不是救護車車牌。”
  “可疑的是,那輛救護車來得也太快了。”梅森說,“我曾經把疑點告訴過飯店那名偵探,而……”
  “他告訴我啦,”德雷克打斷梅森的話,“你一离開,他就開始考慮你提出的疑點,越考慮越覺得可疑,便立即通知了我,于是我便開始四處調查。与醫院聯系,當他們否認接到這個病人后,我又与私人醫院聯系,當然仍然如此。”
  梅森看看手表:“不過只有半個小時,保羅,他們可能會
  “他們早就應該到了。”德雷克說。
  梅森皺著眉頭說:“這樣吧,保羅,按我說的去做。我怀疑,這一切可能有內在的聯系。”
  “什么內在聯系?”
  “只有我們要找的這個姑娘,能幫我們的忙,找出這些內在聯系。”
  “凱勒姑娘?”德雷克說,“是嗎,當然,她是我們要找的姑娘,她在拉維娜別墅打工,是一個女招待,她叫凱勒,照片也相符,并且……”
  梅森說:“按照片認人不能完全确定。”
  “這次他們确切地認出了她。”
  “你怎么能肯定呢?”
  “真的,他們很肯定。她在拉維娜別墅打工,名字相符,長相也相符。活見鬼!你親自見過她,与照片不符嗎?”
  “与照片相符,但性格不相符。”
  “可能是假裝的。馬莎·拉維娜上緊弦,凱勒姑娘就得扮做順從的玩物。”
  梅森說:“你不敢肯定是否會有兩個凱勒姑娘,十分相似的姐妹兩人。”
  “保羅,派一名偵探進入佩蒂·凱勒的公寓,搜查整個住所,找到些線索。搞到一些指紋,住在那套公寓里的那個女人的指紋,這些不難辦到,指紋都固定在那儿,在桌椅……”
  “搞指紋的事不用你教,”德雷克說,“只需要告訴我,如何進入那套公寓?”
  “沒听說過万能鑰匙嗎?”
  “當然听說過,我還听說過非法搜查和非法入侵。”
  “保羅,這一次很值得碰碰運气。”
  “不能那樣干,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執法犯法。”
  “不要太正統了。另外我還需要一個人到拉斯韋加斯搜查另一套公寓,一搞到指紋就馬上飛回這儿。然后,我們再對比指紋,看看是否完全一樣。”
  德雷克搖搖頭:“沒有王牌。”
  “什么意思,沒有王牌?”
  “這些必須讓一個女人去干,而我手下沒有合适的女偵探。”
  “為什么必須讓一個女人去?”
  “男的太惹人注意,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女人可以假裝為親戚而直接進去,而男人,不行。”
  “那就找個女人。”
  “我說過,我手下沒有,至少說沒有合适的。另外還有,我的身份也有麻煩,有人會對這种太過份的作法提出异議。”
  “去你的吧!就這樣干,他們不會因為這類過失開除你的。再說,你也沒搶她的東西,只是搜查一下而已。”
  “我說過手下沒有适合干這類活計的姑娘。再說,我也不能為了這一撮野草而去冒險。”
  “這不僅僅是一撮野草,意義非常重大,要是出現兩個相像的姑娘呢?”
  “誰像誰?”
  “姐妹倆。”
  “當然啦,”德雷克開玩笑地說,“我沒有親自到拉維娜別墅去見過這個姑娘,我派的偵探有照片,他說根据照片認出了這個姑娘,打听到她的名字叫做凱勒,這就是目前所得到的全部信息。他認為自己探听到了重要信息,于是便向我匯報,內容就是我匯報給你的那些。”
  “憑借著偵探的确認,我直奔拉維娜別墅,很可能那儿有兩個凱勒姑娘——根据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可能是孿生姐妹。”
  “如果真的是這樣,”德雷克說,“我們所辦的這個案子就會比表面的情況要嚴重得多。”
  梅森點點頭:“我要去拘留所和當事人談一談。”
  “下一步該怎么辦?”德雷克問。
  “讓你的伙計們松口气,”梅森告訴他說,“搞一些阿徹的情報,什么情報都需要。讓他們像警犬一樣在不停地尋找。”
  “記住,保羅,如果我們預感不錯的話,我們已經丟失了兩個女人,她們隱藏了起來,其中一位對我們很友好,對案子很有利。”
  “根据假設,這里有兩個凱勒姑娘,井同時作為女招待受雇于拉維娜別墅。”
  “對,佩蒂是一個,伊內茲是另一個。等在圖書室的是伊內茲,很友好,也很正直。沒有任何跡像能夠表明她會背棄我們,可是她卻這樣做了,她消失了。”
  “佩蒂不怎么樣。我們對她了解不透,她是一個謎。我們送傳票給她,她卻吞下了一把安眠藥。剛一報案卻鑽出一輛救護車來,接住她一溜煙跑了,到哪儿去了呢?”
  “可能到了某個地方去接受治療了。”德雷克說。
  “或者說,”梅森說,“到了一個不能治療的地方。”
  “這是什么意思?”
  “佩蒂·凱勒順利吞下了大量藥片,劑量足以致命,假若派救護車接走她的那批人要把她運到不能治療的地方,又會怎樣呢?”
  “那不是謀殺嗎?”
  “是謀殺。如果我們有證据的話,”梅森說,“不過,想一想我們所面對的是什么?”
  “是什么?”
  “一個姑娘自愿吞下大劑量的安眠藥,一個絕對值得信任的人親眼目睹了現場,這是一种自覺的合法的行為,沒有人強迫她。救護車接走了她,誤診的可能性總會有的。”
  德雷克皺皺眉頭:“有這种可能,當然,僅僅是推測而已,警察會嘲笑這种推測的。”
  梅森點點頭表示贊同。
  “你要去見當事人嗎?”德雷克問。
  “是的,我這就准備去見艾伯特·布羅根,”梅森告訴他,“爾后就回辦公室去。如果瑪麗·布羅根來了,就讓她等一下,我會讓德拉·斯特里特堅守崗位,一切都不會耽擱。保羅,我最討厭中途斷線。開始監視羅德尼·阿徹吧,也調查一下馬莎·拉維娜的背景。1小時后我就回來。”
  “還有一件事。保羅,如果馬莎·拉維娜是在遮掩事實,實際上她并沒有与羅德尼·阿徹同乘一輛車,那么她的坤包就沒有被搶,被搶走的坤包屬于另外一個女人的。這另外一個女人才是真正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
  德雷克點點頭。
  “所以說,”梅森繼續說,“調查那個坤包,保羅,那是個物證。今天是星期六,你需要些臨時辦事員到辦公室來幫忙,不過你可以出錢雇一些人。”
  “詢問一下對坤包內行的皮貨商們,找出制造那种特殊坤包的人,出售那种坤包的商店,盡可能多搜集一些材料。難說,或許我們還有可能找到那個坤包的買主呢。”
  “或許吧,”德雷克說,“大海撈針。”
  “我總是相信奇跡。”梅森說。
  “如果真有奇跡就好啦。”德雷克顯得信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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