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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巴杰爾的經歷


  机不可失,聲音可能已被樓下听見了。
  “快,巴杰爾,你這笨蛋!”博比說,“脫掉我一只靴子!別爭別問了!用力拽下來。把它扔到屋子中間,爬到床底下去!
  快呀,我對你說!”
  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鑰匙在鎖中轉動。
  尼科爾森——假冒的尼科爾森,站在門口,手上拿著蜡燭。
  他离開時只看見博比和弗蘭基,但現在地板中央是一大堆碎玻璃,碎玻璃中還有一只靴子。
  尼科爾森惊奇地注視著靴子,又注視博比一會。博比的左腳上沒穿靴子。
  “很高明,我年輕的朋友,”他干巴巴地說,“了不起的雜技動作。”
  他走到博比身邊,檢查了一下捆綁的繩子,又打了兩個死結,奇怪地盯著博比看。
  “你希望讓我明白你如何設法用靴子扔穿天宙的吧?這簡直不可思議。你有胡迪尼1的技巧,我的朋友。”
  他朝他倆看了看,抬頭望了下天窗,然后聳了聳肩就离開了房間。
  “快,巴杰爾。”
  巴杰爾從床下爬出來,他有把小刀,很快把他倆身上的繩子割斷。
  “這下好了,”博比伸展一下身子說,“哎喲!我全身僵硬!行了,弗蘭基,我們的朋友尼科爾森怎么樣了?”
  “你是對的,”弗蘭基說,“是羅杰爾·巴辛頓一弗倫奇。
  既然我已經知道他是羅杰爾裝扮的尼科爾森,我就能看出來,但演技仍然相當高超。”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夾鼻眼鏡。”博比說。
  “我在牛津上學時有個叫巴……巴……巴辛頓一弗倫奇的同學。”巴杰爾說,“棒……棒……棒极了的演員。顯然,他是個坏…坏……坏蛋。在支票上偽造他爸……爸爸的簽名……簽名,坏事了,老頭……頭……頭子把事給掩蓋住了。”
  博比和弗蘭基兩人心中產生了同一种想法:他們對巴杰爾的看法是明智的。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巴杰爾始終能1胡迪尼:哈里。胡迪尼(1874—1926),匈牙利出生的美國魔術師,擅長遁身術。——譯注。
  向他們提供有价值的消息!
  “偽造?”弗蘭基深思后說,“寄來的那封信,博比,寫得太像你的字了。我不明白他怎么熟悉你的筆跡?”
  “如果他跟凱曼夫婦很親近的話,他大概看見過我寫的那封關于埃文斯的信。”
  巴杰爾的聲音可怜巴巴地響了起來。
  “我……我……我們下一步怎么辦?”他問。
  “我們在門后面去占据一個舒服的位置,”博比說,“當我們那位朋友返回來時,我料想還不會很快,你和我就從后面朝他扑去,弄他個措手不及。怎么樣,巴杰爾?你玩玩嗎?”
  “哦!當然要玩啦!”
  “至于你嘛,弗蘭基,你一听到腳步聲,最好回到你的椅子上去。他一進門就看到你,就會不起疑心地進來。”
  “行,”弗蘭基說,“一旦你和巴杰爾把他打倒在地,我會參与進來,咬他的腳脖子什么的。”
  “那是地道的女人气概。”博比贊賞道,“現在,我們在這儿的地板上坐近一點,說說所有發生的事吧,我想知道什么奇跡使你從天窗上掉下來。”
  “好吧,是這樣,”巴杰爾說,“打你走……走后,我碰到了一點麻……麻……麻煩。”
  他停了一會,事情敘述得斷斷續續的:講到債務人、債權人和法警這些代表巴杰爾災難的事情。博比离開時沒留地址,只是說他要把本特利車開到斯泰弗利去,所以巴杰爾就到了斯泰弗利。
  “我以為也……也許你會……會借給我五……五……
  鎊錢的。”他解釋道。
  博比心中很過意不去。為了幫巴杰爾辦車行,他來到了倫敦,突然丟下職責跑去同弗蘭基一塊儿當偵探。即便這樣,忠實的巴杰爾一句責備他的話也沒說。
  巴杰爾根本不希望使博比的神秘事業遭到危險,但他所持的觀點是,一輛綠色的本特利轎車,在斯泰弗利那么大點的地方不會很難找到。
  其實,在他到達斯泰弗利之前就恰好碰上了那輛車,因為車正停在一家小酒店的外面,車里沒人。
  “所……所以我想,”巴杰爾接著說,“我要讓你有點小意……意外。車后排有些車毯和別的東西。四處沒人,我鑽……鑽進車里,把車毯拉……拉來蓋在身上,我以為我會嚇……嚇你一跳的。”
  實際發生的情況是,一個身著綠色司机制服的司机從小酒店出來了。巴杰爾從藏身之處定睛一望,大吃一惊地發覺這位司机不是博比。他覺得這面孔有點熟悉,但不能确定是誰。陌生人進了車后把車開走了。
  巴杰爾處于困境之中。他不知道下步該怎么辦。解釋和道歉都很難說清,總之,要向一個把車開到每小時六十英里的人解釋也很不容易。巴杰爾決定躺下來,等車停下時再偷偷溜出去。
  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都鐸別墅。司机把車開進車房就离開了,但他關上了車房門。巴杰爾成了囚犯。車房的一邊有扇小窗。大約半小時后,巴杰爾通過這扇小窗注意到弗蘭基接近了這所房子,然后學鳥叫,最后進入屋內。
  這事弄得巴杰爾特別莫明其妙。他開始怀疑出了什么事。無論如何,他決心查明自己周圍的情況,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靠車房里擺放著的工具,他打開了車房的門鎖,進行一次搜查。底樓的窗戶全關著,但他想登到屋頂也許可以看到樓上的窗戶里面。登上屋頂一點不難。沿車房附近的一根管道爬上車房頂上,再從車房頂爬到別墅頂上很容易。在爬行過程中,巴杰爾碰到了天窗,很自然,巴杰爾的体重就干出了后面發生的事。
  博比當巴杰爾說完時長長地吸了一口气。
  “總之,”他贊歎道,“你就是一個奇跡,一個獨特的、美妙的奇跡!但就因為你,巴杰爾,我的伙計,不然弗蘭基和我大約一小時后就會變成小小的尸体。”
  博比向巴杰爾簡要地敘述他和弗蘭基的遭遇。快說完時,他夏然中止。
  “有人來了。到你的位置上去,弗蘭基。好了,這儿就是我們那位做戲的巴辛頓一弗倫奇此生遭受偷襲的地方。”
  弗蘭基裝出一副絕望的模樣坐在那把破椅子上。巴杰爾和博比站在門后。
  上樓的腳步聲走近了,一絲燭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鑰匙插進了鎖轉動一下,門開了。燭光下,弗蘭基垂頭喪气地坐在椅上。他們的看守走進了門。
  就在這時,巴杰爾和博比猛扑出來。
  制服那人的過程既簡短又果斷。那人惊慌失措,被打倒在地。蜡燭飛得老遠,弗蘭基去抬了起來。過了一會儿,三個朋友站在那儿,幸災樂禍地向下看著用原來綁他們的同樣的繩子牢牢地捆住的那個人。
  “晚上好,巴辛頓一弗倫奇先生。”博比說,如果他得意洋洋的語气中有几分粗魯,誰會指責他呢?“這是一個辦喪事的美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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