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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LUPA在一座寫字樓的一層,离郵件分檢中心的停貨場不遠,在郵局的街對面。它不像有的餐館里面,都是瘋狂、昏暗的气氛,而是門窗洁淨,光線充足,空气暢通,服務周到,就連服務員們也都談笑風生。
  “我听說這里是女人聚會的好地方,”加雷斯解釋說,“在酒吧的另一邊有第二間屋子,能容納五十個人。”
  “我討厭女人的聚會,”凱茨很快地說道,“一大群醉婦會比一大群醉漢更糟糕的!”
  “哦,我倒是挺喜歡她們的。”莫伊拉說道。
  他們要了三份意大利烤面條加干酪沙司,博克斯還要了一瓶弗拉斯卡蒂白葡萄甜酒。他說,這些酒對下午各自保持旺盛的精力大有裨益。他們一邊嚼著棍子面包一邊等著主食,加雷斯問了她們關于倫納德·伯克的情況。在他搬离舊址的情況下怎么才能找到他?那容易嗎?她們能很快就找到他嗎?
  凱茨解釋說,這些都得有一定的條件。
  “它依賴于很多東西。我們可以得到他的保險號碼,他的銀行帳戶或是他的信用卡資料,然后根据這些線索追尋他。或者他可能訂閱過一本雜志,那么我們也可以通過他提供的地址抓到他。另一方面,如果他深居簡出或者干脆銷聲匿跡,那我們至少在短時期內就不太容易找到他了。不過,我們會尋求公眾的幫助或者在挨家挨戶的檢查中碰碰運气。這很難說。”
  “你最重要的依据是什么?”
  “他的行為習慣。一旦我們知道了他是個什么樣的家伙——他喜歡什么,吃什么,在哪儿消磨時間——那我們就能猜到他現在正在做什么。”
  博克斯惊訝了。“你已經知道他喜歡什么了。他喜歡攻擊女人!”
  “可他還會吃,睡,做夢,買衣服。我們知道他買了轎車、埃斯哥特貨車。我們知道他有電烙鐵。在他這整個人當中只有百分之一才是強奸犯。我們要通過其它百分之九十九來抓他。”
  “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莫伊拉說道。
  “你們仔細听好了。”凱茨邊說邊往前坐正一點。“一個男人即使犯下了像強奸那樣可怕的罪行,那也只是一個簡單的、短暫的事情。即使這是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但這不是他的最平常的特性。如果我們只是孤立地看到強奸,可能就很難找到他。”
  正餐端上來了,熱气騰騰、香味扑鼻。
  凱茨繼續說:“他是個素食者而且我們知道他在漢普夏。我們還知道他長的什么樣并且吃什么。那么我們去問每個素食店伙計的話,可能,只是可能,我們就能夠找到要找的人。”
  莫伊拉把頭抬起來看,拿著叉子和匙的兩手一動都不動。“那個家伙是素食者嗎,凱茨?”
  “不,莫伊拉!我不知道,我沒說他是個素食者。我說,如果他是素食者,我們就有另外一個途徑來找他。”
  “哦!”
  “哦,吃你的面吧,莫伊拉!”
  凱茨開始吃東西了,偶爾說說話。可談話的內容無外乎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她根本不經大腦的仔細思考,用老一套的回答來搪塞過去。她忽然意識到,在博克斯·布朗宁的老板眼里,這些內容居然沒有引起凱茨的興趣可能會傷了他敏感的自尊心。可現在她滿腦子考慮的都是那個系列強奸犯——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什么生活習慣?是不是素食者?住在哪儿?如何策划犯罪?怎樣抓住他?……等等等等。她沒那么多閒功夫考慮其他無關緊要的瑣事。
  在電影《卡薩布蘭卡》里有這樣一句話:“任何犯罪都是積惡成習。”直到現在這也是警察偵破罪案的基本原則。這條原則毫無疑問也同樣适用于性犯罪。系列強奸犯往往具有凶殺的傾向,如果他們沒有被抓到就會發展成為系列凶殺。無論是那些已經落入法网的罪犯,或是那些上了頭條新聞卻仍然逍遙法外的惡棍,當你仔細研究他們時就會發現,他們性格中總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共同點。如果強奸犯曾有前科,那么通常情況下并不是就一定是性侵犯,最常見的往往是盜竊或者其他類型的人身攻擊。因此從這個角度而言,如果仔細分析案件本身,就可以從中發現很多案件表層之下所蘊藏的丰富資料,加以分析研究的話,甚至可以推斷出那個罪犯的完整情況。可老警察們卻往往還要依賴于另一個模糊的因素——“經驗”。有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就是狐狸總歸是要露出尾巴的。諾曼·布萊克賽也曾經說過系列殺人犯總是會留下同樣的特征。
  “你在想什么,凱茨?”
  她的思路在很遠的地方。“什么什么,莫伊拉?”
  “今晚在加雷斯的公寓里住下來?”
  凱茨仍在想著布萊克賽的話。她中斷了自己的思路。
  “在加雷斯家里?”
  “是啊,嘎—啊—啦……”
  “說清楚,莫伊拉。”
  “加雷斯說我們可以在他的地方住下來。”
  博克斯插進來解釋道:“實際上在樓梯平台的另一邊,你們記得嗎,那里有兩間空房……”
  “我記起來了,是的。”
  “那個‘是的’是對你記起來了的肯定,還是對你要住下來的肯定?”
  “是的。”
  “太好了。”博克斯說道。他對莫伊拉眨了眼并且對她倆笑了。他的微笑正是莎利所說過的“我确實需要被愛”那种。
  他們兩點過五分鐘回到博克斯·布朗宁公司;對于迪安·理查德來說,那簡直是他到達以后的度日如年的五分鐘。他坐在一個角落里,臉上露出很緊張的微笑,手里緊握著一個裝有咖啡的塑料杯。他看起來像遭了霜的茄子,蔫頭蔫腦的,看到博克斯三人走進門來,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
  加雷斯·博克斯讓凱茨她們盡管使用他自己的辦公室,离開之前把另一套間公寓的鑰匙留給了倆人。女警官們帶著理查德离開了。他看起來還是有一點緊張,不斷地把淡棕色的頭發從前額弄到后面。當提及曼迪的時候,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所有她說的話都是押韻的。有一點那個,哦……”
  凱茨覺得事情有點不妙。“我們早點回來就好了,讓你和曼迪小姐單獨呆了這么長時間。但午飯實在太……”
  理查德看起來很痛苦。“哦,不,我的意思是,哦,實際上……”
  凱茨露齒一笑,向他道歉。“對不起,理查德先生。我不過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多謝光臨。我相信您已經見過了我們的同事,梅森警官?”
  “我在比賽時就認識他了。”
  “他跟你解釋過我們要什么了嗎?”
  “沒說得很具体。只是說有關參賽權的事情……”
  凱茨向他作了詳細的解釋。理查德也給了她答复,就是要知道那些資料,她們得去他的地方。理查德拍著胸脯說自己肯定能幫得上忙,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我住在去溫切斯特的公路邊。那与其說是一個鎮,不如說是一個……”
  “不如說是一個偏僻的小天地。”
  “哦,對,我……”理查德用异樣的眼神看了看她。
  凱茨甜甜地說道:“我們把自己的車留在車站了。你能帶我們一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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