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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孤鷹哀鳴


        昔日英雄今狗熊,美國內部大蛀虫;
        四處游說張敵目,吹捧納粹“無敵鷹”。

  在反對羅斯福修改中立法的斗爭中,聞名世界的飛行英雄查爾斯·奧古斯塔·林白上校和孤立主義者沆瀣一气,扮演了可恥的角色。他大長法西斯德國的威風,大滅被侵略人民的意志,是一條危害极大的思想蛀虫。
  林白于1927年5月, 駕飛机從紐約一直飛到巴黎,創造了划時代的單人飛行記錄,贏得了“孤鷹”的綽號。在這次飛行之前,林白是表演特技飛行的駕駛員和跳傘員,是陸軍航空學校的學員,后來當了陸軍后勤預備隊的低級軍官。
  “孤鷹”出生于一個知識分子家庭。他的父親在密執安大學獲得法律學位,并且成為明尼蘇達州政界的重要人物:擔任了五屆國會議員,1918年是超党派聯盟州長的候選人。他的母親分別在密執安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獲得學士和碩士學位,在一所中學任理科教師。他的父母意志堅強,受人尊重。但是儿子對父母所從事的學術、法律或政治問題的研究不感興趣。林白從年輕時起就專心致志地搞高速運輸和培養自己的耐力和強健的体格。他早期就在駕駛摩托車和飛机方面經常在极危險的情況下取得輝煌成績。林白勤奮好學,對科學,特別是對新技術發明,有著濃厚的興趣。正是這种精神使他能夠單獨駕駛著“圣路易精神”號單引擎小飛机經受住自然界的風雨,安全地抵達布爾歇机場。加上他英俊的外貌、迷人的笑容和瀟洒的風度,他便立刻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航空冒險家,變為一個舉世崇敬的英雄。
  林白能夠以泰然自若的態度接受贊揚,但是不愿在人多的場合出現,并且越來越對報界不耐煩。當新聞記者要求他講話的時候,他就談自己對發展美國航空業的看法。后來,由于他和富人結成了伙伴,出版了一本敘述他的飛行情況的暢銷書,向大飛机公司提供賺錢的咨詢,所以他的生活方式發生了急劇的變化。他向德怀特·莫羅的女儿安妮·莫羅求婚,并且獲得成功。德怀特·莫羅是美國駐墨西哥大使,以前曾是摩根公司的合股人。在他被提升為空軍后備隊的上校后,他很少把時間用在軍事問題上;他繼續駕著飛机到處飛行,但這种飛行通常是為了勘查新航線和為商業公司試驗新型號的飛机。
  隨著林白的生活和地位的變化,他的自我感覺在逐步增強,他不再認為他自己僅是個航空專家。他于1930年會見了法國著名的醫學家亞歷克西·卡雷爾。這位科學家是個古怪的、浮夸的天才,他的哲學觀點是:人們生來就不平等,通過有選擇地培養杰出人物和對罪犯及精神病人進行“人道主義的控制”,可能會取得很多成就。他們建立了親密的友誼,林白還到卡雷爾研制“机械心髒”的實驗室工作過。
  為了擠進權貴的行列,林白對政治越來越關心了。1928年10月,他公開表示支持赫伯特·胡佛當總統候選人。這是他在政治問題上最早的表態,以后就同政界人物來往密切了。五年后,參議員雨果·布萊克揭發他在同大航空公司簽訂航空郵政合同方面弄虛作假、狼狽為奸的情況。于是,羅斯福便命令取消全部合同,并且指示陸軍航空兵來執行航空郵政的任務。林白即刻發表了一封給總統的公開電報。電報說,羅斯福的行動嚴重地影響了他過去12年所獻身的工業,“沒有經過公正的審判”就譴責了美國“商業航空業最大的一部分”,這“對美國整個航空業會造成嚴重損害”。從此,他和羅斯福就結下了不解之仇。
  1936年5月, 納粹德國以戈林將軍和德國空軍的名義邀請林白訪問德國,并且參觀德國新的民用和軍用航空設施。林白欣然接受邀請。他在回信中說,希望避免“我們過去經常見到的那种引起轟動的愚蠢宣傳,我堅決反對舉行正式的盛大宴會,我已經多年沒出席過這种宴會了” 。他和夫人于7月22日飛往柏林,德國空軍和美國駐柏林使館的高級人物接見了他們,使館空軍武官杜魯門·史密斯夫婦宴請了他們。
  林白夫婦在德國呆了10天。他們出席了在航空俱樂部舉行的午宴和晚宴,參加了在美國大使館和前王儲在克西利恩霍夫舉行的茶話會,出席了柏林市長舉行的招待會,參加了戈林在空軍部舉行的大型午宴。8月1日他們出席了奧林匹克体育場舉行的奧運會開幕式。這些社交活動并不是沒有專業上的价值,因為這使林白有机會向戈林、米爾契、烏德特、包登夏茨和德國空軍的其他高級軍官進行交談。但對他真正有用的是對德國空軍基地和飛机工厂的參觀。林白接連訪問了在鄧伯立茲的里希特霍芬戰斗机中隊的基地,在阿德勒斯霍夫的德國空軍研究所,在瓦爾明德和羅斯托克的亨克爾工厂和在德給的容克式飛机工厂。林白在鄧伯立茲只看到陳舊的雙翼飛机,在亨克爾工厂看到了亨Ⅲ型轟炸机以及尚未服役的戰斗机和俯沖轟炸机的原型机。在德紹看到了容87式俯沖轟炸机,這就是在二次大戰發生后頭几年中令人可怕的施圖卡式轟炸机。
  林白是個美國英雄,納粹德國對他如此熱情接待,人們不能不提出這樣的疑問:德國東道主究竟在多大的程度上認真把他當作一個人而不是當作一件展品。當然他的情況逃脫不了神通廣大的貝拉·弗羅姆的敏銳耳朵和她那支犀利的筆。這位專欄作家曾對他作過如下的描述:
  林白(對德國)似乎很有好感。當米爾契拍他的肩膀的時候,他看來是高興的。米爾契是個無恥之徒,他編造了一套謊話來敗坏他母親的名譽。他說,他是她的雅利安人母親与一個雅利安情人生的儿子,而不是他母親与他的猶太人父親生的儿子。當路易·費迪南德王子与林白挽起手臂來的時候,林白臉上顯出高興的神色。他說:“德國的空軍比其它任何國家的空軍都強。它是無敵的。”
  陸軍部長的儿子阿克塞爾·馮·勃洛姆堡和馮·漢內澤上校對我說,他們認為林白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這里的政府正在努力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勃洛姆堡說:“他將會起到我們通過花錢才能達到的最佳宣傳作用。”
  一天清早,勒爾策像往常一樣已稍有酸意。他說:“你想知道這個美國人到底怎樣嗎?他說德國空軍天下無敵,這會把美國佬嚇死的。這恰恰是這里的一些家伙要他做的事情。他說,俄國的空軍是不值得擔心的,英國人的飛机很少,而且質量低劣。然而我听說,英國人對他很友好。”
  航空懼樂部主任沃爾夫岡·馮·格羅瑜對我說:“林白在這個俱樂部為他舉行的宴會上發表的講話令人感到詫异。他先提到發生現代空戰的嚴重和可怕的危險,后又贊揚德國空軍的強大。”
  以上就是德國具有反納粹思想的著名女專欄作家弗羅姆對林白訪問活動的報道。
  林白的妻子由柏林來到倫敦后,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德國有力量,是團結的,并且有決心,這是毫無疑問的。真是了不起。我在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种目標一致的力量。看到人民——特別是青年人——顯示出來的精力、自豪和士气,使人感到心情激動。”
  林白本人以同樣的語調給美國朋友寫了信,說他發現德國在很多方面是今天世界上的最有趣的國家” ,并且是歐洲值得注意的一种“穩定因素”。9月初林白夫婦去看望哈羅德·尼科爾森夫婦,林白根据自己在德國的參觀印象,對主人談了他的看法,主人對此作了如下記錄:
  “林白剛從柏林回國,他在柏林看到了德國的很多飛机。納粹德國顯然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欽佩他們的活力、充沛的精力、精神、組織性、結构、計划和体格。他認為,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空軍,他們用這支空軍能夠對任何其它國家造成可怕的破坏,并且能夠炸沉我們的由軍艦護航的船只,從而切斷我們的食品供應。他承認,他們是一种很嚴重的威脅,但是并不認為是對我們(美國)的威脅。他認為,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之間將來會完全脫离關系。他還認為,如果英國支持頹廢的法國人和紅色的俄國人反對德國的話,歐洲文明就將遭到毀滅。他不認為我們真正有可能在右派和左派之間維持中間立場。”
  這樣,林白就在美國和西方政界高級人士中,廣泛宣傳他的觀點,散布悲觀失望情緒。他大講德國空軍的威力,說在當今世界上沒有對付空襲的眾所周知的有效防御手段。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所有的防御工事都沒有用”,馬奇諾防線和沒有完成的西部防線的防御工事也同樣是無濟于事的。
  從軍事觀點看,對德國的第二次訪問是林白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進行的五次訪問中最重要的一次。利連撤爾大會結束后,林白夫婦又去了柏林。納粹空軍軍官烏德特于10月16日帶林白到了波美拉尼亞的雷希林的德國空軍試驗基地,那里的机場上停著7架飛机供他參觀: 亨Ⅲ式轟炸机和德17式轟炸机,容87式俯沖轟炸机和亨舍-123式俯沖轟炸机,麥-109式戰斗机,菲斯勒-施托希式聯絡飛机和一架福克-烏爾夫式訓練机。這樣,除了后來研制的容88式轟炸机、麥-110式戰斗机和福烏190式戰斗机外, 林白看到了德國空軍在二次大戰中所使用的螺旋槳推進的全部主要飛机。他被允許坐進机艙,并駕駛施托希式飛机飛行。他發現這种飛机比美國類似的飛机性能好。德17式飛机,特別是麥-109式飛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0月18日和19日, 德方又帶林白先后參觀了福克-烏爾夫飛机工厂、亨舍爾飛机工厂和戴姆勒-本茨飛机工厂。 后來林白与使館空軍武官杜魯門·史密斯上校用几天的時間准備了一個報告交給華盛頓。這個由史密斯簽名的報告,主要是林白寫的,材料全部是由他提供的。報告大肆鼓吹德國在空軍方面成了“世界強國”,這是當代“最重要的大事之一”。報告說:“很難用几句話說明德國航空工業非常令人吃惊的規模。23家著名的飛机公司和它們的46個已查明的制造飛机的工厂,有每年大概生產6000架飛机的潛力。完全有理由認為,這些已查明的飛机工厂只是反映了部分情況,真實情況——如果能公諸于眾的話——將表明還有更大的生產潛力。德國飛机發動机工業的規模同樣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就是這一工業的規模經常迫使外國人—一甚至迫使一向自以為了不起的美國人——對前途躊躇不安,再三思之……”
  這個報告的文風顯然是十分夸張的,并且荒謬地說戈林·米爾契和烏德特之流領導的德國空軍具有“謙虛的品質”。同時還有意地隱瞞了或者說是“遺漏”了极為重要的一點,這就是德國几乎沒有裝有四個發動机的飛机,甚至以當時的標准來看,也沒有真正的重型轟炸机。沒有報告德國空軍的這一基本特點,這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林白對德國空軍的破坏力作了夸大的估計。隨后,他就將這种估計傳播得很廣泛,不僅在美國,而且傳播到整個西方世界。
  1938年5月22日, 林白對哈羅德·尼科爾森進行了也許是最強有力的鼓吹。尼科爾森在日記中寫道:
  林白非常悲觀。他說,由于我們必定會被打敗,所以我們不可能去打仗。德國空軍比俄國、法國和英國三國的空軍合起來的力量還要強10倍。我們的防務簡直沒有什么用,防御敵机空襲用的阻塞气球只是浪費錢。他認為,我們只能屈服,然后与德國聯盟。
  林白像一個報喪的幽靈,在歐洲,在美國,到處進行瓦解土气,蠱惑人心的游說。在1938年8月份的最后兩周期間,顯然是通過美國駐倫敦武官雷蒙德·李上校的安排,林白夫婦對蘇聯進行了一次訪問。林白觀看了蘇聯許多种類的飛机,參觀了很多空軍基地和飛机工厂。他認為,這些飛机“不如美國、德國和英國的同類飛机好” 。從莫斯科返回的時候,他們夫婦在捷克斯洛伐克度過了9月份的第一周。捷克斯洛伐克的將軍們給林白留下了“极為深刻的印象”,但是他得出的結論是,“捷克斯洛伐克的空防力量不強”,因為他們的飛机——驅逐机和轟炸机都一樣——“對于進行現代戰爭來說速度太慢”。
  林白夫婦于9月8日來到巴黎。這只“孤鷹”在歐洲危机問題上的觀點与美國駐巴黎大使布拉特的觀點很相似。布拉特對法國人的真誠熱愛從政治上來說變成了對他們的命運的擔心,如果他們与德國產生軍事上的糾紛的話。現在可悲的前景迫在眉睫。在林白夫婦抵達布爾歇机場的那一天,法國總理達拉第對布拉特說,“如果德國軍隊進入捷克斯洛伐克境內的話”,法國將對德國發動襲擊,盡管“他完全清楚,法國對德國防線進行襲擊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并且不會取得很大成果。”
  布拉特大使于9日在這种悲觀的气氛中邀請林白夫婦和美國武官霍勒斯·富勒上校与法國空軍部長居伊·拉尚爾出席宴會。林白以“專家”的身份對歐洲形勢作了悲觀的分析和說教:
  “法國的形勢极為險惡。它在几年之內赶不上德國,如果它要赶的話。法國每月能造大約45架到50架戰斗机。根据最好的估計,德國每月能造500架到800架戰斗机。 英國每月能造70架左右。法國希望到1940年4月擁有2600架第一線飛机。德國大概每三四個月就能造這么多飛机。人們被迫得出的結論是,德國的机群比歐洲其它所有國家的空軍合起來的力量還要強大。法國的高射炮也不夠用,巴黎的人民沒有裝備防毒面具。如果法國軍隊要趁德國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之机襲擊德國的話,這只能是等于自殺”。
  林白還以“消息靈通人士” 的身份相告, 德國有8000架軍用飛机,每月能造1500架軍用飛机,如果打仗,法國和英國的城鎮會被夷為平地,它們极少可能或根本不可能進行反擊。林白确實起到了“元首”巡回大使的作用,經過他的“說教”,達拉第內閣瘦如動搖,不准備再戰。龐納說,“必須不惜任何代价來維持和平”
  后來林白又由法國來到倫敦,企圖對英國上層人物施加影響。他首先會見了美國駐倫敦大使約瑟夫·肯尼迪,雙方進行了“親切的談話”。林白發現,這位大使“不是一般類型的政治家或外交官”,他對于歐洲形勢的看法是“明智的和有趣的”。事實上這位大使的觀點有點反复無常,他的報告和外交活動都是相當浮淺的。但是總起來說,他和林白在主要問題上的看法是一致的。
  在約瑟夫·肯尼迪走上外交舞台之前,只能在他的財富和愛爾蘭天主教門第的基礎上,推斷他對于國際問題的看法。從這兩個特點來看,他在政治上本應該是保守的,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竟被推行新政的羅斯福挑選來擔任駐英國大使。一位了解這位總統的美國作家說,富蘭克林·羅斯福有時是孩子气地喜歡采取使人意想不到的行動。毫無疑問,他對于英國故鄉的一個儿子在英王陛下的疆域內神气十足這個前景感到開心。
  從表面上看,肯尼迪新官上任,十分活躍。但是,他卻适應不了充當別人決定的政策的發言人的角色。他講話隨便,并且喜歡對別人品頭論足,態度不慎重。他不把自己視為國務院的代表,而是視為專門向總統負責的獨立自主的美國外交官。
  人們很快看出,在林白的煽動和影響下,肯尼迪的孤立主義態度比國務院的某些官員都嚴重得多。 肯尼迪定于3月I7日首次以大使身份發表公開講話。他提交給華盛頓一個講話稿,其中包括這樣的詞句:“我們的人民看不出我們參与調整國際關系會有什么用處、美國人民的大多數現在并不認為他們和任何其它國家之間存在著什么共同利益。”國務卿赫爾在羅斯福的贊同下,對肯尼迪的話作了很大的修改,其理由是,這是“徹頭徹尾的孤立主義”;但是肯尼迪能夠保留講話的主題:美國的政策將由國家的自身利益來決定,只有當它直接受到威脅的時候,它才會作出軍事上的反應。 几周后, 他在給持孤立主義主張的參議員威廉·博拉的信中寫道:“我對這里的情況了解越多就越認為,我們必須竭盡全部才智和努力來避免任何一种卷入。只要我擔任目前的職務,我就不能放棄這個指導原則。”
  肯尼迪認為,戰爭不僅破坏生命和財產,破坏繁榮,并且會導致布爾什維主義的傳播。他十分擔心美國卷入一場歐洲戰爭的可能性。由于他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熱情地贊同英國政府的綏靖政策。他欽佩張伯倫,特別欽佩哈利法克斯。
  肯尼迪的最天真的行動是,他也像林白上校一樣,极力和納粹德國拉關系,要充當“元首”的說客。特別是他要努力在他的國家和納粹德國之間充當調解人的角色。為此,納粹駐英國大使馮·狄克森于5月引日向柏林寫過這樣的報告:
  “美國駐這里的大使肯尼迪不是職業外交官,而是一位私營企業家;他很富,是羅斯福總統的密友。在許多社交場合,他經常是把話題轉到這樣一點:他愿意盡全力改善德國和美國之間的關系;他想對德國進行一次考察旅行;他還希望下次在華盛頓逗留期間与羅斯福總統討論歐洲的复雜問題。他將不僅僅把他的活動局限在英國,而是將報告整個歐洲形勢。”
  在捷克斯洛伐克問題吃緊時,肯尼迪大概因為能夠接触到各方面的顯赫人物而感到陶醉,他隨后通過電話專門与波士頓的赫斯特報系《美國人晚報》記者進行了談話。他說,他剛會見了哈利法克斯,美國人應該“保持冷靜”,“不要失去理智”,因為“事情并不像看起來那么糟”。英國公眾“很堅決地支持內閣”,“在1938年剩下的時間里”不會爆發戰爭。
  同一天, 8月31日,肯尼迪大使向華盛頓提交了一個他不久將在蘇格蘭發表的講話稿。其中有這樣一段話:
  “我想問你們大家,你們是否知道世界上存在著值得你們的儿子或任何其他人的儿子去犧牲生命的分歧和爭議?我也許不很了解作為世界上所有這些動亂的基礎的那种极為重要的力量的情況,但是我無論如何看不出所涉及的任何事情值得人們為之流血犧牲。”
  由于肯尼迪大力販賣孤立主義的貨色,因此很快就失去了羅斯福的寵信。總統看到他這篇講話稿后十分生气,他對國務卿赫爾說:“誰會想到英國人會使一個長著紅頭發的愛爾蘭人站到他們一邊?需要對這個年輕人進行嚴厲的批評!”
  正當肯尼迪在國外步林白上校的后塵、大肆宣傳“綏靖政策”的時候,“孤鷹”林白卻在美國為修改中立法問題而大造輿論反對羅斯福;他竭力主張美國不干涉國際事務,力求同納粹德國保持友好關系。由于他的調門最響,態度最親法西斯,因此很快就成了眾人皆知的頑固的孤立派人物。但是,美國的有識之士,卻對他的謬論嗤之以鼻,并給他編造了一首諷刺詩:

  林白,林白,
  你真是個蠢材。
  你駕著飛机飄洋過海,
  一旦獲得榮譽,
  就把心計變坏。
  你仰慕大坏蛋希特勒,
  吹捧德國空軍威力無比、神奇厲害。
  你大長法西斯的威風,
  大滅反侵略人民的志气,
  居心叵測,良心安在?
  讓你的孤立主義見鬼去吧!
  正義必定戰胜邪惡,
  真理法輪豈容歪曲顛倒!
  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
  哪能任意受人愚弄,甘當法西斯的奴才!

  在德意日法西斯肆意侵略和美國孤立主義十分猖撅的情況下,欲知羅斯福下一步如何行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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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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