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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航空之路(二)


          中國空軍逞英豪,藍天搏擊技高超;
          日本軍閥起殺意,遠東禍根气焰囂。

  兩次倫敦之行,更加堅定了山本五十六航空第一的思想。在1930年第一次倫敦談判回國后,山本受命出任海軍航空本部技術處長,他利用這一職位積极改進日本海軍的魚雷攻擊机和遠程轟炸机,還把生產快速戰斗机提到日程上來,為日本法西斯發動和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准備了大部分的戰斗飛机,其中包括中型攻擊机、轟炸机和著名的零式戰斗机。
  在30年代之前,由于日本工業制造技術基礎薄弱,還不能獨立制造飛机。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前,其裝備使用的為數不多的飛机,大部分是仿效法國和英國的飛机而制造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又改以德國為模仿對象。那時,只要外國制造出一种較先進的新式飛机,日本必少量引進,將之拆卸,進行反复研究,在此基礎上稍加改裝,便定型投入批量生產。所以英、法的飛机厂家在談到日本的飛机制造時,常常譏諷他們是“猴子民族”,說:“假如日本每次購入的飛机不是一架的話,那我們就感激不盡。”
  新上任的山本深刻認識到,日本飛机制造業的落后,是其實現航空第一思想的主要障礙。由于海軍航空兵的起步晚于陸軍航空兵,因此當時海軍飛机的技術性能較之陸軍的飛机還差一籌。航空母艦搭載的飛机主要是帶有輪胎的艦載机和帶有浮筒的水上飛机,飛机的活動范圍不過200海里,飛机還只能完成一些偵察、搜索任務,雖然有時也負擔轟炸任務,但人們普遍認為飛机還只是艦隊的輔助兵器,不能充當海軍的主要兵力。這种狀況使人們對海軍航空兵的發展并不抱多大的期望。不用說在國際上有美國的比利·米切爾与美海軍當局圍繞著飛机与艦艇的激烈爭論,即使在日本,海軍也對此爭論不休。山本憑其賭博養成的敏感和判斷力,相信在經過進一步的技術改造后,可以制造出更為先進的飛机,并使飛机最終成為海軍的主要武器,成為決定未來海戰胜負的主要力量。他說:“只要看看飛机在過去10年間的迅速發展,就應該相信,飛机在未來的10年中一定會取得更惊人的發展。”
  對此,有人以潛水艇的例子來反駁山本的觀點,說在潛水艇剛剛出現的時候,世界各國對這种新兵器的威力也曾十分吃惊,也有人甚至提出潛水艇的出現已使主力艦失去威力,建議廢除主力艦。然而,盡管德國的U型潛水艇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曾活躍一時,可是當有了反潛武器以后,潛水艇的作用頓減。難保飛机不与潛水艇有同樣的命運。
  山本在駁斥這种觀點時認為,飛机和潛艇最大的不同點是速度,1927年林德伯格橫渡大西洋時,舉世震惊,靠的就是速度。飛机速度增加后,軍艦1天的行程,飛机1小時或半小時就夠了,海軍對此是無能為力的。因此現在的“海空軍”,將來一定是“空海軍”。
  在理論上持有明确認識的山本五十六,在出任航空本部技術處長后,獲得了將自己的觀點付諸于實施的最好机會。上任伊始,他就提出要大力進行飛机技術改造,制造有耐久力的全金屬高性能飛机,實現國產化。他提出的口號是“一切國產化”,“使用國產品,否則就沒有日本航空的獨立和發展。”為此,1931年新增第14基地航空隊,1932年成立集飛机維修、制造于一体的綜合實驗机构,大力進行開發研究。
  針對美國海軍的优勢地位,山本首先考慮生產一种大型化的遠程陸基机。他希望依靠這种遠程飛机來有效地削弱美國海軍的力量,以使在未來對美作戰中,有利于在力量上處于劣勢的日本海軍。他設想如果具有优勢的美國海軍艦隊橫渡太平洋向西進擊日本的話,日本海軍可以使用這种飛机,到近海以外的海域上空迎擊美軍,使美國艦隊在未到達近海同日本艦隊交戰之前,力量就被削弱到与日本艦隊差不多,甚或劣于日本艦隊的程度。要實現這樣的戰略意圖,海軍可使用的只有飛机和潛艇,使用這种陸基遠程轟炸机,還可以充分利用日本所占領的南太平洋各群島,把這些島嶼作為日本“不沉的航空母艦”。
  1933年,山本五十六設想的這种遠程大型飛机研制成功,命名為“八試特种偵察机”(意為昭和八年即1933年研制成功)。1934年,進一步改造成“九試中型陸基轟炸机”,1936年投入批量生產,被稱為“九六式陸基轟炸机”(意為日本天皇紀年2596年制造)。
  九六式陸基轟炸机為三菱工業公司設計制造。該机吸收德國容克公司等世界各飛机制造厂家的造机技術,結合三菱公司自己的創新,是日本海軍裝備的首批國產雙引擎活動式起落架飛机。這批飛机有兩台活塞式發動机,翼展25米,机長16.45米,采用全金屬單殼式結构,起飛重量8000公斤,航程約4000公里,最大時速788海里,机上最多可攜帶800公斤炸彈,并有机槍炮一門和机槍4挺,机組7人。該机与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飛机不相上下。
  日本海軍在裝備了這种飛机后,組建了木更津和鹿屋兩個航空隊,并在1937年全面侵略中國的戰爭中第一次投入屠殺中國人民的戰場。但在中國空軍的英勇反擊下,日本所謂的“跨海戰略大轟炸”遭到了可恥的失敗。
  那是在1937年“七七事變”后不久。為了進行大規模侵華戰爭,日本海軍軍令部于7月11日下令組建特設航空部隊。兩天后,日本海軍本更津和鹿屋兩個航空隊合編為第回聯合航空隊,并迅速進駐台灣前進基地。8月13日,駐上海日軍進攻中國守軍,淞滬戰役爆發。為配合陸軍作戰,中國國民党政府命令駐浙江廣德的空軍第2大隊和駐江蘇揚州的空軍第5大隊,分別主動出擊,轟炸侵滬的日軍和追擊順長江向東逃竄的敵艦,并命令駐河南周家口的空軍第4大隊和駐信陽的空軍第9大隊轉戰移防杭州筧橋机場和曹娥机場,支援淞滬陸軍作戰。結果中國空軍在戰斗中大顯神威,不斷轟炸停泊在黃浦江中的日本軍艦和在楊樹浦碼頭登陸的日軍。在這种情況下,日軍大本營急令駐本土九州大村基地和台灣新竹基地的木更津航空隊和鹿屋航空隊派出九六式陸基轟炸机轟炸杭州、廣德、南昌和南京等地的中國空軍机場,企圖壓制中國空軍的活動,遂釀成著名的“八一四空戰”。
  8月14日下午,駐台灣新竹的日本木更津海軍航空隊派出11架飛机,飛越風雨交加的東海,飛臨杭州筧橋机場上空。中國空軍第4大隊克服云雨天气困難,先敵赶到筧橋机場。在日机來襲前几分鐘,由李桂丹率領的第4大隊第21中隊的9架飛机剛降落,因油料所剩無多正准備加油,第22和23中隊的飛机尚在空中。此時,剛從南京赶到的高志航大隊長接到海上情報站的通報:“云上有隆隆的机聲,來自台灣方向,似向杭州飛來。”机場發布空襲警報,高志航下令:“飛机不要停車,一半起飛警戒,一半加油待机出擊。”因當時机上沒有空對空和空對地的無線電通信設備,便用布板信號指示第22和23中隊留在空中截擊敵机。中隊長李桂丹一听敵情,當即率4架飛机起飛。高志航也登上剛飛到机場尚未加油的座机升空指揮。
  當時筧橋一帶正下著雨,日机借云層掩護,時隱時現。遠途而來的笨重的九六式轟炸机在美制柯蒂斯·霍克—3型飛机面前,顯得笨手笨腳。剛剛升空的大隊長高志航率先擊落一架敵机,開創了中國空戰史上擊落敵机的記錄,成為第一位擊落日机的中國飛行員。李桂丹在戰友的配合下也擊落一架。這次空戰歷時30分鐘,中國空軍以六比零的戰績首戰告捷,戳穿了日軍不可戰胜的神話,日本九六式轟炸机首戰即留下了慘敗的記錄。
  不過,在其后的戰爭中,日本的九六式轟炸机還是顯示了它的优勢,讓整個世界對其海軍航空兵的裝備和訓練水平大感吃惊。應當說,這其中滲透了山本五十六這個武夫不少的心血。雖然此時山本五十六已升任為海軍省次長,但仍為九六式陸基轟炸机而感到自豪。
  在擔任了3年的技術處處長之后,1933年10月3日,山本五十六轉任第1航空戰隊司令官,旗艦是航空母艦“赤城”號,艦長為(土冢)原二四三大佐。這是山本第二次登上“赤城”號。
  山本深知日本海軍航空飛机的性能在世界上還是很落后的,要迎頭赶上就必須加強對駕駛人員的培訓,在主觀上盡力縮小与世界強國的差距。因此,上任后,他便督促艦載机駕駛員拼命訓練。由于當時技術不熟練和飛机性能上的缺陷,經常在訓練中發生傷亡事故。艦隊司令部只好懇求山本五十六放寬訓練。山本五十六卻回答說:
  “這是命令嗎?如果是命令,我只好遵從。如果僅是建議的話,就讓我自己解決。日本航空部隊起步已比歐美晚,若想成為一流的空軍,非嚴格訓練不可。”
  針對士兵的怨言,山本責罵他們說:“日本艦隊在航空方面落后于別國的海軍,對日本而言,彌補這一差距的時間是不夠的,因此必須承受這种緊張訓練的代价。”他本人也把訓練中的死亡當成在戰場上的死亡來看待,規定了很高的撫恤費。
  一次,一個由議員組成的參觀團前來參觀“赤城”號。山本特意為他們安排觀看飛行表演。兩架戰斗机不經編隊,在空中做各种飛行動作,時而急速爬高,時而突然俯沖下降,彼此交相纏斗,動作敏捷,上下閃動。看到這种情況,有的參觀者興奮地說:“好看极了,像馬戲團。”山本听后大為不悅,嚴肅地對他們說道:“各位先生,請不要把這种訓練當成游戲。那急速的下降動作,會使飛行員肺部出血,縮短壽命的。人過了30歲,就不能再接受這樣的訓練了。我并不忍心讓他們做這樣高難度且有傷身体的危險動作,然而,為了國家,我們不得不如此。”
  在山本五十六第二次倫敦談判回國后,由于好友掘涕吉此時已被免職,艦隊派在海軍中壟斷了要害地位,山本有些心灰意冷,一度想退出海軍。但在“航空第一主義”支配下的山本,在1935年12月被任命為海軍航空本部部長之后,拋棄了隱退的打算。在當時整個國際局勢日益動蕩的形勢下,日本正逐步擴大其在中國的侵略,与英美的矛盾也在不斷激化。山本五十六這個“長岡武士”,決心在這一職位上,將日本海軍航空兵建設得更加強大,為日本法西斯的擴張侵略盡其愚忠。
  山本五十六接任航空本部部長時,正是日本法西斯運動瘋狂發展的時期。自日本軍部法西斯發動“九一八”事變后,日本法西斯极端分子便不斷利用其侵華的“戰果”和冒險,推動國內法西斯運動的發展,他們對當時尚稱民主的政党內閣實施了暗殺和政變等恐怖手段,企圖建立“舉國一致”的軍部法西斯獨裁統治。在1932年“五一五”事件迫使政党內閣倒台之后,軍內法西斯分子分裂成“皇道派”和“統制派”。統制派由于得到大財閥的支持而日漸得勢,結果演成兩派大殘殺。先是皇道派的干將湘澤三郎刺殺了統制派的核心人物水田鐵山。在湘澤三郎為自己“不能一刀就結果了永田,作為一名劍道能手,我對此深以為恥”的時候,皇道派制造了更大的流血事件。1930年2月26日清晨,1500多名暴亂的官兵,踩過空曠黑暗的街道,開始執行他們“天誅”的使命。
  第一批首先闖進了不修邊幅、胡須滿面的日本理財圣誕老人、81歲的藏相高橋是清的臥室。他因反對上一年的大筆軍費預算而招致法西斯分子的憤恨。他們掀開了他的床單,然后高呼“天誅”,高橋剛睜開那雙朦朧的眼睛,便中了三槍,挨了兩刀,命赴黃泉而去。
  第二批沖進了內大臣、海軍大將齋膝實的住宅。盡管士兵們未能割斷齋膝的喉管,也使他飽嘗了47顆子彈而亡。
  第三批直奔侍從長鈴木貫太郎海軍大將的住宅。在68歲的侍從長要來者講明來意的時候,他听到的只是“閣下,沒時間了,我們要開槍了”。三發子彈未能結束侍從長的性命,在山本五十六的積极協助下,這位槍口余生的海軍大將脫离了危險,并在后來主持了日本帝國的葬禮,當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的最后一任首相。
  當侍從長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時候,首(木尾)岡田啟介海軍大將被其小舅子救了出來而活命。教育總監渡邊太郎則被割斷了喉管。叛亂部隊隨即占据了陸軍省、參謀本部、國會大廈和首相官邸等政治、軍事中心。這就是日本歷史上有名的“二二六事件”。
  這場令人毛骨惊然的恐怖行動,來如迅雷去如疾風。經過近4天的血腥殺戮之后,天皇一道圣旨,鎮壓了叛亂。在叛亂的第3天,東京重歸平靜。然而,法西斯的統制派卻在剪除异己的同時,借机控制了政府。在“二二六事件”后成立的廣田內閣,正是在這一形勢下出現的軍部傀儡。陸軍和海軍的首腦們通過一紙恢复陸海軍大臣現役武官制的法令,而掌握了挑選每屆內閣陸相和海相的特權。這樣如果高級軍官對內閣政策不滿,就可以通過召回陸相和海相的辦法搞垮內閣。軍部實際上控制了內閣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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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指內閣中陸、海軍大臣由現役大將、中將擔任的制度。1913年政党內閣時被廢除。——作者

  廣田內閣上台伊始,為服從法西斯的意志,加快對外擴張的步伐,于8月通過了《帝國國防方針》和《國策基准》,确立了“在确保帝國在東亞大陸地位的同時,向南方發展”的根本國策。接著11月又和德國簽訂了《關于共產國際的協定》,邁出了和德國法西斯結盟的第一步。
  向南方海洋發展,很顯然主要矛頭是指向美國。因此《國策基准》要求大力發展日本的海軍和航空事業。這給了山本五十六大顯身手的机會。山本五十六在就任海軍航空本部部長后,針對當時海軍航空兵物資、經費不足的情況,建議大角岑生海軍大臣召開航空隊司令官會議,集中解決油料、器材不足的問題。但在根本解決對飛机的態度問題上,山本還是遇到了強大的阻力。
  在日本海軍中,大炮巨艦主義當時仍居主流地位。大炮巨艦主義主張排水量大、火炮威力猛的戰列艦是海戰中的決胜兵器。日本大炮巨艦主義戰略始自日俄戰爭中的日本海海戰,日本裝備了巨炮的戰列艦一舉擊沉多艘敵艦,大顯神威。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日德蘭海戰,英國投入使用“無畏”級和“超無畏級”的巨型戰艦,將大炮巨艦主義推向高潮。然而,在航空母艦和航空兵誕生以后,”這种大炮巨艦主義已經受到嚴峻挑戰。山本從建設与美國相抗衡的日本海軍出發,對這一趨勢認識得非常清楚,因而力主航空第一,但他的思想并不為海軍首腦所接受。
  第一次世界大戰后,隨著日英美三大海軍強國海上軍備競賽的越來越公開化,日本海軍當局在与美國進行競賽時仍堅持傳統的大炮巨艦主義戰略。1934年10月,日本海軍軍令部确立“帝國海軍第三次造艦補充計划”,決定建造裝載18英寸大口徑火炮、總吨位達7.2万吨的巨型戰艦“大和”號、“武藏”號。本來日本同英美一樣,對建造3.5万吨以上的軍艦并無經驗。華盛頓條約限定的主力艦最高吨位數是3.5万吨,現在日本卻一下子要建造7万吨的軍艦,如果想一想當時的造艦大國英國連造一艘5万吨級的軍艦都很困難,就可想而知,日本海軍對擴軍備戰的決心到底有多大了。日本之所以要建造7万吨以上的軍艦,其目的是:第一,18英寸大口徑火炮的破坏力和威力遠遠大于已有的“陸奧”、“長門”艦上的主炮,裝備這种大口徑艦炮,能對抗數量上占优勢的美國海軍;第二,7.2万吨的巨型戰列艦無法通過巴拿馬運河。這樣,在即將到來的造艦競爭中,如果美國也想建造和裝備同樣的巨型艦只的話,它必須考慮到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海域中,要同時裝備同樣的艦只。然而一個國家要在兩洋同時建造裝備這樣的艦只,國家的財政是負擔不起的。應當說日本海軍軍令部的算盤打得是夠精明的,可是它卻遭到了山本的反對。
  在山本擔任航空本部部長時,大量的研究工作已基本結束,艦政本部正在為最后是否建造這种新型戰艦而在內部征求意見。山本堅決反對這項計划,他認為飛机在未來作戰中的攻擊力將大為增強,戰艦不論建造得如何巨大,也無法抵抗日益發達的成群飛机的攻擊,只要戰艦浮在海上,就必然有被擊沉的時候。在戰斗中,超級戰列艦來不及發射就會遭到自航空母艦起飛的成百架机動性、靈活性俱佳的飛机的猛烈攻擊,到那時,超級戰列艦將成為代价昂貴的無用的龐然大物。他建議以建造上述兩艦的巨大費用來發展海軍航空兵,只有這樣,才能使日本海軍的力量大大改觀。
  當時的艦政本部部長是中村良三大將,他极力反對山本的關于在未來海戰中航空力量將起決定性作用的觀點。他沿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經驗認為,航空母艦和飛机固然重要,但畢竟只是艦隊的輔助性武器,最后決戰還要依靠主力戰艦。當雙方艦隊在海上決戰時,雖可利用飛机偵察敵情、實施魚雷攻擊,但只能削弱敵方戰力,無法炸沉敵人艦隊,最后胜負的關鍵還有賴于主力艦上的大炮。針對山本的反駁,他提出的唯一的理由是:“迄今為止,世界海戰史上,還沒有一艘戰列艦被飛机擊沉。我雖然不能絕對保證,但确實可以造出不易擊沉的軍艦。”
  山本的反對未能奏效。1937年,就在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的那年,“大和”、“武藏”正式投入建造。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山本的預見后來成為現實。雖然制造者打算以這兩艘戰艦作為超級戰列艦時代的開端,但戰列艦時代已經過去。几年之后,這兩艘各裝備有9門18.1英寸口徑大炮的巨型戰列艦,還沒有來得及在戰斗中真正顯示它的存在,便被美國的飛机擊沉了。歷史跟日本軍國主義者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山本五十六的意見被忽視,不是山本在艦隊派得勢時僅有的一次。俗話說,道不同而謀不合。然而,倔強的山本在為大日本帝國擴張盡忠這一點上堅定不移,他并不為自己的意見是否被采納而分心,抱著在其位謀其政的觀點,山本仍然在他自己的職權范圍內想方設法加強日本海軍飛机的研制和改進。他經常訪問當時日本的兩家大飛机制造厂——三菱和中島,了解生產情況,及時解決他們提出的困難。日本在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初期,其飛机的生產量一度躍居世界第二位,不能不說与山本五十六這個戰爭販子在這一時期的努力有著密切的關系。此正是:東亞陰云正急,山本暗磨利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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