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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蟄伏季節


           再度深造攀頂峰,适逢美國大蕭條;
           執教西點倡革新,蟄伏數年待机發。

  在本宁堡步兵學校,布萊德雷把命運与馬歇爾緊緊聯系在了一起,因而他格外關心馬歇爾的前程和去向。按規定,馬歇爾的助理校長職務是1931年夏期滿。后來陸軍部決定將其任期延長至1931∼1932學年終結。在行政上,馬歇爾調到了駐本宁堡的由黑人組成的第24步兵勤務團任職,那個團不為人所看重,被戲稱為“陸軍屁眼儿”。身兼二職到1932年學年結束后,馬歇爾正式卸去助理校長職務,由C·W·威克斯上校繼任。馬歇爾調到佐治亞州薩凡納附近的斯克雷文堡,當上了1400人的步兵營營長。對馬歇爾而言,這一職務簡直是一种侮辱。
  1932∼1933學年,布萊德雷的兵器系主任也要卸職了,他正在考慮下一步的去向問題。從他的資歷看,布萊德雷已有本宁堡和利文沃斯堡的學歷,可以有資格上陸軍國防大學深造。國防大學是陸軍的最高學府,是專門為陸軍參謀部服務的,它的設立旨在為統帥机關擬訂各种作戰計划和提供各种研究成果。一旦戰爭爆發,從國防大學畢業的學員將分配在統帥机關或擔任野戰部隊的高級參謀軍官。但是,這些人一般不在前線指揮作戰或擔任部從的指揮官。由于國防大學畢業生很少擔任主官,史迪威對就讀國防大學頗有微詞,他帶著一种鄙視的口吻對布萊德雷說:
  “布萊德雷,你為什么要進學校而不去部隊?”
  史迪威言下之意是勸布萊德雷擺脫參謀工作而到部隊擔任主官,將來有指揮部隊作戰的机會。布萊德雷听了史迪威的話后,也覺得有道理。馬歇爾在法國時屈尊當參謀,不能在前線直接指揮部隊作戰,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在利文沃思堡受的參謀教育時間過長,結果被認為只擅長參謀業務。
  促使布萊德雷改變主意的是福雷斯特·哈丁。哈丁是馬歇爾在本宁堡步兵學校倚重的四大金剛之一,頗得馬歇爾賞識。他積极勸說布萊德雷,認為上國防大學深造,選擇統帥机關并非坏事。哈丁本人也在申請去國防大學深造。几周之后,布萊德雷經過反复思量,認定選擇國防大學將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和光榮的經歷,一旦戰爭爆發,自己再申請到部隊任職也不遲。入學申請遞交后,威克斯助理校長很快就批准了,這樣,布萊德雷將在國防大學深造一年。
  离開本宁堡,由于美國新任總統富蘭克林·D·羅斯福制定了一個安排就業和复蘇經濟的計划,布萊德雷本應享受的假期因此而被取消了。根据計划,陸軍要具体負責組織民防團去從事植樹造林工作。布萊德雷要參加動員、組織和管理30万人的民防軍的工作。開始,陸軍對此也大為不快,在工作中軍官們也很不賣勁。但是,布萊德雷很快發現,他具体負責的6個全部由黑人組成的連隊,紀律嚴明、听從調遣,工作成效十分顯著。全國的民防團共組成1330個連,其中由30万黑人組成的民防團主要以本宁堡為大本營。經過長時間的磨練,民防團變成了全國第一流的組織。布萊德雷雖然放棄了假期,但并不后悔,他感到了美國陸軍和民防團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感到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
  1933年夏,美國陸軍步入了發展的最低谷。陸軍參謀長麥克阿瑟頂住了國會削減陸軍預算33%的議案,使整個預算只削減了11%,這是一個了不起的胜利。盡管如此,整個陸軍、國民警衛隊及后備隊因經費不足而只好減少訓練科目,至于新式飛机、坦克和其他武器,其發展几乎停止。
  馬歇爾在美國大蕭條時期的命運也不佳,正處在人生發展的最低谷。他被發落到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附近的莫爾特里堡,軍銜仍是中校。在那里,他不是師長、團長,而是17個勞動營25000名青年人的行政長官。面對國家的困境和個人前途的窘迫,才華橫溢、足智多謀的馬歇爾沒有跌倒,他在那里仍做出了斐然的成績,顯示出領導一支大軍的指揮才能。說來也巧,馬歇爾身處逆境,但他沒有被迫做一些有損軍隊形象、榮譽的工作,而巴頓這時卻被派去包圍上街游行的老兵及家屬。這些參加過一戰的老兵為謀求自己應有的權益,爭取補發退伍資助金而進行了聲勢浩大的游行請愿,約有10000余名老兵從全國各地涌向華盛頓。巴頓奉命指揮坦克、步兵和騎兵前去保護華盛頓紀念碑,結果開了槍。陸軍參謀長麥克阿瑟也气勢洶洶地對這些曾經一起戰斗過的老兵發難,穿著挂滿各种獎章的軍服去視察部隊,觀看他們向游行者施放催淚毒气彈。麥克阿瑟的助手,也就是布萊德雷的同學艾森豪威爾少校認為,麥克阿瑟的舉動絕對有損于陸軍的形象。馬歇爾為避開這場尷尬的內部殘殺而感到幸運。
  美國陸軍的各級軍官,都在大蕭條中苦苦掙扎著。1933年底,馬歇爾在莫爾特里堡又顯示了他的才能,但麥克阿瑟仍不愿提升他。這位陸軍參謀長把馬歇爾調往伊利諾斯州國民警衛隊當師長。他認為,大蕭條以及中酉部局勢的緊張,十分需要馬歇爾這樣堅強的人物去領導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但是,這一調動意味著馬歇爾再也沒有晉升的机會了,离開美國正規陸軍令他十分絕望。馬歇爾不顧后果如何,給麥克阿瑟寫了一封信,要求收回成命。同時,當了16年中校的馬歇爾還請老上司潘興將軍出面說情。潘興也認為這一調動對馬歇爾不公平,親自給麥克阿瑟打電話,要求提升馬歇爾為准將。潘興將軍屈尊地對麥克阿瑟說:“若能收回命令,我把它看作是我個人得到的一种思典。”
  事与愿違,麥克阿瑟因此而想到馬歇爾是“鐵錘”潘興的老部下,是他歷來憎恨的肖蒙集團的成員之一,在法國讓他吃盡了苦頭。前嫌重提,使麥克阿瑟堅定了調動馬歇爾去國民警衛隊的信心,他給馬歇爾回了一封簡短的電報:
  “所提請求,概不考慮。”
  這樣,馬歇爾只好去芝加哥,把那里的國民警衛隊好好整頓一番。
  在民防團,布萊德雷和其他軍官一樣響應羅斯福總統的號召休了一個月的“無薪假期”。到1933年秋天,布萊德雷要离開本宁堡了。在本宁堡的4年當中,布萊德雷參加了馬歇爾的改革活動,成了馬歇爾的有力支持者和最賞識的人物之一。同樣,結識馬歇爾以及史迪威、史密斯、柯林斯、李奇微、哈丁等人,為布萊德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擔任要職,指揮大軍力克德軍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正因為有了馬歇爾的賞識和提攜,以及何林斯、李奇微等戰友的輔佐,布萊德雷才能在日后平步青云、所向無敵。馬歇爾离開本宁堡步兵學校以后,身處逆境,但他在本宁堡已經奠定了事業的根基,有人戲稱馬歇爾在本宁堡的任職是“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將軍們辦的幼儿園”,這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馬歇爾在本宁堡的老部下有200人成了將軍,大部分低級軍官也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指揮團營部隊的中堅力量。
  布萊德雷從本宁堡開始至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基本上處在人生發展的蟄伏時期。在此當中,布萊德雷已嶄露頭角,但還未能超凡出眾、出人頭地。布萊德雷在自傳中承認,結識馬歇爾是他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并對馬歇爾敬佩之至,稱贊馬歇爾是他所認識的人中“最令人注目的、世界上空前的、最有才智的軍人之一”。
  國防大學坐落在華盛頓波托馬克河畔的漢弗萊斯堡,它是美國陸軍的最高學府。國防大學不同于其他軍事院校,是高級的研究生院或智囊机构。學校沒有固定的住房,學員們要自己租房居住。布萊德雷選擇了華盛頓西北的一所公寓,攜妻子和女儿居住在那里,每天,布萊德雷自己乘有軌電車去上學。
  這一屆學員共有84名,分成6個人一組的十几個小組。各個小組要一起研究內容廣泛的若干個專題。各組成員必須多方搜尋資料,拜訪政府及工業、學術界的文職專家,并根据這些活動得來的資料寫成專題論文,然后在全班宣講。國防大學的考試不計成績,不列名次,學員和教官之間沒有多少差別,大家總是在一起平等地發表意見,探討有關問題。開始,布萊德雷對這种輕松的气氛不太習慣,他認為這會浪費有限的時間。此時,國防大學已不再向陸軍參謀部提供真正的作戰計划了,也不允許學員真正接触參謀部擬訂的實際作戰計划。學員們只好在廣泛而又虛构的背景和理論上來想定作戰計划。不過,這种研究型的探討大大開闊了學員的眼界。有一個小組分析了當時已攫取政權的希特勒,認為希特勒這個人物缺乏堅定的意志,不能長期統治德國和發動世界大戰;另外一個小組則研究在菲律賓部署50万野戰軍,并在那里舉行模擬的作戰演習。布萊德雷所在的小組則探討經濟危机對美國軍事動員的影響,尋求一种應急的動員方案。無意中,國防大學的這一期學員探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略和軍隊指揮問題,為他們在大戰中指揮大軍對敵作戰進行了思想上的准備。
  國防大學并不強調体育活動,只允許學員在中午參加体育運動。布萊德雷熱衷于体育活動,參加了壘球隊,經常在午間打球。閒暇時,布萊德雷還悠然自得地參觀了國會大廈、華盛頓紀念碑、阿靈頓國家公墓等名胜古跡。1934年2月6日,布萊德雷應邀參加了一次白宮舉行的盛大的軍官招待會,頭一次見到了羅斯福總統及其夫人。瑪麗經常与其他軍官妻子打橋牌消磨時光,10歲的女儿伊麗莎白則在國防大學附近的公立學校讀書,她的學業优秀,還跳了半年級。
  作為一名軍人,布萊德雷不喜歡過問政治,但他非常支持羅斯福總統正在發動的激進的新政經濟复蘇運動的大部分措施。羅斯福總統海軍出身,他常常偏袒海軍。在整個軍費削減的情況下,海軍的發展卻不受影響,變得日益龐大起來。
  1934年春天,布萊德雷在國防大學的進修行將結束,他和瑪麗正在考慮新的去向。西點軍校的老同事西蒙·B·巴克納上校此時任西點軍校學員團團長,他邀請布萊德雷去西點軍校保密的戰術系任高級教官。瑪麗听到這個消息后欣喜若狂,她喜歡西點軍校的生活。布萊德雷也認為西點軍校可以發揮自己的才能,用自己的思想去影響學員。按資歷,像布萊德雷這樣干了十几年的老少校,去西點還可以分到一套漂亮的住房。經考慮,夫婦兩人決定去母校任職。
  离開西點軍校十年來,西點軍校已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學校的規模和建設大有發展,麥克阿瑟任命威廉·D·康納少將為校長,學校的气氛也相對開放,不再像以前那樣保守了。當然,相對于整個社會而言,西點軍校保守的烙印仍不能完全消失,教學內容仍以工程技術為主,只是与社會密切相關的課程多了一些。
  西點軍校的戰術系對外是嚴格保密的,它的任務是培養“軍人的素質、士兵的勇气”,以“嚴明的紀律、高雅的舉止”養成軍人的气質,把學員訓練成体格健壯、思維敏捷的戰場指揮官。每一位學員,都要掌握各种戰術原則和理論,調動士兵的總体實力,掌握作戰的主動權。
  麥克阿瑟仍然深深地影響著西點軍校,他以陸軍部的名義規定:一年級新生免去夏令營的活動和殘酷的訓練,將這些內容移到二年級再進行;新生在第一年夏季用大量的時間去參觀各种軍事設施、觀看軍事演習和進行實彈射擊訓練。這樣可以使他們及時掌握軍事專業的背景知識,開闊眼界。根据這些規定,新生一般要專門參觀門羅堡的海岸炮和防空兵器研究与發展中心,然后在陸軍基地進行二周的軍事航空技術訓練。
  戰術系要傳授的主要內容包括有武器常識、小分隊机動演習等基礎課程,這些課一般在課堂、訓練場和練習場進行。布萊德雷負責介紹机槍、迫擊炮、火炮等武器知識,他以丰富的經驗、嫻熟的技藝幫助學員徹底掌握這些武器的用法。与此同時,布萊德雷在教學中注意制作大沙盤以幫助學員熟悉地形,將地形与戰術運用有机地結合在一起。
  從1934年至1938年,布萊德雷再次到西點軍校任教。這4年中,西點軍校共有1100名學員畢業奔赴部隊,布萊德雷的影響也越來越大,深受學員的尊敬。1936屆學員威斯特摩蘭曾在回憶錄中這樣描述布萊德雷:
  “對于任何指揮員來說,設法搶在敵人的行動之前行動,是最基本的克敵制胜的打法……,這些都是文靜的少校戰術教官布萊德雷教給我的。他富有同情心,循循誘導,誨人不倦,后來成為全國有數的几位五星上將之一。”
  在西點軍校的一次夏季軍事演習中,布萊德雷對“失敗者”威斯特摩蘭上尉營長說:“經常站在敵人的立場上看問題是十分重要的。”經過一番教導,威斯特摩蘭總結出了他“失敗”的原因。
  在戰術系任教4年,布萊德雷以他淵博的學識影響了一代杰出的青年軍官。這些學員畢業后,曾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及侵朝戰爭中的低級指揮官,少數人在越南戰爭中成了高級軍官。這批學員中,威斯特摩蘭、艾布拉姆斯先后在1968至1974年間當上了美國陸軍參謀長。古德帕斯特當上了西點軍校的校長。
  1936年,西蒙·巴克納學員團團長的職務由鄧尼斯·E·麥康尼夫接任。7月,布萊德雷在當了12年少校后晉升為中校。他在麥康尼夫的直接領導人負責戰術系的訓練工作。接手戰術系的訓練工作后,布萊德雷大膽地對訓練工作進行了改革,他廢除了那些近乎荒謬的照搬書本的做法,取消了學員難以忍受的嚴密監督,溝通了學員与戰術教官的關系。為發揮學員的積极性和主觀能動性,布萊德雷像馬歇爾當年在本宁堡那樣放手讓學員自己去解決實際問題。有一次,系里一名軍官送來一份詳盡無遺的有關新生夏令營的訓練轉場計划,其中連如何監督學員拆除營地設施和帳篷都寫得清清楚楚。布萊德雷一看計划,便怒气沖沖地將它撕得粉碎,然后對那位軍官說:
  “我要讓學員自己管理自己,一個軍官也不需要。”
  后來證明,這次訓練轉場全由學員自己負責,不但行動非常迅速,并且組織得完美無缺。
  正當布萊德雷在西點軍校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時,馬歇爾也慢慢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原來,麥克阿瑟陸軍參謀長是馬歇爾晉升的主要阻力,可到1934年底,他任期已滿。就在此時,國會不顧潘興將軍的反對,投票延長了麥克阿瑟的任期。麥克阿瑟因搞地方資源養護隊“有功”而再任一年的陸軍參謀長。羅斯福總統關于晉升馬歇爾為准將的建議因此而被麥克阿瑟的花言巧語頂了回去。麥克阿瑟對陸軍部長德恩說:
  “馬歇爾是第一流的軍人,應該晉升他為少將,而不是准將。”
  “我在考慮一俟出缺,就提升馬歇爾出任陸軍步兵司令,這可是少將軍銜的職務。”
  面對麥克阿瑟含而不露的報复行為,陸軍部長毫無辦法,只好將提議擱置起來。
  面對麥克阿瑟的拖延戰術,馬歇爾只好忍气吞聲,他寫信給潘興將軍說:
  “我只有耐心等待,逐漸老去,只望華盛頓的形勢好轉。”
  1936年,麥克阿瑟終于被免去參謀長職務,調任菲律賓聯邦防御力量總司令之職,公開身份是尚未獨立的菲律賓總統奎松的軍事顧問,授菲律賓陸軍元帥銜。趁此机會,陸軍部長德恩將馬歇爾的名字寫入了晉升之列。8月24日,馬歇爾晉升為准將,可當天德恩部長去世的消息也發布了。
  時年已55歲的馬歇爾獲得了一顆早該屬于他的將星。按規定,在66歲退休前他還有9年時間去爭取第二顆將星。
  听到馬歇爾升為准將的消息,布萊德雷立即給在伊利諾斯州國民警衛隊任職的馬歇爾寫了賀信。很快,布萊德雷收到了回信,馬歇爾說:
  “外出歸來,讀到你的賀函,不胜感謝。你是我在陸軍中最熟悉的出類拔萃者,你表現出的最卓越的才能,令我由衷敬佩。甚盼有緣再度共事。”
  馬歇爾給布萊德雷的回信,足以說明兩人的相互信任。作為馬歇爾的老部下,布萊德雷能在困境之中忠心耿耿,并以其才華影響馬歇爾,這恐怕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馬歇爾一再重用布萊德雷的原因之一。
  1937∼1938學年,麥康尼夫任職4年已滿。按常規,布萊德雷可以升任學員團團長。不巧,該職的“政治”色彩頗濃,康納校長已經退休,新任校長伊·L·本尼迪克特准將選擇了“自己人”出任學員團團長。最后,布萊德雷的同班同學多克·賴德當上了學員團團長,他比布萊德雷早5年晉升為中校。
  失去晉升机會后,布萊德雷并不气餒。倒是他的忠實追隨者們為他憤憤不平。布萊德雷私下承認,賴德儀表堂堂、精力充沛,在法國作戰時身負傷痛堅持作戰,至今背上仍留著彈片,他出任學員團團長理所應當。從這件事中,布萊德雷顯露出他寬厚仁慈、處事公允、善于忍讓的性格特點。
  1938年,布萊德雷再度任職西點軍校已經4年了。這几年中,國際風云突變,意大利的獨裁者墨索里尼出兵入侵埃塞俄比亞。德國的希特勒獨攬大權,正積极擴軍備戰。1936年,希特勒吞占來因蘭,之后又支持西班牙內戰中的法西斯軍隊。1938年春,希特勒通過政變將奧地利并入版圖。在亞洲,日本已成為軍事大國,1937年7月7日公然發動侵華戰爭。布萊德雷在這种國際環境中眼光非常敏銳,他正在積蓄力量待机而發。
  到1938年,布萊德雷中校已在軍中服役23年,其中從事教職13年。他一副軍中學者派頭,學識淵博、思維敏捷、頭腦冷靜而且溫文爾雅。
  馬歇爾已升為准將,這預示著他將發揮更大的作用,擔任更高的与他的才能相稱的職務。作為馬歇爾非常賞識的人物,布萊德雷在西點軍校任職期滿后命運如何呢?這正是:西點任職已到期,國際風云突變幻;蟄伏數年積才略,遠大前程誰能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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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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