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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八方會戰


  划破黎明曙光的五聲槍響,聲聲惊魂。
  槍聲傳來的位置,就是劍橋精英五人的所在,而,他們根本從來不用這种致命武器,況且現在細水里面的人,應該都不屑使用致命槍械才對。
  這些种种,讓東方采想得憂心忡忡,暗道:“莫非這就是自己一直覺得不安的原因?”
  劍橋精英神色凝重,好不到哪里去。
  兩人迅速互看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又將眼光散去,各自尋思。
  “誰開槍了?揚升有沒有事?”
  東方采剛剛已經幫愛瑪喂過迷煙的解藥,槍響這時,愛瑪剛好也回复了心志,只是才回過神來,這句話說得語气迷糊。
  愛瑪說完這句話話后,發現自已被人背在背上,粉拳猛捶劍橋精英,忙亂中繼續說道:“放我下來,我要去找揚升。”
  東方采听了,眉頭一皺,柳眉挑起。
  劍橋精英此時已無心說笑,看了東方采一眼,眼神中,似是詢問該如何處理背上愛瑪的事。
  東方采說道:“先放她下來再說。”
  愛瑪下來后,看著不相識的兩人說道:“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東方采刻意作出笑容,淡淡語气說道:“我們現在就是要帶你去幫你心上人揚升的忙。”
  愛瑪焦急說道:“他沒事吧?”
  東方采正想說話,忽然,劍橋精英手腕上的通訊器傳來劍橋精英五號的痛苦聲音說道:“老哥……我們遇到伏擊……”
  劍橋精英焦急插口說道:“五號,你還好吧,其他人沒有怎樣吧?”
  這些話實在多余,若是其他人沒有怎樣,槍響之時就應有人通報才對。
  劍橋精英五號痛苦聲音斷斷續續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還躺在地上……沒有醒來。”
  劍橋精英說道:“你們再撐一下,我馬上過去。”
  愛瑪見兩人顧著說事情,對自己不理不睬,心急插口說道:“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怎么不回答我的話!”
  劍橋精英忍不住怒目橫視罵道:“囉嗦什么!”
  東方采現在的心情錯綜复雜。
  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亂得有如浪涌亂濤中的危船。
  說是要來幫揚升,沒想到現在先傳出多年相處的好友受傷的消息,不知他們傷勢如何,而眼前這個愛瑪更是煩人。
  東方采只是亂了這么一下,旋即鎮靜說道:“劍橋精英,你先過去,我跟這個愛瑪說几句話后,隨即就到。”
  劍橋精英說道:“了解。”
  說完,頭也不回沖向劍橋精英五人那邊。
  愛瑪被罵得莫名其妙,但總算有人留在這里,她歷經這么多事后,多少也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加上對東方采有莫名的好感,語气討好說道:“好姊姊,你跟我說說,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樣的可人儿好語相求,就連女人也疼。
  但是現在情勢紛亂,實在無法多說些什么,東方采歎了一口气后,無奈說道:“我是來幫揚升的……揚升現在在那細水盆地中,我怀疑冠軍會趁机殺他,所以帶你來阻止冠軍的陰謀。”
  愛瑪說道:“好姊姊,那你赶快帶我去啊,冠軍一定會听我的話。”
  東方采看著不知人世險惡的愛瑪,實在無法多跟她解釋些什么,苦笑說道:“我自己現在有事,不能帶你過去。”
  指了指進入細水盆地的路說:“待會你這樣走,就可以進去里面,至于再來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愛瑪不解說道:“你有什么事?為什么不能陪我?”
  這是什么問題?哪有人這樣說話?都什么時候了,話還這樣多?
  東方采無奈搖頭說道:“我沒時間跟你說這些。”
  拋下愛瑪,徑自离去。
  愛瑪看著東方采离去的背影,女人的直覺,不禁讓她好奇想著:“她跟揚升有什么關系?”
  這才又想起揚升可能有危險的事,連忙往細水盆地走去。
  行走間,心緒突然紛亂了起來,暗道:“追風對自己這么好,又救過自己,待會看到他們兩人,自己該怎么辦才好呢?”
  現在場面情勢如此紛亂,每個來到細水的人,心思各有打算,想法各自不同,就只這愛瑪想法單純,不知細水里面生死凶險、暗潮洶涌。
  如何、如何、又如何?現在情勢,究竟又會如何?
  憤怒的八爪殺手墨里尼,將情緒發泄在劍橋精英五人身上,帶著高爆子彈的來福槍,硬是給了他們一人一顆子彈。
  高傲的殺手不做二輪攻擊,更何況這事對八爪殺手墨里尼來說,純粹只是插花好玩而已。開完槍后,趁著將明未明的天色,人早已經离開。
  劍橋精英大哥來到,看著橫陳地上的兄弟,忙不迭地檢查著他們的傷勢。
  這一看,當下紅了雙眼,差點哭出聲來。
  序列排號的劍橋精英,這次來了一、三、五、七、九號。
  五人中彈的位置,分別是額頭天靈處、頸部咽喉處,左胸心髒處、右胸肺葉處,腹下腸胃處。
  依其中彈的部位,排列起來,正正像一個十字形狀。
  雖說劍橋精英五人,都有防彈背心護身,但是這高爆子彈穿透性強,加上又是近距射擊,哪能逃過這場劫難。
  三號額頭中彈,當然立即喪了性命;子彈穿透防彈衣,心髒遭到高爆子彈重未爆裂的七號也是。一號喉部中彈,在地上打滾,痛苦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九號肺葉遭受重創,口中不斷咳血,也是無法說話。就這五號好運,只是腸胃受創,還能說出話來。
  當然,這是八爪殺手墨里尼故意這樣做的。
  雖說是近距离伏擊射出,但是五顆子彈,瞬間連發,准确命中之外,還排列成這樣的十字形狀,八爪殺手墨里尼的射擊功力,實在惊人。
  劍橋精英大哥心里也想著,誰有這樣的功夫。
  劍橋精英五號說道:“大哥,任務失敗了。”
  劍橋大哥說道:“還說這些干嘛。”語气哽咽,無法再說下去。
  東方采這時來到,—一檢机眾人傷口后,痛苦說道:“揚升的事不要管了,先救人再說。”這時,她從眾人傷勢中知道,除了八爪殺手墨里尼外,世上沒人有這本事。
  劍橋大哥無語,架起受傷沒死的兄弟,向山下走去。
  東方采看了細水吃緊的打斗現場一眼。
  總是救人重要,狠心放下揚升的事。
  對付追風和戰斗聯手攻擊同時,揚升看到丘陵上奔來三人,心生警覺同時,快樂說道:“揚升,又有三個人來這里。”
  揚升說道:“我知道。”
  談話間,听到冠軍說道:“我是冠軍,是愛瑪要我們來幫你的。”
  旋即不久,冠軍已經來到,隨手一拳,插入打斗,逼得追風退离十尺之外,而緊跟他身后的奪魄,直接招呼攻向那戰斗。
  戰斗斗志已失,在奪魄的攻擊下,當然難過。
  揚升因為快樂的關系,正為不知該不該殺了兩人所苦,既然冠軍和奪魂加人戰局,樂得退出一旁,束手旁觀。
  看著打斗現場,揚升心中警戒思忖著:“這個美國黑手党的冠軍,跟車神應該是同路人才對,先前自己還怀疑他們好像有挂勾圖謀的關系……可是他一來,就先表態說是愛瑪要他來幫忙……這是怎么一回事?”
  揚升不得其解,只有謹慎戒備再說。
  追風被逼退到十尺開外,看到是冠軍攻擊自己,憤怒就想開口,可是冠軍又怎會給他有說話的机會。
  “冠絕天下”招式全開,逼得追風招架得手忙腳亂。
  “冠絕天下”是冠軍的絕學功夫。
  揚升看著冠軍的招法,不禁佩服,想著:“黑幫功夫大賽的冠軍,果然厲害,誰說他是安排得來的呢?”但是再看冠軍的身形動作,似乎沒有真正全力施展,當下橫眉冷目,靜待事情發展。
  冠軍心中也有想法:這個揚升怎么一見到自己動手,就退出打斗,不再動手,這樣一來,又怎有机會殺他?
  那邊戰斗和奪魄兩人——兩人都以快拳著稱,既是快拳,首重气勢,气勢橫強者,自然拳快。
  但是現在的戰斗,已經不是往日的戰斗,在奪魄的強橫逼迫下,節節敗退,雙方交手設一回合,就已經遭了奪魄一記快拳重擊。
  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一般,戰斗痛苦慘叫一聲。
  腳步蹬蹬,直向后退。
  一不小心,掉入鵝毛陷溺的沼澤之中。
  殺了戰斗,日后消息傳出,威名更胜三分,奪魄驕妄神情中,得理更不饒人,運起拳勢,飛身再上,想讓那戰斗一拳斃命。
  戰斗的生命過往,從未有過如此之痛,但是這樣的痛,反倒激起他生命的反擊力量。雖然明知必死無疑,也要奪魄付出代价。恨意表情中,戰斗匆忙站起身來,狂呼吶喊運勁接下奪魄這一擊。
  在沼澤的噬奪下,戰斗小腿已經盡皆沒人——奪魄拳勢來到——雙方拳頭交接對上。
  砰——地一聲,隱約還有骨裂碎聲。
  生命最后一擊的力量何等之重,就算強橫的奪魄,也無法化去戰斗這擊的力适。盡管他一拳將戰斗打得半身沒人噬人沼澤中,但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相加之下,奪魄的拳骨竟然碎裂開來,更糟糕的是,他被戰斗這一拳,打落到另一個噬人沼澤中。
  感覺到腳下一陣陣吸力傳來,奪魄心中恐慌升起,慌亂想掙脫這噬人的沼澤,但他越是用力,陷溺的速度越快。
  “哈、哈、哈——”
  戰斗看得狂笑出聲說道:“要不是揚升害我,我哪會輸你,只可惜今生你我沒有机會再戰,要不然,世人就知是你的拳快,還是我的拳快。”
  細水噬人的泥淖,陷入越深,噬人的吸力越強。
  剛剛半身陷入泥淖的戰斗,說這話時,就只剩頭部還留在泥淖之上,說完話后,連頭也陷入泥淖之中。
  神仙難救,戰斗從此人間除名。
  場景詭异,就連奪魄看了也怕,怕的就是自己會跟戰斗一樣的命運。
  正想繼續掙扎用力時,忽然听到基德說道:“奪魄先生,你千万不可以亂動,我馬上過來救你。”
  奪魄不知這話何由。
  基德拿著一根長木頭近身來到,繼續說道:“這种沼澤特性,你越掙扎用力,噬人吸力越強……你千万不要再動,待會儿拉著木頭也不能用力,這樣我才有辦法拉你出來。”
  說完,把木頭伸向奪魄。
  戰斗死亡過程的慘狀,追風看了,升起一股同悲的哀威。
  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冠軍的對手,不禁仰天歎聲暗道:“罷了……
  就這樣吧……老大,你若是知道這事,一定要幫我跟戰斗報仇。“
  說完,拳指反向自己額頭天靈,就要自盡。
  就在這時,愛瑪來到附近,惊急出聲說道:“冠軍,不准殺追風……追風……你千万不要死。”
  冠軍听到,心生一計。
  功夫全開,使出“冠絕天下”的牽引式“弱冠成名”——將追風身形牽引至揚升身邊,人也跟在追風身后飛去。
  追風听到愛瑪的聲音護著自己,心中一喜,但身后冠軍無形的壓力,逼得自己喘不過气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揚升就在眼前,憤恨想道:“都是你,我們兄弟才會有這樣的下場。”追風心念思及至此,莫名感覺到身后的冠軍送來一股力量,似乎自己可以挾著這股力量揮拳。
  試探之后,心中大喜。知道冠軍送來的力量,加上自己的力量之后,有加倍的效果,而且隱約之中,這個冠軍還有想要攻擊揚升的味道,于是借著這個力量全力揮拳,同時大聲喝道:“揚升,你去死吧。”
  揚升看到追風朝著自己而來,知道不妙,雖听到愛瑪說話,也無暇招呼愛瑪,只顧著說道:“快樂,你先离開。”
  但是快樂不知厲害,猶豫著不動。
  揚升見狀,連忙施力先將快樂送到安全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的遲滯,追風跟冠軍兩人已經飛身扑到。
  揚升從兩人來勢發現,追風拳后有著冠軍的殺招暗伏,若是不追殺追風性命,很難對付這可能的攻擊。
  雖說快樂先前有過交代,加上剛剛愛瑪那樣說話,實在無法周全這事。
  太极殺招“風火雷動”進出——分向兩人。
  “風”与“火”用來阻敵之勢,不是真正殺招,眼前形勢不定,揚升無法判斷道冠軍是否真有意攻殺自己,這“風火‘怕是送向冠軍。
  “雷動‘才是殺招所在,雖然現在朝著追風而去,但,若是冠軍真施招攻擊的話,”雷動“會自然轉向反擊冠軍,可是,冠軍沒有動手的話,這個斃命的”雷動“殺招,就會落在追風身上。
  冠軍看到這招,佩服暗道:“真是厲害,原以為世界上,就以自己功夫最高……看這樣子,真交手起來,就算能贏,也要費∼番功夫。”
  思忖同時,冠軍身形轉換如電,冷笑中,又將力量送向追風,自己反身退下,而這送出去的力量,讓追風去勢更猛。
  追風去勢不止,但是才感覺到“雷動”的攻擊威力,就知道“雷動”殺招的威力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眼看性命不保,干脆放棄攻擊,哀哀轉頭看了愛瑪最后一眼。
  追風在“雷動”威力籠罩下,仿佛置身無數閃電霹靂中一般,遭受揚升連續重台后,終于癱軟倒地。
  人在地上,猶然全身抽搐不已,但他眼神,還是看著愛瑪不放。
  死亡瞬間,時光仿佛倒回到十三歲那年——雪夜中,兩個溫暖的身体糾纏在一起。
  愛瑪扑到追風身体旁邊,抱著他,哭聲說道:“追風,你不要死。”
  追風怎會不死,這聲音又怎能喚回他生命。
  快樂走到揚升身邊,對這樣的結果,前事既然不明,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冠軍一旁冷笑,等著看事情的發展。
  下半身全是泥泞污穢的奪魄,被基德救出之后,兩人走到冠軍身邊,冠軍對奪魄做了手勢,要他不要多事。
  愛瑪哭了一會之后,罵道:“你為什么要殺他?你到底是不是揚升?”
  揚升無奈將面具摘下。
  愛瑪扑奔到他身邊,粉拳捶打中說道:“他對我很好,又救了我,要不是他,我不知會遭遇到什么樣的后果……你為什么要殺他?”
  快樂見狀,不高興地將愛場推開說道:“你這是干嘛!”
  揚升來不及阻止快樂這動作。
  愛瑪被推倒地,恨恨望著揚升說道:“她是誰?你讓她這樣欺負我!”
  最難處理的事,就是“感情”這种事。
  揚升一路忙亂至今,先遇愛瑪,再遇到快樂,加上其中錯綜复雜的一堆事,叫他如何說得清楚,講得明白。
  無奈眼神,看著愛瑪,實在無從說起。
  快樂也問:“她是誰?這是怎么一回事?”
  揚升說道:“有空再跟你說這事……”心中同時暗想,跟女人發生糾紛的話,跟那打亂的毛線球一樣——糾纏不清。
  冠軍走到愛瑪身邊說道:“這個人就是揚升嗎?”
  愛瑪悲傷地點了點頭。
  冠軍樂得看這事發展成這樣,火上加油說道:“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這樣嗎?我們還是走吧。”
  愛情從來不知究是何由?愛瑪也說不上自己為何這樣對揚升?只是現在的結果,實在讓她難堪,猶豫不決的神情,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冠軍趁勢拉了愛瑪一下,說道:“我們還是走吧,威利正擔心著你,有事,一切等見過威利再說。”
  愛瑪不甘心地看著揚升。
  揚升隱約知道冠軍玩的把戲,但他總不能推說追風之死,是因為冠軍的緣故,心想,追風之死,終是咎由自取,冠軍是那推手,而動手的是自己,這一切都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見到愛瑪的不甘模樣,也只能無奈說道:“你先走吧,這事一時三刻也無法說得分明,日后有机會,你自然會知道整件事情的因由。”
  冠軍打斷愛瑪想要開口問話的意圖說道:“你是什么東西,輪得到你說話嗎?害得我們愛瑪小姐如此,日后還要找你算帳,今天就先放過你,改天遇上,一定要作為今天發生的一切付出代价。”
  揚升見他話中有話,接口說道:“你自己小心一點,你的陰謀,別以為沒人知道,終究是天知、地知、你知……”
  頓了一下,悶哼續道:“還有我知。”
  冠軍惊訝暗想:到底這家伙知道什么?
  愛瑪心煩意亂,插口大聲說道:“你們不要說了。”
  冠軍狠瞪揚升一眼后說道:“走吧,愛瑪。”
  既然愛瑪不知如何是好,又在冠軍的暗力推使下,只好跟著他离去,匆促間,交代奪魄帶著追風尸体,回去后好生安置。
  基德听到,搶先一步做了這事。
  冠軍投向揚升一個挑戰的眼神后,率著四人离去。
  行進間,愛瑪依然頻頻回首望著揚升和快樂。
  揚升看他們的身影消失离開這細水入口后,無奈搖頭歎息。
  快樂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無色已經褪去黑暗的夜衣。
  晨曦起處,一片燦爛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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