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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夏安人的讓步,事態緩和了下來,第七騎兵團返回了堪薩斯,在海斯堡附近度過了1869年的夏天。雖然不時會有一支中隊去附近偵察動靜,但沒有發生過嚴重的事態。卡斯特的第一個傳記作者弗雷法麗卡·惠特爾認為,那是卡斯特將軍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然而實際上也是使他感最到無聊的一段日子,卡斯特可以忍耐任何事情,唯獨受不了無所事事的生活。而弗雷德麗·范·迪·沃用獨特的言辭為這位將軍作了傳記,把他同地神之子安泰聯系在一起,說他由于腳踩大地而獲得無窮的力量:“他是一個身体十分強壯的人,极富于活力,永遠生气勃勃,具有非凡的忍耐力,他睡覺很少卻從不疲倦。”
  在田園般的堪薩斯,除了款待那些新到的貴人們之外,他几乎無事可做。這些新手們大多是想來捕獵一頭野牛,這就得組織許多打獵活動,解答沒完沒了的有關問題,接受以前從未听過的恭維贊美的話。除了這些,卡斯特也時而打打牌或讀點書,但几乎沒有一本書能吸引他,他只對狄更斯的作品感興趣。一次他甚至覺得他就像狄更斯小說中的曼克巴爾,正在等待著有什么事情發生。他更喜歡讀歷史書籍,必定研究過拿破侖的戰役,伊麗莎白常看到他用不同顏色的鉛筆在地圖冊上標注行軍路線。除了拿破侖,還有一些令人費解地組合在一起的人物出現在他的《我的一生》中:奧塞羅,托馬斯·杰弗遜,亞歷山大,漢諾,哥倫布,狄奧弗拉斯塔等。

  1公元前三世紀迦太基的政治家。
  十月,第七騎兵團回到利文沃斯堡的冬季營地。在那儿卡斯特更無特殊事可做。當初,他曾用筆名為一家体育雜志撰寫系列文章,這時他又開始動筆了。
  《賽馬》12期上刊登了他的《田野与農場》,其中,《平原追獵》描述了“9個狂熱的打獵迷”。這些打獵迷們乘一列普爾門式客車,從底特律前往海斯堡的第七騎兵團營地。“他們由Hon·K·C·伯克帶領,包括受人愛戴且和藹可親的密執安農業協會會長,Hon·W·G貝克威將軍,R·L·霍華德將軍……”等等。
  卡斯特用他那帶啟發性而又傷感的詩句作了結尾。他的狗梅伊達被一個士兵打死了。

    可怜的梅伊達,我生活中最堅定的朋友,
    最熱情的迎候,最忠實的衛護
    你的忠誠,依舊占据著你主人的心田,
    僅有你的陪伴才使他奮進、戰斗上活与呼吸,
    誰將來占据這空缺的心?
    新的友誼會抹掉你的形象,
    別了,最可愛的。
    瘋狂的行為使你被擊倒在地,
    這顆心將悔恨無已。

  那位犯罪者為何作出這狂暴的事,卡斯特并未泄露。然而,他熱愛動物,包括被他殺死制成標本的動物,但他最喜歡馬和狗,那些狗也對他的慈愛作了回報。伊麗莎白記述他休息的時候,那些狗便盡可能地挨近他躺下。“我看到它們伸展身子貼著他的后背躺著,或是蜷縮在他頭邊,有一只狗甚至把鼻子和爪子搭在他的胸脯上”。
  屬于人類的活生生的東西也許沒有卡斯特不喜歡的;至少,他能容忍它們。一次,他抓住一只田鼠養在書桌的空墨水池里,那只田鼠便會匆匆忙忙地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他雙肩,然后又沿著他出名的卷發蜿蜒而上,攀到他的頭頂。伊麗莎白恨透了這只田鼠,它竟然蹲踞在她愛慕的那頭卷發上,必定使她難以容忍。為了安慰伊麗莎白,卡斯特最后把田鼠帶到外面放掉,可那家伙卻不肯离去。
  在卡斯特這段懶散的生活期間,要是按本廷的話說,人人都應知道他“在同一個有夫之婦私通”,那是駐在利文沃斯堡的一個軍官的妻子。不但如此,上尉還公開宣稱,卡斯特將軍在妓女們惠顧的酒館周圍游蕩并堅持要擊敗杰霍克·詹妮遜的玩牌戲法。“這些卡斯特夫人都知道,要是她還有情感的話(?),這個心碎了的女人!就我所了解的,她是我從未見過的冷血女人,在這一點上,她和卡斯特真是天生的一對”。
  1870年12月,華盛頓來命令,調卡斯特回去,這可能使他感到最大的解脫,因為這支軍隊正在重新組編。
  他再次想擺脫軍隊,他剛滿30歲,風華正茂,完全可以去開創新的生活。
  在等待政府的安排并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期間,他訪問了紐約,并給伊麗莎白寫了一封情意綿綿而又冗長不堪的信,羅列了一大堆瑣事:

  當一個大胖子的腰肥得只能用吊帶提住褲子時,你將會做何想……我買了些樂曲集:Chanpagne Charlie,Letter Song,艾米的Perichole和Lni D,以及普爾斯吉尼的La Gramde Dnches。……茧綢太陽傘很時髦,有的還鑲著彩色,褶邊。沒有多少人梳發髻,流行的發式是早上把頭發梳成兩條辮子,下午卷起來,發梢弄成個小卷儿。

  他尾隨街道上漂亮的少女尋開心,并寫信給伊麗莎白,說有位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子曾几次從他住的旅館前走過,顯然是在勾引他的注意。他也跟了她兩回,她回過頭盯他。他謝絕了這主動的表示,腦子里卻想著要讓自己顯出有意的樣子,還查出了她的住址。“就在貝爾蒙特先生家對面”,他看著她走進房間,然后在她窗前走來走去,直到她出現在窗前。
  卡斯特把被壓抑的激情都用在了給伊麗莎白的每封信的每頁紙上。“托伯特將軍邀我去了他的特拉華家”,他說“他要甩掉我的韁繩,然后把我攆進一個桃園里任我尋歡作樂”。
  1871年9月3日,卡斯特被委派到肯塔基的伊麗莎白鎮,擔任那儿兩支駐軍軍哨的指揮官,鎮子距路易斯威爾城南几英里。在妻子未到之前,他在一間毫無生气的房間里過著無聊的生活,所有的夫人小姐們都焦急地圍著他轉,希望能陪他去參觀當地的奇觀——猛□洞,但沒有伊麗莎白在身邊,卡斯特是不肯去的。
  他的士兵除了去“騷扰”那些非法釀酒的人和三K党之外,也無所事事。卡斯特再一次感到了無聊,伊麗莎白也發現他們的新家成了令人十分厭倦的“最平靜最無聊的地方。”一整天死气沉沉,只有法院里偶爾傳來開始訴訟時的叫喊:“你們,听著!”她給伊麗莎白·薩賓姑媽寫信說,肯塔基這個地方非常貧窮,“人民粗俗無知,”三四個人才有一匹馬。這儿的建筑,居民,動物,所有一切都是那么陳舊古老,就連供膳寄宿處的狗的壽命也惊人的長,老得都走不動了。街坊里最有生气的是一頭豬。自從和卡斯特結婚以來,伊麗莎白還沒有适應這种單調乏味的軍旅生活。他們發現,那些富裕、有教養的肯塔基人的生活是很舒适的,但也同樣地單調無聊,令人昏昏欲睡。她提到了一种奇特的机械,它是由許多船漿似的木條作成的,用來赶跑蒼蠅,不讓它們落在飯桌上。一個黑人男孩拉著拴木條的繩圈,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她瞅著它打趣地笑著說:“……我們吃飯還能听音樂……”
  就在這段時間里,卡斯特有几個月不在兵營,沒人确切地知道他上哪去了。1872年初,他奉命陪同年輕的俄國大公亞利克斯在各地游覽。大公是奉父親亞力山大十一世之命來游訪美國的。他們乘坐專車旅行,并在卡斯特陪同下在內布拉斯加打野牛。在此期間,肯塔基的人們還邀請他們去參觀了猛□洞。
  卡斯特發電報答复說:

  亞利克斯大公殿下及其隨行人員將于星期二清晨兩點抵達易斯威爾。大公一行渴望參觀猛□洞……

  大公很喜歡卡斯特夫婦,邀請他們一同去新奧爾良,他們也欣然答允了。伊麗莎白記述說,那位19歲的貴族對音樂和姑娘們的興趣超過對風景的興趣。到了新奧爾良后,大公還恭敬地与他們及一群陪同人員一道參觀,可轉眼這位亞力克西斯就單獨行動了。
  卡斯特借机到密執安作了快速旅行,他的小妹瑪吉就要同詹姆斯·卡爾洪中尉結婚了。之后,他們又回到伊麗莎白鎮,重新過起了難以忍受的南方夏日生活。
  卡斯特沒事便和鄰居的孩子玩游戲,同法官昆西·約翰遜下國際象棋。不久他被派到一個軍需部門為騎兵買馬匹,這倒是件愉快的差事,使他能穿過提克星頓藍色牧地并參加各种社交活動。至于那些曾被剝奪了選舉權的人民如何看待他,沒有任何記錄。在同當地貴族的交往中,卡斯特似乎是很受愛戴的,据說由于他卷入了其他的活動,几乎延誤了一筆好買賣。
  不管什么時候,總有一群狗跟著他。他的勤務兵約翰·伯克曼回憶說卡斯特有過80條狗,這一說法有些夸張。伯克曼把他們成對地拴在一起訓練,他說,除非它們見到肯塔基狗,平時還是很規矩的,但若是和肯塔基狗相遇,就沒人能管束住它們了。它們嚼碎了伊麗莎白鎮几只最杰出的狗,包括一條有名的捕鳥犬,一只貓和一頭豬。据一位傳記家的記載,這些襲擊導致了當地居民請求他离開的訴訟。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訴訟也一定被取消或者失敗了,因為伊麗莎白鎮哈登縣歷史協會沒有此方面的訴訟案卷。
  卡斯特繼續為《賽馬》撰寫他的《田野与農場》,同時也為《銀河》提供漢考克戰役連載報道,但他的心并未放在那上面。
  30年代初,邊疆商人和歷史學家喬塞亞·格卡格曾發表過一篇隨筆,開頭是這樣的:“我立圖使自己和美國文明生活的步調諧調,但卻徒勞無用,我也去尋求它的安慰与社交,從而取代大平原生活對我如此強烈的刺激……”大概來自流蕩者的筆触吧。
  1873年春天,卡斯特的懶散生活結束了,分散到各地的第七騎兵團成員重新在孟菲斯集合,從那里乘船到伊利諾凱羅,然后從凱羅乘火車到達科他的揚克頓地區,再騎馬到賴斯堡。在那儿,他們承擔了保護北太平洋鐵路沿線勘測人員的安全任務,并勸說蘇人接受筑路計划,确保火車能很快地穿過那片土地。
  最先踏上這些北部平原的白人是些捕獸者。“烏鴉”印第安人看到這些乘著小船的白人后,把他們說成是“坐在水上的人”,不久,他們又接受了夏安人對他們的稱呼:“VCho”即“黃眼”。李福吉指出,“Mah——ish—ta—schee—da”從字面上講應是“黃眼”,因為它的前三個音節是眼睛的意思,而后兩個音節則是指顏色。他推測早期的捕獵者可能染上了肝炎,要么就是印第安人對不同于本族眼睛顏色的人的通稱。
  雖然這些蘇人常把那些綠眼睛的外地人稱為“Wasichu”或“Wasicun”,也許,由于捕獵者們那令人作嘔的連鬢胡子而被稱為“狗臉”,而由于穿著腳趾外露的鞋被稱作“歪腳”。摩門信徒常喜歡擰不順從儿童的耳朵,他便被稱為“拍耳”。不管這些白人被怎樣稱呼,他們的气味卻像兩頭豪豬味。
  1867年,當卡斯特在堪薩斯一帶追赶“鳶”人時,非凡的法國貴族巴隆·胖利比·里吉斯·迪·特羅布里恩德被任命為達科他中部地區司令。他在斯蒂森堡的兩年半里一直堅持記日記,其中敘述了許多關于那里的軍事生活。特羅布里恩德的日記与列兵科爾曼几乎截然不同。這是可以理解的,一個是對人類史進行了長期研究的歐洲人,他在記述那些西部的綺麗景色;另一個則是普通士兵,他忠實地記錄了自己的親身經歷,表達他內心的感触,但它們同樣都很吸引人。
  1841年,特羅布里恩德以一個特殊的旅行者的身份抵達美國,訪問了很多城市,并為《美國先驅》撰稿。1843年返回歐洲。他和一個叫瑪利·梅森·瓊斯的紐約女子結了婚。由巴黎,他去了威尼斯。在那儿,他和大量流落异鄉的波旁家族人員一同鑽研音樂,繪畫与歷史。
  如同著名作家馬拉丁,迪·維尼,戈蒂埃樣在紐約著手一個文學雜志——《世界月刊》。然而,就像大多數從事文學作品的人的命運那樣,《世界月刊》在一年內失敗關閉。
  返回法國呆了一陣子后,他再次去了美國,成為《先驅》的一名編輯。戰爭暴發前,他撰寫閒話欄目。1861年4月18日,他觀看了第六馬薩諸塞軍團穿過紐約市,那一場景勾起了他對童年的回憶,“那時,法國軍隊從我父親星形的肩章旁列隊而過……”所以,他成為一個美國公民,并加入了拉費耶特護衛隊。他參与了弗雷德里克堡、前塞勒斯維爾与葛底斯堡的戰斗。被提拔為少將,成為唯一在拉費耶特服務獲得這樣高的軍銜的人。
  戰爭結束后,特羅布里恩德回到法國撰寫《波托馬克軍隊的4年戰役》,但很快又傳來消息,委任他為美國正規軍上校,他請假完成內戰回憶錄的寫作后,到斯蒂文森堡31兵團上任……
  露西爾·凱恩翻譯了他的日記。十年中,他一直在邊疆過著戎馬生活,從達科他到蒙大拿,猶他,怀俄明和路易斯安娜都留下了他的足跡。1879年,他复員回家。夏天去巴黎和長島避暑,冬天則去新奧爾良,1897年在新奧爾良去世。凱恩女士記述道:迪·特羅布里恩德為了這個國家文化藝術的繁榮作出了巨大貢獻。
  1867年12月31日午夜前兩個鐘頭,特羅布里恩德陷入了沉思。這一年行將結束:

  ……將要回歸到深不可測的數百万年的人類歷史深淵中,而我這短暫的40年僅如滄海一粟,但它卻在我腦海中刻下深深的印痕。對我來說,在這1867年即將逝去、1868年將要來臨的重要時刻,我既沒有敲響它的時鐘,也沒有為慶祝它的家庭歡宴。
  在辭舊歲迎新年之際,我孤獨一人坐在美國大陸中心荒涼之地,回憶著在那些歲月中逝去的親人往事。那是怎樣的變化莫測的境地?又是怎樣的滄桑人生啊!

  他想起了1884年新年第一天,那是在圖爾市,在慈愛的父親病床床頭,父親10天之后死在那儿。1841年,他是在巴黎度過的這個夜晚,那時他很年輕;1842年,在紐約度過。前前后后,世事變遷,年复一年,黃金般寶貴的歲月,音樂,繪畫,社交。
  1853年:一位鄉間紳士;
  1855年:在紐約,報紙撰稿人,孩子們正在成長;
  1862年:在華盛頓近郊一個帳篷里等候敵人,
  1863年:在弗卡德里克;
  1865年:在彼得斯堡;
  1866年:在紐約;
  1867年:在布列斯特
  1868年:在達科他。
  “然而,我究竟獲得了什么?”他時常捫心自問,“同我繼續所學到的相比,只要生命還不太短暫,只要一個人不隨著時間的推移忘記他所獲得一半。我知道我忘記了小灣……要是我還沒有終結我的生命的話,我大概會了解西班牙人時而忘記意大利人。而此刻,我又在了解蘇人……”
  而在1867年即將逝去之際,他坐在這塊不開化的領土上的一張粗糙的桌子旁:

  心靈中最渴望的王國何在?以情欲支配,還是以理智主宰?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按邏輯發展;先是一個情欲的年代,然后才是理智的年代,一個人如果沒有經歷完這完整的年代,他僅是享受了人生的一半;一個人只有情欲,那他只知道生活的一個側面;而僅有理智,他也不會很好地走完生活的歷程。但假如一個人打亂了這兩個時間的自然順序,那他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我心中至少無愧疚,我沒有做過超越理性的事……
  如同我曾經看待我的人生那樣,我要重新那樣看待它,愛它。我不想說,但在我回首往事時,正是這個准則使我昔日的歲月充滿光彩,否則我將會庸庸碌碌。而正是這一准則,使我感到自己的年華還是那么青春美麗,還是如同逝去的年華那么嫵媚……

  第二天清晨,他感到達科他的天空“很不熱忱”,太陽盡力想突破云層,但“如同一位慈善的君王,僅使自己短暫地露了露臉”。
  這一天是在令人壓抑的朦朧中過去的。
  5日,天气极坏,寒風呼嘯。起床號聲中,他的勤務兵像座白色雕像般跳進了屋子。
  “你從什么鬼地方來?”他問。
  “從我的房間”,勤務兵回答道。他的房子就在30米處。“我尋思我永遠也找不到這個門了,房子几乎被埋了一半……”
  迪·特羅布里恩德朝廚房瞥了一眼,立刻想起一幕歌劇的場景——頂上挂著一根根冰溜子的洞穴。
  除了這鬼天气外,還有狂熱的野蠻人。4月11日從伯希奧德堡傳來的消息說,“坐牛”的安克帕帕人已勸說“黑腳”人和美尼考尼焦克斯人結盟。這是個坏消息。特羅布里恩德說,几年前——即1860年,“坐牛”在和騎兵的一次沖突中受傷,就在“血刀”跳下馬,打算割斷他的喉管的時候,指揮官阻止了他。特羅布里恩德說,結果“坐牛”跑掉了,“從此他便竭力進行報复,使用各种手段,在各個方面對我們進行武裝与精神襲擊,特別是他還煽動其他部落也一起參与他的仇恨……”
  和每一個遭遇過安克帕帕這位“巫人”的白人一樣,這經驗丰富的法國人也被攪得茫然無措了。他記述道,“坐牛”約40歲左右,很有些發胖的趨勢。“他的殘忍凶蠻被他那溫良的性情和充滿机智幽默的言語舉止所掩蓋。從外表看,你一定會相信他是個無惡意的紅皮膚的印第安人,可當他露齒大笑時,卻好像個凶殘的野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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