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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溫柔的夜晚


  他們第一次做愛是在淋浴中。
  霍克也不知道事情會像這樣發生,堅定、迅速、毫不扭捏做作,但用他的話來說,是安吉拉引他到這一步。他早就發現,作出決定,是某些她很擅長的事。
  他第一次領教她做出決定的技能,是在從海灘到旅館的一小時途中。
  在霍克同彼得作一次私下交談時,安吉拉正把他包里的東西重新裝入一只借來的行李袋里——他心想,她是過于熱心這項工作了——之后,霍克建議安吉拉乘一架小型飛机,立即飛往丹佛,飛机被彼得留在南邊不遠處一個私人飛机場里。而霍克和布蘭克桑尼的人將開車回圣拉斐爾,去取他留在那里的錄像帶。
  沒有它,馬錢德仍是一個可怕的威脅。
  安吉拉不僅不同意,還找到了一大難理由來說明為什么這是一個极糟的主意——首先霍克已筋疲力盡,無法好好思考問題了,最后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即,力量的分散無疑會削弱他們。當霍克爭辯說,他很怀疑馬錢德是否會對他在圣拉斐爾的寓所進行監視時,安吉拉指出,他也曾肯定說他們离開薩米的營地后不會被跟蹤,然而看看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她還告訴他,除此之外,她根本不想去丹佛,從他做出這個決定開始,她就打定了主意……
  霍克讓步了,但是是在彼得也同意安吉拉的理由充分之后。在給布蘭克桑尼打過電話后,彼得授權他的副手与官方保持聯系,注意官方關于“海魔號”的看法。然后告訴他們,他得到的命令是和安吉拉在一起,直到霍克解決了馬錢德的問題。
  于是,在那個黑暗、寒冷的秋晨,五輛貨車离開了海灘,霍克那輛布滿麻點的謝維車,留給后面的三個人,他們還在那儿搜尋幸存者——雖然并不指望能找到。霍克和安吉拉坐在一輛貨車的后排,彼得坐在駕駛員旁邊,于是不可能進行某种他們倆都渴望的交流。只好坐著,在毯子下握著手,分享偶爾的一個寒戰從一個人身上傳到另一個人身上,接著想起了他們曾經有多么靠近,以及差一點失去的一切。
  拂曉時分,黑暗的景色漸漸變白,他們經過了一處海濱胜地。安吉拉身子前傾,告訴彼得,他們可以在那儿停下來休息。
  他扭頭越過椅背看著她,“那是一個五星級飯店,我想我們這副樣子,恐怕通不過他們的門檢。”
  “我唯一能接受的借口就是他們沒有空房間了,而我對此表示怀疑,因為停車場都沒有滿。”她坐回去,拉好毯子,“相信我,彼得,如果他們有房間,我們就能得到。”
  彼得拿起移動電話,開始呼叫其它人。
  安吉拉說得不錯。實際上,她与值班經理私下一談,沒費什么時間就拿到了鑰匙,在五輛貨車停放時,房間里也布置好了。她甚至設法讓房間服務生同意馬上送早餐來,雖然霍克建議和她一起到外面餐館里去吃。霍克上穿一件借來的圓領衫,下面仍穿著濕褲子,他告訴她,他感到沒有達到五星級標准。而且,盡管他私下認為,不管安吉拉穿的是什么,她看起來像一個百万富翁,但他怀疑她是否會同意他的看法,假如她向鏡子里的自己看上一眼的話。他心想,她很可能對自己的外表作此評价:又濕又髒。
  接下來,他們到自己的套房去等食物,關上門,長久以來第一次,霍克知道他們是安全的。彼得留了一個人守在門口,他們的房間又位于其它人開的房間之間,甚至是馬錢德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了。
  從門口轉過身,霍克看見毯子和濕衣服散布在起居間的地上和一張龐大的有柱腳的床上,指示著安吉拉的去向,他猜是浴室。突然響起的淋浴水聲證實了這一點。他彎腰拾起一條毯子,然后又是一條,把它們搭在手臂上,又走了几步,看到了地上扔著安吉拉的濕褲子和圓領衫。
  她一定是他還在門廳時脫下它們的,她甚至等不及走到浴室里。他注意到圓領衫下面露出一縷緞帶与花進,一股熱血涌入他的下腹。他意識到,她在脫光它們時,就知道他任何時候都可能從門那儿走過來。
  水聲傳入他的耳中,再邁一步,他可以看到她把浴室門大敞開著。他扔下毯子,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終于脫光了一切,走過去接受安吉拉的邀請。
  浴室像房間其它部分一樣裝飾豪華,玻璃鑲板,大理石牆圍起來的這個小間比几張床并起來還大。兩組黃銅龍頭從相對的牆上吐出水來。安吉拉站在正中,眼睛閉著,正在努力把她的發辮解開。一股水流過她的肩頭,從她紫黑色的乳尖濺落;另一股流過她的下腹,撫平了兩條腿之間的卷毛。
  她有十足的女人味,又具有健壯的体質,這正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他要她全部屬于他,永遠。現在,他也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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