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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黑抱老者要殺人滅口,凌空一掌,劈向万花紅。
  万花紅知道已無退路,一聲嬌喝。身子“呼”地一族,打出一把“七步喪魂針”。這种毒器是蜀中唐門的獨門晴器,當初万花紅暗算雷天風,使的便是這种暗器!
  黑抱老者早有防范,右手炮袖一抖,万花紅射出的二十四投毒針,頓時如泥牛入海,杏無回音。
  “臭丫頭!老夫倒要看看,你身上還有多少暗器?”老者一邊罵著,抬手又是兩掌。
  万花紅輕功不錯,兩記縱躍,避開掌風,同時兩手陡然一揚。將身上所剩的十六根毒針,二十根毒釘,二十二顆索命珠同時打出,這六十八件毒器如眾蜂出果,舖天益地形成一張大同,呼嘯著如黑衣老者打來。
  孤注一擲的一擊!
  老者冷笑一聲,身子突地一轉,有如急旋的陀螺。疾飛的毒器撞在高速旋轉的气流上,就像一時葉小丹被卷進了強大的漩渦,竟隨之轉動起來,而且越轉越快,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嘯。
  驀地,老者身子一定,几十件毒器又呼嘯著朝四面人方射去。
  “哈哈……”老者得意大笑,他剛才有意露了這招“万物歸宗”,确實令人眼花繚亂,在接打暗器的各類功夫中,“万物歸宗”堪稱顛技,難怪池如此得意。
  突然,老者笑聲一斂,他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已不是万花紅,而是一位白衣少女。
  万花紅倒在地上,已然斷气,白衣少女右手提劍,劍尖上淌著鮮血。很顯然,正是這位白衣少女一劍殺了万花紅。
  白衣少女正是霍云婷。
  霍云婷并不認識這位老者,而老者卻認識霍云婷。當初唐然在海棠書院刺殺霍云婷,他便躲在暗處,后來后然被雷天風和方純白截在院里,還是靠他搭救出去的。不過,直到現在,雷天風都沒能找出此人。
  云婷見他止住笑聲,問道:“老人家,你為何追殺她?莫非,你与万花紅有仇?”
  老者見她似乎不是沖著自己怀中的這只龍王印來的,嘿嘿一笑,手指万花紅的尸首碎道:“這個臭丫頭助紂為虐,幫著食人婆殘害武林,該殺!”
  云婷點點頭,又道:“老人家剛才使的這招‘万物歸宗’,乃是武林中罕見的絕技,想必,老人家是位名震武林的大人物了?”
  老者干笑一聲,后悔剛才自己鋒芒過露,讓這小丫頭看出了破綻,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這丫頭一起干掉算了!
  主意打定,老者沖云婷微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云婷道:“我姓霍,叫霍云婷。”
  “哦?”老者放作震惊道:“原來,姑娘便是‘水上飛’霍兄的那位獨生女儿?”
  “怎么,您与我爹相識?”
  “哎,何止相識!我和你爹還有過一段過命的交情哩!”
  云婷一喜,忙道:“慨然如此,我一定听說過您!我娘在世時,常常向我提起爹爹以前的那些好友。”
  老者咧嘴一樂,向前湊了兩步,他知道,霍云婷的武功与三弟唐然相差無几,一旦一擊不能得手,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噢?老人家,”云婷手指對方的胸口道:“這塊紅布,是什么東西?”
  老者一怔,低頭一看,原來是包印的紅布露出了一塊,連忙朝里塞了塞,笑了笑道:“沒什么,這是……暗器……嘿嘿……暗器。”
  “哦?老人家會使暗器?可我記得,在爹認識的要好朋友中,沒有哪一個擅使暗器的……”
  老者眼珠一轉,道:“霍小姐也許不知,我這暗器可不同一般,來來,大叔讓你見識見識……”
  霍云婷不等他說完,突然手指遠方道:“看,他來了!”
  老者本來就心虛,急忙回頭觀瞧。
  霍云婷猛地飛起右腳,“砰”地一聲,踢在老者的左肋上,老者身子一晃,霍云婷又飛身補上一掌,只見“拍”他一聲,老者臉上挨了一摑,被摑得躍出一丈多余,左臉腫起老高,像是在腮幫子貼了塊肉餅。
  這一腳一拳夠個“狠”字,一時將一向自認為老謀深算的對手打了個蒙頭轉向。幸虧霍云婷沒用劍,否則,對手就得模尸當場。
  “你……你怎么敢……”
  “我打得就是你!”云婷用手一指對方,厲聲道:“老東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沉臉道:“霍云婷,你怎么敢對長輩如此講話?!更何況,老夫是你爹的……”
  “呸!瞅瞅你這副模樣,我爹就是瞎了眼,也沒膽子交你這樣的朋友!”
  “娃子!你這是胡鬧!”
  云婷冷笑道:“算了吧!你騙不了我!”
  “騙你?老夫如何騙你啦?”
  “你眼睛賊溜溜的,不敢報出姓名,還偷偷摸摸地向我跟前湊,分明是想偷襲本!”娘!”
  見云婷已然說破,老者陰森一笑,點點頭道:“霍小姐果然聰明,難怪能做雷天風的朋友!也好,老夫把話挑明了吧,今天你我當中,總有一人將躺在這里……”
  語尤未了,云婷又朝遠方一指,道:“看!他真的來了!”
  老者獰笑道:“丫頭,謊話說多了,可就不靈了!”
  云婷揚眉道:“好哇,那你就等死吧!”
  老者見她神態坦然,不像是說笑,于是偷偷側目觀瞧,不由嚇了一跳!
  一道黑影自遠處的山坡上電射過來,僅憑此人的輕功,老者便知來人絕不好惹,于是二話不說,身子一縱而起,朝廢墟的另一側逃去。
  片刻,雷天風掠亞霍云婷近前,瞅見地上万花紅的尸体,沖云停道:“霍小組,人是你殺的?”
  霍云婷點點頭:“我總算為雷大哥報了仇!”
  雷天風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云濤一眼,又道:“她身上可有什么東西?”
  云婷搖搖頭:“除了一把一把的暗器毒器,我看她什么都沒有。田鏢頭,你問這干嗎?”
  雷天風沉吟片刻,抬頭問道:“除你之外,剛才這里可有其他人?”
  “有一個。”云婷用手一指廢墟的另一側:“洲才有個老家伙曾与万花紅交手,后來看見你來,他便從這儿跑了。”
  雷天風心頭一沉,暗道不好,自己原先的計划,有可能就此落空!
  “田鏢頭,出了什么事?”
  “噢,沒什么。”
  “你來這儿似乎与那逃跑之人有關?”
  “不,我不認識他,但很想知道他是誰。”
  云婷想了想,筋著手指頭緩緩道:“那家伙看上去有五六十……不,有七八十歲,個子不高,瘦瘦的,還有點儿駝背,下巴尖尖,留著山羊胡,對了,他一邊臉胖,一邊臉瘦,活像嘴里塞了個大饅頭。”
  雷長風覺得奇怪,問道:“莫非,他臉上生了瘤子?”
  云婷狡黠一笑,開心道:“那倒不是,剛才,我輕輕打了他一記耳光。”
  雷天風笑道:“只是輕輕一記耳光,臉上就能生個瘤子?對了,既然你能對付他,怎么還讓他給跑了?”
  云婷道:“我是偷襲了他一下,真要動起手來,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哦?既然你們沒動手,你怎么會知道不是他的對手?”
  云好望了一眼地上的万花紅,道:例才我來時,見他正与万花紅動手,万花紅打不過他,便使出了一把暗器,你猜那老家伙用什么手法接住了万花紅的暗器?”
  “用‘如來大撒手’?”
  “不對,他用的是頂頂上乘的‘万物歸宗’!”
  “什么?他會談‘万物歸宗’?”
  “一點不錯!以前我學藝時,曾听師祖講過,在接打暗器的武功中,‘万物歸宗’才是最高境界,江湖上會用者屈指可數,沒有四五十年的修為,休想練就此功。田鏢頭猜想,這老家伙既然會‘万物歸宗’,其他武功也絕對差不了,所以,我才沒和他硬拼。”
  雷天風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錯,這家伙的确是個危險人物,以后你見了他,還要格外小心才是。”
  “田鏢頭,你現在打算去哪儿?”
  “回鏢局。走吧。”
  傍晚,“神武鏢局”門口出現了一位面孔清秀的弱冠少年,身穿一件雪白的緞袍,腰橫玉帶,看上去像是位豪門富戶的公子。
  看門的護衛一見此人來頭不小,忙客气地問道:“公子可是要找人?”
  白衣公子點頭道:“我要找田鏢頭。”
  護衛的臉剛得更開,笑道:“田鏢頭在,在,公子是田鏢頭的……”
  “堂弟。”
  “啊!原來是田公子,那与咱們鏢局可是一家人啦!請請,我給您老帶路。”
  白衣公子點點頭,隨這名護衛走進了院內。他是頭一次來這儿,四處環顧一下,問護衛道:“這位大哥,田鏢頭住在什么地方?”
  護衛忙道:“不遠不遠,穿過兩座小門便到了。”
  白衣公子道:“听這位大哥的口气,似乎与我堂兄很熟悉……”
  “不敢不敢。”護衛連忙擺手道:“在下姓孫,在鏢局里連個趟子手都沒混上,豈敢和田鏢頭相攀?田鏢頭,嘿!那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剛一進咱鏢局,便立了大功,听說,他還會用雙指夾住飛劍呢!還有人告訴我,就連蔡鏢頭這樣的人物,都在背后夸田鏢頭哩!”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二人又拐過一座小院,沖前一指:“田公子,到了,海棠樹后的那間房子,便是田鏢頭的住處。”
  白衣公子道:“多謝這位大哥引路。”說著,從怀中取出一小塊五兩重的銀錠,放在護衛的手中。
  “喲喲……這怎么使得?”護衛口中推辭,兩手卻接過銀子。
  屋內的雷天風听到有人說話,推門走了出來。護衛一見,急忙瑞好銀子,沖這位“田鏢頭”躬身道:“田爺,您老的堂弟來找您,是小人將他帶到這里。”
  雷天風乍見白衣公子一怔,旋即反應了過來,沖護衛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護衛應聲离去。
  雷天風沖白衣公子道:“堂弟,屋里請!”
  二人進屋,白衣公子突然扑到雷天風的怀中,柔聲道:“雷大哥,我好想你……”
  雷天風用力擁了擁對方,隨后手扶對方的肩頭,問道:“姣姣,你今天來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白衣公子正是宋姣姣所扮。她深深望了對方一眼,點頭道:“雷大哥,姣姣此來,确實有事情要告訴你。”
  雷天風格她扶坐在椅子上,自己往床頭一坐,問道:“是府里出了事?”
  “嗯。自從昨天洛陽城傳出有關龍王印的事,我爹便設法暗中查明此事。据說,當初見過‘水上飛’手中龍王印的人只有三人,除了‘水上飛’自己,還有古秋陽和霍展。古秋陽早死了十几年,可霍展還活著,我爹想找到霍展,這樣,在几天后的關林比武奪印大會上就不至出什么差錯。”
  “對,這倒是個好主意。”
  “從昨夜起,我爹派人去四處尋找霍展,可今天中午才知道,派出去的二十個人,只回來十二個,有八人竟奇怪地失綜了。我爹很著急,立即派了十几個人沿著這八個人原先的路線去找,結果,連個尸首都沒找到!”
  雷天風沉思片刻,突然抬頭問道:“開始便知道此事的,一共有几個人?”
  “五人,除了我爹,還有少林派的兩位大師,武當的長風道長以及胡先生。”
  雷天風道:“毫無疑問,問題仍出在這位胡先生身上!”
  宋姣姣想了想道:“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昨天夜里,并無人出府。二更以后,胡先生一直陪著我爹下棋,二人一直喚到四更。”
  雷無風冷笑道:“這倒奇怪了,我發覺胡先生十分會選擇時間!”
  “雷大哥,你是說上一次……”
  “正是。上一次我在洛陽城西小黃庄遭到“黑風七星’的伏擊,事前肯定有人通風報信。記得在頭一天晚上,胡岳也是守在你爹那里,直到四更。姣姣,你不覺得,這樣的巧合有些奇怪嗎?”
  姣姣凝思片刻,道:“雷大哥,你是說,胡先生是有意做給我爹看的?”
  雷天風笑了笑,道:“有時候,一件事物過于完美,反而會失其自然。胡岳這人太聰明,凡事絕不讓人抓到把橋,這樣,他凡事總想做得天衣無縫,也難免失其自然。”
  姣姣擔心道:“如果雷大哥猜得不錯,我可真為我爹招心。”
  “我還是那句話,憑直感,我的判斷決不會錯!”略頓片刻,接道:“而且我敢肯定,胡岳在宋府不可能是孤軍作戰,他一定還有幫手,狡猾的幫手!”
  “你是說那個李老頭?”
  “不,李老頭我已試過,他根本不去武功,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他的武功已達到返扑歸真的境界!果真如此,這將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
  宋姣姣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雷大哥,我倒有一個辦法,也許能把他們引出來!”
  雷天風“哦”了一聲,問道:“什么辦法?”
  宋姣姣道:“雷大哥,你抓住的那個了覺,如今還關在府里。這兩大武林多事,了尚大師還來不及處理他。我想,如果咱們能設法計少林派將了覺押往少林寺,胡岳若真与他同伙,必然會設法營救,到那時,咱們便可以抓住這只狐狸的尾巴!”
  雷天風點頭道:“好主意!只是……用什么方法,才能使少林派將了覺押送少林寺呢……”
  語尤未完,突然門帝一跳,從門外走進一位白衣少女,正是霍云婷。
  雷天風与宋姣姣均是一愣。
  霍云婷眼望雪天風,突然哇地一聲發聲大哭道:“雷大哥……你沒死……你騙我……”
  雷天風一時不知如何向她解釋。
  宋姣姣急忙將云婷攬在怀里,柔聲道:“三妹,雷大哥沒騙你,他真的……”
  “不!你在騙我!”云婷一把推開姣姣,哭道:“二姐,你和雷大哥一起騙我……”
  “云婷,”雷人風沉聲道:“我确實死過一次,也确實是被万花紅暗算的。后來,我被人救醒,便打算獨自一人把凶手找出,并在暗中幫助宋幫主。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只將此事告訴了方純白,我相信,這些日子,他一直同你和江月几人在一起,是不是?”
  云婷止住了哭聲,默默點點頭。
  雷天風又道:“就在前天,姣姣認出了我,是我讓她保守這個秘密的。”
  霍云婷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一切,眼睛里噬著淚水,突然又笑了起來,本想扑到雷天風的怀中,猛然覺得不大對勁,身子一轉,扑到宋姣姣怀中,又哭又笑,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片刻,姣姣笑道:“三妹,剛才我們講的,你都听到了?”
  “不,只听到几句。”云婷道:“你管雷大哥出的主意,全被我听去了。”
  雷天風哈哈一笑,道:“云婷這一來,我倒真想出一個法子!”
  云婷一喜,忙道:“雷大哥,你是說,這一次行動,讓我也一起去?”
  “當然,否則,你又會偷偷盯上我。”
  “呸!”云婷臉一紅,沒好气道:“人家今天一心為了給你報仇,誰想大哥不但還活著,還投裝成什么田鏢頭來哄我,哼。”
  姣姣笑道:“看來,這回又是二姐我的不是啦,誰讓我介紹你來鏢局呢?”
  云婷“扑哧”一樂,拉住姣姣的手道:“二姐千万別生气,事到如今,三妹謝都來不及呢,怎會怨二姐?”
  姣姣一點她的腦門:“誰讓我有你這么一個比鬼都精的三妹……”
  云婷截口道:“既然比鬼都机靈,怎么還挨了人家的騙?”
  雷、宋二人一听,對望一眼,隨后三人一陣開心的歡笑。
  三更剛過,宋家花園。
  “紫威堂”,距离了尚、了空二位少林高僧的住處只隔著一道矮牆,被雷大風擄來的了覺,眼下就關在這里,由十几名少林派“悟”字輩弟子輪流看守著。
  堂前的院子里點燃著十几盞燈籠,堂門是開著的,了覺躺在一張木板床上,身邊是兩位少林弟子悟空和悟淨。由于被制住了穴道,了覺只能上身移動,手和腳卻絲毫動彈不得,吃飯都是由身邊的值班和尚喂的。
  除了堂內的悟空和倍淨,堂外院子里還站著四人,即悟通、俗果、悟禪和悟正。
  在少林派的第二代弟子中,當屬“羅漢堂”的十八弟子武功最高,從中任意選出一人,便可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一爭高低。如果由這十八弟子擺出“十八羅漢陣”,不用說其他人,就是“四方居士”陳子樺在世,要破此陣也絕非易事。平心而論,讓六名弟子分批看守一個了覺,是夠令人放心的,可了尚和了空為了絕對安全,將了覺關在了自己的隔壁。
  兩天來,紫威堂太平無事,連只貓都未曾見過,但由于師父嚴令在先,守衛紫威堂的六個年青和尚誰都不敢大意。
  眼下,堂外的四八位立在院子的正中央,背對背形成一個圓圈,面向東、西、南、北四方,這樣,任何人進入院內,都不可能不會被其中的某一人發覺,除非,來人是生了翅膀,從天而降。
  然而這并非神話!
  三更的梆鼓剛剛響過,一道黑影划空而過,從四人頭頂七八丈高的空中,無聲無息地直落下來,剛好落在了四位少林弟子圍成的保護圈內。
  悟禪首先發覺身后不對,剛想回頭,突然覺得腰間一麻,翻身倒地。
  其余三人反應极快,悟禪的身体尚未著地,三個人已同時朝三個不同的方向掠出。
  “有刺……”
  悟通不禁高聲喊了起來,本想喊“有刺客!”可惜,“客”字未及出口,已被背后之人點倒在地。
  几乎与此同時,又有一道黑影掠牆而過,纖細的身材宛如一只小鹿,兩即在地上輕輕一點,無比快捷地扑向堂門,顯然沖著堂內的了覺。
  堂內的悟淨和悟空猛見沖進來一個蒙面之人,二話不成,悟淨護住床上的了覺,悟空一聲大吼,揮掌迎了上去,与來人打在一起。
  床上的了覺一陣惊喜,以為是有人來救自己,身子“呼”地一挺,坐了起來。
  黑衣蒙面人与悟空交手五個回合,突然雙手一屈、一擺、一挂,一把极為怪异的手法。
  悟空從未見到過這种拳法,稍愣之際,對手的右掌突地一長,已點中他的“章門穴”。
  悟空倒地,悟淨又扑了上來。
  堂外的戰斗已經結束,悟正利悟果与蒙面黑衣人的武功相差太遠,兩個人只在對方面前走了三招,使被點倒在地上。
  突然,隔壁院子里傳來了吶喊,八九名少林派“悟”字輩的弟子,飛牆而過,扑向院內的黑衣蒙面人,緊跟著,了尚和了空二人也出現在院子里。
  堂內的戰斗剛剛結束,悟靜被蒙面人點倒,蒙面人扑向了覺。
  “快救我出去!”了覺喊道。
  “啪!”蒙面人擇手給了了覺一記耳光,壓低聲音道:“快說!東西放在什么地方?!”
  了覺一愕,蒙頭道:“什……什么東西?”
  蒙面人不跟他廢話,一把抓起了覺,剛要往外走,突見了空大師領著人沖了過來,急忙將了覺往地上一扔,身子一抖,跳到了院子里。
  院中的蒙面人正与六七個和尚打在一處,見同伴飛身出來,說道:“他們人多,快走!”一接同伴的手,二人同時拔地飛起,躍上了大堂的屋頂。
  几名少林弟子想去追赶,被了空大師止住。
  再看堂頂,兩名蒙面人已經消失。
  兩名刺客剛走,宋欽、胡岳以及宋姣姣一于人赶到,院子里頓時燈火通明,擁擠著三四十人。
  宋欽走到了尚和了空二人面前,問道:“二位大師,這里出了什么事?”
  “阿彌陀佛!”了尚大師合什道:“宋幫主,适才來了兩位蒙面之人,打傷了本派六名弟子,本欲進堂寺人,幸虧貧僧与了空師弟及時赶到,那二人見勢不妙,使躍培逃之夭夭!”
  宋欽臉色一沉,回身沖益夕道:“今夜是誰當的班,怎么府里進來兩個人,他們竟絲毫不知?”
  了空大師微微一笑:道:“宋幫主不必責怪孟堂主。那兩個蒙面人的武功奇高,不用說是守門的護衛,就是本派引以為榮的十八弟子,也不明不白地敗在這二人手里。好在他們沒能得手,以后多加防范便是了。”
  宋欽沉吟半晌,吩咐府內外加強巡邏,然后与了尚和了空告辭。
  紫威堂又恢复了宁靜,院子里只剩下了尚与了空二人。
  “師弟,”了尚問道:“剛才你不讓追赶那兩個蒙面人,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了空微微一笑,緩緩道:“師兄,莫非你沒有看出,這兩個人根本不想劫走了覺。”
  “哦?”了尚一任,問道:“師弟因何知道?”
  了空悠悠道:“我已經注意到,悟空他們六人都是被對手點穴倒地,師兄猜想,這二人在宋府劫人,是最擔心的是什么?是害怕惊動作我,帶領眾弟子赶來幫忙。果真如此,他們就必須搶在你我到來之前將人搶走,可是,靠點穴制服對手是要多花費時間的!”
  了尚猛然醒悟,點首道:“不錯,這二人若真想搶人,憑他們的武功,完全可以迅速殺死恬靜他們六人,在我們到來之前將人搶走!”
  了空凝思片刻,轉首道:“師兄,眼下只有一件事我還想不大通,既然他們不想搶人,那么,真正的企圖又是什么呢?”
  了尚看了師弟一眼,隨后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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