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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色、香、雅園庄


  雅園。仍然是在雅園中。
  今天,是距瓦解森羅院之后的第五天。
  現在,是清晨。
  天气很好,盛暑的早晨。往往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
  從自己房中出來,常亮的后面跟著一身白衣如雪的卓如霜。
  一想起昨晚自己那放縱,狂浪的動作,卓如霜的臉上就發燒,她低聲道:“我不去了,我去幫他們准備早餐。”
  卓如霜的表情,又怎能逃過常亮的法眼,他看得心中一蕩,笑問:“如霜,昨晚是不是很快樂?”
  她輕啐一口,嬌嗔道:“不跟你說,沒正經,我去弄早點了。”說完轉身飛快地跑去。
  得意地一笑,常亮舉步向云怡紅的房間走去,他輕輕地敲了几下門。輕輕地叫:“紅姐醒來了沒有?”
  房里,几乎是立即,云怡紅的聲音帶著點疲倦和磁性韻味回應:“早醒了,亮弟,夏天的早晨多么舒适。”
  “紅姐,我可以進來嗎?”常亮一笑問。
  房里傳出云怡紅嬌媚的笑聲:“亮弟,你几時同紅姐客气起來了?姐姐的房門永遠是為你開著的。”
  常亮推門而入,然后回身又把門掩好,走到尚未起身的云怡紅床邊,用手輕握云怡紅的玉手,輕笑道:“當然知道了,但小弟是尊重姐姐,因為我不但知道姐姐的房門隨時為我大開,而且也知道姐姐的桃源玉門隨時歡迎小弟闖關。”
  臉一紅,神情越發矯媚,云怡紅嬌嗔道:“油腔滑調的小色鬼。”
  她的神韻,使他心中一蕩,常亮注視著云怡紅。
  五天來,經悉心調治与照顧,云怡紅的傷勢已經大有起色,非但傷口已經合口了,而且精神也比前几天好多了,那天她被飛魈傷得委實不輕。現在,她半伏在床端,曲著腿,擁著夏日用的薄錦被,一件粉紅的中衣輕披肩上。她那烏黑秀發瀑布般的自然披散于兩肩,油黑的發絲襯著透紅的美艷面孔,襯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凝視著常亮的明眸,那神態,嫵媚极了,也俏麗极了。
  常亮不禁有些著迷的望著她,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見到他的這位紅姐姐,他就下意識地有一种欲望的沖動。
  “噗噗!”笑了,云怡紅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是不是不認識我了,看你這副色迷迷的樣子。”
  涎著臉,常亮笑道:“紅姐,我們有好几天沒有親熱了吧?”
  伸左手用纖玉似的手指在常亮額上一點,那神態,媚极了,云怡紅笑道:“你那點鬼心思姐姐還不知道,但現在不行,一大清早的,讓楚伯母她們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好姐姐,拴上門關上窗不就看不見了,紅姐,清晨尋歡有益身心,你瞧,我的小老弟都快把褲子頂硬了。”
  “怎么樣,昨晚上你還沒將這寶貝儿喂飽啊!”云怡紅情不自禁地用手握住了早已勃起的東西。
  “如霜剛被我開苞,我怎好太過放縱地折騰她?”
  “那你就會知道折騰我。”
  “看你這猴急樣,還不快去關上窗,拴上門。”云怡紅說完便開始替自己寬衣解帶。
  “紅姐万歲!”常亮歡呼跳躍,用最快的速度關上了門窗,然后急不可耐地脫光衣褲跳上床,拉下羅帳。
  這一回,他倆沒有玩什么花樣,云怡紅也沒有盡興的歡叫,因為這里并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外面尚有許多的長輩住在鄰室,太過放縱,讓他們知道了,雖說他二人是名正言順,但在長輩面前,怎么說也不好意思。
  “亮弟弟,你這樣的辛苦,會不會很累?”
  “沒關系,紅姐,我吃得消的。”
  “讓姐姐動如何?”
  “不,姐姐,你還是不要動,讓我來侍候你,因為你的傷剛好,不宜運動太激烈。”
  “亮弟弟,你真會体貼姐姐,等姐姐傷勢痊愈,一定陪你玩個痛快。”
  “那小弟先謝了。”二人穿好衣衫,常亮坐在床邊擁著云怡紅半裸的嬌軀,輕聲道:“紅姐,我真想再搞一陣。”
  “你這色鬼,姐姐身子還沒康原呢。”云怡紅媚笑道。
  “所以說我還沒滿足,誰叫我這么痛愛你們几個?”常亮輕聲笑道。
  “你還要不要?”云怡紅愛怜地問。
  “不要了,等姐姐傷口都完全康复了,再跟姐姐大戰三天三晚。”
  “那你是想整死我呀!”
  “我那敢,只要姐姐不整我就行了。”
  “對了,亮弟,近來你應該沒有專門纏住瑩妹吧?”
  “纏住了我也只能點到為止,盡量讓她獲得滿足,紅姐,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知道就好,瑩妹肚子里怀的可是你常家的后代。”
  “我們常家几代都是單傳,到我這一代,我得讓常家的煙火旺盛起來。”
  “亮弟,但愿姐姐的肚子爭气,幫你多生几個孩子下來。”
  “紅姐,女人生孩子都是很痛苦的,所以我不能要的太多,你們每人替我生兩個孩子,男女都一樣。”
  “小色鬼,你見過女人生孩子嗎?”
  “沒見過,但听說過。”
  “听說過你大頭鬼,什么不听,專門去打听這些事。”云怡紅笑罵道。
  “這有什么听不得的,開刀動手術難道說不得呀?”常亮故意裝糊涂:“紅姐,難道女人生小孩不要開刀動手術嗎?”
  “當然不用了,除個別例外。”
  “那怎么個生法?”
  “你問這個干什么?”
  “好奇嘛。”
  “姐姐又沒生過,我不知道。”
  “好姐姐,你一定知道。”
  “不知道,懶得跟你說了,我得起床了。”
  常亮笑道:“姐姐,是不是……”他附嘴在云怡紅耳邊說了一句話。
  云怡紅听后臉一紅,嬌嗔道:“好啊,你明明知道還跟我裝糊涂逗我,看我不打你才怪。”
  說著兩個人開始打情罵俏起來。常亮在她臉上重重親了几口,俏聲道:“老邪神在叱喝了,紅姐,我先出去看看是哪些家伙活得不耐煩了,待會儿如霜會送早點來,你好好休息,盡快把身子養好,小弟還等著与姐姐狂歡呢。”
  輕輕一點頭,云怡紅邊穿衣裳邊道:“快去吧!姐姐知道怎么招呼自己。”
  門外八荒邪神的檉叫聲又傳來了:“我說小兄弟呀,你怎么還沒出來?”
  “來了!來了!”常亮沒好气地一連答應了兩聲,啟門而出:“老哥哥,是哪幫不要命的雜碎找上門來了?”
  望了望房內,八荒邪神壓低嗓門捉狹道:“小兄弟,你怎么搞了這么久才出來?是不是云姑娘喂奶給你吃?”
  臉一紅,常亮有點啼笑皆非:“老哥哥,你少開玩笑……”
  “別說了,別說了,你知道我是玩笑就成了。”八荒邪神匆匆招手,与常亮一齊向園外走去,邊走邊說:“你猜來送死的是什么角色?”
  “是什么人?”常亮迷惑的問。
  “武當山的雜毛們。”八荒邪神道:“由他們掌教紫虛散仙帶隊,前前后后來了近五十名牛鼻子老道,現在楚谷主他們正在与牛鼻子交涉。”
  “看來今天是又有大樂子瞧了,老哥哥你等一下,我回去拿那殺人的家伙去!”
  常亮一閃身便不見了人影。
  八荒邪神看得,喃喃自語:“小兄弟簡直是個鬼,也不知他是怎么煉成的。”
  時間是极短暫的,常亮已背著斬妖劍到了八荒邪神身旁。
  雅園之前,林木蔥蔥,景色如畫,東邊,朝陽投下万道金光,宛如給大地披上了一件金縷玉衣,好美好雅的景色。
  可是現在,幽雅美麗的气氛,已經被森森殺气所污染,被凌厲的殺机所籠罩。
  站在雅園門前的人,沒有一個賞景賦詩的騷人墨客,沒有一個人肯滌淨心情欣賞這美麗的晨霞。
  在這可容兩輛馬車并排行進的林蔭小道上,青石舖的路又平整又筆直,此刻分南北兩面各站了兩批江湖人物,朝霞在他們一張張沉默嚴肅的臉上,投下一道道絢爛的霞光,但不能替他們增加顏色,反而令他們的臉孔變得更加肅穆、凝重。
  南邊的雅園門口,玉簫煉魂劍夫婦与白發銀眉,陰陽雙煞,血羅剎冷寒雪,楚秋瑩,卓如霜,修羅仙子,庄韻秋以及一干五幅血令殺手當門而立,個個滿面怒容。
  對面,是几十個清二色的紫道袍道士,一個個手持松紋古劍,有老有少,怒目相向。超前的有位須發皆白的仙風道骨老全真。
  常亮与八荒邪神從園內出來,正好也有二位背熊腰的大漢跟在一位身材修長,留有八字大灰的佩筆默衫客,眾目睽暌、殺机迫人的气氛中從西邊小道上緩緩到達止步。
  三方位置開成三角等距,气氛頓緊。
  “查施主如期到達,貧道稽首。”五位老全真中間的那位面容出奇清懼的白發全真對佩筆默衫客稽首問訊。
  “天靈掌門傳信,查某豈敢不尊,能与武當掌門紫虛散仙天靈道長一塊向威震夭的煞星常亮討教,查某深感榮幸。”佩筆默衫客朝紫虛仙抱拳一禮:“查某先謝天靈掌門的厚愛。”
  “查施主譽滿江湖,舉世同欽,惊神筆查天豪在洪荒九絕名列榜首。”紫虛散仙不亢不卑地繼續對黑衫客——惊神筆查天豪發話,所說的奉承話同樣動听。“貧道听說查施主俠蹤在鎮江出現,而且來找煞星的麻煩,是以大膽傳信,約查施共同到一會煞星。”
  “好說好說,天靈掌門太客气了。”惊神筆顯然被奉承得十分好受。
  “哇,好臭!好臭!是誰他媽的放屁?要放屁也得看場所,真是沒教養。”八荒邪神怪里怪气地道:“不錯不錯,口放屁比屁眼出气更加臭不可聞,我已經有點受不了了!”白發銀眉也怪叫道:“小兄弟,你看我們是不是應把這些沒有教養專門用口放屁的家伙赶走,免得讓他們口屁將這儿的新鮮空气污染了。”
  八荒邪神与白發銀眉這一唱一喝可將一直板著面孔的几位姑娘逗得笑了個花枝亂顫,但卻把一干紫袍道士及惊神筆查天豪气了個七竅生煙,無名火竄。
  常亮更會損人:“狗屁當然是臭不可聞,你們几時听過狗放屁拉屎會選場所?狗就是狗,不管家狗,還是野狗,因為狗總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所以他們放的屁比什么都臭!”
  罵人,當然絕不是件值得向別人推荐的事但卻永遠有他存在的理由,無論誰痛痛快快的罵過一個自己痛恨的人后,總會覺得全身舒暢,心情愉快,就好象便秘多日腸胃忽然暢通,不僅你會覺得舒服,而且你的同伴也會替你高興,甚至他(她)會比你更快樂,心里在覺得更舒服。
  至少,常亮他有這個想法,不止他有,楚秋瑩、冷寒雪等人全有這种感覺。
  罵得惡毒,譏得刻薄,沒有人在受到如此刻惡毒的辱罵之后,能忍受得了,除非他是聾子,白痴或者死人。
  出家人修心養性的涵養功夫自是比尋常人深,但眼前這些武當道士們沒有一個忍受得了。他們受不了,惊神筆更受不了。
  就見他渾身气得直打哆嗦,暴跳如雷道:“好個利口小雜种,你家大人難道沒教你尊老重賢嗎?”
  “敬老尊賢那要看什么人,對師長我比誰都尊敬,但對你們這种狗都不如的野种,与你說話,已經是看得起你了!”常亮冷笑道。
  “气煞我也!”惊神筆狂叫道,渾身直抖,語不成句,“你……你……你這個小輩,今日不教訓你,老天都不會答應。”
  常亮越眾而出,不屑地沖著惊神筆查天豪道:“老東西,不要光說不練,如果你們只會与那個牛鼻子雜毛互相吹捧,你最好馬上給我滾离此地。”
  常亮敢公然如此辱罵武當派的道士和惊神筆,反而令這位洪荒九絕排名第一的惊神筆平靜下來。
  “憑你這份狂妄和膽識,你應該是煞星常亮!”惊神筆沉靜地問。
  “不錯!你還要教訓我嗎?”常亮冷笑道。
  “小畜牲!你簡直狂得不象話。”惊神筆身后那位一臉虯髯的大漢暴怒地咒罵:“我要知道你是何人門下弟子,我要看看哪個老混蛋調教出你這目無尊長的狂徒!”
  “你這滿嘴臭哄烘的老雜种!”常亮冒火了:“你是不是在你師娘的褲襠下吃慣了屎,竟敢跑來這里來現世充人王?老雜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那位大漢暴怒地沖出。
  “云老弟,不可沖動!”惊神筆伸手攔住那位仁兄:“不要同他一般見識,讓我來。”
  “你來也不行,老東西。”常亮接著罵道:“你以為我煞星常亮是什么人?是那些任你們宰割的黑道小混混?放你娘的連環屁!一大清早你們竟然上門欺人,大言不慚要替天行道,替江湖除害,我已經受夠了你們這些家伙的嘴臉,我勸你們在我未動殺机之前赶快滾罷,滾得越遠越好!”
  “小畜牲你……”云老弟口中仍然不干地怒道。
  “你這雜种你給我滾出來試試,不敲掉你滿口大牙,我煞星從此退出江湖,永不出世!”常亮陰沉地道。
  再次伸手攔住怒不可遏的云老弟,惊神筆道:“煞星,你好象有意要激怒我們?”
  惊神筆的神色比剛才暴跳如雷的模樣好多了,他知道面臨強敵,必須凝神靜气,免得影響功力發揮。
  “激怒你們又怎樣?你們啃我個鳥?你以為你惊神筆很了不起?你比痛空和尚強?你比清虛老道高明?你敢公然与天下武林人為敵嗎?”常亮以言相譏:“不自量力!”
  他存心激怒對方,一步步將對方往絕路上逼,逼得他們最后走上以武相決的生死路,然后將他們送上黃泉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惊神筆強壓心頭怒火,語气總算還溫和,查某雖然也許不如你高明,但你太邪惡,太殘忍,江湖上是不能容許你這种人存在的,就算你不遷怒我們,我相信你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立場,自古道,“正邪不兩立,水火難相容,煞星,你難道沒有听說過邪不胜正這句話嗎?”
  常亮冷然一笑道:“查天豪,你以為你代表正義?我問你,什么是正義了怎樣區分正義?正義的標准又是什么?”
  惊神筆听得一呆,他只知他從來以俠義英雄自居,究竟什么是正義,他從未去探討過,他回答不出來。
  常亮不屑地一笑:“答不出來,對不對?還是我替你來講,是不是你認為是正就是正,該邪就便是邪?完全以你自己的利作為標准,來區分善与惡?”
  “這……”惊神筆不知所措地道。
  常亮繼續道:“我也認為我是正,而你們是邪,因為我是以我的利益來划分,你是不是也這么想?告訴你,世人眼中的坏人,并非都是坏人,而世人眼中的君子,卻全都是君子。我從不認為我是君子,所以我是世人眼中的坏人,而你們,包括那些雜毛老道,在江湖中自命名門正派,正義英雄,其實,還不是一些挂羊頭,賣狗肉的虛假之徒。”
  “痛快,痛快,簡直是一針見血!”玉簫煉魂劍哈哈大笑道。
  惊神筆惱羞成怒道:“但你荼毒江湖,殺人為樂卻是鐵定的事實!”
  常亮沉聲道:“殺人,我不否認,因為我的綽號便是因我殺人太多而得來的,但殺人有很多种,蓄意謀殺,那是人神共憤的死罪,但因為自衛被迫反抗殺人,不管他殺多少人,他也是無罪,老天爺也不會怪他,更不會治罪于他,所以,我不管殺多人,只要我心安理得,就是殺一百、殺一千,甚至上万我也會毫不手軟,以前我因自衛而殺人,現在我也同樣會為自保而殺人,將來,我也會為保護自己的利益毫不留情地殺死所有對我不利,意圖殺我的人。”
  “你這冷血殺人狂,現在云某就要殺你,看你能不能殺了我?”云老弟冷哼一聲,快步搶出,手按劍把,迎向常亮。
  這次惊神筆卻沒有阻擋,也來不及阻擋。
  常亮立如山岳,望著渾身透著凌厲殺机的云老弟,陰沉地道:“你要想殺死別人,你就必須想到首先被殺,所以你如果想殺我,先死的必定是你!”
  “要交過手才會知道結果!”云老弟在丈步外咬牙道。
  “無量壽佛!”紫虛散仙口宣佛號,單掌問訊,大步走出,邊走邊說:“云施主,且慢動手,先讓貧道討回公道再說。”
  “天靈道長,這廝簡直太狂了!”云老弟恨恨地說。
  “這一點,貧道比施主更知內情。”紫虛散仙嚴肅地道:“貧道兩位師弟死在煞星手中,這個公道,貧道必須向煞星討回。”話聲中,紫虛散仙在距常亮八尺開外的地方站定。
  人家武當派是當事人,他這位助拳者當然不便反客為主,云老弟狠狠地瞪了常亮一眼,方不甘心地走回他原先立身之處。
  “用不著瞪眼睛,我呆會儿會給你机會。”常亮冷笑地道:“擺平了武當派的雜毛,再收拾你這虎頭蛇尾的家伙。”
  “小畜牲你……”云老弟又欲沖上動手,他怒叫。
  “云施主,請沉住气!”紫虛散仙沉聲道。
  “你這個雜种你給我記住!”常亮罵道:“今日你已經無緣無故地惡罵了三次,等下就算你是皇帝老儿的小舅子,我煞星常亮照樣要切下你的狗頭當夜壺。”
  “常施主,那也得等你先過了武當派這一關再說。”紫虛散仙道。
  老道士口中還能稱常亮一聲施主,修養不錯,玄門高人的确不同常人。
  紫虛散仙并沒有什么不遜,常亮自足便再罵人:他沉聲道:“紫虛散仙,我們之間的過節,似乎用不著多廢口舌了,有什么道,我們之間的過節,似乎用不著多廢口舌了,有什么道,你只管划出來。”
  “常施主快人快語,貧道也用不著拐彎抹角。”紫虛散仙沉聲道:“貧道今日是替兩位師弟報仇來,也為維護武當聲譽而來,所以今日常施主必須將來這里的所有武當門人解決,才算過了貧道這關。”
  “臭雜毛,你們要不要臉?竟然打算以多為胜,虧你們還自命名門正派。”楚秋瑩忽然躍至常亮身邊,指著紫虛散仙破口大罵:“亮哥哥,別答應他們這些不要臉的臭雜毛,我們跟他們打混戰好了。”
  “小賤人,你該撥舌下地獄!”紫虛散仙身后閃出一名白發道士,沉聲道。
  “臭雜毛,你該死!”楚秋瑩叫道,就欲沖上動手殺人。
  “瑩妹!”常亮一把拖住她沉聲道:“這里沒有你的事,你快回屋去,去陪紅姐,等下這里不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許出來,知不知道。”
  常亮從來沒有如此嚴肅的對楚秋瑩說過話,語气很重,楚秋瑩頓時覺得心中受了委屈,大眼睛一紅,立時就有淚光涌現,她委屈地道:“亮哥哥,我不管,我就是不回去。”
  女人生來都有一件威力無窮,万事俱靈的法寶——眼淚,這個法寶對付男人的最有效武器,它可以把無理變為有理,把男人們的怒气化為柔情。
  楚秋瑩這一招,可把常亮弄了個束手無策,他連忙道:“瑩妹,你听我說……”
  “不听不听,我就是不听。”楚秋瑩知道眼淚起了作用了,于是她便讓那种能滴碎男人心的清淚順腮而下。
  “唉!我的姑奶妨,你好好的哭什么,你听我講……”常亮苦笑道。
  “不管你怎么說,我就是不回園中去。”她仍然嘟著小嘴道。
  “瑩儿,不許胡鬧!”玉羅剎嗔聲道。
  “娘,我不管!”小丫頭使性子。
  “瑩妹,你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話了嗎?”常亮趁机出言相勸。一走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留在這里,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罵我的臭雜毛。”楚秋瑩堅持道。
  同男人無理取鬧,本來就是女人的特權。
  他倆這一爭執,簡直象是情侶之間鬧風波,那种旁若無人的神態,可把一干武當派的道爺們气坏了。
  不止他們气憤,連惊神筆一行三人也大怒。
  “豈有此理!”最先發怒的那位罵楚秋瑩的老道:“小賤人,你出來動手試試,看你能不能殺了道爺!”
  根本來不及阻止,楚秋瑩便從常亮身邊躍出,沖那位老道叫道:“臭雜毛,你有种給姑奶奶滾出來!”
  “小賤人你該死!”白發老道厲喝,虛空一掌拍出,人影也緊跟著飛出。
  “師叔不可……”紫虛散仙看出白發老道動了殺机,一出手便用上了絕學,他出言相阻,但也來不及,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
  白發老道這一掌,替武當派帶來了近兩百年最大的一次劫難。
  “瑩妹小心!”常亮看出危机,但已來不及相救,白發道太過陰毒,出手便是絕學,那股至陰至柔的掌力虛空拍出,無聲無息,但是那股巨大的潛流,保證可以震碎人全身骨骼。楚秋瑩聞聲知警,在運功護身的同時,碎玉神震以十二成功力全掌推出。
  兩道無形的潛力一碰,“波”的一聲悶響傳出,巨大的力場竟然將堅硬的青石地面掀起一層厚厚的碎屑。
  楚秋瑩被震得倒飛出兩丈,人未落地已被常亮抱在怀中。
  “瑩妹!瑩妹!”常亮焦急地叫,但楚秋瑩卻是昏迷不醒,气若如絲,面色慘白,嘴角有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出。
  誰也沒有料到會如此變化,玉簫煉魂夫婦連忙飛身掠至常亮身邊,全都焦急地叫道:“瑩儿!瑩儿!你醒醒!”
  冷寒雪等人也全都圍過來,但任憑眾人怎么叫喊,楚秋瑩就是沒有醒,不知是死是活。
  一股至真至純的熱流緩緩輸入楚秋瑩体內,常亮知道不能耽擱,他毫無顧忌的開始替楚秋瑩運功療傷。
  緊緊地抱著楚秋瑩,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体內,常亮深深吸了口气,他任是五內如焚,肝腸寸斷,但他此刻的語气卻是那般平靜低沉,“瑩妹,你听得見我的聲音么?”
  他的四周,眾人憤怒的瞪著那群武當雜毛,戒備著。
  緊虛散仙大約自知今日理虧,他陰沉著臉,頭已不回,揮手令一干武當門人离開了雅園。
  惊神筆一行三人也悻悻地一聲不響地走了。
  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這批人沒有乘机動手,一擁而上,不然后果可怕。
  艱難地,緩慢地,楚秋瑩終于睜開了眼睛,她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顯然她無法做到,僅是极其勉強地勾動了一下嘴角而已。
  咬咬牙,常亮強忍心頭的焦灼,惊慌及憤怒,盡量柔聲地道:“別擔心,瑩妹,你傷得雖重,但并非無法醫治,你要堅強點,我一下會將你醫好,你不用多久便會康复,你會好的……”
  語如蚊蚋,楚秋瑩終于掙扎著出了聲:“你亮……亮哥……哥……怨……怨我……我嗎?”
  常亮搖搖頭,道:“瑩妹,我一點也不會怨你,我只會更加愛你。”
  原本丰潤鮮艷的櫻唇,此時已經變得灰白干裂,楚秋瑩微微張了張嘴,孱弱地道:“亮哥……哥不要怪……怪……我最……最恨人罵……罵我……亮哥哥……我不是……是不想听,……听你的話……我也記……記得你……那天對我……我們几個講……講的……但……”
  輕輕地、深情地,常亮用抱住她的左手握住了楚秋瑩的一只玉手,那支柔軟滑膩的手,竟是那么的冰涼。
  常亮強笑,道:“沒關系,瑩妹妹,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為我好,關心我,你是怕我上那些天殺的臭雜毛們的當,所以才那樣做,我怎么會怪你?”
  楚秋瑩干咳了几聲,吐出了一塊紫色的血塊,喃喃地道:“亮哥……哥,你……你不騙我?”
  用力點頭,常亮道:“我如果口是心非,叫我嘴巴生瘡!”
  微笑掙扎著在灰白的臉上浮現了,楚秋瑩艱辛地道:“亮哥哥……我信……信你……”
  使勁地握著那支小手,常亮懇切地道:“瑩妹妹,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知道嗎?我常亮的老婆是要堅強硬朗的,她要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會倒下去,所以瑩妹你要和我一樣不屈不服,不輸不餒,要同我一樣敢向死神挑戰,你還必須要与我白頭偕老,瑩妹,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你一定要這樣做,你千万不可以灰心,泄气!”
  楚秋瑩几乎不可覺察地,十分吃力地點了點頭,她痛苦地道:“亮哥哥……我是你……你的妻……我一定會听……听你的話,我會很……堅強,亮哥哥……我不要死……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我不甘心就這樣离開你,我還要生下我們的……孩子,我舍不得你……我不要离開你……不要……片刻也不要离開你……”
  喘著气,她又十分吃力地接著說:“還有多少日……子未來的日子……未來的生活……等著我們去共同……創造那樣的日子……那樣的生活……一定是……甜美而溫馨……我要替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們一起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有雪姐姐……紅姐姐……霜姐姐……還有爹娘……,我舍不得……你們,我不要……現在就拋下你們,我不……我不要一個人去那個……又恐怖……的地方,我不要!”
  常亮堅強果斷地道:“當然,你一定不!”頓了頓,他又昂烈地道:“誰也不能把你從我手中奪去,瑩妹,誰也不能!為了你,我敢向天地挑呀,与死神抗爭,我要護著你,拼命護著你,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得到,我一定能讓你好起來!”
  蒼白又軟弱地笑了,楚秋瑩輕細地道:“亮哥哥,你會的,你一定……能做到的……亮哥哥……我知道你……凡是你要做的事……你都能……能做到……”
  常亮溫柔地將她摟緊了一點,他沉靜地說:“瑩妹,堅強點,忍耐著,沒有什么能把我們分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又干咳了一陣,楚秋瑩咬著牙,語聲迸自唇縫:“亮哥哥……你一定……要救我……”
  這時——
  玉羅剎焦切地道:“亮儿,你還是將瑩儿抱回房去治療,瑩儿的傷勢非真气過穴疏經通脈不足以痊愈。”
  常亮此時才發覺一干武當派雜毛們全溜了,他恨恨地道:“便宜了這幫雜毛,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將他們武當派殺得雞犬不留,我誓不為人。”
  “亮儿,是你動手替儿治療還是由我來?”玉簫煉魂劍問。
  “岳父,由亮儿來吧,我的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對治療內傷有特殊功效。”常亮答道。
  說著他飛快地抱起楚秋瑩沖進雅園中。
  玉羅剎緊張地道:“但愿瑩儿能渡過此劫。”白發銀眉安慰道:“那是一定的,楚夫人,楚姑娘端秀嫻淑,不是夭折相,我相信小弟一定能助她過此難關。”
  邊走邊說,冷寒雪道:“伯母,您放心好了,上次我被五雷叟那個老匹夫一掌擊中要害,亮哥哥尚將我救活了,而且還替我打通了任督二脈,沖破生死玄關,所以我相信瑩妹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武當山的臭雜毛,我楚景云不將他們武當山夷為平地,算我這大輩子的煉魂谷主白當了!”玉簫煉魂劍恨聲道。
  “這一天不會太久,屆時看我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真武大殿!”八荒邪神狠狠地道。
  關上園門,由陰陽雙煞負責看守,另外,修羅仙子也分配了十位殺手擔任雅圓的警戒工作,在如臨大敵的气氛中,大家在等待楚秋瑩從鬼門關中掙扎回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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