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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狡徒


  左仲儀休息一天一夜,精神轉佳,兩腿傷勢痂皮已落,轉為紅肉封口,應是病愈,此時不再受擊,應不會裂開,總也安了心,始開始計划逮人。
  盤算后,仍決定選丁婆山為地點,畢竟火鶴真人可能已出游,利用其住處,最像极二度求診。
  青逸飛沒意見,風及時說此計甚佳。遂雇得不起眼小馬車,讓圣爺和青逸飛乘坐,自己則充當車夫,悄悄出城去了。
  左青兩人并肩而坐,總覺困窘,然過得兩刻,心靈取得契息,終也甜蜜。左仲儀突地抓著青逸飛柔荑,窘聲道:“多謝你這么多天幫忙……”
  青逸飛窘抽兩次,卻因空間狹窄,無法抽回,只好由他,澀聲道:“可別亂來!”
  左仲儀笑道:“現在亂來,要是車篷掉了,豈非走光!”
  青逸飛窘斥:“少不正經!我可只答應當帳房,其他可未答應!”
  左仲儀道:“其他是什么?”
  青逸飛更窘,突地惱羞成怒似地喝道:“其他是肯你的肉!”當真往男人肩頭咬去,嚇得左仲儀急閃一邊,然實在太窄,逃無去處,硬被啃了一記小麻疼,倒也不敢作怪,苦在那里疼唉著。
  青逸飛呵呵虐笑起來:“這便是說錯話代价,還想嘗嘗么?”
  左仲儀干聲道:“不敢不敢!”
  就此兩人一路上含情斗俏,鬧得津津有味,感情終上層樓,未若以往,深情難現,動輒誤會。
  丁婆山法錠,一時辰即到。
  左青兩人恢复鎮定,在風及時護守下,青逸飛扶著左仲儀,直往山區火鶴真人隱居處潛去。
  繞行三里,終見竹屋,題有“火鶴法堂”四字,勾划了,正出于簡長春手筆。
  風及時喚道:“簡道長在么?我是風及時!”幸未回話,風及時暗道果真走了,立即引入入室。
  里頭一切從簡,唯一光彩乃來自左壁上畫工甚仔細的三清天尊神像,青逸飛一眼瞧出,簡長春應是龍虎山天師派,難怪法力高強。
  風及時道:“他既走遠,圣爺往下就是,您的傷可好?若不行,得派高手埋伏四處,免生意外。”
  左中儀道:“不必了,阿秀賊得很,一有動靜,必不肯上勾,咱依計行事:“
  風及時得令,已抓來大堆符錄,暫且充當法師,搖著攝魂鈴,且焚靈符,耍得有聲有色。
  左仲儀則時有瘋言瘋語,學孩童叫著要吃糖,听得青逸飛欲笑不得,強忍著抽腸,幸在屋內,否則恐穿幫。但經過几次已調适過來,配合演出,時而焦切往屋外窺瞧,慌張說道:“大師何時間來?”
  風及時回應:“快了,應不久……”
  三人就此演戲不斷。
  左仲儀偶裝瘋癲奔出門外憨笑,后被抓回,以取信窺探之入。
  郭奇秀果然潛跟附近,在瞧得左仲儀數次奔出且皆痴笑后;已被蒙騙而認定對方并未痊愈,暗忖:“看來張虎皮所言不假,對方并未回魂,正是收拾好机會!”
  他已盤算如何下手。再觀察一陣,暗道:“顯然他們在等火鶴真人回來,已是黃昏,今夜可能留宿于此,是該動手,否則對方等人不及,必定轉往它處,如此—來,變數必多,我且調來殺手,一并將他們殺了……,或該留下青逸飛這賤人!”
  想及日后非禮,郭奇秀淫笑不斷,潛退而去。
  雙方就此耗上,各逞机鋒。
  直到深夜。
  竹屋仍見火盆焚符,火苗呼呼亂竄,瞧來詭异。
  郭奇秀怎知對方早設下圈套,已偷偷引得十名殺手,潛伏附近,他且蒙上臉,以混淆目標。
  十名全是一等一高手,對付白痴圣,鐵定穩操胜券。
  郭奇秀如此評估,膽子頓壯,复再逼近二十丈,准備瘋子圣爺出現,一刀砍了他。
  待半刻鐘一過,左仲儀當真掙脫青逸飛,撞門而出,痴然一笑:“可好玩了,我好像神仙!”抓得身上貼著符錄;散耍空中,且翩翩起舞。
  郭奇表見他一副陶醉模樣,且往自己移來,机會實千載難逢,登時抓緊利刃,運足真勁,身刀合一,化若一道勁光,快逾閃電扑去。
  刀光似箭,冷厲真取心窩。
  一閃迫近只剩半尺。
  眼看即將得手。
  郭奇秀感覺刀光已沖入對方衣衫,胜負將定。
  豈知左仲儀突有動作,身形一挺,鏘然悶響,利刀刺中鐵板之類硬物,斷成兩截。
  郭奇秀怔駭,自知要糟,正想棄刀而逃,誰知左仲儀右掌已劈出,喝道:“還不悔改么?”其掌勁已通玄,又靠得如此之近,郭奇秀根本無法定避,胸口中掌,打得鮮血直吐,倒栽數丈遠,跌地不起。
  十名殺手見狀,四面八方截來,利刀盡砍,欲置人于死地。左仲儀乘胜追擊,猛地施展“斷浪毀濤”絕掌,左右開攻,任那殺手狠猛,仍難逃怒掌,左右各三人被打得人仰馬翻跌退連連。
  青逸飛亦沖出,算盤子直射左側另兩名殺手,十數顆齊沖,任殺手擋掉些許,仍難擋全部,悶呢中,肩背全受擊,滾退連連。
  風及時則負責料理右側兩人。在突襲下,對方難逃掌勁一一受傷跌退。
  十名殺手一個個照面全數落敗,這才惊覺圣幫之可怖,哪還敢再戰,紛紛棄人而逃。
  郭奇秀則最先開溜,他原是落地打跌,但知情勢不妙,猛地忍住傷勢,滾身欲逃,然左仲儀早拿他當目標,隨時注意其動作,忽見他掙扎逃去,一個閃身迫近,冷道:“還逃么?”數指截中其膝穴,終迫他下跪不起。
  風及時則迫退殺手,返身掠近郭奇秀,截其穴道后抓往圣爺面前,伸手扯下其面罩,复又扯其假胡子,露出原貌。道:“果然是你!”
  郭奇秀冷哼:“要殺要剮請便!”
  左仲儀歎息:“至此仍不知悔改么?”
  郭奇秀冷道:“各事其主,悔改什么?待弘哲太子知曉,必派兵拿下圣幫,屆時看看孰胜孰輸!”
  左中儀歎息:“你若不想待在圣幫,大可名正言順自行創業,亦或當官為相皆可,怎回過頭設計盜吞圣幫庫金,且謀害我呢?”
  郭奇秀冷道:“誰盜庫金,我只不過要回郭家百年來被你們剝奪之金銀罷了。”
  左仲儀歎道:“實是心邪,任何歪理皆說得出口,帶回去吧,裝在車箱,莫讓圣幫丟人。”
  風及時封去郭奇秀嘴巴,免得吼叫,隨即抓人上車,先行而去。
  左仲儀慨歎不已。
  青逸飛道:“何不殺了他,永絕后患?”
  左中儀道:“我怎忍下手,郭叔唯此獨子,殺了豈非絕后!”
  青逸飛道:“真是忠臣孽子!”知其難處,不再多談此事,道:“你可傷著?”
  左仲儀從胸口抓出巴掌大鐵片,道:“還好,只差半寸,他可真心恨死我了!”丟下鐵片。“咱也走吧。”步行而去。
  青逸飛知其心情沉重,不再多言,默默跟于左側。
  圣幫刑堂外圍只守著風及時,至于護衛則調開三十丈,免于听及審判。
  青逸飛則因屬客人,不便涉入其中,已被柳碧璣帶往客房休息,柳碧璣亦是奴仆身份,無權干涉幫中要事,暫且避開。
  刑堂上只剩左仲儀,以及被捆綁雙手的郭奇秀。
  燭光森森閃閃,照得兩人冷漠表情,時間似已凍結,落針可聞。
  郭奇秀始終不肯低頭,一副不屑且視死如歸模樣。
  左仲儀只能暗歎,忠孝節義已不适合此人。
  不久終于听得總管老邁焦切聲音傳來:“少總管找到?”光是往刑堂跑,已知事態嚴重。風及時不敢多言,往堂內指去,郭良儒悲切奔入。
  左仲儀坐定內角石椅,郭奇秀傲岸立于右側,始終不肯下跪。
  郭良儒赫見儿子,怒火中燒,猛地欺前,一巴掌抱去,厲道:“還不下跪!你這小畜牲!”
  叭一響,郭奇秀臉現五痕,仍自傲挺:“憑什么要我跪,他又不是我的誰!”
  郭良儒怒道:“反了反了,怎生得你這孽种!”
  一腳甩去,壓中儿子膝蓋,始迫他下跪,不禁老淚縱橫,跪下拜禮:“老臣丟人,對不起圣爺栽培,且賜死罪,以詔天下!”叩得額頭發紅見青。
  左仲儀歎道:“郭叔毋需如此。”運勁將他扶擋,免傷身体。
  郭良儒泣聲道:“犯此重罪,老臣豈能無責,愿以死謝罪!”
  郭奇秀冷道:“我犯何罪,你且把他當皇上,磕得如此奴才?”
  郭良儒怒斥:“你盜取庫金,謀財害命,莫說在圣幫,就是一干百姓亦難逃一死,還不認罪!”
  郭奇秀冷道:“我盜何庫金?現不全都在寶庫;我謀殺何人?你的圣爺不也好端端坐在上頭!”
  郭良儒怒斥:“還想狡辯!盜吞庫金已是不該,也敢騙取圣爺生辰八字,你居心安在?”
  郭奇秀冷笑:“反正難逃一死,多干几樣,又能如何?何況輔佐弘皙太子也沒什么錯,只恨運气差一些罷了。”
  郭良儒泣聲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可怖?盡想些不忠不義之事?既知難逃一死,還拼命干些叛幫行徑?”
  郭奇秀道:“當了兩代奴才還不夠,要我再當下去?圣幫不是靠我們打天下,哪有今天,你是被奴化了么?”
  郭良儒厲道:“當真反了,待我殺了你這畜牲!”欺扑過去,掐其脖子,郭奇秀武功被封,難以抵擋,霎時吐舌翻眼,呃呃悶叫,郭良儒再狠心,又怎殺得了親生子?登時涕淚縱橫,再次松手,跪向左仲儀:“圣爺請賜死我倆吧,我已無臉再見天下人。”
  左仲儀歎道:“郭叔只一個后代,我又何忍斷你子孫?帶回去吧,永遠監禁,莫讓他再踏出圣幫一步,也算是對弟兄有個交代。”
  郭良儒聞言喜從悲來,赶忙磕頭:“多謝圣爺手下留情,老臣沒齒難忘!”轉向儿子:“還不快謝圣爺不殺之恩!”
  郭奇秀冷道:“誰稀罕!”仍不肯磕頭。
  郭良儒怒道:“不知好歹!”欺向儿子,硬逼其磕頭。
  左仲儀瞧得心酸,道:“郭叔帶回去吧,磕頭已無意義!”
  郭良儒這才道謝連連,隨即押著儿子,從左側門退去。
  左仲儀暗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儿子竟然不听老子。犯了重罪,尚不知悔改,苦了老子涕淚縱橫以求情。
  風及時進門,道:“不逼他說出庫金藏處?”
  左仲儀道:“他視死如歸,恐也逼不出,倒是高蛟兄弟搜功不差,久了自然有結果,至于郭奇秀,關他三年五載,其知大勢已去,大概會拿此交換條件,由于圣幫已較穩定,失金已非要事。
  風及時道:“一切听圣爺安排。”
  左仲儀道:“夜深了先回去休息。”
  風及時道:“屬下仍想到總管府第外圍,免得總管把人放了。”
  左仲儀道:“郭總應不會!”
  風及時道:“以防万一。”左仲儀沒意見,風及時始引帶手下,暗中守在總管府第外圍。
  左仲儀望著十數年未動用之刑具,其皆已生誘,感慨甚深,希望郭奇秀是首位,亦是最后一位。
  郭良儒已將儿子關進原是藏庫金之密室里。
  金塊、珍寶皆空,竟然變成關儿子牢房,實讓郭良儒始料未及。
  一世英名就此毀去,且儿子并成重犯、叛徒,任誰皆難以承受打擊,郭良儒一夜間蒼老許多,且哭紅雙眼。
  他仍想勸儿子悔改。
  郭奇秀冷道:“要我悔改可以,解去我武功,及身上鏈索!”
  他早知左仲儀不敢要自己性命,故仍做岸不屑,待關在自家密牢后,已准備二次詭計,收拾父親,以便脫逃。
  郭良儒斥道:“還想耍詐么?武功是鐵定恢复不了,鏈索也不能開,你的命是撿回來,這輩子休想要出此牢。”
  郭奇秀喝道:“若真如此,我宁愿自殺死去!”
  郭良儒終難狠下心,歎道:“你好好反省,圣爺現在饒了你,即不想取你性命,也不想太為難郭家,這是恩德,別讓他太難堪,好歹也待上三年五年,給圣幫有個交代,你若有悔意,圣爺必會放你出去,听爹的准錯不了。”
  郭奇秀暗斥:“三五年?未免太久!我看三五天還差不多!”外表終現悔意,歎道:“孩儿豈愿意如此,只是犯了重罪,越想越怕,才失去理智,可把爹給拖累了?實是万惡不赦之徒!”
  郭良儒欣喜道:“知道錯了就好,幸圣爺沒事,圣幫亦完好如初,悔改才有意義,否則爹也不知該如何收拾殘局。”
  郭奇秀道:“可解我身上鏈索?套著甚重,反正我武功被封,怎能逃去?”
  郭良儒道:“好吧,只要你不走,爹盡量依你。”遂讓儿子伸出手鐵柵,拿得鑰匙開啟,郭奇秀松綁,頓覺如獲重釋,撫著手腕,道謝連連。
  郭良儒道:“千万別打歪主意,勿想逃走,外頭仍有重兵把關,圣幫治軍嚴明,豈是假的!”
  郭奇秀道:“孩儿真的不逃,我受點傷,讓姬阿姨弄點補品如何?”
  郭良儒道:“只要不逃,一切好辦!”拿出一瓶療傷圣藥:“你先服下要吃什么,爹幫你處理!”
  郭奇秀遂說得几樣可口補品,郭良儒始去料理。
  瞧著石牆小宙透穿斜落月光,郭奇秀仍覺信心十足,此次出去后,必投靠理親王,幫他打天下,再回頭收拾圣幫,以免再犯人單勢薄之錯誤。
  想及傷勢,盤坐下來,服得圣藥,開始調气。
  郭良儒暗中窺探,但覺儿子瞧來似真有悔意,始敢放心离去。
  次日一早。
  郭良儒親自帶著人參雞等補品前來。
  郭奇秀感激道謝,吃得個舒舒服服。
  郭良儒瞧在眼里,歡欣于心,只要儿子悔改,一切好談。待其用餐完畢后,郭良儒仍念著圣爺恩情,決定前去回稟,以告知儿子之悔意,好讓圣爺莫再擔心。
  郭奇秀落單下,開始運勁沖穴,然總覺手法怪异,若無外力幫忙,恐難生效,主意仍落在胸大無腦,只想愛財之二娘姬明珠身上,遂喚道:“二娘快來啊!我有一批珠寶,請幫我取回。”
  姬明珠認識他在先,自有愛慕之意,只可惜這家伙不識貨,把自己推給他老子,幸好過得丰衣足食,穿金戴銀,否則不怨死他才怪。縱使老頭交代不能去見小家伙,然聞及另有珠寶可取,她可難忍誘惑,終登門拜訪,里頭守衛全是總管手下,不像外圍嚴格,在二娘執意下仍放行。姬明珠得以登堂入室,進入原是寶庫之秘牢。
  郭奇秀見得姬明珠冶艷身軀及那雙尖聳大奶子,總想蹂躪她,對方原是妓女,初夜權給了自己,若非嫌她胸大沒腦,無法帶出場,否則留在身邊泄欲,倒也不賴。雖已介紹予父親當二娘,那是在引開父親專注自己行徑,且只顧盡忠圣幫,如今和圣幫鬧翻,父親任何想法已不重要,故若再和姬明珠暗通款曲,亦非啥了不得之事,畢竟對方是妓女,人盡可夫,說不定她早偷了不少人。
  姬明珠見及郭奇秀,呵呵笑得花枝招展:“小冤家怎混到坐牢呢?干了啥坏事?听說你偷了圣幫不少金銀財寶,此事當真?”總是一身白絲裙滾金緞花,珍貴卻俗气,她卻永遠樂此不疲。
  郭奇秀道:“偷了七八車,那是郭家應得的,我死也不還他!”
  姬明珠道:“那當然,看!竟連我手上珠寶全拿走!”抱怨地耍了手指,隨又貪膩一笑:“不過幸好有銀票可抵,且還賺了不少銀!”從胸口抓出几張銀票,少則十數万銀,多則數十万金。
  郭奇秀知其乃受自己勒索,父親所開出之空頭銀票,卻也不拆穿,道:“銀票只能看,不能戴,我的書房左側書桌腳下,有一盒子,里頭有几樣珠寶,全賞你!”
  姬明珠詫喜:“當真?太好!來來來,讓二娘香一個!”當真想擁吻。郭奇秀邪笑著迎向她,讓她吻臉頰,乘机摸撫其酥胸,軟柔上手,甚是舒服。姬明珠一楞,閃至一旁:“小家伙?”
  郭奇秀笑道:“還裝么?我爹恐也不行,你不寂寞?子代父勞也是應該!”姬明珠從怔愕中惊醒,媚笑道:“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我還以為我不再迷人呢?”
  郭奇秀挑逗道:“怎會,只是多讓我爹罷了。”忍不住拉扯姬明珠過來,盡往其酥胸吻去,挑撥得其心難熬,欲火高漲,就快呻吟。郭奇秀突地說道:“可有鑰匙開鐵門?隔著一層柵欄難辦事。”
  姬明珠道:“有是有,可是老爺交代不能開……”
  郭奇秀將她拋開,冷道:“要我死在這里么?你怎不為自己想想,我爹若死了,誰才能照顧你?何況我盜了圣幫大筆珠寶,咱遠走高飛,到無人知曉地方,另筑愛巢,不是頂好?你若不要,那就算了!”
  姬明珠目光一亮:“你當真要帶我遠走高飛?”
  郭奇秀道:“不然要帶誰?當初把你買下來,原就想留在身邊,只是我爹看上了,借用几回也是應該,現在總該收回了吧!”
  年輕俊美少年胜過老頭百倍,何況兩人早發生關系,姬明珠終也心動,低聲道:“好吧,我是依了你,可是內有家仆,外有圣幫高手,如何走得掉?
  郭奇秀道:“先把鑰匙弄到手,再弄件仆衣服,以及假胡子,我書房左柜有東西,你去取來,咱冒充走人。”
  姬明珠帶著刺激道:“連同珠寶?”
  郭奇秀道:“沒錯,快去,越快越好。”
  姬明珠猛點頭,晃腦晃腦地飛奔而去。
  郭奇秀暗付,沒想到隨便便丟于父親身邊的女人,竟會成為救命棋子,實是老天有眼。
  不到兩刻鐘,姬明珠已提著餐籃行來,瞞騙家仆說是送餐,倒也過關,順利進入庫牢,得意笑道:“你老說我沒腦子,我可用了計謀,將衣衫置于餐籃中,至于你給我的寶戒,項鏈,全戴在身上,任誰也疑不了。”伸及雙手十指,戴著七枚翡翠翠星鑽亮戒,胸口且挂要碧青五項鏈,高貴不少。
  郭奇秀暗道寶物蒙塵,此全是收藏精品,卻被糟蹋了,然性命要緊,仍夸獎几句,要她快速將易容東西拿來,開始換穿佣仆素衣,以及粘上胡子。
  姬明珠瞧得呵呵直笑:“你倒像唱戲的,說變即變!”
  郭奇秀道:“快開門,時間寶貴!”已將換下衣衫故布疑陣,往棉被塞去,裝成睡覺狀。
  姬明珠呢地一聲,大腦晃閃,干笑道:“倒忘了!”從腰際拿出銅鑰,開啟鐵柵門。活該郭良儒失算,寶庫原只一副鑰匙,姬明珠卻愛財如命,偷偷仿制一把,臨時派上用場,耍來輕而易舉。”
  犯罪讓她莫名興奮。方一開鎖,即已低聲招手:“跟我來!”狀若小偷開溜。
  郭奇秀暗道笨東西,道:“你現在是二娘,且把我當仆人,喚著阿清或阿福把餐籃提起來走人。”
  姬明珠恍然:“到底是阿清還是阿福?”
  郭奇秀道:“阿清!”
  姬明珠笑道:“就阿清!”吊高嗓子,道:“阿清,大少爺吃飽啦!收拾收拾,快走人啦!”
  郭奇秀應是,提起餐籃,跟在后頭。
  及至外頭,姬明珠故意擋在家仆身前,交代道:“別亂走動,大少爺隨時傳喚,得有人照應,我還得回去料理補品,听見沒?”
  兩位家仆應是,滿腦子幻想二娘尖聳奶子定是迷人貨,一時忘了注意另有他人,郭奇秀乘机步出大門。
  姬明珠見詭計成功,媚聲笑道:“好好照顧,重重有賞!阿清走吧!”見郭奇秀已在前頭,急步追去。
  兩家仆暗道:“阿清?”瞧其拘僂背影,疑惑何來過?然密庫原在廂房暗處,并無大庭園,只丈余即是轉角回廊,郭奇秀甚快轉入,兩人縱使疑惑,卻無從再窺端倪,只好回頭瞧及密牢,鐵窗內,太少爺仍在休息,兩人素知大少爺脾气,怎敢打扰?想著只要人不丟,一切沒事,帶上門后,一切沒事。
  無聊中,一家仆說道:“阿清是否是二娘娉頭?怎未見過?如此年輕女人,怎熬得了夜夜空虛?”
  另一人道:“少胡思亂想,老爺可對咱不薄!”
  先前家仆挑挑眉頭,不再回話,若非老爺恩情,恐也勾引騷二娘,哪容阿清占便宜。
  兩人始終未聯想阿清可能他人冒充,郭奇秀在姬明珠護航下,走得甚是順利,從容。
  姬明珠想回閨房收拾家當,珠寶倒是沒了,但衣服可不少。
  郭奇秀道:“丟了它,我多的是銀子,替你作個千百件。”
  姬明珠目光一亮:“當真?你可比你爹大方多了!且由你啦!”摸摸胸脯銀票,實在許多,終放棄收拾家當,護著男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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