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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南天君的人上次拂曉攻擊,大獲全胜,先用奇毒襲擊,几乎一网打盡中天君的精銳。
  可一不可再,這次不能再拂曉攻擊了。
  由于彭剛与江湖秀士的無意中介入,發現南天君精銳的集結處,不得不在緊要關撤走。
  他們對付不了彭剛四人的聯手強攻。
  任何意外情況發生,都會影響計策的進行。
  因此計划必須訂有多种應付意外的策略,所訂的計划的必須有多种選擇,應變手段各有不同。
  這里的集結處,司令人是周云鳳,三四十名高手,損失了一成,她不得不斷然撤离,改變行動計划,帶了人繞城東而走,舍棄由城西繞走的近途,遠繞東門多走五六里,改從東面接近雄風園。
  她越想越感到不安,彭剛的事如不解決,影響大局至巨,很可能所有的計划都失去了作用。
  到達另一集結區、她立即与三位次要負責人商量。
  “她彭的是一大禍害,不早些解決將誤大事;”她向三位負責人鄭重地說:“他一出面鬧事,咱們的第一行動計划便告吹了。我感到十分奇怪,以咱們這么多老江湖的經驗見識,居然查不出這人的底細,委實令人耽心,對付一個武功超絕來歷不明的人,是十分危險的事。”
  “鳳姑娘又有何打算?”大力神的神情也极為不安,對彭剛怀有相當程度的恐懼。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被彭剛以雷霆万鈞的強攻所擊倒后,從此就消失与彭剛拼搏的勇气。
  “我要去找他,探出他為何要追問我在淮安的行動。”她根恨地說:“那不關他的事,他為何要問?你代為指揮,速派人与第二行動小組聯絡說明情勢。”
  “鳳姑娘……”
  “我不會大意。”她打斷大力神的話:“三更初如果我赶不回來,你們就按計划行動。”
  “鳳姑娘,可否先讓大爺知道?你單身去找他,聰明嗎?”大力神加反對。
  “如果咱們按計划發動,他出現身和咱們作對。后果如何?咱們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有一半人甚至听到活報應三個字就手腳都軟了。不要為我耽心,如果不和他硬拼,他還奈何不了我。我去找他,非去不可。”
  最后她只帶了一個小侍女,匆匆奔向城西。
  她不要仆婦跟去,仆女受傷不能全力与人交手相搏。
  ***
  天下四大天君,是四大地區的江湖仁義大爺,本身并沒以何种名義作號召,也沒有公開的實質組織作山門根基。
  外界的各方人士,皆以為他們只是各地區的龍頭蛇首,憑聲望獲得扛湖朋友的尊敬或畏懼,本身并沒有組織系統,只算是名義上的領導人物而已。
  如果有組織系統,就會有各色各樣職稱。
  比方說,籌幫組會,就會有幫主會主。
  四大天君就沒有組織的名義,本身就很少出面指揮。
  其實,骨子里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大天君的發展手段与策略,几乎是相同的,他們的朋友兄弟,其實都是他的親信与忠誠的擁護者。
  官府嚴禁籌幫組會,全力對付源遠流長,數百年深植人心的惑眾組織白蓮會,抓住了查明實据,立即正法。不必等候刑部复決,也不需按行刑期行刑。
  因此膽敢公然籌幫組會的人,必須冒上法場的隱險。
  四大天君十分聰明、他們不是有組織的組合。
  他們都有替他辦事的親信忠實爪牙,各地的旗下牛鬼蛇神心照不宣。也懶得進一趟了解這些親信的來路底細。反正這些親信并沒有直接指揮各地的兄弟朋友。
  中天君的賓客江湖秀士,就是親信人物。
  南天君的四天游神,也是親信的弟兄。
  旗下的牛鬼蛇神,其實并不知道四大游神的真正底細。
  因此,也不知道周云鳳的根底,反正只知道身份地位甚高的人,不需犯忌地打听身份來歷自找麻煩。
  爪牙們知道周云鳳有一批自己的親信,与各方人士周旋,其中有百毒天尊、魔手無常、奪魂魔君……都是名震天下的魔頭,名頭聲威,皆比南天君更有份量,差的是這些魔道名宿,本身并沒養有爪牙党羽。
  而這些魔道名宿,卻与周云鳳在一起,飄忽不定神出鬼沒,只在緊要關頭方現身號令。
  因此所有的爪牙,對周云鳳當然刮目相看,誰也不敢對她和的身份權威質疑,极為樂意听從她的指揮。
  總之,她身邊的人,都是些大有來頭的高手名宿,任何人都可獨當一面。
  強將手下無弱兵,她身邊的人都是江湖朋友聞名色變的知名人物。
  几次接触,她對彭剛多少了解一些大概,知道任她身邊那些高手名宿,對付高手中的高手尚可派上用場,要對付彭剛這种超絕的高手,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所以她必須親自与彭剛了斷。
  估計中,如不志在求胜、避免生死一搏,彭剛未必能奈伺得了她。
  碰上可怕的勁敵須用智取,女人在先天上的條件,就与年輕力壯的大男人差了一段距离,体質体能艘不容許雙方斗勇力比气勢。
  簿暮時被彭剛堵在小村里,她身邊的人手多,人多對付超絕的高手反而是累贅,上去一個死一個。
  一万頭羊,也無法与一頭猛虎相搏,因此,她喪失了与彭剛放手—拼的勇气。
  她一個人,至少可以避免斷送眾多人手的顧慮。
  帶了一位小侍女,她奔向州城的西北郊。
  彭剛如果從碼頭區前往雄風園,必須走條城處的繞城小徑。
  她并不知道彭剛已經查出,她今晚要襲擊雄風園,只知彭剛如果想踩探南天君的動靜,必定至城北郊的街市,找地棍們打听消息,或者親自踩探爪牙們的落腳處。
  彭剛与電劍飛虹,一直就在公然活動,絕大多數時間,皆在各方的眼線監視下,近來的動靜,逐漸被眼線們摸清了。
  對他的性情,也有些了解。
  他的動靜也無意瞞人,只是行動沒預先策定,眼線也就無法有效地盯牢他的一舉一動,摸不清他的意圖去向,也就無法預先布网張羅對付他。
  這几天的變化也太過快速,而且复雜,事故接踵發生,派出對付彭剛的人數并不多,必須為達到主要目標而全力以赴。
  彭剛不是主要日標.只是臨對發生的意外變數,如果抽調出一部分人應付,便將減去其他方面的實力。
  江湖秀士和云裳仙子,反面成為南天君的爪牙們所注目的狙擊目標,可惜一直就抓不住狙擊的机會。
  兩人行動詭秘,眼線不但盯不牢他們,反而被反跟蹤的人弄走了好几位精明眼線。
  江湖秀士与彭剛化敵為友,當然不可能成為無話不談的知交朋友,有關自己的事不便提,臨時湊合在一起行動而已,因此重要的事,必須与自己人商量,返回南碼頭雙方便分手了,預定二更初正時刻。在至北門的繞城小徑會合,晚膳時雙方并沒在一起。
  天黑后不久,兩人便走上至城北郊的小徑。
  “瑤姑,你認為彭小子所預料,南天君的大舉目標是笑閻羅,可信程度有多高?”江湖秀士一面走一面問:“彭小子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但他憑什么能听到這空穴來風的消息?我們的眼線眾多,竟然沒打听出任何風聲。”
  “我對這消息將信將疑。”云裳仙子的態度有所保留:“好在傅大爺已著手防變。不會再上當,就算南天君重施放技向我們的人襲擊,至少也扑空一無所獲,傅大爺對彭剛的消息頗為重視。鄭重其事緊急轉移潛伏區,布下反制綱應變,可知我們的人,對彭剛的信任程度相當高。我們最好將疑心減去兩成,反正不論正确与否,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傅大爺真該利用机會,通知笑閻羅,与笑閻羅并肩站的,等于多了一條臂膀,不是嗎?”
  “我們的人手已經不多,不能再硬碰碰硬了。”云棠仙子替主子中天君風雷劍客傅雷辯護。
  她是中天君的親信心腹,与江湖秀士的貴賓身份不同。
  “在外圍擇肥而噬,不需和笑閻羅聯手拒敵,就可以避免硬碰硬。傅大爺應該采納我的建議,但他拒而不納,我感到失望,只要我倆看風色,見机行事,我真有點不甘心。”江湖秀十流露出不滿:“他還說彭小子不可靠。彭小子人孤勢單、不怎么介意小仇小怨,不會對南天君的權威挑戰。假使南天君也向彭小子道歉,彭小子會見好即收撒手一走子之的,所以不可倚賴。哼!他根本不了解彭小子的為人。”
  “這個……”
  “算了吧!其實你也知道彭剛靠不住。”云裳仙子苦笑:“他只是一個無意被卷入的人。”
  “沒有目標,不為名利投入心力的人,是不會把小恩小怨放在心上的,一時的激忿獲得發泄滿足,就會撒手不管一走子之,我們能依賴他嗎?他也不會轉而幫助我們,一時心血來潮,和我們暫時找南天君發泄而已。”
  “總比成為我們的勁敵有利。他等于是間接幫助我們,錯過這次机會,咱們這次擴展至淮安的大計,算是完全失敗了,傅大爺唯一可走的路、是向西退回中州。”
  “讓傅大爺耽心吧!好嗎?”
  “當然,這是他的霸業,成敗責任自負,我又何必白耽心?只是失敗了,我也臉上無光,影響我的聲威,我當然不甘心。罷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沒有什么好埋怨的。赶兩步,彭小子可能等得不耐煩了。”
  “他不會比我們早走,因為胜負皆与他無關。”
  “很難說。那小子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他比我們看得遠,以三方面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他把這件事看得相當重要很可能迫不及待早早走了,早到便又有余裕踩探,他是很有耐心的。”
  “我承認他非常机警,而且身怀惊世絕技……”
  云裳仙子一面走,一面將那晚被彭剛帶走,与妖女決戰的經過一一說了。
  自那次脫离彭剛的控制后,她對江湖秀士不積极搶救的事极感不滿,一直就沒向江湖秀士解釋說明歷險的經過說情。
  在內心里,她對彭剛极感佩服,大有好感,也就因此更引起江湖秀士的誤會。
  但她心中明白,對彭剛的好感并無多少意義,雙方勢成水火,不可能成為朋友。
  同時,江湖秀士也轉變態度,知道彭剛不可能介入男女情愛糾紛,有意討好她,她也就順水推舟接受道歉,感情上獲得了一些撫慰,不滿的情緒終于逐漸消退了。
  “看來,也只有他才能對付得了這個妖女……停!”
  江湖秀士不但拉住了云裳仙子,而且快速地拔劍出鞘,拉開馬步,像發現入侵強敵的猛獸。
  云裳仙子能配合得上他,兩人心意相通,略向側移,也撤劍戒備。
  前面是一座疏林,小徑穿林而過,星光隱隱,疏林仍然幽暗。
  相距約在三十步左右,他居然發現林前有人。
  一個黑影站在小徑中,可看到隱約的輪廓,憑經驗才知道是人,不然走近也難以發現。
  “好眼力!”對面傳來女性悅耳的嗓音。
  兩人吃了一惊,暗暗焦急。
  沒錯,是妖女周云鳳。
  怕鬼的人,碰上鬼的机會比不怕鬼的人多。
  江湖秀士怕周云鳳,偏偏就讓他碰上了。
  “你來得真快呢!”江湖秀士硬著頭皮說:“邊彭小子也認為你向南遠走高飛了,他卻沒料到你反而赶到前面來設埋伏。你這附近有多少人?”
  話說到第二句,周云鳳已經鬼魅似的,現身在他倆面前兩丈左右,接近速度几乎難見形影。
  “本姑娘一個人就夠了,還用得著派許多人埋伏?別抬舉你自己了。”周云鳳的劍已經在手,口吻輕松充滿不屑意味:“你們真与姓彭的聯手了?”
  “彭小子是獨行俠,他不會与任何人聯手。”
  “他為何不來?”
  “你去問他好了。”
  江湖秀士的左手,已暗中神功默運扣了三枚雙鋒針。
  “你是不愿意招出他的下落了。”
  “沒錯,也無從招起,他像個鬼,在下怎知道他在何處?也許……”
  “也許什么?”
  “也許他早已盯在你身后。”
  “胡說八道!擒下你……”
  “你是什么東西?”
  三枚雙鋒針有兩枚破空而飛,迅捷如電,聲出針發,丈眾距离威力惊人,想閃避根本不可能。
  這位秀士十分陰毒,發時雙鋒針對付強敵,毫不理會武林規矩,不先發警告,出其不意便追魂奪命。
  強中更有強中手,周云鳳早已知道他陰險,黑夜中仍可看到他的手移動,手動人閃避,像是雙方演練過的,針飛人亦移位。
  第三枚雙鋒針悄然電射,這才是致命的一枚。
  人影急閃,針發出人已遠出兩丈外。
  云裳仙子也身形一晃,形影俱消。
  第三枚雙鋒針仍然落空,僅透過周云鳳的虛影,危机雖然間不容發,結果仍然有惊無險。
  周云鳳的閃動身法,委實神乎其神,閃避前兩枚雙鋒針。針飛的同一剎那間移位,在新位置毫不停留,像是同一瞬間移回原處,第三枚雙鋒以一發之差掠影而過,准頭估計就差那么一毫一發
  如在白天,她可能不屑閃躲。
  “不要像兔子一樣躲在草里。”周云鳳沉聲說:“你必須和我以英雄面目相拼搏、不然將死得非常難看。挺身出來盡量施展吧!要死也要死得英雄些。”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的身影已經消失、這附近草木稀疏藏匿為難。
  左方傳出一聲輕咳,右前方也有聲息。
  “這一帶是我百毒天尊的地盤,布下了毒陣。”左方傳來陰森的語句:“妄想從老夫這一面扮虫蟻爬走,老夫不抓住活剝了他才有鬼。”
  “我魔手無掌的魔手,剝人皮的技術熟練得很,得心應手,保證皮下人仍然活著。”右前方的嗓音更刺耳,每句話都允滿血腥味:“出來吧!楊秀士,你不是鼠輩,而是江湖后起之秀中,聲譽鵲起的風云人物。”
  沒有聲息,匿伏的人絲紋不動。
  身陷重圍,動將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
  埋伏的人如果沉不住气,現身想把人搜出,使情勢相反動靜易勢,反而成為匿伏者猝然致命一擊的目標,將付出可怕的代价。
  “我要那個什么仙子,她是我吟花閣主的手中花不許有人和我爭。”不遠處有人用洪鐘似的嗓音怪叫:“除非這朵花不在我的地盤內出現。”
  吟花閣主諸葛英,江湖無人不曉的好色如命風流大爺,建在太平府城的吟花閣,据說美女之多,可以組成一隊女兵。
  這位大爺的迷香,擄劫美女极少失敗。
  本身的武功也出類拔萃,輕功尤佳,出入內繡閣,如入無人之境。
  匿伏在草叢中的江湖秀士心中叫苦。顯然真的一頭闖入埋伏了。
  “我掩護你脫身,向魔手無常的埋伏區闖。”他向伏在身側的云裳仙子附耳說:“那老凶魔無奈我何,說不定我還可以斃了他。我先闖,接触時你必須全力超越。”
  他沒有勇气從毒陣脫身,也不愿意云裳仙子落在吟花閣主手中。
  這次.他不再舍棄云裳仙子獨自逃命。
  “我們一同并肩闖。”云裳仙子拒絕隨在他后面伺机超越“要死,就讓我和你死在一起吧!”
  “不行,死一雙不如死一個……”
  “沖不出去的,世權。”云裳仙子黯然說:“天知道他們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我們向任何一方突圍,所面對的絕不是一個兩個凶魔,而是四面八方齊聚的高手名宿,他們襲擊雄風園的人全在此地。”
  “我真蠢,真該和彭小子同行的。”
  “不要寄望在他身上了,他可能已經到了北門。”
  “罷了,生有時,死有地、你我就并肩闖吧!生死同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們要闖出一條生路來。准備了,用燕子三抄水的身法,沖向魔手無常這一南。”
  燕子三抄水身法,也就是連續三次飛縱,雙腿先后起落,而非單足跳躍,前縱時上身前傾,有如飛竄而起,不但可減少風阻,也可減少受暗器攻擊的面積。
  三處落點的急降剎那闖,身軀向下一沉,如果情勢危急不允許再起,向下仆伏就可隱起身形,比一口气連續起跳靈活,應變的能力也強。
  連續起跳是單足點地發勁的。
  輕功已臻化境的高手,三起落遠出三十步外并非難事,剎那間飛越五十步,也非痴人說夢。
  云裳仙子綽號是仙,仙子是可以飛的.表示她的輕功,已到了不可能境界,因此江湖秀士對他深具信心,要求她用极耗真力的燕子三抄輕功脫身。
  “我准備好可。”云裳仙子身形漸起。
  “第二起落,用暗器開道。”江湖秀士收了劍,雙手共扣了六枚雙鋒針。
  晚了一步,异聲四起,詭异的無情壓力,像怒濤般洶涌而至。
  “走!”江湖秀十咬牙低喝。
  兩人在陰風与壓力重壓下,飛縱而起。
  一聲嬌笑,周云鳳的身影,在側方幻現,右手反拂而出,暗勁泉涌。
  身在半空的云裳仙子嗯了一聲,斜飛前縱的身形一歪,折向下沉摔出。
  同一瞬間,江湖秀士全力卯上了,身在半空,雙手連揚,六枚雙鋒針向周云鳳疾射,身形一縮,再伸張便折向縱落。挽住剛摔下的云裳仙子,斜滾兩匝向側急竄,半挽半拖將云裳仙子拖入一叢矮樹下。
  周云風飛退三四太,斜向暴退脫出雙鋒針的籠罩,也就來不及緊迫追逐,失去江湖秀士的蹤跡。
  埋伏的人并沒發動,守株待兔等候中伏的人闖來。
  黑暗中高手蟄伏不動,想發動的人所冒的風險太大,江湖秀士的雙鋒針,真沒有几個敢承受的人。
  尤其是這位秀士不理武林規矩,發射手法之陰毒眾所周知。
  第一個敢承受的人是彭剛,第二個是周云鳳。
  因此除了周云鳳敢無所顧忌地搜索之外。其他的人真缺乏現身搜尋的勇气。
  可量,他倆無法蟄伏不動。
  “呃……哎……”云裳仙子痛苦地掙扎。
  江湖秀士不得不掩住她的嘴,避免叫痛聲傳出。
  “吞下奪命丹。”江湖秀士焦灼地掏出百寶囊中的藥物。將救傷止痛的救命丹塞入她口中。
  雷霆一擊,可怕的掌力有如千斤巨槌,半空中能把云裳仙子震得折向飛摔,打擊力道沉重無比,所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藥一入喉,隨即鮮血涌出,一陣猛烈抽搐,枝葉搖搖。
  “請您忍耐,瑤姑……”江湖秀士焦急地低聲懇求,拼命按住她的手腳,抽出—手再取丹藥,那一顆丹藥已隨鮮血涌出滾失了。
  不能制穴道,也不能將人弄昏。傷勢必定极為嚴重,情況不明,絕不可再增加傷者的任何禁制,禁制將加重傷勢后患無窮。
  云裳仙子哪能忍耐?她已陷入半昏迷壯態,掙扎叫喊出于本能的反應,自律神經控制不了的。
  糟了!暴露了位置。
  人影四方齊至,形成外三丈的包圍圈。
  人數并不多,男女七個人而已。
  三丈外是雙鋒針致命威力圈的邊緣,已傷不了練成護体內外功的高手。
  江湖秀士已無暇照顧云裳仙子,跳起來揚劍候敵。
  冷然球顧四周.他知道大勢去矣!
  除了周云鳳主婢,星光隱約中,他認識另一個:百毒天尊龍威。
  好像沒有魔手無常在內。
  他不認識吟風閣主,過去從沒与這個江湖大名鼎鼎的淫賊見過。
  “早知道他們只有這几個人,就該全力突圍的,我真蠢!”他心中暗罵自己愚蠢,以為真陷入眾多高手的埋伏。失去突圍脫身的机會。
  除了周云風他想去甚遠之外,其他的人何所懼哉?
  百毒天尊除了奇毒厲害之外。論武功老毒魔算得了什么?
  遠在兩丈外,他就可以把老毒魔打下地獄,而奇毒卻無法在兩丈外傷害得了他。
  后悔已來不及了,周云鳳正面對著他,手中劍龍吟隱隱.在星光下光華閃爍。
  “三件事,換你的命。”周云鳳陰森的語音震撼著他,入耳一點也不悅耳。
  “小女人,你不用做清秋大夢了。”他一字一吐,气壯如山:“我楊世權英雄一世,不是貪生怕死的混世懦夫。”
  “也許你像一個英雄,你可以保全你的美人。不然你不便救不了自己,英雄夢成空,更保不住美人,你希望那個仙子和你攜手走上黃泉路嗎?交代三件事,你和她可以平定的离去。”
  “如果三天前你說這种話,我會考慮。”
  “怎么說?”
  “三天前,夏姑娘不再理睬我。”
  “之后……”
  “她愿意和我共生死。現在,你威脅不了我。”
  “你只是中天君的賓客,犯不著用性命巴結她。”
  “那是你的看法,婦人之見。”他輕蔑地說。
  “我說出三件事,你再權衡利害加以選擇。”
  “你最好不必浪費唇舌。”
  “你最好留心听清。一,把彭剛的今晚行動交代;二,中天君目下躲在何處;三,彭剛對淮安所發生的事故,向你透露了些什么……”
  “呸!賤女人,你這些話,對楊某是最大的侮辱。你把我江湖秀士,看成什么江湖雜碎?”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周云鳳冷笑:“你只是自命英雄的匹夫。英雄是不能自命的,自命算不了數,你這輩子根本不配稱英雄。”
  “我承認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真正的英雄。一旦為叱吒風云的人物,你想否認我不是英雄,也撼動不了我的英雄地位。沖上來,小女人。”
  “你不考慮?”
  “無此必要。我承認你的武功不錯,妖術更精深,敢和我武功公平對決嗎?沖上來!”
  “我知道交手后的結果。”
  “我江湖秀士從不計較動手相博后的結果。”
  “等你落在我的人手中……”
  “你其他的爪牙,根本不配和楊某交手。”
  “我會把你交給他們……”
  “剝我的皮,我知道。哈哈!人生自古誰無死?如何死不得計較。小女人,沖上來!”
  再三以凌人的气勢,喝令對方沖上來。
  周云鳳不是修養到家的大姑娘,而是眼高冷頂的女強人,受得他再三的放肆叫罵囂?
  一聲嬌叱,劍虹橫天,迸射的光華挾惊心的風雷,猛烈地射出漫天的激光。
  存心拼死的人是無畏的,江湖秀士已存心豁出去了,揮出的劍如獲神功,傳出三聲震耳的金鳴,電气火花劇烈迸爍,他接住了空前猛烈的三劍,立還顏色反擊,進發狠招怒海藏針,劍光一散一聚,從中噴出一道致命的雷電。
  反擊之猛烈,連他自己也怦然心動,覺得從來也沒出現過這种凝神一擊的奇妙的現像,簡直就像以神御劍,心身与劍凝合為一的至高境界。
  可是、雙方的修養仍然差了一段距离,招式再神奧,如果御劍的勁道不足,對方的神奇內力火候更精純,那就枉勞心力,白費工夫。
  周云鳳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优勢,怎肯和他拼劍術的优劣?神功驟發,功聚劍身,錚一聲猛震,封住了這一招怒海藏針,雙劍居然不曾震開,反而像是吸住了。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怪現像,与碰撞的自然規律相反。
  這剎間,左手猛烈外拂。
  壓力進爆的現象又發生了,反掌拂出的渾雄勁道像洶涌的怒濤。
  江湖秀土呃了一聲,脫手丟劍仰面飛摔而出,砰一聲跌了個手腳朝天,壓倒了一大片野草。
  “世權……”蜷縮在小樹叢下的云裳仙子,發狂似的尖叫。吃力地向他倒下處爬去。
  江湖秀士口中鮮血溢出、想爬起來卻力不從心。
  “再問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用口供換命?”旁立的周云鳳冷冷地問。
  “呸!”他噴出一口鮮血,可惜噴的高度不及兩尺,無法噴在周云風身上。
  “你招不招?”光華熠熠的劍尖指向他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他破碎的狂笑聲。依然可以听出笑的含義。
  周云鳳哼一聲,收劍退了三步。
  “世……權、等我……”爬到的云裳仙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帶,癱倒在他的身旁。
  “我……們一……一起走,黃泉路步……不至于孤……孤單……”他用虛脫的聲音叫,伸手抓住了云裳仙子的手。
  “交給你們。”周云鳳向爪牙們說:“我一定要口供,不要一下子便把他們弄死了。”
  “遵命。”一名中年人恭敬地應喀。
  “女的交給我,我負責她的口供。”另一位年約半百的人說道,向云裳仙子接近,很可能是自稱吟風閣主的人,走動間,衣袍散發放出怪怪的香味。
  “赶快帶走,重布埋伏,姓彭的快要來了。”周云鳳下令:“獲得口供以后,送他們上路,不要凌虐他們,他們是可敬的對手。”
  不遠處一株大樹后,突然傳出一陣鼓掌聲,黑夜中聲音傳播清晰,可听出是兩個人在鼓掌。
  眾人一惊,兩面一分。
  四五丈外的大樹下,踱出兩個人影,一高一矮,面目無法看清。
  “憑你這几句話,我也把你列為可敬的對手。”高的黑影朗聲說。
  “姓彭的!”百毒天尊惊呼。
  “正是我活報應,來了片刻。”彭剛大踏步而至,后面緊跟著電劍飛虹葉姑娘。
  “站住!不許接近。”吟風閣主抓起半昏迷的云裳仙子:“在兩丈外听候處置,再接近太爺先斃了你的同伴,說一不二。”
  “哈哈哈哈……”彭剛仰天狂笑:“同伴?我的女伴在這里,你配斃了她?你只要和他面對面一站,你准死,說一不二。”
  “對,他一定死,說一不二。”電劍飛虹嘴上也不饒人:“他這個死不要臉的老豬狗東西,只會凌虐那些被擄劫的可怜的女人。”
  “這混蛋居然說這兩個中天君的忠實死党。是我活報應的同伴,而且要用他們的生死來威脅我,好笑。”彭剛突然身形一閃,便幻現在丈五以內:“你這個不要臉,狗都不吃的下三濫狗五王八,你敢用女人的生死威脅我?去你娘的混蛋加三級。”
  吟花閣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幸好是夜間看不清這种激怒的羞憤相,總算不敢向云裳仙子下毒手,大概也知道威脅失效。
  彭剛与兩君的人為敵,則是眾所周知的事,豈能因簿暮時分,臨時的聯手行動認為是同伙?
  周云鳳位于側方三丈外、已來不及切入打破僵局。
  “你們聯手是事實吧。”吟花閣主把云裳仙子挾在身前當盾牌,不敢放下人出手攻擊:“閣下,你該知道你的處境。哼!”
  “如果江湖秀士沒走在我活報應的前面、你們的埋伏很可能僥幸成功。”彭剛拔刀在手,向周云鳳一指:“周姑娘,你這些爪牙真能干,真替你增光,你居然任由他們挾持我的仇敵來威脅我,像話嗎?”
  “你与中天君和解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你不否認吧?”周云鳳重新拔劍在手,屹立如女神:“你和他們兩人聯手殺了我四個人,你也否認?”
  “哈哈!我概不否認,你的看法和作法,也与我無關,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你已經早就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你的爪牙殺什么人,絕對威脅不了我。”
  “我也想了解,你追問淮安所發生事故的原因。”
  吟花閣主突然將云裳仙子向他一推,左手同時發射三枚斷瑰釘。
  “你死吧!”電劍飛虹左手一揚,飛虹針奇准地貫入吟花閣主的眉心。
  四寸長的飛虹針,深入顱骨針尾也不見了。
  彭剛向側移位一步,不接推來的云裳仙子。
  這剎間,周云鳳雙手箕張,劍向處平舉,挾凜烈陰風扑到。風雷驟發中,無儔的可怕壓力一涌而至,异聲攝人心魄,劍光激射有如滿天雷電。
  “什么東西。”彭剛沉叱,刀光似奔雷。
  假使他伸手扶來推來的云裳仙子。肯定會失去先机、在驟然的奇功猛襲下崩潰、很可能与云裳仙子同時遭殃,生死決于這一剎那的延誤。
  吟花閣主還沒倒下,另一個已配合周云鳳的猝然發動,揮劍側攻彭剛的右助、速度惊人。
  電劍飛虹更快速,斜掠八尺,電光一閃,重行退回原位,這一進一退間,旁對的人無法看清變化。
  那一道電光、正是她攻出的劍光,快得見光不見影,電劍的綽號名實相符。
  那人身形扭轉斜沖,砰一聲大震,把正向下倒的吟花閣主,撞倒在地掙命,發出刺耳的哀號。
  黑夜間混戰,快主宰了生死,等發現刀光劍气壓体,便与閻王攀上了交情。
  同一瞬間,刀光与劍光倏然分張,迸散的電气火花耀目,強勁的壓力轉化為激蕩的气旋,呼嘯著散逸,气流中隱隱可以感到微溫的气流。
  周云鳳斜飄兩丈外、劍上的龍吟裊裊散逝。
  “玄云太乙真气如此而已。”彭剛聲震夜空:“再來一記公平交易,把你的撼魂大法全力施展出來.我一刀便勾銷了你的所謂曠世奇學,你算什么東西?殺!”
  刀光迸發,人像是附在刀上,轟雷掣電般扑上了、憾人心魄的刀嘯似陣陣從云天深處,綿綿傳下的殷雷,聲勢之雄惊心動魄。
  周云鳳向下一挫,形影俱消,陰風乍起,霧影朦朧异聲四發。
  彭剛突然不進反退、向左后方大回旋,一聲沉叱,刀光電旋。
  從電劍飛虹左后方掠近,劍剛伸出的百毒天尊,眼角看到急旋而來的刀光,感覺出徹骨的刀气及体,大駭之下向下扑倒,經驗与反應皆無与倫比。
  刀光掠頂而過,發結飛起。
  老凶魔頂門上惊走了真魂,奮起急該,用上了懶驢打滾妙技。滾出兩丈外伏地一竄,貼地竄走如飛而遁,頂門有血沁出,可能被削掉一層頭皮,膽都快被嚇破了,血肉之軀哪禁得起寶刀一擊?
  電劍飛虹反手就是—劍,把迎在沖來的一個黑影削掉一條右膀。
  刀光在這眨眼間,赶上了三丈外逸走的一團朦朧霧影。
  “給你一刀,你走不了。”彭剛的比喝聲如雷震。
  朦朧的霧影一飄而散,倏然隱沒。
  “窮寇莫追。”他一把拉住了要追出的電劍飛虹:“她還有余力行元神度劫一拼,很可能拼個兩敗俱傷。這妖女很精,以進為退的策略可圈可點。”
  “我看到她的形影了。”電劍飛虹興奮地說。
  “那是她已耗去了六成的精力,不然你不可能看到她遁走的身影。”
  “是五行遁術嗎?”
  “差不多,性質相近。”
  人已經逃光了,留下兩具尸光、一條手臂,和百毒天尊被削飛的發結。
  七個人布伏,死掉三分之一。
  要是他們放棄江湖秀士不加理會,全力對付彭剛,很可能埋伏奏功,一舉將彭剛和電劍飛虹擊斃。
  貪多必失,失敗得很慘。
  兩人立即動手搶救內傷沉重的江湖秀士,電劍飛虹更熱心地喂丹丸救云裳仙子,甚至不惜耗損真力,替對方推血過宮真气疏脈。
  忙了片刻,江湖秀士兩人的內傷控制住了。
  “你們兩位的表現,很令我感動。”彭剛扶起仍然虛弱的江湖秀士:“有你這种朋友,确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們送你去找你們的人,我扶你走。”
  “別把我當成快死的殘廢。”江湖秀士頑強地拒絕:“內傷要不了我的命,我支持得住。彭兄,請你務必走一趟雄風園。”
  “去干什么?那妖女怎敢去雄風園?我的獵物是她,她不去,我犯得著白跑一趟?”彭剛斷然拒絕。
  “中天君傅大爺要帶人前往雄風園,道義上該去支援他,准備里應外合,除去南天君一些爪牙,不然休想平安順河南中州。”
  “那不關我的事。”
  “彭兄.就算是我求你吧!”江湖秀士長歎一聲:“中天君傅大爺不算坏、至少不比南天君更坏。各地豪強為爭地盤互相火拼,古往今來那一天沒有發生。你不能用正常的目光,批評這些大豪大霸的是非作為。”
  “我哪有閒工夫和能力去管他們的閒事。”
  “這妖女如果仍然前往,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她,除了你。她如果去了,中天君傅大爺……”
  “他輸定了。”
  “傅大爺十分尊敬你,再就是他對我情至義盡……”
  “好啦好啦!我沖你份上去跑一趟。”
  “謝啦!我希望你能把那個妖女弄到手,但小心葉姑娘不愿意……”
  “你死不了是不是?”電劍飛虹大發嬌嗔:“剛恢复半成元气,你就胡說八道。欠揍是不是?一定是。”
  “死里逃生的人,該找些寬心的話題壓惊呀!”江湖秀士寬心地笑:“那妖女今后不會虛張聲勢,會和你們來暗的,千万小心,兩位。”
  “我會把她弄到手的,哼!她必須為她的罪行負責。你們走得動嗎?”彭剛放手讓江湖秀士站穩:“她娘的!你們倆大概很走運,可以在床上偷懶二三十天做老太爺,吃喝拉撤都有人伺候了,日子好過愜意极了。”
  “你羡慕是不是?你也給我躺上十天半月試試好不好玩,去你的!兩位請赶兩步,我們可以走動。”
  “好好保重,兩位。”
  彭剛無意幫助中天君,也對幫助笑閻羅不感興趣,但他為了要捉周云鳳,甚至想捉南天君,因此答應走一趟雄風園,公私兩便。
  其實他根本不信妖女經此失敗之后,已知陰謀敗露,還敢向雄風園發動攻擊,真不想白跑一趟。
  ***
  任何計划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也不可能完全保證必可成功,即使計划本身,沒有各式各樣應變的策略,一旦發生預期外的意外意外變化,便會影響全局,產生不同的結果、甚至一敗涂地。
  周云鳳襲擊江湖秀士,便是意外的變局。
  彭剛晚走一步走在江湖秀士后面,也是意外的變局。
  由于兩個意外變局的發生,發動攻擊雄風園的行動,受到意外的延擱,結果也就不盡相同。
  攻擊計划并沒有因為周云鳳來不及赶到,而中止或延遲,因為周云風臨行、曾經交代接手指揮的人,不必等她返回指揮,時間一到,便按計划發起攻擊。
  攻擊發起預定在二更正末之間,不再實施拂曉攻擊。
  當旗花信號沖天而起時,雄風園立即陷入鬼哭神嚎境地,近百名高手分為四隊,從四方突入。
  雄風園已經嚴陣以待。
  潛伏在外圍策應的中天君五十余名精銳,立即形成反包圍,內外夾擊刀劍暗器齊飛,全園形成屠場。
  笑閻羅及時獲得中天君派來的人示答,動員了所有的子侄嚴陣以待,弓箭鏢槍都用上了,一部分据險死守的子弟,甚至備有石灰彈和鐵杆鉤鐮槍。
  攻其無備的計謀落空,變成不惜犧牲的強攻,所付出的代价空前重大,雙方都陷入有你無我的絕境。
  彭剛和電劍飛虹赶到時.園內國外已亂成一團,各找對手殺得天昏地黑,到處都有尸体散布。
  三方的人皆陷入苦戰,也都到了強弩之末。
  火把通明,入侵的人有所顧忌不敢放火。
  如果放火焚園,那就成了明火執仗的強盜,笑閻羅想用江湖規矩私了,也無能為力。
  受傷逃不了的人如果被擒住,落在治安人員手中,民心似鐵,官法如爐,必定有人招供。今后南天君休想再在江湖稱雄道霸了,勢將成為強盜罪犯,成為真正的黑道亡命之徒,成為官府緝拿正法的死刑犯,一輩子必須隱姓埋名逃避國法的制裁。
  強盜的判決,是唯一的死刑。
  南天君不是亡命,也不想做亡命。
  他花了一輩子心血,從刀山劍海中,創下雄霸一方的局面,所經營的江湖正式行業,每年可替他賺三五万金銀,一旦被抄沒,他這輩子的心血盡付東流,怎敢用火攻擊龍風園?
  燈球火把皆是雄風園准備的,有效地提供充分的照明,入侵的人失去黑夜的保障,完全失去奇襲的作用,成為据險死守者的目標。
  南天君的人數雖多三分之一,而且個人武功也高出多多、但在失去天時地利的情勢下,無法獲得決定性的优勢,僅稍占上風而已。
  如果有可力敵三二十名高手的人出面,雄風園与中天君皆注定了覆沒的厄遠。
  周云風与百毒天尊,就是可力敵三二十名高手的超絕高手。
  周云風憑的是武功,百毒天尊憑的是奇毒。
  可是,他們來不及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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