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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他將先前拖放的枯木推下百丈深淵,屹立棧道口冷然待敵。
  三個女郎到了,領先的女郎穿黛綠勁裝,好美,年約十七八,瓜子臉,眉目如畫,勁裝將成熟的身材襯得曲線玲瓏。
  酥胸丰滿水蛇腰,像一團火,不但胴体誘人,渾身散發出嬌艷的媚力,而且眉梢眼角流露出來的万种風情,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
  后兩人是侍女打扮、從她們頭上青絲所挽的雙丫譬。便可知道她們的侍女身份,穿的也是勁裝,但是青色,年齡也在十七八之間。
  同樣嬌艷,同樣動人,主美婢俏,极為出色。
  他當道而立,抱肘相候。
  三女在他身前丈余止步,綠衣女郎嫣然一笑,媚態橫生,水汪汪的媚目,放肆地打量著他,久久方笑道:“尊駕想必是文新兄了,幸會幸會。”
  他像個石人,冷然注視著對方不加理睬。
  女郎感到有點無趣,但仍然微笑道:“賤妾此來并無任何敵意,希望文兄不必三緘其口。”
  他說話了,冷冰冰地道:“帶劍而來,居然說并無敵意,你要我相信?”
  “這……我希望彼此說明白,天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在下想長生不老,這困難解決得了么?”
  “這個……”
  “五龍幫好像沒有雌龍,不錯吧?”
  “賤妾姓江,小名黛綠。”
  “哦!原來是多頭龍江老二的千金,失敬失敬。”
  “文兄客气……”
  “誰給你客气?你少臭美。”他乖戾地說。
  江黛綠又羞又怒,但忍住了,不怒反笑,媚笑道:“文兄,吃錯藥不成,我不怪你生气,葛天虹不該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將你下水牢中折磨……”
  “我受得了,你不必替我難過。把你要說的話,三言兩語的交代清楚好走路,知道么?”
  江黛綠不以為忤,媚笑道:“喲!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火气這么旺……”
  “你笑吧!你最好放明白些,你所面對的人,是個鐵打的,冷血的,毫無感情的人。”他冷冷地說。
  “喲!真的?我倒有點喜歡你了!”江黛綠放蕩地說,媚目突然出現异樣的光芒。
  他哼了一聲,沉靜地說:“你敢說,我也敢听,不過,我勸你見机收回你的迷魂魔眼,在下不但不是好色之徒。而且定力奇佳,這种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万一我看不順眼給你一劍,你將后悔一輩子。”
  江黛綠吁出一口長气,媚目中的异采憤然隱去,說:“難怪巴山三圣禁不起一擊,果然高明。好吧!我說明來意,家父誠意邀你入伙,你有何條件?”
  “在下從不与人談條件。”他一口拒絕。
  “給你金錢、名位、女人,你不談?”
  “好大的口气。”
  “本幫有些能力。百万金珠垂手可得,二龍頭的地位讓給你,無數美女任你挑選。只要你點頭。”
  “可惜在下毫無興趣,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回答。
  江黛綠不死心說:“你一個少年郎,活在世間除了金錢名位与女人之外,還要求些什么?我看,你是白活了一二十年。”
  “在下要求貴幫遠离此地,僅此而已,世間除了金錢名位和女人外,人們所要求的事多著呢!”
  “你……”
  “我不答應,你要放手和我一擠?”
  “不領教你几招絕學,我有點不甘心。”
  “你錯了,你我勢同水火,不宜說領教二字,交手便是生死相拼,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如果你不甘心,撥劍吧!別忘記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江黛綠銀牙一咬,“鏘”一聲劍鳴,長劍出鞘,龍吟乍起,劍身冷電閃爍,清亮如一泓秋水。
  如一把斷金切玉的寶劍,鋒芒迫人,森森冷气直追丈外。
  文新哼了一聲,徐徐拔劍道:“棧道窄小,施展不開,有寶劍的人,占盡了上風,你這把劍不錯。”
  “劍名秋神,可絕壁穿銅,文兄,你還可考慮。”江黛綠傲然地說。
  他立下門戶,冷冷地道:“秋水為神,宇內五大名劍之一,我進招了。”
  “本姑娘……”
  “接招!”
  文新低叱,搶制先机進擊,招發“靈蛇吐信”,人劍俱到,電虹飛射而出,無畏地搶攻。
  江黛綠被他气吞河山的傲態所激怒,只气得杏眼圓睜,無名火起,劍花疾吐,以攻還攻,要讓他的劍自行碰上無堅不摧的秋神劍。
  只要他的劍一毀,便可穩操胜算啦:
  豈知文新攻出的劍勢突然下沉,勢沉力轉,“嗤”一聲輕響,劍尖以令人難信的奇速,划破了江黛綠的右褲管,洁白晶瑩的腿肌暴露在眼下。
  接著,是一串令人目眩的快速刺擊,鍥入秋神劍布下的重重劍网,吞吐之快駭人听聞,攻勢空前猛烈。
  棋差一著,縛手縛腳,江黛綠雖有利器在手,未能取得优勢,抓不住兵刃接触的机會,封架的招式完全落空,阻止不了閃電似的劍影。
  不管她撤出的劍网是如何綿密,文新的快速劍影總能神乎其神地鑽隙而入,總是取得先机,令她措手不及。
  一陣空前猛烈的快攻,把她迫退了三四丈之遠,兩把劍始終沒有接触的机會。
  兩名侍女插不上手,只能隨同后退。
  棧道寬僅丈余,兩人的劍虹已完全占据了整個空間,人多反而礙事,稍一大意,便會失足跌下百丈深澗。
  文新的劍勢,一發便不可遏止,一口气連攻了二三十劍,步步緊迫毫不放松。
  江黛綠險象橫生,粉頰出現汗影,恐懼爬上了臉面,猛地嬌叱一聲,不再理會文新的可怕劍影,招發“飛虹戲日”,明顯地要拼個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文新怎肯与她同歸于盡?本能地飛退八尺。
  她及時收招,扭頭狂奔,急叫:“撤!”
  兩侍女早已看出不妙,一個叫:“他來了!”
  她大駭,大旋身來一記“旋龍遁影”,劍攻出身形同時移位,攻防備致,妙到顛毫,不但可反擊追襲的人,而且可避免對方進一步的襲擊,這一招神乎其神,劍光流轉,人影飄渺,已獲此中神髓,必可得手傷敵。
  可惜,秋神劍以一發之差,掠過文新的右脅肋,功敗垂成。
  而文新的劍尖,卻險之又險地指過她的右耳下,垂下的翡翠耳墜“啪”一聲碎裂。
  她惊得花容變色,挫身急退叫:“住手!我……”
  可是,她叫不下去了,文新如影附形跟蹤欺近,手比她長出一尺左右,她的劍尖距文新的右肩尚有五寸,而文新的劍尖己點在她的右肋上,森森劍气直迫內腑。
  她心膽俱寒,張口結舌等死。
  “丟劍!”文新冷冰冰絕說。
  “你殺我吧!”她屏息說,舍不得丟下這把宇內五大名劍之一的秋神寶劍。
  “我會殺你的。”文新冷酷地說,劍尖徐徐鑽肉而入。
  一名侍女惊怖地叫:“住手!我家小姐是傳話而來的。”
  文新冷冷地說:“巴山三圣也是傳話而來的。”
  江黛綠吸口涼气,強定心神說:“大幫主派我來告訴你,日落之前,你如果不將范家一門老少送回武連驛,那么,武連驛將要化為平地,九百口男女老幼無一幸存。”
  他只覺得無名孽火沖天靈蓋.厲聲道:“好,我先殺你!”
  “殺了我,也救不了武連驛的人,除非你能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江黛綠硬著頭皮想說服他。
  “咱們走著瞧。武連驛那些可怜虫,与在下無親無故,憑什么我要管他們的死活?”
  文新一字一吐地說,劍尖壓力增加。
  江黛綠只覺右半身一麻,手一松,秋神劍脫手而墜,慘然道:“你是個心如鐵石的人。”
  他停劍不進,冷冷地說:“你早該知道,現在,我不殺你。”
  “你……”
  “留著你有大用。”
  劍收回,左手已閃電似的伸出,近身一指頭點在江黛綠的右肩井穴上,順勢擒入,向兩侍女喝道:“你們快滾!在下隨后就到。”
  兩侍女如同漏网之魚、回身狂奔。
  他將江到綠挾住,回到范家老少處,說:“跟我來,找地方安頓你們。”
  爬上山坡、在一處三面是崖的樹林下。他不客气地脫下江黛綠的上衣。
  江黛綠光著一雙誘人的膀子,只穿了胸圍子,上半部酥胸動人心魄,羞急地大叫:“你……你要做什么?”
  他毫無怜惜地將江黛綠綁在樹上,將自己的劍交給范升平,沉聲說:“范兄,你是個男子漢,這里全靠你了。
  記住,這是個美艷如花毒如蛇蝎的女人,想想你那些受苦受難的鄉親,你便可硬下心腸一劍宰了她。”
  范開平在發抖,悚然地說:“文兄,我……”
  “我回去救武連驛的人,他們人多勢眾,高手如云,所以此去吉凶難料。如果天黑之前我不回來,這表示我已經無能為力。
  那么你可以押了這鬼女人,連夜逃生去!
  如果有人來救她,你必須運用机智,以她為人質求取活路。万一對方不受威脅,你就殺了她,与她同歸于盡,我問你,能辦得到么?”
  范開平一咬牙,大聲道:“我辦得到。”
  他用布條系住江黛綠的嘴,以免這鬼女人喊叫,佩好秋神劍,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向來路走了。
  “文大哥……”范姑娘悲切地叫。
  他腳下一緊,揚長而去,劍負在背上,左手抓著江黛綠的上衣,向凶險莫測的武連驛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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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勤鼠書巢 Luo Hui Jun 掃描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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