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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父親花了多少錢找你來?”駱飛饒富興味地凝視著揚舞那張几近單純而粉白的臉龐。
  揚舞机靈的想起雨煙的叮嚀,絕口不提錢的事,“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愿意來‘工作’?”他邪惡地笑道。
  風月場合的女子不可能不談好价碼就來吧!但是……她一點儿也沒有綺帳中的風塵味呀!反倒是她美若凝脂的肌膚与精靈般的雙眸深深吸引著他的興致,駱飛的疑惑又更深了一層。
  在他精明的雙眼逗視下,揚舞有點招架不住,“你可能會覺得很貴!”
  啊哈!他就知道!老爸絕不會花一丁點儿錢,找一個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女孩來當他的女伴。
  只是不知道老爸會花多少錢,為他“買”一個“女伴”!
  “多少錢?”
  他的眼神仍帶著三分邪气,看得揚舞几乎快窒息;這時手中捧著的珍珠,不自覺地握得更緊,有几顆還落在地毯上。
  她想去撿起來,但手上的珠子又不知該如何處置?
  駱飛不加思索地為她拾起那几顆落地的珍珠,“多少錢?”他仍不忘追問。
  “還是不說好了,否則……”揚舞傻气地蹙緊了眉頭。
  揚舞的欲言又止,更讓他興致高昂。
  難道“她的价碼”高到天价?
  駱飛赤裸裸地再次盯著她瞧,兀自打著分數——她的外表絕對值得“高价”!
  他笑得很邪气,目光仍不离揚舞生動靈活的五官,“這筆錢,對你而言,多嗎?”
  “多!當然太多!我本來不想要,但是雨——”揚舞快言快語地脫口而出,又突然停止住。
  不能說!不能說出雨煙的名字。他們倆吵過架,一說出來,可能又會加重他的病情!
  “不想要?”駱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他今天一早上听過最大的笑話!怎么會有風月女子不要錢?除非她愛上了“窮酸書生”,而自愿不收費。但他并不窮,而且還富有得可以令全台北的女人傾身而獻。
  駱飛條地追問她剛才話中的尾語,“可是什么?”
  “沒有可是了。”揚舞仍舊一手捧著珍珠,顧左右而言他,“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我裝這些珍珠?”
  一旁的廷威這才從他兩人的對話中回過神來,“陳媽,拿一個空盒子過來給揚小姐。”
  “是。”陳媽也看傻了,怔忡地退出了客廳。
  “斷了就丟了!”駱飛想也沒想地就這么說。
  “什么?你簡言暴珍天物!這是珍珠耶!”揚舞嘟起嘴,回瞪了他一眼。
  “真的珍珠?”
  “難不成你以為它是夜市一條兩百元的假貨?”揚舞提高了嗓門。
  駱飛冷笑一聲;原來她也是一個愛寶石的“有价女人”!
  “真的、假的對我都一樣。”他不屑地輕哼一聲。
  “你是不在乎,還是不識貨?”揚舞非常好奇,雨煙說他是有錢人,怎么連珍珠的真假也分不出來?
  “你識貨嗎?”駱飛有點被激怒。
  廷威已聞到他准備“開罵的味道”,連忙插嘴說道:“揚小姐,我們老板經營珠寶生意。”
  “難怪不愛惜東西,那是會遭天譴的!”她看也不看駱飛一眼,小聲地朝廷威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
  天啊!她好美哦!
  廷威不是沒見過美女,只是美得如此令人無法設防,倒還是頭一遭!
  他期期艾艾地說:“小聲點!”雙眼卻無法自她的臉蛋儿抽离出來。
  駱飛也看見她慧黠的雙眸,不自覺地放著電。但卻不是對他放!心中的怒火,頓時高張!
  “喂!這個叫揚舞的,我遭不遭天譴是我的事,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
  “對!我的事就是照顧你、陪伴你。”揚舞半蹲地從地毯上站了起來,手中的珍珠又掉了一顆。
  這會儿是廷威為她撿了起來。
  她又笑了,“謝謝你!你真是好心的尖頭曼。”
  “好心的尖頭曼?”廷威忘情地看著揚舞,根本無視“老板”的存在。
  “就是英文的紳士啦!取其中文的諧音。”揚舞又眨著邪靈活的明眸,“忘了請教尊姓大名?”
  “我叫何廷威。”他欠了欠身,猶如中古世紀的皇族仕紳。
  揚舞也半蹲的答禮,“我叫揚舞,你好。”又看了看手中的珍珠,歉然笑道,“可惜我不能拉裙子!”
  “你們這是在演宮廷鬧劇嘛!”駱飛噴火似的大叫。
  心里暗咒,這兩個人簡直沒把他放在眼里!她可是來伺候他的!
  “別生气!气坏了身体沒人替。”揚舞瞬時將一手珠子全傾倒在廷威的手中,“麻煩你了,何先生。”旋即轉身看著雙眼閃著怒光的駱飛——
  “走!到你的房間。”她半扶著他走著,“對了!你的房間在哪里?”
  這么快?
  “現在是大白天耶!”駱飛倒吸了一口气。
  手中捧著珠子的廷威,臉上寫著受傷的神情,他真恨自己——為什么他不是駱飛!
  “白天、晚上都一樣,反正我要伺候你整整十天,也就是一百六十八個小時。如果可能,我會時時守著你,扣除了——嘿……”她的臉色出現粉粉的紅,“如廁和沐浴。”
  駱飛誤以為她的“照顧”也包括“性”,邪惡的笑道:“你真大膽!”
  “大膽?”揚舞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
  這是什么跟什么?
  他帶她朝房間走去,一把摟住她的肩頭,附耳低語:“我也希望‘沐浴’和你在一起。”
  揚舞本能的將他推開,側臉看著他,“你有這么虛弱嗎?”又瞄了瞄駱飛碩壯的身軀。
  她一百七十二公分,而他卻高她半個頭,若她脫下腳下的高跟鞋——他應該近一百九十公分。
  天啊!這哪像個病人!
  “這和虛弱無關,你是真的不懂?”駱飛邪气地笑著。
  她蹙著不解的眉心,“別胡思亂想,身体要緊。”
  他誤會地大笑,“有意思!我的身体狀況我最清楚。”并立刻擺出一副勇猛無比的姿態。
  看在揚舞的眼中,像极了一只巨大的黑猩猩,企圖做出垂死的掙扎。
  揚舞极其自然地拉下他的手,又搖了搖頭,“小心,別跌倒了!”
  突然“碎”地一聲,是有人跌倒了——不是駱飛,而是揚舞!
  她哀叫了一聲。
  “怎么了?”駱飛立刻收斂笑容,低頭向下看。
  揚舞撫著腳踝,“都是這雙該死的鞋跟,這么高做什么嘛!”一個磴腳,將兩只三寸半的高跟鞋踢到一旁。
  “哈!那你為什么要穿它?”看著她的動作,他笑了。
  “都是Andy說的!女人穿高跟鞋可以迷倒眾生,可以襯托出女人窈窕的身段。”
  沒有高跟鞋的她,似乎靈活多了,挑起臉往上看去——
  哇!他真的好高耶!
  她盯著他瞧了半分鐘,一句話也沒說。駱飛以為她為他的魅力所惑,自信地甜笑著。
  “怎么?舍不得离開我的這張俊臉?”
  “自戀!”隨即以食指迅速的沾了沾她的唾液,就往他的鼻端抹去——
  “你在干什么?”他惊慌地往后退,一把抓住那只帶有口水的手。
  “你的鼻子上有個像蟑螂屎的黑點,我幫你擦掉。”揚舞有點靦腆地看著自己的食指。
  “小姐,那是痣!你是大近視啊?”他仍舊抓住那只手。
  “哦……不好意思,我有亂視。”
  “老天,我不介意你的口水,但是……”
  “但是什么?”揚舞又仰著頭看他。
  他真的太帥了!而且還有一种無人可及的深沉,也帶有一种不可測的憂郁感。可惜,他將不久于人世!否則憑著他這副長相,她一定會跪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唉!她暗自歎息著。
  駱飛打斷她的冥想,再次壓低嗓門,“但是,得是我的舌頭放進你的唇瓣之中!”語气极帶誘惑。
  揚舞想著他的話,再想像著那畫面,條地一陣臊紅——“惡心!”
  駱飛的房間到了。
  “惡心的事,還在后頭呢!”駱飛狂笑著。
  他從不知道,和女人在一起可以這么有趣。
  以前,他交往過的每一個女朋友,似乎都很怕他。雖然她們都是大家閨秀的美女,但缺少像眼前這個“風月”女子的風情。
  她散發著不獨屬于風月,是介于清与濁之間的游离生气,也就是時下說的——有點坏,又不太坏的調調儿!
  駱飛心想,揚舞的純真若是裝出來的,那她真是最好的演員!
  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下次他們公司的珠寶廣告,就找她拍好了!
  “好了,別胡思亂想,上床!”揚舞命令著,并推他到床邊,准備為他寬衣解帶。“這么快?”駱飛還不太習慣女人這么主動。
  “我說過,早上、晚上都一樣,乖乖躺好。”揚舞認真地押解著駱飛到床沿。
  “我不習慣女人為我脫衣服,還是——”他又打算站起來。
  “別害臊,我脫過許多人的衣服,我會小心的!哪里不舒服要講。”
  揚舞正經八百地替他解開第一顆鈕扣。
  以前她在護校實習時,不知為多少的神經科病人脫衣、洗澡,這對她一點儿也不難。
  她真弄不懂駱飛究竟是怎么回事?害羞什么嘛!她是護士耶!
  “我自己來。”駱飛實在想不通,這么“美”的一件事,她為什么像是照顧病人一樣,還說她多有“經驗”!
  有經驗?怎么連個纏綿的吻也沒有!
  真沒情趣!
  “好,自己來也好。”揚舞不再堅持,索性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駱飛一顆顆地解開那排鈕扣,每解一顆,揚舞的体內似乎有一股她不曾感覺過的逆流,往上竄升,害得她喉間不住地鼓動。
  這男人在干什么?
  演脫衣秀?還是考驗她的耐心?
  駱飛察覺到場舞的不安,他解扣子的動作,故意放慢……
  “你快一點儿好不好?否則會著涼的。”揚舞只希望他“撩人”的動作早早結束,好讓她為他按摩、量体溫及休息。
  “哈!急什么!待會儿就會今你火熱得發汗!”
  發汗?當然會!哪有為一個大男人按摩不流汗的。
  “我知道。”揚舞盯著他又嚷了一聲。
  駱飛終于將上衣脫了,裸露出結實的胸膛。
  揚舞忽然倒抽了一口气——
  好美、好壯碩的胸膛!沒有一絲贅肉,簡直是上帝的完美杰作。
  上天太不公平了,竟然要收回祂的絕世之作。
  她走近他身邊,不住地搖頭,一臉惋惜。
  “有缺點?”駱飛對他的身材可是相當自信的。
  “沒有。”
  “那你為什么搖頭?”
  “還是不說的好。”她可不想刺激垂死的人,這太不厚道了。
  “褲子你幫我脫。”駱飛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褲襠上。
  “這么懶!”她這才收起怜惜心,以一個正常人的態度,面對他的要求。
  “這是情調。我還是頭一遭在白天做這种事。”駱飛越想越覺得有趣。
  “我可做得多了!”
  揚舞又想起那段實習生活,那時每天早上去巡病房,第一個動作就是為他們拭身体,然后按摩,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情調可言。
  “不准你再提和別人做過的事。從今天到結束的十天里,你只有我,沒有別人,知道嗎?”駱飛也不知哪來的醋勁儿,吃味地怒吼著。
  他這輩于從不曾沾“風月女子”!不管她多美,即使是他們公司的廣告模特儿,他也不曾動歪念;憑良心說,這點可能是受了他老爸的影響。
  他母親早逝,而父親是個死心眼的男子,只愛母親一人,對于其他女人從不正眼瞧一眼,更別說碰女人了。有時,他不禁怀疑他老爸,自從母親走了之后,是不是成了——“二度老處男”!
  至于他不碰那些風塵女人的原因,除了嫌她們“髒”,更怕一個不小心中了AIDS這個“頭號大獎”,那還得了!
  可是面對眼前這雙明眸,他根本無法推拒,還想和她在大白天玩起“貓捉老鼠”的避戲!
  但他的“對手”似乎有點“机械化”及不解風情。駱飛無可奈何地搖頭淺笑。
  揚舞看著這個像火藥庫的男人,霸道地不讓她提自己的經歷,也不覺得委屈,“好吧!我不提就是了。”
  人之將死,何必刺激他呢!
  她小心翼翼地脫了他的長褲,只見一件BVD的白色內褲霍然躍入眼前——
  揚舞不自覺地臉紅起來,沒理由啊!他是病人,我是護士!怎么搞的?
  她努力地褪去臉上那片潮紅,但仍被細心觀察她的駱飛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挂著滿意的笑容!
  這場龍鳳配的戲碼,越來越有看頭了!
  他索性環抱只手,直勾勾地盯著她,“脫掉你的上衣。”
  話一說出口,反而讓揚舞將她的衣領拉得更緊,“做什么?”
  “還是希望我為你脫?”他一把將她拉近自己。
  “放手!你這是在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低嚷著。
  “做什么你不知道?”他的眼神閃著狡黠的晶光。
  “我……我知道。但——不用脫衣服呀!”揚舞結巴地看著他。
  “那會太熱,也不過癮。”
  駱飛實在不喜歡穿著衣服耳鬢廝摩,遂動手要為她寬衣解帶。
  “別動!”揚舞惊叫。
  “好!那你慢慢脫,我一旁看,也是一种樂趣!”駱飛又將雙手環抱在胸。
  “我為你按摩,怕不怕熱是我的事,哪有勉強我脫衣服的事!”揚舞可不容許這個“病人”支配她的一切。
  “為我按摩?”他像被人以根棍棒敲在腦門上,眼盲金星。
  “是啊!我是來照顧你的生活、看顧你的健康。听說你還希望我陪你參加party……之類的活動。所以,我就來了。我有數年的護理經驗,又是個好廚娘,只有一樣比較差——很少參加party。不過,我喜歡運動,跳舞應該難不倒我。”
  揚舞無辜的眨著大眼睛,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經驗。
  “天啊!你不是……?”
  駱飛忽然明白地問著。
  原來她的工作是照顧他的生活!他可不需要一個“超級奶媽”,他賭气的盯著她瞧,“揚小姐,我有廚師、有管家,有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為什么還要你來照顧我的生活与健康?”
  “我是來——”她想說,她來陪他度過人生的最后一個圣誕節,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健康的人。但揚舞沒說出口,怕傷了他的心。
  駱飛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眼神,更迷惑了——
  她真是個少見的可人儿!
  好吧!反正他需要一個“女伴”陪他出席party,他本來也不曾想過她應該陪他做愛!只是她的純真之美,引得他想歪了。
  “好吧!你留下來吧!晚上有個party,你就充當我的舞伴吧!我們駱家的專屬造型師會來為你打扮。”他抓起褲子條地穿上。
  “你不按摩了?”揚舞看著那張忽然變天的臉,謹慎地問著。
  “我沒病,又不累,干嘛一大早需要按摩!”他朝門外走去。
  “那剛才你為什么愿意?”揚舞在他背后好奇地追問。
  “不用你管!”駱飛生著悶气,邁開步伐走出房門。
  駱飛兀自想著,他總不能告訴她——他“誤會”了吧?
  駱飛邊走邊想,當初他老爸為他請這個“女伴”時,是否包括“那件事”?
  如果包括,那為什么揚舞的臉上寫著無辜与惘然?
  門內的揚舞,聲音再度傳了出去——
  “那我的房間在哪里?”
   
         ☆        ☆        ☆
   
  “是你!揚舞!”Andy惊見前几天到過他店內的揚舞,喜孜孜她招呼著,走進駱家大廳。
  駱飛也在一旁惊愕地看著他倆,“你們認得?”
  “是啊!”揚舞雀躍地跳近Andy。
  Andy靠近她的耳邊,“你沒有改名吧?”
  “改名?為什么?”她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要改名字。
  “沒有就好,免得我穿幫。”Andy吐了吐舌頭,十足的“女人”味儿。
  “Andy,你說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也壓低嗓門和他笑談著。
  Andy弄不懂她來此“辦事”,為什么不將自己的“花名”改一改!也省得被這些“名門士紳”在“酒國之都”找到她,那駱飛的臉往哪放?
  “你們倆是舊識?”
  駱飛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女伴”,尤其受不了他們之間的咬耳朵,這應該是屬于他与揚舞的。
  “是啊!我到他那里梳頭,就認識了,而且一見如故。”揚舞朝Andy擠了擠眼睛。
  看著揚舞雙眼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令兩個大男人為之閉嘴靜觀。
  駱飛為了維注那要命的尊嚴,硬是擺起机器戰警的木然表情——
  “Andy,快點替她打理!晚上我們要去參加party!這個為她戴上!”
  他交出一只藍色絲絨的首飾盒。
  Andy接過,一打開——
  他的神色代替了惊呼的贊歎!
  真是一條全世界最美的藍寶石鑲鑽的項鏈。
  “好美哦!這是真的嗎?”揚舞也惊歎著。
  她畢竟是女孩子。盡管她連高跟鞋都不會穿,但并不表示她不懂得愛美与欣賞美的事物。
  “駱老板的東西都是如假包換的。”Andy吹捧著他的老主顧。
  只要有一點珠寶概念的人,誰不知他們駱家這塊“Top Star珠寶公司”的招牌。尤其駱飛在商場素有“金頭腦”之稱,才能將他父親的企業發揚光大,從台灣到美國全有他們的分公司。
  “真的?”揚舞仍盯著那串鑽石項鏈,不可思議地問道。
  “假的!”駱飛丟下這句似真還假的話,旋即抬腳走人,還不忘叮嚀,“為她打扮得像淑女一點!”
  “是!”Andy雖然背對著駱飛,仍不忘堆滿笑容,一手還撫著那耀眼炫人的鑽石,忘情地呢喃,“有錢真好!”
  揚舞的心卻有點受傷!
  他說——“打扮得像淑女一點!”那表示——她不是淑女!
  唉!一定是她剛才告訴他——“她看過太多男人脫衣服。”
  下次不能太誠實!揚舞傻呼呼地自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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