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九章


  “湘凝學姊有沒有注意到?陶然學姊好像變漂亮了即!”秦悠悠和古湘凝閒聊著。
  “愛情的滋潤嘛!”古湘凝跟著說。“不過她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嗎?人變得有點傻傻的,有事沒事就看她坐在那儿哼歌發呆的。”
  “咦?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傻嗎?”
  “說起這個我倒想問問你。”古湘凝轉頭看著秦悠悠。“你這么點年紀究竟談過几次戀愛,怎么會這副傻不隆咚的模樣?”
  “我?我還沒談過戀愛呢!”秦悠悠皺著眉低嚷。
  “是嗎?那么還是不要戀愛比較好哦!到時候要轉到什么啟智大學就麻煩了。”
  “根本就沒有這种大學。”秦悠悠五官至擠在一塊儿。“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嘴巴很坏?湘凝學姊。”
  “多的不得了。”古湘凝說著推開寢室門,看著橫躺在地上的陶然。“愛情的力量畢竟有限,即使是它也無法治愈陶然的‘落床症’。”
  “陶然學姊!”秦悠悠一進寢室就擱下自口己的盥洗用具跑過去。“你要滾下床也得帶件被子,天气愈來愈涼了,你睡在這儿會感冒的。”
  秦悠悠說著就要拿被子替她蓋上,古湘凝忙伸手拉住她。
  “去泡咖啡吧!”她說。
  “可是陶然學姊——”
  “我會叫醒她。”古湘凝說著就轉身踢踢陶然。“上課了,同學。”
  陶然在被踢了三下之后終于坐起來,但是雙眼沒有焦距,顯然尚未完全清醒,直到喝下秦悠悠遞過來的咖啡才逐漸恢复神智。
  “麻煩替我拿個眼鏡。”她坐起來,戴上眼鏡后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寢室里舖塊地毯如何?地板愈來愈冰了。”她說。
  “你就不能好好地睡在床上嗎?變態女。”古湘凝對她說。
  “你以為我不想啊?”陶然打了個呵欠。
  “我看你及早搬出去和沉靖瀾一塊儿住吧!”
  “和他一塊儿住也——”陶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室友說了什么,隨即聳起兩道眉毛瞪著她。“你在胡說什么啊?”雖然這么問,臉卻跟著紅了。
  “我是給你建議。”古湘凝拿起梳子梳著她的長發。“反正你這毛病沒藥醫了,用繩子圍著不行,用棉被擋住也沒用,干脆就讓沉靖瀾睡在床舖外緣護著你,你滾啊滾的就會滾進他怀里,既不用睡在冰冷的地上,還可以做些能使兩個人都溫暖的運動——”
  “古湘凝!”陶然已經變紅的臉像要燒起來了。“你不要胡言亂語教坏了學妹。”
  她指著秦悠悠喊,卻發現這學妹根本就已經听傻了,不僅搬了張椅子坐下,眼里還問著期待下文的光芒,真是今她扼腕。
  陶然正想說說她,寢室的門又被推開,蘇弄影拿著洗臉盆走進來,她放下臉盆回到自己的桌前開始梳發整裝,全然的漠視反倒將現場几人的注意力給拉回來了。
  “喂!快去刷牙洗臉,虎姑婆的課你想遲到啊?”古湘凝對陶然說。
  然后四個人各自作著上課的准備,學生生活中忙碌的一天就從此開始了。
   
         ☆        ☆        ☆
   
  “你們几個究竟在搞什么?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逮不住!”在白樺操場旁的一棵樹下,林慶華對著四個男人大發脾气。
  “這個——根本就沒有机會啊!老大,她很少落單,而且——”說話的人露出為難的表情。“做這种事會不會太過分了?和綁票沒有什么兩樣——”
  “閉嘴!”林慶華怒斥。“你這是什么意思?要我放棄嗎?沉靖瀾那小子是怎么羞辱我們的,難道你們全忘了?”
  “忘當然是沒有忘,但小敏說的也沒有錯,我們平日雖然不干好事,但綁架畢竟——這罪名可不小,老大,我們還是——”
  另外有人這么說,又被林慶華怒吼一聲給打斷了。
  “你們有點膽子好不好?我們抓那丫頭只不過想給沉靖瀾那小子一點教訓,根本就算不上綁架,你們在怕什么?”
  “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模,老大會生气也是必然的,我們也一樣气忿啊!不過——在學校混了五年還不能畢業,我老爸昨天對我發出最后通牒了,他說我今年要是再修不完學分,以后的學費生活費全部自己負責,他一概不管——”
  “你到底想說什么?”林慶華問,一張瞼陰沉沉的。
  “我——對不起!老大,這件事我想我還定不參予了,再不好好念點書把文憑弄到手——我老爸那邊——”
  “我也想退出,老大。”有人跟著說:“這种事不比從前的打打鬧鬧,我——我做不出來,這几天一直覺得壓力很大——”
  “我看這件事干脆就此作罷怎么樣?大不了咱們以后別去招意沉靖瀾那小子——”
  林慶華鐵青著臉,揮揮手轉過身去。
  “你們真是群膽小鬼!”他咬牙說。
  “老大!我們——”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
  “對不起!老大,我們實在是——”
  “算了!你們畏縮了我可不,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沉靖瀾知道得罪我會有什么后果。你們要退出是吧?請便!我會另外找些有种的人合作。”
  林慶華說完便忿忿地离開,其他几個人則互看了一眼,頗有默契地一塊聳了聳肩。
   
         ☆        ☆        ☆
   
  “媽!我有點感冒,這個星期不回家了,你跟爸說一聲……我知道,我會買藥吃,再不行的話也會去看醫生……嗯,只是小感冒而已,用不著擔心……好,我知道了,再見!”
  和母親通過電話,陶然才回到寢室就一連打了好几個噴嚏,她抽了張面紙擤了擤鼻子,然后就像死了一般癱在床上。
  “喂!”坐在桌前的古湘凝轉過頭問。“你确定你只是感冒嗎?症狀好像挺嚴重的。”
  “死不了啦!”陶然帶著濃厚的鼻音說。“你要走就快走,別再跟我說話了,我的喉嚨好痛。”
  “赶我走?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兩個學妹可是全回家去了,能替你叫救護車的就只有我了。”
  “你也快回家去吧!我用不著救護車的。”
  “是嗎?難得見你病成這個樣子耶!”
  “你究竟有沒有同學愛?”
  陶然虛弱的聲音听起來斷斷續續的。
  “大概不多吧!”古湘凝回答。
  “那能不能行行好,發揮你僅有的一點愛心,提起行李快回家去,讓我好好休息養病?”
  “你呢?真的不回家?兩天半的假期耶!”
  “在這儿睡個兩天半或許能治好我的感冒。”
  “那就隨你了。”古湘凝提起簡便的行李。“睡歸睡!可別忘了醒過來哦!對了,要不要我通知沉靖瀾,說你病了,還挺嚴重的,讓他為你擔心擔心,可以增進感情。”
  “快滾吧你!”
  “滾什么?我又不是球。”古湘凝提著行李朝外頭走去。“我會打電話來。”她扔下這么一句話离開了。
  忽然間安靜了下來,趴在床上的陶然也緩緩地進入睡夢中,她就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個小時,醒來時室內已是一片漆黑。
  雖然是睡了一覺,陶然發覺她喉嚨痛鼻塞等等的症狀一點也沒有減輕!反而頭重得不得了,四肢不靈活,腦袋也不清楚,真是夠難受的了。
  打開電燈看了看表,已經是七點三十六分,該是用餐的時間了。雖然并不覺得餓,陶然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鐘后還是決定到外頭去吃點東西,畢竟要對抗頑劣的流行性感冒,体力也很重要,當然她也會順道到藥局買些感冒藥來試試,非得在兩天半假期結束后,讓那几個沒良心的室友瞧瞧生龍活虎的她。
  于是陶然穿上外衣打算出門,就在這時候接到沉靖瀾打來的電話。
  “大家都出去了嗎?整個下午都沒有人接電話。”
  “嗯,室友都回家去了。”陶然回答。
  “你感冒了嗎?聲音很奇怪。”
  沉靖瀾關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陶然心頭暖暖的,但也有种寂寞的鼻酸感覺。
  “我不太舒服,所以沒有回家。”她說。
  “我馬上過去找你,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只是小感冒而已。”
  “不吃藥也不行啊!”
  “我已經買了感冒藥了。”陶然扯著謊。
  “真的不要緊嗎?”沉靖瀾依然擔心。“還是見個面吧!讓我看看你。”
  “不好啦!”陶然立刻就說。“人家現在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
  “那又怎么樣呢?”
  “丑死了!我哪有臉見你?”
  “你——”沉靖瀾哭笑不得,歎息一聲道:“難不成你在感冒痊愈前都不見我?”
  “至少在外表恢复原狀前不准備見你。”
  “喂!”
  “我打算用盡偏方在這兩天內治好感冒,你等著瞧吧!”
  “但是你室友們都不在,你一個人——我看你干脆到我家里,我可以——”
  “不行,不行!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沒臉見你。”除非他那張臉能變得“普通尋常”些。“好了,我應該讓喉嚨好好休息,改天再聊吧!拜拜!”
  陶然不等沉靖瀾回笞就挂斷電話,看看表發覺時針已經指在八的位署,忙沖出寢室到校外買東西去了。
   
         ☆        ☆        ☆
   
  結果陶然既沒有吃東西也沒有買藥。
  她才出校門口就讓人給捂住了嘴拉往一旁,原本她還以為是沉靖瀾故意和她開玩笑,直到一塊布蒙上她的眼睛,另一塊布塞進她的嘴里,然后硬被帶上了車,陶然才惊覺到事情不對勁。
  這個——這個難道就是報紙社會版經常看見的綁票事件?
  她被綁架了嗎?陶然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她又不是什么富商的女儿,她老爸不過是經營一家擁有十几位員工的小公司,在經濟或任何方面都談不上什么知名度,一家人的生活就算比小康好些,但絕對稱不上富裕,綁匪若是為了贖金鋌而走險,找上她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陶然發覺自己的手在發抖,如果不是嘴被塞住手被綁住,她一定會發出可怕的尖叫并且拼命掙扎。
  然而既然情況已經是如此,陶然也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雖然她的手冰冷且抖個不停,但她試著靜下來聆听周遭的聲音,希望能知道抓她的是誰,還有他們為什么抓她。
  “這娃儿不錯哦!既不哭也不鬧的。”
  她旁邊的人這么說。
  “搞不好早已經嚇昏了。”
  這聲音則從駕駛座傳來。
  笑聲仍分別由駕駛座及她身旁傳來,所以陶然猜測綁架她的大概有兩個人,而繼續听著他們的對話,始終不間第三者的聲音介入,陶然愈來愈肯定与她同車的就只有這兩名男子。
  但她也察覺了這兩人非常謹慎,他們對綁架她這件事絕口不提,一路上盡管時有談話,但從不曾喊過彼此的名字。對于這點陶然可以說是心存感謝,听說不知道綁匪的長相和名字,被撕票的可能性便會相對地降低。
  陶然更加專注于周遭的動靜,她注意到車子行駛的路線和往常不同,雖然眼睛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她卻能感覺到車子并非朝山下駛去,相反地有往山上爬坡的吃力味道。
  陶然的心往下沉,畢竟對她而言,下了山進入市區的話,她能留下線索或獲救的机會都比較多,反過來若是再往上進入深山,那可就真是孤立無援九死一生了。
  手可以動的話真想推推眼鏡,但一想起眼鏡在被蒙上眼睛時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陶然真有放聲大哭的沖動;就算死也要戴著眼鏡死,她真想對那兩個混蛋這么喊。
  下午和湘凝一道搭車回家去就好了,現在也不會落得這么凄慘,如果不是這來的太不是時候的流行性感冒,她此時正在家中和老媽坐在沙發上,邊吃零嘴邊看無聊的綜藝節目。
  這下子可好—她還沒有机會盡為人子女的孝道就要死了,而且托這連續假日的福,也許要到星期二才會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到時候她會是什么樣子?一具沒有戴眼鏡的死尸?
  這時候沉靖瀾的影像浮現在腦中,教她心里充滿了悔恨。能再見他一面就好了,早知道這么一出校門就再也回不去,應該答應他來找她的,管他什么紅眼睛紅鼻子,一碰面她就要抱住他,一定要緊緊地抱住他,再也不松手。
  陶然感覺頭愈來愈重,喉嚨也愈來愈疼!但這些苦和她此刻的情況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她靠著椅背,想起好友和學妹,想起丰富了她年輕生命的每一個人,想起相聚時那些美好時光,陶然流淚了,她不想失去這一切,真的不想……
   
         ☆        ☆        ☆
   
  星期天傍晚,沉靖瀾從他的居處回到學校宿舍,正想再撥通電話給陶然,就有個學長來敲他的門,告訴他宿舍外頭有個女孩子找他。
  以為來的是陶然,沉靖瀾三、兩步便跑出宿舍,卻意外地看見古湘凝站在樹下。
  “是你?”沉靖瀾非常詫异,還轉頭看了看四周。“你一個人來嗎?陶然呢?”他問。
  和往常不同,古湘凝顯然無意和沉靖瀾來場唇槍舌戰,直接地說出來意。
  “我是為了陶然的事而來,能不能找個地方談談?”
  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沉靖瀾點點頭。
  “到學校的福利社去吧!因為是連續假日,應該沒什么人。”
  兩個人于是在福利社找了個靠窗的位署坐下,什么飲料也沒買就開始了談話。
  “陶然不見了。”古湘凝劈頭就是一句。
  “不見了?”沉靖瀾蹙眉。“你說她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古湘凝有點煩躁。“因為陶然感冒了,寢室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我有點擔心,從昨天晚上九點就開始打電話給她,但一直沒有人接。十一點宿舍關門后我撥電話到對面寢室,要她們替我去看看陶然的情況,我怕她是吃了感冒藥昏睡了,所以才听不見電話鈴響。”
  “然后呢?”沉靖瀾問。
  “寢室的門鎖著,怎么敲也沒有人回答,向舍監借了鑰匙來開門,發現寢室亮著燈,但沒有陶然的影子。”
  “浴室和洗手間呢?找過沒有?”
  “找過了,她根本就不在宿舍。”
  “但昨天晚上我還跟她通過電話的,大概是八點鐘左右,她鼻音很濃,像病的不輕。”
  “她有各种的感冒症狀,癱在床上動都懶得動一下,你說她會上哪儿去?”
  “會不會她又改變主意回家去了?”
  古湘凝搖頭。
  “我打過電話,她沒回家。”
  “那么——還有什么她可能去的地方嗎?”
  “我想不出來,所以來找你。”古湘凝對他說:“今天一早我就搭車回學校,我覺得很不安。”
  “直到現在都沒有她的消息嗎?”沉靖瀾不斷地命令自己冷靜,也許她只是去找其他的朋友,順道留在那儿過夜,但——這朋友是男是女?為什么連古湘凝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沒有留言嗎?寢室里。”
  “我不知道找了几次,什么也沒有。”古湘凝把臉理進雙手中。“我來找你其實是抱著最后的希望,我希望能听見你說陶然其實是和你在一起。”
  “我?可是——”
  “你看這個。”古湘凝取出一個東西擱在桌上。
  “這——這不是陶然的眼鏡嗎?”沉靖瀾伸手輕触眼鏡,發覺鏡片上有几道裂痕。
  “我回學校時在校門口發現的。”古湘凝說。“陶然是到哪里都戴著它的,沒有眼鏡她就跟瞎子沒有兩樣,能上哪儿去?”
  “你的意思是——”
  “這眼鏡被扔在校門外,鏡片上都是裂痕,陶然一定出事了,你也是這么想的不是嗎?”古湘凝握拳喊道。
  “冷靜點。”沉靖瀾對她說,深藍色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波濤。“陶然認為我們倆具有极端的鎮靜因子,就讓我們一塊來想想該如何將她找回來。”
   
         ☆        ☆        ☆
   
  因為陶然失蹤的時間并不算長,此時到警察局報案似乎也不能促使警方展開立即的行動,所以沉靖瀾和古湘凝商討后決定暫時不報案,陶然家中也暫不通知,他們給自己擬了個時間,今天晚上,到了晚上還沒有消息的話便作最坏的打算。
  “去問問你們的大門警衛吧!看他是否注意到陶然昨晚几時外出,有沒有回來。”沉靖瀾道。
  “雖然不太可能有确切的答案,不過也只好試試了。”古湘凝回答。
  “那么走吧!我送你回學校去,順便到你撿到眼鏡的地方再查看一下。”
  “嗯。”
  兩個人于是站起來准備朝外走,就在這時候看見林慶華神色慌張地沖進來,在環顧了福利社一周后直接走向他們。
  “到外頭來,我有事跟你說。”
  他這話是對著沉靖瀾說的,而沉靖瀾听了隨即閃現某個想法。
  “是陶然的事?”他問。
  林慶華點點頭。
  “你把陶然怎么了?”
  古湘凝閒言隨即上前一步質問,被沉靖瀾一把拉住。
  “別急,先听听他怎么說。”
  “到外頭說吧!你要揍我也比較方便。”林慶華哭喪著臉說。
  听到這番話,沉靖瀾几乎失去理智,他勉強壓下恐慌及怒气,領著古湘凝和林慶華走出福利社,來到一個僻靜且少有人經過的地方。
  “她在哪里?”沉靖瀾抓著林慶華的領子問。
  “我——我不知道。”
  “你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忍無可忍的古湘凝上前踩了林慶華一腳,而猶被沉靖瀾抓住的他連揉腳都做不到,只能發出哀鳴聲。
  “你們先听我說,听完以后再打我也不遲啊!”
  沉靖瀾松手放開他。
  “那你就快說,我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
  “我說,我這就說。”林慶華臉色蒼白還直冒汗,往昔的气焰盡失。“那天玫瑰的迎新活動你讓我出了模,我想報复,又怕打不過你!看見你似乎和那女孩有些交情,所以就想利用她來引你上勾。我的企圖真的只是這樣,但是事到臨頭我那几個朋友忽然害怕退縮了,說什么綁架的罪名太大,他們不想參予,我气不過,又不愿意自己的訐畫因此停擺,所以我透過認識的朋友,用兩万塊錢雇用兩個混過黑道的人替我逮住陶然。”
  “為什么你又會突然跑來告訴我這些?你的目的是想整我不是嗎?”沉靖瀾問。
  “因為事情已經完全脫离我的控制了。”林慶華頹然蹲下。“明明說好了的,我把兩万塊錢給他們,他們就把陶然交給我,誰知道他們——”
  “他們改變了主意?”沉靖瀾的聲音冷冷的。
  林慶華點點頭。
  “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兩個家伙不知道從哪儿听來的,說就讀玫瑰的都是些高官富商的女儿,他們說既然已經綁了人,与其拿了我那兩万塊去吃喝玩樂几天,倒不如狠狠撈一票再潛逃國外。”
  “這就是人性的貪婪,在這种不法之徒身上更容易顯現出來。”知道了事情的始未,沉靖瀾的情緒似乎已在控制之中,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個假象,他愈冷靜其實就愈害怕。“那兩個人呢?他們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林慶華搖頭。“這几天他們都在玫瑰的大門口等待机會,我則是有空就躲在馬路對面觀察他們。昨天他們終于把陶然帶上了車,我見他們离去后就馬上赶回宿舍,以為他們會依約和我聯絡,結果等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忽然間我想起他們看似說笑的一番話,心想他們不會是認真的吧?据人勒贖可是不得了的罪名,他們如果真的向陶家要求贖款,那我豈不是成了共犯,要一并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怕了,所以赶忙來找沉靖瀾?”古湘凝咬牙怒視林慶華。“為了那么點雞毛蒜皮的小過節而引狼入室,你簡直是愚昧到了极點,陶然要是完好無恙也就罷了,万一她有個什么損傷,我一定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你這個敗類人渣!”
  “知道他們把陶然帶到哪里去了嗎?”沉靖瀾問。
  “原來是打算一抓住她就把你找出來的,現在——啊!”林慶華想起什么似的喊了聲。“現在想想,他們的車似乎是往山上開的,我在回學校的路上也沒有看見他們回頭,會不會是——”
  “山上人煙罕至,的确是藏匿肉票的好地點。”
  “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古湘凝拉著沉靖瀾問:“既然已經确定陶然被綁架了,是不是應該報警比較好?”
  “你再打個電話到陶然家探探口風,看她的家人是否已經接到勒索電話了。”沉靖瀾對古湘凝說。
  “如果還沒有呢?要不要把事實真相告訴伯父或伯母?”
  “暫時不要。”
  “可是——”
  “尚未接獲勒索電話就表示那兩人尚未展開行動,這時候把實情告訴陶然的父母也于事無補。”
  “但是這种事還是交給警方處理比較好吧?”
  “不要!”林慶華低喊,隨即苦苦哀求。“拜托你們別報警,事情鬧上警察局我鐵定脫不了關系,求求你們,我會盡量提供線索,幫助你們把陶然找回來,請你們先不要報警好不好?”
  古湘凝聞言一腳就想朝林慶華踹下去,多虧沉靖瀾動作快拉住了她。
  “你以為我們會管你的死活嗎?”被拉住的古湘凝只能對他吼著。“陶然不能安全回來的話,你死一万次都不夠!”
  “去打電話吧!然后回宿舍等我的消息。”沉靖瀾對古湘凝說,繼而轉頭看著林慶華。“至于你,希望你能詳盡仔細地回答我以下的問題。”

  ------------------
  夢谷 苹果派 再次校對http://lovestories.heha.net/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