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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早,何孟人就吩咐屬下備車,他要和程勁雨一同到程見泉的墓園去,這是他再次收買程勁雨的心的大好机會,他當然會好好利用。
  “這几天你對幫里的事越來越熟悉了,你确實是可造之材,你爸爸在天之靈若知道了,一定很安慰。”
   程勁雨感激地說:“如果沒有何叔您幫我,我恐怕什么都做不成,幫中長老也不會服從我的命令。”
  他慈愛地拍拍她的手,“勁雨,事在人為,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成功,放心,何叔永遠站在你這邊。”哈,要控制程勁雨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她對他非但絲毫未起疑心,反而還日漸地信賴有加,看來“程幫”是免不了易主的命運了,這不能怪他,只能說他的能力實在太強。
  她露出一記笑容,“有您在,我就安心了。”
  這兩天來,鐘潛的話不時浮現在她腦海,每當腦中一掠過鐘潛說過的話,她就本能地留意著何叔的一舉一動。可是如今看來,她實在多慮了,她怎么可以怀疑一個這樣用心疼她、關心她。幫助她的長輩?
  她告訴自己再也不可以存著這种想法,至于鐘潛的警告,只能說他對何叔的了解不夠多,才會誤解了何叔。
  “勁雨,你要經常笑才好,年輕女孩子就該這樣,你笑起來很好看,不要辜負了你的容貌。”何孟人語重心長地說,“況且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整天愁眉不展。那他會不瞑目的,知道嗎?”
  她點點頭,心中同時充滿了溫情。何叔連她笑不笑這點小事都注意到了,可見他真的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儿一樣的看待,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管理好“程幫”,以報答這些愛護她的人。
  “到了,下車吧。”何孟人對她鼓勵地笑了笑。
  司机為他們打開車門,程勁雨手捧素雅的花束,她与何孟人并肩而走,兩人身后是一大隊的保鏢,隨時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勁雨,出門就要像現在這樣,如果沒有保鏢陪同,你絕不能單獨出去。”何孟人提醒她。其實他暗地里早已安排了几十個保縹在她身邊監觀著,就算她有翅膀,也難以飛出他的手掌心。
  “我知道何叔擔心我的安全,您放心,我會注意的。”她深知自己的安全是多么重要,身為“程幫”的未來幫主,許多人都想要她的命。
  程昆泉的墓碑到了,立于碑前,何孟人兩眼立即濕潤,他激動地、哽咽地道:“大哥,我帶勁雨來看你了。”他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金馬獎影帝演得都沒他傳神,說掉淚就掉淚,這种技巧誰能跟他比?
  程勁雨點了香,她獻上鮮花,雙手肅穆合十,“爸,您不必為我擔心,我很好,何叔會幫找看著‘程幫’,您可以放心了。”
  何孟人誠懇地接口道:“是呀,大哥,你安息吧,勁雨和‘程幫’我都會好好保護,不會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會讓你丟臉。”
  看何孟人真情流露的模樣,勁雨幽幽地歎了口气,“何叔,我好想我爸,好想再跟他說說話……”
  何孟人拍拍她肩膀,輕聲斥責,“傻丫頭,我不等于就像你爸爸一樣嗎?有什么心事可以跟何叔說,不要悶在心里,嗯?”
  程勁雨點頭,她再看一眼她父親碑文上的照片,骨肉永隔的痛仍牽動著她每一個細胞。
  天空中細雨微飄,這是個充滿陰霾的日子。
  “勁雨,陪何叔去喝杯咖啡。”從墓園出來后,何孟人忽然提議。
  她打起精神來,微微一笑,“難得何叔有興致,我當然奉陪。”
  車直開上山頂,停在一處幽靜雅致的咖啡廳前。雨天,客人不多,他們撿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侍者送來熱騰騰的咖啡和可口的蛋塔。
  “何叔常來這里?”她不知道香港有這么清幽的地方。
  何孟人优雅地啜了口咖啡,交疊起雙腿,“偶爾來,和老朋友敘舊,多半會約在這里。”
  “不會和何嬸來嗎?”她打趣地問。
  驀地,她腦中又電光石火般的閃過鐘潛說過的話——至于你那個繼母,她現在是何孟人的情婦……她輕蹙起眉心,何叔和溫芙?
  何孟人笑了笑,人到中年的他依然英俊無比,“你何嬸不喜歡這种安靜的地方,她還是喜歡麻將桌多一點的地方。”他不介意在勁雨面前扮演好好先生的角色,那只會更加博得她的好感。
  “真羡慕何嬸,有您這么疼她。”她由衷地說。如果鐘潛能有何叔一般紳士儒雅就好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總是怒火沖天,隨時都像只刺猾。
  “別羡慕別人,將來你的丈夫也會一樣疼你。”何孟人點起雪茄,笑問,“我家的阿昕怎么樣?有沒有這個資格?不是何叔稱贊自己的儿子,如果你肯嫁給阿昕,他對你一定死心塌地。”勁雨嫁給阿昕同時也對他有利,到時就算他露出狐狸尾巴也無所謂了,難道她要殺自己公公不成?
  “昕哥?”她愣了愣,隨即淡淡笑了,“我和昕哥是沒可能的,我已經跟他表明過了,相信他听得很清楚。”
  何孟人揚揚眉,“哦?”原來他的寶貝儿子碰了釘子,失戀了,難怪最近總是無精打彩的樣子。真是個傻儿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世界上比勁雨美、 比她有個性的女孩多得是,何必獨獨單戀她?
  “何叔,昕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和他永遠無法產生愛情,希望您能諒解。”她不希望因此而坏了她与何家的感情。
  何孟人假意生气地瞪著她,“你當何叔是老古板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急著解釋道。
  “別緊張,何叔跟你開玩笑而已。”何孟人笑了,他不疾不徐地問道,“那么那個鐘先生呢?他是那個幸運儿嗎?”快步入正題了,只差一步魚儿就要上勾了。他在心里暗忖。
  “他?”勁雨想了想之后搖頭,“我們也不可能。”鐘潛恐怕不會再來找她了,那天她不跟他走,傷他自尊傷得夠重了,她相信他是那种什么都不希罕的性格。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姓鐘的小子八成是愛上勁雨了,如此一來,他的計划更可以順利進行,一點阻礙也沒有,真是老天在幫他啊。
  “我們只是朋友。”她不能再回想那一夜的纏綿,否則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主動先去找他。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試探性地問。
  “是有一點。”她無奈地道。
  于是她把鐘潛對何孟人的怀疑全說了,包括鐘潛認為她失憶的主凶是何孟人,以及何孟人要密謀“程幫”的詭計。
  听完,何孟人不怒反笑,他連連搖頭微笑,慈愛地說:“勁雨,看來這位鐘先生相當擔心你,所以幻想力也特別丰富。”該死!鐘潛怎么會知道這些事?這不是他与俄羅斯政府的秘密嗎?為什么俄羅斯政府會不守信用將之泄漏出去?
  她也露出淡然一笑,“何叔,您別怪他,他沒惡意。”
  何孟人了解地點點頭,很有風度地說:“我知道他的出發點是為了愛你,我又怎么會介意呢?何叔替你高興都來不及。”
  “我知道您會這么說,您總是對我這么好,如果鐘潛能明白就好了。”可惜鐘潛像頭騾子,他是不妥協的。
  何孟人沉吟了一會道:“這樣好了,你就任幫主大典那天,邀鐘先生來參加觀禮,典禮完畢后,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有什么誤會可以當面解開。”
  程勁雨輕蹩眉宇思索著。若邀請鐘潛來,他未必肯答應,雖然她也認為沒那個必要,但如果能藉此解開鐘潛對何叔的誤會,她倒是頗為樂意,她要向他證明何叔并非他口中的那种卑鄙小人。
  “好,我邀請他。”
  “那太好了。”何孟人暖了口咖啡,寬慰地笑。這下可以先搞到“日焰”了,如此一來,俄羅斯政府還不對他另眼相看嗎?想不到事情會這么順利,他何孟人揚名立万的机會就快到來了。
  程勁雨命令護送她來的黑色大房車先行离開,她一身便裝在人潮洶涌的尖沙咀走著,很快地按照手中的地址找到一處名為“楚克的軍火彈藥聯盟”的地方。
  走進玻璃門,人眼所及是气派的接待處,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對她友善地微笑。
  “請問您找哪一位?”他客气地詢問。
  程勁雨頓了頓,“鐘潛。”
  她一時之間無法摸清這里的底細,這地方的名稱嚇人,但里頭卻洁淨明亮,一間一間的辦公室排列整齊,就像個井然有序的公司,令人無法獵透個中秘密。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是程小姐嗎?”
  程勁雨警戒心頓起,“你怎么知道?”
  “楚先生交代過程小姐會來。”年輕男子為她指路,“前面左轉,上電梯到六樓后第二間會議室,鐘先生在里頭。”
  “謝謝。”程勁雨道謝后進人電梯。
  楚克早料到她會到半島酒店找鐘潛,所以預先在那里的柜台處留了地址給她,他還真是神机妙算。
  六樓,她輕叩第二間會議室的門。
  “進來!”鐘潛暴躁的聲音傳出。
  她推門而入,眼前一片凌亂,百葉窗拉到一半,超大馬蹄型會議桌上一疊疊的都是資料,五、六台電腦同時開啟,鐘潛的領帶擱在一旁,他坐在電腦熒幕前,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領口也敞開著,一副忙碌不堪的模樣。
  “不要問我進展,那家伙的犯罪證据太多了!”他頭也不回敲打地鍵盤,順手拿起旁邊的礦泉水來灌。
  “我不是來問你進展的,我是來邀請你參加我的幫主就任典禮。”她走過去,輕輕地把請帖放在他桌面。
  他迅速的轉過身,离開旋轉椅站起來,雙目灼灼地盯著她看,“你怎么知道這里?”
  “楚克告訴我的。”她輕皺眉宇,才几天不見,他怎么好憔悴?吃不慣香港的東西嗎?
   地哼了哼,“他還真是好心。”
   楚克大概是怕他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所以費盡全力想拉攏他与程勁雨。
   她看著他,不理他的暗諷,“你瘦了。”
  “謝謝!”他又是一哼,“想不到程大幫主管理貴幫幫務之余,還有空留意我這個提供你机位的小人物胖瘦与否,真是受寵若惊!”
  “你在做什么?”她轉開話題,否則鐘潛發起火來是無法無天的。
  他的眼光掃向桌面和電腦,冷笑一聲,“找你那位親愛的何叔的犯罪證据。”
  他知道自己的語气夠酸,但那又如何?他确實看那個姓何的老男人很不順眼,還有他那個膽小如鼠的懦弱儿子,他們父子還真是同聲一气!
  程勁雨一惊,“鐘潛,你為什么總是針對他?”
  “你搞清楚,我不是針對他。”他揚揚手中的資料,“他犯罪是個事實,通過‘程幫’的企業洗錢,用大批人馬來走私槍支,這些都有憑有据!”
  “何叔不是這种人。”她冷靜地道。
  “那么他是哪种人?”他的聲音中有隱約的火气,“你以為他真會讓你當‘程幫’幫主?別作夢了,這是個陷阱,只有你才會選擇往下跳。”
  她微微勾起嘴角,淡淡地說:“我后天就要繼任‘程幫’幫主,何叔對我一點陰謀都沒有,相反的,我能順利繼任幫主,都是他的幫忙,否則我不可能……”
  他忽而扣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為什么就這么相信那家伙?”
  “因為他值得我相信。”她說得一點遲疑都沒有。
  “媽的!”屆時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登上幫主之位。他惱火地把她拉進怀里,低頭尋找她的嘴唇,但她卻偏頭閃開了,這舉動更惹他七竅冒煙。
  “為什么不讓我吻你?”他的臉逐漸向她靠近,那一夜的記憶鮮明無比地涌上來,他想要她,就在這里。
  “我這次來,是來邀請你到‘程幫’……”
  “不要跟我談那個!”“程幫”,又是“程幫”,去他的“程幫”!
  他緊緊把她擁在怀里,不顧一切地堵住她的唇瓣,他對她的愛怒交織也隨著唇舌的交纏而清晰的只剩下愛
  深夜,程勁雨疲憊地回到“程幫”,識趣的佣人替她放了熱水,泡了杯熱茶就退下,她一個人坐在房中,回想著下午与鐘潛發生的事,不由得又是一陣悸動。
  兩次了,他們絲毫避孕的措施都沒有,她會怀孕嗎?怀個小鐘潛……她的思緒開始飄了老遠。如果是個儿子,會有兩道像鐘潛的濃眉,那一定是個皮小子;如果是女儿,那么她也要送她的女儿到意大利去吸收藝術文化,她不會把“程幫”這個偌大的重任交給女儿,那太辛苦了……
  “勁雨,你睡了嗎?”門外傳來何昕的聲音。
  她驀然回神,理理飛遠的思緒,“昕哥,我還沒睡,進來吧。”
  何昕走了進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有事嗎?”她指指沙發,為他倒了杯水。
  她的房間很寬敞,除了古典雙人大床,還有一張美麗的檜木辦公桌,另有一組造型摩登的沙發,電視、影碟、音響,形成一個小起居室。
  “勁雨,后天你就要繼任幫主之位了。”握著熱茶,何昕緊張不已。
  老天,他該如何開口告訴她,關于他父親的陰謀?据他所知,他父親將在勁雨就任幫主的那天,生擒鐘潛,且要她簽下同意書,讓出幫主之位。他想給勁雨一個警告,但是一想到事情揭穿后,他父親要面對的下場,他就于心不忍,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呀。
  程勁雨微笑,“昕哥,其實這些都是何叔的功勞,如果沒有何叔,‘程幫’不會在我爸走后還這么井井有條。”
  “難道你……你從沒想過要對周圍的人小心一點……”他艱難地問。
  “昕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她一凜,隨即正色地說:“你放心,不管外頭的謠言怎么中傷何叔,我都不會相信。”
  何昕在心中暗暗叫糟,勁雨竟如此相信他父親。他歎了口气,無奈地道:“我是說,有時謠言也有几分可信度,你應該多方觀察……”
  “是不是何叔叫你來試探我的?”她釋然地笑了笑,“昕哥,你替我告訴何叔,請他不必擔心,外人說什么都影響不了我,也無法破坏我与他的感情。”
  “勁雨……”他只能急在心中。當他父親的事情露出馬腳之后,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勁雨,他對她有無盡的抱歉。
  她緩緩一笑,“昕哥,誰對我好,我心里清楚,我不會是非不分的。”
  何昕無奈地從程勁雨房中出來,他猶在苦苦掙扎,要告訴她嗎?他相信他父親不至于對勁雨下手,但難保人的心不會變,一旦他父親認為她的存在是個絆腳石,那么勁雨……
  他打了個寒顫,如果因為他的猶豫不決而令她的生命受到威脅,那么他才是真正該死。到那一天,再多的抱歉都將彌補不了他的悔恨。
   不行,他得把真相告訴勁雨,他不能再讓她被蒙在鼓里,他要叫她走,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她斗不過他父親的!
  何听匆促折回。驀地,他的口鼻被掩了起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傳入他耳中,“何少爺,麻煩你跟我們走。”
  另一個粗壯的手臂架起他,強迫他往“程幫”的另一個殿堂走。
  何听認得這兩個人,他們明明就是他父親的手下,為什么會來綁架他?難道他們准備叛幫……
  “副幫主,少爺帶到了。”兩名保鏢將他帶到殿堂,何听赫然看見他父親也在里頭。
  “把他的手綁起來。”何孟人盯著儿子,淡淡地下達命令。
  何听難以置信地攏起眉心,“爸!”他不敢相信派人來綁架他的是他的親生父
  何孟人視若無睹儿子的惊訝和忿怒,“阿听,不要怪爸爸,等勁雨的幫主就職大典一過,爸爸馬上就會放了你,你暫時忍耐兩天。”
  “為什么要把我綁起來?”他气极顫抖。
  何孟人半眯起眼睛,勾勒起微微笑容,“雖然你是我的親生儿子,但是我不能讓你坏了我的大事。”能和俄羅斯政府合作是天大的榮幸,他說什么也要好好表現,這次如能捉到鐘潛,無疑可以取得俄國人的信任。
  “你想怎么對付勁雨?”何听升起一陣恐懼。
  何孟人抽了口雪茄,露出一抹怪笑,“只要她乖乖听話,我不會對她怎么樣。”何听的心開始絞痛,都是他,他該死!如果不是他太猶豫不決,勁雨的生命也不會備受威脅,都是他害的,他對不起她……
  “爸,勁雨這么相信你,你不能傷害她,她是程世伯唯一的女儿呀!”何听苦苦哀求著。
  何孟人冷淡地一哼,“就因為她相信我,所以這是我揚名立万的大好机會,誰都不能阻止我。”
  “爸....”
  “不必說了。”何孟人不耐煩地撇撇唇,轉而對保鏢指示,“你們兩個好好看著少爺,如果有半點差錯,我會讓你們腦袋搬家。”
  何听如困獸般地吼叫,“爸,你不能這樣對我。爸,放開我,放開我!”
  “是!”保鏢架著何听出去了。
  溫芙笑盈盈地掀開珠帘出來,“跟儿子說這种話,你不怕老了沒儿子替你送終?”
  何孟人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准備得怎么樣了?”這個女人不知道,她也是他的絆腳石,只不過他們多了一層床上關系而已。
  “放心,不會坏了你的事。”溫芙走過去,輕輕愛撫他的背,“人都安排好了,到時就算鐘潛再會飛,也飛不出‘程幫’。”
  何孟人滿意地抖出一記狂笑,“鐘潛那小手勢必以為是勁雨設計捉他的,如此一來,勁雨還能有什么選擇,她只能乖乖听命于我,沒想到讓俄國人忌諱成那副德行的十方烈焰也不過爾爾。”
  “孟人,你真是足智多謀。”她繼續挑逗著他的耳垂,柔軟的唇瓣曖昧地吸吮,從耳垂到頸項。
  何孟人陰狠地道:“事成之后,立即派人讓蕭仰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想再看到那個人。”
  “那么我呢?難不成你也要殺了我滅口?”她嬌嘻地問。
  “你?”他摟住她纖腰,看了她一眼,縱聲大笑,“你當然是等著做我的幫主夫人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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