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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就這樣。”符日帝回應的聲音是一貫的冷厲,沒有波動,也沒有反過頭斥責她的意圖。似乎他是相信她所說的內容。
  “是啊。”宋姨點頭如搗蒜,毫不以為她顛倒是非。加油添醋的把沈太太帶小孩進符園的事情跟符日帝稟告有什么錯誤,更是利用机會好好詆毀祈末儿一頓。“祈小姐仗恃著少爺對她的容忍,居然開始在符園里作威作福了起來,不僅四處收攏人心,還莫名其妙的把小孩弄進符園來,坏了規矩,我好心勸告她,她反而罵了我一頓……”
  董勒站在旁邊听宋姨口沫橫飛的大放厥詞,而且箭頭都指向祈末儿。眼角偷偷瞥了眼符日帝的模樣,雖然他不置可否,但又很專心在聆听,可是平靜的气息又沒有任何反應,要知道宋姨聲討祈末儿的這番話足以讓人听得七竅生煙。
  霍地,符日帝舉高手,宋姨的長篇大論乍然中止!
  “少爺?”宋姨說得正順口,突然被阻止,她以為又惹惱了符日帝。“少爺,我說的全是真話,沒有半分虛假,我……”
  “你下去。”他淡淡命令。
  “呃……是!”悄悄研究他的臉色,七情不動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不過既然能夠听完她這番話,想必他對祈末儿的印象一定打了折扣。
  這樣最好,老太太得到消息后一定很開心。
  她聰明的不再多言,退下。
  符日帝坐在沙發上,只是靜靜觀看遠方。
  似乎怎么做都動搖不了祈末儿的想法,置身在互斗的符園里,她仍有辦法自得其樂地生活著。
  不曾改變。
  不斷運用她的浪漫思想要破除符園的迷咒。
  這种行為倒是像极正義女神。
  必須承認,交戰几回后,贏的人總是她。
  祈求儿讓他嘗到了何謂失敗。
  面對此景,他該生气,也該布滿寒霜,可是符日帝的臉部線條卻是柔和的。
  頭一回處于弱勢當中,他居然還覺得新鮮。
  他眺望遠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連董勒的注視都沒有感覺到。
  不一樣,愈來愈不一樣了,向來,符日帝不容許自己在人前表現出心事,他一向嚴密的守護著自己的情緒。
  而現在、此時此刻,他的困惑、前所未見的柔情卻明顯地綻現在眉宇間,甚至忘了有他在場,更可怕的是連他或許都不自覺。
  時間不斷流蕩,許久許久后,董勒清清喉嚨,還有一件要事必須處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他從失神狀態下喚回。
  “少爺。”他輕喚。
  “怎么?”
  居然沒有不滿,董勒愈來愈佩服祈末儿,那妮子硬是要得,影響得了符日帝。
  “瑟夫集團的總裁夏無肅先生即將從加拿大來訪,你可有特別的指示?”夏無肅可是一位重要的客人。此人是華裔,憑著高超的經營手腕,所經營的瑟夫集團不僅成為加拿大最賺錢的企業体,現在更以迅雷之姿在國際間竄起,聲名直追符氏財閥。而且有趣的事情不僅一樣,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并且評比的,夏無肅的年紀与符日帝相仿,同樣都是青年才俊,自然地,外界總會將兩人拿來互相比較。這种情況當事人自然也是明白,而且兩人還有志一同的制造出亦敵亦友的關系,有意混淆外界對他倆交情的質疑,并且運用此利器,從中獲利許多,因為一些企業人在怀疑兩人交情時,通常不敢妄下訂單,想要等待這兩個集團廝殺,哪知漁翁之利早被奪去。
  “安排他到符園住宿,由我招待。”符日帝做出讓人意外的決定。
  “這樣好嗎?”符園可是少爺的私殿。
  “沒什么不好的,他是個人物,值得。”這話代表符日帝對他的敬重。
  “是,我會做好安排。”董勒了解后,准備著手進行,走下台階,繞出主屋,步行到花團錦簇的庭園,也瞧見祈末儿正拿著洒水器,穿梭在花園中,快樂地澆著水。
  天空藍藍、太陽暖暖、大地宛如柔軟的地毯舒服溫暖,風中漫布的,是沁心的花香甜味,感覺是那般舒暢。
  董勒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她信然地飛奔來、飛奔去,像只快樂的蝴蝶,這般天真浪漫,連他都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來。
  “末儿。”他打招呼,這女孩總教人不知不覺的想親近。
  “呀,是董大哥啊。”她跑過來,前塵事早已忘記,她不怪他當初硬押她來符園,他不過是食君之祿,得擔君命。
  “如何,住在這里還習慣嗎?”’他故意地探探她口風,沒忘記她周遭盡是些豺狼虎豹,稍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還好。”她答道。不習慣也得習慣,既然走不了,只好苦中作樂。
  “不開心的話要說哦。”董勒神秘兮兮地提點她。
  跟誰講?這符園上下哪個不是只顧自己。祈末儿不想著墨這話題,拐彎道:“董大哥要离開了嗎,事情都辦好了。”
  “是啊,都處理好了,現在要回公司去。”
  “就你一個。”符日帝不上班嗎?一個名聞遐邇的大總裁,不可能這般清閒。
  “傻瓜,干么赶他走,他要是天天留在符園這才好呢,你才有靠山。”董勒指給她一條明路。
  “靠山?”她撇撇唇,不以為然。“我可不敢這么想。”不要欺負她就阿彌陀佛了,還說什么靠山。
  他含著深意一笑。“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對你只有好處。”
  “哦。”他是符日帝的手下,自然會為他說好話。祈末儿敷衍回應。“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關心,知道有人關怀我,我很高興呢。”她燦爛一笑。
  這記笑容非常甜美,是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給予他這种感覺吧,在符園,在符家的勢力范圍里,很難看見這种人——隸屬保護動物之列的單純女孩。
  “不客气,那我走了,再見。”他揮手道別。
  “再見。”目送他离開,仔細想想,董勒也算是好人吧。
  吁……
  風儿緩緩拂來,搖曳的樹葉沙響拉回她的理智,啟動洒水器,哪知耳畔又在回蕩董勒說過的話。
  靠山?符日帝是靠山?這是什么意思?
  她抿抿唇,側首翹望他的房間,不期然地卻發現符日帝正站在陽台上,火焰般的視芒正對准著她。
  四目交錯,她悚然一惊!那懾人的气魄教她臉一紅。
  可是一想到所有的紛爭都是因他而起時,祈末儿硬是壓下那股眷戀,努力想換個憎恨他的心情,可是怎地都恨不起來。
  她懊惱地移開眼,回過身,拿著洒水器繼續她的工作,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當真會成為他的禁臠,任憑他耍玩。
  就這么的不屑一顧。
  這妮子可以對每個人綻露善意,唯獨對他不行。
  這种忽略、這种漠視,他全明白,因為是他造的因,所以該承受這個果,但為什么偏偏又覺得很不舒服。
  明明是他主動出擊造成這番局面,然而受傷的,卻也是他自己。
   
         ☆        ☆        ☆
   
  “末儿,你最近可好,一切順利嗎?”東東,以前在凱欣飯店的同事,在祈末儿主動致電后,才恍然原來失蹤近一個月的祈末儿是在符日帝的別墅工作。而她就趁著符日帝上班,在宋姨不安好心的笑容中順利走出符園,下山來跟舊同事聯絡情誼,不容否認,這些朋友以前都滿照顧她,而被困在符園的她,只有沈太太這么一個朋友。
  “還不錯。”祈末儿答道,并不想多說自己的遭遇。“你們呢?大家工作都很順利吧?”
  “還不是老樣子,談不上好不好的。”東東遲疑了會儿,掙扎半天后才做出某种決定,問道:“末儿,我覺得很奇怪?無緣無故的你為什么會离開你表嬸家?而且去處竟然沒有人知曉,大伙還以為你發生事情呢?”
  “對不起,嚇坏你們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末儿,這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
  “就找工作、換工作,忙了些,才忘了跟你們聯絡。”她沒把事實真相全盤托出,一來說了也改變不了事實,再則被他們知道這其中原委,要幫她出頭的話,怕又旁生枝節,況且他們又怎么會是符日帝的對手呢。
  不堪一擊的。
  祈末儿低頭吃著面,心頭一直很不踏實,她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要持續多久,而且學校就快要開學,課業跟生活兩相交錯,不曉得她應不應付得來。
  暗暗歎了口气。
  “嘴巴說沒事,怎么我看你是愈來愈清瘦。”瞧她眉頭深鎖,一臉不展,東東心疼地伸手過去撫触她的臉頰。祈末儿大惊,反射性的退開,瞠大的圓眼望著東東,被侵犯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怎么這樣?”她直接把不悅表現出來。
  “對不起,你別生气,我只是、只是……”只是有點喜歡你,才會情不自禁;東東不敢大膽表白,只想用行動表示,哪知會把她嚇成這樣。
  “你這么做我很……很……很不開心。”可以說是嫌惡了,但念著多年情誼,她不好意思說得太絕。不過,她真的很討厭被他碰触到的那一瞬間。
  不過……他們是朋友,再怎么說,她的反應也不該如此激烈,況且她又不是沒被別的男人碰到過肌膚。符日帝,他甚至多次的親吻她,而且是放浪銷魂的糾纏,她每回的反應是沉醉,而非嫌惡……
  “末儿,你別生气,原諒我好不好?”瞧她俏臉通紅,可見她有多么惱怒。
  為什么符日帝碰到她,她就不會有這么強烈的反應,而東東的手指只是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她卻……
  “末……末儿?”
  祈末儿沒有回話,被催眠一般的掉頭就走。
  東東連忙付掉面錢,追上前去,繞在她身邊不斷的道歉。可是她頭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走。
  怎么會這樣?她應該很討厭符日帝才對,他是個魔星,是害她陷入夢魘中的混蛋,她最忌諱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可是她卻任由他糾纏……
  “小心,有車子啊。”突然間東東大吼一聲!一輛疾駛的車子沖過來,几乎要撞上失神的她。東東一見危險,抓住她手臂往后拉,祈末儿被叫聲嚇醒,怔傻間被他的力量拉回,一個踉蹌,撞成一團,兩個失去平衡的身子跌倒在地。
  “末儿,你怎么樣了?要不要緊?”東東爬起來。心急地問,剛剛的不愉快讓他想仔細檢查她卻又不敢碰。
  祈末儿飽受惊嚇的喃道:“手臂……手臂好像受傷了。”
  果然,右手手臂擦破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形成一塊怵目惊心的紅影。“我送你去醫院,怎樣,站得起來嗎?要不要我扶你。”
  “痛。”她咬牙迸話。
  東東心急如焚,轉了個念后急說道:“你等一等,我馬上叫計程車。”他沖到路旁叫了輛計程車,隨后跑回頭又對她道:“末儿,我要抱你哦,你可不要介意,情非得已嘛。”他解釋,怕又惹她生气。
  “好。”事實上她也疼得站不起來。
  東東手臂扶住她肩膀,正准備抱起她,哪知后領突然被一只手掌抓住,猛來的力道讓毫無防備的東東被甩丟到一旁去,祈末儿轉而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接過去。
  回過神的東東又惊又恐地要沖上前去搶回她,男人卻已經把祈末儿放進一輛跑車的前座上,緊接著他上車,轟地,銀色法拉利迅速開走。
  一气呵成的動作再度看傻東東,他連反應的机會也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誰,你在做什么?喂!你怎么可以當街擄人呢?喂——”這、這是什么情況?東東大吼,追著車子,但跑車已經馳騁而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跑車從眼前消失。“喂——”
   
         ☆        ☆        ☆
   
  “符日帝,你太沒有禮貌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的朋友?你太過分了!”跟搶匪一樣的行徑,同樣也讓祈末儿看得瞠目結舌,反應不過來,這股刺激甚至讓她連手臂上的疼痛都忘了。
  符日帝握持住方向盤,加足油門飛快往前沖,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
  算不算是幸運,他居然這么碰巧的看見祈末儿跟別的男人在打情罵俏。
  他到底在做什么?
  疾快的車連橫行在大道上,快得惊人!他一直不言不語,隨著車速,兩旁商家的霓虹燈束也不斷在他臉龐變化,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那光,讓她無法清楚辨識他的表情,但不容置疑地,是掩藏于暗中的气流,沉重得教她想放聲大叫!
  符日帝在擺什么架子,錯的人是他。
  是他!
  “你該道歉。”祈末儿不滿的聲音划開凝窒的气流,他憑什么無動于衷。是非黑白該弄個清楚。
  “道什么歉?”他終于開了口。
  “你對人家太不禮貌——”
  “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符日帝不客气地打斷她的話,低峭寒森的音符有著某种陰沉。“我記得你說過,你并沒有喜歡的男人。”
  祈末儿被他的反問嚇得忘記自己的憤怒。“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可以在公共場合摟抱成一團。”
  “摟抱成一團?”她舌頭打了個結。“你在說什么,東東是看我差點儿跟車子撞在一塊,才好心拉我一把,我毫無防備,兩個人才會重心不穩地跌在地上,什么摟抱成一團。”
  符日帝陡地把車子停在路邊。
  “你受傷了?”他立刻梭巡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經他一提,痛覺才又重回身上,祈末儿瑟縮了下。
  “呀。”她低叫一聲,斜望手臂上的殷紅。
  “很痛?”該死,他剛才居然沒瞧見,只顧著盤問她。
  “是……有點。”他突如其來的關怀才教她更坐立不安,符日帝到底在想什么,完全的不可捉摸?
  立即地,符日帝一通電話打回符園交代家庭醫生盡速待命,跑車奔馳的速度更活像出柙的餓狼,往符園的方向前進。
  他在緊張什么?
  怔忡地望著他嚴肅的臉龐,她以為必須承受的不是挪揄就是奚落;可是現在的狀況,似乎令她難以預料。
  車子停妥在大門后,他旋即攙扶著她進客廳,待命的醫生立即先替她打了支消炎針,隨后替她包扎手臂上的傷口,治療中,她發現符日帝一直注視著她,臉上的神情像在惱怒,又仿佛在极力壓抑某种情緒。
  就為了這個表情,她的心跳又加速了!總覺得他是關心她的,甚至連他對東東所做的不禮貌行為,也是出于嫉妒——
  呀!她呼吸一窒,怎么自己會給自己下了這种強烈暗示。她臉一白,想甩掉這种荒謬思緒。
  “你怎么了?還是不舒服?”符日帝發現她的异樣,霍然起身要召回离開的醫師。
  “東東不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祈末儿明明想要搖掉离譜的思緒,哪知嘴巴卻控制不住的反其道而行,居然想跟他解釋清楚。“東東是我以前的同事,大家許久不見,他關心我,所以我們才約了時間到外頭敘敘舊,告知一下彼此的近況,就僅僅如此而已。”
  原來她想澄清。
  符日帝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祈末儿眉儿一擰,開始覺得后悔,她為什么要跟他解釋這么多。“算了,沒必要跟你多說,而且你也不會在意這种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她与東東之間与他何干。
  是不該在乎,他卻很想問個明白。“你說的是真話?”
  她怔忡。“是真話。”她又違背前言跟他表白心跡。
  符日帝淡笑,轉而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和藥丸遞給她。“把藥吃了,回房睡一覺。”
  她接過,心頭覺得暖烘烘!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以前對他的不滿与憤怒竟然漂流掉。
  對他,總是充滿著矛盾,情緒忽悲忽喜忽樂忽怨,連她都捉摸不了自己的心思。這是怎樣的奇怪情況?
  “還有,以后不許隨便踏出符園。”沒來由的一句讓祈末儿呆掉!她抬頭看他,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全部消失,這莫名其妙的命令听得她不由怒火中燒,他怎么可以限制人身自由。
  “沒有道理,就算你用還債的借口強逼我留在符園,我也該有休息和決定自己去向的權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激動。
  “我是在為你著想。”一出門就出事,還敢亂晃。
  “為我著想?”她气喘咻咻。“這种惡劣的命令我不服從,沒有道理。”
  “你總是要跟我作對。”
  “是你過分……唔……”她腳步顛躓了下,气急攻心呀,以為他的個性逐漸在轉變,沒想到他霸道惡劣的本質依然沒變。
  “末儿。”他上前要扶住她,她卻避開。“不用你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她气得口不擇言。
  “你說什么——”
  “少爺。”宋姨突然闖進來,對峙的空气變得更加混亂。
  “什么事?”他沒有心思責怪來姨的私問之罪,犀利的眸只盯住祈末儿。
  宋姨稟報道:“老夫人致電,請少爺接听。”
  “到底有什么事?”
  她嚇一跳,直說了。“是表小姐要回台灣度假,老夫人要少爺答應讓表小姐留宿在符園。”
  “你答應吧。”不關她的事,祈末儿卻答得比當事人還快,這個符日帝愈來愈古怪,或許有別的女孩進來拉走他的注意力,就不會有這么多事發生。“你快點答應老夫人吧。”她把眼光掉開。
  這樣最好,倘若能讓那位表小姐進來符園,這符家人也就不必老是疑神疑鬼,以為她要攀權附貴,以為她是居心叵測,以為她要引誘符日帝。
  更重要的是,符日帝或許就會把眼光移開了。
  他的眼,須臾不曾离開她的臉,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你要我答應她進來,你完全不在意?”
  “在意?”她失笑。“我憑什么資格在意,我一點置喙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符日帝,早就習慣指揮一切、唯我獨尊,就算我可以唱反調,你也不會听進耳朵里的。”
  他被反將一軍,祈末儿說的是事實。
  的确,對于她的反抗,他總是抱持著戲弄的態度,她讓他覺得日子過得有趣許多,她是名副其實的“玩具”。可是,當他發現她打從心底排斥他時,一股憤怒的無名火卻也凝聚到了爆發點!
  “好。我同意讓她來符園。”符日帝凌厲的決定震得祈末儿臉色發白。
  一股失望蜂擁而上,明明是自己煽風點火,要他同意,怎么他答應她反倒覺得不舒服。
  “我立刻去跟老夫人回話。”宋姨大喜過望,怎么也想不到少爺會答應,初听老夫人的吩咐時,她以為自己進來問話只會成為炮灰的份,沒想到……沒想到……嘿,還真虧了祈末儿這一鬧。
  “這樣你該滿意了吧。”他周身散發冷冽气息簡直快要將她凍成冰塊。
  滿意?她后悔,后悔死了。一個宋姨就教她難以應付,現在又多了表小姐,一老一小在她身旁攪和,未來的情況可以想見——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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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無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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