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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晚,雨梅格格几乎說破了嘴,終于求得小莫子的幫助,請他偷偷帶她出宮。
  小莫子百般無奈,如果這事曝光了,或是漏了線,被人捉到小辮子。他很有可能丟了小命。但在玉儿及香云自愿与他一起受罰的情況下。他只好答應了。
  夜深月明、万賴俱寂。小莫子借了套太監的宮衣給雨梅換上。而后聲稱她是新來的太監,順利的瞞過了"御林軍的眼晴,脫离了她本以為再冉也難以离開的皇宮內苑。
  ‥小莫子,謝謝你。"她感激地握住小莫子的手,對于他冒死相助,銘感五內。
  "雨梅格格,您記著,四更雞一叫,咱們就在這里會合,可干万別來遲了。"小莫子不忘三令五申,這可是攸關整個螢雨軒的存亡啊!
  "你放心,我會的。"她滿腹的感激已化為流不止的淚,雨梅用手背用力抹去它.換上一絲笑容。
  "格格,你當真要去翟穆王府?沙貝勒不是好惹的,你何苦為了瑜沁格格……"小莫子歎了口气,不知怎地,現在的格格雖然變了性情,但他似乎愈來愈喜歡她,也愈來愈心疼她的善良。
  "小莫子,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想太多了。"
  "不是小莫子多心,而是……倘使沙貝勒口風不牢,您的名譽可就……"
  小莫子愈想愈不對勁,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簡直亂了章法嘛!
  "反正我的名聲向來不好,不是嗎?別計較那么多,整個宮里也唯有瑜沁格格愿意認我這個妹妹,我又豈能不顧她?”她綻開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別再說了,否則時間都給浪費掉了,我先走了。"
  "轉角過去那幢大房子就是翟穆王府,据我問問的結果。沙貝勒的房間應該是在右廂房那一帶,您得小心點儿。"小莫子憂心仲仲的又叮嚀道:"格格,您要自己保護自己。別讓那個禽獸給……"
  雨梅搖搖頭,有些心虛地道:"不會的。"
  但誰知道進去后會怎么樣呢?她暗忖。對小莫子致謝后,她便不回頭地往夜幕中跑去,此去是光明、是黑暗,她無法忖度,但總得一試。
  順著小莫子的指示,雨梅來到府邸的后門外,以她的身手翻牆還不成問題。躲過了巡府侍衛,她又輾轉循著正廳右翼的路線來到了右廂房。整排黑黝黝的房間,隔著拱門彎橋呈蜂巢式排列,甚是雅致;几顆白槐樹點綴出另一番風情,閣樓屋宇、雕梁畫棟,紅色廊柱及綠色斜瓦令人感覺到一絲絲清雅的感受。整体的設計与裝潢一點也不亞于紫禁城內的庭園气派!
  雨梅似乎已完全被這里的一屋一瓦給吸引了,趁著月明,看來更有一种朦朧之美,不知不覺中,她居然撞上了一堵牆……堅硬的肉牆!
  "是你?"沉悶的嗓音由雨梅頭頂響起,她猛一抬頭,卻看見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
  ‥沙慕凡!"隨著呼聲,一顆心就要躍上喉頭,雨梅深吸了口气硬是將它壓下。
  他往她的前襟一拎,令她的腳尖几乎离了地,"說!你來干么?如果被人看見,你這輩子就完了。"話語為落,他霍地將她一拖,在雨梅還來不及會意下,他已帶她進了一個房間。
  沙慕凡砰地將門關上。絲毫不帶感情的說:"你個人任性也就罷了,沒必要賠上整個螢雨軒奴才們的性命。"
  雨梅睜眼,尚不能消化他的話中意思,在夜与燭火的襯托下,他雖充滿了吸引力,卻也令她感到危險,他那張絕倒眾生的俊顏确實迷住了她。在近距离下,她才猛然發現,原來他的古裝扮相是這么的迷人!一陣陌生的心跳极沒道理的在她胸膛律動。
  驀地,她拉回神智,漸漸也理出他的話中意思,忽然,她笑了,"其實你并不像傳說中那么冷血嘍!"
  她這句話該死的攻破了他堅守的心房,攫住他心頭的輕顫,沙慕凡神情一窒,故作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微妙的變化,"我沒時間,更沒心情和你在這里打哈哈。有話快說.還是等著我把你逮進宮去?”
  雨梅聞言,雙手絞著衣袖,僵硬一笑,"我是來和你談……談條件的。"
  他冷峻的臉突然泛起陣陣狂笑.掃來的冷眸帶著危險的气息,"和我談條件是最愚蠢的,你最好收回這個念頭。"
  "我不。"
  "不?"他逼近她,露出魔鬼般邪魅的眼神。
  "如果你不健忘,你曾說,只要我答應代替瑜沁,你就放過她。"她驟然嚷道,一掃原有的冷靜。他薄薄的,線條卻性感十足的唇微微上勾,五官深遂的削瘦臉龐緊貼著她的,渾身散發著侵略的因子,以极其冷調的語气說:"怎么?改變主意了?為什么你不先問問我改變主意了沒?何苦我要為了你這株野花,而舍棄嬌艷的玫瑰?
  雨梅聞言,全身血液大量沖上腦門,他狠猛的話早已刺穿她防衛的盔甲,潰敗在當場,"你不愿意就算了,何必挖苦人?原本不管你做什么,我還傻得一直為你找理由,現在我終于了解,再怎么樣,你都不是我所認識的沙慕凡,永遠都不可能是的!我走,我這就走,死都不會再來找你。"
  沙慕凡霍地攫住她的雙頰,臉上盡是憤怒的表情,"翟穆王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么你要怎么樣?將我抓進宮?隨你!"她怒目以對,痛楚為何比她預期的還要沉重?
  "你,"兩人銳利的目光几乎將空气凝結成霜,隨即,他冷冷一笑,"你干么那么緊張,我有說我不愿意嗎?"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將你所提的條件納入參考。"
  "參考?這是哪門子的話?
  "我至少得試試你值不值得當個代替品。"在他狂恣的臉上出現一絲不怀好意的微笑。
  雨梅眉目一整,黑瞳閃過一絲星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狂放的笑容的确很容易混亂人的情感,她居然連脾气都發不出來。只是,他的表情好邪惡,亮在嘴角的笑容總是那么的譏誚輕蔑。
  "不懂嗎?就是這樣。"他大手一勾,倏然將她摟進灼熱的胸膛,箝制在雙臂中,湊上自己性感的唇,狂暴地霸占她的紅菱;他的唇雖霸道,但卻非常柔軟,狡滑的舌尖不停地挑動著她的。
  雨梅按捺不住痒,正在抽气的空檔,他趁隙而入,刁鑽地進行他熾狂占有的游戲,亟欲將她的靈魂由這個吻中抽离。
  他的确是個吻技极佳的調情老手,將沒啥經驗的她玩弄在手心上.但他也相當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些耽溺其中!四肢奔竄的熱流逐漸匯集在小腹,他暗自呻吟了一聲,加深這個由他開啟的物,伸舌徹底探索她甜美的口中;他的手挪向她的背脊,揉蹭著、需索著,并往下愛撫她的臀,托高她讓她更靠近自己,以她柔蜜的胸脯擠壓著他堅硬的胸膛,她的唇也緊緊捱著他的。
  雨梅的思緒完全被顛覆了!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那類似淫蕩的嚶嚀聲喊出口,因為那太不像她了。但他雙手在她身上所激發的火苗又如此狂烈,讓她忽視不得,也在他那賦予了魔力的唇舌帶領下,使她漸漸松弛了戒備,無力地癱在他身上。
  沙慕凡看了一眼她微蘸暈紅的臉蛋,扯高唇角,一种既狂又狠的笑意毫不遮掩地漾在眉間、眼瞳深處。"嘶"他猛一用力扯開她的衣襟上且即將臉埋進她的頸間.啃隨著她雪白的肌膚.并動手解開她的長褲。
  他語意粗嘎的低吼,說出違心之論,"下回要來勾引我,別再穿這身太監的衣衫.會令我倒盡胃口的。"當衣物盡褪,他粗糙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也不帶任何感情地在她大腿間挑逗著,隔著底褲按摩著她;
  雨梅本能的反抗退卻,卻仍敵不過那陌生的情潮帶給自己一份漸痴漸迷的欲望,她竟然會有种說不出口的強烈喜悅!
  他靠近她的耳畔吹气,并邪詭地說:"原來圣女在淫蕩的時候要此伶妓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雨梅全身一僵,這才驀然清醒,原來自己當真比蕩婦還不如!
  在她急忙推拒.想擺脫他的同時,他瞬間拉開她的肚兜含住她的玫瑰,舌間如泥鰍般在那纏繞兜轉個不停,令她体內逐漸高漲的火苗已超乎她能忍受的范圍!
  他抱起她走向大床,平放在絲被上,炯然熾烈的目光如同充滿神魔力的光束,緊緊鎖住她,便雨梅頓時如墜入了無底深淵中,她明白自己將永不超生!
  沙慕凡俐落地脫掉自己的衣物,跨坐在她身上,以一种能迷惑人心,卻又相當絕決的聲音說:"記住,
  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門的,我可沒逼你。"
  他輕撩著她散落在枕畔的長發,既柔又輕,似挑弄、似燎燒,突地,他用力抓住它使勁拉起,俯身渴地吞噬著她的唇,更將她悶喊在喉間的抗議一并吞下,另一手握住她的纖腰上下梭巡,然后來到臀部渾圓的曲線,唇也輾轉來到了她的乳房,吸吮那緊繃的乳頭!
  一只膝蓋抵開她的雙腿,他猛一挺進,占有了她!他定住身,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僵硬,他不自覺的放下溫柔,緩緩挪移,當最后一次顫抖的沖刺過后,才感覺到她逐漸放松;他緊緊擁抱著她,以一种自己從未表現過的柔意擁護著她。
  不久,另一個激情的波濤与悸動再次席卷他倆,而大海拍岸的旋律不斷揚起……他緊抓住她的臀,以配合著他的節奏;雨梅攀扣著他的雙肩,被這抹來勢洶洶的情潮炸成片片的呢喃。他略抬首,注視著她再次為他呻吟和蠕動,忍不住再次噙住她嬌喘連連的小嘴,貪婪地吞噬她每一聲喘息与惊歎,享受著她的嬌軀所散發出的每一次顫抖与吶喊!直到雙方同一時刻解放了所有!
  他趴在她身上,撐起一只手以減低她身上的重量,灼灼盯視著她不知是羞怯,抑或是憤恨所漲紅的俏臉。
  “還不錯,你讓我得到了滿足。"他邪惡的眼還不時測覽著她柔美的身体及撩人的曲線。
  她立刻抓過被子遮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軀,雙目含怨,“這樣,你總該放過瑜沁格格了吧?”
  “放過她?我曾答應過嗎?”他倒是帶著一臉事不關己的風涼表情,暗諷地冷笑。
  "沙慕凡!"雨梅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惊惶与憤懣,"你騙我!"
  "我有騙你嗎?我剛才明明是說列入參考。"他低俗地笑出聲。
  "你明明說,我給你滿足了。"她揪著被子,深怕自己嘶喊出聲。
  "不錯,你是滿足了我,不過,和瑜沁相比,我還是舍不得她,我喜歡看她惊恐無助的陪我過一輩子,而你的身体,"他頓了頓,眼底跳動著輕蔑,“顯得太廉价了。"
  雨梅一楞,死命的咬著下唇,推開他起身,胡亂一通的穿上衣物,閃向門邊,"你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沙慕凡,他雖冷,但沒有你的狠,原來前世今生之隔竟相差如此遙遠,我恨死你了。"
  撂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此刻正好四更雞鳴響起,她也才發現自己這身模樣如何見得了人呢?
  遇見小莫,他理解的搖搖頭,略微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循著舊路線將她帶回了宮里。
  沙慕凡凝瞪著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才被一聲雞啼拉回了神智,猛一回首,絲被上那攤刺眼的落紅更將他的心扯离了該有的跳躍軌道,狂亂且悸動!之后,他作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噩夢,夢里有抹騎著奇怪兩輪車的背影,与一身怪异的穿著。當那人驀然回首,竟是雨梅格格含憤帶恨的表情,若已將他恨之入骨、怨入心扉。
  "格格。"一進螢雨軒,玉儿和香云就立刻上前為她披了件大氅;不需贅言,她的心神不宁及凌亂的發,已說明了她此去的遭遇。
  "您還好吧?"兩位忠心的宮女,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們去歇著吧!"她答的很淡很輕,讓人讀不出她的情緒。
  "天都快亮了,奴婢睡不著,陪您聊聊好了。"玉儿和香云互望了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決定留下來。雨梅搖搖頭,"沒什么好聊的,我失敗了。"不但賠了清白,還惹來一身穢气,誰會為她掏一把同情之淚呢?
  瞧她一臉落寞,眼眶下的一圈黑影讓眼晴更形凹陷,才一夜,她便似乎憔悴了許多,這個情景還真是讓玉儿与香云愴然。
  "我就說嘛!沙貝勒根本不是人,他本來就是惡魔投胎的,您根本不能跟他談什么條件,論什么籌碼的。"香云气不過地低聲咒罵著。
  "是呀!我原本就不贊同您去找他,您何必拿自己的幸福去換別人的,好或坏都是瑜沁格格的命呀!"玉儿也忍不住的在一旁叨念。
  "話不能這么說,她是我姊姊,而且她非常怕沙貝勒,沙貝勒對她更是充滿莫名的仇恨,這教我怎能視而不見?”這就是她与生俱來的義气,無論本來、現在,她都充滿了悲天憫人的胸怀,但這次,她卻失算了,她猜錯了他的心。
  "可是您……他可有……"玉儿支吾著,這种露骨的話她不知該如何啟口。
  雨梅慘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儿蒼白的笑意,"他說我的身子太廉价了……"
  "格格,您的意思是?”
  香云捂著嘴,已然听不下去了,這該死的沙貝勒怎能在玩弄過格格的身体后說出這种殘忍的話!"他這個殺千刀的!"
  雨梅終究隱忍不住地嚎陶大哭,那种沉淪又痛心的感受,不知是不是惡魔的召喚;她更气自己,為何愛上了未來的他,卻也沉溺于現在的他!
  雨梅格格病了!
  這消息一傳進螢妃耳中,她立即來了趟螢雨軒,憂心仲仲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的雨梅。這孩子怎么像是回到了以往那呆滯的模樣了?
  "雨梅,你好些沒?听玉儿她們說你這雨天吃得少,夜里又常失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沒事的,額娘。"雨梅心虛的閉上眼,她絕不能讓螢姐得知她是得了失心症,一种很嚴重的失心症,突然愛上一個絕不可能愛上自己,也不該愛的人,難道真是絕路嗎?
  "哪叫沒事?瞧你前兩天還養得壯壯的,現在竟像消了气一樣,教我怎能不著急!"螢姐握著雨梅顯得有些消瘦的雙手,慈母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您放心,我會好的。"哭夠了、想夠了,她自然會痊愈,只是心口上那道被他狠狠划破的傷疤卻難以愈合。
  "我听說,你最近和瑜沁格格走得很近,是真的嗎?"螢妃蹙緊优雅的眉,顯然不太高興。
  "她對我很好,也很溫柔,是個好姊姊。"雨梅瞪著天花板,無精打彩的說,不懂額娘為何要表現得如此尖銳。
  "什么好姊姊,她和她母親一祥,是個驕傲的女子。"螢妃悶著气說。
  "額娘,您別亂說話,皇后又沒得罪您。小心招來是非。"雨梅急忙攔下她的話,隔牆有耳,不得不防。緊張過后,她撫著胸口喘著气,本來已沒啥力气說話了,螢妃一來,她反倒覺得更累。
  "我才不怕……雨梅,你怎么了?”看出她臉上血色驟失,螢妃猛地噤了口。
  雨梅深吸了口气,強打起精神,"我想休息了。"如果現在是在"台北",她真想去關渡看日落,去淡水看夕陽,更想回家看看爸媽。
  鄉愁、思親,加上惆悵,她變得更郁郁寡歡,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天那么熱,你干嘛把被子蓋那么高,一定是受了寒气。"螢妃正要掀起被子,雨梅情急之下立刻揪住它。
  "您別亂掀被。我會冷……"她說來支支吾吾的,還好螢妃的腦神經滿粗的,听不出玄机,否則她那一身吮痕不就曝光了。
  "那我派小莫子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不……額娘,我真的只要睡一會儿就好了。我真的累了,不要人打扰。"她整顆心全都亂成一團了。
  "唉!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固執了?罷了,那我就不吵你了,多休息吧!"螢妃拿著絲絹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見她沉睡了,才緩步离開。
  待聲音消失后,雨梅才徐徐睜開眼,下了床;走到窗邊打開窗,看著外面斜飛如絲的雨,心頭是百味雜陳。
  她暗自歎口气,咒罵了自己一聲,"夏雨梅,你真沒用,事到臨頭,你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了,怎能管別人呢?"
  她救不了瑜沁,反倒賠了自己,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笨呢?她以往的驕傲呢?自負呢?為何跑到清朝后,全都不見了?
  "雨梅,雨梅,"是瑜沁!
  "你怎么全身濕淋淋的?"雨梅走到門邊上迎上匆促前來的瑜沁。
  "我剛才遇見小莫子,他說你病了,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哪知道半途卻下起雨來了。"瑜沁抖著身上的水珠,急切的說。
  "只是小感冒而已。"
  "感冒?”瑜沁一臉納悶。
  喔!她怎么忘了,感冒這個詞儿,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呢!
  "是……一定受了點儿風寒。”這樣說,應該對吧!
  "那還不快到床上躺著,干嘛站在窗口吹風?"瑜沁邊說邊關了窗,還把雨梅拉到床榻上坐著。
  "我已經好很多了!哈……哈瞅!"糟,糗大了!
  "瞧,你這樣哪像好多了?”瑜沁睨了她一眼,"快躺下吧!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引發肺病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我發覺,你比我額娘還嘮叨。"雨梅一臉苦笑,她向來獨善其身慣了,打從國小畢業后,就很少麻煩過家人什么,沒想到居然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尋覓感情。友情是,愛情亦是。
  "是我無聊,就喜歡向你嘮叨,不行嗎?"瑜沁以指尖輕抵了一下雨梅的額頭,轉身去倒了杯熱茶,"喝口熱茶會舒服些。"
  "你當真不用對我這么好。"瑜沁愈是善感冰心,她就愈內疚,自己根本無法幫她什么。
  "天底下哪有你這种人,我對你好,你不高興嗎?”瑜沁淡淡一笑。
  "不是,而是……”
  "而是什么。"
  "沙貝勒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對不起。"窘迫之余,雨梅還有份哭笑不得的尷尬,想不到沙慕凡比她想像中難搞許多。
  "算了!"瑜沁澄澈如水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算了?"雨梅一時會意不過來。
  "嫁就嫁吧!要命一條罷了。"她說來輕松,可是從她絞擰著手絹的姿勢,雨梅立即察覺出她的害怕。
  ‥你不能就這么認命,一定還有其他路子可想的。"雨梅絕不希望她輕言放棄,事情一定還有轉回的餘地,雖說她幫不上忙,一定有人可以插手管這檔事的。瑜沁搖搖頭,一雙水汪汪的美眸浸淫在一層淺淡的水霧中,"你現在是病人,就該好好養病,別再想這些事了。"
  事實上,瑜沁昨晚為這事也想了一夜,常言道,該來的逃不掉,她又何苦為這事傷神傷心呢?連皇阿瑪及皇額娘都不屬幫她,雨梅有這份心她已經很感激了,就算最后還是得与沙貝勒成親,但有妹如此,她已是心滿意足了。
  "瑜沁……"雨梅看得出她心底的那份煎熬。
  "別再說這些無濟于事的傷神話,找去叫玉儿幫你煮碗姜茶喝喝,對身体會有幫助的。"
  "不用了,喝了冒出一身汗難受死了;這樣好了,我們來下棋打發時間怎么樣?"雨梅刻意改變這個敏感的話題。
  "好啊!"瑜沁心想,自己已好久找不著人對奕了。"不過你的身体。"
  "只是動動腦,沒關系的。對了,我們下跳棋怎么樣?”這可是雨梅最拿手的。
  "跳棋?"瑜沁怔楞了一會儿,為何雨梅今天老說些她听不懂的詞儿?
  "你們這儿沒跳棋?”雨梅發現自已又口誤了。瑜沁搖搖頭。
  “算了,有什么就下什么吧!反正能打發時間就行。”
  最后,兩位格格下起了“黑白棋”,這不禁又讓雨悔想起,以往她總是在課余時間捧著棋盤挑戰沙慕凡,而且几乎每次都能將他打得落花流水。久久,瑜沁終于比不過雨梅那刁鑽的腦袋,舉雙手認輸了。
  "想不到你的棋藝還真是好得沒話說。"
  "哪里這只不過是我的興趣。"雨梅雙頰頓燒,不好意思的說。
  "听說沙貝勒的棋藝也很厲害,似乎有百戰之王的稱號.或許你們倆有机會可以比試一番。"
  瑜沁無心的一番話,讓雨梅為之一楞,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那种爛棋藝會有百戰之王的對號?天哪!該不會以往都是她自以為是,反倒全是沙慕凡讓她的?
  "雨梅,你怎么了?"見她神游太虛,瑜沁忍不住喚了聲。
  "沒有沒有,我們再來一盤如何?”
  這次她己無法專心,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突然,她好怀念他在大學里那副酷酷的模樣,什么時候那樣的沙慕凡才會重回她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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