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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被稱為神獸,即使在痛苦中,它仍覷到空隙處才落腳,一路不停地狂奔到城門。守衛見到了神獸,以及背上的女神,不敢阻擋,于是,一人一騎迅速地奔出城。
  好快的速度!初蕾死命地抱住神獸,啜泣的哭聲因惊嚇而斷斷續續。“快放手!”馭風追到神獸的旁邊,對她伸長手臂大喊。
  放手?這么快的速度,她一放手不就摔到地上?
  “不!”她瞪著眼睛猛搖頭。
  兩騎快速奔跑的情況,硬拉扯她會造成兩個人的危險。
  馭風心里評估一下情況,身軀突然上舉,飛躍地跳到神獸的背上,用力扳開她的手,隨即一手將她圈住,另一千則輕輕地拍著神獸,以低低的嗓音、重复的聲調安撫它的情緒。
  溫厚的聲音具有安撫的力量,神獸漸漸減緩狂奔成緩步行走。他的聲音讓初蕾也覺得安心,原本抱緊他的雙腿的小手也漸漸地放松。
  咦!雙腿?
  初蕾定神一看,她坐在低處,抬起頭才及他的膝蓋,這樣的姿勢顯得非常弱勢,低下,念頭閃進腦中,她的小手立即推開他的腿。
  “小心!”馭風見她快掉下去,猿臂一伸將她提到怀里,望著含怒瞪視他的眼睛,調侃他說:“如果你不怕跌死,就繼續推我。”
  初蕾望著地面的高度,評估緩慢的行走速度,狡黠一笑,用力推開他,小腳將他的腳當成踏板輕點,身形高高地縱起,雪袖飛舞中,身軀在半空回旋,飄然地落在路旁的樹上。
  望著他呆愣的模樣,初蕾咭聲笑著,身形縱起,在樹間飄蕩,朝著城里的方向行去。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話剛落,人卻飄去。
  “好一手輕功,難怪被當成女神。”馭風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掩不住贊賞之情,心里明白她為何被誤會為女神。
  “喝!”馭風策動胯下神獸,快速地追著她的背影。
  初蕾似游玩般慢慢地飄蕩,耳邊听到蹄聲,回頭一看,笑著說:“那只頑皮的動物就勞煩你將它送回去。”
  “姑娘想將它取名為‘頑皮’?”馭風減緩速度跟著,含笑地与她對答。
  “不!如果我要取名,我認為它最适合‘奪魂’這個名字。”初蕾瞥一眼仍然瞪著她的神獸,朝它伸舌吊眉做個鬼臉。
  “‘奪魂’?哈哈哈!”她可愛的悄模樣,以及听取的名字讓馭風放聲大笑,沒想到她的腦中對于取名和他具有一樣的偏好。
  “喂!你在笑什么?”初蕾停了下來,小手托住下已,坐在樹枝上望他。
  “我不叫喂,我叫尉遲馭風,姑娘請問芳名?”
  馭風也停了下來,仰頭看她。
  “我叫梅初蕾,你在笑什么?”初蕾大方他說著自己的名字,沒有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態。
  “初蕾,你瞧瞧。”馭風指著身旁一黑一白的坐騎。
  “黑的是馬,白的是駱駝,你以為我不認識嗎?”初蕾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不由得受到眼前兩匹后美動物的吸引。
  “它的名字叫‘黑煞’——”馭風話說一半,如吊胃口般。
  “‘黑煞’?哈哈哈!兩個站在一起就變成‘黑煞奪魂’,好威風的名字,它的名字是哪個人取的?”初蕾坐在樹上笑得搖搖晃晃,讓馭風的心跟著起起落落。
  “區區在下我!”馭風看著她的笑容,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也隨她放開怀地笑了起來。
  “你?”初蕾停住笑聲,眼角的笑意未減。
  馭風點頭承認,望著高高的她說:“你能不能下來說話?”即使他的身高夠高,但仍需仰著脖子才能看到她,自小到大,他可沒有仰望人的習慣。
  “你能不能上來說話?”初蕾悄皮地以他的話反將他一軍。
  文攻武略雖然是馭風自小所學習的項目,但是他的身材高大,武藝偏重于力道,對于輕巧的輕功他只是略有涉獵。
  “你跳不上來嗎?”初蕾瞥見他微難的臉色,調侃地望著他。
  馭風揚起濃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軀一舉,倏地扑向樹枝。
  “咦!你也會輕功……”
  初蕾話未說完,馭風已經扑到,他的雙手按一下樹枝借力,一個翻縱想和她坐在樹枝,不料看似粗壯的樹枝承不起他高大的体重——
  啪!樹枝應聲而斷。
  “哇!”隨著枝斷,初蕾發出叫聲,身軀直往下掉。
  “小心!”馭風輕功不強,無法凌空旋轉,重重的身軀直直地往下掉,危急中仍想伸手挽救她一把。
  “嘻!”初蕾咭笑一聲,凌空翻轉,飄然地飛往另一個樹枝。
  看在馭風在墜落的危急中仍不處礙力想救她的份上,初蕾順手拉他把,帶著他同坐在較粗壯的樹枝上。
  “我救你一次,你也救我一次,剛好可以抵消。”初蕾笑著說。
  “初蕾,你的輕功真強,難怪他們會認為你是女神。”堂堂一國之君被她取笑,馭風的臉上稍帶狼狽。
  “他們真的認為我是女神?”初蕾問。
  “沒錯,你在水面玩耍,剛好符合本國的傳說,所以大家定你就是河龍的愛女,”馭風為了确定她的用意,挑明了說。
  “不行!我不愛當女神,我得快些离開這里。”
  初蕾喃喃他說著,肩一晃動即想跳下樹。
  “等一下。”她討厭當女神?馭風來不及思考即見她想跳下樹,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阻止她的离去。
  “放手。”彎腰被摟住致使半身伏在他的怀里,吸人的空气含著強烈的男性气息,紛亂了初蕾的心,小手用力地想拉開兩人的距离。
  馭風的輕功不行,并不代表他的体力很差,初蕾的推拒力量對他而言不啻撒嬌,他收緊手臂,讓她更貼住自己怀里,契合的感覺浮動了他的心。
  “可惡!”初蕾掙脫不開,气极地纖指連揮,點了他的穴道。
  “你……”馭風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太疏忽了,讓她有机可乘,致使他的自尊受損。
  “別生气!乖乖地坐在樹上乘涼,時間到了穴道就會解開。”初蕾得意的笑著,話未落人即飄然地從他的怀中溜离。
   
         ★        ★        ★
   
  初蕾一走迸城門,守衛們立刻排列兩旁崇敬的行禮,想到他們的禮貌是因為將她當成女神,她的心里很不舒服,一改和善的作風,沒有理會他們即走進城。
  “小姐!”
  百姓看到心目中的女神走在街道上,惊喜地接二連三地呼喚。
  望著一張張純朴的笑臉,初蕾的心因為大家的信賴与崇拜而覺得沉重。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不是真的女神,實在背不起帶給在大家平安与幸福的重責大任。
  “小姐,能不能請您抱一下我的孩子。”一名女人抱著孩子走近。只是幫忙抱一下而已,能拒絕嗎?
  初蕾微愣地接過小孩,烏漆的眼睛純真地望著她,她笑著說:“真可愛又健康的孩子。”
  “謝謝小姐的金口。”婦人听到她的話,笑咧了嘴。
  初蕾抬起頭看著婦人,此刻她明白了,她贊美的話對婦人而言是神喻。
  婦人喜不自禁的表情,讓她的心很惶恐,急忙將孩子放回婦人的怀里,不敢緩步地走在街上,一個提气,快速地沖回“挽霞閣”。
   
         ★        ★        ★
   
  自從神獸載著初蕾狂奔而去,擔心她的安危的人不由得聚集在“挽霞閣”焦急得團團轉。
  “左翼,有沒有人回報找到女神及王?”吳長老坐不住,不停走到門口眺望。
  “回吳長老!沒!”左翼搖頭,沉靜的臉看不出焦急的情緒。
  “怎么辦?女神會不會有危險。”蘭儿強忍住快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會的,一定沒事的,河龍一定會保護它的愛女。”香儿搖著頭,喃喃說著,堅強自己的信念。
  “大家怎么在這里?”初蕾倏地出現在門口,望著滿室的人惊愕住,她以為大家應該聚集在馬房,她可以悄悄回到房里收拾衣物离去。
  “女神!”蘭儿惊叫出聲,隨之小手掩住嘴,淚扑蔽寂地流下來,哽咽他說:“謝謝老天,小姐安然回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香儿的淚水也流了出來,拉扯著初蕾的袖子忙不迭地問。
  “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即使她們的關心是由于認定她是女神,但是真誠的情感不容初蕾忽視,她輕拍香儿的小手安慰。
  “王在哪里?”左翼排開眾人,高搭般站在初蕾面前。
  雖然初蕾不喜歡被當成神般崇拜,但也不喜歡被當成犯人般質問,她抬起頭,挑著眉瞪了他一眼。
  “王在哪里?”即使女神的瞪視,一向忠君魯直的左翼也不改其音調。
  “王在哪里?”寡言的右尉也擠進來問。
  “左翼、右尉,對小姐不能沒有禮貌。”吳長老沉聲他說。“是!左翼和右尉是王的護衛,當以生命護衛王的安全,請原諒屬下心急,并請小姐告知王的下落。”看在她是女神的份上,右尉難得多言,同時對吳長老以及初蕾解釋他心急的原因。
  “王?我又沒見過你們的國王,我怎么會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初蕾体諒他們的忠心,也就原諒他們的無禮。
  “奇怪!王追著小姐出去,你們怎么會沒見面?”
  左翼著急起來,轉身想出門尋找。
  “等等!你們的國王是不是叫尉遲馭風?”他的話讓初蕾的心一動,伸手拉住了他。
  “無禮!不得直呼王的名諱,”左翼直覺地斥貝。
  “無禮!不得對小姐大呼小叫。”蘭儿回他道。
  “無禮!侍女不得對王的護衛指使,”右尉喝叱蘭儿。
  一個接著一個的斥責讓初蕾笑開了臉,也跟著大聲他說:“無禮!竟敢在此地爭吵。”
  她的話一落,大家面面相覷,接著低垂著頭忏悔,气氛突然靜下,半晌,初蕾如銀鈴的笑聲傳了開來。
  “呵!左翼你別急,我离開的時候,他正坐在樹上乘涼。”初蕾回想起他不甘愿地瞪著的神格格笑著。
  “請小姐告知王在哪棵樹上?”她的話太奇怪了,令左翼的心中不安,躬身請問。
  初蕾猶豫著,如果讓護衛看到王被她一介弱女子在樹上,會不會讓他的顏面受損?
  “小姐請快點告知。”
  左翼很心急,因為最近王的身邊總是出現不明的意外事件,雖然王沒有受傷,但是現在王身旁沒有護衛,讓他非常擔心王的安全。
  “好吧!出城后往北邊,有一大片樹林,他就在那里。”初蕾見他著急的神情不假,暗忖:看來馭風這個王當得很危險,于是不管馭風的顏面問題,立即指出位置。
  “謝謝小姐!”話才說完,左翼及右尉立即沖出大廳,往城北奔去。
  “小姐,讓我服侍你梳洗。”香儿見初蕾渾身灰塵,于是扶著她的手說。
  初蕾本想收拾好行李馬上离去,但是一离開這儿,至少十來天不能好享受洗的樂趣;思索了半天,實在敵不過浸身在那座浴池的誘惑。也許……好吧!
  就再耽擱一點點時間,洗好再离去。
   
         ★        ★        ★
   
  初蕾預算以最快的速度清洗完畢后悄悄离去。但蘭儿和香儿緊緊的隨侍讓她沒机會溜,更主要的原因是才近黃昏,气溫即降得很快,讓怕冷的她一身就打個冷顫再縮回熱熱的水里。
  即使才服侍短短的日子,蘭儿和香儿也能看出她生性怕冷,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幫她換好衣服,扶她進入房間。
  “呼!好冷。”初蕾抱怨這种衣服一點也不能御寒;立即將床上的大氅拉到身上,好像蓋著一件大棉被般溫暖不少。
  “小姐,赶明儿,我和蘭儿縫一些裘給你穿。”
  目前的气溫對當地人而言是令人舒服的适溫,香儿見小姐哆嗦的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
  “不必!我原來所穿的衣服呢?”初蕾打算在天亮气溫回暖些時就离去,搖著頭拒絕香儿的提議。
  “小姐的衣服太破舊,香儿拿去丟掉了,不過明几,香儿一定會赶做很多套衣服給小姐穿。”香儿低著頭說。
  那些衣服的确有點舊,但這是女神的衣服,所以大家都搶著要拿回家供奉,想分的人實在大多,香儿只好將衣服剪成碎片分給大家。
  “沒關系。”初蕾席地坐在毛毯上仍覺得有些冷,于是包著大氅又坐回床上閉眼養神。
  “小姐!不好了。”突地,蘭儿沒有敲門直接闖了進來。
  “什么事不好了?”初蕾雙眸微睜,撐著頰問。
  “不好了!小姐,王……王受重傷回來了。”蘭儿急著想拉小姐,但又不敢肆,小手舉了雙放,放了又急著舉起。
  難道馭風被定在樹上,沒坐好掉下來了嗎?
  還是……
  初蕾忽地坐了起來,著急地問:“蘭儿,他受什么傷?嚴不嚴重?”
  “我不知道,傍晚時,王是被左翼扶著回來的……”蘭儿吞吐他說著。
  “什么?有沒有看大夫?”受不了蘭儿的吞吐,跳起來捉住她的衣領日。
  “有!大夫有來……”蘭儿說著淚都滴了下來,她舉起袖子擦拭,突身体一矮跪了下來,嗚咽他說:
  “小姐,請你救救王,”“快起來,大夫怎么說?”初蕾不禁著急了起來,用力搖晃蘭儿的身体。
  “不……不……”蘭儿斷斷續他說不出話。
  當下,初蕾松手,任由蘭儿虛軟倒地,施展輕功沖出了房間。
  可……王住在哪儿?這儿雖然不是中原的皇宮內院那般大,但是占地也相當遼闊,她該上哪儿找他呢?
  初蕾縱身到大樹上,漆黑中唯有一處燈火通明,隱約可見到人群進出。
  一定是那儿!初蕾肩未晃,人已如箭般急射而出。
  倏地一聲,她已站在青色樓閣門口,隨手捉住一位經過的護衛問:“尉遲馭風怎么了?”
  “王在里面。”護衛手一指,她即消失在眼前。
  人們見女神到來,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她直接沖到床前。
  “怎么會這樣?”初蕾愣視著。
  馭風黝黑的臉龐看不出蒼白的痕跡,但是全身包扎著白布,白布間還有血跡滲出。
  初蕾再三打量,看不出他的傷勢的嚴重度,但是由地上破碎沾滿血跡的衣裳,猜得出他傷勢不輕。
  天啊!從樹上掉下來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傷勢?初蕾瞪著他,心里感到很內疚。
  “左翼,他……是不是因為……”初蕾當眾說不出跌倒兩個字。
  “刺客!”左翼鐵青著臉,簡略地回答。
  “刺客?”初蕾更內疚了。
  都是她的錯,她將馭風定在樹上,讓他動不了、跑也跑不了,只好任憑刺客宰割。
  “我和左翼赶到時,只來得及將刺客消滅。”右尉沉聲他說。
  只來得及?是說馭風只剩一口气嗎?初蕾瞥見馭風動也沒動一下,是穴道還沒解開還是生命之火已快熄了?
  初蕾霎時小臉灰白,立即坐在床邊,纖指放到他的手腕上。
  “小姐,大夫已經……”左翼阻止了她的行動。
  “大夫怎么說?”初蕾愕然地看著他,難道他知道她點了馭風的穴道,所以阻止她的測脈?
  話才問出,所有的人神色哀戚,搖著頭長歎口“不!我不信。”初蕾不顧左翼阻止,揮開他的手,將纖指放在馭風的脈上。
  “小姐,我是御醫,論斷不會有錯,”御醫見她熟練的手法,明白女神也懂醫道,著急地示意左翼和右尉阻止她。
  “御醫,讓小姐看一下,也許……”初蕾的動作讓吳長老兩眼發光,哀戚的心里升起一線希望。
  “不行!我身為御醫,群醫之首,我說的話沒錯,不必再診視一遍。”御醫破天荒地固執起來。
  “你是御醫,我是女神,當我說沒救時才真的沒得救。”初蕾見大家不斷的阻止,救人如救人,遲不得,只好抬出女神的身份來壓制這些人。
  她的話逼得左翼和右尉無法對她動手,三人著急地愣在當場。
  女神當眾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大家激動地跪了下來,而突然矮下的人群,讓左翼、右尉和御醫三個站著的人更顯得刺目。
  初蕾瞥了他們一眼,也不管跪了一地的人,自顧轉身探視馭風的脈像。
  初蕾手放在馭風的手腕,疑惑的神情布上她的容顏。
  奇怪了!于是她使用所會的手法再三的探測,每探測一次,小臉便加深了一層疑惑。
  初蕾古怪地看著昏迷中的馭風,他的脈象時快時慢、時馳時緩、時高時低……但是不管快或慢,勁道卻是十足,這時她的心里几乎可以肯定,這些脈像不穩的情形,是他使用內力來故意扰亂的。
  但馭風為何要裝死?
  一時興起,初蕾纖指一伸,故意在他的脈与脈的間隙戳入內力,忍住笑等著看他突然跳起來。
  可惡!佯裝昏迷中的馭風濃眉微蹙,心里喃喃暗罵,這個小妮子,由她測脈的手法,一定測出他是裝死,帶故意以內力戳刺他,幸好她的內力不足,還不至于讓他當場跳起來穿幫。
  但是——想到她剛才的惊慌,讓他的眉頭微舒,又想到最討厭被當成女神的她,為了要救他,不惜當眾以神威壓制人,讓他的心滑過了一陣陣的暖流。
  初蕾明白脈与脈間突然被刺人內力又痛又痒的感覺,她故意又連刺了好几下,但只見馭風的肌肉不停的跳動,可他就是能忍住不跳起來。那!他的忍耐能力還真高,令她佩服又有點不服气。
  “女神!請救救主。”見她時舒展時緊皺的眉頭,吳長老擔心地央求著。
  “請女神救救王!”一地的人跟著哭泣地喊著。
  “停!真吵。”初蕾揮揮手,立即四下平靜。
  初蕾站起身,再盯著馭風一眼,瞧他毫無醒轉的跡象,緩緩跺著腳,猜測他到底為何要裝死?但是無論發生什么事,裝死都不是最好的方法啊!
  不過……他想“死”,還得看她同不同意!
  “嘻!”初蕾咭笑出聲,由腰間摸出一粒綠藥九,故意抬高音量說:“大家仔細看,這顆藥丸是天神所煉制,天地間唯有這一顆,能使人起死回生,任何病痛、傷勢,一吃見效。”
  “女神,這顆神藥能不能給王服用?”听她說得如此珍貴,人人皆想得之,她會舍得送給工服用嗎?
  吳長老抱著微弱的希望問。
  “請女神救救王!”眾人又齊呼。
  初蕾的眼片刻都沒离開馭風的臉,見他嘴角稍有上揚的痕跡,她心里直笑,也明白他服過藥以后一定會繼續“昏迷”,讓“神藥”失靈。
  當下,她圓滾滾的眼珠子轉了又轉,賊賊地笑了一下說:“如果藥吃下沒有立即醒轉來,恐怕需要血脈倒轉運行十遍,接著要脫光他的衣服倒吊起來放點血出來……”她半恐嚇半作弄的語气,簡直气煞了裝死的馭風。
  糟了!這下子馭風若真服了藥還不醒轉過來,豈不是得將皮繃緊一點,讓她施以夸張的酷刑,直到他愿意“活過來”為止。
  “好了!我來喂藥。”初蕾給他時間想一下,走到床邊伸手扳開他的嘴唇,將藥丟人他的嘴里。
  一陣甜甜又清涼的薄荷味道順喉而下,馭風有點哭笑不得,這算什么神藥?明明只是顆糖,但是有鑒于她話中的警告意味,當糖一入口,他的睫毛即配合地眨動著,倏忽活了過來。
  “王……王活過來了!”
  從馭風服藥后,吳長老的雙目即緊緊注視著,見到王睜開眼睛,不禁老淚縱橫。“謝謝女神,謝謝你救了王,謝謝……”
  “謝謝女神救命大恩。”一群人激動地付在叩謝。
  “不客气!”
  初蕾被大家感謝得有點尷尬,很想大喊她不是女神,但是事情演主到地步,多說也沒人相信,只好將一切的過錯算在馭風的頭上。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裝死,她也不必變成女神,瞥見她責怪如欲殺人的目光,馭風的心突然覺得很輕松,含笑的眼睛回給她若有所思的一瞥,才轉而悶哼一聲說:“你們先下去,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是!”吳長老應了一聲,抬起臉祈求地望著初蕾說:“女神能不能多留在此一會儿?”
  初蕾反正也想搞清楚馭風在玩什么把戲,索性點著頭答應。
  眾人見王有女神守護,性命無慮,個個放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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