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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兵部尚書府
  上官無忌那重重的一擊,的确讓秦子夢吃了不少苦頭,但如果他一路不醒的回到府邸,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能夠讓他一路昏沉沉的睡著,最主要還是得靠著趙嬤嬤配的藥草,這才得以讓他一路昏睡。
  等他幽幽轉醒,而且一見是躺在自己的榻上,他已經有些記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此時趙嬤嬤正好來巡房,她一見他醒了,馬上走向前去,關心的問,“少爺,你還好吧?”
  “趙嬤嬤,我怎么……這里不是我的房間嗎?我是如何回來的?”
  “少爺,你終于醒了,真是謝天謝地,我還以為是配方出了問題呢!還好,事情并不像想像中的這么糟。”
  “我如何了?還有,采幽呢?她怎沒有跟著回來?”
  看來,他是睡昏了頭,把先前所發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淨,她想。
  “怎么不說話了?我在問你話啊!回答我。”秦子夢命令著。
  橫豎他都要面對問題的,所以,趙嬤嬤并不打算欺瞞他,“采幽姑娘讓人抓了去,難道少爺一點印象都沒了嗎?”
  是了,這就是他有意忽視,卻又偏偏無法忘掉的事實,他失去了采幽,徹徹底底,完完全全!
  此刻,秦子夢的心已經沒有太多的愁苦,只有掩不往的絕望,他居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居然在一夜間就失去了最在乎的女人,這教他如何能不痛心?不傷心欲絕呢?”
  “你也不用這么難過了,所謂姻緣天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倘若你們兩人就是無緣,再怎么勉強也是勉強不的。”趙嬤嬤勸道。
  “可是,我怎能原諒自己?就是一瞬間的事,我就失去了她。”一想起這是自己的疏乎,他如何能輕易釋怀?
  “別這樣,少爺,你這樣怪罪自己也無濟于事,她若知道你這樣對她牽腸挂肚,我想她一定會很安慰的。”
  “她不會知道,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事實已經令他心神俱碎。
  “也許,哪一天你們又會再度重逢,那也說不定呢!”
  此刻的秦子夢是絕望的,他空洞的眼神顯示著,他根本就沒听見趙嬤嬤還在身邊說些什么。
  他已經不敢奢望和采幽會有相見的一天,此去一別,再見恐難。
  趙嬤嬤忘了說重點,一時想起,連忙說,“老爺子吩咐的事,我差點就忘了說,他要你一清醒就去找他。
  “他找我做什么?”雖然他和爹關心的都是婚姻大事,卻對像絕不會是同一個女人。
  果不其然,趙嬤嬤一開口便說,“我想可能是要提少爺的婚事吧!听說老爺子已經打听出對方的下落了。
  “難道,她不是跟爹同朝的官小姐?”
  “應該不是,見老爺那种喜色,像是久未重逢的樣子,不過,是不是官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她催促著,“我看最保險的方法,還中少爺你親自去問一趟不就成了。
  這事,秦子夢可沒多大興趣,能拖一天就算一天吧!
  他一翻身,“別告訴他我醒了,我還想休息一會,你去忙吧!”
  “万一老爺問起我,那可怎么辦?”趙嬤嬤自問自答一邊走了出去。
  該問怎么辦的人是他。
  可是又能問誰呢?這份驅不散,扯不清的沉重情愁,壓得他喘不過气,對采幽的思念之情,已經讓他無力面對自己,他的心忍不住顫抖著。
  以她那不算柔順的個性,讓人擄去,也只怕凶多吉少。
  這就是令他害怕的原因啊!他就怕她的剛烈,怕她太有自己的想法,怕她如一般女子,把貞操觀念列為第一,而送了性命,這是他最不愿預測的未來。
  “大人。”說話的是上官無忌。
  一听是他的聲音,秦子夢赶緊張開眼,“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就自動出現,算咱們沒有相交這一場。
  上官無忌怕他要算總帳,只好把罪狀說了,“老實說,我不這么做后果可會很嚴重的,也許會挑起兩族的戰爭這也說不定,所以,我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哇!大人,不會怪罪于我吧!”
  “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怪你嗎?”秦子夢撇撇嘴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原以為這輩子都得不到你的諒解了呢!”
  “有一件事如果你不幫我,才會一輩子得不到我的寬貸。
  上官無忌這下子可弄不懂了,還有什么事會比讓主子失去一段愛情更嚴重?他正納悶,秦子夢卻馬上給了答案。
  “我要你幫我混到邊境去打探采幽的消息,將功折罪。”
  “啊?”他沒料到這個將功折罪的方法,跟采幽姑娘脫不了關系,原來說來說去,他這個主人還是無法對她死心,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怎么?看你很為難的樣子。”秦子夢對著他說。
  “大人,不是為難,這事簡直……簡直是有些困難。”上官無忌為難的說。
  “怎么個困難法?那我告訴你,事已至此,就算再困難的事,你也要万死不辭的去完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當然要由你去完成。”
  “我……”上官無忌已經沒有說不的藉口。
  “上官侍衛。”強求不成,他總可以動之以情吧,“你也明白,從以前到現在,我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過,除了她之外,這點你比誰都清楚,既是如此你又何忍拒我于千里之外?”
  上官無忌讓他這么一懇求,心也軟了,“大人,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你想想看,要救她談何容易?更何況救得了她的人,也未必是當初大人你的采幽姑娘。”
  “我不在乎。”
  秦子夢認真的表情,讓上官無忌打消了想再勸他的念頭,所有想勸他的話,全都往回吞,這會儿,自己可是真真正正的清楚了主子對采幽姑娘的真心究竟到什么樣的程度,這也是先前自己所無法猜測的部分。
  現在,他可是完全懂了,但是……
  “大人可以不在乎,可是老爺子可不是這么想。”上官無忌又道。
  “怎么?難道你知道爹找我究竟什么事?”
  “怎么不知道?所有這才先通報大人一聲。”
  “他叫我究竟做什么?”秦子夢挑眉問道。
  “老爺子找到了主子未過門的妻子,為了這事,他可是大張旗鼓努力了很久,這才有點眉目,所以,要找采幽姑娘之前,還是先把老爺子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
  他怎會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他的愛,早已隨著采幽而去,他哪里還有任何心力去經營另一段感情?既然勉強,也絕不會有好結果的。
  秦子夢遠眺天空的彩云,不管重山陰隔總會在天涯某處相會,只是佳人何處?為什么只有自己總与她迢迢相隔?

  碧洛儿拿了金人的族人衣服讓蘭采幽換上,卻無奈讓她斷然拒絕。“我不穿。”她很有個性的拒絕。
  “這是少王的意思,姐姐不穿,可是會讓我為難的。”
  見她那么為難,可蘭采幽也不愿勉強自己,“就這么吧!倘若你償少工要問起,就說我穿了就成了。”
  “可是,他等會就要過來,換了沒有他自然一看就知。”
  蘭采幽馬上警戒道:“他過來做什么?”
  “姐姐不知道?”碧洛儿有些神秘的說,“少王想帶著姐姐回北方五國城呢!”
  “你指的可是大宋的京城?”
  “唉喲!”碧洛儿可真佩服她的想像力,“怎么可能嘛,少王是要帶姑娘回我們大金王朝去見他的父王。”
  “做什么?難道他還弄不清楚嗎哦可不會當他的王妃妻妾什么的,他無權要求我到哪儿去的,更何況我也不可能跟著他走。”
  “關于這點,我想就由不得姐姐了,少王的主意既定,便從不曾改變過,更何況姐姐你是万中選一,就更不用說了。”
  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模樣?而所有的一切,原就不是她所能料想得到的啊!命運再怎么曲折,也不該將她擺在這片异土上,這里的人,這里的一切,原就不該出現在她的生命里,而今她又要讓人帶到离自己家鄉更遠的地方,要她如何不惊惶失措?此時,她再也強悍不起來。
  “我不去,你去告訴你們少王,我哪儿也不去,如果他識相的話,就早些送我回大宋去,否則……”
  “否則如何?要舉兵進攻不成?”說話的,正是劫至此的頭號敵人——金律彥。
  蘭采幽一見是他,所有怒火一迸四濺“你休想把我帶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訴你,要我成為番族人,那是絕不可能的,假如你夠識趣,就該早早把我放回去。”
  “放了你?那么,我先前不辭万苦把你抓回來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嗎?”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原就不屬于這個地方,什么搶親?我看簡直就是盜匪、強梁!”蘭采幽大吼道。
  金律彥洒脫一笑,“事已成定局,你就認命了吧!不管你怎么說,都不可能改變我的心意,再說,你應當慶幸自己有這等造化才是。”
  “我該慶慶?”她大笑著,“在你將我的一切破坏殆盡之際,居然還要我拍手稱慶嗎?”
  “是嗎?”這引起了他的興趣,“我到底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別告訴我你已經有夫婿,已經嫁作人女,而我拆散了一段好姻緣。”
  “沒錯,正是如此。”蘭采幽的臉,像是涂上一層霜一般,比冰還冷。
  他一伸手,抓著她的粉頰,“不許使這种臉色。”
  “不許?”她一伸手,一馬掌結結實實的落在金律彥的臉上,令站在一旁的碧洛儿手上捧的衣物,因為惊嚇過度,落得滿地都是。
  蘭采幽倒是一片鎮定,她坦然面對著由他臉上年散發出來的殺气。
  “如何?我不僅會使臉色,還會動手打人,你生气嗎!气得想一刀殺了我?”她把臉一昂,“動手啊,赶緊動手啊!”
  “你一心求死?”金律彥冷冷一笑,“為了保住那份該死的名節,你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是!我是一心求死,我情愿死,也不愿成為你的玩物。”
  “我曾說過要你成為我的玩物嗎?”他冷然笑道:“我勸你別作這种美夢吧!”可不要以為你是我搶來的,就一定跟著我,也許我該讓你了解我們金人跟你們漢族不一樣的地方。
  蘭采幽才沒將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金律彥將她晃來晃去的腦袋固定著,“我可是警告你,我們這儿對女人可不像你們漢族人,捧在手掌心般的疼,所以,如果你識相些,對我溫柔點,也許我會考慮對你特別一點,网開一面。”
  “如果不能?”
  “很簡單。”金律彥的手捏緊了她的下巴,“等我玩膩了,就把你賞給我的部下玩玩,等他們也玩膩了,就往軍妓營里送,或許你不了解,那里現正缺得緊呢!”
  “你……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在這里我是王,我要如何便如何,誰能奈何得了我?”
  蘭采幽的下巴已經讓他抓疼了,卻仍噤聲不語,她怎能向番人求饒?“隨便你,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根本不在乎你會對我如何。”
  “是嗎?”
  “不用威脅我,我蘭采幽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根本就沒想要活著回去,所以,你別以為這些話就可以唬住我。”
  “我會讓你明白,我可不是唬你的。”見蘭采幽絲毫不為所動,金律彥有些光火,“我當真連求饒也不愿意嗎?”
  站在一旁的碧洛儿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姐姐,你就別這么倔強了。”她可是沒見過少王曾几何時對人這樣低聲下气,他對蘭采幽如此,的确是先前所未見的。
  “多說無益,反正我的命已經操在你們少王的手里,他想如何就如何,与我何干?”
  “虧你長得這樣絕姿美色,性子卻比男人還烈。”他眯起眼道。
  “還想說服我嗎?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成為任何人的俘虜,連你也不例外!”
  “是嗎?”金律彥有些怀疑的表情,硬的不行,軟的總可以打動她的心吧!
  “我真是弄不懂你的心思,做個王妃有什么不好?你又何必這么反應過度?”
  蘭采幽望向窗外一片連天的芳草,心底掠過一陣蒼涼,“你不會懂的,對我來說,有比當王妃更讓我為之向往的事。
  金律彥雖然不了解她,卻還認得出來她眼中的企盼為的哪椿,“是誰?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讓你挂心至此?”
  她白了他一眼,“無可奉告!”
  “你……”
  “我如何?怎么,想處死我了嗎?如果真是如此,就趁早動手,若是要我屈服,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蘭采幽回瞪著他。
  “你故意要激怒我?”
  她不語,拿著嘲笑的眼光望著金律彥。
  “姐姐!”碧洛儿在一旁為她擔心受怕,她深怕這個漢家女子真會連命都不要,而少王又一向都不懂得哄女孩儿的,激怒了他,對蘭采幽絕沒有半點好處的。
  “碧洛儿,你就不用為我擔這份心了,我都不在乎,你還替我在乎些什么?”
  “是嗎?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豁出去到什么程度?”說著,金律彥硬是把她拉著,往屋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儿?”蘭采幽被他拉著跑,兩手連動都不能動,所以連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你連命都可以不顧了,又何必在乎我要帶你到哪儿去?”
  “放開我,放開。”蘭采幽一邊掙扎,一邊喊著。
  “少王!”碧洛儿已經讓主子猙獰的面孔嚇出一身冷汗。
  金津彥笑了笑,“放心,我又不會生吃了她,怕什么?”接著他命令道:“牽馬來。”
  “少王。
  “叫你去,你就去。
  碧洛儿無奈,只能依言牽馬去。
  “你這惡魔,究竟想把我怎么樣?”她只能兩腳拚命的踢,拚命的踹。
  “我想怎樣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馬儿牽來了,他一個翻騰躍上馬去,蘭采幽和他一陣拉扯,最后惱怒了他,“去不去由不得你。”說著,金律彥硬將她往馬背上一攪,一眨眼她已經在馬上。
  “你到底要帶我上哪儿去?”
  蘭采幽望四下無人,滿眼的遼闊,她的心忍不住的往下沉,迎接她的,究竟是怎樣的未來?至此,她已經無力,也不敢稍加猜測,她的心已經完全的讓恐懼所充滿,性命不保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万一他要非禮了自己,將來,她要怎樣面對秦子夢?
  一想到秦子夢,她的淚已經忍不住的滾滾而下,而流。
  子夢啊,子夢,她在心底呼喊著,倘若你知曉我現在的處境,想必,你一定會為我一刀殺了這個番族首領才是。
  金律彥正納悶著,怎么蘭采幽不再掙扎,隨手往她臉上一抹,卻一把摸到她滿臉的濕。
  “怎么?害怕了?你科于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才不是怕。”
  風把她的話吹散了,但金律彥卻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不怕,為何掉淚?”
  “干你何事?”
  “是嗎?不干我的事?”他拉住韁繩喝令一聲,馬儿停下來了,“我會讓你知道,究竟干不干我的事!”說著,他將她從馬上拉了下來,四周除了樹影風搖曳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蘭采幽當然心知肚明他想做什么,她舉目望著這四周的景致,除了一片樹林,隱隱約約她還听見了潺潺流水聲。
  “你還在打量些什么?難道,你還不死心嗎?這里除了我們兩人之外,再也不會有人到這儿,如果你想求得什么外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說的一點也不錯,只是,倘若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可就大錯特錯。”
  “哦?”金律彥抱著怀疑的態度。
  “雖然你可以用武力擄獲我,卻不見得能得到我。”
  “是嗎?”他冷冷一笑,“打從我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東西。”他摸著她粉頰,發出淫穢的笑聲,“你以為自己當真例外?”
  “拿開你的髒手!”蘭采幽用力一拍,結結實實的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拍落。
  金律彥惱火的將她的雙手往后一扭,疼得她只能噙住淚水。
  “到這步田地,你居然連一聲求饒的話也沒有,還這么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接著,金律彥十分粗暴一伸手便撕開她的衣襟,她一個惊嚇往后退了几步,卻教他一手拉住,兩人就這么拉拉扯扯了好一會儿,她的抵死不從,更掀起了他男性征服的本能,她愈是掙扎,金律彥愈是讓她挑逗得欲火夢身,誓死也要得到她。
  “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見了沒有?”蘭采幽大叫著。
  “你說住手就住手,那我算什么?”
  “你”
  蘭采幽眼見面前這男人就快失控了,情急之下,她隨手抓起地上一把沙子,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洒去,洒得他滿臉滿身,只听見金律彥慘叫一聲,痛楚的掩臉嚎叫著,她趁著他松手之際,赶緊逃開,死命沒命的逃。
  根本分不清方向的她,只能憑運气沒命的奔跑著。
  最后,她逃到了斷崖旁,原來潺潺的水流聲是打這儿來的,此刻她前去無路,后面已經有馬蹄聲由遠而近。
  “再逃啊,我說過,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偏偏你就是不信。”金律彥的笑有著三分詭譎,七分嘲弄,“你就不要再抵抗了,我真是弄不懂,做個王妃有什么不好?偏偏有你這么不識抬舉的女人。”
  蘭采幽看著身后崖下湍急的河水,心底深深歎了一口气,“我是不識抬舉,更不希罕什么王妃,今生今世,我只當大宋的子民,絕不會委身到你們那蠻夷之邦!”
  他气呼呼的破口大罵,“你再逞口舌之快,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必勞您動手。”她大喝一聲,身子已經退到崖邊。
  “喂!”金律彥回敬她一聲喝令,“再過去,你就要掉下了。”
  金律彥都還來不及勸阻,只見她羸弱的嬌軀已經一縱而下,躍人那滾滾河水中。他赶忙向前奔去,只不過瞬間,就已經失去了她的芳蹤。
  “你……你怎么那么傻?情愿一死保住那可笑的清白,也不愿當王妃享富貴。
  金律彥被她毅然的決心給嚇得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蘭采幽是如此的剛烈,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他又如何料想得到,事情竟會演變到此境地?
  除了一聲輕歎,他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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