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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杜玫雅托著下巴凝視著玻璃櫥窗外濕漣源的街頭,”對依偎在傘下的戀人笑盈盈的走過她眼前,他們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讓她好生羡慕,唉!几時自己才能如此呢?她歎息著。傾盆大雨的夏日午后,讓生意更加清淡,在冷气的催眠下,她覺得自己几乎快睡著了。忽地,門口響起一陣風鈴聲,她急急打起精神,“歡迎光臨!”
  柯柏宇緩緩走了進來,“寶貝,好久不見了。”他以略沙啞的聲音說著。
  杜玫雅有些訐异的站起身,怔怔的看著他,許久之后她才尋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不應該來這儿的。”她略責備著,但臉上卻忍不住的露出喜悅的神情。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該再來找你,但我的感情卻忍不住的還是走向你。”他充滿感情的說著。
  他那溫柔如羽毛般的舉止,引起了杜玫雅心靈上的悸動,“你渾身濕透了,我拿條毛巾給你擦。”說著,她迅速拿了條毛巾,細心擦拭著他那淋濕的頭發。
  “寶貝,你總是如此的体帖,”他拉下她的手,“而我卻在無意中一直傷害你。”他慚愧的說著。
  杜玫雅不在意的搖搖頭。
  柯柏宇激動的把她摟進怀里,“為什么不告訴我佩芝來找你的事?”
  她詫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笑說著,“沒有什么事啦!”
  “真的?”他有些不信。“她是否跟你說了什么難听的話?”
  杜玫雅仿佛讓他放心般的摟摟他,“她只是提醒我不要忘了你們已訂婚的事實。”
  她的話禳柯柏宇心中為之一痛,“寶貝,我不會再讓你受到這种羞辱了J。”他嚴肅的說苦。這些日子來他想了很多,他終于下定決心了。
  玫雅听候一惊;“柏宇,不要草率的做任何決定,為了我而犧牲你現有的事業是不值得的啊!”
  “寶貝,只要能夠与你攜手共度未來,名利又何嘗重要呢!”他發自內心說著。
  杜玫雅感動的熱淚盈眶,“柏宇,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再奢望什么了。”
  柯柏宇緊緊的抱住她。我會讓你擁有最美滿的歸宿的,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        ☆        ☆
   
  “哇!累死我啦!”沉依洁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嚷嚷著。
  杜玫雅好奇的轉回身,“哇!依洁,你才訂個婚就買這么多東西,那結婚時不就會把整個百貨公司搬回冢啦?”她挪揄著。
  “這哪算多啊!如果沒有我在旁阻止,她的确打算把整個商店買空呢!”隨后進門的黎文輝一副打小報告的口吻。
  沉依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杜玫雅看著這對歡喜冤家,不由得好笑的搖搖頭,“依洁,你終于碰見可以制伏你的克星了。”
  沉依洁歎了口气,“我開始后悔答應訂婚了。”她脫口而出。
  “嘿!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你不可以反悔喔!”黎文輝緊張不已。
  沉依洁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轉向玫雅,“你覺得我嫁他好嗎?”她滿臉愁容的問著。
  “依洁,這种問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啊!因為是你要當文輝的妻子,而不是別人。”杜玫雅正經的說著,并以眼神向文輝示意。
  黎文輝迅速的走至依洁身邊,“依洁,或許我剛剛的表現專制了些,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是個霸道、蠻橫的丈夫!”他樓著她溫柔的說著。
  沉依洁順勢窩進他的怀里,“文輝,原諒我的無理取鬧,我想我大概有點緊張。”
  杜玫雅刻意的清了清喉嚨,“現在我可以看看你們采購的成果嗎?”
  “喔!”他們略不好意思的放開彼此,沉依洁紅著臉開口說著,“玫維,我幫你買—件禮服呢,”“我一直找不到机會謝謝你,剛好逛街時看到這件禮服,所以就決定買下來,以表達我的謝意!”沉依洁說著。
  玫雅打開禮服的包裝,“哇!好漂亮喔!”她拿著那襲象牙白的禮服在胸前比著,“依洁,謝謝你!”她真摯的說著。
  沉依洁歪頭想了一下,“我想size應該很合身,因為我們兩人的身材差不多,”她繞著玫雅身邊走著,“我相信穿上這件禮服,你一定可以打敗紀佩芝的。”她信心十足的說著。
  “依洁!”杜玫雅皺著眉暗示著文輝在場。
  沉依洁大方的理著文輝,“不用擔心,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也不喜歡佩芝。”她不以為意的說著。
  黎文輝同意的猛點頭。
  杜玫雅苦笑了一下,“總是不要令她太難堪才好,畢竟她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玫雅,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家欺負到現在。”沉依洁忿忿不平的說著。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你不覺得我的天空比別人來得廣闊、湛藍嗎?”她打趣著。
  沉依洁頗不同意的瞪著她。
   
         ☆        ☆        ☆
   
  “玫雅,你來啦!”沉父笑盈盈的招呼著。
  “伯父,恭喜你了,依洁可是找到個好婆家呢!”杜玫雅誠心說著。
  “再來可就輪到你羅!沉伯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她無言的笑了笑,“依洁呢?”
  “在那儿呢!”沉父拾了指前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驕傲。
  “那我過去找她,待會儿見。”她悄悄走全依洁背后,一嘿!漂亮的新娘子。”
  沉依洁嚇了一跳,急忙轉回身,“玫雅,我正擔心你不來呢!”她欣喜的說。
  玫雅笑道,“這是本紅人撮合的訂婚典撞,豈可錯過呢?!”
  “玫雅,你今天好漂亮呢!這禮服穿在你身上格外出色!”沉依洁贊美著。
  她放意白了一眼。“再怎么漂亮也沒有新娘子漂亮啊!”
  “討厭!”沉依洁害臊不已。
  “寶貝!”不知何時柯柏宇已走至她身邊。
  杜玫雅仰起臉看著他,在淺灰色西裝的襯托下,柯柏宇顯得更加瀟洒、迷人,讓她一時之間忘了身在何處,著迷似的盯著他。“你今天好帥喔!”她脫口而出。
  柯柏手凝視著她那雙夢幻似的眼眸,忍不住的輕撫著她的臉頰,“寶貝,此刻你似乎又是那個虛幻的‘霧中仙子’。”他以沙啞的聲音說著。
  他的這聲“霧中仙子”再次勾起了他們對“假期戀愛”的回憶,兩人視線就這么膠著著,彷怫沉浸在那甜蜜的時光里。
  望著他們兩人含情脈脈的這一幕,沉依洁識趣的走了開來,然而,不遠處的紀佩芝則對這一切,有著說不出的憤怒与嫉妒,她毫不考慮的走向他們。“柏宇,怎么躲在這儿,害我找不到你。”她故意擠入他們之間撒嬌的說著。
  紀佩芝的聲音講杜玫雅迅速清醒了過來,她略臉紅的走了開來,“紀小姐。”她客气的招呼著。
  紀佩芝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攀著柏宇的手臂不睬她。
  “柯先生,胃口很大喔!有這么美的未婚妻還不知足,竟陪著年輕小姐聊天。”
  紀佩芝身邊的男人半開玩笑著,并以好奇的眼光盯著她。
  “柏宇因為長得英俊,且家世不錯,所以常常會有年輕小姐看中他的多才多金,而主動對他投怀送抱。”紀佩芝惡毒的看了玫雅一眼,別有用意的說明著。
  杜玫雅對她那挖苦的言語不由得畏縮了一下。
  柯柏宇不悅的皺著眉,“請問你是——”
  “喔!我忘了向你介紹了。”紀佩芝松開他的手臂,這一位是民生報的記者范國維先生,他是負責跑飯店新聞的,我想請他幫我們的飯店寫點公關新聞。”
  “范先生,你好。”柯柏宇有些不耐。他對眼前這位男子無啥好印象。
  “那這位是?”范國維興趣盎然的看著玫雅,他似乎敏感的嗅出眼前的三人似有不尋常的關系,尤其是這位亮麗的女子,更讓他有种眼熟的感覺。
  “她叫杜玫雅……是新娘的好友。”柯柏宇保護似的搶著介紹。
  “杜玫雅!?”范國維重复著,好熱的名字,在哪儿听過呢?!他思索著。“杜小姐,我們以前見過面嗎?”他大膽問著。
  原本已因听見記者這個名詞而心緒不宁的杜妀雅,在范國維的追問下,更加倉皇失措,“不!我從未見過你!!”她緊張的說著。老天!別讓他想起那段往事,別讓他認出我!她在內心祈禱著。“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她告退后匆匆跑了開去。
  紀佩芝對她那害怕的神情十分不解,“范先生,你認識杜玫雅嗎?”她好奇的問著。
  范國維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她讓我有种似曾相識的感覺。”
  “喔?”紀佩芝在腦中計划著,也許該找人查清楚杜玫雅的一切,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胜啊!
  柯柏宇則在心中納悶著,玫雅究竟在擔心什么呢?
  杜玫雅倚著角落的牆壁重重喘著气,她知道范國維認出她了,因為她依稀記得他是當初采訪那則報導的眾多記者之一,而且還是對她毫不留情批評的人。她覺得自己似乎又是昔日那只被獵犬追逐的小白兔,不管再怎么跑,她始終無法擺脫那來勢洶洶的追捕。天啊!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她必須离開這儿,走得愈遠愈好。打定了主意,她急急忙忙的尋找依洁,當她看見文輝就站在不遠處時,她未加考慮的走向他,“文輝,麻煩你跟依洁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她有些急促的說著。
  黎文輝一轉身望見她那蒼白的臉色時,簡宜嚇坏了,“玫雅,你怎么啦?”他急忙扶了她一把。
  “我很好,”她掙脫了他,“我必須走了!”說著,她几乎是用跑步离開。
  黎文輝望著她的背影發愣了好一會儿,到底是什么事讓玫雅怕成這個樣子呢?
   
         ☆        ☆        ☆
   
  柯柏宇吐了一口煙圈,望著那梟裊上升的煙霧,他不由得想起在那南台灣海灘上的霧中仙子,他記得當時他曾霸道的決定要在霧散前,把她帶回家,但沒想到自己不但未能把她帶回家,反倒為她帶來這一團混亂。他苦笑一聲,想到那一天佩芝對她說的話,而自己竟無法為她辯白時,他就有若說不出的厭惡,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行為,更無法原諒自己讓她遭受如此的輕視。不!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再羞辱她,他不要再去顧慮對父親的承諾,他拿起那封來自求才公司的挖角信,穩穩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柏宇!”紀佩芝走進他的辦公室,愉快的喊著。
  柯柏宇抬頭望了一眼,連忙將信放回抽屜,“有事嗎?”他不帶感情的問著。
  見他如此冷淡的態度,紀佩芝不由得噘著嘴,“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啊!”
  “佩芝,這里是辦公室,不要老把私人關系帶進來。”他停下工作嚴肅的說著。
  哼!如果來的是杜玫雅,看你還會不會如此公私分明。她在心理無聲的嘲諷著。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見她不說話,他皺著眉不耐的說著。
  “你用不著下逐客令,”他不友善的態度激怒了佩芝,“話說完我自然會走。”
  “請說吧!”柯柏宇放下筆靠著椅背問著。
  紀佩芝輕笑一聲,在他桌前坐下。“我父親希望我們早點決定結婚的日期。”她裝著嬌羞樣。
  “結婚?!”他訝异不已,但旋即克制住了那股惊訝,“佩芝,關于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鎮靜的說著。
  “喔?”紀佩芝以狐疑眼光看著他。
  “我希望能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他綬綬說出自己的要求。
  一不!”紀佩芝惊嚇得站起身。“不!我不答應!”她扶著桌邊站穩,而后直直的看著他。
  柯柏宇站起身走至她身邊,“佩芝,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根本毫無感情而言,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啊!”他勸說著。
  “或許你對我是沒有感情,但我卻是從少女時期就盼望著有一天能當你的新娘啊!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結婚對象,永遠都是,沒有人可以搶走你的!”她激動的說著。
  “佩芝,”他搭著她的肩,“婚姻是強求不得的,你只是一味的把我當成心目中理想的伴侶,你從未直走去看過我們不适合的地方。”他耐心的說著。
  她撥開他的手,雙手掩住耳朵。“我不要听!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一切都在杜玫雅出現后變了樣。
  柯柏宇啞口無語。
  紀佩芝狂笑一聲。“果然被我說中了吧!原先我還只是怀疑,直到征信社送來照片,我才知道你和杜玫雅的關系,竟然是那么的齷齪、見不得人!”嫉妒讓她忘記了心中的哀傷,而變得尖酸、惡毒。
  “住口!”柯柏宇怒斥著。“派人跟蹤、偷拍照片,你的舉止又高尚到哪里?”
  紀佩芝轉過身狠狠的盯著他,“我或許不高尚,但我至少不像杜玫雅下賤到在床上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她冷嘲熱諷著。
  “我不許你侮辱她!”他大吼著。他深吸了口气以克制那股揮掌的沖動。
  “柏宇,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如果我失去了你,她也別想得到你!”
  她放作親熱的拍拍他的臉頰,而后朝門口走去,臨出門之際,她轉回身再次說著,“背叛我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愿你別后梅今天的決定。”她冷冷一笑關上門。
  柯柏宇握緊雙拳气得說不出話來。
   
         ☆        ☆        ☆
   
  “玫雅!待會儿關店后,你有沒有什么節目?”沉依洁邊按著計算机邊問著。
  “我哪會有什么節目,還不就是回家看電視。”她蹲著整理花束,頭未拾的說著。
  “那正好,你陪我去挑新娘禮服。”沉依洁興沖沖的說著。
  “咦!那不該是文輝的工作嗎?”她站起身不解的問著。
  “算啦!”沉依洁歎了口气,“他啊!像個木頭人,我穿什么他都說好看,更何況我信任你的審美眼光。”她略撒嬌的詛著。
  “我可不是你的文輝,刖對我施展嗲功,我的雞皮疙瘩快掉滿地啦!”她促狹著。
  沉依洁漲紅了臉,“討厭!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我敢不去嗎?”她調皮的說著。
  沉依洁滿意的點點頭,“你同時可以挑選伴娘的禮服呢!”
  “你要我當你的伴娘?”她有些訝异。
  “嗯!你當伴娘,小哥當伴郎,多亮麗的組合呢!”沉依洁一廂情愿的說著。
  她下意識的皺著眉,說”不太安當吧!佩芝恐怕會不高興。”
  ”是我的婚禮耶!我想找誰當伴娘是我的權利。”沉依洁一副不以為意的神倩。
  “話是沒錯,可是那”天在訂婚party上——”
  她話未說完,沉依洁即搶著說:“對啦!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文輝說你惊慌失措的离開了。”
  沉依洁的話,再次勾起了她那害怕的回憶,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遇見了一個記者。”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然后呢?”
  “他是以前曾對我嚴厲批評的記者之一,我擔心他會認出我,所以就逃走了。”
  她無奈的說著。
  “他想起你了嗎?”沉依洁追問著。
  她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我不清楚。”
  “別煩惱啦!事隔那么多年,他不會記得的。”沉依洁拍拍她安慰著。
  “但愿如此。”她苦澀的說著。
   
         ☆        ☆        ☆
   
  “喂!洁雅花苑。”杜玫雅接起電話輕快的說著。
  “杜小姐嗎?我是紀佩芝。”紀佩芝在電話這頭裝著病厭厭的聲音說著。
  她惊嚇得話筒差點滑下,“紀小姐!你怎么啦?”她囁嚅著,她對佩芝那不同于已往的聲音有些害怕。
  紀佩芝輕歎了口气。“你不是答應我离開柏宇的嗎?為何又反悔了呢?”她以哀傷口吻說著。自從柏宇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后,她即決定改變策略,在玫雅面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以博取玫雅的同情因而徹底放棄柏宇。
  “我……”紀佩芝那傷心的語气,讓她慚愧的說不出話來。
  紀佩芝在電話那頭假意的哭泣了起來。“柏宇他說要解除婚的,好跟你給婚。”
  “紀小姐,不會的,我不可能和他結婚!”紀佩芝那嗚咽的哭泣聲,讓她慌亂不已。
  “杜小姐,打從少女時期,我就渴望能成為柏宇的妻子,如果柏宇真的要解除婚的,那我還有什么活下去的意義呢?”紀佩芝絕望的說著。
  紀佩芝那沮喪的口气,正好命中她的弱點,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夢魘,而未曾察覺佩芝諾气中虛假的成分,不!她不能再當一次罪人了,她在心中提醒著自己,“紀小姐,你千万別作傻事啊!我會盡一切努力來說服柏宇的。”她极力安撫著。
  “沒有用的!”紀佩芝故意重重歎了口气,“唯一的方法是你徹底的讓柏宇死心,讓他心甘情愿的离開你。”她不著痕跡的丟下魚餌。
  “會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她毫不考慮的說著。
  見她如此輕易的上鉤,紀佩芝在電話那頭露出得意的笑容,“杜小姐,謝謝你了!”
  “紀小姐,請你相信我,你千万別想不開啊!”她再次緊張的叮嚀著。
  挂上了電話,紀佩芝的臉上泛著冷冷的笑容,柯柏宇!你逃不開我的!”
  杜玫雅望著電話發愣了好一會儿,天啊!難道往事又要重演一遍嗎?她又得再次面臨眾人的唾罵嗎?不!這一次她要完全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再任人宰割!她在心底無聲的說著。
  這時阿杰走了進來,“玫雅,大白天的作什么夢啊?”他望著她那出神的模樣說著。
  阿杰的聲音讓她清醒了過來,忽然一個點子閃過她腦際,對啦!阿杰正是最佳人選!打走了主意,她以甜甜的嗓音問著,“阿杰,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呢?”
  阿杰未加考慮的點點頭。
  “如果我請你幫忙,你會不會拒絕呢?”她繼續問著。
  “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忙。”他義气十足的說著。
  “好!”她贊賞的拍拍他,約略說出了自己的計划。
  “啊?”听完了她的解說,阿杰皺緊了眉,”不太好吧?万一咪咪——”他有些為難。
  “你放心,事后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
   
         ☆        ☆        ☆
   
  紀佩芝喝了口咖啡,再次瀏覽著前次征信社送來的照片,當她看著相片中熱情回應著柏宇的杜玫雅時,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強烈的妒意,再想到柏宇竟然要求解除婚約,更讓她對杜玫雅在妒意之外,加上深深的恨意。她下意識的揉皺那張照片,可惡!沒有人可以搶走柏宇的!
  盡管杜玫雅已承諾离開拍宇,但她總是放心不下,她必須設法找出杜玫雅的所有弱點,好好加以運用,唯有徹底的掌握住這一切,她才能擁有完全的胜算。她皺著眉沉思著,驀地,依洁訂婚的那一幕掠過她腦際,對啦!為什么杜玫雅一見到范國維會那么害怕,甚至落荒而逃呢?嗯!這當中必定大有文章,打定了主意,她拿起話筒,“精明征信社嗎?請接李先生……”
  柯柏宇揉著發酸的頸背,仔細的閱讀著挖角公司送來的新工作資料,同樣是觀光飯店,但它所強調的經營理念,卻呈現著活潑、新穎,它所提供的薪水雖和他目前的水准相差未几,且遠在异鄉國度,然而他卻對這份新工作所帶來的挑戰及自我成就感,而心動不已。我該答應嗎?他點了根煙慎重思考著,答應吧!至少這是可以讓玫雅擁有一個宁靜、幸福生活的机會,更可以證明自己不假裙帶關系的實力,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提醒著他。柯柏宇吐了口煙圈不再考慮的寫下自己的答覆。
   
         ☆        ☆        ☆
   
  紀佩芝狂笑一聲蓋上征信社送來的檔案,她作夢也想不到杜玫雅會有這么精彩的過去,無怪乎一听見范國維的記者身分時,會嚇得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畢竟沒有人愿意讓人知悉自己曾有過如此不名譽的過去啊!哈!她再次大笑一聲,只要擁有這個把柄,她不擔心杜攻雅背叛協議,她十分确信自己將贏得這場戰爭,永遠擁有柯柏宇。
  想到這,她拿起資料戴上一副心碎的面具,穩穩的走向父親的臥室。
  “進來!”紀父對著應門聲答著。
  “爸……”紀佩芝—打開門即往父親怀里奔去,并嗚咽哭泣著。
  “佩芝!怎么啦?誰欺負你了?”紀父扶起女儿的肩關心著。
  她假意的哭了一會儿,方開口說話,“柏宇手說要解除婚約。”
  “喔?為什么?”紀父震惊不已。
  一就是因為杜玫雅嘛—。”她委屈的說著。
  一杜玫雅?誰啊?”紀父皺著眉。
  她將手中的檔案遞給父親,一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資料。”她的誥气中有著明顯的不屑。
  紀父接過那堆資料,一言不發的仔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儿他抬起頭看著女儿,“柏宇知道這些事嗎?”他嚴肅的問著。他沒想到柏宇會看上一個如此不知洁身自愛的女人。
  紀佩芝獗著嘴,“哼!他根本沉迷在那狐狸精的媚力中,哪會听得進這些事!”
  她故意加深父親對杜玫雅的惡劣印象。
  “真是的,柏宇怎會朝涂到這种地步!”紀父不悅的批評著。
  “爸爸,”紀佩苦再次撒嬌著,“我不管啦!你一定得幫我的忙。”
  紀父溺愛的摟樓女儿,“我知道你對柏宇的感情,當初不也是爸爸幫你爭取到這門婚事的嗎?”他停了一會儿,“你放心,爸爸一定會阻止柏宇做傻事的。”他篤定的說著。他必須全力說服柏宇放棄此种荒謬的行為,他更不能容許有人破坏女儿的幸福。他在心中無言的說著。
  “爸爸,你真好。”她喜孜孜的說著。
   
         ☆        ☆        ☆
   
  “董事長,您找我?”柯柏宇敲敲門走進董事長室客气的問著。
  “嗯!”紀父摘下眼鏡,指指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柯柏宇順從的坐了下來,他察覺到周遭的空气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气氛。
  紀父盯著他好一會儿,終于開口,“佩芝跟我說,你要求解釋婚約,是真的嗎?”
  他楞了一下,緩緩點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如果不是我的幫助,你父親恐怕是病死于痛苦中,而非安詳的過世。”他停了一下,“更何況從你回國后,我即刻意的栽培你,為的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接掌我的位子,我紀某人對你們柯家可說是仁至義盡啊!”紀父吐了口煙圈邀功似的說著。
  “董事長,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感激不盡的。”他真誠說著,刻意忽略紀父話中挖苦的味道。
  “我不要你的感激。”紀父拍拍他。“你應該清楚佩芝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幸福与快樂。”紀父嚴肅的說著。
  柯柏宇無言的點點頭。
  “那你為何提出解除婚約?你明明知道這會議佩芝傷心、難過的!”紀父嚴厲指控著。
  柯柏宇吸了口气抬起頭迎向紀父那強烈的目光,“我覺得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發現我和佩芝之間有著太多無法溝通的觀念,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他勇敢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胡說!”紀父憤怒的拍著桌子。“你根本是在找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有了其他女人對不對?”他瞪著柯柏宇。
  “我……”柯柏宇啞口無言。
  紀父哼了一聲,“你真以為自己遇見了個純洁、溫柔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的問著。
  柯相宇怀疑的看著他,難道他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柏宇心中有些害怕。
  紀父再次吸了口煙斗,把公文袋丟向他面前的桌上。“把這些資料拿回去好好的研讀,你就知道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什么樣的貨色!”他的臉上流露著鄙夷的神情。
  柯柏宇伸出手拿起紙袋,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那紙袋比他預期的重,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年輕人,想想看,放棄佩芝即意味著你將失去目前所擁有的名利和地位,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走吧!”紀父以著胜利者的口吻說著。
  柯柏宇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
  紀佩芝笑盈盈的從里面走了出來,“爸爸,謝謝你!”她摟著父親撒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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