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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柯柏宇踩著急促的腳步走回辦公室,他深呼吸了一下,以著顫抖的手拆開公文紙袋,赫然躍人他眼帘的是一則醒目的報紙標題:“全問秘書婚外情,妻子不滿自殺”,他仔細看著當中的敘述報導。接著另外的一張剪報的標題:“女秘書橫刀李愛,企業家鬧婚變”,他再次閱讀著里面的內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少張類似的剪報,他只知道每看一則剪報,他的心就死了一次,他不相信他那溫柔、清純的“霧中仙子”會擁有如此污穢的真面目,但歷歷如繪的證据呈現在他眼前,教他如何能不相信呢?天啊!為何要如此戲弄我呢?不!我必須找杜玫雅問清楚!他吸了口气緩和自己的呼吸,而后拿起話筒。
  “洁雅花苑!”杜玫雅有禮的答著。
  “我是柯柏宇。”認出她的聲音,他即不帶感情的說著。
  “柏宇!”她有些惊慌,但想起自己對佩芝的承諾,她即換上冷淡的口吻,“有事嗎?”。
  “嗯!今天晚上八點在家里等我。”他以突兀的口气說著,未待她反應即挂上電話。
  杜玫雅望若嘟嘟響的話筒發呆了好一會儿,當她清醒過來時,她知道戲該上演了。
   
         ☆        ☆        ☆
   
  杜玫雅望著牆上的鐘,每當秒針走一格,她的心也就跟著顫抖一下,她雙手怀抱自己,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老天!請你保祐我一切順利!
  “玫雅,你真的确定要這么做嗎?”阿杰不放心的再次問著。
  她苦笑著點點頭。
  忽地,一陣急促門鈴響起,她惊慌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并檢查著阿杰的衣著,而后吸了口气朝門口走去。“柏宇!”她以較平常親熱的口吻喚著。
  柯柏宇望著她那一身薄如絲翼的性感睡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你是刻意為我做這种打扮的?”他有些怀疑的問著,這似乎不像她昔日的風格。
  她朝他拋了個媚眼笑笑不說話。
  柯柏宇大步走進屋內,當他發現有位男子赫然在座時,不覺妒火中燒。“你有客人?”
  杜玫雅熱情的偎著阿杰,“他是柯先生,我的老朋友呢!你打電話給我時,我早已先和他約好了,你不會介意他在場吧?”她放意以溫柔眼神瞅著阿杰。
  他看著阿杰那衣衫不整的模樣,再望著玫雅那一臉的柔情,心中有著無法形容的妒意,“看來我似乎中斷了你們的好事。”他輕蔑的說著。
  杜玫雅笑盈盈的未加否認,反倒一逕摟著阿杰。
  柯柏宇看著這一幕有著說不出的惡心,他憤怒的用力把杜玫雅拉离阿杰。“難道你忘了前些日子我才在你的床上過夜?你還在我耳際甜言蜜誥的說愛我?還是你一向習慣在床上款待男人?”他咄咄逼人的說著。
  他那嚴厲、毫不留情的指責,讓杜玫雅的心有如万針穿刺般的抽痛。她咬緊了牙根憋住苦楚,輕輕的撥開他的手,“這本來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是你自己天真的硬要把我想成如‘霧中仙子’般純洁。”她淡然的說著。
  她那毫不在乎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柯柏宇,他未加考慮的朝她揮了一巴掌,“杜玫雅!你簡直下賤到了极點,一點羞恥心也沒有!”他的聲音因憤怒而有些發抖,“原先我還怀抱著希望,天真的以為這些報導是錯誤的,沒想到你比報上所寫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用力的把那些剪報朝她臉上摔去。“我算得上是世界超級大傻瓜,竟然會為了你這种女人,毀棄婚的、放棄事業!”他以欲殺人的目光狠狠盯著她。
  玫雅忍住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笑笑的說著,“如果你罵夠了,請离開吧!我還想繼續剛才被你打斷的好事呢!”
  柯柏宇用力的甩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        ☆
   
  一待柯柏宇走出門,杵立一旁未說話的阿杰緩緩走向她,“玫雅,你這是何苦呢?”他難過的摟摟她。
  “阿杰,請你离開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乏力的說著。
  阿杰點點頭走出大門。
  玫雅以發抖的雙手收拾著散落一地的剪報,她并不怪柏宇的那一巴掌,更不怨他的那些羞辱言語,唯一令她痛心的是,為柯柏宇要如此處心積慮的發掘她的過去?
   
         ☆        ☆        ☆
   
  柯柏宇依照慣例的巡視著飯店的各個樓面,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幃幕的外牆洒滿了整個室內,令人有种慵懶的感覺。再過几個月他就將离開這熟悉多年的工作環境,前往那一年四季皆是耀眼陽光的國家,展開新的工作里程。
  原本他計划的是和玫雅在那儿建立真正屬于他們的家園,然而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后,竟是他單身上任。唉!他無奈的歎了口气,提起精神為這來日不多的例行工作,再次付出心力。
  他踩著穩重的步伐向沿途遇見的員工親切招呼著,當他經過Coffee Shop時,一張熟悉的臉孔不經意的掠過他面前,咦!那不是那天在玫雅房內的男人嗎?他望著阿杰親熱的和身邊女子有說有笑時,不由得皺緊了眉往前走去。
  “何先生,還認得我嗎?”他有些唐突的問著。
  阿杰抬頭一見是他,不由得在心中喊著:這下糟了!“嗯!你好!”阿杰硬著頭皮招呼著。
  “何先生,不要太貪心,小心腳踏兩條船,兩頭皆落空。”他半開玩笑、半嘲諷著。
  他那無禮的態度,令阿杰身邊的咪咪十分不悅,不待阿杰開口,她即迫不及待的還學,“喂!你在胡說什么啊!他是我老公呢!”
  “老公?!“柯柏宇訝异著。杜攻雅!難道你真是積習難改?總是和別人的老公糾纏不清?他在心中自問自答著,并對玫雅的不屑又更加深一些了。
  “對啊!我們剛結婚沒几個月呢!”咪咪溫柔的樓著阿杰。
  “對不起,那恐怕是我誤會了。”他換上職業笑容迅速道歉著,二杯飲料就算是本飯店免費招待。”他招來侍者指示著,“失陪了。”他轉身离去。
  “哇!阿杰,不錯呢!不用付帳。”咪咪不知情的高興嚷著。
  “咪咪,你知道他是誰嗎?”阿杰苦著一張臉問著。
  “誰呀?”咪咪好奇不已。
  “玫雅刻意气走的男人啊!”
  “噢!糟糕!我說錯話了對吧?”咪咪燠惱不已。
  阿杰愁眉苦臉的點點頭。
   
         ☆        ☆        ☆
   
  “玫雅,該你進去試穿禮服了。”沉依洁興致高昂的說著。
  杜玫雅把玩著皮包上的小飾品,動也不動仿佛未曾听見她的話。
  “玫雅?”沉依洁奇怪不已,再次喚著。
  她抬起頭,“依洁,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她慎重的說著。
  她那正經的口吻,讓陪在一旁的黎文輝,亦好奇的放下手中的雜志,“什么事啊?”他們异口同聲問著。
  她遲疑了一會儿,“能否請你找別人當伴娘?”她囁嚅的說著。
  “為什么?!“沉依洁詫异得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
  “拜托,小聲一點嘛!”她皺著眉望了望四周,前些時候我和你表哥鬧得不太愉快,我擔心到時候我跟他之間會很尷尬。”她委婉的解釋著。
  “噢!我怎么沒听他提起?”沉依洁納悶不已。
  惟恐依洁露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她急忙妀變話題,“不要去想那個,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沉依洁垮下臉一副為難的表情。
  依洁那失望的神情,讓黎文輝有些心疼,“玫雅,依洁一宜盼望著你當她的伴娘,如果這會造成你的困扰,那我看這樣好了,干脆另外找一個伴郎。”他建議著。
  他的話讓依洁眉開眼笑,“哇!文輝,你真好!”她情不自禁的親著他。
  “沉小姐,請尊重我一點好嗎?別這么肉麻!”杜玫雅揶榆著。
  沉依洁臉紅不已,而后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誰去跟小哥說這件事呢?”
  “只好由我去說吧!”黎文輝無奈的說若。
  “嗯!玫雅,那我們進去試禮服吧!”
  望著她們兩人興高采烈的消失于更衣室,黎文輝搔著頭發開始煩惱,該如何說服柏宇那個頑固份子接受更換伴郎的作法呢?
   
         ☆        ☆        ☆
   
  柯柏宇倚著柜台,凝視著杜玫雅從容不迫的走進飯店。好些日子未見她了,她一如往昔般的亮麗,身上依舊散發著她特有的脫俗气質。當他看見她捧著一大把花束,向熟識的員工微笑招呼時,他的心中仿佛打翻醋醴子般的酸气沖天,該死!那個微笑該專屬于他的,他霸道的想著。
  盡管那一天他見識了她的真面目,更在心中不停的唾棄她,但他仍無法克制住自己對她的渴望。他知道依漯這一陣子忙著婚事,所以妀由她送花至飯店,于是他特意找了個理由留在大廳,為的就是希望能見她一面。他目送著她走進電梯,深吸了口气佯裝公事化的語气,轉向柜台服務人員交代著,“Linda,待會儿請洁雅花苑的杜小姐上來一下,我要跟她討論花卉展的事。”
  杜玫雅走出電梯大大松了口气,還好沒遇見他!她在心中慶幸著,并迅速朝大門走去,然而就在她走至門口時,有人喚住了她,她好奇的轉回身,“有事嗎?”
  “嗯,柯副總請你到他辦公室一趟!”Linda傳達著。
  她站留原地皴著眉,該死!還是沒逃過,她詛咒著。見她不為所動,Linda著急不已。“你快去吧!他說想跟你討論花卉展的事。”
  “喔!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電梯。
   
         ☆        ☆        ☆
   
  “請進!”柯柏宇以宏亮的聲音應著。
  杜玫雅打開了門。“柯副總找我有事嗎?”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問著,她并無意再往前走進。
  柯柏宇笑了笑,“才多久沒見面,我們的關系竟生疏到連名字都不能稱呼啦?”
  他調侃著,并拾了指他面前的沙發,“請坐!”
  她搖搖頭,“我喜歡站著。”
  他不以為意的站起身綬綬走近她,“老朋友難得見面,不該好好敘敘舊嗎?或者你比較喜歡在床上敘舊?”他的話气中有著明顯不屑的成分。
  他的話讓杜玫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如果你找我來純粹是想羞辱我、消遣我,那你已達成目的,對不起!告辭了!”說著,她轉身欲打開門。
  柯柏宇卻快一拍的鎖上門,并把她強行拉進怀里,“寶貝,既然你如此偏好已婚的男人,那何必編織那么多清高的理由拒絕我呢?畢竟我們曾帶給被此相當多的歡愉。”說著,他粗暴的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搖擺著頭一味的躲著他,最后終于使盡了吃奶的力量推開他,“柯副總,在你眼里我或許低賤得可以,但最起碼我仍有我的尊嚴,我有選擇不要的權利!”她咬緊了唇,忍住眼中打轉的淚水,蹣跚的跑了出去。
  柯柏宇懊惱的捶打著牆壁,老天!我究竟怎么啦?
  “文輝!到底什么大事,非得在這個時候叫我下來?”柯柏宇气喘吁吁的走進Coffee Shop,略不悅的問著。
  黎文輝充滿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喔?什么事?”他狐疑的問著。
  黎文輝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我決定改請別人當伴郎。”他直截了當的說著。
  “我還以為什么嚴重的事,”他輕松的點了根煙,“我想知道原因。”他盯著文輝問著。他直覺認為這當中必有蹊蹺,要不然文輝不會選在結婚前夕倉促妀變決定。
  黎文輝回以一副難言之隱的表情。
  他吐了口煙圈,“是依洁的意思嗎?”他猜測著。
  黎文輝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我猜這一定是依洁的意思,但她是順應玫雅的要求,對吧?”他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得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說話。”黎文輝大大松了口气。
  “可是我并沒有同意啊!”他理直气壯的說著。
  !
  “啊?”黎文輝垮下了臉,“柏宇,拜托啦,你多的是當伴郎的机會。”他懇求著。
  “問題是我特別喜歡當你的伴即,因為伴娘是杜玫雅啊!”柯柏宇仿佛故意跟他過不去。
  “柏宇,你太不夠朋友啦!”黎文輝生气的說著。
  “文輝,你放心好了,我會善盡伴郎的義務,不會搞砸你的婚禮啦!”他信心十足的安慰著文輝。他愈來愈期待這場婚禮的來臨,因為他知道一定會充滿刺激!
   
         ☆        ☆        ☆
   
  “玫雅,我看起來怎么樣?”沉依洁攏了攏頭紗緊張的問著。
  杜玫雅贊美的點點頭,“很漂亮!”
  “喔!玫雅,我好害怕呢!”沉依洁技著她的手擔心不已。
  她安慰似的拍拍依洁,“文輝是個好丈夫,他會好好愛你、照顧你的!”
  “万一有一天我們吵架了,你家可得當我的避風港喔!”沉依洁認真說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好!我一定敞開大門歡迎你,必要時我還會幫你痛罵黎文輝。”她開玩笑著。
  樓下傳來了一陣陣的爆竹聲,沉依漯惶恐的再次抓著她的手。
  “來吧!我們該下樓了。”她熟練的整理著依洁的裙擺。
  還未走至樓梯底部,黎文輝已迫不及待的沖至她們面前,“依洁,你好美喔!”
  他喜孜孜的說著。
  沉依洁嬌羞得低頭不語。
  “丫頭,你知道嗎?白色代表飩洁,穿在你身上真是沒話說,不過呢,穿在你這漂亮的伴娘身上,恐怕就有點諷刺!”柯柏宇走近她們嘲弄著。
  他的這句話讓杜玫雅眼眶不由得泛紅,淚水忍不住打轉著。
  沉依洁一時之間忘了自己是新娘,气憤得吼了出來,“小哥,如果你存心找人吵架,請不要參加我的婚禮!”
  杜玟雅見狀急忙扯著依洁的袖子,“不要這樣子,你是新娘呢!”她小聲提醒著。
  !
  “喔……”沉依洁偷偷吐了吐舌頭。
  “依洁,我們走吧!”黎文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攙著依洁走了出去。
  柯柏宇悻悻然的未說話。
  杜玫雅則惟恐染上瘟疫般离他遠遠的。
  待他們走進婚禮會場,紀家父女迎面走了過來,“依洁,你今天真漂亮呢!我從未看過像你這么出色的新娘。”紀佩芝阿諛著,而后她瞧見了佇立于后的玫雅,“爸,我幫你介紹,這位就是杜玫雅。”她不怀好意的說著。
  紀父以有色眼光上下打量著玫雅,“的确是美若天仙,難怪會令男人神魂顛倒,如果我年輕個几歲,恐怕我也劫數難逃喔!”他极盡侮辱的說著。
  紀父的話令在場的人士惊駭得為之一塞,然而杜玫雅卻吸了口气,笑盈盈的看著他,“紀先生,我一向喜歡像柏宇這种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她故意曖昧的靠近柯柏宇,“像您這种老年人,我擔心恐怕您的心髒會負荷不了呢!”她停了一下,“不過啊,今天我總算知道紀先生您也是個偏愛老牛吃嫩草的人!”她用盡了所有力气,方克制住心中那股破口大罵的沖動,妀以平常口吻說著。
  “你——”紀父气得漲紅了臉,“好一個伶牙俐齒、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再度展開笑容,“彼此!彼此!”說著,她轉向依洁,“我們進去新娘休息室吧!”她挺直了背綬綬走了開來。
  看著這一幕,柯柏宇在痛恨紀父之余,更對玫雅那不畏屈辱、堅強的反駁,有著說不出的激賞。當她不經意的帖近他時,他的心中竟涌起了一股深沉的欲望,在那一刻他确切的体認到,不論杜攻雅是個怎樣的女人,他都离不開她!
   
         ☆        ☆        ☆
   
  一關上休息室的門,杜玫雅即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不已。這些年來她遭受不少來自外界的諷刺,但都沒有這次的羞辱所帶來的傷害大,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天啊!難道我的醫生都得在別人的輕視下過日子嗎?天地之間豈真無我容身之處?她在內心吶喊著。
  “玫雅,你還好嗎?”沉依洁遞了杯開水給她,關心的問著。
  她張開眼睛朝依洁苦笑了一下,“我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        ☆        ☆
   
  “紀家父女如此沒口德,運早會有報應的!”沉依洁气呼呼的說著。
  她拍拍依洁,“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說這种不吉祥的話,不要讓我的情緒影響了你。”她心平气和的說若。
  “玫雅,我好抱歉讓你蒙受這么多的委屈。”沉依洁拉著她的手真摯的說著。
  “好啦!別煩我的事,”她將依洁按坐在化妝抬前,“當個快快樂樂、甜甜蜜蜜的新娘才是最重要的。”她對著鏡中的依洁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觀禮過后宴席開始時,杜玫雅急急的避開了柯柏宇及紀家父女,刻意的選了個遠离他們的位子坐下,她偶爾和鄰座的客人寒暄几句,但大部分的時間,她都保持緘默,微笑的听著同桌客人的高談闊論。就在她放心的以為可以平安度過這個晚上時,她感受到了柯柏宇隔了老遠投射過來的目光,他的眼神不再似早上那般冷酷,反倒有些關怀的意味,惟恐自己再度深陷在那柔情中,杜玫雅迅速的移開自己的視線,轉向依洁的方向,當她看見文輝体帖的剝了只蝦子喂依洁吃時,她的心中有著莫名的感動,眼角不覺跟著濕潤起來。
  “杜小姐,新娘子要換禮服了二服務人員走近她身邊說著。
  “喔!我馬上過去。”她清醒過來回答著。
   
         ☆        ☆        ☆
   
  “依洁,好了嗎?”黎文輝敲著門問著。
  “嗯!進來吧!”沉依洁答著。
  黎文輝開門走了進來,“哇塞!老婆,這件禮服好漂亮呢!”他贊賞著。
  “玫雅幫我挑選的呢!”沉依洁有些得意。
  “玫雅,一直忘了向你說謝謝,今天辛苦你了。”他轉向玫雅致謝著。
  杜玫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好好的照顧依洁,就是最大的謝意。”
  “放心,我一定會做到!”他親熱的摟摟依洁。
  “好啦!該出去了。”沉依洁臉紅的催促著。
  “玫雅,你不走嗎?”黎文輝見她依舊坐在沙發上,不解的問著。
  她搖搖頭,“我吃飽了,而且有點累,想在這儿休息一下。”她充滿歉意說著。
  沉依洁露出了個明了的笑容。“那也好,你休息一會儿吧!”
   
         ☆        ☆        ☆
   
  他們兩人轉身走了出去并輕輕的帶上門。
  杜玫雅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門外的嬉鬧聲在這一刻似乎离她好遠,所有的不愉快又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上。她回想著紀父那惡心至极的言諳,還有柏宇那鄙夷的眼神。她的淚水悄悄滑落。几時她能如依洁一般,擁有一雙愿意護衛她的堅硬臂彎呢?
  何時她能找到一個真正知她、愛她,甚而寵她的人生伴侶呢?她閉上眼睛沉思著。或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心靈上的疲乏吧!不知不覺中她竟趴在沙發椅背上睡著了。
   
         ☆        ☆        ☆
   
  “干杯!”柯柏宇禮貌的向同桌客人的敬酒。他放下酒杯,下意識的視線又飄往玫雅所在的角落。咦?她仍然未回座?他有些納悶,他發現依洁早已回座多時了,為何玫雅始終未回來呢?他藉放上洗手間,向同桌友人致歉后,迅速走向休息室,他直覺認為玫雅應該躲在休息室里。
  柯柏宇敲了敲門未曾听見回應時,他未加考慮的開門走了進去。當他望見玫雅那蜷縮成一團的身軀時,他的心中充滿著愛怜的感覺,而當他發現在她那熟睡的臉龐上,還挂著一滴晶瑩的淚珠時,他的心中更興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不由得蹲下身來輕撫著她那娟秀的臉龐。
  杜玫雅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作夢,因為柏宇的眼神竟是那么的溫暖、柔情,從那當中她找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真情与安全感,她的心不再飄泊、彷徨,她滿足的享受他那如絲鍛般輕柔的撫摸。不!這不是在作夢,而是真的有人在輕撫著她,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的其實性時,她嚇得急忙張開了眼睛。
  “寶貝,別怕,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柯柏宇放柔了聲音說著。
  一張開眼即見到他那張几乎帖著自己的臉龐,讓杜玫雅仿佛是見到野狼的綿羊,慌張的找尋著可能的退路。
  “寶貝,”柯柏宇溫柔的拉住她的手,“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杜玫雅一個勁的搖著頭,想起早上他所說的那句話,她無法再相信他了,因為他和那些輕視她的人沒兩樣。她以哀傷的眼神看著他,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推開他一溜煙的逃了出去。
   
         ☆        ☆        ☆
   
  柯柏宇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敲著董事長室的門。
  “請進!”
  他打開了門朝董事長桌前走去。
  紀父看了他一眼,“有事嗎?”
  他未說話的把卷宗夾呈了上去。
  紀父略不耐的打開來看,“你要辭職?”他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依舊未說話的微笑點點頭。
  “為什么?難道你不知道董事會已通過升任你為總經理的人事案?”紀父激動不已。他料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至此。
  “所有的情況我都了解,只是目前我在工作上產生了极大的職業倦怠感,我希望暫時休息一陣子。”他委婉的說著。
  “那好啊!你就休假一、兩個月,順便帶佩芝出去玩玩。”紀父一廂情愿的說著。
  “我不想再讓工作扯上裙帶關系。”他平靜的說著。
  “那佩芝你打算怎么辦?,”他的不識好歹,讓紀父有些生气。
  “依照我早先的建議,解除婚約。”他堅定的說著。
  紀父見他不為所動,決定采取強硬措施,“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台北市的觀光飯店全不雇用你。”。
  “我十分清楚您的能耐。”他客气的說著。
  “那你還敢跟我作對?”紀父有些不信。
  他笑笑未說話。
  “杜玫雅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真值得你如此做?”紀父不屑的說著,他知道這一點是柯柏宇的致命傷。
  紀父的話讓柯柏宇臉色微微一變,但他隨即恢复鐐定,“請您不要侮辱她,我所有的決定全与她無關。”
  紀父定定的望著他好一會儿,“你打算如何處置你父親質押在我這儿的飯店股票?”紀父不再采取高姿態,他知道自己輸了這一盤棋。
  “我想依那些股票的市价,應足以彌補因為我背棄我父親對紀家的承諾,所帶來的傷害,及還清我父親所欠您的債務。”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紀父怔了一下,“你是說你要放棄那些股票?”他詫异不已,那可是一筆為數不少的資產呢!
  柯柏宇肯定的點點頭。“我會請股務室和您辦理過戶事宜。”
  紀父苦笑了一下,“你真的打算一去不回頭了,對吧?”
  他笑了笑未予答覆,“那我告辭了。”他從容的走了出去。
  躲在門外偷听多時的紀佩芝,一待他走出門,即气急敗坏的沖至父親面前,“爸爸,你答應過要幫我的,怎么可以就這么放他走呢?”
  紀父歎了口气,無奈的搖搖頭,“佩芝,愛情是勉強不來的,如果你無法掌握柏宇的心,那擁有他的人又有什么用呢?你的日子永遠也不會幸福、快樂啊!”他苦口婆心的勸著。
  正在气頭上的佩芝,根本無法听進父親的話,“我不管!既然柏宇不要我,那他也別打算得到杜玫雅,我要他們兩人身敗名裂!”她眯著眼睛冷酷的說著。她知道該是使出撒手襉的時候了,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撥個電話給范國維!她在心中得意的狂笑不已。
  “佩芝,報复別人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啊!”紀父再次勸著。
  沉浸在那報复喜悅里的佩芝,絲毫听不進父親的話,她泛著笑意輕快的走出父親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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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云書齋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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