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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年的工作所得,裴箬几乎部投資在這間這間二十坪左右的景公寓里。
  兩房兩廳的小屋子,空間有些局促,卻是她多年辛勤工作掙的,屋子里處處有她巧手慧心的布置,這個家是除了宜蘭老家外,另一個避風港,一個屬于裴箬自己的溫暖小窩。
  晚上她隨便煮一碗面打發了晚餐,平時在家她吃得簡單,除非裴笙學校放假過來陪她,大多數她一個人吃得很隨便。
  基本上只要定時、定量,不吃太過刺激的食物,她的胃痛是不會發作的,可近來胃痛發作的頻率卻頻繁得令她憂心,几乎已影響了她的工作与作息!
  今晚,胃又沒來由地疼了,裴箬皺著眉頭在床上躺了許久,強烈的疼痛仍然沒有和緩的跡象,她只得從床上起來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吃藥,之后胃痛才漸漸和緩。
  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
  裴箬愣了一下。晚上九點鐘,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她的朋友仍然不多,大多是工作上的交誼,談不上私人感情,私底下她仍然孤獨,多年來嗜靜的性格一直沒變。
  電話鈴連續響了十几聲,裴箬走到客廳拿起听筒。
  “在家嘛!為什么等了這么久才接電話?”
  話筒另一端傳來對方質問的聲音。
  裴箬身体僵住,險些去了話筒。愣了好一會儿才怯怯地低聲道:“你打錯電話了。”
  話筒像會燙手一般,她急急挂斷電話。
  無論如何都不會錯認,那質問的男聲是尹克劭!
  挂斷電話后裴箬呆立在原地,至少有一分鐘,腦子里是一片空白。
  電話鈴聲突然又大作,裴箬嚇了一跳,身体神經質地猛然一震她兩眼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發愣,呆呆地等著它自然安靜下來,電話卻不停地響了十聲、二十聲、三十聲、四十聲……非得逼她接起听筒不可曰直到電話響了六十几聲后,裴箬終于心慌地拿起听筒“敢再挂我的電話你試試!”電話那頭傳來尹克劭陰沉的威脅聲。
  “你……有什么事?”沉默了一會儿,她強做鎮定地問他。
  “你欠我一頓飯,現在我要索回!”他直接說明打電話來的意圖。
  “我還沒訪問你……”
  “那是你的事!”他霸道地堵回她的辯駁。
  “可是我已經上床睡覺了,明天中午也許可以……”
  “明天中午我沒空!”他照例自行打斷她的話,以命令的口气道:“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里!”
  “可是……”
  尹克劭已經挂了電話。
  裴箬怔在電話旁,想不透尹克劭怎么會有她的電話,怎么知道她的住址。
  然后,不到一分鐘,突然傳來門鈴被人連續按個不停的音樂聲。
  裴箬震了一下,疑惑地走到門前對著門上的窺視孔往外望——果然看到尹克劭不耐煩的臉,在門的另一頭放大。
  “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按了許久的門鈴,尹克劭終于不耐煩,開始粗魯地用力拍打大門,完全不管這么做是否會吵到左右鄰居!
  也許他正是故意的!
  裴箬臉色蒼白地被迫打開大門,迎進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再不開門就在門口跟你耗到天亮!”一進門,他毫無愧色地扯開臉笑。
  “你吵到別人了!”對著他渾然不在乎的笑臉,她很難不气忿!
  尹克劭聳聳肩,反手關上門。“你早點開門不就沒事了!”
  他大剌剌地在裴箬的小屋內四處轉了圈,彷佛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肆無忌憚口
  裴箬忍著气跟在他后頭轉,一時不明白他的目的到底為何。
  “布置得不錯,可惜房子小了點。”回到客廳后他下定評語。
  “你要吃飯的話麻煩等一下,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可以出去。”不想与他對自己的屋子多做討論,她導回正題。
  尹克劭會在這時候吃晚飯并不奇怪,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時常在別人的消夜時間陪他吃晚上的正餐,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時常得留在公司加班,一忙起來根本沒時間吃飯。
  尹克劭卻自顧著往下說:“五十多坪的房子你不住,偏偏要住這种平价社區二十來坪的小房子!”他撇撇嘴,臉上至是不以為然的神態。
  因為他這番話,裴箬霎時僵住了。“至少這間房子是我自己賺錢買來的!”她語气僵硬地反駁他。
  他漫不經心地笑著,口中吐出傷人的話語,突然令她反感。
  他怎能以如此不在乎的語气提起羞辱她的往事!?
  見她板起臉來,尹克劭扯起嘴角,笑著走近她。“干么?這樣就生气啦?”他伸手抱住她閃躲的身体。
  “你放開我!不要動手動腳的!”她兩手撐在他胸前,試圖推開他。
  尹克劭不為所動,抱著她滾跌在地氈上。“我們不出門,我要你做飯給我吃!
  ”他壓著她,貼著她耳語。
  “放開我!我永遠不會再為你做飯!”她的脾气終于發作。
  尹克劭見她生气,反倒笑出聲。“反應這么激烈?”他調侃她。
  裴箬覺得羞憤交加。“我們五年前已撇得一干二淨,你怎么可以這樣逼我!”
  “撇清!?”尹克劭揚起眉,頗不以為然。“那張支票你可有兌現?”
  “你自己說任憑我處置。”明天就把它捐到“慈濟功德會”!
  “你“處置”了?”
  “明天我就處置!”
  尹克劭邪邪她笑起來。“沒處置之前就是沒撇清!”
  裴箬臉色一白。“你的堅持簡直莫名其妙!”她气起來,不顧形象地捶他!
  尹克劭捉住她的手,箝緊,一徑嘻皮笑臉,當做是游戲。“別無理取鬧。”
  她一听,更是气得身子發抖。“無理取鬧的不知是誰!”她瘋了一般掙扎。
  “原來你發起脾气來像個孩子!”他更樂,存心跟她扭成一塊黏膠糖。
  裴箬掙扎了好一陣,然后她累了,嚶嚶啜泣起來。
  “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為什么不放過我!”
  “噓。”他摟著她安撫,笑意不減。
  她疲乏地倒在他怀里流淚,他不放手,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他。
  尹克劭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
  裴箬一惊,又開始沒命地掙扎,他卻總有法子吻住她的嘴,更甚且兩條結實的長腳惡質地扳開它的大腿,一只大手壓著她兩條手臂,空出的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拉高它的衣衫!
  “不要!”裴箬明白他的企圖后,嚇得拚命掙扎、扭動,尹克劭卻不為所動,剝了它的衣衫開始動手扯她的裙子,一意孤行!
  “你又想強暴我!?”掙扎中,她悲憤地拉訴。
  尹克劭愣了一下,暫時停頓侵略的動作。
  他笑容收斂,臉色一轉陰沉,突然又低下頭吻她。
  “嗯……不要……”
  他以力气箝制她,裴箬抗拒未果,气息開始喘促之際意識也逐漸散亂,由被動地承受他唇舌的翻攪,到再也壓不住他挑勾起的一波波焚身的熱潮……听到從裴箬嘴里逸出的嚶嚀,尹克劭勾起唇角,開始探手,放肆地在她赤裸的上身搓揉撫弄……他進一步扯開裴箬的胸衣,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白嫩、赤裸的乳房擠捏,一連串火燙的吻,從她白皙的頸子直烙到丰潤的胸脯,終于合住兩朵嬌顫的花蕾,饑渴地吸吮、啃嚼,直到她粉嫩的胸布滿了他恣意吼出的紅色瘀痕……他進一步低頭吮吸她粉嫩細滑的小腹,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底褲撥弄前端敏感的小核——裴箬倒抽一口气,還來不及掙扎,尹克劭已窺知她抵抗的意圖,倏地將一根長指擠進她濕燙的幽穴——“呃——”裴箬梗住嬌泣,全身瞬間僵直。
  尹克劭更深地往里掏探,緊緊箝住她,自私地栖占她。“你濕透了,為什么抗拒?你也想要吧,裴箬!”他沙啞地低喃。
  “不……不要!”她渾身顫抖,連聲音亦不能控制地語不成句。
  尹克劭低笑一聲。“不要?”手指開始邪气地在她体內抽動。
  “呃……”裴箬的抗拒輾轉化成呻吟,腰肢逐漸不由自主地隨著它的抽送搖擺,一步步淪喪抵抗她的意志……尹克劭盯著她泛紅的桃靨,半開半合的醉人星眸,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瘋狂地吮吸翻攪,激烈的力道輾破了她柔軟的唇瓣,濃濃的气息重重噴拂在她嬌嫩的臉頰上……終于他撤出手,放開怀中癱軟的人儿,略起身欲解開長褲拉鏈。
  裴箬忽地睜開眼,看到尹克劭的動作意識后猛地清醒,趁尹克劭不備,她突然使盡全力出手推開他——之后裴箬迅速滾至角落,蜷成一團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尹克劭沒有追過去,臉色陰沉跪在原地。
  “請你出去!”僵硬的語气泄漏她內心的脆弱,裴箬蜷縮在离尹克劭遠遠的角落。
  尹克劭干笑雨聲,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裴箬,你永遠學不會說再見!”他殘忍地以徐緩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裴箬身子猛然一震,一瞬間心口輾過劇烈的痛楚……“你的身体拒絕不了我,對其他男人你也有這么強烈的反應!?”
  “住口——”裴箬塢住耳朵,這一刻她真的是恨他!
  “我怀疑其它男人能讓你產生快感!還是這五年來根本沒有男人碰過你,所以你根本無從比較!?”尹克劭殘忍地繼續往下說。
  “住口、住口!”她臉埋入兩膝中啜泣、不已,像受傷卻不知所措的孩子。
  尹克劭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哭泣的模樣,好一會儿后他撇過頭,神色陰沉地拋下一句:“我們之間還沒完!”
  丟下話后尹克劭開門离去。
  裴箬呆坐在地板上,許久許久……仍然淚流不止——***
  第二天清晨,裴箬胡亂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匆匆忙忙搭車到裴笙租在木柵的心套房。
  清早當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惊醒,映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她要逃到尹克劭找不到的地方!
  左思右想,尹克劭知道她老家的地址,唯一能讓他找不到的地方,只有裴笙租在木柵的學生套房。
  裴箬几近落荒而逃地一大清早就從士林搭車赶到木柵,到了裴笙租賃的學生套房,裴笙已經出門去上課了。
  裴箬提著自己匆忙中帶出來的小包行李,出神地坐在學生套房門口等裴笙回來,不知不覺一個早上時間晃過,裴笙仍然不見蹤跡。
  等裴箬猛然自神思不屈的狀態中覺醒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她竟然發呆了整整七個多小時!
  裴箬慢慢從坐了一上午和半個下午的磨石子地上站起來,走到附近的公共電話亭去,撥了一通電話回雜志社給馬蔚然。“喂,馬姊,我是裴箬,我想請一星期的假……”
  “裴箬!?一整天你跑哪儿去了?你現在立刻回雜志社,我有事交代你辦!”
  “可是馬姊,我要請——”
  “有話回出版社再說,就這樣啦!”馬蔚然“喀啦”一聲挂了電話。
  裴箬瞪著斷了線的話筒發呆。
  軟了口气,她提起小行李袋走回站牌搭公車,看來裴笙一時之間是不會回來的了,她還是先到出版社一趟,晚上再過來找裴笙好了。
  裴箬一回到出版社,還來不及放下小行李袋,立刻被得到通報的馬蔚然叫進主編室。
  “馬姊,我回來一趟是想當面跟你請假,你有什么事要交代……”裴箬一抬頭,末說完的話便在喉頭——她竟然在馬蔚然的辦公室中看見尹克劭!
  只見他揚起眉,唇色挑勾的笑痕像在嘲笑她呆若木雞的反應。
  “裴箬,原來你和尹先生是舊識,怎么不早說呢?瞧瞧你多大的面子,尹先生今天早上親自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找你,知道你不在還交代要你一回雜志社就知會他,他說無論多忙都要抽空親自過來一趟,有關訪談的事尹先生有話交代,還答應要給我們獨家,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馬蔚然兀自興奮地說個不停,裴箬卻徹底覺悟她再也逃不開這場噩夢……尹克劭不肯放過她!
  “馬女士,可否借主編室一用,我和裴小姐有事商談。”尹克劭風度翩翩地掉頭跟馬蔚然交談。
  “當然、當然……”馬蔚然迫不及待讓出自己的地盤。
  馬蔚然一出去,尹克劭立刻上前一步挾持住裴箬。“想躲開我,嗯?”他笑容斂去,眼神冷硬地挾了一股野蠻!
  裴箬甩開被他箝緊的手臂,倉皇地退离他好几步遠。“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背抵著牆,清澈的眼眸膛視他。
  尹克劭瞇起眼,突然盯著她撇起嘴笑。“不怎么樣。”他回身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別一副我會吃了你的模樣,過來坐下!”他慢條斯理地笑言。
  裴箬戒備地瞪著他,絲毫不敢放松。
  “你不是想訪問我?現在我心情正好,想訪問最好趁現在,免得我又改變主意!”他拉整西裝,姿態悠閒地疊起長腿。
  “你真的肯好好地接受訪問,不會再動手動腳?”裴箬不信任地想看透他。
  尹克劭挑起眉,一臉好笑。“這地方隨時有人會闖進來,想做愛也不盡興!除非你喜歡這种刺激,那我可以配合,絕對奉陪到底——”
  “住口!”裴箬的臉已經紅成一片。他到底是肆無忌憚,還是不知羞恥!?
  尹克劭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
  裴箬小心翼翼地走近他,防備地坐在沙發另一頭。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從“億丰”是否取消与“強衡”的合作案談起。”裴箬起個話頭。
  “你如果事先做過功課,應該清楚“億丰”和“強衡”的關系不止企業往來那么簡單。”尹克劭淡淡地提起。
  “嗯,我知道尹、宋兩家是世交,甚至……兩大集團年輕一代的新貴早在五年前聯姻……”
  “你說的是我吧!我們兩人說話有必要這么拐彎抹角?”他揚起眉,好笑地調侃她。
  裴箬臉一紅,卻義正辭嚴地糾正他。“尹先生,請你認真一點!”
  “尹先生?”尹克劭輕率地報以一聲嗤笑。“什么時候我又成了“尹先生”了?”
  “我工作的時候一向公私分明!”裴箬脹紅臉和他辯駁。
  尹克劭撇撇嘴,玩味地盯視她。“公是此,那私下呢7我們是什么關系7”
  他蓄意挑它的語病。
  裴箬一怔,隨即不暇思索地回答:“沒有關系!”
  聞言,尹克劭立刻縱聲大笑。“你騙誰,裴箬?騙你自己嗎?”他毫不留情地嘲諷她。
  “你到底要不要認真接受采訪!”相對,他放肆的笑,裴箬板起了臉,面無表情。
  尹克劭好不容易止住笑,側臉勾視她。“別太認真,小心難以自拔。”他似笑非笑,一語雙關,輕輕吐出這兩句話。
  裴箬一震,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根本無心接受采訪!”她旋即轉身,欲推門而出——尹克劭立時拉住她,驀然沖著她勾出一抹詭笑,長手一伸拉開大門“裴小姐,下個禮拜敝舍有一場宴會,我可以安排你以貴賓的身分出席,屆時貴社想知道的謎底都會揭曉,請你務必賞光!”
  他刻意敞開大門,當著雜志社所有人的面前——包括一心想得到獨家的馬蔚然邀請裴箬,讓裴箬完全不能拒絕。
  “尹先生,你的盛情邀約,到時候裴箬一定會准時出席的!”果然不等裴箬回答,馬蔚然已經搶先一步急著謝恩!
  “馬姊……”
  裴箬還未出口抗議,馬蔚然察言觀色,已經知道裴箬想說什么,立刻出聲打斷裴箬的話。“尹先生,咱們就這么說走了,我保證您給我們這篇獨家,絕對不會后悔!”
  尹克劭點了下頭,不著痕跡地放開裴箬,邁步走出主編室,示意要离開。
  馬蔚然緊跟在后頭。“尹先生,我送您!”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雜志社,完全不給裴箬開口的余地。
  等馬蔚然回到雜志社,裴箬跟進主編室抗議。
  “馬姊,你怎么可以不問過我的意見就答應他!”馬蔚然平時還算尊重她,很少強迫裴箬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裴箬,”馬蔚然從辦公桌后抬起頭,眼中是了然的世故。“不是馬姊倚老賣老,你跟尹先生之間有什么過節是你們兩人間的私事,馬姊不希望你感情用事,影奮了工作效率。”
  裴箬愣了一下,隨即心虛地撇過臉。“可是他根本無心接受采訪,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戲弄人!”
  馬蔚然笑了笑。“裴箬,相信不需要我提醒,你也很清楚,接受采訪的當事人,有几個是心甘情愿、百分之百合作的?”
  裴箬垂下眼不語,她當然清楚這一行的游戲規則。
  馬蔚然盯著裴箬,搖了搖頭問道:“心底有什么事,可以跟馬姊說,馬姊不介意分擔你的心事,還要再倚老賣老一次——鼓勵你去面對它!”馬蔚然發自肺俯之言。
  多年來她看著裴箬成長,由生澀的女孩漸漸蛻變為能獨當一面的堅強女子,兩人亦師亦友的關系,一直維持著良好的情誼。
  裴箬只是搖搖頭,沉默不語。
  “裴箬,馬姊希望你能出現在男家的餐會上,你辦得到嗎?”
  裴箬一徑低頭沉默……馬蔚然豈能看出她內心的掙扎!
  如果能夠,她也希望坦然面對,這本來就是她當初答應馬蔚然采訪尹克劭的主因。
  可誰知道尹克劭的侵略性更胜從前,他毫無理由地逼迫她,不肯放過她……“裴箬,你還沒回答我!”馬蔚然催促。
  “我明白了,我會如期交上這篇報導的。”隔了好一會儿,裴箬才輕聲響應。
  馬蔚然點了點頭,露出稱許的笑容。“這才對嘛!這才像我一手帶起來的裴箬!”
  裴箬嘴角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她讓自己陷入怎樣的泥沼中!
  事后,她可還脫得了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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