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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旻睡眼惺忪的從風義的別墅走出來。
  “小姐,老爺吩咐我送你回大宅。”司机走下車對她恭敬道。
  安旻揚揚眉,“老爸事事想的可真周到,也精的很,不論她到哪他都一清二楚,連他的准女婿風義的地方也不肯放過對她的監視,深怕她先讓女婿給煮成熟飯,可她那老爸卻不知風義晚上的行為是非常的“靜”,怎么說呢!例如他身旁睡了一位世界級的美女,他也渾然無所覺,哪有非份之想可言;這又怎么說呢!因為他只要一見到床,就會立即趴床而睡,睡的同死諸沒啥兩樣,但至少他不會打呼,這點她倒很慶幸。
  咦?那不是佐姊嗎?她現在應該是在床上未醒才是,奇怪了,她出來的時間還出其的快呢!但她為何一直徘徊著?算了,司机已開動車子也不好意思叫他停下來,就姑且不理自己的好奇心了。
         ※        ※         ※
  采梅努力打開沉重的眼皮,突然出現一個大面孔在她眼中。
  她嚇了一跳,揉揉雙眼,看清此人,坐起身二話不說先踢他一記。
  “要是晚上,我定會讓你嚇死,好端端臉湊過來干嘛!”
  他撫著被她狠踢的美臀,“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挺好樣的!下次打死我也不收留你這惡女。”語畢立刻躲她遠遠的,免得又挨她一腳。
  她甩甩頭,怎么頭腦始終昏沉沉的,而且有點疼。
  “安旻呢?”她問。
  “剛走。”風義見她好似在尋找什么東西,赶忙問:“你在找什么?”
  “鞋子,我要出去找份工作。”她半蹲低頭找著。
  風義并不怎么訝异,詳細情形秀琳也告訴他了,就依來梅那固執的脾气,說什么也不會再回到正杰那里上班,可他也不會任她從正杰手中溜走,這次于情于理他也會站在正杰這邊助他一臂之力。
  采梅狐疑的望著他,“你昨晚被雷電打到嗎?笑得不是平常的蠢,就差你沒流口水,不然我還以為你是豬八戒再世。
  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麻繩,不免有些駭懼,“你……你想干嘛?”
         ※        ※         ※
  風義吃力的拖著大得可裝人的箱子進公司大門。
  在服務台做總机的小紅、小莉,惊訝的瞧他。
  不錯,那箱子里的确裝個人,是誰?可想而之。
  小莉怀疑的問:“何經理你拖那么大的箱子要做什么?”
  風義苦笑,為了裝“它”進箱子,不知花了多大的功夫和時間,還被”它”打好几巴掌,這小小的苦頭算不了什么,可惡的是“它”居然在他美麗又健壯的胸膛上留下九命怪貓五爪痕,現在還疼痛不堪。
  “這里頭是給總裁的禮物。”他說就說,卻有意的踢踢箱子加以复仇。
  何風義!敢踢我?待我出來非要你好看不可。采梅詛咒,若不是她現在手腳讓麻繩綁住,嘴讓膠帶給封上,說什么她也不會任他這踢踢那打打的,早就加倍還給他了。
  听到小莉的聲音,它是給風義帶到公司來了,他必會把自己交給正杰,不成!她要离開這里……如何离開?嗯!就不停的挪動身子讓小莉注意到,那么不就成了。
  小莉見箱子忽然動了,惊問風義:“何經理,這箱子怎么會動?”
  “哦!里頭裝的是机器娃娃,大概是我忘了將電池取下,所以‘它’才會亂動,踢踢就沒事了。”風義又再踢動箱子,何力道不大,倘若給采梅身上留几個瘀青,那他准會讓正杰狠罵到十万大千里去。
  小紅突然冒出一句話:“采梅到哪去了,都快中午了還沒見到她的人影?”
  小紅話才一說完,那巨大的箱子動得尤其厲害。
  該死的你們,我在這儿,快來救我啊!采梅想大呼卻啞口吐不出來。
  風義識時務的拖著箱子走去電梯間,再待下去必定會被她們發現不對勁。
  就在風義和采梅搭電梯欲上三十四樓去找正杰時,總裁辦公室傳出中年婦女的咒罵聲,就因那扇門未關,不然職員怎會知道總裁的威嚴之下還有令人難堪的一面,而這婦人也和采梅同樣能夠無忌憚的放肆大叫。
  “我的天哪!我不許你和那女人同進同出的,你分明是要气死我!”
  正杰低著頭看公文,且說:“你以前并不怎么厭惡她。
  “虧你是我儿子,我裝出來的你居然笨到看不出來!你聰明一世,湖涂一時啊!”傅景純火冒三丈。
  他無奈的歎口气,并非是他糊涂,而是母親的演技讓人看不出破綻,若不是今日她說出實情,不然他還以為母親挺喜愛麗麗呢!
  他不搭理母親,繼續埋人工作中。
  景純又開口道:“咦?我未來的媳婦到哪去了?”她忙著張望,今日來公司半是要教訓風義給的“情報”不足而為;半是見見她的准媳婦。
  “未來的媳婦?”正杰提高音調的問。
  “是啊!她叫佐采梅對吧!”景純露出老謀深算的模樣。
  他嗤笑,搖搖頭,不否認這未來的妻子。
  “是風義告訴你的?
  她正想開口時,一位俊俏的男人滿頭大汗的拖著巨大的箱子進辦公室。
  正杰見這男人就火冒三丈,气的是他居然近午時才來上班。不悅道:“何風義,你當公司是什么地方?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再望向他身旁的箱子,更火:“我這里不是垃圾場,帶這垃圾進來做什么?如果你想改行做收垃圾的,我會很樂意。”
  風義听了,駭怕的吞了吞口水:“正……正杰,注意你的言詞……不然后果可不堪設想啊!”
  采梅耳朵沒聾,再說,依正杰如此響亮的喝道,辦公室外的大都听得一清二楚,在箱子里的她豈會沒听到?除非她死了。
  臭正杰、爛正杰,說我是垃圾!良心被狗啃了。好!等我自由就放十條狗來咬你。
  景純跺腳在風義耳際低語:“發生什么事?他火藥味那么重。”
  “干媽,你說什么?”風義恍恍惚惚的。
  她白了他一眼,要命!兩個儿子沒事長那般高干嘛?說個話挺辛苦的,她慣用平常的手法,伸手擰著風義的耳朵,拉開喉嚨大聲開日道:“最近到底有什么事你不告訴我?你不是告訴我今天可以見到我媳婦的嗎?人呢?”
  “干媽你別擰我的耳朵,會疼的,我身上已經很多傷了,你就別再給我多留一個。”
  經他一說,她后知后覺,瞧!那張俊臉像是被人狠打后的紅腫,手背還有齒痕呢!心疼的道:“是誰出手這么重,你還堅持什么和平,自個儿不被打死就已經謝天謝地啦!”
  風義眼底充滿淚光——裝出來的。瞪著那箱子,嘟著嘴道:“是你未來媳婦把找打成這樣的。”
  他很盼望搏取她的同情,但……
  “打的好!”她拍案叫絕,霎時怜惜都消失了。
  “最毒婦人心。”風義喃喃自語。
  正杰無心工作,因為風義提起采梅時,他無法按捺下去,赶忙問:“采梅在哪?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他性急的揪著風義的領口。
  風義悠哉的吹一聲口哨,“人是你气走的,沒道理向我要人。
  “別跟我嘻嘻哈哈的!她人到底在哪里?”正杰大吼道。
  風義扯開他揪著自己領口不放的手,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卻苦了我。
  正杰冷不防察覺到風義的話中話,再打量那存謎的箱子,難道……
  風義詭笑,對一頭霧水的干媽催促說:“干媽,我們好久不見了,我們出去吃飯聚聚。
  他對景純做個大擁抱,邊推著走。
  “我不餓啦!”她很干脆的回答,同風義半推半擠的。
  “有關你媳婦的事,听不听?”
  景純眼眸雪亮起來,“听,我當然听!”
  “那餓不餓?”
  “當然俄羅!快走吧。”景純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采梅和儿子的情事,她可是風義的忠實听眾哦!
  風義和她一個溜煙,早就不知去向了。
  正杰見他們离開后,急速的拆開箱子,他又惊又喜的瞧著眼前的女人,立即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她嘴上得到自由后,刻不容緩的大罵:“要死啦!撕那么用力,你不知道很疼的嗎?”
  他根本听不進她沒好气的咒罵,只是盡快的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心想,那何風義挺沒人性的,竟把采梅弄成這副德行,不過就風義臉上的紅腫看來,也算扯平了,他也不同他計較。
  采梅得到全身的自由后,立刻掉頭就走,可正杰立即捉住她的手,用力拉她往自己怀里貼著,這次不論說什么,他也不會讓她走。
  “采梅,回到我身邊工作行嗎?”他溫柔的摟著她。
  “垃圾不會工作。”她仍在气剛才他那番刺人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箱子里面。”輕啄她嘟著的唇,“你昨晚到哪去了?你不去秀琳那,那你睡哪?”他不明白她到底還有何處可待,据他所知,她的朋友也只有秀琳一人,照道理說她應該無處可待了。
  她胸元城府的說:“睡風義那里嘛!還有——”
  “你說什么?這小子!”他怒火燒山似的,顧不得采梅要說什么話,二話不說,沖去找風義教訓教訓先。
  “還有安旻……”她接著說,但正杰早已气得找人去了。
  她又想到正杰剛才的話。
  叫她回來工作她就回來呀!那她多沒個性,豈不是成了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成全他?門儿都沒有!
  她揚揚眉,率性的大邁步走去門口,卻被人撞了一記。
  采梅撫著撞疼的額頭,眯眼看去,“金安旻!你何時練了鐵頭功啦?”
  這句話應該是安旻說的吧!給采梅撞了腦袋不說,還跌坐在地上,暈頭轉向的。
  安旻好不容易起身。“我還要問你是不是練了羅漢功呢!”
  采梅倒是看清了些,跌倒的可不是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是你學藝不精。”
  “佐姊,我要告訴你一件會讓你笑不出來的事情。”安旻收起笑顏。
  “啊?”她反應遲鈍了些。
  “大哥的女伴居然是我表姊而不是你,大哥到底在搞什么嘛!”很顯然的,她似乎忘了父親大人所訂下的規訂。
  “喬麗麗?她憑什么……”采梅原本要破口大罵,但,想了又想,她似乎沒啥理由可生气,因為她記得自己根本沒有答應過正杰要當他女伴的事。只不過收下了他所送的禮服,至今仍未向他致謝。可她現在不打算謝禮了,雖說沒理由來生气,但還是恨不得將正杰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十九層才對!好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你沒事吧!佐姊?”安旻盯著心神不宁的采梅,她現在可真有點后梅告訴采梅此事,她一時無措,只得斗膽問她。
  她佯笑:“哈!我好的不得了。”
  安旻十分怀疑她的保證,嘴上是說好,可臉上卻像青面獠牙般的恐怖,猙獰极了。
  采梅大咧咧的走出辦公室。
  在辦公的李秘書看見采梅,便叫住她:“佐小姐,你要走啦?”
  “是啊!而且不再回來。還有,替我傳口信給蕭正杰。”她冷冷的說。
  “可以,有什么話要留給總裁的呢?”李秘書瞧見采梅今天特別反常,簡直就像當初第一天來時的調調——殺人狂。
  “叫他從公司的三十五樓頂跳下去,來個自由落体大運動,要做之前叫他記得通知我,我替他放鞭炮慶祝!”
  她詛咒的惊天動地,此樓的員工就算不想听到也是難上加難。
  在采梅气沖沖走后,正杰就帶著胜利的微笑進公司,當踏人辦公室時,立即感到不對勁,并且瞧見安旻一臉慚愧的面對他。
  他立刻看出端倪,探問:“你全說出口了?”
  安旻惊顫的點點頭,頭也不抬起來,因為她心底明白大哥此時此刻必定是鐵青了臉,叫人看了都會嚇著的。
  “如果是我向她解釋說不定她會了解,而你就這么的告訴她,她定會不諒解我。”
  正杰甩甩頭,不能就這么待在這里發怒,他必須向她解釋。
         ※        ※         ※
  食言而肥的大哥。
  秀琳肚子里有一股怨气出不得,眼中充滿了無辜,望著站在床角邊的女子。
  “小姐,你別這樣看我,為了我自己的飯碗,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她堅持著。
  秀琳看著牆壁上的挂鐘,“來不及了。”她自語。
  必須打發她走才行,秀琳眨眨她的明眸。
  “我餓了,你去樓下幫我弄些食物上來。”秀琳利用她得意的演技晃點地她。
  那女子嘴張大大的,“啊?你剛才不是才吃了嗎?”
  “你管我,快去拿食物上來,我餓死了。”她裝餓的呻吟,還挺真的。
  那女子想想,這是三樓,量小姐也不敢跳下去,否則不死也難保手腳會安然無恙。
  她放心的走出房門并且反鎖。
  秀琳發出奸笑,從床底搜出同上回用來爬牆所用差不多的繩子,只是它長了許多,粗了些,少了爪鉤,總之就是她“逃獄”的必用具。
  要她禁足?沒那么容易,叫她往東,她偏要往西,人家說一,她偏要說二、三、四,這點倔脾气是從采梅那學來的,可那經常逃亡的方法,就是自己的獨招了。
  三樓又怎樣,多少樓她都能“下”,只要能逃脫大哥的箝制,就算摔死她也甘愿。
  她將繩子緊緊拴在床邊的腳忏上,确定穩住后,就把繩尾向窗外丟去。
  站在窗口上,一手拉著繩子,朝空洞無人的房間笑唱一句歌詞:“莎喲娜啦哦!”
  接著沿著牆壁而下,說真的,自己倒感覺像极了電影里所演的飛虎精英呢!
  她不禁笑,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多死皮賴臉哪!
  就這么拉繩直下,大概還剩一樓半的距离便可到達地面了,再接再厲,眼看即要成功的逃脫,心尤其的抓狂。但,卻從下方傳來……
  “小心電。”
  她也沒多加思索的回答:”放心,我技術好的不得……什么!”
  秀琳立即嚇了一跳,手一松,再來則是感覺自己的身子直往下掉。完了完了,這下她不是斷手便是斷腳了。
  認命的閉目,任由身子做自由落体運動。
  咦?怎么身子不再往下掉了?滿心存疑,慢慢打開雙日后,瞧見一名眼帶神秘的俊男她便知道一切了。
  “接殺出局。”他嘴角上揚且幽默的笑道。
  秀琳正掉落他怀中,但她卻一點也沒有討厭之意,反倒覺得他的胸怀還挺溫暖的。若不是他身長高大,根本不可能接住從高處落下的人,幸虧自己的体重算是標准的,不然這般的重力加速度恐怕他接著了也會顯得吃力吧!
  當她与他四目相交時,她便立即臉紅發燙,噘起嘴:“你、……你放我下來!要吃我豆腐吃到何時?”
  “你是不是搞錯了?是你的手勾著我的脖子不放的哦!”他取笑。
  她一听便迅速收手,正巧他也松手放下她。
  她立刻屁股著地,疼病不已。
  “蔣偉你故意的。”秀琳哀嚎著,這男人果真如同她想象的設良心。
  他仍是笑笑,很紳士的伸出手扶她起來,高深莫測的表情使人無法獵透他內心深處所想何事,倘若要他坦白,大概又是一些令人高深莫測的話吧!
  蔣偉自己也不太曉得自己心底在想什么,思緒大致上都被眼前的俏女人弄亂了,叫他不被迷住都不行。
  “你這樣看著我干嘛!”她再度羞紅臉,真是的,每一回一瞧他心就不停怦怦跳,接著是自己受不了的臉紅,停也停不了,心智也無法像平常那樣冷靜,而今日卻險些秀逗,然而這一切的反常全是他一人在作怪,可他什么也沒做,她左思右想,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看來自己差不多也快完蛋了。對!都是他的錯,沒事長這么帥干嘛?又給人一种神秘感,也難怪她會喜歡上他。
  秀琳怒瞪他,卻給他莫名的感覺。
  “我又哪招惹你了?這樣瞪大是很沒禮貌的,何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她不以為然的提高音量重复一次,撇撇嘴,“我看是災星還差不多。你一定會告訴我哥說我從窗口爬下來的事,對不?”
  蔣偉揚揚嘴笑道:“我不太喜歡管別人的家務事,況且我有事想拜托你。”
  “拜托我?說吧?”
  “不過是帶我熟悉熟悉都市罷了,這點小小請托你應該幫得上吧!”蔣偉狐疑笑笑。
  “當然,但等我的服裝展表演完后再帶你去熟悉都市。”
  “我不能去看服裝展嗎?”
  秀琳突然想到一件事,“行,不過你不是去‘看’,而是讓人看。”
  他聰明的了解了,“你是要我站在伸展台上當模特儿?”
  “正是,”她得意的回答。
  “為什么?
  “我臨時想起有一位男模特儿家中出了點事,所以便找上你了!誰叫你身材好,又俊,不拿來‘使用、使用’那就太浪費了。
  他臉一沉,“你當我是快過期的化妝品嗎?稍微修改你的措詞,免得我一時气上頭就不答應了。
  “有什么不好,‘化妝品’可以美化、滋潤我的臉啊?”其實她想的可不是口頭上這樣說的,而是愛情可以美化她,滋潤她,簡單的說就是,愛情可以使女人變得更美。
  蔣偉并未注意她剛才的措詞,只轉身走去。
  “喂,你去哪?”秀琳赶忙喚道,深怕他會不見似的。
  他半回頭,“不是要去看服裝展嗎?還不走。
  她興奮的點頭,小跑步的跟上他。
  “把車鑰匙給我。”他道。
  “啊?
  “宏凡說你開車像自殺一樣,快的很,我來開或許能保護你的生命。”
  秀琳不情愿的將鑰匙給他,這可是她第一次對寶貝跑車交給別人開,而且還是她不了解的人,但自己卻沒由來的交了,就像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無疑的交給他一樣,一點理智也沒有,也挺沒個性的,她不順心的嘟嘴。
         ※        ※         ※
  采梅含恨的回到家中。
  “媽,要是有男人打電話來,挂了它;要是有男人找上門來,先踢他一腳,再給他吃閉門羹。”她大聲的吼著。
  織如頑皮的道:“收到,可惜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織如指指她身后的人,“他已經來了,比你早到五分鐘。”
  “你來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采梅見了他更是火冒三丈不可抑。
  “可是岳母大人挺歡迎我的,是不是呀,岳母大人?”正杰迷人的一笑,連織如也一并迷上。
  “是呀!是呀!好女婿。”織如開口大笑。想是讓他灌迷湯,才會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
  “誰准你們岳母、女婿的亂叫!”
  采梅倒是點醒了這話題,若不是她昨日一夜未歸,母親和正杰才不會“淪落”到此种稱謂。昨夜他們邊等采梅邊投緣的聊起話來,但嚴格說來,開口的人多半是織如,因正杰早已為采梅弄得心神不宁。可,織如她是看女婿愈看愈順眼,她才懶得理他是什么跨國企業的總裁,就算是個不起眼的小員工,總之能讓她的寶貝女儿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可。雖然說他給女儿太沒安全感了,但畢竟是女儿看上眼的男人,對她來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那么她也不再計較。她看的出女儿和他之間有极深的誤會存在,解其誤會固然重要,但沒有貴人鼎力相助,再做任何解釋也是枉然,就憑女儿那拗脾气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呢!她這貴人就得推女婿一把。
  “有什么不可以的,難道你想讓別人做我的女婿?這可不成,我看他是看對眼了,要換別人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系。”織如繞過來梅,伸出雙手抓著正杰的手臂,好似深怕讓人搶走她心愛娃娃的小女孩。她不忘給正杰一個眨眼。
  “媽,我是你女儿呀!你居然幫著外人而不幫我,我可是受冤之人,你搞清楚這點。”采梅不敢置信,平常与自己一鼓做气的母親,居然幫著一位欺侮她的人說話,并且拿斷絕母女關系做威脅,這世上豈有天理?反了,世界全反了。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的男友,我知道言而無信是我的錯,但是你總得听我解釋,可以嗎?”正杰深鎖眉。
  采梅雙手抱怀不語。
  他對織如做個臉色。
  織如識時務的說:“哦!我得去買晚上要做的萊,失陪了。”她拔腿跑离這僵硬的場面。
  待她走后,正杰才遲遲開口:“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么。”她裝胡涂,也避開他那可看透人心的雙眼。
  “我知道你明白的,你一定以為我又和她重修舊好,是不?”他慢慢走近她。
  “她是誰?”采梅再次的裝迷糊。
  “別跟我打啞謎行嗎?我的性子可捺不住。”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眼里充滿無限的深情,柔柔的道:“你應該明白我的心已容不下任何人了,就因為你完全霸占住……倘若你就這么一溜煙消失,我會很空虛的。”
  “那就找喬麗而來填補你的空虛。”她忿恨的推開他,怎料他另只手緊緊環住她的柳腰,一使力將她帶進他的胸怀里。
  “露出馬腳了吧!知道你是為她而气的。”他疼借的凝望她,可惜采梅拿頭頂面對他深情的眼眸。
  “自以為是的家伙,你永遠都只會揭人瘡疤卻不懂去幫人治療,就算想去治療也只會傷人更深,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想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或許你根本不想了解,有時我還怀疑你是不是真心愛我……”她低著頭,感傷的訴說,淚也不自禁的流下。
  “采梅……”正杰更加強力气的擁住她。
  “听我說完。你知道嗎?當我時常接到你眾多女友的電話或是她們找上門來而我忙著應付的時候,那种滋味可不好受,如今我想透了,与其讓自己痛苦,不如早早結束更好。”
  正杰眼大睜,心好似被千刀万剮般的難受,他咆哮著:“佐采梅!我不許你离開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要是你落到別的男人手中,我更會不擇手段的把你搶回我身邊!”
  听了正杰的話,采梅似乎沒有半點回心轉意,反而咯咯的發出笑聲。
  “你笑什么?”正杰恍惚,總感覺被她整了般。
  采梅拭去淚痕,笑道:“我在笑你沒听清楚我的話就大吼大叫的。”對他剛才的話感到窩心,這才是她想要的答案,也是最好的保證。
  “什么?”他懵懂。
  “我是叫你和那些女人做結束又沒說我們。”采梅俏皮的吐吐舌,惊顫的仰望正杰的青臉,駭然道,“你……你別怪我,這可是你自己的錯,我只不過措詞不當而已,不能全怪我嘛!”
  “好!不怪你,但,金總壽宴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我和喬麗麗在后天不過是以朋友做伴的身分出場罷了,可是我的心會在你這里絕不离開,我保證!”他舉手起誓。
  采梅噗哧一笑,心想,要是有人听見堂堂一個集團總裁說這些甜言蜜語,包准集体跳樓大犧牲,因為在外人的眼底正杰是不折不扣的冷峻快外加威嚴的企業家,就算告訴他們,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有這神奇事。
  她清清喉頭,“我沒你這么小心眼,大不了再從她手中搶回你不就得了。”
  “好樣的,夠膽子。”他指著她的小挺鼻。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吃盡了虧。這樣吧!明天你整個人都屬于本姑娘的,不許工作,只准陪我游玩,明白嗎?”采梅使力捶他胸膛一記。
  “不明白。”他狐疑的笑笑。
  “為何不明白?”她仰望著他,原本的好气氛就讓他一句話給打散了。
  正杰拉近臉,露出皓齒的微笑……錯!是賊笑較合理些,對采梅挑逗的說:“我不明白你所謂的‘游玩’是什么,是興風作浪還是在旅館……”
  “蕭正杰,你找死啊?”她大聲咒罵,气得臉紅脖子粗,“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我可是貞節烈女從不亂來的,就算對象是你也不例外。”
  他一本正經的道:“說著玩的。放心,明天我不會動你分毫的。”
  “我真的那么沒有魅力?”她提高音調。
  “沒那回事。”
  “既然沒那回事,為何你不被我所誘?”她曉得自己沒喬麗麗如此濃妝打扮,可起碼她也稱得上是清秀俏佳人,為何正杰卻說不動她分毫,難道她當真如此誘惑不了人。這么著,明天就把自己打扮成噴火女郎,迷死他,這下他的心就完全昏死在她身邊,而喬麗麗也沒轍了,如此的妙計,果真兩全其美。
  正杰揚笑:“被你所誘?要不是我意志力強,不然早對你‘企圖不軌’。你适才是不是在想積慮的改變自己來誘惑我?”見采梅立即臉紅他就明白丁,再道:“不要為我刻意去改變自己,因為是現在的你迷住我,倘若你瞬間變成紅顏美人,我可吃不消,再說,你自己也不喜歡巧妝艷麗,這樣就好,我愛的是你清秀的容顏,明白嗎?”
  “說的也是,那我和你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好吧!你倒是說說看。”正杰雙手抱怀悉听即是。
  采梅手向后背交叉,來回踱步,“第一,我不許你看別的女人。”
  “太霸道了吧!”
  “你敢看,我就挖了你的雙眼!”她的警告似鐵如山。
  “我遵守,我遵守。”他憋笑,這女人未免也太會吃干醋,也挺小心眼的,不過太有趣了,這足夠證明她是愛他的。
  “第二,不許你……不許你吻我!”臉尤其紅暈。
  “啊?”什么約法?這項他絕不遵守。“怎么可能。”
  “頂多……頂多吻我時記得把門關,免得……”說到門,
  她便將視線從正杰身上轉移到大門口,一瞧,睜眼大惊叫,“老媽,你這老奸賊居然偷听我們談話,騙我說去買菜!老晃點我。”
  織如轉轉眼珠子,活像個鬼靈精,她“歹勢”的搔搔頭,笑道:“我是要去買萊呀!不過忘了帶錢包就兜回來,听到你們很認真的在談話,我就‘順便’聆听。”她加重“順便”二字,認為自己并非偷听而是光明正大。
  采梅心羞而啞口,想必剛才的話母親都听進耳了,唉!她可真是無地自容。
  正杰卻全然的不在意,反而若有所思的望著采梅,道:“說說第三個法規吧!”
  “第三……我暫時未理出來,先擱著吧。”
  “不如我來替你說吧!”他再次擁她,多了份占有,更多了价款款深情,他繼續道:“讓我愛你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什么意——”她原想查問答案卻冷不防讓正杰封住了櫻唇而接不下話。
  他們此時此刻應處于浪漫之際,但卻只正杰一人,雖說采梅也深深陶醉,可她心總有价不安,似無法擁有正杰……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种感覺。
  算了,待它來臨再去坦然面對。
  她緩緩合眼,沉醉在正杰的狂吻之下,她摒除心中的惊悚与不安,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愛他,永遠的愛他。
         ※        ※         ※
  皎洁的月光下,襯托出朦朧的美景,風徐徐吹動著,煞是清麗夜景。
  采梅掬著笑顏,愜意的望著在專注開車的正杰。
  還以為這個工作狂絕不會為了她而取消今日所有的公事,沒想到他當真做到了,而且今日的正杰和往日的他又是截然不同的風貌。
  穿上白色休閒服的他,擺脫了商場上的霸气,但卻沒有擺脫他富有的气質,說來說去都得怪他這部“殺風景”的跑車,沒事開“法拉利”干嘛!挺礙眼的,為何不騎一台超破爛的摩托車來載她,這樣或她會更高興些,想想,別指望會在他的住處找到摩托車,更別說超爛的了。
  “在想什么?”正杰趁紅燈時間她。
  “你說呢!”
  他湊過臉,吻著她,“那肯定是在想我。”
  “真不害臊,你不怕讓人看見嗎?”采梅羞紅臉道。
  “這條大馬路上好像只有我倆,況且夜已深,哪會有什么人。”他無謂的聳肩,最終目的不就是要占盡她便宜,有沒有人在都是無所謂的。
  “綠燈了,開你的車吧!嘖!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便宜嗎?想得美。”裝了個鬼臉給他瞧。
  正杰無奈的搖頭笑笑,繼續開著車。
  和自己一起久了,她也懂得解人心思,他這下得防著她點,免得一個不防就讓她識破他所有的“坏底子”就完了。
  “正杰,倒車,快倒車。”采梅急促的叫著,眼瞟向身后的公園。
  “倒車做什么?”正杰停下車問她。
  “那里有個算命的老奶奶!”她指著后方的一位老人。
  “采梅,現在都什么時代了,你還相信這個。”
  “不是的,昨天下午我去‘仙杜拉’上班的路途中遇見了那位老奶奶,我一時興起便給她算命,但就因上班的時間到了,我就匆忙的离去,老奶奶說算命沒算完會折壽的,叫我無論如何要找個時間算完,我也答應了,總不能叫我不守信用吧!”采梅忙著向他解釋一番。
  卻見正杰深鎖眉頭。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采梅細聲問道。
  “不是。‘仙杜拉’的工作……”她認為有件事必須向她坦白。
  “嗯?”
  “你不要做了。”
  “怎么可骷,那些錢——”
  “那二十万是我借著華老板轉交給你的。”見采梅目瞪口呆,接下來定會大發雷霆,他再道:“我明白你現在的打算定是想還找那二十万,不過這件事情等下個月再說吧!”他心里立即有個如意算盤可對付她。
  他已等不及擁有她了,想即刻限她人蕭家大門,這回不是儿戲,也不是捉弄她之計,他是認真的,徹徹底底的愛上她了。坏就坏在過些日子他必須到美國分公司處理一些瑣事,雖說是瑣事,可無他絕成不了事,所以暫且將求婚之事緩下也不遲,頂多半個月,然而當她嫁給他時,那么他的錢不就是她的,“還債”嘛!也就不可能了。
  “下個月?”采梅不明白的問。
  “我過几天要到美國處理公司的事,大概要十五天左右才能回來。”
  “嚴重嗎?”她將二十万的事拋在腦后,關切的問。
  “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而是有些企划要讓我親自過目才可進行。”
  “這件事你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你……气死我!”她沒气質的大吼,下了車,甩上門。她背對著正杰,想想,她沒理由生气才是,至少他向她坦然說出來了,不曾有隱瞞她的念頭,算了,就當她是寬宏大量罷了,旋身對他笑道:“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下不為例。”才說完話便掉頭走向身后公園。
  老奶奶忙著收拾攤子,采梅更是加快腳步跑去,高聲喚道:“老奶奶,老奶奶,等等!”
  她手持拐杖,不停摸索出聲之人。
  “你叫我是嗎?”老奶奶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
  采梅喘了几口气,道:“是呀!老奶奶您不記得我啦?哦……真是對不住,我忘了您看不見。”她深感歉意。
  “不打緊,奶奶精的很,記性可沒年輕人差,你的聲音我記得,不就是昨天近黃昏來的女孩嘛!奶奶記得,記得了!”她笑得好不喜气。
  “您記性可真好。”采梅扶她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奶奶眼雖然瞎了,可是這里可沒坏呀。”她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接著說:“我聞得到你仙女的气息哦!”
  “老奶奶您真愛說笑。”采梅擺出無邪的笑靨。
  “沒的事,我昨天同你說,你前世是個仙女,排行老五,是最善良也是最調皮的一位,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你還說我太調皮了!”采梅敷衍著,她知道老奶奶可稱神算,昨晚自己的過往全讓她算出來,但單單這一事不能接愛,太荒謬了。
  老奶奶心一怔,“奶奶,知道你不相信,也罷。后面那輸車里的人是你心愛的人吧!嗯,好眼光,這男人不錯,我感覺的出來。”老奶奶摸摸采梅的頭,像是在疼孫女般的慈祥。
  采梅心下大奇,“奶奶您不是看不見……怎么……”頓了頓,想起她曾說過她有心眼通,便不再生疑。“謝謝老奶奶夸獎,就怕我配不上他。”
  “不會,不會。歪念頭!散了它。”老奶奶揮手,就是要揮去采梅的歪念頭。
  “您還沒幫我算命呢!”
  “哎呀!聊得起勁倒忘了這檔事,我和你這丫頭可真有緣哪!來,手伸過來,讓奶奶摸看看結果如何?”
  采梅將手伸出來讓老奶奶抓……
  不一會儿,老奶奶臉色大變。
  一會儿青;一會儿白的,采梅不禁擔心起來,她赶忙問道:“老奶奶,怎么了?”
  但老奶奶的臉色似乎告訴自己情況不甚樂觀。
  “結果怎樣?您還沒告訴我呢!”她焦慮的問。
  老奶奶閉上限,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劫數,看來我白靈儿只骷盡力幫她,真恨不得向鬼王取回她性命,要不就增添些余年也可,坏就坏在此事乃触犯天使,使不得。”
  “奶奶,您沒事吧?什么白靈儿、鬼王的,瞧您臉色一青一白的,算了,我不要听結果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采梅扶起她。
  “好女孩,你的心意奶奶接受,我無法告訴你詳細的結果,天机不可泄漏,我只能說凡事小心謹慎,在你心愛的人同你隔兩地時,那一陣子是你的死生大關,不可与小人同處,城府深沉的人更是不可親近,切記。他在等你呢,快去吧!”她催促著。
  采梅低頭凝神思索,不知信是不信,但宁可信其有,就當是老奶奶一片好意的警告,可是,劫數之事……
  “奶奶?”她立即抬頭張望,心下一惊,“到哪儿去了。”
  她看見正杰從車里走出來,她便有股沖動想上去抱住他,因為總覺得再不這樣做或許以后就沒机會了——
  她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正杰,“正杰!”
  正杰被她的沖力后退了一步,他緊緊的環住她,問:“怎么了?采梅。”
  “我不知道,抱緊我,我好怕……”她頭埋進正杰的胸膛里。
  “怕我离開你?傻蛋?”
  他是說中了其一,而其二他并未得解,看來采梅惶恐的很。
  他更是緊緊環住她的身子,只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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