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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臭警察,別騙我了。你休想從我嘴里得到任何東西。”
  我不理解地搖搖頭。
  “你已經完蛋了。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手里有指控你的足夠的證据。每個法官都會判你至少十年監禁。你想獨自承擔一切罪責嗎?”
  “別說費話了,我不會說的。”他撇了撇嘴,緊咬著嘴唇。
  從他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再繼續追問恐怕也不會有什么結果。鬼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固執。也許他還以為有机會逃脫。
  我不再追問,吃力地站起身來。
  澤洛卡回來了。他遞給我一支煙。
  過了一會儿,史蒂夫也開著警車來了。我們讓匪徒坐在后排,澤洛卡坐在他的身邊。等到了聯邦調查局的審訊室,這家伙就會明白,拒絕坦白是毫無意義的。
  我拿起裝著錢箱于的塑料袋,朝我的紅色美洲豹汽車走去。開車之前,我脫下了橡膠潛水衣,換上了澤洛卡給我帶來的衣服。
  我不想穿著潛水衣去曼哈頓銀行。那樣的話,他們也許會把我當作銀行搶劫犯,而不是給他們送回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英勇的聯邦調查局特工。
  “廷托萊托”號客輪的大堂里一片混亂。乘客們圍在几張桌子前爭吵不休。气氛十分緊張,好像一個一點火就會爆炸的炸藥庫。
  菲爾、塔卡拉船長以及市長尼克松站在吧台前。塔卡拉船長拍了拍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女士們,先生們!”他沖著嘈雜的人群大聲喊道,“請你們安靜一下!我們有重要事情要通知大家……”
  大堂里逐漸安靜下來。
  塔卡拉船長和菲爾、尼克松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后聳了聳肩膀。
  “這位是德克爾先生,聯邦調查局特工。他有事要對大家講。”塔卡拉船長大聲說道。
  所有目光都轉向了菲爾。
  菲爾清了清嗓子,然后走上前一步。
  “先生們,我現在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成功地排除了炸彈。另外,我們也已經把一千五百万美元奪回,并將把它歸還給曼哈頓銀行。也就是說,你們在經濟上未受到任何損失。”
  大堂里死一般沉寂,似乎大家沒有馬上領會這個新消息似的。然后,一位乘客帶頭鼓起掌來。緊接著,所有乘客全都熱烈地鼓起掌來,以慶祝這一令人歡欣鼓舞的胜利。
  一位乘客站起身來。他叫阿爾圖洛·康特,羅馬投資經紀人。他身体修長,長著一頭銀灰色卷發。菲爾在此期間已經認識了船上所有的乘客。
  康特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德克爾先生,”他微笑著說,“請允許我代表全船乘客講几句話。首先,請允許我們向您及您的同事們致以衷心的感謝。當然,我們不能要求向你們了解整個事件發生的詳細經過。但我們每個人都能想像得到,為了使我們脫离危險,為了我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不受損害,你們付出了多少心血。請你們再次接受我們衷心的感謝!”
  菲爾微笑著點了點頭。
  “盡管如此,我還不能使你們徹底放下心來。雖然危險已被排除,但是安裝炸彈的犯罪分子還沒有被抓到。所以,在抓獲所有匪徒之前,我請求你們不要离開客輪。對每一位乘客來說都還存在著危險。我們必須考慮到,犯罪分子會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以達到他們的罪惡目的。”
  康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其他乘客的臉色也流露出失望和不理解的神色。剛才的興奮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實話,德克爾先生,我并不完全理解您所說的意思。”康特解釋說,“您一邊給我們講述您及您的同事所取得的輝煌戰果,但同時馬上又警告我們說可能還有新的危險。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市長先生……”
  “請講!”尼克松微微一鞠躬,說道。
  “市長先生,如果心地善良的旅游者光天化日之下在您的城市里自由活動,您認為很危險嗎?在您的城市里人們就連這點都達不到嗎?難道說紐約城就像他的名聲一樣糟糕嗎?它真的像很多報道中所說是一座可怕的城市嗎?”
  菲爾緊咬嘴唇,沒有吭聲。
  這個康特把談話引入了一個他十分不喜歡的話題。
  尼克松也感覺同樣如此。他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說道:
  “康特先生,我們現在談論的不是像紐約這樣的大城市里的人們通常所談論的那种危險,而更多的是德克爾先生剛才所說的那种特定的危險。因此,我覺得德克爾先生的建議是絕對合理而有根据的。你們暫時不能离開這艘客輪。我保證,聯邦調查局的官員們只需要几個小時,就能將炸彈襲擊案的幕后策划者捉拿歸案。”
  康特點點頭,然后又轉向菲爾。
  “您也認為不會拖很長時間嗎,德克爾先生?”
  “我希望如此,但我不能向您百分之百地擔保。”
  “當然不能。但別离開船的請求也是沒有約束力的命令?”
  “我沒有理由去命令大家。”菲爾回答說,“這只是我給你們大家的急切哀告。但你們每個人是否听從,取決于你們自己。你們有充分的自主權。”
  “同意。”康特說,然后轉向大家。“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有自我決定的能力。如果有誰不听從警告堅持要上岸的話,所有責任都由他自己負責。我想,大家都會听從德克爾先生的建議的。”
  大家都表示同意。
  “快把那個破望遠鏡扔了吧!”埃爾莫·查斯卡怒气沖沖地抱怨著,“反正他在水下你也看不見。”
  卡爾德·維伯不情愿地放下望遠鏡,然后吃力地轉過身,望著其他兩個人。
  “我早就預感到——”他嘟噥著說,“肯定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胡說。”布克·達拉斯反駁道,“現在什么都還沒有肯定下來。”
  “按計划埃德早就應該回來了。”維伯看了一眼手表,說道,“已經過了整個六分鐘。”
  “那又怎么樣?”達拉斯聳了聳肩膀說,“六分鐘算什么?也許他沒有把水流計算在內,可能是他因此而耽誤了時間。”
  “我想告訴你們大家——”查斯卡又插進來說,“在整個過程中我們犯了一個決定性的錯誤。我們最初就應該讓該死的警察把錢送到我們從這里能夠看到的一個碼頭水池里。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清楚地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我們現在也就能知道應該接下來采取什么行動。”
  “見鬼。”維伯說,“我們當時只有一個選擇:哪個對我們更為重要——監視‘廷托萊托’號上的動靜,還是取錢?我現在還堅持認為,監視客輪上的動靜更為重要。”
  “好,好,那你就不要那么激動。”達拉斯嘟噥說,“事情正是按你的想法進行的。”
  維伯沒有吭聲,只是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倉庫里堆的破爛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維伯一直在不耐煩地看自己的手表。
  一刻鐘過去了。他突然跳起來,气憤地把手里的望遠鏡摔在地上。
  “他媽的,你們不要再跟我說一切正常了!肯定出差錯了。埃德肯定是拿著錢獨自溜走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相信。布克,打開無線電對講机!”
  布克·達拉斯抬起頭。
  “你是想……”
  “是的!我必須弄明白。否則的話,也許到明天我們還傻坐在這里等警察上門來收拾我們。”
  “好吧!隨你的便。”布克·達拉斯聳了聳肩膀,打開了無線電對講机。
  埃爾莫·查斯卡緊咬著下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卡爾德·維伯接過了話筒。
  “廷托萊托,听見了請回答!廷托萊托,听見了請回答。”
  過了一會儿,話筒里傳出一個男人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這里是廷托萊托!這里是廷托來托!有事請講!”
  “你是誰?”維伯大聲吼道。
  “探員德克爾。”
  “好,探員先生。在此之前,我們曾達成過一個協議。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錢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明白!到現在我們連個錢毛都沒見到!到底怎么回事?”
  “你好好听著!我們百分之百地嚴格遵守了我們之間達成的協議。我的一個同事把錢箱子送到了你們指定的地方。如果如你所說,你們到現在為止仍未得到那一千五百万美元,也不能歸罪于我們。你沒有考慮過,獨吞那么一大筆錢是很有誘惑力的?”
  “我們的人都是十分忠誠的!”維伯生气地大聲喊道,“他不會搗鬼的!”
  “很遺憾。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解釋。我只能再重复一遍,我們遵守了協議。我不知道……”
  布克·達拉斯突然彎下身子,猛地一下關掉了無線電對講机。
  維伯猛地轉過身來。
  “嘿,你這家伙瘋了嗎?你胡鬧什么?”
  “這不是胡鬧!”達拉斯大聲說道,“你不明白嗎?那個家伙在試圖拖延時間!他們好像在這周圍什么地方有警察的快艇,正在監听我們并測定我們的方位!”
  維伯被嚇得臉色蒼白。
  “真該死!是的,你說的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是百分之百的正确。”達拉斯提高了嗓門說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查斯卡插話說,“這也就意味著,船上的那些家伙早就不再懼怕我們。他們為什么突然覺得強大起來?”
  維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他的目光毫無目標地盯著一個地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們不能就這么容忍。”他小聲嘟噥著,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必須讓那些婊子養的看看,我們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說的對。”達拉斯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未經指示,他就拿起第二個無線電發報机并打開了開關。他把与之相連接的金屬箱子推向維伯。“考慮一下,你想自己干嗎?”
  維伯神思恍惚地點點頭,彎下腰,把手放在起爆器上的第一個按鈕上。
  然后,他毅然決然地按下了開關。
  達拉斯和查斯卡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脖子。
  毫無動靜。
  三個人不相信地互相望著對方。
  “是不是有問題了。”達拉斯惊愕地說,“卡爾德,再試試另一個!”
  卡爾德·維伯用盡全力,按下了第二個起爆按鈕。
  還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沒有起爆聲,沒有巨大的爆炸聲,也沒有爆炸引起的沖擊波。
  “真他媽的見鬼!”維伯尖聲叫罵道,“這根本不可能!”
  緊接著,他气急敗坏地按下了第三個、第四個起爆器上的按鈕。
  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我知道了。”卡爾德·維伯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那些該死的聯邦調查局警察把我們騙了!我們全都上當了!”
  “但怎么會呢?真是見了鬼了!”布克·達拉斯此刻顯得十分激動。
  “他們肯定是找到了炸彈!”此刻仍在怀疑地凝視著起爆器的埃爾莫·查斯卡說道。
  三個人誰都不再說話。
  過了大約几分鐘,達拉斯打破了沉寂。
  “好了,兄弟們,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正視現實,不要再抱幻想了。我想,埃德·維科夫肯定是不能指望了。炸彈也沒有成功。眼看就要到手的一千五百万美元也飛走了。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查斯卡著急地問道。
  “采取第二套方案。還能有什么辦法?”
  卡爾德·維伯突然抬起頭。
  “你們瘋了嗎?現在還采取第二套方案,純粹是在瞎胡鬧。”
  “為什么?”達拉斯反問道。“我們早就商定好了,如果發生意外,就采用第二套方案。”他彎下腰,沖著維伯繼續說道,“你听著,卡爾德!我只告訴你一點:我已經嗅到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味道,眼看著就要到手的錢又飛掉了。現在,我可不想就此善罷甘休。我想要錢!你听見了嗎?”他把頭轉向一邊。“你同意嗎,埃爾莫,跟我一起干嗎?”
  埃爾莫·查斯卡點點頭。
  “我也這樣認為。畢竟第二套方案与炸彈和所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毫無關系。我覺得沒有風險。”
  “這么說你也同意了?”
  查斯卡又點了點頭。
  “二比一,卡爾德,”達拉斯說,“少數服從多數。或者你還有反對意見嗎?”
  維伯考慮了几秒鐘。
  “沒有。”他低聲說道,“我遵守自己參加制訂的比賽規則。”
  我帶著恩佐·馬克尼走進審訊室旁邊的小屋子里。兩個房子之間的門上有一個特殊的四方玻璃。從審訊室里只能看見一面鏡子。
  等我告訴馬克尼所發生的一切之后,馬克尼的態度有所好轉。“廷托萊托”號客輪未受任何損害,一千五百万美元也完璧歸趙地被送交給曼哈頓銀行的金庫。如果他能像莫娜·克琳娜一樣,為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就會被減輕處罰。
  我把他帶到窗戶跟前。
  “你好好看看那個人。”我說,“他是不是在意大利熱那亞去找你的那個人?你再想像一下,如果他長著胡子……”
  馬克尼透過窗戶望了一眼,很快就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肯定不是,科頓先生。這家伙肯定不是來找我的那個人。你看一著根据我的描述畫出的模擬像。兩者之間沒有一點儿相似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
  “里邊的那個人叫埃德蒙德·維科夫,30歲,美國公民,曾因敲詐勒索罪和蓄意傷害人身罪被判刑。我們是通過他的指紋查出其身份及檔案的。你以前听說過這個名字嗎?或者能聯想起什么來嗎?”
  馬克尼馬上就否認了。
  我本來以為會得到別的結果。我從上衣內兜里取出一張照片指給他看。這是另一名匪徒的照片,經鑒定他叫阿爾弗雷德·施瓦澤。
  馬克尼仔細地端詳著照片。但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同樣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是誰?”他問。
  “施瓦澤。那個在襲擊你和莫娜·克琳娜時被擊斃的家伙。”
  馬克尼又搖了搖頭。
  “我從未見過這個人。恐怕我不能幫助你,科頓先生。我再重复一遍,那個去熱那亞找我的人就像你們畫的模擬像上的一樣。”
  “這就行了。”我點點頭,把照片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讓等在門外的看守把馬克尼帶回監室。
  緊接著,我走到樓道里,摘下牆上的電話机听筒,撥通了約翰·德·海家的電話。
  電話里很快就傳出了上司的聲音。
  “頭儿,”我說,“‘廷托萊托’號客輪上的錄音帶已經送到了嗎?”
  “已經送到實驗室去了,杰瑞。”
  “太好了。讓他們對上面的聲音進行分析鑒別。我們這里現在仍未找到炸彈爆炸案的幕后操縱者。”
  “知道了,杰瑞。我讓他們今天就對錄音帶進行分析鑒別。”
  “多謝,頭儿。”
  “其他方面有進展嗎?”
  “沒有。維科夫死不開口。我准備最后再試一試。”
  打完電話后,我走進審訊室,從容地關上了審訊室的門。門外站著一名看守。
  維科夫瞥了我一眼。在此之前,我們已經給他脫下身上的橡膠潛水衣,穿上了紐約市監獄犯人的囚服。他滿臉怒气地盯著放在膝蓋上的帶著手銬的手腕。
  我走到他身邊,把煙盒打開遞到他面前。
  他固執地搖搖頭。
  “你不用討好我,臭警察。”
  我毫不在意地自己叼上一支香煙點著,然后坐在審訊桌后面的椅子上。
  “我們抓到了一個叫恩佐·馬克尼的人。”我拉長聲調說,“他告訴我們……”
  我從兜里掏出那張模擬像,放在桌子上,推到維科夫的面前。
  看到畫像,他頓時惊得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過了几分鐘時間,他才勉強地鎮定下來,作出一付不感興趣的表情。但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你認識這個人。”我說,“他是誰?”
  “從來沒見過。”他小聲嘟噥說,“我不知道這家伙是誰。”
  “騙人!”我一針見血地指出。
  “隨你怎么想,臭警察。別再費勁了。你們休想從我這里打听到任何東西。”
  我知道,他不是在吹牛。這种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收起模擬像,走出了審訊室。
  我現在畢竟知道了,馬克尼對那個陌生人的描述堪稱十分精确,否則的話,維科夫看到模擬像時的反應就不會那么強烈。看來,我們現在可以按照這幅模擬像以及馬克尼的描述按圖索驥地去抓捕罪犯了。
  我走進机房,編排好已有的材料,并向聯邦調查局華盛頓總部的計算机檔案中心發出調查傳真。
  辛西婭·盧卡急匆匆地向甲板上的欄杆走去。阿爾圖洛·康特、彼特洛·馬奇和恩佐·康提南察緊隨其后。
  菲爾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位長著金黃色頭發的意大利女郎的意圖。
  她身穿一件淡藍色夾克衫和一條緊身牛仔褲,肩上挎著一架照相机。
  菲爾离開欄杆,向辛西婭和三個男人迎面走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人离開“廷托萊托”號客輪,而現在偏偏辛西婭·盧卡想要……
  見菲爾走過來,辛西婭停下了腳步,臉上充滿怒气。
  “請你不要阻止我,德克爾先生。我的決定已經不可更改。我絲毫沒有覺得下船去會遇到什么危險。我不想連紐約什么模樣都沒見到就又乘‘廷托萊托’號客輪在一星期后离開這里。”
  “盧卡小姐,你為什么這么沒有耐心?”菲爾問道,“你至少可以等到今天下午吧?你難道連這點時間也等不了嗎?”
  “不能。你知道的很清楚,我父親不能踏上美國的土地。我答應過他,把他想看而自己又不能去看的東西拍照下來。我們四個人將去拜訪布魯克萊恩的不同的地方,還要去看一下我父親最后居住過的那幢別墅。現在,你全都知道了。德克爾先生,我沒有任何要隱瞞的東西。”
  “我也并沒有這樣認為。”菲爾說,“但盡管如此我還是要提醒你,對你來說,紐約城并不是一座沒有危險的城市。”
  辛西婭·盧卡微微地笑了笑。
  “我父親已經跟你的同事講了那些道听途說的謠言的事。我父親沒有任何理由為我的安全擔心。”
  阿爾圖洛·康特擠上前來。
  “你听著,德克爾先生。我和我的朋友們已經聲明,陪盧卡小姐上岸去。我們將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如果我們覺得有可疑或危險的情況,我們將馬上回到客輪上來。再說,在沒有發生炸彈這件事之前,我們几個人早就互相約好了。”
  馬奇和康提南察點了點頭。
  “我不能限制你們的行動自由。”菲爾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說。
  “你終于變得通情達理了。”辛西婭·盧卡說,“先生們,那咱們走吧!”
  辛西婭說完,朝舷梯走去。三個男人殷勤地緊跟在她的后面。
  菲爾站在駕駛樓旁邊,從口袋里掏出了步話机,与同事列昂·埃斯納和弗洛伊德·溫特聯系。在此之前,為防備万一,菲爾讓他們在杰伊公路下的警車里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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